=================================================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你的用户名】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作品:陛下宠我就宠我 作者:初尘 文案: 自打我进宫以来呀,就独得陛下恩宠。这后宫佳丽三千,陛下就偏偏宠我一人儿,于是我就劝陛下呀,一定要雨露均沾、雨露均沾,可陛下非是不听呢,说是对其他妃子就是下不了嘴,只好,就宠我、就宠我,看着众嫔妃们射过来那一道道刀子般的眼神儿啊,伦家,都不好意思啦~科科~ ================================================= 第一章啊,原来是古代帅哥啊! “呼终于到站了!”农业大学农业专业的大一学生花骨朵背上二十多斤重的帆布包慌慌张张的下了公交车,下车前还紧张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还好,那个公交咸猪手没跟出来。 在那辆挤满了人又坏了空调的破公交车上站了整整两个多小时,一路上还连遭几次身后的咸猪手摸、蹭、顶,花骨朵这个正值二十岁青春好年华的大一女生还是没敢不自量力的跟那个人高马大的咸猪手对持,现在正值夏季,公交地铁上的咸猪手越来越多了,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在网上看了多起公交地铁骚扰女生的新闻了。 然而,多数碰到这种情况的女生都和自己一样选择了隐忍,倒不是自己不想去揭露和制止这样的,只是,现实中一个小女生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无法和身强体壮的男人去抗衡,一旦自己喊出来却没有人帮忙和制止,只能是让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自己,而现今社会人心如此之淡漠更是让人心寒。 就算幸运的有人帮忙,并且报了警,被抓到的顶多也是被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下次依然还会出现在公交和地铁上继续骚扰女生,对此,花骨朵也是又愤恨又无奈,法律太松,犯罪成本太低,见义勇为的风险反而过高,恐怕这才是造成此类情况时常发生的主要原因,可是现实如此、社会如此,在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社会,弱小的女生又能如何? 眼下恐怕胡老师正焦急的在实验基地等自己把种子送过去,暑假过去就要升大二了,要是耽误了胡老师的种子培育,新学期就等着看胡老师的冷脸吧,花骨朵只求快点下车,在车上受的委屈就算是被畜生恶心到了吧。 用T恤衣袖抹了把脸上肆虐的汗水,又抬头看了看阴沉灰暗的天空,花骨朵不满的嘟嚷了句:“怪不得这么闷热,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可恶的胡老师,放着学校那么多男生不用,非要自己一个小女生背着满满一大包的种子从校区送到北郊的实验基地,看了下手机,从5点多坐上车,现在都7点多了,公交站离实验基地还有10多分钟步行的路,现在天阴沉沉的就要黑了,通往实验基地的小土路上又没有路灯,可真是要了命了!” 把手机放在反背在胸前的小背包里,花骨朵又托了托背后沉重的大帆布包抬腿就往小土路上走了过去,刚踏上小土路,一道电闪‘唰’就打了下来,一下就照亮了半个夜空,闪的花骨朵眼睛一眯,刚刚在公交车上被热晕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咔嚓’一声一个炸雷就落了下来,直震得花骨朵耳朵发麻,整个大地似乎都颤动了起来,这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花骨朵暗自骂了声:今天可真TM是个好日子! 刚往前走了几步,又是一道闪电‘唰’的闪了一下,花骨花突然感觉到身后好象有人,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在公交车上跟了自己一路的光头就站在小路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了车又跟了过来! 惊得花骨朵‘啊’的一声尖叫在小路上小跑了起来,这条小土路有一公里多,花骨朵之前走过几次,大概需要15分钟左右才能走到实验基地,就算轻身跑过去也得五六分钟,更何况今天背着20多斤重的种子。 看了下四周黑暗一片,路上又空无一人,想到这里,花骨朵咬了咬牙一下就把背上的种子包扔到了地上快速朝实验基地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手机打算给胡老师打电话,生命安全最重要! 花骨朵刚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按了拨号键,电话还没接通,就感觉到身子一滞,自己的手臂被人一下紧紧的抓住了,随之,手上的手机也被啪的一声打落到了地上,惊得花骨朵狠狠的用手肘往后捣了一下,趁机甩开了的手臂的朝前飞跑了起来。 在身后不断的出言威胁着:“你跑不过我,电话也没打通,别费劲了,还是躺下让哥哥爽爽吧,不会要你命的,完事后就放了你!” 花骨朵哪顾得上说什么,在这昏暗的小路上,趁着不时夜空的闪电快速的奔跑着,颇有电影里边亡命追击的感觉,一边跑,花骨朵还一边还在嘴里念叨着:怎么不打个雷劈死这个恶心的畜生王巴蛋!雷啊雷,你快点打下来劈死他吧……雷?电? 雷没劈下来,花骨朵的脑袋里却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尼玛,差点忘记,自己出来时不是特意向同学借了个防狼手电装在包包里吗?在这关键时刻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花骨朵一边跑一边伸手就把这只小小的手电从包包里摸出来抄在了手里,据同学说这只手电推一下是正常光线,连推两下会一万伏的高压电! 花骨朵刚把手电抄到手里,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感觉到身后一阵热风呼的扫了过来,紧接着便闻到一股咸酸的汗臭味扑面而来,不用回头,花骨朵也知道是那个追了过来,就是现在! “畜生!去死吧!”花骨朵猛的一转身,顾不得和撞了个满怀,抬起捏着手电的右手连推两下开关,狠狠的就往把裤子顶起个包的裆里杵了过去,只听辟哩啪啦的一阵电流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花骨朵就看到一道道幽蓝的电芒弯弯曲曲的传到了的裆里,之后又从裆里传到了浑身上下,很快,的全身就被幽蓝的电芒所包裹,随着‘嗷嗷’的几声怪叫,的整个身体也如同筛糠一样剧烈的颤抖起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花骨朵突然想笑,忍不住得意道:“让你丫想爽,让你丫想爽,这下爽翻天了吧?姑奶奶多电你会儿,你!” 才短短几秒钟而已,花骨朵就看到的身体慢慢的软倒在了地上,裆里还冒起了一股黑烟,隐约闻到有皮肉烧焦的糊味飘了出来,花骨朵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啊’的一声轻呼着关闭了防狼手电的开关,身上的电芒马上就消失了,但人却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花骨朵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不会是被电死了吧?这是不是防卫过当?会不会也要承担责任啊? 往回走了段路,找到刚刚被甩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幸好还没摔坏,花骨朵心里乱糟糟的犹豫着,先打120还是先打110?花骨朵一边犹豫,一边又往回走,把落在不远处的种子背包也找了回来重新背到身上,转身看了一下实验基地的方向,居然还没有人过来接,正想先拨打个120,突然,一道如水桶般的极亮的闪电闪着幽蓝泛紫的电芒唰的一下划破了整个夜空,花骨朵抬头看了下天空,正惊异与这道闪电的的美丽妖异与恐怖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道闪电居然远远的从天空上快速的朝自己所站在位置延伸了下来!吓得花骨朵赶紧的把手机和防狠手电握在手里快速的往前跑了过去,哪知,这道闪电仿佛是长了眼睛、铁了心的要跟着自己一样,居然紧跟着自己改变了方向! 惊得花骨朵一边跑一边抬头对着天空中这条越来越近的闪电大骂道:“尼玛!放着坏人你不劈,居然要劈姑奶奶我这个好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扑通!砰!嘁哩喀喳! “呃身子好麻!头好晕!睁不开眼睛!真的被劈中了?死翘翘了?不对,死了应该就没有感觉了啊?” 花骨朵费力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看到的场景差点惊到了自己的下巴,只见面前一个一身龙袍、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花骨朵也同样的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你是谁?” 说出这句话,两人同时都愣了,花骨朵这才顾得上仔细的看了下面前的男子,这一看不要紧,小心脏就不可抑制的砰砰砰的跳了起来,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穿了一身龙袍……是个皇帝么?花骨朵也不客气,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男子,这男子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宽肩窄腰,高俊挺拔,再往脸上看,面色如玉、轮廓分明,两道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双灿若朗星、光亮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哦,天啦,不要迷死人啦! 花骨朵内心深处的少女花痴情愫瞬间就被了出来,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继续观察,男子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被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用一个上边雕刻着云龙祥纹的紫金冠束着,花骨朵又看了下男子的服饰,终于看清,并不是皇帝穿的明黄色,而是淡黄,上边绣的龙也不是五爪,而是四爪的,淡黄色……四爪……原来是个太子啊,怪不得这么年轻,还一脸的尊崇高贵。 第二章你全家都是妖女! 猜测对方是个太子,花骨朵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太子再高贵终还是得听自己老爹的,还不知道要和几个兄弟争夺皇位,想到这里,花骨朵叹了口气,但马上,花骨朵一向派的性格再次发挥了强大的威力,哎,算了,太子就太子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年轻还这么帅,电视里的皇帝多数都是一脸褶子的老头子,等皇帝死了太子就不是新皇帝了吗?对对对,就这样吧,太子也行!哈哈哈哈哈哈!花骨朵在心里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在花骨朵张着嘴巴、睁着眼睛上下扫描金兰国太子叶传宗的同时,叶传宗这个一向爱玩的太子也充满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卧在一个女子身上、穿着稀奇古怪服装、背着奇怪形状的包裹,还手里拿着不知何物的东西、披头散发的女子。 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边手摸着下巴在心里疑惑着:果然法力无边,十年前就掐算说今日将有神女从天而降助我金兰国繁荣昌盛,今日果真有天女降在太子选妃当场,只是这怎么一前一后一下从天上掉下来两个天女?先前那个从天上掉下来时还摔到地上摔了个狗啃屎,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后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女生生的砸到了身上,这不,第一个掉下来的天女直到现在还被现在这个奇怪的天女坐在身下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不过……眼前这第二个天女虽然样子奇怪,但却肤如凝脂、肤白清秀,还长了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和小巧润泽的樱唇,长得倒颇是漂亮和可爱……” 两人正心里各有算计,就听太子身后有一个并不洪亮、甚至还有些无力的声音问了一句:“宗儿,殿下所卧何人?自何方而来?” 叶传宗:“禀父皇,儿臣正在询问。” 听到两人对话,花骨朵也才注意到太子身后的玉阶上还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老者,看来那个就是太子的老爹、现任的皇帝了,那老者面皮发黄、身子羸弱,露在冕冠外的头发和都花白了,此时正坐在龙椅上微微抬身往殿下观看,龙椅上还有一个身穿明黄凤袍、头戴凤冠的微胖妇人,想来应该是皇后吧。 花骨朵朝太子身后看了看,原来面前是一个红墙金瓦的高大殿宇,抬头看了下殿上的匾额,上边有‘金兰殿’三个金色的大字,而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正是金兰殿下的一个宽大的广场,除了面前站的这位太子和太子身后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皇后,殿下的台阶一侧还站着一个身穿褐色宽大道袍、头顶高冠、手持拂尘的道人,这道人白面长须、一双浓眉,倒颇有几份气势,只是不知为什么,此时道人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狠狠的盯着自己…… 花骨朵赶紧把自己的目光从道士的脸上移开往四周看了看,见这金兰大殿四周站满了持枪配刀的护卫,而自己的左右则站满了身穿或粉或青宫装的少女们,花骨朵勾着脖子抬头往后看了看,发现这个大殿下的广场里居然一排排一列列的站了足有上千人!尼玛,这居然是个选秀现场么?唉,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咦,不对,这些个年轻女孩儿看样子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多数都面如菜色、脸皮发黄,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也来选秀女? 花骨朵正疑惑间,便听眼前的这位帅哥太子又用好听的声音问了句:“敢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诶,我叫花——” 见是帅哥太子问话,花骨朵一个激动差点直接就把自己的姓名来历脱口而出的说出来了,但花骨朵并不笨,马上就意识到不能这么单纯的把自己的身份来历说出来,一来现下还不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状况,冒然的跟他们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可别再被当妖女怪物杀头,那就不好了。二来就算不把自己当成妖女怪物,说自己穿越而来,也极有可能被当作是外国奸细、扰乱选秀现场而问罪。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儿,还是得思虑周全些,先摸摸情况再说,免得自己吃亏了。 见花骨朵欲言又止,帅哥太子挑了挑浓浓的剑眉疑问道:“姑娘可是有不便实说之处?如若如此——” 花骨朵正想说句:好啊好啊,把我带到东宫,我好私下跟太子殿下表明来历…… 没想到在一侧站着的那个道士却气势汹汹的大步走了过来,待走近了一伸手就把花骨朵从半卧着的状态拉了起来,还凶巴巴的说道:“哪里来的妖女?给本下来!” 花骨朵刚被一个大雷从天上劈下来,现在还头晕目眩身子发麻,被这个道士这么大力的一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于是便狠狠的朝着拉着自己的道士脚上踩了一下,不满道:“你又是哪里来的牛鼻子老道?还自称!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 老道气得长抖了几抖,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一把把花骨朵甩在一边,蹬蹬蹬快走几步来到了花骨朵刚刚坐卧的地方,一伸手把倒在地上的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女子拉了起来,又伸出手指探了探女子的鼻息、翻了翻女子的眼皮,这才冲殿下轻喝一声:“来人!先带天女下殿休息!” 便有几个宫女快步的从殿旁穿了过来架起了这名天女,这道士还不放心,仔细叮嘱宫女们:“给天女换件衣服,喂些水米,小心伺候着!” 宫女们齐声应道:“是,大人。” 花骨朵在一旁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原来这老道真的是,看来在这里有点地位,只是,这老道对被自己无意坐在身下的这个什么天女怎么这么关心?这天女是他做法从天上掉下来的?花骨朵皱了皱眉头,怪不得刚刚自己掉下来时就觉得头晕身麻,并没有被摔到,底下还那么软,敢情底下一直坐着那个比自己先到一步的天女?是自己穿越前她就在广场上了?自己掉下来把她砸晕啦? 花骨朵的脑袋里一连串的问号,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太子居然任由这老道来骂自己妖女、还把自己拉的差点摔倒,却依然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老道,不知道是怕老道,还是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想到这里,花骨朵的心里又不免生出几丝闷气,这个帅哥太子也太不上道了! 众宫女搀扶被砸晕的天女下殿以后,这位转身就朝殿上的老皇帝禀告道:“启奏陛下,此妖女身着怪异、来历不明,又在太子妃选秀当场砸昏天女,实乃我金兰国之大不祥之兆,请陛下下令处死妖女、以正朝纲!” 尼玛,我啥时候成妖女了? 花骨朵相当气愤,但终是意识到自己是穿越到人家的地盘了,皇帝和太子就在面前,也不好太过放肆,刚听牛鼻子老道说刚才被砸晕的那个是什么天女,还一脸关怀的样子,想来是身份尊贵了?干脆也说自己是天女得了,想了想,花骨朵不卑不亢的冲殿上的皇帝道:“陛下!民女乃是从上界天空应召而来,并不是什么妖女,而是奉天承运帮助陛下和太子兴盛金兰国的天女!” :“大胆妖女!天女已经在你之前降下,且被你后来砸昏,你竟敢冒充天女,实在是罪可不怒,来人,将此妖女带下殿去、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一旁的帅哥太子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情况,见如此急于把眼前这个可爱漂亮的奇怪女子打入大牢,不由得心里生出些疑惑和不满,终于伸手喝了一句:“且慢!眼下这名女子确实是和刚才的玄衣女子在同一时辰、同一时刻从天空降下,且也应了将会在晴天随一道雷光降下的预言,本宫记得当年你推算的时候也并未给出天女具体的相貌和形象,又如何确定这名女子不是天女?如此草率的将这名女子打入大牢,万一这才是真的天女岂不是逆了上天旨意?以本宫看还是先将两名天女都留在宫中,我们再好好询问和判断才是,说不定是上天好德一下送给我们两名天女也未可知?” 牛鼻子老道见太子出手阻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转了半天,说道:“太子殿下,天女身份尊贵,贫道十年前推算时就得知只有一名,万不会有两名天女同时降下,后来这女子定是伪装,说不定是外国奸细也说不定,请殿下一定要为国除奸!” 叶传宗:“!就算只有一名女子才是天女,你又如何如此肯定的判断玄衣女子才是天女?而这名女子定是妖女?” :“这……该女子服饰怪异、出口不逊,降下的时候还砸昏了前边的天女,从哪方面来说也属不详——” 叶传宗:“既是上界降下的天女,服饰自然与我朝民众可能会有所不同,出口不逊……这恐怕是先行出口叫这女子妖女,这女子一时气愤方才回口,道也是情有可原,至于砸昏了前边的女子——若那位置本就是后来这名天女降下之位,岂不反道是前边那名女子挡了天女的道才会被砸到?这实在是天女意料之外的事情,并不是刻意要在降下之时砸人的……” 第三章帅哥太子亲自检查 花骨朵花痴的朝帅哥太子笑了笑:这才对嘛,说得多在理。 :“这这……太子殿下,这女子降下之时身背一个的包裹,怀里挂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手里还拿着稀奇古怪类似暗器的物件,先不论谁是真正的天女,贫道以为还是先检查一下这怪异女子身上所带之物方才妥当!” 叶传宗:“这个倒还可以,就让本宫亲自来检视一番吧!” :“太子殿下!使不得!还是让侍卫来查,以免这女子有谋害之心!” 叶传宗笑了笑:“未免有些太过于大惊小怪了,一个弱女子而已,当着众多侍卫的面还能造反不成,何况——本宫看她也不像坏人,不过是服饰怪异些罢了!” 说完,也不管的脸色,伸手就把花骨朵背上的背包给拿了下来,搞了半天才把拉链拉开,又伸手在里边胡乱扒拉了一番,甚至还把脑袋都伸进去看了看,最终拍了拍手自语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来只是一些奇怪的种子。” 背了那么久的背包,终于有人帮自己拿着了,花骨朵也不介意被帅哥太子多翻几下,帅哥太子翻完种子背包之后放在了地上,又指着自己挂在胸前的黑色皮质小背包道:“大包裹查完了,无害,你这个小包裹里边装的什么?也给本宫看一眼吧!” 花骨朵这小背包里放了不少零碎,什么钥匙、钱包、化妆包、面膜、乳液、眼贴膜、洗脸奶、爽肤水、防晒霜、纸巾、湿巾、卫生巾、口香糖、帽子、雨伞、太阳镜、充电器、充电宝、数据线、风油精、指甲剪套装等等,还有刚刚被自己趁机塞到包包里的防狠手电和苹果手机,另外还有一个自己存了好几个月钱才刚买的一个高科技产品——手机投影仪,本来这些小女生的私人物品是不喜欢给别人看的,但对方是帅哥太子啊,反正里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花骨朵毫不犹豫的就伸手把包包取下来递给了叶传宗。 叶传宗这次学会了拉拉链,打开小背包埋头一阵苦摸,每拿出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瞪大眼睛看一眼花骨朵,花骨朵一样样的回应着:“这是钥匙,这是钱包,这是化妆包,这是……哎,太子殿下,我现在已经很累了,这些小东西日后一件件教给你玩好不好?能不能先送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已经又累又困又热又饿了!” 叶传宗把东西装好,拉链拉上,把那个大背包还给了花骨朵,却把自己的小背包放在了自己的手上,说道:“我这就让人带你下去休息,你这个小包裹里的东西很有意思,我要拿回去慢慢研究!” 花骨朵急道:“哎,我洗脸的洗面奶在里边,乳液、爽肤水和防晒霜也在里边,还有我的面膜和眼贴膜,你拿去了我怎么用啊!” 叶传宗:“不当紧,宫女们会给你我金兰国最好的胭脂水粉用的,你的这些先放我这儿,等我研究完会还给你的。” 两人正在为谁拿这个背包争来争去,一旁的颇有些不耐道:“太子殿下,此女来历不明,这些物品也可能有危险,依贫道看还是让这名女子带着这些物品,将她安顿在一处安全的所在吧!” 叶传宗心里一转,上界仙女所带的包裹,里边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凡品,如果被这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岂不可惜?便说道:“!本宫主意已定,这个包裹就放我这里,这名女子就先安排在后宫住下吧!” 还想再争辩几句,便见殿上的皇帝摆了摆手道:“宗儿、,你二人先不必争执,暂且把这名女子也带下殿休息,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在太阳落下之前将殿下的女子甄选完毕才是,宗儿业已成年,虽说太子妃一事尚不急于定下,但也是该选一些秀女充实后宫了。” 叶传宗和这才放下争执同时冲殿上俯身施礼道:“遵旨。” 很快,花骨朵就被一拨儿宫女带出了金兰殿,七拐八拐,走了足有十几分钟,才被安排在后宫一个清静的小院里,进门的时候花骨朵刻意的看了一眼,小院门口的匾额上写着‘翠竹苑’三个字,一进院就看到里边种了不少纤细的绿竹,院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里边有几条红色的金鱼在游弋,水池边是是个花坛,种着一些花草,摆着几盆小花,小院不大,除了北边的三间正房,左右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宫女头带着几名小宫女态度恭敬的把花骨朵带到了正房,这正房中间是一个有茶几、桌椅的厅,厅里挂着几幅翠竹的字画,左侧是间精致的卧房,屋里有黑色的木床、白色的纱帐和翠绿的被子,还有铜盆、盆架、衣架、梳妆台、椅子、衣柜等,右侧则是一间书房,里边放着书桌、烛台、书柜,书柜上有不少线装书。地板则是用黑灰色的带有花纹的方石砖铺成的。总体来说屋里的布置既清幽典雅又精致整洁,倒是花骨朵喜欢的风格。 花骨朵背着手仔细的看了正房,又看了厢房,东厢房是一间厨房,一间浴房,西厢房是宫女下人住所,另外在南墙根处还有一间小小的茅房,院中间的鱼池旁有一口水井,总体来说这个小院花骨朵还算满意。 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宫女,花骨朵轻咳了一声,对身边这个年纪较大的宫女道:“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这个身穿墨绿色宫装的宫女赶紧低头施礼道:“天女在上,奴婢实不敢当,奴婢是宫里尚宫房的尚宫,天女叫我的名字锦容即可。” 花骨朵倒不介意,微微一笑:“嗨,不用那么客气和拘谨,我们上界是讲究人人平等、相互尊重的。” 第四章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 穿越到这边正是金兰国午后的时间,看来跟自己所处的世界在时间上是有误差的,那么多的秀女站在殿前,看规模和流程也应该是初选了,花骨朵看过不少宫廷剧,大概猜想这初轮的筛选是要这些秀女分组在太子和皇帝、皇后面前走一圈,然后粗略的刷下一批,然后再留下的进入第二轮、第三轮……直到最后选定、再册封不同的品级。 花骨朵躺在绞着头发:可惜了,自己居然不在选秀之列,而是个什么天女的可疑份子,这天女下来是要干吗的?是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还是只是下来当个护国天女之类的虚职的?那太子帅哥那么迷人,要是自己选的话肯定是要当太子妃的,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锦衣玉食,地位尊崇,那该多荣耀! 要真是如此,这一辈子也算是活得风光了,花骨朵开始合计起来,等选秀结束后肯定就轮到确定自己和先前被砸昏那个女子谁是天女了,看那样子肯定是不会允许同时有两个天女存在的了,而且还一心一意的想要尊先前那个玄衣女子为天女,自己一旦被定为妖女铁定是要死翘翘了,不行!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被认定为天女,先不说富贵荣华,保命要紧啊! 一会儿如果他们派人来询问和对质该如何说才能被认定为天女……刚才听殿上几人的议论,说这天女是上界派来保金兰国国运昌盛的?自己也跟着这么说了的,怎么说才能让他们信服自己确实有保金兰国国运昌盛的能力?从哪方面着手?哎,不行,还是对金兰国了解太少! 想到这里,花骨朵一下坐了起来,冲门外喊了声:“绿萼、粉蝶,你俩过来!” 两名在外候着的宫女马上小跑了进来:“天女大人有何吩咐?” 花骨朵:“我刚到你们金兰国,还不了解情况,你俩跟我说说金兰国的大致情况,比如,国力如何、太子殿下和皇上皇后人怎么样、那个什么背景、那些秀女为什么一个个都面如菜色等等,知道的全都跟我说说。” 粉蝶:“呃,天女大人,咱们金兰国开国才三代皇帝,历史算不上悠久,国内土地又以山地为主,人们生活主要是依靠后山的精铁矿脉,且举国上下长于治炼兵器,但因为地处山区,耕田较少,所以粮食、水产和瓜果产量很少,这些物资基本上是靠与周边国家的置换与商贸,与周边几个国家相比各有所长,不如邻近的鱼米之国水泽国那么富庶,也没有历史悠久的无疆国那么强盛,但应该和以放牧打猎为生的蒙原国差的不远,总之……国力算是一般吧……” 花骨朵认真的听着,国力算是一般,其实就是说国力比较弱了…… 花骨朵:“那太子殿下和皇上皇后人怎么样?什么脾气?好接触吗?” 绿萼小心翼翼的朝外边看了看:“天女大人,宫里有宫规,做奴婢的不得妄议皇室……” 一听这个,花骨朵就有些不开心了,正打算转头去问粉蝶,却见绿萼嘻嘻笑了笑:“不过……只要天女大人和粉蝶不说出去是我说的,我就大着胆子跟您说说!” 花骨朵:“我自是不会说的,粉蝶你呢?” 粉蝶:“粉蝶既然分到了天女大人的手里,那天女大人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不会乱说的。” 绿萼这才继续道:“太子殿下人挺好的,很平易近人,从不在我们这些奴婢面前拿架子,也很少责罚、打骂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只是……陛下和皇后总是觉得太子过于贪玩,不太喜欢管理朝政,又喜欢玩各种稀奇古怪的玩艺,还好几次偷跑出宫,所以经常罚太子在御书房看书练字、学习治国……至于皇上……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治理国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才着急给太子选妃,也有想尽早让太子殿下分担国事的意思,人很慈祥……” 花骨朵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金兰国的人是十八岁成年?太子殿下刚刚十八岁吗?” 绿萼:“是,上个月才刚办了成人礼。” 花骨朵:“那他有老婆了吗?哦不,我是说他有什么夫人、侍妾之类的女人吗?” 绿萼:“有的,上个月成人礼当天,陛下就赐给了太子殿下五名夫人,至于侍妾之类的是没有的,金兰国的太子在成年前都不允许接触女色,主要是学习治国和练习武艺的,身边只有平日里伺候自己的几个太监和宫女。” 虽然心里早已猜到太子殿边不可能没有女人,但知道太子殿下已经有了五名夫人,花骨朵心里还是颇有些不自在,现在外边还在选秀,完了还不知道再增加多少个女人,自己要当太子妃可是竞争相当的激烈啊! 花骨朵:“好了,知道了,粉蝶,那个什么来历,跟我说说。” 粉蝶:“是城外十多里的金光观的观主,外人称是金光道长,听说此人是二十年前陛下去金光观上香时带回来的,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中外古今,牛得不得了!带回来之后,陛下就封金光道长为了,朝里有大事小事都喜欢找占卜推算一番,天女的事就是他十年前推算出来的,说是天女下界后会帮助金兰国修改国运,让金兰国一跃成为天启大陆最强盛的国家……” 花骨朵:“原来如此……那些选秀的女孩儿们为什么多数都面如菜色、身材瘦小,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 粉蝶:“因为……咱们金兰国选秀的范围比较广,是无论出身、不分贵贱,全国百姓家里年满十五到十八岁的少女都可以参加选秀,那些面如菜色的女孩儿多半都是普通农家、或矿工家的孩子,刚才绿萼也说到了,咱们金兰国粮食和瓜果产量极少,再加上普通百姓家里生活条件实在有限,所以生得并不像一些贵族家的女儿那般的水润和清秀……” 花骨朵皱了皱眉自语道:“就算不那么的清秀和水润,生成这个样子也不正常啊,倒像是一个个都有什么病似的,也真是奇怪……算了,我这是操哪门子心,长得丑的越多才越好呢,正好少些竞争者。” 想了下,花骨朵又问道:“对了,陛下和是打算把这个降下来的天女做什么的?要封个官?还是做什么?” 粉蝶捂着嘴嘻嘻笑了笑:“说上界降下的天女是上天赐给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自然是要给太子当太子妃的!” 花骨朵心里一喜,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太好了——呃……对了,你们太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粉蝶:“这个……奴婢真的不知,太子殿下除了读书习武之外,所有的时间好象都用在玩乐上,平时身边也只是一些太监和宫女,就算上个月皇上赐了五名夫人过去,也不见太子殿下宠哪个的,好象全都扔在后宫里放着的……” 花骨朵皱了皱眉,心道:这太子这么奇葩?都十八岁了,有女人居然放着不用?莫不是这五名夫人都很丑?或者是太子殿有隐疾?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呃呃……自己是不是脑洞太大了…… 花骨朵:“那五名夫人很丑吗?” 粉蝶:“不丑!在金兰国里也算是比较漂亮的了,只是……好象太子并不喜欢这些平时里养尊处优、文文弱弱的刻板女子,总说他们无趣,这五名夫人,怕是不是太子喜欢的类型吧。” 花骨朵:“原来是这样,太子殿下可有兄弟姐妹?” 粉蝶:“没有,金兰国传到陛下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后宫嫔妃一个个都生不出孩子来,有偶尔怀上的嫔妃也总免不了流产的命运,听说是亲自帮陛下做了推算,说是陛下早年间外出捕猎曾误射一头快要修成正果的梅花鹿犯了仙忌,所以才会导致膝下子嗣稀少,只有每日诚心修行、虔诚跪拜才能度此劫难,就在十九年前,特意将陛下和皇后迎到了自己的金光观修行了大半年,这才怀上了太子殿下的,说这是因为陛下和皇后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才赐下了龙子,从此之后,皇上对就更加信任了。” 花骨朵疑惑道:“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绿萼小声接了句:“但听说当上民间有位虚无道长说,是因为帮陛下重新设计建造的新宫格局不好,所以才导致国运不兴、子嗣稀少,后来虚无道长还因为此事招致了杀身之祸,再后来就没人敢对的事情多嘴了……” 花骨朵:“怪不得看这皇宫建筑都不陈旧,原来是主持新建的,看来陛下对还真是言听计从啊……” 绿萼:“确实是,陛下不仅对言听计从,还常年服用所练的丹药,甚至还对太子不敬颇有不满。” 花骨朵:“太子殿下不敬?” 第五章想想就好激动呢! 绿萼:“是,太子殿下表面上碍于陛下对于的宠信不动声色,但有好几次在听到对国事指点的时候都没忍住当场反驳了,虽然也碍于太子的身份没说什么,但明显的是不喜欢太子的,陛下也因为此事私下里责罚过几次太子。” 一下知道了这么多的信息,花骨朵觉得自己得慢慢消化消化,倒没料到,自己一个新来的还没确定身份的天女,居然能让两个宫女如此乖乖的说出这么多的信息,或许是看多了宫斗剧,花骨朵甚至觉得这两个宫女是不是被那个锦容尚交待了什么,所以这两个宫女对自己问了什么、说了什么并没有刻意的保留,但所有的这些,她们事后都还会过去向锦容禀报么?锦容又是谁的人呢?太子殿下的还是的?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自己只是问了一些日常的情况而已,又没有什么涉及到天大的秘密之类的东西。 花骨朵:“本天女都明白了,你俩说了半天也辛苦了,桌上的点心瓜果拿去吃吧!” 两名宫女赶紧谢了恩,开心的捧着果盘去吃了,花骨朵复又躺在思索了起来,现在大致的情况都明白了,敢情自己穿越到的这个金兰国并不富裕啊,除了皇宫贵族和达官贵人之外,普通民众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居然还不怎么产粮食、瓜果和水产,连植物树木花草也稀有,花骨果同时也发现,这里的空气似乎不太好,空中总是时不时落下一些黑色的飞灰和粉尘,想来是跟金兰国以铁矿开采、冶炼和兵器制造有关的,这跟帝都的感觉很相近啊,没想到穿越过来还是没好空气,真不是个宜居的国度! 但现在也顾不得嫌弃这个国度了,当务之急是一定要让人家大BOSS们认定自己为天女啊,否则一旦认定为妖女可就活不了啦!刚才听了半天两个小宫女的介绍,花骨朵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义,呆会儿如果他们来询问就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那个天女,是上天派来协助金兰国繁荣昌盛的,自己不是带了那么大一包种子么,再加上自己又是农学院的高材生,虽然才学了一年,但对于什么样的作物适宜什么样的土壤、温度、温度培育这类事情却早已基本掌握,几年内在金兰国培育出一大批他们没见过的作物不是问题!这不也正好应了自己做为天女的能力和职责的预言么? 嘿,就这么着,太好了,就不信那个被砸倒的玄衣女子能有自己这个专业的人才懂这么多,倒要看看她会找什么路子给金兰国修改国运、让金兰国繁荣昌盛!未来三年内,哦不,一年内,我一定要让金兰的贵族们吃上自己培育出来的优质粮食和新鲜瓜果!三年内让全金兰国的百姓都吃上自己亲手种植出来的粮食和瓜果!五年内让金兰国的粮食和瓜果可以自供自足!八年内让金兰国的粮食和瓜果远销天启大陆!十年内让金兰国成为天启大陆数一数二的强盛之国! 同时,自己要做上太子妃,和帅哥太子恩恩,然后助太子顺利登基,自己则做为后宫之主宠冠天下!啧啧,这日子想想就好带劲呢!不过……自己这个叫花骨朵的又土又难听的名字是一定要改了,叫什么好……花容月貌……花容月?不好不好,容字不喜欢…… 想了半天,花骨朵终于决定自己就叫花辰月了,嗯,花辰月不错,花辰月夕嘛,是指有鲜花的早晨,有明月的夜晚,指美好的时光和景物!花骨朵……不,现在开始,自己应该叫花辰月了,花辰月想象着自己和太子殿下手挽肩并肩的漫步在百花盛开的御花园,花前月下、月朗风清,吴侬软语,聊聊我我,啧啧,想想就好激动呢! 花辰月正在构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就见那个尚宫锦容又亲自过来了,原来是告诉自己皇帝、皇后特意准备了晚宴给天女洗尘接风,是特意过来提前通知的,要花辰月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在金兰殿赴宴。 粉蝶和绿萼很快就烧好了热水,花辰月来到浴室,打算把自己这一身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来好好洗个澡,刚用手抓着T恤下摆打算脱,却看到粉蝶和绿萼轻轻的走到自己伸边一左一右扯住了自己的T恤,花辰月:“你俩干吗?” 粉蝶愣了下:“帮天女大人更衣啊!” 花辰月囧了下:“我自己脱就好,你俩先出去吧。” 粉蝶和绿萼这才笑嘻嘻的出去带上了门,花辰月把自己身上穿的白色短袖T恤、牛仔短裤、、、凉鞋全都来,看了下眼前这个原木制的大浴桶,以前就挺向往用这种古朴的木桶洗澡的,没想到居然因为穿越真的实现了,踩上浴桶前的梯凳、跨进浴桶往下一蹲,却发现这桶里的桶壁上有一左一右相对着的两个弧形的台阶式木凳,正好可以坐进去用双臂扶在桶沿上,高度和水位都正合适,还散发着淡淡的原木清香,看来这木浴桶设计得还是挺用心的。 旁边的木架上放有洗澡用的澡豆、毛巾等物,坐在温热舒适的浴桶里,花辰月刚打算微微闭上双眼泡一会儿澡,就听见门外的绿萼道:“天女大人可脱完了?奴婢可以进去了么?” 花辰月:“脱完了,我才刚开始洗,你进来干吗?” 绿萼:“奴婢伺候天女大人揉肩擦背。” 花辰月:“不用,我自己来。” 在木制的大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体,花辰月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没有浴袍和睡衣穿的,也没有浴巾可裹,正想喊绿萼问一声,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木架上是挂着两件衣物的,一件是白色的轻纱长衫,另一件却是个红色的绣花肚兜,又翻了翻,确认衣架上只有这两件衣服,花辰月疑惑了下:金兰国的人不穿? 有点新奇又有点无奈的拿起这件肚兜,先把脖子里的两根带子系了个圈套在脖子上,又把左右两侧的带子在腰后系好,花辰月看了看这种古人穿的,还好,这肚兜倒是不小,中间的尖角正好把两的神秘地带给遮上,浴室里也并没有现代的大穿衣镜,花辰月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穿着个红肚兜露着整个光裸的后背和胳膊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也太暴露了点…… 好在外边还有件轻纱长衫,虽说很透吧,总比没有的强,于是便伸手拿过来披到了身上,这么一来,倒也舒适凉快,一出浴室,一直在外边等待的粉蝶和绿萼便拿着从尚服局那边取的衣服跟着花辰月回了房间,花辰月看了一眼,却不是常见的女官或宫女服色,里边放了几套衣服,最上边是件轻绸布料的紫色带有银色暗纹广袖长摆袍子,里边还配了套牙色的轻薄纱质内衫,比起沐浴完穿这件剪裁要更细致些,也有花纹装饰,脚下是双类似翘头履的牙色刺锈鞋子,但却有厚厚高高的底,像是双厚底鞋。 粉蝶:“天女大人这就更衣吧。” 花辰月嗯了声,粉蝶便过来伸手把花辰月身上刚刚披上的纱衣脱了下来,这么一脱,突然感觉到背上一凉,花辰月这才反应过来也露出来了,对着这两个小宫女也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问道:“粉蝶,你们平日里衣服里边只穿肚兜,底下都没有短裤可穿的么?” 粉蝶疑惑了下:“为什么要穿短裤?外边不是有裤子么?” 花辰月一阵无语,看了看两个小宫女的打扮,上边是件类似深衣的半长衫,底下则是条裤子,那裤子里边肯定也是没有的了,便也只好入乡随俗,任由粉蝶帮自己套上了条裤子,又把件牙色的轻衫套在里边,这才把外边的紫袍穿上,虽然里边的内衫是轻薄透气的纱衣,裤子是麻制的,外边的袍子也是轻绸的,但大夏天的这么套三层却还是挺热的,古代人对于此一向是隐忍力超强。 穿好衣服,绿萼拿着梳子问道:“天女大人要梳什么发髻?” 花辰月想了想,好象古代人的发型都很复杂,梳起来了拆起来都很麻烦,自己一向是喜欢梳丸子头的,也不知道金兰国都流行什么发型,看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倒是挽了两个小小的圆发髻,上边还扎着绸带,之前在金兰殿上看则是盘的繁杂的飞天髻,锦尚宫则盘的是微微朝一侧斜的随云髻,都很麻烦的样子。 花辰月:“就给我还梳丸子头吧。” 绿萼不解道:“丸子头?” 花辰月干脆接过梳子自己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来:“看到了吗?这就是丸子头。” 绿萼:“我们金兰国也有类似的发型,是叫锥髻,不过梳的要比天女大人的高的!有这么高!” 第六章被自己砸晕那个天女 绿萼特意拿手比了下,花辰月看了看,大概有十多厘米二十厘米的样子,便问道:“那得多长的头发才能梳那么高,再说,梳太高会往下歪的,根本直不起来。” 粉蝶:“是有办法的,里边要放衬板的,就是放一个小木片或竹片一起扎进去!” 花辰月脸上冒出一排黑线:“那还是算了,我这样就可以了。” 绿萼:“嗯,我也觉得那么高太夸张了,天女大人的发髻高矮大小就正合适,我来帮天女大人戴上首饰!” 片刻功夫,花辰月就感觉到自己脑袋上重了一圈,拿着铜镜一照,发现发髻上了一个上边镶着红宝石的蝴蝶状金钗,发髻之下脑门之上也被挂了一圈金色带有流苏的饰品,一晃脑袋哗啦哗啦响,觉得头重了不少,不过戴上去确实挺好看的,一下就增添了几分的贵气。 绿萼又拿了一个装有胭脂水粉的盒子过来,手法娴熟的帮花辰月的脸上扑了粉,又描了眉,最后拿出一块红色的纸来,花辰月知道这种东西,便张开嘴唇在上边咬合了一下,可惜自己的美宝莲在包包里,却被那个帅哥太子扣下了,这种口红纸上的红色好象是胭脂粉,用上的感觉并不好,好象随时会掉渣一样。 装扮停当,花辰月站起身在房里走了一圈,即使穿着这厚底的翘头履,身上的紫袍后摆也太长了,虽然没有那样要拖好远需要宫女拎着的夸张,但拖了一米长是有的,这走过去简直就是扫地,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的,为了显得高贵漂亮就不讲卫生了? 走了几圈,花辰月对自己的形象相当满意,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这袍子也太长,但肥瘦宽窄却是合身的,前边的下摆也只到膝下,只是后摆过长罢了,束上了刺绣的腰带,再配上厚底的鞋子,倒也显得身材修长、婀娜多姿。 粉蝶:“天女大人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绿萼:“时辰差不多了,天女大人快去金兰殿吧!” 花辰月转身出门,这长长的下摆太耽误走路了,拖在后边又沾土,花辰月干脆伸手把后摆提到了手里,和平时走路一样大踏步的就朝前边走去,后边的粉蝶小跑着说道:“天女大人,您走慢点儿,宫里……宫里礼制是不允许把衣袍下摆提起来的,被尚仪房的女官看到是要记录、责罚的……” 花辰月顿了下脚步:“帮我盯着点儿,有尚仪房的人告诉我我再放下来。” 说完,也不理身后的两个宫女,继续快步的朝金兰殿走去,远远的,就看到红墙金瓦的金兰殿到了眼前,花辰月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这座金兰殿,从外部看,这座大殿很是宏伟高大,跟故宫的太和殿形制差不多,大殿下是白玉制成的台阶,正中间对着殿门的是雕龙的丹陛,台阶上栏杆、栏柱,栏柱上还有形态各异的一些飞禽走兽的石像,殿顶的飞檐上也有一排各式的神兽雕像,上了台阶就是殿前宽阔的平台,平台上殿门的左右各摆着一对铜龟铜鹤。 眼见到了殿门口,花辰月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下摆,一步步慢慢的上了台阶朝殿内走去,到了殿内,一进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对门的金碧辉煌的龙椅了,只是不知道这黄金的颜色真的是纯金还是刷的金色颜料,龙椅前有台阶和栏杆,左右各有一只仙鹤,地上并不是铺的金砖,而是一种灰白色带有金色颗粒的方石砖,大殿顶部很高大,上边绘有各色的祥云、游龙等祥瑞的图案,殿内有几十根高大的柱子支撑,大体上估计皇帝们都喜欢在这样气派和华贵的建筑里上朝和接见群臣朝拜。 大殿里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草木熏香味,看了下龙椅前的两只仙鹤嘴里冒出的轻烟,大概是点燃了一种熏香,龙椅前的空地上在左右两侧则已经摆好了几张条形的小桌,桌旁有席地的,花辰月这才注意到在大殿右侧的一根柱子旁有一名和自己穿着一模一样的女子在殿内等候,这女子发髻比自己高了不少,想来就是绿萼所说的那种里边衬了木片的椎髻了。 花辰月仔细看了下,虽然下午的时候并没有看清被自己砸昏到地上的女子面容,但隐约是记得这女子一张白晰的小脸的,这在左右那帮一脸菜色的秀女中间特别的显眼,显然眼前这名女子应该就是被自己砸晕那个天女了。 马上,花辰月就在女子身旁看到了那个,两人站得很近,看两人表情应该是在自己没来之前在一起交谈过了,这俩人果然有鬼么?花辰月这才第一次看到了这位被自己砸到的所谓天女的样貌,这女子身高比自己还高,大约一米七的样子,人很瘦,所以看起来又高又瘦,皮肤倒是挺白晰,却是长了一幅天然的锥子脸,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高鼻梁,小薄唇,整体看起来倒颇是有几分妩媚妖冶之感,比之广场上那些面如菜色的秀女却也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花辰月刚想到这里,就见大殿门口人影一闪,一片亮眼的黄色就走了过来,正是皇帝、皇后和太子三人。马上就弯身行礼:“贫道给陛下、、太子殿下请安。” 那名女子也微微欠了:“天女陈云樱给陛下、、太子殿下请安。” 听到那女子直言自己是天女,花辰月心里暗骂了声不要脸,也微微欠身含首说道:“天女花辰月给陛下、、太子殿下请安。” 花辰月已经从绿萼嘴里知道皇帝是叫叶开林,皇后则是姓温。 见天女和问安,皇帝叶开林道:“、两位天女,无须多礼,就坐吧。” 几人分宾主落座,皇帝皇后自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前边的龙案上已经有宫女陆续摆了些菜品和果品上去,太子则坐在龙椅前方左侧的位置,则在太子的下首位置坐着,花辰月坐在右侧,与太子相对,陈云樱坐在自己的下首,和相对,每人面前都有一张单独的低矮的条桌和一张席地的。 花辰月看了眼面前桌上的菜式,只以为皇宫的食物应该像电视里那般的精制,却只是一些小盆大盘装的各种大块炖肉、整只烤鸡,还有一些蒸煮的土豆块、萝卜块、面饼之类的东西,莫非金兰国的人不会炒菜么? 桌上还有几样并无新意的水果盘和点心盘,里边装有苹果、梨子、葡萄、杏,只是洗了下就整个的摆在盘子里,点心也是刚刚在翠竹苑就尝过的那几样只是微甜却毫无香味和口感的或方型或圆形的糕类面点,数了下,加上果盘和糕点一共也不过是十八道菜而已,和电视里所演的大清朝皇帝动不动一百多道菜相差甚远,桌上还有一个陶制的水壶,还有只陶碗,也不知壶里是酒还是水,勾头往龙案上看了一眼,菜的样式和数量和底下几人的是一样的,花辰月在心里撇了撇嘴,再次意识到,这个国度,还真是不宜居,连饮食都这么粗糙。 花辰月正胡乱琢磨着,就听皇帝叶开林再次开了金口:“二位天女不必拘谨,此宴是朕专为两位天女准备的接风洗尘之宴,这就开始享用吧!” 花辰月跟着那个陈云樱一并向皇帝致谢,马上就有几个宫女来到每张桌前,小心翼翼的分切了一块炖肉和一块烤鸡给每人面前的小碟里放了进去,折腾了这么半天,半下午时吃的那几块并不美味的点心和几颗葡萄早已消化完毕,花辰月也不客气,用筷子夹了那炖肉放到嘴里尝了尝,肉炖得很烂,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但却只有淡淡的咸味,并不像平日里吃的用香料炖出来的或炖肉那么香浓,还有一股微弱的肉腥气,看来金兰国皇宫里的御厨也不太会去腥和用香料啊,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懂的这些东西? 花辰月皱着眉头又夹了块烤鸡,烤鸡还算不错,表皮烤得金黄酥脆的,只是口味实在是一般,一吃就知道没有提前用香料腌过,而是直接在表皮上撒的盐,里边的肉并不入味,却是饿了,也顾不了这许多,花辰月还是凑和着把这炖肉和烤鸡吃了,宫女又开始帮众人往盘子里分装其他食物,花辰月发现,除了有些食材比较珍贵与罕见之外,比如,有熊掌、鱼唇之类的,还有炖菜里边有人参和灵芝之外,这些菜品的口味实在是太过于‘养生’了。 温皇后看了一眼轻皱着眉头小口吃东西的花辰月,问道:“食物是否不合天女的口味?” 花辰月:“只是与上界的烹调方法颇有不同,不太习惯。” 叶传宗好奇道:“上界的食物是如何烹调的?与我金兰国差别很大么?” 花辰月:“最基本的是煎、炒、烹、炸、煮、熬、炖、溜、烧,详细全面些的有几十种烹调方法,而且上界烹调中非常善于使用香料、配菜来去腥、增味、增色和营养搭配,总之,要精细和美味许多,有机会我可以做给陛下皇后和太子殿下尝尝。” 第七章哪个是真正的天女? 温皇后看着面前这个大眼睛小嘴巴可爱天女,不由得面带微笑道:“看来上界的饮食颇为讲究,听天女这么说,本宫倒真的有心想要尝一尝了。” 叶传宗也忙接口道:“期待品尝你的手艺。” 叶开林:“不知辰月天女所在的上界有无国号?离我金兰国有多远?” 花辰月心道:我哪知道穿越过来有多远?脑袋里突然浮现出地球距离月球的距离…… 于是,花辰月道:“我所在的上界是叫中国,离金兰国大约有……七十六万八千八百里的距离。” 叶开林惊道:“竟有如此之远!那辰月天女又是如何下界来到金兰国的?可有乘坐仙兽、神车之类的代步工具?” 对于这个老头如此好奇的提问,花辰月也有些无语了,便随口说道:“我们上界到下界来是不需要代步工具的,而是需要测算出从上界通往下界的虚无通道及连接两界的点,站在点上通过输入能量进入通道即可快速到达,且这种能量常常以雷电形式出现,这也是为什么我是随着一道雷电出现的原因。” 叶开林点了点头,对面的叶传宗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花辰月,估计也是和自己老爹一样,以为神仙都是要坐神车仙兽过来的,甚至是长着翅膀直接飞过来的吧?叶开林又把目光转向了陈云樱:“云樱天女所在的上界如何称呼?离我金兰国又有多远?” 陈云樱很明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片刻后就微微一笑,眯着迷人的媚眼说道:“我所在的上界称为神都,离金兰国大约一百八十万八千八百里。” 叶传宗插了句:“那你更远,是怎么来到我金兰国的?” 陈云樱:“我是乘坐一只巨大的风车为代步工具飞来的,这只风车乃是神器,不需要马力,只需要驭风便可飞起,自神都来金兰只需要一刻种的时间,可惜在降落之时被空中一道雷电穿过而损毁,所以我才会掉了下来。” 叶传宗嘟嚷了句:“怪不得看到你是从半天空一点点摔下来的,而辰月天女则是凭空突然出现猛烈的砸下来的,原来是来到下界的方式不同。” 这时,有宫女端着只青色的陶壶和几只杯子来到每人的桌前,给每人斟了杯饮料放到了桌上,闻到了淡淡的酒香,花辰月这才意识到之前送到桌上的应该就是水了。 叶开林端起手里的酒杯,站起身冲底下道:“来,朕代表金兰国子民恭迎两位天女下界,饮下这杯酒,当是为两位天女接风洗尘!” 众人便端了酒一饮而尽,这酒微苦微酸微甜,有股浓浓的粮食香气,酒液是淡黄色的,颜色和口味都有点类似浙江绍兴一带的黄酒,口感还不错,比较柔和,比二锅头强多了。 在几人谈话的同时,叶开林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这两名自称天女的女子的反应,发现自称辰月的这个天女活泼灵动,如小女孩儿一般的精灵可爱,而自称云樱的那个天女则一直低着头无甚表情,只是偶然间从一双细眸里飘出的眼神有些妖异魅惑,也不知今日有意设的这个宴能否分辨出哪个是真正的天女? 叶开林:“云樱天女,你所在的上界,饮食可有什么不同?” 陈云樱不紧不慢的用轻柔媚惑的声音说道:“回陛下,云樱所在的上界提倡清淡饮食,主要以清蒸、水煮和生食为主,也不善用辰月天女所提到的香料和配菜,只讲究原汁原味、健康养生,与金兰国倒有几份相似。” 叶开林微微点了点头,就见国师道:“贫道以为,原汁原味的清淡饮食方才是上界的养生之道,有云樱天女降临我朝指导饮食,陛下和娘娘一定会延年益寿、身体强健的。” 啊呸!不要脸,不会做菜就说原汁原味养生,你怎么不直接吃大米小麦玉米粒、萝卜茄子马铃薯呢!花辰月在心里腹诽道。 叶开林:“辰月天女,你所在的上界与我金兰国日常生活有何不同?” 花辰月看了看桌上闪烁的烛光:“上界的日常生活与金兰国相差甚远,比如这照明,早已多年不用蜡烛和油灯照明,用的是一种叫做电的能量,在传输电能量的线端装上照明用具,一通电能就会有稳定光亮的光源,比蜡烛要亮许多,也不会闪烁。” 叶开林一脸的疑惑:“电能?是从哪里传上来的?可是一种矿物?” 花辰月:“不不,电能并不是自然界天然产生的能量,而是需要用煤、风、水、核能自然界能量去转换的,详细说起来很复杂,需要很多工具和机器,以当前金兰国的条件,恐怕还无法产生出来。” 叶传宗突然手一晃从衣袖里拿出一件物件,手一按发出一阵微弱的光亮,接着,便举起这物件,说道:“那让这个东西发光的是不是电能?” 听到叶传宗开口说话,等花辰月刚喝了口水抬起头的功夫看到叶传宗拿的东西,差点没气得一口水喷出来,这小子居然拿的是自己的苹果6手机!而且,花辰月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穿越前的下午才因为手指脱皮暂时取消了指纹密码,后来就被老师叫来送种子,一时着急忘记了重新设置密码…… 这个可恶的太子!会不会是已经把自己手机里拍的照片都看光光了?里边可是有许多自己在宿舍里和同学拍的各种或身着暴露、或没羞没骚的图片的!啊啊啊!真是太可怕了! 顾不得许多,花辰月起身就想跑过去从叶传宗的手里把手机夺过来,却听龙椅上突然传过来一声轻咳,花辰月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古代,而且是在皇帝赐宴的现场,已经不能像现代那么随意了,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叶传宗复又坐了下来,叶开林看到这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居然如此胡闹,于是脸一黑轻喝了声:“宗儿!不许胡闹,你拿的可是辰月天女的物品?” 叶传宗:“是,不过我只是借来检查保管几天,确认这些物品里边没有什么暗器、是安全的以后会归还辰月天女的。” 花辰月急道:“陛下,此物品称为手机,十分危险,如果操作不当,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伤人,还是在我手里保管比较安全,还请陛下让太子殿下还我,以免误伤他人!” 叶传宗剑眉一挑:“我傍晚已经研究了一会儿了,并不危险,还十分有意思,待我研究透了会还你的。” 如果不是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花辰月真是巴不得揪住太子的耳朵把手机抢过来,但在人家的地盘上,只好委屈道:“这里边用的是电能,太子殿下把电用光了就再也不会亮了!” 叶传宗这才‘哦’了一声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衣袖:“那好,我省着点用。” 花辰月欲哭无泪,看来这破太子是铁了心要霸占自己的物品据为已有了。 温皇后:“辰月天女不必担心,宗儿好玩,你就当借他玩几天,过几天后自会还你。” 花辰月更无语了,心道:什么叫你儿子好玩?你儿子好玩就要霸占别人的东西玩几天?这是一个该说出的话么?看来对叶传宗这个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儿子也是太过宠溺了,也难怪他这个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一幅玩世不恭的好玩鬼模样! 叶开林:“辰月天女在上界每日做些什么?” 花辰月:“呃,我在上界还是个学生,每日学习种子培育、作物栽培、农田耕作、营养施肥等知识……” 叶开林:“原来如此,那……云樱天女每日做些什么?” 陈云樱薄唇轻启,微微一笑:“云樱也还算是个学生,每日里研究些天象、气候、五行、八卦、风水等,好在未来为我金兰国减害防灾,为陛下排忧解难。” 花辰月:尼玛,可真会说话!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说!今天这宴肯定是皇帝来摸二人底细,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天女的,自己刚才被太子气到居然差点忘记!一定得好好表现,要让皇帝确信自己才是天女! 花辰月轻咳了声,说道:“我在下界之时,从天上往下观看,发现我金兰国地处多山、良田匮乏,必然是粮食和瓜果产量极微,我到金兰国就是为了用我所学帮金兰国培育良种、栽培作物,一年内,让金兰的贵族们吃上自己培育出来的优质粮食和新鲜瓜果!三年内让全金兰国的百姓……” 花辰月终于把之前在脑子里设计好的‘宏大理想’给用上了,听得皇帝皇后和太子殿下一愣一愣的,最后,花辰月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还懂得许多金兰国百姓从未了解的知识,会几种金兰国百姓从未听过的语言,做很多金兰国百姓不会做的事情……总之,我将用尽我在上界学到的所有知识和能力帮助皇上,让金兰国成为天启大陆数一数二的强大富国,让金兰国的百姓过上丰衣足食、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八章剑拔弩张 这一番豪言壮语,花辰月直道自己把自己都给感动和震撼了,再看下在场的几位,也果真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像个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花辰月得意的喝了口水:“众位不要以为我说这些只是大话,这些我都已经列在计划内,都会一步一步实现的!” 众人这才恢复正常的表情,叶传宗连连点头:“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却闭了嘴轻轻翻了翻眼,不阴不阳的说道:“辰月天女把话都说到三年五年、十年以后去了,日久天长,谁知道到时候这些幻想能不能实现!” 花辰月微微笑了笑:“身为天女,自是该有这个能力,不知云樱天女是如何打算振兴我金兰国的?不妨说来听听。” 陈云樱细长的眸子灵光闪动,轻轻朝花辰月一瞥,轻声道:“云樱在上界之时便素闻陛体羸弱、子嗣稀少,也掐算出来是曾在十九年前帮陛下改过一次运,太子殿下这一代又只有他一人,恐怕将会延续之前的厄运使得皇室子嗣不兴,不过陛下和太子殿下不必担忧,云樱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本次下界就是叶氏皇族逃此厄运,定会让太子殿下后世兴盛、子孙繁茂,人丁兴旺后我金兰国将会气运大增,本天女也会观天象、算五行、测气候、改风水,将会测算出更多矿脉所在和宜耕之地,助我金兰国日渐强盛,百姓日渐富足!云樱预测,最多十年,我金兰国便为成为天启大陆强国前三!而且,我也学炼丹之术,可以帮陛下接引长生!” 看着一众人等再次被震惊的表情,又看了看陈云樱一幅得意的表情,花辰月心里再次紧张起来:丫丫的,居然连让皇帝长生、帮太子生儿子、生孙子都算计上了,我居然没想到!不行,不能被她比下去! 花辰月正想说句什么,却见太子殿下皱着眉头疑惑的问了一句:“敢问云樱天女,让皇室子孙兴旺之法具体是什么?不会是让本宫广纳后宫吧?” 陈云樱:“自然不是,至于具体方法,恕云樱暂时天机不可泄露!” 太子殿下无趣的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花辰月看了眼听到长生两个字神采明显不一样的皇帝叶开林,说道:“云樱天女所言的炼丹之术我也略懂一二,无非是用金石、草木、按比例混杂在一起烧制的丹药,这种丹药偶尔食之或许会有一定的效果,但长期服用难免形成依赖,且服得越久所需剂量越大,久而久之,甚至会中毒身亡,丹药,其实就是一种慢性毒药,是害人体魄、而非教人长生之物!” 花辰月这一席话刚说完,便率先拍案而起:“大胆妖女、口出狂言!如此妖言惑众,你将一直服用丹药的陛下置于何地?又将天下众多修身炼丹的道者置于何地?陛下,此妖女或是妖界过来谋害陛下和我金兰王国的,依贫道看,一定要将此妖女斩首方能保我金兰国和陛下的安危!” 花辰月开口之前便料到这老道听自己揭了他的老底会有所反应,没想到反应竟然如此强烈,也是被吓了一跳,这还没完,一旁的陈云樱也马上跟着不愤道:“所言极是!炼丹长生是我天启大陆几百年前就传下来的长生之术!竟被一个妖女一句话就出言否定,还敢对和陛下大不敬,实在是罪不可恕!” 叶开林也被花辰月一席话说得颇有些心惊胆颤,这十年来确实一直在服用炼制的长生丹和回春丹,听说这两种丹,前者是延年益寿、增强体质的,后者则是益肾生精、固本壮阳的,刚开始服用的时候是一月一丸,第一年确实是效果显著,感觉精力充沛、阳气充足,但随着服用的年数越来越久,服用的频率和药量也越来越多了,但效果却大不如以前,问了说是体内药量过多吸收缓慢所致,只要继续增加药量和频率服用效果就会慢慢恢复。 可最近几个月以来越发的感觉到有些精神萎靡、体力不支了,甚至还有几次在晚上咳出了血,听后只道是火气太重,便停了这两种丹,又改让服一种叫大还丹的丹药,说是可以清除之前残留在体内未被吸收完全的药力,并且修复以前因药量过大造成的身体亏虚,服用第一个月感觉确实身体稍有好转,第二个月就无甚效果了,现在已经第三个月,又出现了流鼻血的症状,只道是这大还丹补力太重,还打算再换一种丹药…… 刚刚听这花辰月一番言论,再结合自己所服丹药十来年的经历,叶开林怎会不被震惊道!但又听得和陈云樱一番反击的言论,又觉得或许是这花辰月不懂丹药之术、又想强压云樱一头,故而才出言故意污蔑、反驳,突然间两种各有道理的念头缠绕在脑间,叶开林觉得头脑有些和晕眩,心里一闷,鼻子一热,两道热血突然就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温皇后赶紧拿了锦帕递到了叶开林的鼻子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便看到一团红里发黑的鲜血粘到了洁白的锦帕上,惊得温皇后一边用手抚着叶开林的后背,一边惊呼出声:“陛下,您没事吧?” 看到眼前场景的叶传宗心里一紧,马上欠起身一脸担忧的朝龙椅上方问道:“父皇,最近是不是还在服食丹药?” 叶开林喝了口水:“还在服食大还丹。” 叶传宗:“依儿臣看不如停了!” 正在和花辰月剑拔弩张的转过头来说道:“贫道又为陛下新炼制了固元丹,可以更加平和的补益元气,陛下可先试服看看效果,贫道保证——” 叶传宗冷冷的看了一眼:“这次又能保证父皇什么?长生不老还是百病全消?” 花辰月实发看不过去了,皇帝都被毒得流鼻血了,很明显就是长年服用什么丹药的中毒症状,这牛鼻子老道居然还要给皇帝换新药,于是也冷冷的说了句:“若的保证有效,怕是陛下早就身强体健、返老还童了!” 脸色白了白:“呃……可以保证这药的比之前服的几种药力更平缓些……” 叶开林了片刻,看了看殿下剑拔弩张的几个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好了,都稍安勿躁,,这阵子朕身子确有不适,想先停药几天看看,如若不行再服用你的丹药吧!” :“陛下,这丹药唯有长期坚持服用方才能够发挥药效,如若中间冒然停了怕是……怕是……” 花辰月:“在我们上界,所说的情况叫做依赖性,就是指长期服用一种药用形成了依赖,如果冒然停了病人会突然不适应,导致身体内分泌紊乱出现各种问题,但如果仍然继续服用,则会继续加深中毒的症状,总得来说,从第一天服用这种丹药开始,这药毒就已经慢慢的种下了,不是一时半会儿甚至一年半载可以完全消除的,需要一点点的慢慢调养才能渐渐清除体内毒性!” 陈云樱鼻子里轻哼一声,道:“那依你所言,停也不成、吃也不成,陛下岂不是没救了?” 花辰月:“陈云樱,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说的是需要一点点的慢慢调养,而不是单靠停药就能恢复的!” 陈云樱:“那依你之见,陛下的身子该如何调养?” 重金属中毒这种事花辰月在现代时不是没有听说过,曾经有一个同学的妈妈就曾因为不小心重金属中毒一直调养了大半年才好,除了药物排毒,还要配合一些饮食调理,大致的方法花辰月也是知道的,于是便自信的说道:“我自有办法,只是此也是天机,我不方便泄露给无关人等。” 陈云樱:“或许是你根本就不懂,只是随口说说来诋毁的丹药也未可知呢。” 花辰月:“我一直好奇,你和如此的珠联璧合、琴瑟和鸣的,倒不知是何关系?” 陈云樱:“你——我来自上界,怎会和有所关联,不过是一些道理和看法相近罢了。” 叶开林甩了甩袖子:“罢了罢了,今日朕有些累了,和两位天女都暂且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出了金兰殿,殿里只剩下了叶开林、温皇后和叶传宗,叶开林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问叶传宗:“宗儿,依你看这辰月天女和云樱天女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叶传宗皱了皱眉头:“被她们这么一闹,儿臣也有些难以判断了,但儿臣总感觉是有意的向着云樱天女的,不知这里边又有何隐情?” 叶开林点了点头:“朕也看出更偏向于陈云樱,只是不知道其中缘由,这两位天女所言又各有道理,朕也分辨不出来了,皇后你有何看法?” 温皇后:“臣妾不懂两位天女所言的兴国大略,只是觉得那位辰月天女似乎更招人喜欢,也更直爽些。” 叶传宗:“对对,儿臣也和母后有相同的看法,只是碍于不知两人谁是真假,一时间不敢枉下结论!” 第九章是谁骂本宫可恶的? 叶开林:“但这也不能完全断定陈云樱这个天女就是假的,只是两人脾性不同而已,倒是分辨不出谁更有能力助我金兰国大兴,以朕看,倒不用急于分辨谁是真假,不如暂且都将这两人视作天女,再把这两位天女留在宫里慢慢观察,是真是假,时间长了自会慢慢分晓。” 叶传宗:“父皇说的是,只是……万一中间真的有一个假天女对我金兰国有谋害之心,岂不是恰巧遂了她的意?” 叶开林:“这点朕已经想到了,加强翠竹苑和菊花苑的防卫,多安排些眼线监视着,父皇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吧,平日里你也可以以请教两位天女兴国方略为由多接触接触,以试探两人的真实能力和目的。” 叶传宗:“遵命,还是父皇思虑的周全。” 了眼福似的叶传宗道:“太子殿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莫不是还我包裹来的?” 叶传宗笑了笑:“包裹不急,你先帮我看看这个为什么买不了东西了?” 说着,就进了厅自顾自的坐下,居然又从袖筒里掏出了花辰月的手机,花辰月眼睛一亮伸手就抢:“给我!” 叶传宗挑着好看的嘴角戏谑道:“你告诉我,等我玩痛快了自然会还给你。” 花辰月也无奈的坐了下来,妥协道:“好吧,你要我帮你看什么?” 第十章你不会是身有隐疾吧? 叶传宗打开屏幕居然点开了自己一直玩的一款战争游戏——斯巴达战争,叶传宗:“你看,我要买这个怪兽,为什么买不了?” 花辰月把眼睛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自己花了一百多块充的一百颗钻石现在的数量居然是零!全被叶传宗这小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花光了!花辰月瞪大眼睛伸手查看了下自己的帐号,顿觉五雷轰顶,这小子不仅把自己充的钻石花光光了,还把自己建的城池建筑全都便宜卖光重建了,就连自己组的战队也被重新组建了…… 花辰月气得咬牙切齿:“你——你这个败家子,你把我的钱花光了知道吗?你还要买什么东西?!买不了了!用系统分配那些垃圾货吧!” 叶传宗一脸无辜:“不就是钱吗?金子还是银两?我金兰国虽然不富裕,但金银还是有一些的。” 花辰月气呼呼的看着眼前这个白痴的古人:“金子、银子,你懂个毛线,这里联不上网,无法充值!金子银子有个屁用!” 叶传宗吃惊的看着花辰月:“辰月天女,我刚才听你说了屁这个字,这个字我在宫里可都不敢乱讲的,被父皇和母后听见是要责罚的,你们上界的仙女讲话都这么随意么?” 花辰月女汉子本色毕露,叉着腰道:“我就说了,屁屁屁!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想到叶传宗居然一拍手掌哈哈大笑:“就是,屁屁屁,说了又能怎样?!痛快!” 花辰月颇是无奈的看了眼叶传宗,一脸的懵逼,此时活脱脱的就是一幅‘我跟你讲,我就是这个表情’的样子,突然,花辰月计上心来,瞅了眼自己的手机,对叶传宗说道:“太子殿下,你把手机给我,我找找会不会出现网络,如果真的能找到网络说不定能充值买你想要的怪兽。” 叶传宗一脸警惕的看着花辰月:“你不会是趁机想把手机抢回去吧?” 花辰月:“你觉得我这小身板儿抢得过你吗?” 叶传宗这才狐疑的把手机递了过来:“找完了得还我,不买怪兽我也可以继续玩的。” 花辰月:“会还你的。” 说完这句话,花辰月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蔽上点了几下设置了个数字密码,之后把手机平托在手掌中笑笑的看着叶传宗:“喏,找了,确实没有,还你吧。” 叶传宗‘哦’了声接过手机,下意识的按了下home键,发现屏幕上并没有出现之前五彩斑斓的画面,而是出现了一个往右的箭头,还跟着几个字‘滑动来解锁’,叶传宗迟疑的用手指往右滑了下,发现又出现几排数字,顶部还有四个字‘输入密码’。 叶传宗看了看花辰月:“密码是什么?” 花辰月得意的看了看天:“哎,不知道。” 叶传宗急道:“要怎么样你才肯告诉我?” 花辰月:“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叶传宗:“你说。” 花辰月:“除了玩这个游戏,你还看了什么?有没有看我的照片?” 叶传宗:“照片?没有……我只是偶然间点开了这个斯巴达战争,发现很好玩,别的还没来得及研究……” 花辰月:“真的?” 叶传宗:“真的,对了,你说的照片,是什么?” 花辰月:“算了,本天女乏了,想睡下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叶传宗:“不行,你还没告诉我密码的!” 花辰月:“那我再问你个问题,这大晚上的,你不去宠幸你那五名夫人,抱着个手机玩得起劲算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身有隐疾吧?” 叶传宗:“什么?隐疾?你指什么,不妨明说。” 花辰月:“咳,我是说啊,你是不是——咳,这话怎么说来着,我是想问,你有五名漂亮的夫人,为什么不去她们那里过夜!” 叶传宗:“哦,你问这个啊,我本不想对人说的,既然天女问,我就说说吧,我这五名夫人分别叫金灿、木秀、水灵、火妍、土蕃,金灿矫情,木秀呆滞,水灵话唠,火妍粗野,土蕃愚笨,长得再好,性子本宫不喜欢,却也没必要强装宠信,我叶传宗一定要选我自己喜欢的太子妃,和她白头偕老!坚决不和这些讨厌的女人凑和!” 花辰月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你说的好象很有道理,我支持!” 叶传宗:“那密码可以告诉我了吗?” 花辰月:“我没说你回答了问题就告诉你密码啊!” 叶传宗:“没想到上界的天女也会耍赖!” 花辰月:“哼,我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无故他人物品!” 叶传宗:“怎么样你才会告诉我密码吧?” 花辰月:“这样吧,你把那个小包裹给我,我就告诉你密码。” 叶传宗犹豫半天:“不行,那里边还有很多我没有来得及研究的东西,不能这么快就给你。” 花辰月:“那算了,反正……密码和包裹你只能选一个。” 叶传宗突然把手里的手机往花辰月的手里一塞:“我选包裹,手机给你算了,反正没有密码我也用不了。” 花辰月暗道自己失算了,本来是想迫他还了背包的,这小子居然放弃了手机,便只好接了过来:“好吧,我困了,回房睡了,太子殿下晚安,不送了。” 叶传宗只好一脸失落的出了翠竹苑,出来后又若有所思的朝隔壁的苑看了一眼,发现院里静悄悄的,屋里也没有灯光,这位云樱天女睡得还真早。回到自己所住的永福宫,叶传宗洗漱完毕躺在拿了本书看,看了一刻钟却发现自己的始终看不进去,满脑子都在回想刚刚在翠竹苑的情景…… 上界的人都是直接穿着就跑出来么?花辰月白润的肌肤、瘦削的肩、清晰的锁骨、圆润的、白滑的……还有两被肚兜一角堪堪遮住的神秘地带,再加上精致的小脸、粉润的小嘴和的眼睛,差点让自己当场就喷鼻血!这上界的天女果然是跟金兰国的女人们作风的不同啊!不过……我喜欢!不觉间,叶传宗居然觉得自己的心理起了阵微微的涟漪,身体似乎也隐隐的有些起来…… 叶传宗:“小安子,给本宫房里再加盆冰!” 小安子颠颠儿的跑了过来:“殿下,房里已经放了两盆冰了,再加多怕您晚上着了凉了!” 叶传宗皱了皱眉头:“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加就加,本宫今日觉得身子有点燥得慌。” 小安子转了转眼睛,细声道:“太子殿下,恕奴才大胆想劝您句——” 说完,拿眼睛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叶传宗的脸色,叶传宗向来对下人不拿架子,这小安子也是个机灵的,跟了自己三四年,算是很懂得自己的脾气,也很善于察言观色拿捏分寸的了,便说了句:“什么,直接说。” 小安子:“殿下业已成年,且陛下已经赐了五名夫人给殿下,目的就是想让殿下在选妃之前先初懂人事,殿下却一直把夫人们扔在后宫不管不问,依奴才之见,殿下应当适当的宠幸下那五名夫人,一来可慰体内躁动,二来也好安慰几位夫人的心绪,那几位夫人也是我金兰国几位颇有些地位和权势的贵族之女,皇上赐下也有拉拢和安抚几位贵族的心思,三来……陛下正在为殿下选妃,等此次选妃事定,后宫将再添多位佳丽,虽然已有尚事房的尚宫教过殿下些理论知识,但总归是需要实战方能积累些经验,若等后宫全部选定,怕殿下会经验不足,到时应付不过来啊!” 小安子一番话句句实情,说的在情在理,叶传宗又岂会不知,据说金兰国皇室一直有这样的传统,在十八岁成年礼时就会专门赐下几位夫人,意思就是指自己成年了,可以、并且应该做一些成年人应该做的事了,除了需要在国事上多花心思、多担责任之外,另一方面就是要学习和积累上的实战经验,以应付和满足未来宠大的后宫佳丽,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可眼下,父皇把夫人倒是赐下了,可当晚自己去后边的春暖阁‘问候’众位夫人的时候,却差点被这五个外貌和脾性各异却又大胆到可怕的夫人吓到,叶传宗直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当晚自己是怎么颇有兴致的进了春暖阁去看这赐下的五名夫人,毕竟,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且又刚刚听了尚事房的尚宫详细讲解了一些知识,对于这些懵懂又好奇的事情还是颇有兴趣的。 但刚一进门就被这五名夫人如狼见了羊般的围到了厅里,一开始五女还碍于礼制和规矩微微矜持着和自己问安、谈话,但渐渐的几个女人便不友好了起来,开始相互的明里暗里的攻击对方的弱势和缺点,后来就针对‘谁先服侍太子’起了争执,再后来竟然一个个都急了眼抢着拉自己回各自的房间,要争当第一个被太子宠幸的夫人…… 第十一章尼玛,都是套路啊 那晚,当自己一身狼狈的从春暖阁逃到永福宫时才发现,袍子都被那几个可怕的夫人给扯破了,从此之后,叶传宗一想起来那几名夫人和那晚的境况就再也提不起兴致了,甚至从心里产生的抵抗和逆反的心理,那几名夫人的姿色其实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了,毕竟,这几人能入得宫里被封为夫人,多还是靠了家里的地位的,跟精致漂亮的花辰月比实在是还有不少差距,甚至跟那个妖媚迷人的陈云樱也是差了好多的…… 在花辰月和陈云樱掉到金兰殿那天之前,叶传宗还从来没在宫里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甚至在整个金兰国也很少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女人,难怪是上界掉下来的天女,从姿色上就远胜金兰国众女一筹了,跟这两个天女一比,这五名夫人、甚至加上自己老爹的几百名后宫佳丽,都没一个能比得上的…… 见叶传宗一脸呆滞的没有反应,小安子又补了句:“或许是殿下看不上那几名夫人,就当……当是泻火也好的,殿下已经是大人了,有些生理需求和反应也是正常的……” 叶传宗压根也没注意听小安子又说了句什么,只喃喃了说了句:“小安子……你见过辰月天女那么漂亮的女子么?” 小安子一愣:“啊?辰月天女……端的是漂亮,奴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云樱天女也很迷人,殿下不会是想跟这两位天女……这恐怕、恐怕一时之间尚不得行……” 叶传宗看了眼小安子,认真的道:“我记得父皇和都说过,从上界下来的这命天女将是我的命定太子妃,对吗?” 小安子:“是是,不过……眼下不是正愁哪位才是真正的天女嘛!反正不能两个都是,太子妃之位只有一个,太子殿下还是不要急于此事,毕竟这关乎到金兰国的国运和兴盛。” 叶传宗眼神暗淡了下:“行了,你下去吧,本宫要睡了。” 翠竹苑,终于拿回了手机,花辰月解了锁翻看着里边的照片,也不知道叶传宗是不是真的没看过,如果是他撒谎可就糗大了,里边那么多的和舍友光着身子摆了无数或犯贱或无耻的造型的照片啊,这要是被帅哥太子岂不是形象大毁,本来打算接着看自己存下的的,发现电量只剩下了百分之七,马上就要自动关机了,可恶的是包里倒有个充电宝的,还是被那个太子着!唉,真是失算,今天居然没把背包换过来!放下手机,花辰月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花辰月睡得正香便被绿萼摇醒了,朦胧的睁了下眼睛,见外边天色已亮,便随口问了句:“几点了?” 绿萼:“天女大人是问时辰么,已经辰时了,该用早膳了。” 花辰月应了声,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之后来到厅里便看到了摆在桌上的几样早点,有面饼、米粥、糕点、蒸蛋、小菜,看来跟现代的差别也不大,吃完早餐后花辰月刚想睡个回笼觉,就见粉蝶从门外急慌慌的跑了进来:“天女大人!隔壁的天女已经穿戴整齐去永寿宫给陛下和皇后请安了,您赶紧更衣吧!” 花辰月一惊,心道:尼玛,都是套路啊,不是天女么,还得每天向皇帝请安?看来这陈云樱也生怕自己被淘汰掉,这是要争着在皇帝面前去表现啊,花辰月看了眼自己还是一个肚兜和件纱衣,即使自己以最快速度穿戴整齐也是赶不到陈云樱的前面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了眼扔在厅里角落的那个的种子背包,花辰月突然计上心来,反而不慌不忙了,于是打开背包看了下里边的一堆种子,从里边捡了包小油菜的种子拿了几粒出来找了块草纸包上,之后便吩咐绿萼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更衣、盘头、化妆,收拾停当后抓起那几粒包好的小油菜种子就走了出去,走时还不忘记把那只快没电的手机带到了身上,粉蝶和绿萼也马上跟了出来,不过花辰月说已经知道路了,便让两人留下看家了,省得这包宝贵的种子被人偷了,以后自己的宏图大业可要全靠这些种子展开的。 快步的走到永寿宫,果然看见皇帝、皇后、太子、陈云樱正坐在大厅里喝茶,看几人语笑晏晏的样子还挺和谐,居然完全没有了昨晚在金兰殿争执时的气势,花辰月快速的来到宫门前微微欠身道了声:“天女辰月给陛下、娘娘及太子殿下请安!” 叶开林:“辰月天女不必多礼,就坐吧。” 也是昨晚从绿萼嘴里得知,并不是金兰国的正式官职,更像是一种名誉顾问之类的职务,平日是住在皇宫外十几里的金光观里的,也不是每天都会来宫里,只是皇帝有事需要问询时才会宣进宫,有时候也会主动过来觐见,不过,宫里也是专门给安排了住处的,只是好象并不喜欢在宫里居住,只要不是天色太晚一般还是要回观里的,今天这个场合就不在。 看了一眼在场几位的位置,皇帝皇后依然坐在上首主位,左侧是太子,右侧的陈云樱和太子面对而坐,花辰月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按说应该是挨着陈云樱在右侧下首坐了的,但脑子一动计上心来,便假装不懂一就坐到了太子身边的桌子旁,叶开林和温皇后好象往这边看了眼,终是没说什么。 叶传宗见花辰月主动坐到自己身边,显得很开心的样子,笑道:“辰月天女,你来迟了!” 花辰月也笑了笑:“辰月不知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作息,怕来早了打扰,所以……” 叶传宗:“无妨,以后就知道了,父皇每天一早卯时上朝,差不多到辰时才退朝回宫和母后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稍作休息,之后就去御书房处理奏折了。” 花辰月:“原来如此,太子殿下也是要跟着陛下上朝和处理政务的吧。” 叶传宗:“是,辰月天女在上界是怎样的作息,也是需要早起的么?” 花辰月:“呃……哈哈,是的,一早就要起来上课学习,不过没有陛下起得这么早……” 叶开林看了眼刚刚还聊了几句现在却沉默下来的陈云樱,说道:“云樱天女怎么不说话了,你所在的上界是怎么样的作息,可与辰月天女有所不同?” 陈云樱:“我们神都上界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感应天道,顺其自然。” 花辰月在心里翻了翻白眼:真会装!还不知道你来自的那个叫神都的是什么鬼地方,也许就是附近不远的山里!可不会正巧是从武周的洛阳城穿越来的吧? 花辰月:“对了陛下,今日一早起来我便想着如何能尽早的让宫里先吃上新鲜的蔬菜,这是我从上界带来的种子,名叫小油菜,是一种可以快速发芽、成长、食用的绿色蔬菜,昨日的晚宴未见,不知道金兰国是不是没有这种蔬菜?我打算回去后就率先在翠竹苑培养一批,好第一时间给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品尝!” 花辰月从手里拿出包在纸包里的几颗小小的黑色颗粒状种子,温皇后朝下面看了看,好奇道:“小油菜?本宫倒没听说过有这种蔬菜,是长什么样子?” 花辰月站起身,拿出手机翻出自己存的照片递给了温皇后,温皇后仔细的看了,道:“这碧绿清白的模样可真是喜人,做出来肯定好吃,我金兰国确无此种蔬菜,快些种植出来给陛下尝尝鲜吧!” 花辰月:“嗯,我回去就准备种下,不过要有些耐心,这种蔬菜快的话完全长大也要一个月以上,如果要快的话估计半个月的时候可以吃油菜苗,娘娘再看这种蔬菜是叫圆生菜,可以生吃,吃起来比小油菜还有脆甜可口,也可以跟油小菜一样快速生长,还有这个是辣椒,是蔬菜也是很重要的作料,做菜时放进去味道香辣,可以刺激食欲,不过种下后要久些才能吃到……” 花辰月也是临时问了粉蝶金兰国常见的几种蔬菜之后才确认自己所说的这几种都是没有的,果不其然,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需要自己切实的发挥自己在农大这一年来所学到的东西了! 一旁的陈云樱见皇后对花辰月充满了赞赏,心里颇有些不平衡,于是一转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紫红色小圆盒,对温皇后婉尔一笑道:“娘娘,云樱看您脸色有些发黄,这盒珍珠美白膏本是我孝敬给自己的娘亲的,但因受到召唤来到了下界未来得及献给娘亲,云樱这就献给娘娘使用吧,这盒珍珠膏来的珍贵,乃是用上界稀有的大泽湖珍珠为主料制作的,保证一个月内让娘娘的皮肤比现在白晰光滑许多。” 第十二章难道是天要亡我? 温皇后摸了摸自己微黄的脸,看了眼云樱手中的粉盒,喜道:“年纪大了皮肤难免发黄,倒是云樱天女有心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那本宫就却之不恭了。” 见皇后拿着自己献上的珍珠膏一脸欣喜的样子,陈云樱挑衅似的看了眼花辰月,嘴角露出几份得意,叶开林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了身:“皇后跟两位天女聊吧,朕要去御书房忙了。” 叶开林站起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身旁的侍卫说道:“张统领,朕昨日吩咐的给两位天准备通行令牌的事办完了吧?” 张统领:“禀陛下,微臣已经带过来了,现在就给两位天女么?” 叶开林:“嗯,呈上来吧。” 张统领从腰间摘下两面黑色的小木牌来恭敬的递到了叶开林的手里,叶开林又颁给了花辰月和陈云樱:“两位天女,这是宫里的通行令牌,平日里可以走动下熟悉下宫里的环境,有这令牌在身上各宫门可以通行。” 众人赶紧起身恭送叶开林,走出几步后叶开林突然回头看了眼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叶传宗,说道:“宗儿,还愣着做什么?跟朕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叶传宗一双电眼瞄了瞄骨碌着大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花辰月,弱弱的说了句:“父皇……儿臣、儿臣还有事情想要多请教请教辰月天女……” 叶开林瞪了瞪眼:“不必着急,两位天女就在宫中,随时都可以请教,先跟朕把今日的奏折处理完毕,午后还要第二轮选秀。” 叶传宗只好不舍的看了眼花辰月,起身跟着叶开林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就在永寿宫的后面,倒也不远,看着帅哥太子穿着一身淡黄衣袍、高俊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花辰月不由得轻轻咂了咂嘴:“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俊美高贵的太子勾到手当上太子妃啊,眼前这个陈云樱可是个强劲的对手,还有个倍受宠信的国师做后台,自己可是一穷二白,宫里连个熟人也没有,还真是困难……” 叶开林和叶传宗走后,剩下三个女人聊了一会儿两界饮食和美容护肤之后也便有些无聊了,花辰月便率先告辞说要回去种植蔬菜了,陈云樱也不甘示弱,马上便声称自己要回去研究丹方补药了。 回到翠竹苑,粉蝶和绿萼正在收拾院子,花辰月便吩咐两人把外边花坛和花盆里的花草都拔出来扔掉,说是要改种蔬菜,绿萼一脸的惊讶:“天女大人,这些花草、连带种植花草的土壤都是从无疆国花高价购买回来的,如果拔、拔掉会惹皇上不高兴的……” 花辰月一脑袋的问号:“什么?金兰国连种植花草的土都要多国外买回来?!你不是在骗我?!” 绿萼:“奴婢不敢欺骗天女,确是如此,恐怕天女大人也注意到了,宫里的绿植花草有限,只有永寿宫、永福宫、梅兰竹菊四苑、御书房,还有几位高品阶的妃子院里有,别的地方是没有的,对了,还有御花园里的花草也是从无疆国高价购买而来的……” 花辰月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不会告诉我这宫里原有的土质什么都养不活吧?” 绿萼绞了绞衣袖:“那倒不至于,一些杂草还是会生长的,只是也长不太高就会枯萎死掉,至于这些娇贵的景观花草却是长不出来的,不然宫里也不会这么大费周张的来搞绿化了……” 花辰月顿觉五雷轰顶,自己可是雄心勃勃的要把皇宫打造成一个集绿植、花草、蔬菜、瓜果于一体的美丽的大花园加大菜园的,这尼玛土质养活不了作物?确定这不是开玩笑的?啊啊啊,这可不行,自己的宏图大业尚未展开,这还关系着自己能不能赢得天女和太子妃之位顺利在这里蒙混下去,怎么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啊啊啊! 花辰月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双手用力的抓住了绿萼的肩膀:“绿萼,你不会告诉我整个金兰国的耕地都不太适合种植作物吧?” 绿萼被花辰月有力的小手抓得肩膀生疼,咧着嘴道:“那倒不是……山上还是有农家种植些粮食和蔬果的,只是本身可种植的面积就少,加上土质不佳,种植的作物往往产量极低、且品质不佳,所以……我们的粮食、蔬果和水产才会依赖从几百里外的无疆国和水泽国贸易的……” 花辰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难道是天要亡我?虽然已经知道了金兰国多山耕地较少,本以为以自己所学科学培育怎么也能让作物高产来弥补这些不足的,哪料到土质居然还有问题,在这么一个贫瘠的国家要实现自己让金兰国富强起来的承诺真是天大的困难啊!不行不行,如果我改变不了金兰国的现状,那么皇帝和国师就一定会认定自己是个妖女,到时候太子妃当不上不说,小命都不保了! 花骨朵!花辰月!你是农大最厉害的拼命三娘,你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女汉子,你怎么能气馁、怎么能倒下?你不吃不喝两天两夜在实验室里培育种子的勇气和毅力哪里去了?不就是耕地少么,咱一点点开辟!不就是土质不好么,咱一点点改善,我还就不信了在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里边种不出东西来! 花辰月一向乐观开朗甚至有点没心没肺的个性马上再次显现出了威力,马上就斗志昂扬了起来,知道这些盆景和花草的珍贵,便没有动,便想着先把地上那片绿草地扒了种小油菜,等到要干活才发现,这院里除了平时打扫用的扫把和簸箕,什么农具也没有,自己穿越也没带来。 问了绿萼,说是宫里房子和园林建造、修缮、维护一概都是由尚造房管的,这些工具也只有尚造房才有,花辰月便只好找绿萼去借了,没想到不大会儿绿萼就撅着嘴回来了,说是尚造房的管事葛尚宫说皇上吩咐过,宫里的建筑和园景是统一规划的,不允许各宫院自行修改。 花辰月气得一叉腰:“尼玛,借个耙子、锄头都这么费劲!行了,先一边去吧,等我一会儿去找陛下请示!” 花辰月想了下,既然自己打算在这宫里安定下来,还要去争那个天女甚至是太子妃的名头,那么就一定要从长计议仔细谋化一番了,于是也不着急了,回到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这第一步,已经答应的小油菜和圆生菜要快点种出来,辣椒也可以一并栽上,先要初露锋芒取得皇帝一家子的初步信任;第二步得在宫里找块比较大点的地方做基地把这些能种的种子全都种下来,能成多少算多少,既然带都带过来了,得让这些种子发挥应有的作用,先在宫里实现大花园、蔬果园的梦想,能把这些做完基本上也得至少用一年的时间了,好在现在已经得知金兰国每年只有夏秋两季,且湿热多雨,夏秋温差不大,气候和温度倒是不成问题。 要做这些急不得,自己现在对皇宫布局还不熟悉,得先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开辟为自己的实验田基地,这个得先自己看中,然后再等皇帝批准,需要的物资工具也需要皇帝点头才可以拿到,上午先整理一下种子们,好好计划下,下午就出去选地去! 花辰月把装种子的大背包搬到了桌上,把里边的种子一小包一小包都分好类放到桌上,发现竟然一共有66种之多,里边蔬菜种子、瓜果种子、花卉种子、粮食种子、香料种子都有,而且每种都基本是新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这些可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花辰月小心翼翼的先分出了一批打算种植,且打算每种都先种二分之一,以免出现意外全军覆没! 花辰月初步打算种植以下几种作物,蔬菜类:小油菜、圆生菜、辣椒、韭菜、姜。瓜菜类:南瓜、西瓜、小香瓜、圣女果、芋头。花卉类:香水百合、凤仙花、芦荟、太阳花、玫瑰花。粮食类:黄豆、向日葵、水果玉米、芝麻、小麦。香料类:花椒、八角、小茴香、胡椒、大蒜。 花辰月把这批种子各拿出二分之一来,剩余的则继续密封包好,看了下还剩下的几十种都是或高端、或娇气、或生长时间长、或培育困难的类别,便暂时先放在一边了,一下子要种这么多类别的植物,还要从种子培育、植物栽培、营养供给、作物收获全程监管,对于花辰月这个刚刚大一的农学院学生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毕竟这可不是温度、湿度等各方面都可以随意调节的实验室,也没有各种药物、肥料和营养液可以用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实践了,花辰月的心里还是颇有些紧张的,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一边摸索一边实践了。 第十三章在宫里找块地种菜 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以后,也已经到了宫里吃午饭的时间,粉蝶和绿萼从尚食房那边端来了一些午餐,花辰月看了下,有土豆炖肉、炖鱼、水煮菠菜、蒸虾仁、冷拌芹菜、蒸螃蟹等等,一共十二道菜,另外还有两个馒头,居然还有壶酒。 这些菜因为缺乏香料、调料和去腥手法,又只会炖煮蒸拌,对于在学校食堂和周边的小巷里已经吃遍了各大菜系的花辰月来说,自然是寡淡无味至极,还好,有一盘个头不小的蒸螃蟹就已经不容易了,可惜的是并没有姜醋汁可以配,好象连酱油醋这种调料也是没有的,只能沾盐水裸吃,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怪不得胖子不多,能胖起来也不容易啊。 吃完饭,看了眼外边的大太阳,花辰月脑袋一阵犯困,便躺下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才发现竟然已经半下午了,惊得赶紧起来洗了个脸换上了件青衫穿上跑了出去,跑到院里又回来把一把黑色的油伞拿到了手里,这大太阳的,自己的防晒霜和太阳帽都在包包里,现在还被太子着,自己又不能去永福宫偷,防晒工作可不能少,不然以金兰国这种夏季偏长的天气,早晚把自己这白嫩的小脸蛋晒成非洲黑大妈! 花辰月打着伞刚出门,恰巧碰到隔壁的陈云樱也带着两个宫女要出门,花辰月暗道一声: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陈云樱身边的两个宫女黄桃和红花见花辰月独自一人出门,手里还在大晴天举着把油伞,不由得捂着鼻子哧哧的笑了几声,花辰月乜斜了一眼主仆三人,并没有打算理她们,犹自转身就往外走,便听到身后一个贱贱的声音传了过来:“啊哟,辰月天女勿勿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大晴天的还要打伞?莫非是掐算到一会儿会有雨、所以就提前打上了么?” 花辰月暗道这主仆三人土老帽,回过身微微一笑道:“呆得闷了出去走走,雨倒是没有,我防的是这天上的太阳,哎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我走了!” 便听到花辰月在身后不满的哼了句:“装模做样!” 花辰月懒得跟这几个土老帽废口水,刚开始还怀疑过这陈云樱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现在看来多半她才是个冒牌货,只是不知道混进宫来是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太子妃之位么?也看上这位帅哥太子了?哼,幸好自己英明神武自认了天女一事,不然还真被这个冒牌货去当了天女,自己却被人指做了妖女! 宫里一下从上界降下两个天女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侍卫阻拦询问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再拿出通行令牌倒也无人阻拦,初来乍到的,花辰月自然也不会傻到去闯一些嫔妃皇宫、皇室禁地之类的地方,只是在皇宫大院里走了一圈,大概了解了皇宫里的格局。 皇宫南向的正门是叫正天门,进了正天门是一处不大的小广场,广场两侧是御林军训练场和驻所地,穿过小广场就是金兰门了,进了金兰门便是昨日花辰月穿越时落下的那个大广场,也就是金兰殿前的广场,这里也是平日里叶开林上朝的地方。 金兰殿是整个皇宫的中心所在,也是中轴线上最宏伟、最主要的建筑,中轴线上这一系列的建筑都有单独的院墙与周边的建筑和院落分割,但左右有大门相通,平时各门之间都有御林军把守,无关人等没有通行令牌是不能随便出入各门的,各院宫女或各职责太监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场地,当然,有主子带着就可以跟随主子随意出入了。 金兰殿的左侧是万寿宫,听说是原来的老太后居住的,太后去逝后已空下,万寿宫后还有一处万宁宫,传闻是多年前的长乐公主——也就是叶开林的妹妹居住的,只是后来这位公主活到十岁时突然得了暴病身亡,却也是空了多年了。 万宁宫后便是梅兰竹菊四苑,而右侧正对着万寿宫的则是文武院,是皇子学习和习武的地方,文武院后边是尚食房和尚医房,再往后就是永福宫,东侧的永福宫和西侧的四苑后边都是一些单独的院落,供后妃居住,再往后是尚宫房、沿事房、尚服房、尚造房、尚仪房等皇宫后勤机构。 最后边则是有几处杂院和几排低矮的平房,就是太监和宫女的住所和生活场地了,而中轴线上则是正天门、金兰门、金兰殿、金玉殿、金科殿、永寿门、永寿宫、御书房(永安宫)、永康宫、御花园、后天门。除了一前一后这两个大门外,东西还各有东天门和西天门。 整个皇宫虽然并不小,但是宫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起码不如电视剧里的故宫里人多,花辰月猜测可能是因为皇帝子嗣稀少、加上叶天林本身也老弱了,所以后宫远没有传闻中的三千佳丽那么多了,估计顶多几百名,宫里不少房子和宫殿都是无人居住的,就连那些各房等后勤机构其实规模也不大,人员也并不多。 看来看去,花辰月最终还是觉得御花园最合适做为自己的培育基地了,一来御花园里的土地已经经过改造了,土质和肥料都是现成的,且虽然御花园设计的面积不小,但因为里边的植物花草种类和数量都实在有限,只稀稀拉拉的有一些盆景和花草,估计也是一切东西都需要从外国购置,成本太高又不善维护,长得也并不茂盛,甚至有一些已经枯萎死去了。 二来御花园这处地方是处在宫里的后门处,和其他各院闲杂人等是隔开的,平日也只供皇室成员来游玩观赏,人员来往本就比较稀少,性好,又只有一前一后两门,比较容易把守和掌控,且仅御花园里有就有五口水井,浇灌起来也比较方便。 观察完了地形,揣着自己的设想,花辰月便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合计着皇帝到底会不会批准自己把他的御花园改成个各类作物实验基地,不觉间就走到了金兰殿外,隔着墙边听到里边不时有说话声,跑到右侧门处往里一看,大约有几百名宫女在排成队来回走动,花辰月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太子选妃的第二轮,一时好奇便想挤进去看个热闹。 表明身份又拿出令牌后,花辰月便进了广场,看着这巨大又空旷的广场中间那几百名秀女来回的排队走动着,离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有几十步的距离,远远的又看不清,想走近点看又怕不合规矩,自己身边是一排侍卫,花辰月左顾右盼,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可呆,傻站这么远,什么也看不到…… 正在花辰月用力的伸着脖子去看前边的宫女之时,却隐约看到坐在殿前玉阶平台之上有一个眼熟的影子,那是名女子,梳着高高的椎髻,穿着紫色的衣袍,那妖娆的身姿……尼玛,那不是陈云樱么?她怎么会站在平台之上皇帝皇后和太子的身边!而自己却傻乎乎的跟这些侍卫们远远的站在一起! 这时,放自己进来那个侍卫疑惑的问了句:“天女大人,您既已进来,为何不过去观礼?” 花辰月:“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也可以站到陛下和太子身旁去观礼?” 侍卫:“第二轮选妃已开始多时,锦尚宫早就差人邀两位天女前来观礼,还以为您是有事耽搁了,您是没接到通知?” 花辰月一愣,心道:难道锦容没派人通知自己? 眼下也不管那么多了,花辰月大踏步的往前走去,现在心里一肚子的疑惑,也没心情看这帮秀女走秀了,直接绕过秀女就往殿下走了过去,就听到站在殿前高高的玉阶之上的叶传宗冲底下惊喜的喊道:“辰月天女!快上来!你怎么才来!” 花辰月看了一眼叶传宗,微微一笑,快步的朝玉阶之上走了过去,皇帝和皇后也点了点头示意花辰月站在一侧,花辰月弯身施了礼之后就自然的站在了叶传宗的身边,惹得与叶传宗站在对面几步之外的陈云樱冷冷的朝自己撇了一眼。 花辰月也毫不客气的回撇了一眼,叶传宗看了眼站在殿下收了油伞的花辰月,好奇道:“今日并未下雨,辰月天女拿着油伞做什么?” 花辰月:“还不是因为你,着我的包裹不还,害我没有防晒霜可擦,只好用油伞防晒了。” 叶传宗:“呃……过几天就还你了,你怎么来这么晚?有什么事在忙么?也没换衣服?” 花辰月:“我去宫里看了下格局,打算找块地来为宫里培育一些上界才有的蔬菜瓜果和花卉。” 叶传宗兴致勃勃问道:“哦?那看上了哪个院子?” 花辰月嘴角一挑:“我看上了御花园,太子殿下觉得陛下会不会准?” 叶传宗一愣:“这……不太好说,皇宫的整体格局是一手设计的,包括园林、景观也是亲自监督完成的,说宫里的一切都是遵循了五行方位和风水吉凶掐算好的,为了防止破坏风水,宫里的建筑和布局是万不能动的,划分好的各宫院功能也不能随意改动,况且,父皇又一向信任,对言听计从,怕是父皇不会轻易答应下来的,或许还要再征询下的意见。” 第十四章你的老婆们都倒成一盘菜了 花辰月皱了皱眉,不满道:“难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一辈子都打算在国师的算计中活着吗?” 叶传宗俯身过来,在花辰月的耳边低语了句:“其实我也早看那个牛鼻子老道不顺眼,只是碍于父皇对他的宠信无可奈何罢了。” 花辰月:“晚上我打算就此事向陛下言明,到时候你会不会帮我?” 叶传宗:“好,看在你的小包裹里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的份上,我决定跟你一伙儿了!要怎么帮,我们得事先商量好,省得到时候乱了手脚……” 站在对面的陈云樱见花辰月和叶传宗聊得亲热,心里早已打翻了个大醋坛子,又始终不敢像花辰月那么百无禁忌的当着皇帝的面挤过去,只好站在一侧不停的拿刀子般的小眼神嗖嗖嗖的射向花辰月,花辰月又何尝没有看到,只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一直在心里暗自叫嚣着:看我不爽?咬我啊! 第二轮秀女还剩下五百名,剩下的这五百名被分成了五十个组,十人一组的正在轮番在殿下的广场上来回走动展示,午后过来的时候,叶传宗只是大致扫了一眼,虽然已经经过了一轮初选,把那些姿色过于普通的秀女基本都刷了下去,这些剩下的莺莺燕燕起码肤色来看还算是健康,只是也是高矮胖瘦各异,形态姿色不同,倒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两位天女的,皇后的大太阳烤得人心烦气燥,叶传宗早已有些不耐烦了,但父皇母后在上,这又是一件如此盛大的事,又不敢草率了事,只好一边耐着性子看着,一边疑惑辰月天女怎么还不过来,这不,正念叨的紧就过来了,叶传宗这才整个人都灵气活现起来。 坐在龙椅上的叶开林见花辰月一上来就跟叶传宗站在了一起,俩人还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连底下一直在展示的秀女也不看一眼了,于是便轻咳一声,说道:“宗儿,这些秀女们你心里可有计较了?” 叶传宗正沉浸在和花辰月合计着怎么在晚上说服叶开林把御花园改成培育基地的事,忽然听到叶开林的问话,便随口敷衍了句:“儿臣正在仔细甄选……稍等出了结果再奏请父皇裁定。” 叶开林嗯了一声,叶传宗便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再次看起这些自己未来的媳妇儿们,这大太阳的天儿,这两百名秀女走了一圈又一圈,已经在殿下站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早已经晒得有些蔫了,要不是怕皇帝怪罪恐怕早就一个个跑到阴凉地儿躲避了,眼下只好任由汗水湿透了衣衫也不敢吭声,只能继续一圈圈的走着。 可能天气太热了,又走了这许多圈,有不少秀女都露出了体力不支的样子,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队伍里有人轻轻的‘啊’了一声,一个正在走动中的秀女脚步顿了一下,好象是被后边的秀女踩到了脚后跟上,这名秀女‘啊’完之后本打算抬脚继续走的,却没料到身后的秀女踩完自己竟没把脚拿开,而是体力不支晕倒了下去,还正巧栽倒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么一来,这个被抱到腿的秀女马上就被扯得站立不稳身子前倾往前边的人背上倒了下去。 这些秀女的队伍本就是一组组呈首尾相连的圆形轮番走动、回旋的,这下倒好,一人倒,一串倒,广场上这些秀女就像一组多诺米骨牌一样,哗啦啦的就倒了一地,广场里顿时响起了一连‘啊啊啊’的轻呼声,这两百名宫女最终倒成了一摊,粉粉绿绿的夹杂在一起堆在地上,倒像是一盘色彩绚烂的摆盘蔬菜,花辰月第一个就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的笑出了声,一直绷着脸不敢笑的叶传宗被花辰月所感染也忍不住肩膀剧烈的抖动着笑了起来,唯有陈云樱见两人同时语笑晏晏的样子,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未作理睬。 这时,那帮秀女们在一旁女官的组织下终于一个个挣扎着开始站了起来,花辰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对叶传宗道:“快看,你的老婆们都倒成一盘菜了。” 叶传宗也止住笑:“这盘菜……我一个都不想要,好想把她们端起来、倒出去,哈哈哈……” 花辰月突然叹了口气:“这些秀女们其实也挺可怜的,经过层层筛选被送到宫里来,还要顶着这大太阳一圈圈不厌其烦的走着再让你来挑选,还不知道最终能否留下、又能分封个什么品位,你也别为难人家了,有看上的赶紧挑几个算了,再走下去她们都要中暑了!” 叶传宗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这一关终是过不了的,无论如何第二轮下来也得选下一批秀女,便也不想再耗下去了,待这帮秀女们再次站好队伍走动起来,便主动下了台阶跑到队伍面前‘你你你’,不大会儿功夫就选定了三十名秀女出来,之后躬身向叶开林禀报:“禀父皇,复选的人选儿臣已经选定,请父皇定夺!” 叶开林朝殿下一看,见被选定的只有三十名,便说道:“宗儿,本次选秀是你大婚前的初选,昨一下刷下去一半,父皇是念你已成年给了你一次独自拿主意的机会,实则你只留五百是太少了,原本父皇心里是想你留下八百的,这复选且不能再如此任性,至少要留下三百方才合适,别忘了你的后宫现在只有朕赐下的五名夫人!” 叶传宗不敢违抗,淡淡的回了句:“儿臣……遵命。” 于是便又回头飞快的‘你你你’一连串点出来一批秀女,花辰月站在殿前的平台上远远的看着,早已看出叶传宗根本就没有用心挑选,只是为完成任务般的随意点了一批出来,大概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点出来三百名秀女,叶开林这才点了点头让尚宫房的人将这些或选中或未选中的秀女下去歇息了,叶传宗终于又回到了平台上,叶开林看天色已近傍晚便命众人也离殿休息了。 在这大殿前站了接近两个小时,花辰月也早已疲累不堪,待叶开林离座后也抬脚下了台阶准备回翠竹苑休息了,叶传宗也马上跟了过来,这时,就听落在后边的陈云樱突然说了声:“太子殿下,出来前云樱在房里用冰镇了些瓜果,现在应该已经好了,恭请太子殿下到菊花苑歇息、消暑。” 听到陈云樱如此热心的邀请,花辰月自是知道她是想博得叶传宗的好感了,帅哥太子嘛,古代的高富帅,哪个少女不怀春,自己不是也对他满心的喜欢的么?虽然嘴上总是因为他一直霸占着自己的背包而不满逗嘴,但心里对他的倾慕可是从昨天刚穿越到殿下就开始了啊…… 叶传宗正被晒得暑热难奈,嘴里确实也有些渴了,听陈云樱这么一说也微微有些心动,奈何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着急的事,只好随口嗯了一声,快步跟上了走在前边的花辰月,伸手扯住花辰月的衣袖:“辰月天女,先别着急走,我还有事请教你。” 花辰月往上举了举刚刚打开的油伞,抬头看了眼叶传宗:“什么事?” 叶传宗:“诶,能不能到你翠竹苑再说,外边热得厉害。” 花辰月:“我倒是没意见喽,只是怕你身后的云樱天女心里要不痛快了,人家可是一片心意的请你去菊花苑消暑的。” 叶传宗:“你屋里也有宫女冰镇了瓜果的吧?我去你那消暑也是一样的。” 花辰月:“反正我出来的时候没吩咐,粉蝶和绿萼有没有准备倒是不知,我不保证。” 叶传宗一把夺过花辰月手里的油伞:“算了,先去了再说吧,没有冰镇瓜果有茶水也是可以的。” 花辰月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陈云樱,转身衬着叶传宗举着的伞往翠竹苑走去,一路上这位帅哥太子还颇贴心的刻意放慢了脚步,还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肩膀,被帅哥太子如此温柔的呵护着,花辰月的心里美滋滋的,恐怕身后的陈云樱眼睛里要冒火了吧?不然怎么总感觉背后热辣辣的? 一进院,粉蝶和绿萼就迎了出来:“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天女大人!” 叶传宗把油伞一收往厅里一坐:“快给本宫和天女拿杯凉茶来,有冰镇瓜果也洗一盘过来。” 粉蝶马上就端了两杯凉好的茶水过来,叶传宗和花辰月都一气儿喝了个干净,绿萼也已经端了一盘冰镇好的苹果、梨子、葡萄、杏过来,叶传宗伸手就要抓盘里的水果,花辰月拍了下叶传宗的手,递过来一个湿毛巾:“擦了手再吃!” 叶传宗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抓起一只橙黄的梨子咔嚓咬了一大口嚼了嚼,感受到有清甜冰凉的梨汁入喉,这才终于长长的又惬意的叹了一声:“哦——这大热的天儿,能吃一口冰镇水果,真是舒爽!” 第十五章居然用我的姨妈巾擦脸! 这位帅哥太子不仅长有一双迷人的电眼,还这么爱笑,真的是阳光美少男啊,瞧着他认真吃着梨子的模样和温润如玉的脸,连身上微微的汗味儿都显得那么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花辰月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叶传宗见花辰月看着自己发呆还吞咽口水,便拿起一个苹果来递了过来:“看什么,你不热么?来吃个苹果。” 花辰月接过苹果又放回了盘里,却捏了颗葡萄放到了嘴里,强迫自己收回花痴的心神,说道:“你们金兰国就只有这几种水果么,除了葡萄,其他几样都是我不爱吃的,好单调。” 叶传宗:“就这几种水果还是从无疆国运过来的,金兰国本地只产一种水果,是叫青枣,但却生得又酸又小,产量也不高,有钱人家却是不吃的,只有一些穷苦人家方才会拿来食用,吃的时候还要蘸蜜糖,或者事先用蜜糖腌渍,也不知道是这青枣本身味道就如此,还是不适宜在金兰国的环境里生长,在上界都有什么水果?” 花辰月马上就回忆起自己曾经最爱的的紫红的车匣子、红黄莹润的甜、白润甜美的鲜荔枝,还有清甜可口的沙瓤大西瓜!天哪!这里都没有……花辰月欲哭无泪,见花辰一脸怀念和伤心的表情,叶传宗道:“别伤心了,你说的那些水果虽然金兰国现在还没有,说不定以后你能培育出来呢?你可是上界降下的天女!要助我金兰国助繁荣昌盛的!” 花辰月看叶传宗一脸认真的模样,便忍着心里的酸楚道:“对,我一定会为金兰国培育出更多水果的!对了,你说有事请教我,什么事?” 叶传宗:“就是……我在你的包裹里看到了几种不同的纸,有小包的那种带有香味的方块纸,还有湿湿的像沾了水一样的湿的纸,那是做何用处的?” 花辰月:“带香味的和湿湿的都是擦脸、擦嘴、擦手的,只是一种干的一种湿的而已,湿的作用就类似于湿毛巾吧,在野外不方便洗手的地方可以代替水洗,很方便的。” 叶传宗:“哦,还有一个小包里有几片有点厚的很软的纸,中间有两个小翅膀,我拿出一片来擦汗很快就吸干了,那也是擦脸擦手用的么,样子好奇怪,背后还有一层滑滑的硬纸贴着,撒下来粘粘的粘手……” 听到叶传宗的描述,花辰月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尼玛,你个二货古代人!那是我上次来大姨妈没用完的几片卫生巾!你居然给我打开擦脸了!还不知道这金兰国用什么对付大姨妈! 见花辰月脸色变了,叶传宗举了举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一时好奇拆开了用,那东西是不是很珍贵?” 花辰月一时无语:“我——你、你这个——” 正在此时,便听院里突然传来一句媚软的声音:“太子殿下、辰月天女可在?” 花辰月站起身看了眼院里,见陈云樱端着一盘冰镇瓜果款款走了过来,里边的苹果、梨子等水果还被用心的切成了小块,上边放着一双小巧的玉筷供取食而用,花辰月强迫自己把叶传宗这个二货浪费了自己一片卫生巾的怒气压下,说道:“在呢,云樱天女可是第一次来我翠竹苑,不知有何贵干呢?” 陈云樱:“特来送盘冰镇瓜果给太子殿下消暑。” 呵!太子殿下没去你的苑,你居然追到翠竹苑来了啊!不过既然人家来拜访了,也不好拒之门外,花辰月便让了:“既然云樱天女一片心意,还请进屋一起坐坐吧,不过——我屋里也是有冰镇瓜果的,太子殿下正在吃呢!” 陈云樱也不客气,闪身进来毫不客气的在叶传宗身边一坐,亲手端着果盘媚媚的看着叶传宗道:“太子殿下,水果整个吃多有不便,云樱特意为您精心切成了块,方便用筷子夹食,来,太子殿下请用。” 叶传宗手里抓着啃了半个的梨子,含糊道:“难得云樱天女心思细密,我的梨还没吃完,你先吃吧。” 陈云樱妩媚的冲叶传宗笑了笑:“不着急,殿下慢慢吃,我等殿下先把梨吃完。” 花辰月看着陈云樱眨着一双细长的媚眼不停的在叶传宗的脸上流连忘返,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子醋般的不舒服,眼珠一转,伸手便从陈云樱端的水果盘里捏了块苹果放到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赞叹:“云樱天女果然心细,这切成块吃是比整个咬文雅多了呢!” 说完又伸手去捏梨块,陈云樱看了下盘里被自己刻意堆成了个小山形状的果盘一下就被花辰月吃掉两个缺口,心里却有些不快,怪声怪气的说了句:“辰月天女倒是不嫌弃,放着自己果盘里的水果不吃却专门来吃我专门为殿下准备的水果来了!” 花辰月得意的笑着再次伸出了邪恶的小手:“一盘水果而已,太子殿下又有何稀罕,倒是云樱天女小气了,我屋里的水果你随便吃,觉得好吃还可以带走。” 这时,叶传宗终于把吃手里的梨核放在了桌上,痛快的舒了口气:“大热的天儿,吃个冰水果真是爽快!” 陈云樱赶紧把自己的果盘往叶传宗的面前又举了举,还伸出纤纤玉手把盘上精致的玉筷亲自递到了叶传宗的手边,媚声道:“殿下,尝下这剥好的甜杏,可是酸甜绵软,冰爽可口呢!” 叶传宗摆了摆手:“先放下吧,刚吃了个梨,本宫歇息一下。” 陈云樱媚眼一抛,却自己拿起筷子夹了颗晶莹玉润的来递到了叶传宗的嘴边:“那殿下尝颗葡萄吧,这葡萄皮薄无籽,也甚至是清甜……” 说完,也不等叶传宗开口,竟直接的往叶传宗的嘴里塞了过来,叶传宗只好张口接住了葡萄,平日里并不喜欢被下人像个废人般喂食的叶传宗颇不习惯,特别是看到陈云樱一双媚眼不时抛过来的暧昧的目光,嘴唇一抖,一颗葡萄差点从嘴边掉了下去,陈云樱眼疾手快,一伸手竟把那颗掉到一半的葡萄接了过来,紧接着便玉手轻捏着葡萄直接塞到了叶传宗的嘴里。 两个人当着自己的脸暧昧纠缠,这一幕看得花辰月眼睛冒火、五心烦躁,于是站起身道:“太子殿下,我有事要出去下,不耽误你跟云樱天女在喂水果了!” 陈云樱挑衅的看了眼花辰月:“不妨,辰月天女有事就抓紧去忙吧,我陪殿下就好。” 花辰月站起身要往外走,叶传宗马上就跟着站了起来,问道:“辰月天女你要去哪里?” 花辰月心里浮起一丝笑意:“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殿下要是感兴趣就尽管跟我走,我怕别人知道了也硬要跟来,就讨人厌了!” 叶传宗一把拉起花辰月的走:“有意思的地方?有意思的事?那赶快走,我忙了一天都快烦闷死了!” 说完迈开两条大长腿就扯着花辰月出了门,徒留下陈云樱双眼冒火的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的背景,恨恨的端起自己的果盘出了门:“花辰月!有你嚣张不起来的那一天!” 花辰月被叶传宗扯着来到了宫道上,突然之间叶传宗的大长腿一停,问道:“是要去哪里来着?” 花辰月:“你刚想起来问我啊?还以为你能掐会算,算出来我要去哪里了。” 叶传宗:“嗨,我还不是着急摆脱那个总朝我抛媚眼的陈云樱,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妖异了,看得本太子有点……有点……” 花辰月:“有点什么?把持不住?” 叶传宗好看的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喃喃的说了句:“不知道……总之就是怪怪的,我们快走吧,你说要去哪里?做什么事情?” 花辰月:“离晚膳还有点时间,我想看看宫里的尚食房晚上做什么饭,我来宫里也两天了,明日陛下和还专门为我们准备了接风宴,我想今日用上界的烹调方法亲手为陛下和娘娘制作一道菜肴,以示谢意。” 叶传宗打了下响指:“那你带上我就算对了!” 花辰月:“此话怎讲?” 叶传宗:“宫规规定,尚食房乃是我皇室饮食的主要制作地点,关乎整个皇室成员的饮食安全和健康,只有尚食房的人及负责传菜的太监和宫女才可出入,他人想要进去的话,如果没有父皇、母后或者本太子的手谕可是进不去的!” 花辰月:“我点儿我倒是没想到,那就别耽误了,赶紧走吧!” 走到半路,正巧碰上尚宫房的容锦带着两个小宫女从一旁匆匆走了过来,见到叶传宗和花辰月施了礼便要起身离去,花辰月却是记起了一件事情,于是说道:“锦尚宫留步!” 锦容:“不知天女大人有何吩咐?” 花辰月:“我听说午后时分锦尚宫差人通知我和云樱天女前去金兰殿前观礼,却为何我没有接到通知?” 第十六章姐给你们做烤鱼吃 锦容:“禀天女大人,确是在午后让宫女水灵通知云樱天女和辰月天女前去观礼的,水灵,你可是没有亲口通知到辰月天女?” 锦宫身后一名穿水绿色宫装的宫女水灵眼神闪躲了下:“锦尚宫……我……我走到离翠竹苑还有两道宫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云樱天女过来,便先告知云樱天女,接着打算再去翠竹苑通知辰月天女,但云樱天女说她一会儿就回去了,顺便跟辰月天女带个话便是,就不用我去跑一趟了,我、我又忙着给宫里的丽贵妃送东西,所以就、就直接去找了丽贵妃……” 锦容瞪了瞪水灵:“混帐东西!说了让你亲口通知到,你却偷了懒,回去宫规伺候!” 听到这里,花辰月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怪这小宫女偷懒,是那陈云樱有意隐瞒了,于是便说道:“锦尚宫,虽说是水灵偷了懒,但主要还是因为她错信了陈云樱,骂几句也就算了,这宫规就免了吧,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叶传宗:“如辰月天女所说,不是什么大事,宫规责罚就免了吧。” 水灵扑通就跪了下来抹着眼泪表示了感谢,虽然花辰月并没有仔细研究宫规,但见这水灵害怕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太好消受的吧,或许是杖责?鞭抽?还是打脸、打屁股?不得而知。 锦容带着两个宫女走后,花辰月对叶传宗道:“看来那位云樱天女果真是不喜欢我啊,故意不通知我去观礼……” 叶传宗:“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不去也罢,别因为这件小事扫了兴,走吧,我们去做有意思的事!” 小插曲过后,花辰月跟着叶传宗快步朝尚食房走去,果然,太子就是太子,一进门整个尚食房的人跪了一片,花辰月也跟在叶传宗的身后沾了个光,众人平身后,叶传宗问尚食房的尚宫董美香:“董尚宫,今晚的食谱是什么?” 董美香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回太子殿下,晚膳食谱是荤素四凉拼、清蒸草鱼、清炖肥鸭、咸肉炖白菜、素腌竹笋、红参鸡汤、五色小点、米饭馒头、各色果盘……” 花辰月在一边听着,皇帝家吃的饭还真是家常,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皇帝那么奢侈浪费,更加确定了金兰国不仅粮食蔬果种类单一,且烹调方法也实在是乏善可陈,甚至实在是算不上富裕,叶传宗一边听着,一边嗯了声,看那一脸失望的表情,明明的就是:又是这些…… 花辰月:“太子殿下想不想尝下我们上界的特色饮食?” 叶传宗眼睛一亮:“昨日就听你说上界饮食颇是奇异,有此大好机会又怎可错过?辰月天女打算做道什么菜?” 花辰月:“刚听到菜单里有一道清蒸草鱼,在我们上界有一种非常火爆的吃鱼方法是叫烤鱼,我打算做给陛下和殿下尝尝鲜,可以把这道菜改用我的方法做!” 董美香昨日就已经知道宫里来了两个天女,知道天女现在是皇帝的坐上宾,现在又跟着太子来尚食房视察,所以对花辰月也颇是敬重的,但突然听到花辰月说要把自己定好的食谱给替换掉,心里还是颇有些不自在,这个食谱已经提前报给了皇帝,现在临时再换的话,做好了足以让皇帝满意还好,如若有个差池,皇帝怪罪下来自己可是要担主要责任的。 想到这里,董美香对叶传宗道:“太子殿下,这食谱已呈给陛下定下,临时再改……如果陛下怪罪……” 叶传宗摆摆手:“有本太子担着,你自不必担心,只把这道菜换成烤鱼即可,具体怎么做一切听从辰月天女指挥,辰月天女也是想亲自制作一道菜肴以答谢父皇昨日的一番盛情,想必父皇知道了也是欢喜的。” 董美香为的就是太子这句话,既然有太子顶着,自己更换菜单的话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于是便舒了口气道:“遵命,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和天女大人吩咐!” 花辰月:“那好,董尚宫,尚食房常用的香料和调料都有什么?” 董美香:“调味的有油脂、咸盐、砂糖、豆酱,香料……天女大人所说的是指什么?” 花辰月看着董美香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自己的脑袋上也冒出了一排黑线:“你不会说整个尚食房都没有香料可用吧?” 董美香一脸的尴尬:“或许金兰国的烹调与上界有太多的不同,香料是何种调味料,还请天女大人示下!” 花辰月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说要做烤鱼了,做烤鱼可是需要多种香料的啊,这可怎么整……自己的背包里是有少许的香料,可那是培育种子用的啊,用来做菜还怎么培育……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帅哥太子也一脸期待的等着吃烤鱼,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这实在有违天女的威严啊!罢了,那几包种子就少用一点算了。 想到这里,花辰月道:“那好吧,先别管香料的事了,那条草鱼先让人收拾干净,记得,清洗好了先放在那里不要切,另外,土豆切片、芹菜切段、菠菜洗净……尚食房还有什么菜?” 董美香:“洋葱、白菜、竹笋、大葱。” 花辰月:“好,洋葱、白菜和竹笋切片,和刚才那几样菜蔬一起备用!” 叶传宗:“辰月天女,做烤鱼需要这么多菜么?” 花辰月:“这才是基本配菜而已,诶,你等下,我回翠竹苑取几样香料。” 花辰月快速的跑回翠竹苑,从床底下把那只背包拉了出来,颇不舍的取出了一小撮花椒、几个八角、一块桂皮、一小块姜、几瓣大蒜、几根辣椒,又快速的返回了尚食房,见自己吩咐的那些材料和工序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倒也佩服这些人的速度。 花辰月看了下厨房里的炊具,有铁质的炖锅和蒸锅、陶制的焖锅,都是比较厚实的,并没有现代用的稍轻薄的炒锅,金兰国的人果真还不懂炒菜为何物,还好,金兰国的人也吃烤肉,烤肉用的铁勾铁网倒是有的,燃料就是一些木碳、木块和树枝了。 又找了下餐具,多是陶制的盘、盆、碗、杯、盏,并没有烤鱼用的那种铁盘,花辰月又仔细在厨房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盛放切好的蔬菜的椭圆形浅铁盘,一眼就看中了,便决定用它来充当盛烤鱼的铁盘了。 花辰月自己在学校或在家都没有亲自下手做过烤鱼,大概工序和做法知道,实际的动手经验也是没有的,第一次上阵,其实心里也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是给皇帝做的,做不好不仅自己会大失颜面,还会在确认天女身份的事情上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花辰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反正这些人又没吃过烤鱼,就不信做出来的烤鱼会不如他们这只知道放盐的做法难吃? 当花辰月指挥着厨子把鱼从中间一分为而斩成两片、又要求中间不得斩断的时候,厨子还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董美香也一直在旁观看,不解道:“天女大人,上界的做法都是喜欢把鱼用这样的方法处理吗?” 花辰月:“尚食房从来没有用此过种处理方法,且从未烤过鱼吗?” 董美香摇了摇头:“金兰国做鱼的方法无外乎蒸、煮、炖,尚不知还可以烤来吃,一般烤的肉多为兽类和禽类。” 花辰月:“那今天本天女就让大家开开眼,看看我们上界的特殊烹调手法吧!” 鱼斩好以后,花辰月特意让董美香拿了壶酒过来,用手在鱼身上抹均,之后又往上边细细的抹了一层薄盐,让厨子把一张大烤网从中间折了一下便把鱼铺成片状夹在了烤网上,之后开始用炭火炙烤,一边烤一边往上刷了几次油脂,没有花生油、色拉油哎,只能用这种猪油抹了,还紧叮嘱厨子烤到两面金黄即可,万不可烤糊了。 因为没有炒锅,花辰月只好用那个盛放菜蔬的椭圆形铁盘架在火上烧热,临时的充当了炒锅,把各种香料和葱姜蒜辣椒爆了下,之后把那些配菜微微炒了下,叶传宗背着后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马上就闻到一股浓郁又微呛的气味从炒盘里飘了出来,于是好奇的指着盘里几根鲜红的红辣椒问道:“这是什么蔬菜,如此漂亮,发出呛味的是它吗?” 花辰月:“嗯,这叫辣椒,香辣刺激,很能刺激人的食欲。” 操做完毕以后,那边厨子烤的鱼也已经两面金黄且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了,花辰月便让厨子直接把烤好的鱼放在了炒好的蔬菜上,之后又把事先切好的葱姜丝和辣椒段铺在了鱼身上,想了下又找董美香抓了把炒花生剥了碾碎撒了上去,最后直接用一把铁勺剩了半勺油烧热烧了上去,随着刺啦一声爆响,整个尚食房顷刻间便飘出来香辣微呛又鲜香浓郁的味道。 惊得整个尚食房的厨子们都忍不出抽着鼻子赞叹道:“这就是烤鱼么?实在太香了!” “上界的烹调手法果然不一般啊!” “辰月天女太厉害了!” “好香啊!” 第十七章实在是美味至极! 就连一旁的叶传宗也忍不住盯着这香味浓郁又色彩艳丽的烤鱼大流口水,一幅摩拳擦掌想要上来品尝一番的模样,但虽然身为太子,却也不敢违规偷食的,这时,晚膳的其他几道菜式也在董美香的统一监管下制作完毕了,看了下时间晚膳时间已至,早已有候在门外的太监和宫女在等待传膳了。 叶传宗亲自跟随着传膳的队伍把晚膳送到了帝后所在的永寿宫,如果不是特殊的赐宴,平日里皇帝和皇后的饮食就是在自己宫里的,而叶传宗在成年前也一直是跟着在永寿宫用膳,也是在一个月前成年礼之后才改为在自己的宫里用膳,有时候觉得自己吃饭没意思也会跑到永寿宫来蹭饭,难免会被叶开林以‘既已成年,当在自己宫里单独用膳’的话责骂,但每次都是温皇后圆场,叶开林也不会再强制将叶传宗赶出来,只当默许了叶传宗的蹭饭行为。 金兰皇室用餐是分膳制,这点来说倒是出奇的先进,用膳时每人面前一张小条桌,因为金兰国只有叶传宗一个太子,并无其他皇子、公主,所以在某些礼仪和规矩上叶开林也并没有执行的那么死板,比如,像无疆国那样的大国,为了展示皇帝、太子和众皇子、公主的地位不同,膳食的种类、规格皇帝为最高,越往下是越递减的,但在金兰国,虽然也规定皇帝每餐是十八道菜,皇后是十六道菜,太子是十二道菜,其他嫔妃按品级不同再递减,但皇帝一家子只三口人,在一起吃饭时便是跟着皇帝一起用十六道菜的规格的,也并没有分得那么严格。 此时正是酉时四刻,也就是现代的晚上六点,是宫里的晚膳时刻,一进永寿宫,叶开林和温皇后已经在桌前坐定,叶开林一眼就看见叶传宗随着一众传膳的太监和宫女走了过来,便说了声:“宗儿,又跑来与父皇母后一同用膳?” 叶传宗一闪身把跟在身后的花辰月让了出来,开心的向叶开林说道:“父皇、母后!辰月天女为表示昨晚赐宴的盛情感谢,特意的亲手制作了一道上界才有的菜肴请父皇和母后品尝,儿臣也十分好奇这上界的菜品味道与我金兰国有何不同,特意来沾父皇母后的光来了!” 叶开林看了一眼已经摆到面前的这只椭圆形的铁盘,铁盘底下还专门用一只陶盆装了炭火煨着,又看了看铁盘里边色彩艳丽的各色配菜,闻着烤鱼散发出的浓郁鲜香,忍不住唾液快速的分泌了出来,指着这菜问道:“辰月天女,这便是你亲手制作的上界菜肴了?” 花辰月:“禀陛下,是的,这道菜叫烤鱼,是先烤后煨来的,里边放了许多上界才有的特殊香料,恭请陛下和品尝!” 早已有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小碟夹了鱼肉放到了叶开林和温皇后的面前,叶开林先是吩咐叶传宗和花辰月就坐,自己则拿起筷子夹起鱼肉尝了一口,顿觉味道香辣刺激、异香扑鼻,鱼肉表皮香脆软弹,里边软嫩适口,吃一口满嘴生香、余味不绝,忍不住几口就把碟里的鱼肉吃了干净,一旁的温皇后也同样一边吃一边轻声赞叹这道菜的浓香鲜美。 放下筷子,叶开林惊喜的看着花辰月,问道:“辰月天女,此道鱼肉是用了何种调味,为何有如此奇异的浓香?这鱼皮又如何如此的香脆软弹?鱼肉却又如何的适口入味?” 花辰月微微一笑:“陛下,此道菜用了上界多种奇异香料,所以才会有如此浓郁的味道,鱼皮则是先在炭火上烤成金黄酥脆再放到铁盘里用炭火继续煨着的,至于入味嘛,是在烤之前就先行稍做腌制了的!” 叶开林:“辰月天女有心了,希望日后能经常品尝到这道烤鱼,或者上界还有什么其他奇异的菜品,辰月天女也可教导尚食房制作出来,朕倒是很想一一都品尝品尝。” 花辰月:“上界有太多美食,辰月连做一个月都可以不重样,只是……上界制作菜肴普遍要用的香料我金兰国却是没有,此种香料我也是只带了少许做为种子过来的,尚不能分给尚食房普遍使用,不过陛下也不用担心,我会尽量指导尚食房制作一些美味营养又不需要太多香料的菜品让陛下和娘娘品尝的!” 温皇后一脸幸福的看着花辰月:“那就好那就好,本宫倒是有口福了!” 叶传宗听叶开林和温皇后一直在交口称赞这烤鱼,也早已忍不住口水四溢,只是这道做为专门献给皇帝皇后的美食,只有一个大铁盘完整的装着,却是没有分食的,听到这里,叶传宗便冲叶开林道:“父皇,儿臣亲眼看着辰月天女一步步做完这菜菜肴,也好奇得很,请父皇赐下让儿臣也品尝一下!” 花辰月看叶传宗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免觉得这个耿直boy有些可爱,居然等不及皇帝来赐,而要自己主动索要了,叶开林和温皇后估计也是光忙着品味和赞叹,把自己儿子还没吃到这事给忽略了,听叶传宗如此请求,叶开林便示意宫女给叶传宗和花辰月也分食下去。 叶传宗和花辰月这才吃到了这道辛苦做出来的烤鱼,花辰月尝了下自己的手艺,自认跟饭店里做的还是差了不少,如果说饭店里做的打一百分的话,自己做的估计只能打七十分,或许是香料和工序与饭店有别吧,毕竟自己不是专业厨师,但即便如此,也比金兰国这种蒸煮炖的烹调方法做出来的菜式好吃太多。 叶传宗咬着鲜嫩香浓的鱼肉,忍不住赞叹出口:“真是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吃到过如此美味的鱼肉!” 叶开林和温皇后也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甚至已经完全陶醉到了美食之中,连桌上其他几道菜品都忽略了,不大会儿功夫,这条并不太大的烤鱼便被四人分食得七七八八,花辰月也才想起来忘记提示他们底下的配菜也可以一起吃了,于是便对叶开林道:“陛下,这鱼旁边铺的蔬菜也是美味,还请一并食用!” 温皇后尝了一口底下铺的土豆片,再次惊叹道:“这土豆竟也能如此美味,实在是奇异!” 叶传宗则忙着嚼几块笋,也随口赞道:“这笋好吃,脆嫩又香辣!” 叶开林:“这猪血豆腐和白水豆腐也能如此入味,实在是美味至极!” 花辰月突然想起来叶开林服食丹药的事,便说道:“陛下,猪血豆腐有清除体内毒素和垃圾的作用,平日里可经常食用,另外豆浆、牛奶、绿豆汤、胡萝卜汁也有排除的功效,只是辰月发现我金兰国并无这几种作物,包括我从上界所带来的几种香料也是没有的,辰月便想在金兰国境内培育这些作物,好让陛下和娘娘以后能天天尝到上界的美味,也好推广到全国造福金兰国的百姓……” 叶开林:“辰月天女所说甚是!那就尽早开始培育吧!朕期待早日尝到你亲手培育出来的菜蔬和香料!” 花辰月见时机已到,便顺水推舟道:“我想先在宫内找一片地方做为培育基地,等在宫里培育成功再一步步推广到民间。” 叶开林:“当然可以,不知辰月天女打算在哪里培育,尽管告诉朕,朕单独给你划出一个院子便是!” 花辰月:“我已经查看过了,御花园倒是最合适的一片地方,那里面积合适又无闲杂人等出入打扰,更重要的是院里的土质是从无疆国专门运过来的,还经过了实肥改造,里边也有水井……” 话还没说完,花辰月就看到叶开林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便不自觉的话自己的话停了下来,叶开林犹豫了半天,说道:“辰月天女,这御花园乃亲自设计建造,说是处于整个皇宫的背靠之位,事关整个皇宫的风水和金兰国的国运,万不可随意改动,这……” 花辰月看了一眼叶传宗,叶传宗会意,马上说道:“父皇,此事辰月天女也曾跟儿臣提过,儿臣以为,万事也不可尽用之计,说御花园至关风水,主要是指里边的花坛、水池、亭阁、步道的布局不可妄动,辰月天女只是要动这里边原来种植的花草绿植,大格局不会动的,所以,儿臣觉得允了辰月天女也未尝不可,毕竟辰月天女下界就是为了助我金兰国改运兴国的,如若总是碍于旧制和的意旨不敢行事,恐怕也是有违天意,且向来自称是顺应天意、造福我国的,这样一来与的意旨倒也并不冲突!” 叶开林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犹豫不决,叶传宗看了眼一旁的温皇后,希望自己的母后能说句话,未料温皇后却开口道:“宗儿,辰月天女,本宫也知道你们是一片赤城、一番大计,只是……金兰国近二十年来的和平顺遂、国泰民安全靠的全力庇护,如此以来,如若让知晓怕是会以为我们对他不尊,万一因此而得罪了……你父皇也是两难啊!” 第十八章和帅哥太子酒后…… 叶传宗见父皇和母后都是怕得罪,心里对隐忍多年的愤恨再次爆发,冷冷的道:“父皇、母后!你们只道是我国和平顺遂、国泰民安全靠庇护,却不想诸多国事、外交、商贸都要听从的意旨,他从中捞了多少名声和好处!早已有朝中大员不止一次举报利用身份之便私吞国库金银,还多与国外的商贸之中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父皇母后却只当不知!二十年前,若不是听从了重建皇宫的意旨,我金兰国又怎会需要强征劳工十万导致官沸民怨?十年前,若不是听从了的意旨只重矿业、不重农事,我金兰国又怎会粮食蔬果全靠与无疆国的贸易?五年前,若不是听从了只安国内、不事外交的意旨,我金兰国又怎会到现在还只与周边这有取的几个国家邦交友好?还有——这次他明明掐算的只有一名天女下界,却一下子下来两名!却又一味的维护那陈云樱!父皇和母后就不觉得心里有着什么阴谋?更何况,近十年来父皇一直服用的丹药,身体才成了现在虚弱不堪的模样!这一切——” 叶传宗越说越激愤,越说越生气,渐渐的便有些气愤填膺失了仪态,花辰月知道叶传宗实际上是在为金兰国的前途担心、为叶开林的健康担心,所以才会如此激动,然而,这一切却被叶开林突然的一声爆喝所打断。 只听说在上首的叶开林重重的一拍桌子,冲叶传宗喝道:“宗儿!够了!这些事情当年都是提起,经父皇应允的,你如此不满,难道是觉得父皇二十年前就老糊涂了?!” 叶传宗知道自己说话太过耿直触怒了叶开林的威严,扑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父皇!儿臣不是此意,儿臣只是觉得另有他谋!想要将您和金兰国的百姓置于自己的股掌之中!” 一旁的温皇后实在没想到一场好好的晚膳却突然转变了味道,见叶传宗越说越急,已经触怒了叶开林,马上就开口劝阻道:“好了宗儿,别惹你父皇生气了。” 转过头又劝叶开林:“陛下,宗儿他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和国事安危,他是真的长大了,知道为您分担、为国事操心了,只是说话有些直,您还是不要太责怪他了,孩子实在无冒犯您之心的。” 叶开林喝了口水冷静了下,也就坡下驴,无力的说了声:“罢了,起来吧,父皇知道你也是一番心意,以后说话做事之前做些考虑,万不可如此冒失,倒是让辰月天女见笑了。” 花辰月也被刚才叶传宗激愤的样子惊到了,听叶开林如此说,马上应道:“陛下多虑了,太子殿下实在是一片耿直火热的忠孝爱国之心,辰月心下甚是钦佩,又怎会取笑。” 叶开林点了点头:“嗯,辰月天女你今天做的烤鱼实在美味,朕和皇后甚是满意,也甚是感激,天色不早,辰月天女早些回去歇息吧,宗儿你也回宫吧。” 叶传宗和花辰月这才一前一后退了出来,刚一出宫门,叶传宗就一脸懊恼道:“辰月天女,刚才本宫有些失态,还惹父皇生气了,父皇身子本来就弱,唉,我也真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花辰月伸手拍了拍叶传宗的宽宽的肩膀:“你的心意,你父皇心里其实都明白的,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如此挑战他的尊严和权威来反对他罢了,特别是还有我这个天女在场,你想啊,我是上界的天女,你们所说的神仙,在神仙面前被儿子如此顶撞,失了多大的面子,他能不生气吗?” 花辰月一番话说得心理一片沉重的叶传宗终于是放松了不少,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从小便在的阴影下长大,天天在宫里听父皇说说怎样怎样,又说怎样怎样,就连我今天该做什么,明天不该做干什么都经常通过父皇来干涉我,还天天服食那些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炼制成的‘仙丹’,眼看着父皇身体因为服食‘仙丹’越来越差,我又怎么能不着急,真恨不得早点把这个一脚踢出皇宫、踢出金兰国!只可恨父皇一直沉迷其中、不知醒悟!” 花辰月在现代看过太多这样的影视剧和了,早就知道这些个什么仙师、、道长进宫献上的丹药就是慢性毒药,奈何皇帝们毕竟还是凡人,一个个都贪图长生、贪恋美色,又怎么能摆脱这些致命的?叶传宗大概也是天天在宫里看着,明白了一些内幕,却无奈于父皇当局者迷,早已对形成了依赖。 花辰月:“好了,别难过了,你父皇对于的依赖已经有二十年了,远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我们还需要从长记忆,我可是上界仙女,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对付,你愿意和我一伙儿吗?” 叶传宗:“当然!只要能帮我除掉,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给你!” 花辰月:“哦?真的?” 叶传宗:“自然是真的,本太子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花辰月看着叶传宗一脸认真的表情和清朗俊逸的脸庞,心里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本想试探着问一句:我若想要那太子妃之位呢? 但想了又想,还是忍住没说,毕竟现在还是皇帝和说了算,人家一开始就说了,只有真正的天女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现在人家还没承认和确定自己和陈云樱到底谁是真的呢,这么说出来岂不是为难帅哥太子么? 于是便脸色一转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 叶传宗挑了挑眉:“嗯?那所以……你想要什么?” 花辰月:“我现在还没有想要的东西,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叶传宗:“也好,反正你天天在宫里,想起来了随时告诉我……对了,你回去有事么?” 花辰月:“唉,本来想着今天你父皇能批准我将御花园做为作物培育基地呢,他老人家最后也没吐口啊,我之前想的一系列的计划都要推迟了,还打算要你父皇出一道手谕让我随时可以去尚造房借用农具的事也没顾上说,我也挺郁闷啊!” 叶传宗:“原来仙女也会郁闷,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花辰月眨了眨眼,心时快速的涌出了一万个一对年轻男子酒醉后的场景…… 酒后失态?多难为情……酒后发疯?丢死人了!酒后吐真情?呃……万一吐出来的不是喜欢自己可怎么办…… 酒后……乱性?和帅哥太子酒后乱性……然后好巧不巧的一箭中的怀上龙种……天啦噜,这个这个……貌似即使不是天女他也要负责了啊,母以子为贵,先怀上孩子说不定也可以为认定天女身份增加砝码呢!这貌似可行啊!可是万一他不解风情呢,要不要勾搭一下?要怎么勾搭才好…… 花辰月发现,自己活了二十来年好象还从来没有过勾搭男人的经验!甚至连正儿八经的恋爱也还没谈过一次,更别谈什么X经验了!天哪,经验用时方恨少啊!花辰月瞬间就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百遍自己看过的各种言情剧,那些女主都是怎么男主角的…… “喂!在想什么?到底去不去?” 花辰月正在发花痴,突然被叶传宗一句追问吓了一跳,花辰月赶紧点头:“去啊去啊,我真是惆怅得很,必须要借酒消愁了!快走吧,去哪儿喝,你说!” 叶传宗:“去我宫里!我宫里藏了几坛从外国买来的好酒!顺便你的包裹里还有不少我不懂的玩艺没研究透,正好你可以教我一起玩玩!” 花辰月两眼冒起了星星,帅哥太子要把自己带到寝宫里去啊!这是多么美好又明显的信号!花辰月:“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 两人匆匆忙忙的出了永寿宫,正要往永福宫的方向走的时候,迎面却来了一个两人都不想见到的身影,正是陈云樱。 只见陈云樱一甩身后长长的紫袍下摆,冲叶传宗媚媚一笑:“太子殿下这是要带辰月天女去哪里呀?” 叶传宗淡淡的说了句:“回宫。” 陈云樱上下打量了下花辰月,不阴不阳的说道:“那辰月天女呢?这是要去哪里?” 花辰月笑笑的说道:“跟太子殿下回宫啊。” 陈云樱脸上阴晴不定,蓦然显出几分醋意:“现在天时已晚,男女授受不亲的,辰月天女去殿下宫里恐怕有些不合礼制吧?” 花辰月背着手上下看了一眼陈云樱:“哪条宫规说不准天女去太子宫里了?” 陈云樱:“哼,虽然没有专门的条文规定天女不可去太子宫里,可却有宫规规定非皇室成员及太子后宫不许私自进入太子东宫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知道辰月天女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是要对太子殿下欲行不轨不成?” 第十九章跟帅哥太子回家! 花辰月心里琢磨了下,好象确实是有条宫规这么说,不过……那又如何?自己可是天女,天女怎么能跟一般的女人相比呢?花辰月哈哈一笑:“辰月懵懂,云樱天女所言的我要对太子殿下欲行不轨,是指什么?” 陈云樱本以为自己一番义正言辞的犀利言语能震得住这个看似大咧咧又单纯的花辰月,没想到这花辰月竟然装傻,于是表情一滞,鼻子里冷哼一声:“哼,也不知道辰月天女所居的上界是不是都如你这般不懂规矩、不讲廉耻,明知故问!” 花辰月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辰月真的不知呢……不如云樱天女给我讲讲?” 陈云樱虽然刁钻,却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而已,对于男女之事虽然理论上是知道一些的,但确和花辰月一样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况且花辰月生在现代,所知的远比陈云樱要多许多,听花辰月如此激将,也不免脸上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嗫嚅了片刻,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在一旁一直冷冷的看着两女斗嘴的叶传宗有些不耐的说了一句:“我请辰月天女到宫里是要请教一下她从上界所带来的物品功用的,云樱天女倒也不必多虑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叶传宗开口,陈云樱从态度上马上就恭敬了几分,一双媚眼光华流转:“云樱对于辰月天女所处上界带来的物品也甚好奇,想要与太子殿下一同看个稀奇,还望太子殿下应允!” 花辰月:“喂!你脸皮可真厚啊,我的东西太子殿下看可以,你想看也得问我这个主人吧?我可没打算邀请你一起过来看!” 陈云樱:“哼!谁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什么机关,万一你包藏祸心害了太子殿下又有谁知?” 听到这句话,叶传宗在一旁黑了脸,冷冷的说道:“够了!本宫要带辰月天女进宫一叙难道还要外人批准?” 陈云樱的脸色马上就换了一种色彩,媚媚的道:“太子殿下不要生气,我也是为了殿下安危着想。” 叶传宗:“不必了,辰月天女,我们走!” 说完,一甩袖子带着花辰月大踏步的往永福宫的方向走了过去,徒留下陈云樱站在宫道上握拳跺脚、咬牙切齿,很快,花辰月便跟着帅哥太子来到了永福宫前,这还是花辰月第一次来永福宫,进了永福宫的宫门,宫门正中是一道宽阔的步道,步道两侧是一片空地,各有绿树和花草组成的花坛,两侧有两排厢房。 中间便是高大、气势非凡的主殿,叶传宗带着跨上殿前的白玉石阶快步的进入了主殿,殿内马上就有两名太监和两名宫女迎了出来跪下问安,进了永福宫正殿,也就是前殿,发现这座大殿里边的装饰并不像金兰殿那么金碧辉煌,也不像永寿宫那般雍容华贵,却是简洁大气,中间正对着的墙上是一个淡黄色的雕龙壁,壁前放着一个的黑色书案,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书案后是一把黑色的雕花椅子,椅上铺着淡黄色的软垫,书案侧前方左右各有一只仙鹤香炉冒着袅袅的香烟。 看样子是太子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叶传宗先是带着花辰月来到正殿,刚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下,马上便带着花辰月往右一拐,穿过几根柱子后来到一个放有坐榻和书架的偏殿,坐塌上有一个长形的矮桌,桌两侧铺有坐垫,应该是太子处理公务之余小憩和喝茶的地方。 见花辰月发愣,叶传宗指了指高塌道:“辰月天女先坐下稍候,我亲自去后殿将你的包裹取来!” 花辰月哦了一声,却是不着急坐,而是背着手在这高大宏伟的永福宫里四处参观了起来,虽说永福宫不及金兰殿金碧辉煌,也比不上永寿宫雍容华贵,但却在墙壁各角及大殿各主要方位摆放着不少形状各异、颜色炫丽的水晶雕饰,这种雕饰主要是以各种花朵形状为主,有莲花状、玫瑰花状、状、百合状等,另外还有一些菱角形、圆球形、正方形的几何形状,颜色则或嫩黄、或翠绿、或火红、或幽兰、或无色,一个个晶莹剔透、流光溢彩,顿时便使的这座布置简洁的大殿星光璀璨、熠熠生辉起来。 花辰月正迷醉于被这些晶石花朵和几何体的美丽之时,叶传宗从后殿拎着自己的背包走了过来,见花辰月一脸迷醉的样子脸上显出几分得意道:“怎么样,漂亮吧?” 花辰月伸手刚想抚一下面前这朵呈放射状生长出来的嫩黄色的大,却被叶传宗一伸手按住了手腕,花辰月:“怎么了?轻轻摸一下不行么?” 叶传宗:“不行,说这些神物乃是从上界一位仙人修行的洞府中得来的,是上界仙人遗留在金兰国的宝贵遗物,上边留有仙人灵气,放在宫里有益智安神、洗濯浊气的妙用,凡人之手触碰不得,一碰灵气便失了。” 花辰月盯着这些美丽的花杂和几何体看了看,又看了看叶传宗一脸凝重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想笑,这些东西要么就是人工塑料或琉璃的材料雕刻出来的,要么就是纯天然的一种矿石碰巧凝聚成了一定的形状,说是沾了仙气简直是搞笑,难不得还是从玉皇大帝那流出来的?看来这帅哥太子毕竟也是古人,见识也有局限,倒也懒得从头掰扯了。 花辰月:“好,殿下不让碰就不碰,这样的东西虽然精美,但在我们上界确实也算普遍,只是……太子殿下不是很反感么,他的这种话怎么会信?” 叶传宗:“我确实是不太喜欢他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国事指指点点,也不喜欢他总是给父皇服食所谓的仙丹,但在某些方面的能力确实有一定的可取之处,我叶传宗也不是一味的偏执之人,起码这些精美的神物确实不是我金兰国百姓寻常可以见到的,这件事我还是相信他的,走吧,我们去偏殿。” 听叶传宗如此说,花辰月便也没再多问,来到偏殿鞋子上了坐榻,叶传宗也马上坐了上来,贴身太监小安子小心马上跟过来上了茶,又问道:“听说殿下已在永寿宫用过了晚膳,可要再进些时令鲜果消暑?奴才已经提前冰镇好了的。” 叶传宗脚步一顿:“拿过来吧,顺便准备几样下酒小菜,再把我珍藏在后院仓房的那几坛好酒拿一坛出来先用冰镇下,我要与辰月天女饮酒聊天。” 小安子:“遵命。” 叶传宗把花辰月的背包往桌上一放,拉开拉链在里边一番划拉,一边划拉一边道:“上界的包裹果然精妙,里边居然设计了如此多的暗袋和隔布,这样放起东西来就容易归类多了……” 花辰月囧了囧,这只背包也无非有一个隔布,两个暗袋罢了,平时自己也懒得整理,什么东西都是直接往里一扔就得了,自己要找还得好一翻划拉的,居然还被叶传宗夸成这个模样,不过也难怪,这两在在宫里看宫女们装东西都是直接用一块布随便一兜就得了,是比她们的包裹精致多了。 叶传宗好一阵划拉,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划拉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摸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一边抬起头疑惑道:“怎么摸不到了?” 一边干脆拎起包包口朝下哗啦一下把里边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在一堆小山一样的杂碎里边又是一阵翻捡,终于找到那只黑色的比口红管略大的防狼手电,叶传宗一下兴奋的把这防狼手电捏在手里,冲花辰月轻轻一推开关道:“对,就是要找它,这个东西很神奇,没有火却能够发出亮光,我昨天就拿着试了下,夜里带着照路很方便!这个里边用的是不是也是你所说的电能?这个电能是无限的吗?会不会用光?” 叶传宗一边问,一边好奇的拿着这只小手电在开关上推开、关闭、推开、关闭,看着手电发出的光芒时亮时暗,心里兴奋得不得了,花辰月正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却发现此时叶传宗居然把手电的电筒朝向了自己,一会儿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发出光线的灯头,一会儿又抠抠手电上的小缝试图打开研究…… 花辰月:“这个东西是叫防狼手电,和一般的手电不同——” 刚说到这里,就见这位帅哥太子居然随手扯起垂在自己盘坐着的两的衣袍下摆,一边拿着手电伸到下摆底下打开光源,一边看着隔着衣袍从底下穿透而出的光线,笑道:“不烫,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穿透力!可真是个宝贝!辰月天女,这个宝贝你送给我如何?如果你送给我——” 叶传宗一边说一边随手又做起了推开、关闭的动作,反复的看着光线射出、灭掉,一句话刚说到半截,突然见盘腿坐在对面的花辰月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下一秒,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如同弯曲的小蛇般的幽蓝电芒从手电中射出,叶传宗就感觉到自己的处一阵酥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叶传宗:“嗷好麻麻麻麻……” 花辰月:“啊啊啊!小心有高压电!” 第二十章差点被电成太监 在尖叫的同时,花辰月抬起手一巴掌就把叶传宗捏在手里的手电拍飞了出去,手电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的坐榻上,依然还发出壁里啪啦吓人的声响和幽兰的电芒,花辰月眼疾手快的捏住手电的后身把开关关上,这只手电终于停止了高压电。 隐约闻到一股丝质物被灼烧的气味,花辰月一回头,就见太子的五爪云锦蟒袍两的部位被灼出一个掌心般大小的洞来,叶传宗正用衣袖慌乱的扑打着,就连站在外边的小安子也另一个太监小德子,及两名宫女也一并跑了过来,惊道:“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 电光散去,这火星马上就被叶传宗扑打灭了,见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动作竟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叶传宗也是被吓了一跳,眼下除了觉得自己的和两仍然有些麻木感,别的倒也无恙,就对太监宫女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先退下吧,小安子,帮本宫再拿件袍子来。” 太监和宫女退下,叶传宗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自己两烧出的大洞,惊恐道:“吓死本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电能还能伤人?” 见叶传宗没事,花辰月这才安下心来,看着叶传宗两烧出的大洞,隐约还露出里来月白色的内衫来,不由得轻笑道:“你手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手电不能连推两下开关你就已经推了,还好还好,没电着吧?” 叶传宗:“和……呃,还有些麻,不会一直麻下去吧?” 花辰月心道:幸好我拍掉的快,不然说不定帅哥太子就要成太监了,太子成了太监自己可怎么办…… 花辰月:“没事,你没有直接挨在肌肤上,只是隔着衣服和空气被打了一下,要是真被你按在身上可就事大了!” 叶传宗瞪大了眼睛:“会怎么样?会死人吗?” 花辰月撇了撇嘴:“起码……你就不用选什么妃了,后宫也没必要要了……” 叶传宗下意识的用手捂在了上:“你是说……我会被电成太监?” 花辰月:“变太监都是轻的,多电几秒就会死掉!这个东西太危险,不能送给你,还是由我保管吧!” 叶传宗:“不不不,我既然知道了这东西怎么用就不会再有危险了,我很喜欢,你还是送给我吧,只要你把这手电送我,整个背包的东西我今天就还你!” 花辰月:“这样吧,我借你玩几天,你玩够了还我就好,但这背包可是说好了,今天就还我。” 叶传宗喜道:“没问题!成交!” 接过手电仔细收到一边,叶传宗拿起桌上的钱包拉开拉链,翻了翻里边为数不多的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和一叠花花绿绿的零钱,问道:“这是什么?上边的人像是谁?花纹画得也很漂亮!” 花辰月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好奇宝宝一样的叶传宗,无奈道:“这是我们上界的钱,用来买东西用的,就像是金兰国的金子和银子一样,我们上界人觉得金银带在身上太重,所以改用纸的了,这上边的人是毛爷爷,说了你也不认识,地位的话……你就当他就相当于你父皇吧,我们的钱币是印的国家领导人,还有,这些花纹是用机器印出来的,不是用手工画的,说了你也不懂,了解下就得了。” 叶传宗又翻出几个一元和五角的硬币:“那这两个圆形的可是金银?” 花辰月:“不是,是一种合金,大的好象是钢添加的镍,小的是铜添加的锌,太子殿下,咱们不是要喝酒么,不要研究这些无聊的东西了可好?” 叶传宗这才反应过来,冲外边喊了声:“小安子,小德子,酒菜还没准备好吗?” 小安子马上就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件深紫色的袍子,说道:“小德子去尚食房催了,应该快了,酒就在外边的冰盆里镇着,马上就好……殿下先把袍子换了吧?” 叶传宗应了一声,起身下塌走了出去,不大会儿就换了一身紫袍走了过来,这种紫是偏厚重的深紫色,和尚服房拿给自己的偏水紫色的衣袍质地和裁剪都有太多不同,更显得庄重、威严一些,腰上还束了条同色的银纹腰带,更衬出叶传宗宽肩细腰和身材颀长之感。 叶传宗好奇的从桌上捡起一黑色的长条形盒子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黑色的太阳镜往自己眼镜上戴了戴,问道:“是不是要戴在眼睛上的?我昨天试了好几次才觉得只有戴在眼睛上才合适。” 花辰月:“是戴在眼睛上的,太子殿下真是聪明。” 叶传宗:“那是,本太子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有没见过的、不懂的,一定要研究清楚!对了,这一戴上光线就更暗了,是做什么用的?” 花辰月拿起包包里的太阳伞、防晒霜、太阳帽,耐心的说道:“你戴这个东西叫太阳镜,我手里这个是太阳伞,这个是太阳帽,这个是防晒霜,这些东西都是防晒用的,就是怕太阳把皮肤晒黑用的,明白了吗?” 叶传宗看了看自己白晰的手臂:“看来本太子是天生丽质,十八年来从未防晒也并未晒黑,你们上界的仙女都很怕被晒黑吗?” 听叶传宗说自己天生丽质,花辰月翻了翻白眼,道:“当然,你看选秀时那些普通农家的秀女,是不是肤色暗黄发黑,看起来不太好看?” 叶传宗:“那倒是了……看来有必要向金兰国的百姓也告知下这些防晒知识了。” 花辰月:“唉,她们的肤色和状态并不全是因为晒的,更重要的是空气、环境和饮食……这些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吧,很复杂。” 叶传宗又翻出来那个手机投影仪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我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出来是做什么用的,按了下也不会亮。” 花辰月叹了口气,这件宝贝可是花了近两千元买的,现在已经没电了,可不想被叶传宗这个好奇宝宝给弄坏,于是便说道:“这个东西是个玩具,不过已经坏了,你就别研究了。” 说完就重新装到了包里,正在这时,外边的小安子道:“殿下,酒菜都送过来了!” 叶传宗:“嗯,拿进来吧!” 太监小安子、小德子和宫女青婷、紫鸢便端着托盘进来了,叶传宗把摆在桌上的那些东西收到一边,不一会儿,七八个小碟子和一只酒壶、两只酒杯就放在了桌上,花辰月看了一眼,这些小碟子里装的有几样荤素冷菜、一些切好的烤鸡肉、烤五花肉,还有一碟水果,一碟糕点,有轻轻的夜风从开着的大殿门窗外吹过来,这样的场景让花辰月马上就想起在学校时周末和同学们一起在外边吃大排档消暑的场景,看了看桌上这几样毫无新意又烹调简单的小菜,不由得怀念起大排档上的烤翅、烤串、花生、毛豆和冰镇啤酒来…… 小安子斟好酒立在一旁,叶传宗看了眼发愣的花辰月端起了酒杯:“辰月天女?在想什么?” 花辰月回过神来,看了眼桌上酒杯里的酒居然是紫红色的,居然是红酒么?花辰月也端起了酒杯:“想起了在上界和姐妹们一起消暑的情景了,我们消暑时经常所吃的食物是各种烤肉烤菜烤主食,上边要撒辣椒孜然粉,种类丰富、香味浓郁,再配上冰镇的啤酒,实在是太激爽了!” 叶传宗:“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但从你陶醉的表情来看应该会是很有意思的食物,期待有一天在我金兰国的皇帝里也能尝到你所吃到的美食!来,干了,这可是从远方的西域国送来的美酒!冰镇的会更好喝!” 花辰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冰甜甜的,微酸涩,苦味很淡,酒精味也并不浓郁,更像是葡萄汁,应该是酒精度数很低,不过倒是比过于酸涩的真正的干红好喝多了,花辰月便赞叹了声:“冰甜爽口,倒是消里暑佳品,唉……” 叶传宗夹了块烤鸡肉放到了花辰月的碟子里,问道:“怎么突然叹气了?可是想念上界的生活了?” 花辰月:“有点……还有,今天晚膳时陛下并没有答应我将御花园改为作物培育基地的请求,我从上界带来的一身本领无处施展,该如何用我自己所学帮助金兰国改运兴国……” 叶传宗的眼神也暗淡了下:“父皇他……还是担心因此事得罪了,这二十年来他对的依赖早已成了惯性,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着急,等选妃之事过后,我先说服母后支持,然后再和母后一起说服父皇,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花辰月:“也只好如此了,我还是先在翠竹苑自己的地盘儿先悄悄的开块地吧,对了,今天上午我去尚造房借农具,尚造房的尚宫葛修苹说什么也不借,真是气死我了。” 叶传宗:“这个倒好办,我一会儿给你写道手谕,以后要借什么东西拿着手谕只管去借。” 花辰月眼睛一亮,学着古人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第二十一章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叶传宗:“今天我们只研究这些有趣的物件,说些有趣的事情,那些恼人的事就先放到一边去吧,来,喝酒!” 花辰月耐着性子把背包里的众多小物件一一介绍给叶传宗,叶传宗一脸好奇和兴奋的听着,又对那一套指甲剪套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又出言索要,被花辰月一口回绝了,毕竟这种东西自己还得用的,不过却答应叶传宗有需要可以到翠竹苑过来借用。 两人不急不慢的聊着、吃着、喝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冰着的一坛子酒被分成四壶端进来都喝了个精光,直到看见一旁站着伺候着的小安子已经偷偷的打了好几个哈欠,眼前的叶传宗的身影也影影绰绰起来,花辰月才发觉自己竟然不觉间已经有些喝多了,也怪这酒,初时清凉酸甜没什么感觉,后劲却还是有的,脑袋越发的沉重,神志也有些飘忽了。 勉强定了定神看了眼对面的叶传宗,明显的也跟自己差不多的光影,迷着一双电眼一脸傻笑的盯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就见他嘴唇微张,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了,花辰月也只好笑笑的看了叶传宗一眼,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淡淡的之感袭来,脑袋一晕,就没了知觉。 “啊!头好痛!怎么身上这么重,好象压了座大山一样!” 花辰月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居然动弹不得,怎么回事?花辰月终于鼓足力气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昏暗,下一秒,花辰月却见遇见了鬼一样的,嗷的一声尖叫拼命的掀开了自己身上的重物!这才趁着朦胧天的光看出来,自己居然是被叶传宗身下睡了过去! 叶传宗也被花辰月的一声尖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叫道:“怎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辰月天女?你怎么在我宫里?” 花辰月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终于记起来这就是昨晚两人一起饮酒的偏殿卧塌,只不过原来上边摆的小桌已经被撤走,塌上还被人放了两条薄薄的锦被,花辰月赶紧的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虽然头发散乱、衣袍凌乱,但却是好好的穿在身上的,又看了眼叶传宗,居然是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内衫! 花辰月的心里激烈的打着鼓:尼玛,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是真的和这帅哥太子发生了关系吧?可这也太亏了吧?在自己昏醉不醒的状态下第一次给丢了?是舒爽?是疼痛?连是什么感觉都记不得了!诶诶诶,这实在是太失败了!不对不对,我的衣服没脱……他好象也有穿内衫,莫非是没有发生?也不对,他可以完事后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把我的也穿上啊,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会不会,他一个太子,做这件事还有什么要遮掩的…… 啊啊啊,实在是太乱了!怎么办怎么办!要问下他么?好尴尬啊!说好的要太子的,自己居然醉晕过去了,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啊?见花辰月抓着自己一头凌乱的头发傻傻的发呆,叶传宗伸手扶住花辰月的肩膀摇了摇:“辰月天女,你没事吧?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花辰月:“啊?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一直在喝酒、聊天,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这样了!你、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叶传宗:“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对,小安子、小德子、青婷、紫鸢,这几个奴才居然把本宫放在偏塌坐榻上睡了,真是可恶!小安子、小德子,你俩给本宫滚出来!” 在这天色刚刚才有些灰白的黎明前夕,叶传宗一声暴喝传遍了整个大殿,大殿高阔的房顶和开阔的空间使得这声暴喝产生了几声回音,就见小安子和小德子从后院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扑通就跪下了,小安子:“殿下,您、您醒啦?” 小德子:“殿下是要上茅房还是要洗漱?” 叶传宗:“你们这俩奴才,仗着本宫平时里待你们太宽松,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说,昨晚为何不送辰月天女回翠竹苑?又为何不把本宫服侍到后殿安寝?” 小安子哭丧着脸:“殿下,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殿下放在这里不管啊,是、是殿下昨晚硬要留在这里过夜,奴才去搀扶还被您一把推倒在地上,现在这还青着呢!” 叶传宗一愣:“哦?昨晚真是本宫强要留在这里的?” 小德子忙接跟着说道:“殿下,是真的,当时奴才也在场,本是去搀扶天女大人回翠竹苑的,您却说辰月天女已经睡着了,让、让奴才别惊醒她,等她自己转醒了再送她回去……可是奴才过来看了几次,天女大人都还没醒,您却又睡了过去,奴才……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看天色晚了,便只好拿了两床锦被过来帮您和天女大人暂且、暂且在这里睡下了……” 叶传宗表情慢慢平静了下来,显然是信了这两个小太监的言语,实际上这两个小太监也没有胆子骗自己,便听好摆摆手让两人下去了,又看了看脸上还有着淡淡粉色的花辰月,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颇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花辰月先主动开口:“那个……太子殿下,实在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太多了居然醉倒过去,不过你放心,我、我绝对没有碰你,你看我衣服还穿着的……” 说刚一出口花辰月就后悔了,自己不是来勾搭太子的嘛,本来就是藏了色心的呀,现在怎么居然忙着澄清了?还真是没经验又太单纯了啊……一下就暴露了自己在男女之事上笨鸟的本色,唉,真是太失败了,就让他当作发生了什么不才是达到了自己目的么?说已说出口,却收不回来了。 叶传宗也赶紧回应道:“没没、没关系,我我好象也没对你做什么,你看我虽然外袍脱了,但裤子和内衫是穿着的,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只记是喝酒谈天了一整夜便是了,就、就这样。” 两人虽然嘴上都这么说,但连自己说出的话好象也不太相信似的,说完之后仍然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花辰月突然想翻下被褥看一眼,如果真的和他有什么,自己的初次应该会有痕迹才对……于是便主动跳上坐塌整理起了锦被,一边仔细的翻找着上边的痕迹,一边说道:“那个……这被子我收拾下吧,这么凌乱被别人看到不太好……” 叶传宗:“呆会儿……让宫女收拾就好了,我要去洗漱下准备和父皇上早朝了,辰月天女就自行回翠竹苑吧,我就不送了。” 说完一脸尴尬的像逃似的出了偏殿,花辰月也把手里的两条锦被和底下的垫子都看了个仔细,并无什么痕迹,心里微微的舒了口气,又觉得身下仿佛有点粘粘的有些不舒服,心下又是一惊:不会是痕迹在衣服上吧? 正想衣服查看,马上意识到这还是在永福宫,于是也顾不得许多,着急忙慌的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出了宫往自己的翠竹苑走去,这时天已经亮了,宫里已经有宫女和太监在来回走动,刚走外边的宫道上,正好看到陈云樱身边的两个小宫女黄桃和红花从外边回来,现在天色尚早,也不知道起这么早是去做什么了。 两个小宫女看了一眼头发散乱和衣服凌乱的花辰月,又看了看花辰月走过来的方向,居然是永福宫,且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酒气,虽然疑惑,但却还是轻轻的问了个安便离去了,花辰月转身进了翠竹苑,院门是虚掩着的,也不知道粉蝶和绿萼是起来出去过了还是昨夜给自己留的门,慌慌张张的进了院子,院里静悄悄的,想必两个小宫女还没起床,花辰月倒也没打算把两个宫女叫起来,便直接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听见厢房的门一响,粉蝶和绿萼就披着衣服揉着眼睛往正房走了过来,见正房的门开了,便探进脑袋轻轻问了声:“可是天女大人回来了?” 花辰月刚进房间放下手里的背包,见两人进来便回了声:“嗯是,是我开门的声音吵醒你们了吗?” 粉蝶和绿萼赶紧同时道:“奴婢不敢……” 绿萼:“昨晚天女大人未归,我跟粉蝶都一直绷着根弦,所以一听见开门声就醒了过来……” 花辰月:“倒是让你们操心了……” 粉蝶看了看花辰月衣衫和头发都相当凌乱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女大人怎么这般模样?” 花辰月:“先别问了,我去趟茅房,天还早,你俩没事回去再睡会儿。” 来到茅房,花辰月破不及待的腰带扒下裤子看了一眼,见中间有小小的一滴已经干涸的血迹,当下心里就是一惊:尼玛!不会真的已经被破了身吧! 第二十二章你这个狐狸精勾引了太子 花辰月又拿起放在马桶一旁架子上的草纸擦了下,发现又是一抹血迹,数了下日子,按穿越之前的时间算应该是7月2号,金兰国用的是阴历,那就是五月二十八,昨天晚上7月1号,正好是自己月经要来的日子,这下可是怎么也算不清了,裤子上那一滴血是自己被破身留下的?还是经血?啊啊啊!怎么就这么巧碰到一起! 尿了个尿,随意折了几张草纸暂且垫在裤子里,花辰月一脸慌乱的回了房,却见这两个宫女还等在房里,粉蝶:“现在离早膳还有会儿时间,天女大人现在要更衣洗漱还是睡个回笼觉?” 花辰月:“先更衣吧,我这一身凌乱的。” 粉蝶拿了套杏色的轻衫过来放在一边,接着便过来帮花辰月脱起了衣服,本来花辰月是不喜欢粉蝶和绿萼伺候自己更衣和洗澡的,但这古代的衣服穿脱都太繁琐,也只好由着她们做了,粉蝶耐心的帮花辰月把深衣和绸裤,正要拿着衣服折好收起,突然惊了下:“天女大人,血、血迹!昨晚您和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 花辰月懊恼道:“不知道,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洗好的那件和干了吗?快帮我拿过来,我不喜欢穿这种肚兜!” 绿萼赶紧从衣柜里拿了出来:“是这两件内里穿的小衣服么?已经干了的。” 花辰月接过来把穿上,又从背包里拿出那包仅剩了三片的卫生巾,抽出一片贴到了上,之后又换上了条粉绸裤子,外边套上了那件杏色深衣,又仔细的扎上了腰带,粉蝶:“天女大人,您刚往那个上贴的是什么东西……” 花辰月:“卫生巾,月经来的时候用的,我月经来了,对了,你们来的时候都用什么?” 粉蝶:“天女大人说的月经就是月事吧,我们用一种多层折叠的柔软纱布,用防水的兽皮做底、绸布做面的长条形小皮袋装盛,弄脏了可以拆下来换洗,然后小皮袋头尾各有一孔,里边穿上结带系在身上固定,我们是叫月事带,这里边可拆洗的布就叫月事布。” 花辰月脑子里大概勾勒了下,应该就是古代的卫生巾吧,不过是用布做的,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心里却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便问道:“你俩昨晚是知道我去了永福宫的吧?为什么晚上不见我回来却不去接我?” 绿萼:“嗯,知道的,太子身边的公公小安子过来告诉了的,晚些时候奴婢是去接了您的,可小安子说您喝多了酒在小睡,等醒了会把您送回来,我俩便又回来等了,又等了会儿,眼见过了后半夜我俩又去接,小安子又说太子殿下吩咐过了,说要留您在永福宫过夜,所以……奴婢便回来了……” 花辰月:“好吧,我先洗漱下。” 花辰月快速的洗脸漱口,又让绿萼过来简单理了下头发,正打算趁早膳还有点时间再小睡一会儿,听见院里一阵脚步声,走到厅里往外一看,就看见穿了一身玄衣的陈云樱一脸阴沉的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前,也怪自己刚刚进来没有关门。 一大早的,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个讨厌的女人还过来烦人,花辰月便冷冷的说了声:“陈云樱,一大早的你来我翠竹苑做什么?不会是专门来给我请安的吧?” 陈云樱:“哼,我来干什么你心知肚明!” 花辰月:“我不知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招惹我!” 陈云樱咬了咬牙质问道:“你昨夜是不是宿在永福宫了?” 花辰月皱了皱眉头,可能是回来时遇到的黄桃和红花看到了自己多外边回来的情景回去汇报了,于是便不快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跟你有关么?” 陈云樱:“你不说我也知道!今天一早,给我收集露水回来的黄桃和红花就见到你一身凌乱酒气熏天的,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昨夜在永福宫里了太子,真后悔我昨晚遇到你们的时候没有跟过去!才让你这个妖女得逞!” 花辰月不耐道:“得逞?我得逞什么了?成功了太子么?你是亲眼看到我跟太子了衣服睡在一起了还是怎么着?” 陈云樱脸一红:“你你无耻、下流!我堂堂天女怎会做出这种事!只要你这种妖女才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迷惑太子!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用此计换得天女身份和太子妃之位!” 花辰月:“行了行了,别得得了,赶紧回你的苑去吧,本天女乏了,要睡个回笼觉,至于你说的什么迷惑太子什么的,你去问太子殿下本人好了,我懒得跟你掰扯!” 陈云樱一跺脚:“你别得意太早!无论是天女的身份还是太子妃的位子,早晚都是我的!” 听到这里,花辰月便随口问了一句:“哦?你又从哪里来了这么多的自信?” 陈云樱:“哼,这倒不必告诉你了,黄桃,红花,我们走!” 花辰月冷笑一声,冲着陈云樱的背影道:“怕是和那有一腿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陈云樱正在快步走动的步子一滞,却并未回头,只冷冷的说了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再次迈动步子,转身就消失到了门前。 脑子一片纷乱,回了屋,花辰月拿出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发现终于耗尽了电量自动关机了,万幸那个太子把背包还给了自己,于是便从包包里翻出之前在网上花了几百大元买的一个电源、太阳能两用充电宝拿了出插上数据线充起了电,可恶的是充电宝里的电快没了,全充上估计也充不进多少。 花辰月一边充着电,一边把这只充电宝放在一窗台上被太阳照到的地方,也幸亏自己一时图新鲜买的是个电源和太阳能两用的充电宝,这个充电宝比普通的略宽大些,一面有一个手机一样大小的太阳能背板,放在阳光底下就可以充电,这个充电宝主要是方便户外运动使用的,因为太阳能充电太慢,完全充满需要12个小时,所以平时如果不去户外旅游花辰月基本不会用到太阳能的功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也不知道一切是不是冥冥中注定。 一边充上电,花辰月一边躺到了打算睡个回笼觉,却发现自己突然一阵阵的绞痛了起来,可恶的痛经!花辰月痛苦的捂着在缩成了一只虾米,粉蝶从外边洗完了碗筷走了进来,看到缩在的花辰月,关切的问了声:“天女大人是不是月事引起的腹痛?” 花辰月点了点头,粉蝶:“尚医房有大人指导配制的天宫丸,是暖宫活血的,对痛经很有效,宫里女子每人每月都可以去领几粒,奴婢这就帮天女大人去要几粒!” 花辰月本想说那个指导配制的药自己才不敢吃,但却突然想看看这做的东西是不是都是骗人的,于是便由着粉蝶去领了,粉蝶刚走,绿萼便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个月事带和一叠月事布过来,花辰月看了眼这些东西,一脸的嫌弃,可又无可奈何,自己那三片卫生巾无论如何也是不够用的,也只能将就了。 绿萼见花辰月腹痛得厉害,便冲了碗红糖水给花辰月,一杯热热的红糖水下肚,果然是舒服了许多,花辰月便迷迷乎乎的又睡了过去,大约有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粉蝶就走过来道:“天女大人睡醒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在厅里的桌上放着,天宫丸也从尚医房取回来了,饭后服下就好。” 花辰月点了点头起了身,这才终于坐到了厅里吃饭,好在是夏天,耽误会儿功夫早膳还是温热的,今天的早膳是馒头、糕点、蒸肉、水果、小菜和一种菜粥,花辰月刚吃完早膳,便想起来自己原先答应温皇后要种小油菜、圆生菜、辣椒的事,由此,又联想到尚造房不予借出农具的事,昨晚和叶传宗一醉方休居然没顾上要那道事先答应好的手谕,今天一早两人又是好一阵的尴尬和慌乱也没顾上要,看了下时间,现在叶传宗应该已经下了早朝用早膳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在永寿宫还是在万福宫,便起床先朝永寿宫走了过去。 到了永寿宫,却只有温皇后正坐在偏殿小憩,叶开林和叶传宗已经去御书房处理奏折了,花辰月向温皇后施了个礼问了个安,正打算去御书房找叶传宗,便听温皇后突然开口道:“辰月天女,本宫听说……你昨晚宿在了永福宫?” 花辰月心里咯噔一声,这种事既然温皇后知道了,却是瞒不住的,倒也没必要瞒,花辰月便平静的说道:“确是如此,昨天晚膳后太子殿下说要我到宫里讲解一下上界物品之事,一时之间聊得兴起,不觉间竟聊了个通宵,耽误了殿下休息实属不该。” 第二十三章陈云樱那个小婊砸 花辰月刻意隐去了两人醉酒之事,一边观察着贝田地,拍了拍手:“接下来就期待它们尽早发芽吧,走,洗了手歇息一会儿。” 休息片刻后便到了午膳时间,用完午膳花辰月正打算睡个午觉,刚躺下却见锦容拿了一个包袱来到了翠竹苑,花辰月坐起身问了句:“锦尚宫有事?” 锦容一脸歉意的道:“昨日秀女复选观礼是水灵没有尽职,这才让辰月天女差点错失观礼的机会,今日锦容亲来通知,还望天女大人不要计较昨日之误,包袱里这件玫瑰红色的衣袍是锦容特地找尚服房尚宫求来的,就当是为昨日之事的陪礼吧,这里边还另有几件尚服房做得比较精致的衣服,也请辰月天女一并收下。” 花辰月见锦容一片诚意,心下便也多了几分的感动,便从床上起身亲手接过了这个包袱:“其实昨日辰月就已经原谅了水灵,也并未把这件事记在心上,难得锦尚宫如此诚意还特地拿衣服过来,那我就收下了,谢锦尚宫了。” 锦容:“奴婢不实不敢当,另外此次前来也是通知天女大人,今日申时是选秀的最后一轮终选,天女大人可去观礼,今日国师也在,结束后便会为殿下定下两位侧妃、三位嫔妃、五位美人、若干夫人……” 花辰月知道锦容今日为了示好特意多告诉了自己一些信息,心里还是颇有些感激的,毕竟在这宫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人如此的相待自己也属难得,起码到现在为止,除了觉得那个陈云樱和国师讨厌,皇帝和皇后有些愚昧之外,就只有叶传宗和自己身边的两个宫女还算顺眼了,眼下又多了一个顺眼的也算是件好事,但花辰月昨天看了就知道选秀没什么意思了,还顶着大太阳去晒着,再说给太子选这些女人可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自己又阻止不了,又有什么可观礼的?便借口月事在身有些不舒服不去观礼了,锦容说会转达给皇帝,花辰月特意对锦容道了谢。 第二十四章开辟土地 锦容见花辰月如此的通情达理,一直揪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施了个礼便离开了,有漂亮衣服穿,花辰月心里自是高兴的,打袱拿出这件新袍子来看了看,果然是比第一天送来的那件此袍精致也大气了许多,不仅面料的更为光亮、质感,上边的纹绣也细腻生动了许多,一看就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工匠制作出来的,翻了翻包袱里,还有两件平时穿的轻衫,也都比第一天送来那几件精致些,上边还有些淡淡的熏香味,锦容能从尚服房领到更高品质的衣服,想来和尚服房的尚宫有不错的交情了。 上午又是翻地又是播种的,花辰月确实是是有些累了,锦容走后就睡着了,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了下午三点,这个时候应该是秀女最后一轮终选开始的时辰了吧?昨日去看纯粹好奇,看过之后就觉得甚是无趣,今天也是不打算看了的。花辰月起床洗了把脸跑到院里看了眼自己播下的种子,除了土质变得稍干一些外,没有任何变化,也怪自己太心急。 昨日在皇宫里转悠着给作物寻找培育基地的时候花辰月便发现了,金兰国气候湿热多雨,境内多矿山,又到处都是冶炼点,偶尔还会降下酸雨,所以宫里未经过改造种植花木的院子里土质都是偏赤红色的强酸性贫瘠土壤,这也难怪可种植的作物种类较少产量也不高了,再加上金兰国的铁矿产业才是国家经济支柱,并不依靠粮食,所以金兰国从皇帝到大臣都没有人去重视和发展作物种植,毕竟相比开采矿产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虽然没空出宫,但既然皇宫的土质如此,想来宫外的土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土地了,而从无疆国运过来的土则是黑褐色的,花辰月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一眼就判断出来是微酸性适宜作物种植的肥沃土地质,如果想统一改造的话需要大量的石灰来中和过酸的土质,还需要大量的肥料来增肥,这又是一项大工程,同样需要皇帝的批准,如此以来,被认定天女身份的事情便变得更加紧迫起来,如果不被认定想来皇帝是不会允许自己在金兰国大张旗鼓的做这些改造的。 现在能控制的也只有这个自己这个翠竹苑了,看了下这小院中间的鱼池、花坛景观,还有通道两侧的几百株翠竹,花辰月皱着眉头细细的思索着,除了右侧靠外墙处已经被自己开辟为培育基地的十平方左右的地块,这院里前前后后还有三十个平方可以开辟,左侧靠外墙处也是一块草坪,里边土质和粪肥都是有的,只需要像现在这块开辟好的土地一样处理下即可种植作物,而里边这两块地则被铺了青砖,想必挖开来地下就是金兰国普遍的那种强酸赤红色土壤了。 花辰月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马上就跑到尚造房去找了葛尚宫,还好,尚造房的库房里石灰和草木灰却是有的,于是便差人送过来了一些,花辰月又厚着脸皮要求尚造房园艺班的工匠把另一块草秤重新翻整辟为作物种植地,还让人把翠竹苑院里的青砖全扒了,又把地下的土地按比例拌进了石灰中和土壤,之后细细的翻整了一翻,还撒入了不少草木灰做为底肥,如果是在实验室还有各种改良制剂可以调配,精细到根据调配程度去测试土壤的PH值,直到达到最佳的适宜种植的环境为止,但眼下也只能凭自己的肉眼来观察了。 好在园艺班的工匠干起这些事来相当的得心应手又富有经验,熟练度一点也不比宫外的专业农民差,或许这些人就是从宫外的农民堆里请的也说不定,等土地修整的差不多了,也快到了晚膳时间,花辰月便亲自招待着工匠们喝了些茶、食了些冰镇的瓜果,虽然辛苦,但这帮工匠们吃喝得很开心,毕竟平时喝不到这么好的茶,更别说只有皇室成员和几名宠妃才能吃到的冰镇瓜果了。 花辰月本打算留下这帮工匠吃饭的,工匠们纷纷摇头,表示宫里每房都有自己的伙房,是不得随意在他房吃饭的,而尚食房则是专门为皇室成员提供膳食的机构,花辰月便也没有强留,看来自己在膳食上的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吃的标准和皇室成员是一样的,不过……就金兰国这种香料缺乏的情况及单一的烹调水平,花辰月实在也没感受出来尚食房的伙食有多美味,多半是食材种类丰富、品质高一些,但口味上只能说是凑和罢了。 工匠们离开后,花辰月满意的看着院里被翻得细致平整的土地,心里快速的计划着:种些什么好,等吃完晚饭一定得好好想想…… 想着想着,花辰月突然又发现一个问题,以后如果种植开始的话会不断的需要大量的肥料,尚造房储存的肥料倒是有的,只是一些草木灰,但花辰月觉得这种草木灰做为肥料太为单一,效力也太为,看着一盅贝。 花辰月在一堆种子里边不断的扫描着,脑子里也快速的计划着,眼下最好就是种植快生、快收的作物,那些种上几年才能结果的就算了,于是最终便选定了种植小茴香、向日葵、圣女果、西瓜,最后脑子一抽,见包里还有几个玫瑰花枝、香水百合球茎和芦荟分枝,在包里放了几天已经有些发干了,得赶紧种下了,还捏了几颗凤仙花、太阳花和花椒的种子出来,花辰月把这些种子各拿出一半分放好,又吩咐绿萼和粉蝶去尚造房搬了几个空花盆过来,马上就在院里挖了些土把玫瑰花、百合、芦荟种到了土里,又仔细的浇了些水,施了些草木灰进去,就放到了自己房间的窗台上。 第二十五章不能让陈云樱给比下去 忙完这一切看了下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花辰月这才有功夫想起今日是叶传宗选秀的最后一轮,现在已经定下些个侧妃、嫔妃、美人,还有一大把夫人了吧,晚上他会挑哪个看得顺眼的女子留下一同过夜吗?那五个夫人不喜欢,这么些个美人总也还有看得过眼的吧…… 昨晚那么好的机会,自己这个笨蛋居然那么实诚的喝多了醉倒过去,醒来后还条件反射性的马上跟叶传宗辩解两人什么也发生,哎,自己这是着急辩解个什么劲啊,有了那档子事不才好么,现在可好,不知道哪个女子能有幸第一个得到帅哥太子的宠幸呢!花辰月发现自己的心里居然酸涩得有些难受,虽然才穿越到金兰国三天而已,却原来心里已有被叶传宗占去了大半,或许也是因为金兰国只有他这么一个男子和自己有过交集吧,况且……又长得那么帅,还是个太子…… 眼下既然贝良药,这帮没见识的家伙居然不相信! 花辰月特意的把一脸舒爽的样子夸张的表现了下,叶开林这才把手掌心的那滴风油精也照着样子涂在太阳穴处揉了几下,枯萎黑黄的脸上表情马上就亮了起来,只见叶开林眼睛大睁一脸的惊喜道:“甚是提神清爽!真乃神药!来呀,赐辰月天女金币一袋!” 花辰月一听金币二字,激动得小心脏砰砰的乱跳,是金子啊,还是古人爽快,一时兴起就赐金子,于是便两眼放光的向叶开林道:“谢陛下!” 一直在一旁喝着茶好奇的打量着叶开林手里这只小瓶子的温皇后见叶开林用了此药的表情如此生动,也不免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的道:“陛下,给臣妾也试一下。” 叶开林递了过去,温皇后也一样点出一滴抹在太阳穴上揉了下,马上一股提神清脑的感觉直沁脑门,也不由得轻舒口气:“这让人困倦的夏日里来这到一滴,也真是神清气爽得很!可惜就这么一小瓶,如若能多几瓶出来,宫里几位妃子每人分一瓶,想必都会欢喜的,不知辰月天女可按此配方再制作一些出来?” 听到这句话,正提着金袋子扎着脑袋数金币的花辰月惊得手一抖差点把金袋子扔到地上,这尼玛我哪儿会配风油精啊,虽然知道风油精的主料是薄荷和樟脑,但这具体配方和制作工艺自己哪里知道?但又不能就这么着的直言我不会配,这有违天女身份啊…… 于是只好说道:“这药的配方辰月知晓,只是里边所需要的材料怕是在金兰国不易找到,辰月会多加留心,若在金兰国发现材料了,定会在第一时间配出来给宫里各娘娘使用。” 温皇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花辰月:“娘娘,辰月见您脸上皮肤有些发干发紧,多半是缺水所至,我这里有从上界带来的补水滋润面膜两片特献给一试!” 第二十六章陈云樱去了永福宫?! 女人毕竟是爱美的,平日里最受女迎的物品无非是护肤品和漂亮衣服,这座上下来走到花辰月的面前道:“辰月天女,看你对护肤颇有研究的样子,本宫想听听你们上界的仙女都是怎么护肤的,想必你这一脸莹润白晰的肌肤也是精心养护出来的吧?” 花辰月心里不免笑了笑,自己这肌肤哪是养出来的,不过是偶尔敷个面膜、涂点乳液罢了,还真不像人家那些天天精心护肤的女人般的用心,只能说是天生丽质。 花辰月:“说的是,女子虽然天姿重要,但后天护肤也至关重要,在我们上界,光洗脸的洗面奶就分许多种不同的功效……” 两人就这个问题聊了下去,一旁的陈云樱又插不上嘴便也只好无趣的先回去了,说了半天护肤问题,其实在现代不过是一些基本常识,温皇后听得津津有味一脸的倾慕,倒搞得花辰月有些不好意思了,终于告一段落,花辰月把平日里在网上看到的一些基本的洗护常识简要的介绍了一下便停了下来,主要是有些累了,又想留一些东西放着日后再说,省得以后见了皇后没得聊了。 不觉间便在这永福宫待了一个多小时,花辰月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问了一句:“娘娘,太子殿下今日怎么不在?” 温皇后:“宗儿昨日劳累过度中了些暑气,又跟他父皇吵了几句嘴,一时有些气火攻心,昨日选秀结束就在永福宫里养着了,你不用担心,尚医房的医师说没有大碍,也已经开了药方,休息几天便好了,唉,宗儿这脾气……” 花辰月:“娘娘不必难过,太子殿下毕竟年轻,跟陛下有不同的见解也属正常,等日后他年长些脾气自会收敛。” 温皇后:“陛下年轻时也是这个性子,本宫也希望宗儿早日行了纳妃礼、定下太子妃,好早些成熟起来。” 花辰月虽然心里很好奇昨天太子到底收了多少后宫,这些被收到后宫里的女人是直接就可以住进宫来等待临幸,还是说这些女子需要先回家等待宫里给定亲礼,然后另择吉日正式纳娶之后才可侍奉太子,但又觉得这种事情问温皇后有些不合适,显得自己多八卦似的,心里又惦记着太子的病情和自己院里的那几块地,于是便也告辞回了自己的翠竹苑。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花辰月便挖出了垄沟,拿出小茴香、向日葵、圣女果、西瓜的种子分区域种了起来,像向日葵这样的高大又喜欢阳光的植物便种在了外围靠墙根处,小茴香刚长出的植株会细弱柔嫩则种在了里边,西瓜种到了阳光照射比较均匀的地块,而圣女果因为品种是那种无限生长型的,就是可以长成树爬满木架的品种,所以也种在了地块四周,花辰月便想等这些圣女果长大了便搭架让它们爬上。 想到这里,花辰月又临时的取了一些瓢葫芦和丝瓜的种子和圣女果树一样种在了地块四周,又是忙活了一个上午,才终于把这些种子播种完毕且都细细的浇上了水,看着整个院子除了通道两侧的翠竹和中间的花坛鱼池之外的地方全都开辟成了菜地,花辰月美美的想象着,或许几个月手这里就是一个瓜果满园的大菜园子了! 洗了手,粉蝶和绿萼拿来了午饭,是土豆炖肉、酱焖鲤鱼、清蒸鹿肉、腌萝卜条、水煮菠菜等,还是以蒸炖煮为主要烹调方式的十二道菜,还有一碗米饭,虽然依然寡淡,但干完活腹中饥饿还是吃得挺香,配着土豆炖肉一连吃了两碗米饭,吃完了饭本该午睡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叶传宗,怎么也睡不着,想去永福宫看一眼,昨天又被温皇后提醒不要私自和太子走得太近,虽然现在不是晚上,但今天刚刚修复了点关系让温皇后对自己的印象好了些,也不想再闹出点什么误会。 这要是在现代可真是太简单的一件事了,发个微信、聊个QQ,动动手指就解决的事现在却如此的麻烦,粉蝶过来帮花辰月往房间里续冰块,见花辰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多嘴问了句:“天女大人可是有什么心事?肚子还痛么?” 花辰月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睡前和今天早上各吃了颗尚医房的天宫丸,腹痛果然是缓解了不少,就连今天上午劳作了一番也没觉得腰酸腹痛,看来尚医房的药也是管用的。 花辰月:“好多了,你可知太子殿下现在身体如何了?一早听皇后说他昨天中了些暑气在宫里休养,今日早朝也未去上。” 粉蝶:“奴婢中午去尚食房取膳时碰到了永福宫的宫女青婷和紫鸢,说是太子不仅中了暑气,且昨日和陛下大吵一架,有些血瘀气滞,早上还好,午时开始就吵着头晕胸闷得难受,尚医房的人已经又过去诊看了。” 听粉蝶这么一说,花辰月的心里更揪得慌了,又不能冒然的跑到永福宫去……这古人的规矩可真多,粉蝶见花辰月一脸惆怅的样子,说道:“天女大人也别太担心了,宫里有尚医房的多名医师坐值,中暑也不是多大的事,喝些药汤歇息几天也就恢复了。” 正在此时,从外边送餐具回来的绿萼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道:“天女大人!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的那个天女带着两个宫女朝东边的永福宫去了,宫女的手里还端着些消暑的食物,莫不是她知道了昨晚您留在永福宫了,所以今天也要借口留下?可是……现在时间也太早了点……” 听到这个消息,花辰月骨碌一下就坐床上坐了起来:“陈云樱去了永福宫?!” 绿萼再次点头确认,花辰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心里合计着,这陈云樱肯定是打着探望太子病情的借口去的,既然她可以,自己自然也是可以的,可带点什么过去,自己这院里不开火,也不像现代那样随便就能买点什么东西…… 第二十七章他这是在告白么? 突然,花辰月眼睛一亮,看到了冰盆里冰镇着的几个桔子和甜瓜,桔子和甜瓜本身在金兰国就是比较新鲜的水果,如果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呢?就像在饭店里吃饭时经常会点的那道酸甜可口的橙汁瓜条一样?可是非常受欢迎的冰品呢! 想到这里,花辰月端出盛瓜果的盘子,又从背包里拿出钥匙串上挂的水果刀,认认真真的把一个小甜瓜切成了规则划一的条状,又剥了几个桔子把汁水挤了出来,没有橙子就用桔子代替吧,反正这桔子汁挺甜,甚至不用另行加糖或蜜了,看了下这一个甜瓜才在果盘里点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便又动手把一个苹果和一个梨子切成了条摆了进去,还特意的摆了个放射状的花朵造型,几样白晰的果肉泡在橙黄的桔液里,颇是赏心悦目,本来应该腌几个小时才会全部入味,但眼下来不及了,便留下粉蝶看着院子,自己带着绿萼也风风火火的往永福宫赶了过去。 来到宫门口,花辰月直接就要往里走,却有宫门的侍卫伸出拦了一下,不过却是极客气的说了声:“有令,非太子后宫不得进出永福宫。” 花辰月眉头一皱:“刚才陈云樱是不是进去了?” 侍卫:“这……刚才云樱天女求见微臣也是拦下了,但后来太子殿下说见,微臣便只好放她进去了。” 花辰月:“那也麻烦你去通报下好了,如果太子殿下说不见,我马上就走。” 侍卫:“天女大人稍等,微臣这就去通报。” 片刻功夫,这侍卫就小跑着过来了,还弯身施礼恭敬的说道:“天女大人请。” 花辰月带着绿萼进了永福宫,门口有当值的太监将两人引到了后殿太子的寝宫,一见就看到叶传宗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斜靠在锦被上,而陈云樱居然手里捏着一小块青翠碧绿的糕点往叶传宗的嘴里递,叶传宗暮气沉沉的眼睛看到了一身白色轻衫的花辰月走了进来不禁眼前一亮,一把推开陈云樱递过来的糕点惊喜的说了声:“辰月天女,你怎么也来了?” 花辰月看了一眼正在捡那块掉在地上糕点的陈云樱,这才走到叶传宗的床前微微一笑说道:“听说殿下中了些暑气,辰月心里惦记,怕殿下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所以特意亲手制作了一盘冰甜消暑的桔汁果条来,还请殿下品尝。” 身后的绿萼把手里的果盘端了过来,叶传宗抬了抬手臂,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道:“本宫今日头晕得厉害,身体有些乏力,看这果条晶黄玉润、秀色可餐,劳辰月天女拿给本宫尝一下吧。” 宫女马上就又搬来了个凳子放到了床前,花辰月坐在床前,伸出纤纤玉指捏了一条已经泡得有些微黄的甜瓜条送到了叶传宗的嘴边,叶传宗张嘴咬到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嗯……清凉甜脆,有甜瓜的香气,也有桔汁的酸甜,上界竟有如此绝妙的吃法……再给我一条。” 想来是中午未吃午饭,一条又一条的,叶传宗一气儿吃下小半盘来,连赞了几声好吃,花辰月却把果盘拿到了一边不再喂食,叶传宗:“怎么不给吃了?” 花辰月:“殿下未用午膳,一气儿吃太多冰镇瓜果对肠胃不好,既然已经开胃了,还是先进膳食吧,剩下的大半盘我让小安子给殿下放在冰盆里镇着,晚上再吃更入味。” 叶传宗这才说了句:“那好吧,以后还有什么新鲜的玩艺辰月天女尽管拿过来,本宫天天的吃宫里这些食物实在是有些腻味了。” 这时,自从花辰月进来就被忽略到一旁的陈云樱赶紧插了句嘴:“殿下如果喜食一些新鲜玩艺,云樱自会帮殿下去琢磨,保证殿下吃到的都是宫里没有的!” 叶传宗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陈云樱一直在,想起刚才还热情满满的向自己介意自己亲手制作的翠玉凉糕,便也说了句谢谢,陈云樱脸上顿时好看多了,花辰月也是第一次来后殿叶传宗的寝宫,发现这后宫摆设也极简约大气,靠墙一张的雕龙木床,上边挂着纱帐,底下铺着厚厚的淡黄色褥子,殿内有脸盆架、衣柜、衣架、桌几,内侧还有几扇屏风,或许后边是放的马桶浴桶之类的。 除此之外殿里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那些在正殿和偏殿看到的艳丽璀璨的水晶饰品,床前、桌上、墙角、廊柱之上都有,甚至还有两只柱形的被直接用做了烛台,花辰月好奇的问了句:“殿下如此喜欢这些晶石摆件?” 叶传宗苍白的脸色勉强笑了笑:“我这宫里比较简洁,地砖又偏色暗,显得比较沉闷,摆些个晶石就显得亮堂活泼多了,你看这些形状各异、色彩绚丽的晶石多漂亮,美得不可方物,真的好象是天外来物一样!有时候一直盯着多看几眼,甚至还会觉得大脑有短暂的飘忽和虚空之感,或许是我和上界的灵气有所感应,真想哪天也去上界看一眼,看看神仙生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对于叶传宗所言什么灵气之说不置可否,倒是想和叶传宗聊聊昨日的选秀之事,但陈云樱一直在一旁当电灯泡,又不好言说,叶传宗见花辰月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对陈云樱道:“云樱天女,本宫想和辰月天女单独谈论些事情,你先回菊花苑休息吧。” 陈云樱不情不愿的站起了身:“那好,云樱就先告辞了,辰月天女也不要打扰殿下太久哟,殿下可还是个病人。” 花辰月一笑:“我自有分寸,劳云樱天女操心了。” 陈云樱走后,花辰月迫不及待的问道:“一早听说你昨晚跟你父皇又吵架了,是为了秀女一事么?” 叶传宗黑了黑脸:“嗯,本以为要选谁为侧妃、嫔妃、美人、夫人都是要我一人做主的,未料我最后选了几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大部分却被父皇否了,只道是这些女子虽然长相出众但却出身低微,要我选朝中内位重臣之后,最后我便赌气说不管了,一切全凭父皇做主,父皇便骂我不以国体为重、不懂衡量权衡利弊,如此也便罢了,就连那个国师也上来指指点点,还教育我立后宫不仅要看相貌,还要看家庭、出身、道德、品性,还挨个为我选中的女子测算生辰八字,算出不合格的也不问我的意思便直接淘汰,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自己选女人倒还要看他们的喜好!且只看几眼又如何知道一女子的什么道德品性?本来选秀这件事我就反感,只是在完成任务,还要被他们干扰,我心里憋气窝火得很!” 花辰月笑了笑:“还以为你是为了什么生气,原来是选了你不喜欢的女人!” 叶传宗:“你还笑……以后这些女人全都要跟着我,天天看着不喜欢的女人,多难受!” 花辰月:“那……太子殿下喜欢哪种女人?” 叶传宗一双电眼脉脉含情的看着花辰月:“如果能有幸和辰月天女这样的女子厮守终生……也算是不负今生了。” 花辰月被叶传宗深情的凝视撩拨得小心脏砰砰乱跳,他这是在告白么?不由得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热,赶紧打了个哈哈道:“像太子殿下这样的高富帅自然也是每个女子心目中的最佳情郎了,不然云樱天女又怎会如此殷勤呢。” 叶传宗一脸的认真:“不说别人,辰月天女觉得我如何?” 花辰月心里在叫嚣,啊啊啊,帅哥太子还真是直白啊!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花辰月强迫自己定了下过于激动的心情,说道:“辰月自是……也喜欢太子殿下的。” 叶传宗突然叹了口气:“唉,可惜,父皇给我的后宫安排了那么一堆女人,还一直迟迟不定下天女的人选,我又做不了主。” 花辰月:“太子殿下不必着急,我会用自己的实力和诚意去争取的,对了,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金兰国盛产铁矿,又强于炼铁,可尚食房的炊具种类却少得可怜,我们上界有许多各种功用的炊具,可否我提供样子让尚食房的人定制一些回来?有了这些炊具,我相信我能彻底的把整个皇宫的烹饪水平提高一个档次!到时候你一定能尝到更多风格各异的新鲜美味!” 叶传宗:“虽然把御花园批给你当菜地权力我没有,但让尚食房去外边定制些炊具还是没问题的,等我给你写条子!” 花辰月:“等等,我还有事,现在我的翠竹苑全都开辟成菜地了,时不时的需要有人干些体力活,虽然有尚造房的人帮忙,但也不好随叫随打总麻烦人家,不如你给我配个小太监过来吧,专门负责一些施肥、浇水、翻土之类的体力活。” 叶传宗:“没问题!” 花辰月:“谢谢太子殿下,对了,你收的那些个女人是直接放到后宫还是还要举行纳妃大典的仪式娶过来?” 第二十八章什么时候能睡过来? 叶传宗:“侧妃、嫔妃、美人算是有品级的后妃,被选定后需要宫里派人带着财礼和聘书去女方家里下聘,也算是正式订亲,然后再挑吉日进宫行正式的纳妃仪式,夫人这样的低级后宫女子则只需要派人送些聘礼回去通知家属一声即可,被选定当晚便留在宫里了。” 花辰月:“殿下一共选了多少人?” 叶传宗:“侧妃两人,嫔妃三人,美人五人,夫人……好象有两百多个?我不记得了。” 虽然比起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来说这两百多人并不多,但花辰月还是被惊了下:“天哪,这么多女人,你什么时候能睡过来?接下来这一年你可有得忙了!” 叶传宗撇了撇嘴:“不中意的爷还懒得睡。” 花辰月眨了眨眼:“那你中意谁?” 叶传宗笑笑的看着花辰月:“自然是中意未来的太子妃了。” 花辰月:“那好吧,只有等待天女人选被定下来了,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叶传宗:“吃了你半盘瓜条确实开胃了,暑气也消了不少,我想吃上次你做的烤鱼了。” 花辰月:“诶,这个估计你要等等了,那些香料太难找,我留下的一小部分是要培育种子的,等这些作物种出来了就可以经常做给你吃了。” 叶传宗:“小安子,去尚食房让董尚宫给本宫做碗清水面吧,本宫饿了。” 小安子应声跑了出去,花辰月看了看气色好些了的叶传宗道:“你先歇会儿吧,早日把身子养好了,我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可以带你一起做!” 叶传宗:“有你这句话我也得早日养好身体!” 花辰月:“我先回去了,省得明天又有人在面前嚼舌头说我对殿下图谋不轨。” 拿着叶传宗亲手写的手谕,花辰月心里方才有些安慰的回了翠竹苑,之后马上就从手机里搜寻起各种锅的造型,幸好手机里存了不少吃饭时拍的照片,这些倒也不难找,最后整理了一番,列出了以下几种:炒锅、平底锅、火锅、烤盘、饼铛,还有一个烤串、和泡串串的盒子,等拿到尚食房的时候,看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锅具的时候,连董美香吃惊了,不过却表示金兰国制造铁具的水平很高,只要有样子保证有人能做出来,这些东西三天后就能备齐,花辰月心里便颇有些期待了,终于可以吃到炒菜了,虽然只有猪油可以炒,也远比没有得好。 回来的路上,花辰月突然想到尚医房去看看,这两天吃的天宫丸效果还不错,已经吃完了,正好可以顺便再要几颗,到了尚医房以后,花辰月发现这尚医房地方并不大,只几间屋子带一个独立的后院,一进门尚宫梁红玉就迎了过来:“参见天女大人,不知天女大人来尚医房有何吩咐?” 花辰月:“这两天正来月事,吃了尚医房的天宫丸颇有效果,想再来领几颗。” 梁红玉:“天女大人稍候,这种药是宫中常备的,我去取些便是。” 不会儿,梁红玉就拿了一只漆黑的小锦盒出来,打开后里边装了大约有20来颗像是花生米大小的黑色天宫丸:“每日早中晚各一粒,一时领太多不好存放,受潮后影响药效,天女大人吃完后不够的可以再差人来领。” 这种药丸的有浓浓的中药味,吃起来苦苦的,花辰月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终于想起来是有点像是现代的乌鸡白凤丸的味道,想来也是用的一些活血化瘀滋补气血的材料,便想原来这落后的金兰国确实也有真的通些医理的。 花辰月环视了一眼尚医房的格局,进门便是一个大厅,门口正对着的就是一个的木质柜台,柜台后边有一个高大的多层药柜,里边的小格里放着不同种类的中药,竟有上百种之多,跟普通的中药店也差不多。 往里边则是医师们制药、研药、切药、炖药的地方,还专门有一个小房间是为后宫嫔妃们研制各种护肤品的,后间是仓库,后院晾晒了不少的药材,花辰月一眼就看到了几种熟悉的东西,花椒、八角、桂皮、草果、干姜片、香叶,一直苦于没有香料的现状,没想到这几种香料金兰国是有的,却是被当作了中药了?亏得自己还发愁怎么想办法培育,看来他们是不懂得还可以做为香料用的,真是可惜! 花辰月惊喜对身边带着自己参观的梁红玉问道:“梁尚宫,这些东西能不能每样给我一包?” 梁红玉皱了皱眉头:“这些药材都是千里迢迢自西域国贩运回来的,每年的量也不多,整个尚医房的存货每样也不过各有一斤左右,这却是整个皇宫一年的用量,不知天女大人要这药材何用?” 花辰月:“呃,其实这些东西是可以做为做菜的香料的,只是金兰国不习惯使用,劳烦梁尚宫如果以后碰到有卖这种香料的通知下我,我自己买些也可以的。” 梁红玉:“好,如有人知道哪里有卖定会通知天女大人。” 最后,花辰月还是把这些调料各要了一小撮回来,回到翠竹苑,叶传宗调过来的一名小太监小宽子已经等在院里了,这小宽子人如其名,大脸、小眼、厚嘴唇,身体倒是高大健壮很有力气的样子,终于来了干体力活儿的,花辰月也不客气,马上就让小宽子在院里靠墙根处一小块空地清好,接着把茅房里的粪便都挖了出来堆到了空地上,还拌上了一些草木灰和土搅拌,之后又在外边撒了一层土做为掩盖,还交待以后每周几天就要把茅房里的粪便清理出来添加到外边的粪堆里。 小宽子哪知道这是花辰月在发酵粪肥,只道是来到天女身边伺候多少沾点仙气儿,哪知道却是让来掏粪坑的,心里颇有几分郁闷,但碍于自己是个奴才也只好忍着,花辰月又何尝没看出来,还特意的跟小宽讲了讲这粪肥发酵的原理及粪肥的重要性,还说这院里的瓜果们就指着小宽子的粪肥了,小宽子这才心安了不少。 只是这些粪肥要发酵一段时间,至少也要半个月后才能用了,转眼三天过去,这天一早,花辰月刚起床到院里的茅房方便,就惊喜的看到田里圆生菜那块区域起了一层小小的绿芽,惊喜的花辰月在院里哈哈大笑,又亲自拎了水桶打了水,小心翼翼的用手沾了一点点均匀的菜到了菜芽上,这些娇嫩的小东西就是自己在皇宫立足的第一步啊…… 接下来的几天还将看到有不同的种子发芽,花辰月心里一步步的勾画着未来的美丽蓝图,正在此时,门外有个小宫女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道:“天女大人,您定制的那些炊具已经运到宫里了,现在就在尚食房的后院放着,您看是要差人送到翠竹苑吗?” 花辰月略微沉思了一下,按说是想把这些炊具直接放到尚食房的,那边灶台和燃料都是现成的,各种调料和用具也比较齐全,只是……花辰月突然多出了点私心,如果自己跑到尚食房去炒菜,那种种的烹调方法岂不是马上就被尚食房的人学会了?自己在这皇宫里还能有什么优势呢?上次就已经在尚食房露过一次手了,可不能再让人看到了,甚至这技术如果让那个陈云樱也学了去,又该抢着跑到皇帝皇后和太子那里邀功了,不行!得先保密!至少在确认自己是天女身份以后自己要在这宫里是独一份! 花辰月对小宫女道:“还是送到翠竹苑吧,走,我跟你去尚食房看一下。” 花辰月跟着小宫女去了尚食房,董美香正在后宫看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炊具发呆,见花辰月进来行了个礼:“天女大人,这些炊具都是怎么使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花辰月:“哈哈,本天女自有妙用,对了董尚宫,我听说各宫嫔妃是允许自己在院里开伙的,我想把这些炊具运到翠竹苑偶尔自己做下饭,可以的吧?” 董美香:“倒是可以的,不过宫里的嫔妃们很少有自己开伙的,娘娘们都生得娇贵,不喜院里有烟火味。” 花辰月:“那倒无坊,做好通风工作便无虞了,劳烦董尚宫差人把这些炊具都送过去吧,另外我还需要一些燃料、调料、米面、餐具,这边每日有什么菜蔬瓜果也劳烦给我的翠竹苑送一些,还有,我定制的都是一些不常见的炊具,尚食房里有多余的常用炊具也一并送我几件,比如,炖锅、蒸锅、砂锅什么的。” 董美香:“天女大人真的要自己开伙?可是需要调一名厨子过去?如果要调厨子的话我做不了主,得宫里的各房总管卫总管点头。” 花辰月:“厨子倒不用,董尚宫直接差人送过去就好,院里有人。” 董美香:“好,我这就差人送去。” 花辰月:“对了董尚宫,我可能只是偶尔有兴致时再会做菜,所以以后还是照常来尚食房领取膳食的。” 第二十九章今晚吃火锅 董美香:“可以的,宫里也有娘娘每日正常领膳食,自己再偶尔用小灶加餐的。” 花辰月:“那好,我如果哪天想做菜再来找你要些食材调料,等我自己培育的蔬菜瓜果成熟后就不用了。” 董美香笑了笑:“有需要的话天女大人都可以派人来取,除了陛下、皇后太子或几位宠妃特别定下的食材,普通的蔬菜瓜果和肉禽还是会多备些的。” 花辰月:“有普通的食材就够了的,谢谢你董尚宫,我还得去找下尚造房,告辞了。” 董美香应了一声,看着花辰月忙碌的背景摇了摇头:天女果真不一般,还有愿意自己动手做饭的。 出了尚食房,花辰月马上就去了尚造房找了葛修苹,要求葛修苹在翠竹院一角另行再造一间灶房,虽然厢房本身就留了一间来做厨房,但确实做饭会有太大的油烟,特别是自己要炒菜,想来金兰国的人也没见过炒菜的阵势,还是另造一间比较好,也用不了多大地方,正好厢房边上还有光线不好无法开辟为农田的空地。 没想到葛修苹却道建造这样的大事需要卫总管点头,花辰月回忆了半天才意识到叶开林的身边随时跟着的那个比一般太监穿着华丽许多的总喜欢眯着眼的公公应该就是卫总管了吧,还真没有单独跟他打过照面,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卫总管一般都是跟在皇帝身边的,现在应该是在御书房,花辰月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冒然去御书房,毕竟是皇帝和太子处理公务的地方,便想着趁晚上卫总管歇班时再找机会问一声,午膳很快就被粉蝶和绿萼领回来了,依然是十二道菜一主食,皇帝叶开林日常膳食标准是十八道菜,皇后十五道,太子十二道菜,高品级的妃子是十道,普通妃子是八道,美人是六道,夫人三道,再往下有些职务的像是尚宫这些人是两道菜,小宫女小太监们平时就只有一道菜了,小宫女小太监吃饭也只能是伺候主子吃饭后再换班去私下里吃。 翠竹苑新分来的太监小宽子是不在翠竹苑住宿和吃饭的,而是在后边由尚宫房统一分配的宿舍里,平日里只白天来翠竹苑上工,做一些看护农田施肥浇水的体力活,有了小宽子,有时候花辰月带两个宫女出去也放心多了,总算有人看院子了。 下午睡了个午觉,花辰月又起来巡视了一圈菜地,之后来到厢房查看了下那些炊具,突然就有些想吃火锅了,便打算晚上吃火锅!现在手里也有了几样从尚医房拿过来的调料,做个锅底应该可以了,一想到热辣滚烫的火锅,花辰月整个人的心里都沸腾了。现在时间还早,看了眼冰在冰盆里的水果,花辰月突然一时兴起想作果茶,便把几种水果都切成丁放在茶壶里倒了开水进去焖着,等焖得差不多了又放了些蜂蜜进去便又冰在了盆里。 傍晚时刻,花辰月先是搬了张小桌到廊檐下,之后便拿出刚刚定制好的火锅摆开了阵势,粉蝶、绿萼和小宽子早已被差去尚食房领取食材了,不一会儿三人就端着切好的羊肉片、牛肉片、虾、菠菜、白菜、土豆片、白豆腐、血豆腐、蘑菇等食材回来了,还有一盆熬好的高汤、几样调料、一盆木炭,晚膳的几个菜也一起领了回来。 可惜的是这里并没有现成的锅底,只能自己动手了,花辰月挖了勺半融化状态的猪油先在火锅底烧热,接下来便把花椒、八角、草果、桂皮、香叶、葱段给爆炒了下,还心疼的又掰了一小块未种下的姜,还剥了两个辣椒一起爆了进去,剥完后里边的辣椒籽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哎,在这物资缺乏的朝代,什么都得省着点用啊。 这几种香料被热油一爆,顿时就有一股浓重的异香扑面而来扩散到了空气里,粉蝶、绿萼和小宽子三人闻着这从来没有闻过的刺激的浓香味,不自觉的口腔里就溢满了口水,小宽子:“天女大人,这是什么做法,为何味道如此香浓?” 花辰月得意道:“这叫爆炒,味道主要是来自这些香料,今儿个我高兴,一会儿这火锅你们几个个人有份,一起陪我吃。” 三人赶紧齐齐的拒绝:“奴婢奴才不敢,宫里有规矩,奴婢奴才们不许跟主子一起用膳,违者要杖责二十。” 花辰月:“谁杖责你们?” 粉蝶:“我们是归尚宫房管……” 花辰月:“不要紧,我们关上门吃火锅,我不说谁会知道?你们只需要呆会儿回去请个假,就说肚子不舒服不吃晚饭了就是了。” 绿萼:“天女大人,这样真的好么?” 一边说一边吞咽着口水看着花辰月上下翻飞的翻勺,花辰月:“反正……我话是放这儿了,这可是我们上界最火爆的美食,在金兰国可是吃不到的。” 小宽子却率先投了降:“天女大人,我吃我吃,我这就去找锦尚宫请假!” 花辰月又看了眼粉蝶和绿萼,也终于绷不住的表示让小宽子带请下,就说两人已经腹痛的爬不起来了,小宽子这就要应声往外跑,花辰月:“等下,有句话我先交待下,在翠竹苑看到的我做饭的情况及作物生长的情况,这可都属于我的机密,现在除了我们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也不准透露给任何人,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透露出去了,杖责一百!” 几人赶紧点头称是,并发誓绝不透露出去,不大会儿,小宽子便请了假回来了,顺手还把院门给插上了,香料爆好后,花辰月便把高汤整盆的倒了进去,又撒了几朵蘑菇进去,等着锅开,花辰月看着这一锅红白鲜香的汤水,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心道:如此美味,竟然不能邀请帅哥太子一并品尝,实在可惜了。 粉蝶:“天女大人在叹什么?可是想念太子了?” 花辰月:“想念又能怎么样,说了,不许我私下里跟太子走得太近,特别是晚上。” 说完,一脸落寞的起身去做小料了,这里也没有什么香油麻酱,甚至连酱油醋也没有,花辰月只好用点油、盐、豆酱、葱沫浇了点锅里的高汤做了几碗小料,很快锅就开了,红白的汤汁翻腾、香辣浓香扑鼻,粉蝶、绿萼和小宽子早已搬了凳子围坐在桌旁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花辰月先把牛羊肉片夹了一层放进去,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不觉间又忆起在学校时周末和同学一起相聚吃火锅喝啤酒的情形,现在却是陪着几个连火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等肉熟,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正在这时,便听到院门被砰砰的敲响了,粉蝶、绿萼和小宽子心里一惊,吓得一个个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小宽子:“天女大人,不会是锦尚宫猜到了我们说谎来查了吧?” 花辰月也站起了身,安慰道:“先别怕,有我在。” 说完冲门外喊了一声:“是谁?” “辰月天女,是我啊,叶传宗,你煮什么这么香,快让我进去!” 听到外边人的声音,花辰月的心里登时欢喜起来,正想他他却来了,莫非这就是心电感应? 快步的跑到门口亲手去开了门,就见叶传宗穿着件轻薄的白衫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把折扇,一边扇一边道:“天气真热,还有点闷,看来又快下雨了!” 花辰月:“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叶传宗:“这天儿闷得慌,吃不下饭,便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走到你这翠竹苑外边便闻到了一股异香,便想看看是什么味道,原来是你在做饭。” 花辰月:“喏,这就是我们上界很流行的一种美食,名叫火锅,是爆了香料烧开高汤,把各种食材放进去烫熟,然后再蘸小料吃的。” 花辰月赶紧把叶传宗让到了桌上坐下,粉蝶几人早各自向叶传宗问了安之后远远的站到了一边,再也没敢往桌上坐了,叶传宗也不客气,方方的坐下,看了一眼锅里红白相间正在翻滚的浓香汤汁:“制作上界美食也不请本宫来尝一下,辰月天女有些不够意思。” 花辰月:“我倒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太子殿下,奈何娘娘说在天女人选定下之前不让我与太子殿下走得太近,我哪敢违抗娘娘的口谕。” 叶传宗:“父皇还说过让我多和天女走动了解下上界情况的,我母后有时候就是太看重旧规矩,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是我主动跑过来的,可不是你请的我,再说,我又不是跑来与你私会,是为了了解上界情况,哈哈,所以,不用担心,就算要怪的话,母后怪我就好了,反正母后舍不得罚我。” 花辰月哈哈一笑:“这敢情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是你自己要跑过来吃的,我又不敢不让你吃,来来来,快尝尝,肉都煮好了。” 第三十章得赶紧动手勾引 花辰月夹了几筷子的肉片放到叶传宗面前的小料碗里,又夹了几筷子到自己的碗里,叶传宗学着花辰月的样子在料汁里拌了几下,之后一筷子把一大团肉塞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夸赞着:“好软嫩的肉片,好鲜香的滋味,浓香鲜辣,太好吃了!” 说完自己也不客气,伸筷子就往锅里自己去捞了,很快两人就把这第一轮煮的肉片吃了个干净,花辰月又夹了一轮进去,叶传宗:“这些蔬菜豆腐也是要往里放的吗?” 花辰月:“是,这些都可以往里放,哎,不要一下放太多,不然会煮烂了,吃完再放!” 说话间叶传宗便放了一堆东西进去,叶传宗:“唔唔唔……这猪血豆腐煮出来原来这么好吃,还有这土豆片又粉又面,白菜叶子也好鲜香,辰月天女,你应该早点把这么好吃的上界美食推广过来的!” 花辰月:“我这不已经尽快的推广了吗,谁让你们金兰国连炊具都不全,香料也缺少,调料也没有,要是所有材料都能凑全了,保证比现在还要好吃。” 叶传宗:“还缺什么?” 花辰月:“缺的多了,这些香料只有尚医房有,还当成了名贵中药,还有,酱油、醋、香油、麻酱、大蒜、生姜、辣椒,这些东西你们居然也没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叶传宗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你说的酱油醋我好象听说过,是三年前跟随施玉偷跑到水泽国吃鱼时见过的,水泽国的酒店里好象都用这些调料,只是我金兰国没有人会做,也不习惯吃,所以也并没有高价购进过,还有那个什么大蒜、生姜,这些东西两年前施玉偷跑到西域国游玩的时候见到过,也是我金兰国无人会用的,另外我还在西蒙原国吃到过一种上边撒了像草籽一样颗粒调料的烤肉,那味道别提有多鲜香了!可惜,我金兰国也没有,至于你说的辣椒、香油和麻酱就不得而知了,没见过。” 花辰月:“金兰国的饮食还真是养生,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你提到的这些东西可以让人悄悄给我购买一些进来吗?我保证天天给你做上界大餐吃!” 叶传宗:“这个……这些事都归尚食房或尚药房管,这样吧,你抽空写个条子,把这些东西都列上,我让她们出去采购时碰到了就买些回来,不过,在金兰国境内很少有卖这些异国才有的香料的,毕竟没人买,销量不好……” 花辰月:“好,我会写给你的。” 叶传宗夹起一段红红的辣椒:“这个辣椒味道特别刺激,我很喜欢,你院子里培育的种子里有吗?” 花辰月:“有的,希望能早些发芽,顺利结果,可惜,陛下一直也不批准把御花园做为我的栽培基地,不然就可以种植更多的东西了。” 叶传宗:“先不要着急,要等时机,我会想办法帮你的,这火锅香香辣辣的,甚是爽快开胃,比尚食房那些千年不变的食物好吃多了!” 叶传宗拿出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满头的汗,小宽子赶紧走过来拿起桌上放着的折扇帮叶传宗扇了起来,叶传宗这才注意到一边还站着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便诧异道:“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开饭时间,小宽子你没下工吗?” 小宽子吞吐道:“奴才……奴才……” 花辰月赶紧接过了话:“是院里有些活没干完,我留下让他干完再走的。” 小宽子听花辰月帮自己开脱,这才终于安下心来,叶传宗又转身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的粉蝶和绿萼,道:“如此美味的火锅,你们几个也是没尝过的吧?” 几个齐声道:“没有。” 花辰月不由得想笑,本来就是自己要带着这几个下人一起吃的,却碰到叶传宗过来了,导致这几个下人一场美梦泡了汤,现在一口也没尝着,心里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不可能再叫上他们几个上桌跟太子一起吃,他们肯定更不敢了。 叶传宗:“既然如此,辰月天女,我看不如也赏他们几个尝下鲜吧,反正还剩了些菜肉。” 花辰月便冲粉蝶、绿萼几个摆了摆手:“你们几个过来,殿下赏食,一并尝尝吧。” 说完亲手拿过几个料碗往里捞了些菜肉给几人分了,几人又不敢当着叶传宗的面吃,只端到院里角落处快速的吃了,看众人回来时一脸幸福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喜欢的,同时还有没吃饱的表情…… 桌上还有从尚食房端过来的晚膳,只是花辰月和叶传宗都基本没动,注意力全在火锅上了,见叶传宗吃得满头是汗已经不再动筷子了,应该是吃饱了,叶传宗:“辰月天女,我想去你屋里用些冰镇瓜果纳下凉可好?” 花辰月站起身:“太子殿下请。” 叶传宗站起身:“这剩下的肉菜、膳食就赏了几个下人吃吧,如此美味剩下也是浪费。” 花辰月便冲几人道:“粉蝶、绿萼、小宽子,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些肉菜都烫了吃吧,还有这些膳食,吃完收拾下就好。” 几人欢呼雀跃赶紧道了谢便围坐在了桌旁,叶传宗来到厅里坐下,花辰月自冰盆里端出盘一直在冰镇着的瓜果,又把冰好的水果茶端出来给叶传宗倒了一杯:“尝尝我亲手制作的冰果茶。” 叶传宗端起茶杯,好奇的看着杯里飘浮着各色水果的汁水,端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一口,紧接着便一气儿把这一杯茶喝了个干净,还不忘记‘啊’的一声,叹道:“酸甜冰爽,正好去去火锅辛辣的燥热之气,每次来你这里都有惊喜,比在永福宫呆着有意思多了!” 花辰月看着眼前因为吃火锅而面色变得红润了许多的叶传宗,这帅哥太子怎么就这么好看呢,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倜傥中又透着几丝英武,真是如同画中的人儿一样好看,花辰月正看得痴迷,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轻轻的说道:“辰月天女?怎么了?我牙齿上有菜叶?” 花辰月:“没有……没有……你平日里用完晚膳在宫里做些什么?” 叶传宗:“还能做什么,无非读读书,练练字,实在闷得慌了便溜出来散散步。” 花辰月:“你那五位夫人呢,还有新收进来的一堆美人夫人呢,空放着她们在后宫,寂寞难耐的也挺可怜的……” 叶传宗:“嗨,别提了,那帮女人饿狼一样,这前几天我不是生病了么,这帮女人一个个提着各色糕点拉帮结队的过来探望,不予接见便一个个示威似的跪在宫门前不走,烦的本宫真想把她们全都休了” 花辰月见叶传宗一脸气愤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笑道:“陛下和还指着那些女人给你多生几个皇子皇女出来的,你倒是心狠……” 叶传宗一双电眼认真的看着花辰月:“你比我还心急?别忘记你不仅是天女人选之一,也是太子妃人选之一,说不准以后就是我的太子妃了,你愿意我整天和那帮女人纠缠?” 花辰月看叶传宗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亮亮的神采,心里一动:“或许最终定下的天女人选是陈云樱,她才是你的太子妃也不一定,我这个时候吃个什么醋。” 叶传宗:“我不喜欢她。” 花辰月:“你不喜欢她是真的不喜欢她本人,还是反感她和国师是一路的?” 叶传宗一愣:“我……” 花辰月:“其实陈云樱美艳妩媚,你们男人对这种女人才更容易动心不是吗,我觉得你之所以不喜欢她,主要还是因为她和国师好象有着什么更深一层的关系吧。” 叶传宗:“你误会了,陈云樱虽然好看,但却多有心机,不像你这么的坦当爽快,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你这么多才和有趣,我不希望未来和她这样心机重重心思不纯的女人在一起,也不希望和后宫那些惺惺作态了无趣味的女人在一起,另外,我也更相信你能培育出上界带来的神奇作物,带领金兰国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叶传宗一席话说得相当的真诚,花辰月的心里一片感动:“有太子殿下这番话,辰月的心里就安心多了。” 见叶传宗额头上又有几滴汗水流了下来,花辰月忍不住拿起手帕轻轻的在叶传宗的额头上擦拭了一下,叶传宗一愣,突然一伸手把花辰月的手腕轻轻捉住了,花辰月脸一红:“你干吗……” 叶传宗笑了笑:“不干吗,你的手帕很好看。” 说完,这才轻轻的放开了花辰月的手腕,花辰月心里直叹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帅哥太子都主动了,自己还矜持个什么劲,哎,怎么总是临到场上了反应不过来,也太笨了,不行,机会不能放过,趁那几个人在外边廊檐下吃东西,得赶紧动手,怎么勾引……啊啊啊,花辰月发现,平日里看过那么多的言情和影视剧,临到阵前偏偏大脑一片空白居然想不起来了! 第三十一章还真是不禁挑逗 终于,花辰月注意到刚刚吃火锅时因为太热,叶传宗也没有刻意的太过拘束,而是把外袍脖子里的暗扣了一个,于是便心脏砰砰乱跳的大着胆子起身站身,弯腰凑近叶传宗,伸出颤抖的小手去帮叶传宗扣扣子:“把扣子扣上吧,省得一会儿出去被人瞧见了又嚼舌头。” 叶传宗未料到花辰月有如此的举动,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的屏住呼吸任由花辰月去帮自己扣扣子,花辰月却偏偏紧张的手抖着一直扣不上,两人僵持了片刻,叶传宗终于憋不住气轻轻了起来,热热的气息一下就扑到了花辰月敏感的耳后和脖子里,这下花辰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捏不住那个扣子了! 叶传宗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此前又没有近过女色,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尴尬的姿势,花辰月身上清新微甜的气息不时窜到自己的鼻孔里,脖子间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又在不时的轻轻的触碰到自己脖颈间的肌肤上,叶传宗极力的控制着强有力的心跳和渐渐有些粗得的呼吸,甚至觉得自己某处开始迅速的,隐隐的有种想要弹跳而出的冲动。 眼见自己就快要忍耐不住了,叶传宗只好微微动了子,艰难的说道:“辰月天女……还是我自己来吧……” 花辰月心里紧张万分,颤抖着声音道:“别动,马上、马上就好……” 片刻后,花辰月终于把那只小小的扣子扣了上去,折腾了好几分钟,手臂都酸了,于是轻舒口气把手从叶传宗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不经意间眼睛一撇,一下就看到叶传宗端坐在椅子上的两腿的痕迹,花辰月心里疑惑了一下,马上就明白那是什么了,脸不由得刷的一下就红了,心道:还真是不禁! 这个时候两人都已经绷到了极致,花辰月刚打算从叶传宗的身上撤回座位,却正巧碰到也已经绷不住的叶传宗试图并拢以掩盖某些尴尬,叶传宗这么一动,花辰月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下就一坐到了叶传宗的腿上,就感觉到自己软软的一下就坐在了一个奇怪的物事上,只硌的好一阵生疼,两人都同时‘嗷’的一声弹跳了起来,一个是被坐的,一个是被顶的。 外边几个吃得正嗨的奴才听到里边的喊声,纷纷起身询问,叶传宗道了声没事便把几人打发回去。 两人快速的重新在自己的凳子上坐稳,花辰月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羞得满面绯红,便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叶传宗,只见叶传宗也羞红着一张脸不敢看自己,脸上隐约还有痛苦难奈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这一下坐得难受,花辰月却是觉得男人也挺不容易,一看到刺激的画面总管不住自己,可千万别给帅哥太子坐坏了啊…… 花辰月深吸了几口气:“对、对不起,我刚才没站稳,太子殿下你、你没事吧。” 叶传宗这才敢抬头看花辰月的脸,一边刻意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轻衫,一边尴尬道:“呃……还好……辰月天女,那个……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了,谢谢你的火锅。” 叶传宗站起身有些不自然的腿慢慢出了门,站在门口的花辰月一脸担心的往着太子殿下蹒跚的背景,只希望不是真的给他坐坏了…… 叶传宗走后,花辰月下意识的往左边陈云樱的苑看了一眼,隐约听到吱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她一直在听着这边的动静?那么看来也是知道叶传宗来过翠竹苑了?苑和翠竹苑相邻而建,不过并不是两院中间共用一道墙相隔,而是两处院子中间还有一条小道的,即便如此,就以刚才和叶传宗在廊檐下吃火锅高声谈笑的动静,怕是陈云樱那边有心去听也可以听得到的,不知道陈云樱明天是不是又会跑到皇后那儿去告状了。 又过了几天,花辰月去找卫总管审批在院里加建厨房的事,没想到意外的婉拒了,理由还是不合定下的规制,要想改变院里的建筑规制必须要经过亲自应允,花辰月心下便明白,或许这卫总管也是的人,也不再打这个主意,干脆就用了原来的一间厢房做厨房,反正又不是天天做饭,也够用了。 院里的圆生菜已经从小芽的状态长出了两三片小小的如同指甲盖大小的叶子,小油菜、辣椒、西瓜、葫芦、丝瓜、圣女果、向日葵也都发了一层细细的小芽,生姜和大蒜也冒出了绿绿的尖头,就连窗台上花盆里种的凤仙花和太阳花也发了芽,小茴香还没有发芽,香水百合球茎、玫瑰花枝、芦荟分枝也只是保持着活着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看着这些柔弱细嫩的小芽,花辰月心里的幸福感和成就感无以言喻,甚至比自己上学时第一次在实验室里培育出第一颗小白菜苗时还要兴奋,这些小芽们可是自己在金兰国的希望!花辰月亲自拎着小桶一点点贝、!你们可千万要保护好,它们活不下去你们也别想活了!” 几人吓得赶紧禁了声,浇完一圈水,几人又耐心的把这些小芽们旁边生出的小杂草一点点用手揪了干净,折腾了半上午,终于洗干净了手坐下休息,花辰月喝着茶说道:“粉蝶、绿萼,最近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吗?这几天也不见太子殿下过来串门了,真是有些无聊了。” 粉蝶:“有……只是……奴婢不敢说。” 花辰月:“说,有什么不敢说的。” 粉蝶:“自从前几天您在院里请太子殿下吃了火锅,那天之后宫里就有人嚼舌头,说您那天晚上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导致院里异香弥漫,还把太子殿下给来了,从那天后太子殿下精神就不太好,经常有些魂不守舍的,宫里都传闻天女大人是施了妖法勾了太子的魂呢!” 绿萼:“是啊,那天晚上吃火锅的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可是奴婢们又不敢乱说,别人追问就只道不清楚,这可不是奴婢泄露出去的。” 小宽子也赶紧辩解:“也不是奴才泄露的,奴才一言未提过。” 花辰月:“我知道不是你们说的,那天晚上我送太子出门的时候听到隔壁的苑房门响了一下,多半是陈云樱听到院里的东西在门口躲着暗中观察的,然后又散播出的谣言。” 粉蝶:“这女人真阴险,我还听说她每天往来于尚医房和尚食房之间,说是给陛下和娘娘调配什么清毒保天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 花辰月:“谁知道呢,陛下那里前几天已经开了金口,说没什么事不用每天特意过去请安了,我天天忙着照看这些蔬菜,谁知道她有没有在皇后面前又告我的状,反正太子殿下也好几天没过来了……” 绿萼:“我看她是嫉妒天女大人,因为太子殿下一次也没去过她的苑。” 小宽子:“天女大人,月底就是陛下的六十大寿了,各宫娘娘都在为陛下大寿精心准备贺礼,奴才斗胆提醒下天女大人,您不妨也准备一番,听说隔壁那位天女大人已经开始准备了。” 花辰月:“哦?陈云樱准备的是什么贺礼?” 小宽子:“这奴才便不知了,也是听人传的,不过……献寿礼这种事各宫娘娘们都是保密的,因为怕别的娘娘知道了自己的创意被模仿,所以,一般都是寿辰当天才会拿出来给陛下一个惊喜。” 花辰月:“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 转眼,花辰月就来到了金兰国十天,院里菜田里的种子陆陆续续都发了芽并开始了快速的生长,就连一直没有动静的小茴香的种子也冒出了嫩芽,而最早生出的圆生菜叶子也已经长出了四五片枣子般大小的叶子,小油菜也长出了三片叶子,辣椒、西瓜、葫芦、丝瓜、圣女果、向日葵也都从芽的状态慢慢的变成了叶子,生姜和大蒜甚至已经冒出了半指长的绿芽了,凤仙花和太阳花也长高了一些,叶子也大了,就连一直没有动静的香水百合球茎、芦荟分枝也都慢慢的有新芽冒了出来,玫瑰花枝的根部也有根须生了出来,这就代表这几种花都已经成活了,整个翠竹苑都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第三十二章想想就好脸红啊! 除了细心呵护这些幼小的菜苗,花辰月一直也在思索着皇帝寿辰之时要呈上什么贺礼,到时候不仅是后宫,肯定是整个金兰国上下的官员和贵族都会有所表示,既然金兰国相比来说比较穷困,但以自己一穷二白的背景也是不可能拼得过人家的,那么自己要送的东西就必须要有新意,最好是金兰国的人没有见过和没有听过说的。 如果是在现代,花辰月马上就可以拿出一百件金兰国的人没见过和没听说过的东西,但奈何自己穿越过来时带的东西实在有限,好象也没什么东西能在这种场合派上大用场,如果说是自己再做个菜出来献上的话,也有些单调和平凡了,这种哄人开心、逗人胃口的小把戏还是不适合用在那么隆重的场合的。 隔壁的陈云樱依然每天不是出去给皇帝皇后拍马屁就是在宫里各房窜来窜去,有时候来了还会以请教一些问题为由见面,要么就是紧闭房门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神秘的事情,花辰月也让粉蝶和绿萼暗中观察了陈云樱几天,发现陈云樱不仅和关系密切,和宫里的卫总管也私下见过几次面,而且往尚医房跑得最勤,听说叶开林已经同意陈云樱在苑里放置一个丹炉进行炼丹了,或许是要献上一种新炼制的丹药? 花辰月猜测了下,现在宫里上上下下对于皇宫寿礼的事虽然谈论的相当热闹,但各宫都对于自己具体要献出什么贺礼保持得相当严密,谁也不肯透露分毫,生怕被别的妃子抢了先、邀了功,而花辰月想了几天也没什么头绪,这天,忙了一上午菜园子的事,下午午睡起来后看了会儿手机里的,又觉得心里闷得慌,等天晚些凉快了,便出了翠竹苑在宫里四处溜达。 溜达到东天门时便见一辆运送蔬菜的车子刚好多宫外进来,因为去过几次尚食房,尚食房的一些厨子都已经认识花辰月了,看见花辰月便打了个招呼,花辰月也自然的和众人打招呼,看着盖着稻草的菜车,顺嘴问了句:“可有什么新鲜食材或香料购进?” 拉车的厨子道:“香料倒是没有,买了一些小贩贩卖过来的无疆国红薯,陛下爱吃用红薯做的蜜薯糕,只是这种红薯不经常有人卖,所以这次特地一次性多买了些。” 听到红薯这俩字,花辰月眼睛一亮,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了冬天的街头有小贩推着大铁桶卖烤红薯的情形,那个香甜味道在大冷的天里能弥漫半条街,下了课买一个一剥开就看到里边金黄扯丝的果肉,咬一口在嘴里,那叫一个锦软香甜,啊啊啊,虽然现在是夏天,但一想起来还是嘴里口水哗哗的,这些在现代社会经常可以吃到的便宜小吃,在这金兰国居然都成了无上的美食,这一想念起来肚子里的馋虫涌动,想挡都挡不住!或许这就是吃不到的东西反而会更想念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花辰月赶紧拦住继续前进的菜车:“那个……这红薯能分我几块么,我打算培育一些出来,这样我们就不用每次等着小贩偶尔购货再去买了。” 拉车的厨子停下车来,很爽快的便从车上拿了个竹篮出来,噼里啪啦就捡了一篮子给了花辰月:“这次买的很多,也算不得太珍贵的东西,吃不完也会长芽,天女大人要用尽管拿去便是,不够了再来尚食房取。” 虽然花辰月知道这厨子如此爽快主要还是因为因为太子手谕的原因,且自己也跟着太子在尚食房亲手展露过一次厨艺,所以尚食房其实大部分人对自己这个上界天女都是挺好奇加佩服的,但如此爽快的态度花辰月还是挺喜欢的,当下就接过篮子说了声谢谢。 这一篮子红薯大概二十来个,却是挺重的,估计也有十几斤,花辰月一边吃力的拎着往翠竹苑走,一边合计着怎么吃,刚才一想起烤红薯光顾流口水了,自己怎么烤?小贩的大铁桶肯定是没有的,微波炉更是不可能了,直接烧柴在火上烤?又很不容易掌控火候,是很容易烤糊的,突然,花辰月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主意来!红薯窑! 这些都是好久远的儿时记忆了,花辰月本身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村子,小时候家里是烧柴做饭,偶尔会把红薯放在熄火后的草灰里焖红薯,出来皮不破、瓤甜软,是一种不错的方式,但这种方式并不稀奇,花辰月记忆幽深的是一次是种了一辈子地的老爸花专一带自己做过一次红薯窑,这种方式新奇、好玩、有趣,烤出来的红薯口感和味道也极佳,可以说跟小贩卖的烤红薯不相上下,甚至是更好吃! 只是这种方式做起来有一定的技术性,又相当的麻烦,还需要有耐心至少等待几个小时,就连自己老爹也是难得愿意费一次工夫带自己做,只道是怕这些老辈儿们才会用的手艺失传了,花辰月隐约还记得方式和步骤,想起自己憨厚老实的老爹,花辰月心里隐隐有些酸楚,以后怕是再也吃不上老爹亲手用红薯窑烤给自己的红薯了,眼下,就自己烤一次吧!也好让老爹知道自己终是学会了这手艺的,虽然……就连自己也是个二把刀吧…… 拿定主意,花辰月便寻思起烤红薯的地点来了,在自己院里场地和材料有限,又免不了冒烟火,翠竹苑又在皇宫内院,人多眼杂的,还挨着个苑,实在是有些不便,哎,对,去御花园啊!那里那么多的空地,要土块有土块,要石块有石块,还有一些枯草树枝都不缺,反正那里又没人,那破花草也没啥可欣赏的,皇帝一年也不去几次,不是不准自己当蔬菜基地么,好,那我就去烤红薯得了,总不会有人再跑过来说我破坏风水! 花辰月兴致勃勃的拎着篮子就往翠竹苑跑,打算先放到院里一些培育种苗或煮红薯粥吃,然后就拿个五六块带上两个宫女去御花园烤就好,花辰月提着重重的篮子刚走到文武院门口,就见叶传宗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紧衣窄袖的团龙袍骑着匹大白马从文武院门口走了出来,肩上还背着一只黑色的长弓和装了十几只箭的箭壶,袍子的下摆还被高高的挽起别到了腰带上,露出月白色的宽松绸裤来,叶传宗骑在马上的身姿高俊挺拔,配着身上背的长弓箭壶,颇是潇洒倜傥、英武过人,再看脸上则是脸色微红、一脸的汗水。 花辰月提着红薯篮子都忘记了迈步,这尼玛简直了,标准的白马王子啊!还如此的英武不凡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叶传宗看到如此形象的花辰月也是一愣,提缰勒马,问道:“辰月天女这是要做什么?” 花辰月:“啊,我、我要去烤红薯,太子殿下是要去哪里?” 叶传宗:“刚在文武院里练习骑射,有些累,也有些闷了,想出来溜溜,有兴趣跟我一起跑几圈么?” 花辰月看了看英武不凡的叶传宗像西方绅士一样已经朝自己弯身伸手,一脸真诚的邀请,心里突突乱跳,两人共乘一匹,身体厮磨、气息相交的,想想就好脸红啊!心里早目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直接一跃跳上马背和帅哥太子亲密接触了,却又不自觉的低头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红薯篮子,烤红薯的事好象也不重要了,于是把篮子随意的往文武院的门口一扔,一边抬腿上镫,一边伸手去够叶传宗伸出的手,没想到这匹马突然往前轻轻一动,没骑过马的花辰月一个慌张没够到叶传宗的手,脚却被挂住了,差点没摔倒。 惊得叶传宗急忙出声喝住了马,亲自跳下马先把花辰月扶了上去,接下来自己也扶着马鞍一跳而上,花辰月一坐上高高的大白马就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居然这么高!搞得自己的恐高症都要犯了,不过马上花辰月就感觉到一个宽阔又结实的胸膛一下贴到了自己的背后,好象一下子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安稳了,叶传宗热热的气息轻轻的飘到了自己的耳后,只听一个温柔又清朗的声音问道:“准备好了吗?” 感受着来自后背的力量和气息,花辰月心里鳞波荡漾、一脸的慌乱道:“好、好了。” 只听背后之人一声清喝:“驾!” 这匹大白马四啼抬起,如同一道离弦之箭般便顺着宽阔的宫道往前奔去,随即而来强烈的推背感使得花辰月嘴里一声轻呼,整个身子都靠到了叶传宗的怀里,叶传宗也不客气,左手一边拽着缰绳,一边用左臂护着怀里的花辰月,右手则握着马鞭轻轻的抽打着马,实际上这匹马并没有放开全力奔快,只能说是小跑,毕竟是在宫里,有时候会碰到太监宫女,踩到人就不好了。 第三十三章男俊女靓配一脸 感受着在坐马背上驰骋的和被抱在帅哥太子怀中的安稳,花辰月内心满满的都是幸福,每见到前边有宫女和太监出现,叶传宗都远远的大喝:“躲开、快躲开!” 宫道上不时有小宫女有太监甚至一些路过的后妃们不时的惊慌的闪躲着,花辰月听到不时有人小声的议论。 “太子殿下又出来跑马了,真帅!” “快看快看,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怀里抱的是谁?那不是辰月天女吗?” “哎哟好羡慕……要是我能被太子殿下抱在怀里一次,死也知足了!” 听着这些或羡慕或嫉妒的言论,花辰月心里更是美得冒泡,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太子微汗的俊脸道:“你这样在宫里冲撞,陛下和不会责骂你吗? 叶传宗:“骂几句就骂几句,罚几天就罚几天呗!就算被骂被罚,能痛快的跑一场也值了,天天呆在这皇宫里真是闷死了!” 花辰月:“做太子、做皇帝,包括做后妃,可不就是一辈子都要呆在宫里,你以为你能像平民一样在宫外广阔的天地纵横驰骋啊!哎,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有点无聊啊!” 叶传宗:“那又怎么样,我若是有个兄长或是弟弟便不做这太子,做个每天游山玩水的逍遥王倒是不错!” 花辰月:“别说气话了,你明知道你父皇不可能再生个小皇子出来了。” 跑了几圈,身体的乏累和心里的闷气消了大半,叶传宗勒缰喝马停止了在宫里的奔跑,转而让马迈着轻蹄踱起步来,叶传宗:“那所以……我每天有这么大的压力,偶尔出来跑趟马也是可以宽容的吧?” 两人男俊女靓,配一脸的样子真是羡煞了一宫的众人,然而,正当两人在马背上相依相偎的踱步聊天意兴阑珊之时,迎面却突然并肩走过来两个不招人待见的人物,正是一身褐色道袍的和一身玄衣的陈云樱,四人刚一照面,陈云樱小刀子似的眼神就朝着马背上被叶传宗紧紧抱在怀里的花辰月过来。 率先躬身施礼:“贫道见过太子殿下。” 叶传宗:“免礼。” 陈云樱也扭着细腰款款弯道:“云樱给太子殿下施礼了。” 叶传宗淡淡的说了声:“免了。” 陈云樱细眼一眯,看了脸被靠在叶传宗怀里的花辰月,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我道是谁这么招谣,原来是辰月天女,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太子殿下授受不亲,也不怕宫里有人议论?” 花辰月:“我与太子殿下骑个马跑几圈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也可以找太子殿下骑马呀,假如太子殿下同意的话。” 陈云樱袖子一甩:“不知廉耻!” 花辰月:“也不知道是谁喜欢整天闲着没事在别人背后嚼舌根!” 陈云樱:“你——” 叶传宗:“好了,若大人和云樱天女无其他事的话请让开下,本宫还要再跑两圈。” 一张脸面沉似水,甩了下手里的拂尘,冲叶传宗道:“太子殿下贵为储君,当以皇室尊严为重,光天化日之下怀抱一个没有名份的女子在宫里肆意驰骋成何体统,如果被陛下知道了,怕是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叶传宗:“那道多谢提醒了,父皇有什么责罚我自会一力承担!” 鼻子里轻哼一声:“别怪贫道再多嘴提醒一句,眼下谁是天女尚无定论,太子殿下和这位辰月天女还是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为好!” 花辰月隐隐感觉到叶传宗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收紧,呼吸也有些微促,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平淡的说道:“这么晚了,不知带着云樱天女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贫道正指导云樱天女为陛下炼制新丹,有几样药石需要去尚医房配制,便是去尚医房的。” 叶传宗不再理会面前的二人,重新握紧缰绳催动跨下的白马往前奔了过去,又跑了两圈,叶传宗再次停下马冲怀里的花辰月道:“怎么样,过瘾了吗?” 花辰月依然难掩心里的兴奋之情,开心的说道:“爽快多了,不过……这只是小跑,好期待能有机会出宫去广阔的大草原上奔跑!” 叶传宗:“当年我曾和施玉偷偷跑到蒙原国边界的草原上去骑马打猎,茫茫的草源,寂静的山林,还有肥硕的野兔和漂亮的野鸡,打到猎物后就地生火马上炙烤,再配上身上携带的调料,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何等的爽快,真是好怀念!” 花辰月:“已经听你提过好几次施玉了,他是什么人?你的好朋友?” 叶传宗:“嗯,是丞相施卫的儿子,与我同岁,现在是我金兰国的护国将军,这两年一直在金兰国和蒙原国的交界处驻守边关重镇,当年他年纪小些时经常跟随丞相到宫里伴我读书习武,也负责陪我玩耍,这小子天生胆大勇猛,我第一次偷跑出宫就是在十岁那年跟他去金兰城的街上买烤红薯吃,当时我们两个傻小子出宫时身上分文皆无,差点被那小贩当成骗子当街打骂,后来是施玉把挂在腰上的一块玉配给了那小贩,这才换回了一块白薯,我俩就傻乎乎的蹲在街角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了,现在想想当年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还甚是怀念,那烤红薯的味道还异常的香甜,只是,两年前他开始驻守边关,我也是寻常见不到他了。” 听到叶传宗还曾经有这么一个交好的儿时玩伴,花辰月也不由得心生羡慕,自己都穿越过来十天半个月了,也知道父母都急成什么样了,在现代是不是已经被列出失踪人口名单了?一直等自己送种子胡老师是不是也以为自己出意外死掉了?还有那几个没羞没骚的同宿舍女生是不是还惦记着自己这个咧咧的女汉子? 想到这里,花辰月鼻子一酸,心里隐约有种想掉泪的酸楚,叶传宗转过脸来看了看花辰月有些不对的脸色,轻声的安慰道:“不好意思,是我让你想起了上界的亲人和朋友吧?” 花辰月深吸口气调整好了情绪:“是,不过不当紧,你不是怀念烤红薯的味道和施玉的陪伴么?别伤心了,带你去做烤红薯吃好不好?保证你和施玉当年吃到的一样香甜!” 叶传宗眼睛一亮:“刚才在文武院门口就瞧见你提了一篮红薯,原来是要拿去烤的么?” 花辰月:“可不是,现在都要傍晚了,我们赶紧去烤吧,再晚一会儿天黑了光线就不好了。” 叶传宗:“那还等什么,快下马!” 说完,自己先一步跳下马背,之后又伸手扶着花辰月下马,奈何花辰月实在是第一次骑马,自己又有恐高症,看着高高的马背离地面老高,不由得惊慌得直抖,怎么也不敢从马镫上往下落,叶传宗心里着急,见周围无人,竟一伸手臂将花辰月自那高高的马背上抱了下来,倒是又把花辰月惊了一跳,被一个男子这么抱着还是头一次,花辰月顿时就羞得满脸通红。 叶传宗:“稍等片刻,我把马送到文武院的管事手里就出来。” 看着叶传宗匆忙的牵着马进了院,花辰月这才看到自己上马前放的那篮红薯还原封不动的在文武院的门口放着,又看了下天色,夕阳西下已近傍晚,马上就到了晚膳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鼓动叶传宗去烤红薯是不是合适…… 心里正犹豫着,便见叶传宗从文武院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小安子和小德子两个太监,此时小安子正一脸着急的劝叶传宗:“太子殿下,天色已晚,马上该用晚膳了,您该回宫沐浴更衣了。” 叶传宗:“晚膳不吃了,本宫还有事,不用你们跟着,先回永福宫候着吧。” 小德子:“殿下,您刚才在宫里跑马的事说不定现在已经传到陛下和娘娘的耳朵里了,您要再不赶紧回去怕是陛下和娘娘就更生气了,奴才……奴才没看好殿下、没起到劝阻的作用,回去可是也要挨罚的呀!” 叶传宗:“哪次父皇责罚我不是硬顶着帮你们开脱了?踏实回去,有什么事有我顶着!” 小安子:“那殿下好歹告诉奴才一声您这是去哪儿,若一会儿陛下或娘娘来找好有个说法。” 叶传宗想了一下,本不想告诉这俩人自己是去御花园的,又怕万一真的父皇和母后有事来找找不到人,到时候又是一顿责骂,于是便说道:“去御花园走走。” 说完,理也不理两个小太监,一手提起地上的红薯篮子,一手扯起花辰月的手便往前走去:“走,去哪儿烤红薯?翠竹苑吗?” 花辰月极不习惯的甩了下被叶传宗扯着的手:“太子殿下,马上就有各宫的宫女太监出来领晚膳了,你、你还是不要拉着我的手了,被人看见又该说三道四了。” 叶传宗哦了一声,这才放开花辰月的手:“那好吧,有时候真是烦宫里的这些破规矩。” 第三十四章初吻竟是如此的美妙 花辰月:“别烦了,我们去御花园烤红薯,那里没人,地方又大,最合适了!” 叶传宗贼笑了下:“你胆子还真大!不过……我喜欢!” 走到一半的时候,花辰月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带火源,记得前几天是从尚食房要过几块火石的,便拐了个弯把火石带在了身边,还顺手带了把小铲子出来,并告诉粉蝶和绿萼一声自己是去御花园烤红薯了要晚些回来,这两个丫头竟然想跟着自己一并去烤,却被花辰月以还要看守院子为由拒绝了,自己和太子殿下的私人时间,怎么能带两个电灯泡去掺和! 很快,两人就提着篮子来到了御花园,因为植物稀少长势又不好,叶开林这几年身体虚弱,温皇后又常年守在叶开林身边,后宫的嫔妃更是懒得来,这御花园虽说建筑的假山亭阁、水池花坛都有,倒也是形同虚设,花辰月和叶传宗找了一处比较平坦干松的空地,又搜集好了一些干草和树枝,花辰月一边指挥着叶传宗去捡一些大小均匀的干硬土块,一边自己动手开始挖土坑。 等土块捡得差不多了,花辰月的坑也挖好了,用土块先搭起一个窑门,之后便和叶传宗一起蹲在地上按下大上小的规律均匀的往上堆窑壁,叶传宗一边跟着花辰月一块块的小心翼翼的往上垒土块,一边好奇的问道:“我见街上卖烤红薯的是有一个炉子,为何你的要挖坑、还要垒石块来烤?” 花辰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们上界一种非常奇特的烤法,还是我小时候跟我老爹一起学会的……” 花辰月一边动手一边给叶传宗讲述自己跟随老爹做红薯窑的情景,听得叶传宗一脸的向往,只叹道:“可惜我一出生就被养在宫里,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宫里的师傅学文习武,小时候甚至不知道宫外还有平民的世界,以为每个人的一辈子都是要像我一样生活在这么一个大院子里,直到后来稍大些听太监和宫女说起外面的世界,那个时候对于他们这些见过外边世界的人真是的好生羡慕,并且一直蠢蠢欲动的想要找那么一个机会跑出去亲眼看看他们所描述的那个花花世界,一直等到十岁那样,施玉才带着我有了第一次出宫的机会……” 听着叶传宗诉说着自己的童年,花辰月不禁感叹这太子的童年生活还真是单调、枯燥,甚至有些悲催,因为自己小时候就出生在农村,自小就在田野里跑惯了,春天到路边挖野菜,夏天到林里捉蛐蛐,秋天到山上摘野果,爬山上树、戏水捉鱼,哪样不是童年永远不可磨灭的生动记忆?相比来说,自己的童年可比叶传宗有意思多了。 这时候,花辰月已经用火石在引火了,好在御花园的杂草松软易燃,虽说这火石打起来还是有些费劲,毕竟是点着了,花辰月又捡了些细柴、粗柴一点点加上去,火很快就旺旺的烧了起来,这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红红的火光照射在两个年轻的男女身上,显得两人的表情异常的好奇兴奋。 花辰月一边添柴,一边看了眼扔在脚边的火石,道:“在我们上界,点火的工具是叫打火机,里边充的是天然气,用手那么轻轻的一滑就会有火苗出来,可比这火石好用多了!” 叶传宗:“打火机?长什么样子?” 花辰月从袖筒里掏出手机翻出照片:“喏,这就是打火机。” 叶传宗:“上界比金兰国先进太多,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跟你回去看看。” 花辰月一脸的失落:“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能回去了,唉。” 叶传宗一脸的问号:“永远都不能回去了?” 花辰月:“或许……如果……我能找到回去的通道的话能回去吧,不过可能性很小。” 叶传宗:“没关系,不能回去就在金兰国呆着吧,有我在,你不会寂寞的!” 看着叶传宗灼灼的目光,花辰月的心里暖暖的,不由得又想起一件事来:“从上次在翠竹苑吃完火锅之后你就没再来找过我,我又不敢去永福宫找你,要不是今天碰巧在文武院门口碰到,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找我了?” 叶传宗突然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呃’了一声:“这个……倒不是我不去找你,是因为……因为……” 花辰月:“你母后又警告你了?” 叶传宗:“不是。” 花辰月:“后宫那些美人和夫人又缠着你了?” 叶传宗:“不是。” 花辰月:“陈云樱又去骚扰你了?” 叶传宗急得跺了跺脚:“诶,都不是,是因为……上次你一坐了下来,我我……被你坐伤了,回去就肿了,尚医房的人给我消了几天肿才消下去,今天刚好我就憋不住来文武院骑马射箭了……” 花辰月隐约知道叶传宗说的是什么了,看来那天晚上果然是坐得太猛,伤着他了,可是自己也不好受啊,也被狠狠的顶了一下,睡了一晚上才不疼的…… 花辰月看叶传宗一脸囧相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便笑道:“幸好我不是个大胖子,不然的话……你可能要再多肿些日子了!” 叶传宗:“你还笑,要真那样,我可能就成太监了,以后若你真成了太子妃,看你肯不肯守活寡!” 两人一个太子,一个天女,却衣袍卷起、大汗淋漓、毫不计形象的蹲在地上打闹得开心,渐渐的,窑壁上的土块已经有大部分被烧得通红,花辰月停止添柴,一边回忆着老爸带自己烤红薯时的细节,一边用根木棍帮最上边一圈比较小的烧红的土块捅到了坑底,接来便从篮子里挑了几块细长的红薯小心翼翼的从窑顶被打开的缺口处放了进去,之后又把剩余的烧红的土块窑壁全部堆到红薯上边覆盖,一切都做完后,两人拍了拍一手的土站起了身。 蹲的时间太久,猛的一站起来,花辰月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叶传宗忙伸手一把把花辰月扶住:“慢点起,不要太猛。” 花辰月靠在叶传宗宽阔的肩膀上,享受着这令人心动的温柔道:“晚了……已经晕了。” 叶传宗:“你不是故意想要靠在我肩膀上的吧?” 花辰月突然转过头大胆的来了句:“故意又怎样?” 叶传宗看着花辰月水汪汪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的看向了自己,又听着花辰月这富有挑衅意味的话语,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异常的难耐起来,忍不住呼吸一滞,一个冲动就低头吻到了花辰月小小的樱唇之上…… 这还是叶传宗第一次和一个女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也是花辰月第一次和一个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两人都一样兴奋、紧张又有些慌乱,感觉着花辰月唇上传来的柔软温润和甜蜜,叶传宗渐渐觉得仅在唇上的流连已经无法满足自己体内不断的叫嚣着想要更深一步侵犯和占有眼前这个美貌又可爱的女孩儿的强烈渴望,长舌有力的一挑便启开花辰月的樱唇侵入了进去,一下就和里边那个正在不知所措慌乱躲闪的小舌头撞在了一起,叶传宗并没有什么经验,只凭着心时对怀里女子强烈的渴望和占有欲温柔却霸道的捉住这只四处乱跑的小舌头轻轻的触碰、的吻……直到忍不住内心的更加蓬勃的冲动含着它热烈的…… 刚开始,花辰月被叶传宗突如而来的亲吻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心慌意乱,随着叶传宗亲吻力度的不断加大和侵犯意味的不断增加,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出现一片片的空白,浑身上下都酥软的如同棉花般抽不出一丝的力气,四肢百骸和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欢呼雀跃的呐喊着:想要……想要更多…… 直到两人吻得喘不过气、几欲窒息,叶传宗才粗喘着不舍的离开了花辰月甜美柔软的樱唇,两人相互羞羞的看了一眼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依恋和浓浓的,花辰月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回忆着刚刚经历过的这个初吻,原来初吻竟是如此的美妙,紧张、心跳、甜美而又热烈。 叶传宗一脸火热的盯着花辰月美艳如花的脸:“你真漂亮……” 花辰月:“你也很俊美……那个,你能别用它一直顶着我么?” 叶传宗一愣:“嗯?” 马上就意识到身下某个家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作主张的站了起来,怪不得感觉到又软又热,居然正顶在花辰月的上,当下颇不好意思的把怀里的花辰月放开,又并紧站定上上下下的跳了起来。 花辰月:“这是做什么?跳跳它就下去了?” 叶传宗扑的一声笑出了声:“希望……它累了就下去。” 花辰月一脸的无奈,没听说过跳跳就可以的,便说道:“别跳了,去水池那边洗洗手吧,手上都是土,走走路分散一下注意力说不定就下去了。” 第三十五章等你亲手为我颁下太子妃诏书 叶传宗便跟着花辰月去御花园中间的水池洗手,走到一半的时候,叶传宗突然伸手拉住花辰月的手,认真的说道:“辰月,我想我是可以确定是喜欢你的,也认定你就是那个命定的天女,答应我,等我说服父皇就做我的太子妃好么?” 听到叶传宗如此直白的告白,花辰月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心里有隐隐的有些担忧,感动的是叶传宗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是太子妃,并未因陈云樱那个妖女的蛊惑而改变心意,担忧的是陈云樱的背后还有、思虑不定的皇帝皇后,单有叶传宗的一意孤行,远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安稳的坐上太子妃之位,花辰月觉得既然叶传宗已经明确的告诉了自己的心意,自己也是应该抓紧的为促成这件事而一起想办法努力了,毕竟,这事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和终身幸福。 花辰月同样认真的看着叶传宗:“从我自从上界降下来那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在金兰国唯一的夫君,我等你亲手为我颁下太子妃诏书的那一天。” 双手相牵、四目相对,叶传宗突然觉得体内又是一片,刚刚强行压抑的冲动似乎又在跃跃欲试,叶传宗困难的吞咽了下:“希望能尽快等到那一天,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了。” 花辰月一脸羞涩,嘤咛道:“忍不住什么……” 叶传宗看着眼前一脸娇羞的美人,呼吸一滞:“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花辰月:“忍不住也得忍,一定要等到我正式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 叶传宗:“后宫可是有一堆美人夫人等我宠幸呢,你不怕我忍不住了先去找她们?” 花辰月一跺脚:“你敢!” 叶传宗:“以后私下里叫我的名字,不要再叫太子殿下了,好么?” 花辰月:“嗯,你也不要辰月天女辰月天女的叫了,私下里叫我辰月就好。” 叶传宗微微一笑就要再次把花辰月搂到怀里,正在这时,远远的就听御花园的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您在里边么?” 叶传宗一皱眉:“是小安子,到底还是找来了,回去吧,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花辰月看了一眼还有一段距离的水池,又看了看两人头上脸上手上还有衣服上沾的土,只好叹了口气开始往回走,走近了,凑着并不明亮的上弦月发出的微弱的月光,叶传宗看到小安子、小德子居然都来了,身后隐约还有一个身影,等走到面前才发现正是身穿绛紫袍子、头戴黑纱方帽的太监总管卫福平,能劳动他亲自出来跑腿的,向来不是凡事,叶传宗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卫福平躬身施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叶传宗:“卫公公亲自过来,可是父皇那边有事找我?” 卫福平:“确是陛下唤奴才来请殿下去御书房议事的。” 叶传宗:“卫公公可知是何事?” 卫福平:“老奴只是过来传话,实不知陛下所议之事,不过……和云樱天女也在,想必是和他们有关。” 叶传宗:“好,你先回去禀报父皇,就说我先回宫更衣后就过去。” 卫福平:“遵旨,老奴告退。” 说完犹自转身先行离去,叶传宗看了眼一旁火光已经熄灭的红薯窑,已经明显的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从那个小土堆里一丝丝的渗了出来,好不容易弄了一身的泥土汗水才烤出来的红薯,怎么舍得就此离去?且这么一回去怕是就没空再过来挖了。 小安子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小德子也深吸口气:“怎么这里会有烤红薯的味道,可是好久没吃到过了呀!” 叶传宗:“辰月……天女,这红薯可以挖了吗?可以的话我们一定要挖了再走,不然可惜了。” 花辰月想了下,从把红薯焖进去到现在差不多有四十分钟的时间,记得跟老爹烤那次是一个小时后才回去的,不过眼下也等不及了,能烤熟几个就几个吧,于是便道:“应该可以了,挖开看看吧。” 小安子赶紧过来接过花辰月拿在手里的铲子道:“天女大人,这种粗活就交由奴才干吧!” 花辰月紧盯着小安子的铲子:“小心上边的土块,很烫,不要滚下来烫到脚,哎哎,慢点挖,别把里边的红薯挖破了!” 小安子的动作很快,小德子也用树枝在一旁扒拉着上边盖着的土块,几分钟的时间里边埋的红薯就露了出来,花辰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发现已经,而且土块一就已经散发出一股扑鼻的甜香气息,竟然已经焖好了,想来是做的这窑是极成功的,挑的土块大小均匀、火烧得旺,然后密封又做得好的原因。 小安子和小德子一边飞快的往篮子里捡着烤好的红薯,一边流着口水:“真香啊……” 如果不是着急赶回去议什么事,叶传宗真想在这安静的御花园和花辰月一起坐下来,一边看着天上朦胧的月光,一边吹着微微的夜风,然后再聊着天,吃着香甜的烤红薯,就这么耗上一两个时辰才回去。 等走到永福宫的时候,叶传宗对小安子小德子道:“你们俩,拿几块红薯放在这里等我回来吃,让辰月天女把剩下的红薯和篮子拿回去。” 小安子和小德子便干脆用手撑起自己袍子的下摆,各拿了几个红薯跟着叶传宗回了永福宫,花辰月便也只好提着篮子拿着剩下的红薯回了翠竹苑,走到路上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晚上8点多了,刚才听卫福平说还在宫里,他今天居然没回金光观,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刚回到翠竹苑,粉蝶和绿萼便迎了出来,一边接过花辰月手里的篮子,一边叹道:“红薯烤好了呀,好香!” 花辰月:“放桌上一起吃吧,反正好几个的,我们一起吃也吃不完。” 虽然红薯很香甜,但花辰月一直惦记着叶传宗被皇帝叫过去干吗了,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吃了一小块红薯后便不再动了,倒是粉蝶和绿萼一边继续吃着一边不停的赞叹着,只道是好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了,吃着吃着,甚至看见粉蝶抹起了泪水。 花辰月:“怎么了这是?吃个烤红薯想起了伤心事?” 粉蝶:“天女大人,奴婢命苦,小时候家里穷,又进宫早,这烤红薯自小时候吃过一次,这么多年没出过宫,也没再吃过了,这一吃我就想起来我那为了给我买一块烤红薯人洗好几盆衣服、攒好几天钱的老娘了,我想我娘,呜呜呜……” 粉蝶这么一说,绿萼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花辰月叹了口气:“唉,你不会也想起你娘了吧?” 绿萼:“奴婢……奴婢还不如粉蝶,奴婢是个孤儿,从小没见过娘,进宫前是被一个婆婆收养,到现在为止是第一次吃到烤红薯……呜呜呜……” 被这两个小宫女一哭,花辰月的思乡情马上也被感染了起来,忍不住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三个女人竟然就这么抱头痛哭起来…… 而另一旁,叶传宗早已在宫里着急忙慌的简单洗漱了一番,又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衣服,这才整理好衣冠打算去御书房,一撇眼便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几块烤红薯还在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香甜芬芳,想了下,便拿了两个让小安子找了个小食盒装了起来拎在了手上,如此美味的东西,应该带给父皇和母后一同分享才是。 叶传宗匆匆忙忙的去了御书房,一进门就见到皇帝皇后、、陈云樱都已经在场就坐了,叶开林见叶传宗进来,不满的说了句:“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我跟等了你好久,手上拿的什么?” 叶传宗:“禀父皇,儿臣……有事耽误了片刻,这是我亲手烤的红薯,知父皇喜食红薯糕,这个可比红薯糕还要更香甜可口。” 说着,叶传宗便把手里提的食盒递了一下,站在叶开林身边的卫福平马上就接了过去,叶开林却并不领情,示意卫福平把食盒往案上一放,也不打开,冷冷的说道:“朕听说你傍晚上又在宫里跑马了?还带着辰月天女一起在宫里横冲直撞?” 叶传宗:“儿臣只是练习骑射有些乏了所以在宫里小跑了几圈,并未惊扰到他人,辰月天女也是碰巧了,所以……” 叶开林:“碰巧了?所以之后又跟着她去御花园私会了?朕跟你说过,你可以多和两位天女走动下了解下上界的情况,学习些知识,可没说让你在未定下太子妃人选之前就和其中哪一个暧昧不清,你做出此等有辱皇威之事,视皇家颜面何顾?” 叶传宗黑了黑脸,不就是一起去了御花园烤了几个红薯么,有心想开口辩驳几句,却发现自己还真不是只做了烤红薯这件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一旁的微微欠了欠身道:“陛下,恕贫道插嘴,贫道是从小看着太子殿下出生和长大的,对太子殿下的品性颇为了解,太子殿下虽偶尔玩劣,但却一向上进好学,这两年也愈加懂得体恤陛下、关心国事了,且十八年来也从未因贪恋女色出现过什么差池,颇有陛下年轻时的风采,但最近却一连几次发生了私会花辰月这样与太子平时品性颇不相符的情况,甚至有一次还将那花辰月留在了永福宫过夜,以贫道看,最近太子殿上的变化多是由花辰月而引起的,这也是贫道今日这么晚了还留在宫中恭请陛下议事的主要原因。” 第三十六章国师真是好计谋 叶开林:“的意思是?” :“贫道从一开始就看出那花辰月并不是真正的天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妖女或外国派来的细作,恐怕来我金兰国皇宫是另有目的!依贫道之见,应早一些将此女处死,以免危及陛下、娘娘及太子安全!” 温皇后突然惊了一声:“什么?花辰月另有目的?本宫看这女孩儿心思单纯、活泼可爱,实不像是居心叵测之人,是不是误会了?” :“,此事并不是贫道空口白牙,实在是那花辰月来历和行为都过于诡异,恕贫道不得不疑。” 一直忍着一口气的叶传宗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此诋毁花辰月,不妨说说花辰月如何诡异,来皇宫又是什么目的?” :“不瞒太子,贫道既然敢如此放言,自然是有所凭据,确是因为近日贫道又就天女降下一事重新做了更为详尽的推算,算出降临到我界真正的天女应当是十七岁,且生辰应是天启历一千三百八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卯时六刻,此刻正是旭日东升之时,代表着此时出生而来的天女方能为我国带来真正的新生,而云樱天女的年岁和生辰正是如此,所以,这真正的天女是谁我想今晚就可以做出决定了。” 叶传宗哈哈一笑:“倒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金口玉言,不过……若天师心中是有意定下这陈云樱为天女,本宫和父皇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随口照着陈云樱的生辰所说的推算结果、抑或是陈云樱按的要求说出自己的生辰呢?” 的脸一沉,明显有些不快,冷冷的道:“二十年来,贫道一心一意的用尽自己所学为陛下推演计算、分忧解难,甚至连太子殿下的出世都是贫道尽了心的,未料太子殿下对贫道竟是如此不信任,实在让贫道有些心寒!” 叶开林见一脸怒意,忙出言安慰:“不必动怒,太子毕竟年轻,说话不知轻重,心下却是很尊重的。” 一甩袖子端起茶来一脸愠怒的喝了,这时,陈云樱媚媚的说了声:“陛下,太子殿下,云樱并不知推算的结果,也不知今晚所议何事,也是刚刚听说出来才觉得惊讶,但云樱的生辰却是正如所言,云樱万不会随意更改。” 叶传宗:“陈云樱,你倒是一直和同声连气,本宫怎么记得傍晚时在宫里看到你与一并在宫里走动,说是去尚医房取几味药石炼制丹药,谁又能保证这其间你二人没有通过什么气?又怎知你二人不是狼狈为奸?若因你们一起联手陷害辰月天女而将她处死,又天理何在!” 陈云樱看了看叶传宗一脸的冰冷,委屈的一双细眼快速的眨了几下,薄唇了撇,竟嘤嘤的捂起嘴巴小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可怜兮兮的道:“云樱自进宫以来,一直为陛下用心研制清毒养生之丹,也为娘娘尽心调配养颜之品,却从未想那花辰月般刻意的施展手段去、迷惑太子殿下,倒是落得个与狼狈为奸的恶名!太子殿下因为误会如此看待云樱、云樱不怪,只是……实难忍下与那妖女苦争天女身份,请陛下赎罪,如此天女,云樱不做也罢!” 说完竟趴在条桌上呜呜痛哭起来,气得叶传宗钢牙紧咬,直道这女子不仅心机颇重,却还如此的善于演戏,一番话不仅将花辰月诬了个实在,还将自己的委屈尽数的在父皇和母后面前表现了出来,说是不做这天女也罢,其实就是想激父皇母后为其说话! 果不其然,叶开林似隐忍了许多的怒气终于爆发开来,伸手重重的一拍龙案,喝道:“宗儿,你今日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跟在朕的身边二十年,衷心可鉴,云樱天女下界后也一直守规守矩、一片赤诚,竟被你如此看待,本来朕还觉得那花辰月或许也可能是天女人选,如此看来,莫非那花辰月却是冒充天女进宫故意接近你?或者你已经受了那花辰月的,与她有了什么牵扯?” 叶传宗:“父皇!您还看不出来么?这两人一唱一和,还刻意不唤辰月天女一起过来对质,分明就是有意要欺瞒于你、让你定下这陈云樱为天女,还望父皇不要受这两人的蛊惑!” 叶开林:“住嘴!你如此维护那花辰月,朕倒觉得你是受了蛊惑!你你、你今晚真是要气死朕了!” 叶开林一时气急,忍不住一阵急咳,脸皮也由黑黄变得微红,温皇后赶紧端水过来喂了叶开林几口,了半天,叶开林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温皇后看了一眼站在底下一脸倔强的叶传宗,叹了口气道:“宗儿,就算有不同的见解,和你父皇说话也不要这么冲,你父皇毕竟年纪大了,现在身体也弱……” 叶传宗见叶开林被气到急咳,心下也是一阵后悔,便弱弱的说了句:“是儿臣莽撞了,以后定会多加注意和收敛,还望父皇和母后饶恕。” 叶开林:“罢了,朕还没有老糊涂,说的话朕相信,但如此就定下陈云樱为天女未免与那花辰月不公,无论如何也得两位天女同时在场对质一番方能正公平的确定,你以为如何?” :“陛下,贫道做出此举实在是觉得实无必要再叫那花辰月过来,毕竟这天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机率太小,贫道倒是不信那花辰月也恰巧是和陈云樱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便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温皇后:“以本宫看还是应当给花辰月一个机会,万一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岂不是凭白冤枉了她?陛下,今日天色已晚,此事不如改日再议?” 叶开林还未表态,就听又补了句:“娘娘宅心仁厚,听娘娘如此说来,贫道确是应该给那花辰月一个机会,但事不宜迟,不若现在就着人喊花辰月过来对质吧,免得……贫道今日已然透露的生辰八字被人听去私下传出,若被那花辰月听到按此复述岂不是又无法分辨?” 听到这句话,叶传宗心头之火再次冒了出来,但却强压怒火淡淡说了句:“此间只有父皇、母后、、陈云樱,太监宫女都被清了出去,刚才又是本宫为表公平一力维护着花辰月,以之言,是指谁会将这生辰八字付出?莫不是单指本宫?”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叶传宗,缓缓道:“贫道不敢,只是恐隔墙有耳。” 叶开林:“罢了,今日就到此吧,朕有些累,想回宫休息了。” 这时,早已停止装哭的陈云樱站起身朝叶开林盈盈一拜:“还请陛下莫忘了睡前服下清毒保天丸。” 叶开林嗯了一声,叶传宗一听,惊道:“父皇,不是刚停服大还丹要调养一些时日么,怎地这么快又开始服用新药了?” 叶开林:“这是云樱天女用上界的配方,结合三十年的炼丹手法新研制的仙丹,不会再有副作用,宗儿放心吧。” 叶传宗狠狠的瞪了一眼陈云樱和,心道,什么上界的西方、的手法,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才是江湖骗子,但吸取了刚刚气到叶开林的教训,便稍缓和了下说道:“父皇,是药三分毒,仙丹也是药,还是慎用为好。” 叶开林:“不必多言了,停药这几日朕的身体比不服药之时更加无力、精神也更加不济,今晚这新药是第一次服用,好与不好父皇会自己分辨的。” 叶传宗:“父皇!” 叶开林已经在温皇后的搀扶下从龙座上站了起来,冲底下几人道:“好了,都退下吧。” 几人起身恭送叶开林和温皇后起身离去,叶传宗看了一眼一脸阴险的和一脸心机的陈云樱,袖子一甩:“真是好计谋!” 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道:“贫道不敢……” 折腾了一番,回到永福宫时已近子时,叶传宗一直在后宫紧皱着眉头踱来踱去,心里想着怎么样第一时间去翠竹苑把今天说的这个生辰八字去告诉花辰月,在出言反驳、给花辰月争取来这么一个新的验证机会的同时,叶传宗就已经怀疑所言的自己重新推算天女生辰一事多半是和陈云樱勾结好了要一起欺骗父皇的,再结合两人当场眉来言去、同仇敌忾既的表现,更加确定此事就是两人提前谋划好了的,既然这生辰八字一事是假的,那花辰月的生辰八字肯定是和所说的对不上的,如此以来,让花辰月也说个一模一样生辰八字出来,倒要看看如何圆慌,总不至于不要脸的再说自己又重新推算了一次。 叶传宗一直都知道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卫福平是的人,在宫里眼线颇多,自己如果要出宫直接去翠竹苑告诉花辰月今日之事自然没人阻拦,但下次两名天女对质之时必然会有人把自己出宫去找花辰月的事告诉父皇,到时候又被抓住把柄说自己是和花辰月私下有染了,肯定还要另行再出主意诬陷花辰月,此事怕是纠缠越多、越久对花辰月越是不利。 第三十七章仓鼠传信 身边这两个太监和宫女宫里人也都认识,也不可能派他们去通知花辰月,派身边的侍卫更不可能,说不定还会落个侵扰后宫的罪名,最主要的是,和卫福平肯定会派眼线盯在翠竹苑那边,这样无论是谁以什么样的理由接近了翠竹苑都会被发现,到时候如果花辰月真的说出同样的生辰八字,找出当晚接近过翠竹苑的人一审便知,也是瞒不住的。 见叶传宗紧皱着眉头走来走去,一旁拿着毛巾、端着脸盆打算伺候叶传宗洗漱的小安子和小德子也不敢多嘴,只等着叶传宗发话,突然叶传宗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小安子,道:“小安子,小德子,本宫想给辰月天女传句话,可是又不能让人发现有人去过,你说说,这世上还能有什么办法么?不要说信鸽,本宫没养。” 小安子思索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奴才愚笨,实想不出主意……” 就见小德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叶传宗:“小德子,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小德子:“禀太子殿下,奴才倒是想到一个兴许能成的法子,但说出来望殿下不要责罚奴才。” 叶传宗:“别废话。” 小德子:“奴才……偷偷的在住处养了一只颇有灵性的小仓鼠,平日里歇班便揣在袖筒里,有一次去翠竹苑传信儿曾忘了取出,便带着这仓鼠前去,期间这小仓鼠曾差点从袖筒里溜出来去啃咬地上种植的菜叶,倒是吓了奴才一跳,幸好辰月天女未看到,奴才便把它收了回来,但却记得了翠竹苑的气味和位置,如若写个条子绑在这仓鼠的脖子上,兴许它能跑过去从门下的缝隙里钻进去,这样,只要院里有人听到动静或看到这仓鼠便可以了。” 叶传宗眼睛一亮:“那如果这仓鼠跑进院子里未及时被人发现再从院里溜出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小德子:“这个殿下倒不必担心,这仓鼠平日里最喜吃绿菜叶儿,辰月天女的院里现在满地都是散发着清新气味的菜叶,这仓鼠如果进去怕是一晚上都舍不得出来了。” 叶传宗抚着下巴:“如此倒是稳妥多了……这仓鼠食量如何?不会把一院子的菜叶全都啃光吧,如果这样怕是辰月天女也承受不住。” 小德子:“不会,这厮食量极小,咬不了几颗,只是嘴馋又贪心,吃不下就装嘴里看着也舍不得走,甚至还会傻乎乎的发出像老鼠一样的叫声呼唤同伴。” 叶传宗:“如此甚好,辰月天女听到老鼠叫声也定然会出来查看她的宝贝蔬菜了。” 小德子哭丧着脸:“我只希望辰月天女不要真把我这小鼠儿当成老鼠打死才好……” 叶传宗:“放心吧,辰月天女何等聪明,看到这鼠儿脖上的字条之后定然不会再把它当老鼠打死了。” 小德子:“殿下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回宿舍去取仓鼠。” 不大会儿,小德子就快步跑了进来,从袖筒里掏出只灰毛黑背的小东西来,如果不是看它圆短的身体和凸凸的小尾巴,第一眼看确实和老鼠十分相像,但仔细看便知道这确不是老鼠了,上并无老鼠般长长的尾巴,且比老鼠可爱漂亮许多,小东西一出来就好奇的眨着亮亮的小眼睛趴在小德子的手掌心嗅来嗅去,一幅鬼灵精的模样。 叶传宗赶紧写了个条字,上边只有一行用左手写的字:若有人问你生辰八字,记得说是天启历一千三百八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卯时六刻。 写完后并未留名,也未签章,以防止被人误捡到抓到什么把柄,叶传宗相信花辰月看到这字条即使不完全相信,当有人问她生辰八字之时也会警觉,更何况这问她的人只可能是、陈云樱和父皇、母后其中之一,在这样的场合她定能马上就明白给她传送纸条之人是谁。 想好之后,叶传宗把这娟纸写成的字条小心翼翼的卷成了一个纤细的小筒,之后拿了条丝条牢牢的绑在了这仓鼠的脖子上,小德子又从手里拿出一小片绿菜叶仓鼠的鼻子里嗅了嗅,之后便把这仓鼠放在了宫门口宫道的地上,还刻意的把手往地上轻轻敲了敲,接着又指了指翠竹苑的方向,这鼠儿犹豫了片刻,马上就迈起四条短腿顺着宫道飞快的往前跑去。 看着仓鼠渐渐跑得远了,已经转了弯消失在眼前,主仆三人这才回了后殿,洗漱完毕躺在,叶传宗脑袋枕在双臂上看着纱帐的顶部,只祈祷这鼠儿能真有小德子说的那么灵性、顺利的跑到翠竹苑,然后再及时的被发现,这样,即使明天就让花辰月过来对质便也不怕了。 翠竹苑。花辰月早已和两个小宫女吃完烤红薯,且已洗漱完毕躺到了,心里却一直挂念着不知道皇帝唤叶传宗过去什么事,何况和陈云樱也去了,唯独没请自己过去,背着自己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便也睡不着,只翻来覆去的在烙饼,正迷糊间,忽听院里吱吱响起两声老鼠叫的声音,不由得惊了一跳。 自从院里培育的种子发芽以后,花辰月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天天都怕有什么耗子、鸡鸭,甚至鸟儿落下来毁坏菜苗,所以对院里的动静非常敏感,好在这些日子并未发现院里有老鼠,但今天已是深夜,万赖寂静,自己恰巧没有睡着,竟然听到老鼠叫,莫非真的有老鼠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花辰月屏气凝神,隔了几秒,马上又听到吱吱两声清晰的叫声,这时候就听到院里厢房的门吱呀轻响了一声,接着便听到粉蝶小小的一声轻呼:“哎呀,有老鼠!” 接下来便是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和扑打声,恐是怕吵到自己,所以动静已经尽可能的小了,花辰月马上便从跳了起来,披上纱衣来到院里轻声问道:“真的有老鼠?” 粉蝶:“是,我刚才一眼就看到了,就在菜地里吃菜叶子,快,天女大人,往你那边跑过去了,快捉住它!” 花辰月从小在农村长大,见多了家鼠、田鼠,对这小东西委实也不怕,只是嫌脏罢了,见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受了惊吓往自己脚边窜了过来,一伸手便捉到了手里,这时绿萼也打开门揉着眼走了出来:“什么……真的有老鼠么……” 粉蝶:“有,天女大人好象已经捉到了。” 凑着朦胧的月光,花辰月盯着抓在手里这只软软的小东西,这东西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看,嘴巴里塞了鼓鼓一嘴的菜叶,气得花辰月小声喝骂道:“小东西,竟然敢偷吃我的宝贝蔬菜,看我不剥了你烤了!咦,不对劲儿,这东西脖子上有东西!” 花辰月捏着这只小东西回了房,凑着屋里的灯光看了下,却发现这小东西不是老鼠,而是仓鼠,仓鼠花辰月还是认识的,有同学就养过,认出是仓鼠后,花辰月便把仓鼠脖子底下用丝线绑着的东西解了下来,原来是一个被裹得很细的绢纸小纸筒,这种绢纸只有皇室才会使用,平时宫里公务书写用纸是不会用如此名贵的纸的,花辰月满心疑惑的打开,便看到了上边那行字:若有人问你生辰八字,记得说是天启一千三百八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卯时六刻。 此时,粉蝶和绿萼也从院里走了过来,问道:“天女大人,这老鼠交给奴婢处理吧,您赶紧洗了手睡下吧。” 花辰月把袖子一甩就盖住了纸条,回过头来道:“没事,我自己处理就好,这在我们上界小事一桩,你俩继续睡吧。” 关上门,花辰月又仔细看了一遍上边所写的内容:谁会写这么一个没头没尾不知所谓的纸条给自己?还这么有才找了一只小仓鼠来传送?会是叶传宗么?他一个大太子宫里哪里不能去,犯得着如此神秘兮兮的找只仓鼠过来送纸条?不是叶传宗又会是谁?莫非是那牛鼻子老道或陈云樱定下的什么计谋?啊呀,不会是这纸条上或仓鼠身上有毒吧? 花辰月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毫无异状,闻了闻仓鼠和纸条的味道,也没什么味,却还是放不下心来,毕竟传闻中有的毒药是无色无味的,在房间里左右走了几步,花辰月把这小仓鼠随手放到了梳妆台的一个空抽屉里,本打算把这纸条收起来的,想了下,万一真的是叶传宗特意传送过来的,必定是涉及到了什么他不方便来传的重要信息,看过影视剧都知道,这种东西最安全的处理办法就是烧掉,于是便捏起纸条在灯头上烧了,之后灭了灯躺在了:睡觉睡觉,反正就算有毒现在知道也晚了…… 第二天一早,花辰月起了床,见那只小仓鼠还躺在抽屉里大睡,还拉了些便便,便重新合上了抽屉也没管它,来到院里,果然看到那片小油菜有几颗被这仓鼠啃了个七七八八,幸好这小东西食量有限,不然可真要心疼死了。 第三十八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洗漱完毕有些饿了,便打算让粉蝶和绿萼去尚食房看看早膳好没好,粉蝶刚一打开门,便见永寿宫的太监小顺子走了进来:“哟,粉蝶姑娘早,天女大人可起床了? 花辰月:“原来是顺公公,我起床了,进来吧。” 小顺子:“天女大人,陛下在永寿宫赐下了早宴,还请天女大人过去享用。” 听说过皇帝赐皇宴、晚宴,居然还有赐早宴的,花辰月心下甚疑,便多嘴问了句:“顺公公,这早宴上只有陛下和么,太子在不在?” 小顺子:“太子殿下在的,就连和云樱天女一早的也在,就差您了。” 跟昨晚一样,花辰月的心里便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便换了件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下跟着小顺子去了永寿宫,花辰月之前便来过几次永寿宫请安,所以对永寿宫并不陌生,一进门就看见那几人已经坐定了,条桌上摆了些比平时多了几样的早膳,施礼问了安后,便照例的厚着脸皮挨着叶传宗坐下,一边小心的吃着早膳,一边悄悄打眼观察几人的表情。 皇帝和皇后一脸凝重,面无表情,陈云樱脸上则隐约有些得意之色,叶传宗则是微微的有些紧张,也偷眼悄悄的往自己看了一眼,花辰月也不知道叶传宗是何意,也没做什么回应,又低头去吃桌上的面饼,却听上位的叶开林轻咳一声道:“今日一早便召集大家前来,实不是专为赐宴,而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可以说也是一个身份,这个……具体的还是你来问吧。” :“遵命,花辰月,贫道问你,你的生辰八字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这牛鼻子老道竟然连天女也不叫了,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花辰月心里暗气,但反应过来这老道所问的问题,花辰月心里一下子就警觉了,马上就想到昨天深夜收到的那个仓鼠送来的纸条,莫非就是指引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的? 可是,关键是这送纸条的人是谁啊?如果是叶传宗送的,自然是按纸条所写回答便是,若是和陈云樱这两个心机货有意用宫里的绢纸迷惑自己,害自己说出个奇异的生辰八字,却是认定妖女的生辰八字,那自己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花辰月大着胆子抬起头朝叶传宗看了一眼,正巧叶传宗也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好象正等着自己抬头,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花辰月便从叶传宗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并且注意到叶传宗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的,这下心里一下便明白了,正想回叶传宗一个确定的眼神,便听冷冷的道:“花辰月,不要左顾右看,速速照实回答贫道的问题!” 花辰月回过头来,自然的答道:“我们上界的年月日时可能跟天启大陆有所不同,但换算成天启大陆的纪年和计时方法的话,是天启一千三百八十六年五八二十七日卯时六刻,不知问我生辰八字做何使用?” 听到花辰月一番不假思索的回答,一下就呆愣在了当场,就连陈云樱也一脸惊愕的瞪大了细长的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似的盯着花辰月的脸看了过来,花辰月故作茫然状:“唔……怎么了?我的生辰八字有何不妥么?”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能!妖女!你怎么可能会生了千里耳偷听到这昨夜方才透露出来的消息?还是有谁在昨夜私自向你传送了什么消息?” 花辰月:“喂,牛鼻子老道!我是看在你跟在陛边多年才尊称你一声的,你可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什么我千里耳偷听了你昨夜透露出来的消息?你透露给谁了?又是什么消息?还有,谁在夜里向我传什么消息?我对此一无所知,倒是你,是有什么样的阴谋要借此加害于我?在我们上界,像你这样无凭无据就诬陷他人还要陷害他人的恶人可是要被打入牢房抽筋剥皮的!” :“你你你、贫道不信你正巧和云樱天女同年同月同日生!” 花辰月一脸的好奇:“哦?这么巧,云樱天女也是这时候生的,哈哈,那我们可太有缘份了,对不对,云樱天女?” 陈云樱轻哼一声,躲开花辰月一脸好奇和欣喜的表情,轻轻的咬着牙,冷然道:“还真是有缘份。” 花辰月又看向一脸阴沉的,道:“哦对了,,你问我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什么事?不会就是看看我跟陈云樱是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吧?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对我运功施法降下邪术?还是要算算我是不是哪里混进来的细作或妖女?” 狠狠看了一眼花辰月,一甩袖子:“哼!贫道没那么无聊。” 这时,叶传宗一脸笑意的咬着个包子道:“哎,一大早的,用个早膳都不让人安生,还不是你一早就等着父皇退朝来验证这件事?也真是无聊透顶。” 并未接叶传宗的话,转身向龙座上一脸无语的叶开林躬身施礼:“陛下,既然辰月天女生辰八字如此巧合,贫道也不好再说什么,谢陛下赐宴,贫道还要赶回观里处理杂务,这就先行告辞了。” 叶开林摆了摆手:“自便。” 陈云樱也款款起身施礼:“谢陛下赐宴,云樱也吃饱了,这就回苑为娘娘研制新款的面膏,告辞了。” 叶开林:“嗯,去吧。” 花辰月笑嘻嘻的和叶传宗对视着,顿时觉得今日的早膳真是特别的好吃,叶传宗便也简单的把昨夜和今早之事说给了花辰月听,不过却并未提仓鼠所送的字条那件事,毕竟是当着叶开林的面…… 叶开林看了看两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睛里好象蓦然闪过几丝远久的眷恋,莫非也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曾和叶传宗一样面对着心上的人儿笑逐颜开的模样? 温皇后看了眼一脸灿烂、明媚无限的花辰月,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这女孩儿也真是生的好看,也难怪自己儿子总喜欢缠着她不放,温皇后突然想起点什么,说道:“辰月天女,上次你给本宫的那个上界的面膜还有么?前几天用完之后本宫觉得脸上甚是滋润舒适,这几天没用脸上又有些紧绷干躁了。” 花辰月脸黑了黑,一共就三片,给了你两片,仅剩下的一片我也用过了啊,还从哪里找……可是又不能直接说没有了,略一思索,花辰月马上就有了主意:“回娘娘,同一个样子的确是没有了,不过辰月知道几种不同的面膜配方,找了材料来做效果也都非常不错,娘娘既然觉得好用,辰月便花些时间再为娘娘配制一些出来便是。” 温皇后喜道:“如此甚好,对了,上次你说的培育蔬菜的事怎么样了,半个月过去,是不是有蔬菜培育出来了?” 花辰月:“辰月培育了不少果蔬出来,小油菜生长最快,再过几天就可以挑些拿出来食用了,到时候辰月一定第一时间亲手烹制给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尝鲜!其他的几类也都在快速的生长,过不了多久,就有更多上界的蔬果可以尝到!” 温皇后:“本宫果然没有看错辰月天女,也只有上界的天女才会知晓如此多的我金兰国百姓不知的知识!” 花辰月虽然心里对这位温皇后时而听信谗言没有主意的表现有些不满,但面上还是非常开心的甜甜的说了句:“谢娘娘夸奖,辰月还有很多在上界学到的知识和本领没有来得及施展,日后定会一样样都拿出来尽心助我金兰国繁荣富强、国态民安。” 叶开林冷不丁说了句:“辰月天女,昨夜及今早之事皆是主导,既然你的生辰八字和云樱天女一致,朕也实无再继续怀疑你的理由,不过,朕相信,这件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谁真谁假也不会瞒得住太久,朕也希望你是那个真的天女,不过,一切还是要看最终的证据。” 花辰月:“谢陛下信任,辰月会尽快拿出更多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同时,辰月也想大胆多说一句,辰月从未有过想要谋害陛下、娘娘及太子殿下之心,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和云樱天女的误解,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辰月便不再计较,也请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叶传宗:“放心,我本来也不相信和云樱天女所言。” 温皇后:“既然误会,本宫自不会再做计较,本宫也是相信辰月天女不会有此祸害之心的。” 叶开林:“嗯,误会就好,大家自都不必在意,宗儿,跟朕去处理公务吧。” 叶开林迈步出宫,叶传宗紧跟其后,两人一起去了后面的御书房,花辰月正打算辞别温皇太后翠竹苑伺候自己的小菜苗,却听温皇后道:“辰月天女,本宫一人在这宫里呆的闷得慌,想去你的翠竹苑走走,顺便也看看你培育的菜苗,你看如何?” 第三十九章竟还有如此鲜美的蔬菜 花辰月其实不太想在自己培育成熟之前就被外人看到自己培育的东西及生长的情况,但又不太好拒绝贵的小苗苗炒出一盘菜可至少得拔下几十棵啊,但即使温皇后提出来了,花辰月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娘娘既然想尝鲜,待会儿辰月亲手给娘娘做一盘儿,可不是清蒸水煮哦,我有独特的方法,保证最大程度保持小油菜的脆嫩鲜甜!” 温皇后:“听辰月天女如此说,本宫倒越发的心里痒痒了!” 花辰月:“娘娘先不用着急,我做菜很快的,先来看看这院里其他几类菜蔬瓜果吧,娘娘请看,这个长了三片薄叶子的绿色蔬菜是叫圆生菜,成熟后会长成球状,比小油菜还有脆嫩鲜甜,是可以拿来生吃的。” 温皇后眼睛一亮:“这个颜色比那个浅一些,你说可以生吃?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能否现在就掐几片叶子让本宫尝鲜,本宫天天在这皇宫几十年如一日的吃那些个蔬菜,实在是厌烦透了!” 花辰月听温皇后这么残忍的居然当场就要吃才长了三片叶子的生菜苗,心里一紧肉痛得很,但一听温皇后后边的这句,不由得也同情起她来了,便心一狠道:“粉蝶,来,摘两棵……三棵生菜叶子给娘娘洗了尝鲜!” 粉蝶赶紧过来摘了三棵生菜叶拿去冲洗了用陶盘呈了上来,温皇后也不客气,用太监递过来的温毛巾擦了手,伸出玉指轻轻的捏起几片生菜叶子,先是放到鼻子前边轻轻的嗅了几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轻叹:“果真是脆嫩鲜甜,比那脆梨也毫不逊色,天底下竟还有如此鲜美的蔬菜,如今却在宫里吃到,也是本宫的福气。” 吃完之后,温皇后又着眼看了看底下几排圆生菜,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吓得花辰月赶紧的把温皇后引到了前边:“娘娘,这是韭菜、这是辣椒、这是小茴香、向日葵、圣女果、西瓜、瓢葫芦、丝瓜……这些都刚刚出冒出苗,还需要一两个月才能陆续成熟和食用。” 温皇后看着一院子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蔬菜苗,一脸的欣喜,开口问道:“那么中午就可以吃到的就只有这小油菜了?” 花辰月:“呃……确是如此,这小油菜现在还是小苗,只能先尝尝鲜味,等长大些吃味道才会更足些。” 温皇后看花辰月一脸肉痛的样子,道:“本宫知道你育苗不易,现在未长大拔了食用也是心痛,放心吧,本宫就忍着些,等你这满院子的蔬菜慢慢成熟,总会一样样都尝到的。” 被温皇后一眼看穿心思,花辰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娘娘放心,我会小心护理让它们尽快长大的,外边天热,娘娘先到厅里歇息一下吧!” 把温皇后让到厅里,有宫女奉了茶水和冰果上来,温皇后慢慢的喝着茶,眼光却又被放在窗台和桌子上的几盆花给吸引了,正是花辰月前些日子跟这些蔬果一起种下的几盆花,晚上会收到房间里,白天有时候则拿到厅里阳光充足的地方晒晒太阳。 现在那几枝玫瑰也已经长了好几个小小的须子,百合也长出了一小截尖尖的小嫩芽来,还有芦荟也有两个新芽从上边顶了出来,最喜欢人的是生长快速又容易打理的太阳花,居然已经长出一枝枝一寸来长的柔嫩枝条来,看这样子到月底说不定都可以开花了,也着实让人惊喜,看来自己用心的施肥、浇水、晒太阳的工夫还是没有白做的! 温皇后:“辰月天女,你种植的这几种植物是什么,为什么养在盆里,莫非是花?” 花辰月:“回娘娘,确实是花,这个带刺是的玫瑰,开出来的花朵是红色的,但得明年才能开花,这个冒出小尖芽的是香水合百,开出来的花是白色的,三个月可以开花,这个芦荟不会开花,但却可以用分泌的汁液来擦脸,有美容护肤的作用,这个抽出一根根细细的枝条的是叫太阳花,最喜欢阳光照射,且生长极快,迟的话月底也能开花了,花出来的花有红有黄有紫有白,虽小巧但却艳丽,等长大开花了,辰月定会第一时间献给娘娘放到宫里欣赏!” 温皇后:“你说的这些花,御花园里都是没有的,你也看到了,御花园里就那几样俗气的花花草草,什么菊花、迎春、长寿、鸢尾、麦草、海棠,还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本宫这么多年也是看也看腻了……对了,你那个什么手机里有照片吗?给本宫看看你们上界都有什么花吧!” 花辰月拿出手机随意翻了翻,翻出之前拍的照片,里边有雪地里含苞待放的腊梅,有各色的玫瑰、兰花、月季、莲花、百合等,还有去洛阳游玩时拍的各种盛放的牡丹花,看得温皇后眼花缭乱,只道是世界太大,就连花儿都有这么多种自己没有见过的,最后最中意的花却是玫瑰、百合和牡丹,前两种已经栽下,但是牡丹……花辰月确实是后来又翻出有一包种子,随便找个盆种了进去,但这种花发芽率不仅低,而且慢,甚至听说有当年种了第二年才长出来,或者干脆就长不出来的情况。 反正花辰月去牡丹花会玩的时候买那包种子是一个芽也没发出来,据说最好是像百合一样直接种球茎才会发芽快,但却是没有的,至少现在为止那个空盆还空荡荡的,于是也把情况跟温皇后说了,温皇后也一脸的遗憾和惋惜。 转眼就快到了午膳的时候,温皇后主动表示今天就在翠竹苑用午膳了,花辰月自是不敢怠慢,一边提前派小宽子去尚食房去领几样菜肉来,一边肉疼的亲手在院子里摘出一小把油菜苗来,今天是打算要在温皇后面前施展一下自己并不高超的手艺了。 在几个宫女的帮助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左右,葱爆羊肉、生煎肉片、小炒牛肉、炝炒圆白菜、红烧鸡翅,再加上最后这一小碟清炒小油菜苗终于齐活出锅,再配上尚食房本来就有的膳食,也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翠竹苑的厅里平时吃饭的是一张方桌,温皇后倒也没有介意,特意让花辰月同自己一起坐下用膳。 花辰月正打算请温皇后一并享用,就听有太监匆匆来报,说是陛下那边已经接到了温皇后传过去不在宫里用午膳的消息,但却听说温皇后是要留在翠竹苑品尝花辰月烹制的新菜,干脆也要过来翠竹苑陪皇后一起用餐。 第四十章一家子可算是凑齐了 片刻后,叶开林便带着一众依仗驾临翠竹苑,一堆太监宫女把个院子都快站满了,叶开林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摆满桌子的新奇菜肴,也是一脸颇感新奇的样子,花辰月赶紧把皇帝让到主位,并一一介绍了这些菜的名字及烹制方法,之后站在了一旁,叶开林道:“辰月天女,既是朕来你的翠竹苑叨扰,自不必拘泥于太多礼制了,陪朕跟皇后同桌用餐便是。” 花辰月也没客气,方方的在下首坐了,叶开林看着一桌子的菜肴,说道:“原来上界制作菜肴的主要方式是叫炒,看起来菜色比蒸煮炖的可鲜亮多了,且每一个菜都异香扑鼻,不知辰月天女可是又放了一些特殊的香料?” 花辰月:“回陛下,确实放了一些在上界常用的香料,如花椒、茴香、干姜、香叶等,这些香料还是去尚医房要了少许,只可惜没有辣椒,如果有的话辰月还能烹制出像是上次献给陛下的烤鱼那样的香味更加浓郁的美食!” 叶开林:“不急,若是买得到的,尽管让人去买,买不到的就等辰月天女培育出来的成果吧,朕对你这个小菜园子充满了期待!” 花辰月听皇帝如此说,心里一个冲动,差点把‘既然如此,还请陛下把御花园批给辰月做培育基地吧’这句话说出来,但又怕说出来一下把现在和谐融洽的气氛破坏掉,于是便点头笑了笑:“辰月会尽心尽力的。” 叶开林已经拿起了筷子要夹那盘葱爆羊肉,突然听到外边院里一阵嘈杂,原来是院子里又进来一拨儿,几人在厅里已经听到太监宫女们纷纷问安行礼了:“奴才奴婢恭迎太子殿下!” 叶传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几步就来到了正房门口,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父皇、母后和花辰月围坐在桌旁正打算用膳,桌上除了平日里觉的一些菜肴,还多出了几样连自己也没见过的新鲜菜式,马上便知道定是花辰月亲自烹制的了。 叶传宗躬身施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叶开林:“宗儿,你不在永福宫用膳,怎么跑到翠竹苑来了?” 叶传宗笑道:“父皇、母后,儿臣本打算去永寿宫蹭饭的,未料当值太监说父皇和母后都到翠竹苑来尝辰月天女亲手烹制的上界菜式了,这么好的机会,儿臣又怎么舍得放过!所以就陪父皇和母后一并来尝鲜了!我想……辰月天女也是不介意的吧?” 花辰月早已亲手给叶传宗又搬来一个凳子,见叶传宗一脸的灿烂,道:“今日陛下、娘娘、殿下一并光临翠竹苑,如此大的面子和荣幸,我花辰月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介意,殿下快请!” 叶开林见叶传宗一脸的鬼头样,也不难得的放下严肃的表情,笑骂道:“有新鲜的东西总也瞒不了你!” 叶传宗:“父皇还不是听说母后过来也跟着过来的么?” 叶开林:“有上界美食享用,自是不能错过,朕也是吃腻了宫里几十年来的菜式了。” 温皇后:“咱们一家子可算是凑齐了,倒是辛苦辰月天女一个人烟熏火燎的做出这么多菜,却是比我们的蒸煮炖要忙活得多。” 花辰月:“陛下和娘娘吃得开心就好,辰月忙一下没什么的,这种炒制的烹制方式确实是需要急火快炒,不能太慢。” 叶传宗刚坐下,就扭头冲院里喊了声:“小安子,把本宫带来的一坛西域美酒呈上来!” 小安子马上就小跑了过来,手里拎了只酒坛过来,叶传宗:“有美食怎可无美酒,小安子,给父皇母后先斟酒。” 酒倒好了,叶开林先夹起了片葱爆羊肉来尝了尝,赞道:“这肉片极鲜嫩,滋味却浓郁深厚、香味扑鼻,又无羊肉的腥膻,不知辰月天女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花辰月:“炒之前先用酒、盐码味去腥,再放少许面粉糊抓揉片刻保持肉片软嫩,然后再用大葱、姜片、香叶、切好的葱片和肉片急火爆炒,可以锁住肉片的水分不流失,又可以让肉片入味,所以才会有如此美味的效果。” 几人纷纷点头,温皇后夹起一只烧得金黄红亮的鸡翅轻轻咬着:“这鸡翅肉质软嫩,又酱香微甜,却无任何禽肉的腥气,又是如何烹制的?” 花辰月:“上界烹制菜肴,香料及去腥极其重要,这道红烧鸡翅也是先用酒和盐腌制片刻,而后爆了香料葱姜糖和豆酱,之后再放入鸡翅爆炒至上色,又加酒小火焖炖出来的,酒不仅有非常好的去腥效果,还有提味增香的效果。” 温皇后耐心的听着,不时的点头,叶传宗则夹了片生煎肉仔细的咀嚼着,说道:“这道菜肉片轻薄、口感软韧,咬起来既有嚼劲又弹性十足,滋味更是干香浓郁,却又不见香料,倒也是新奇。” 花辰月:“殿下,这肉片也是切好用先用香料、葱姜、酒腌制后再小火慢煎、慢慢撒盐的,可不是没有香料。” 叶传宗眉毛一挑:“嗯嗯,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哈哈。” 这时,几人把眼神都注意到了桌上这一小碟碧绿脆嫩、润泽光亮的小油菜身上,温皇后忍不住先夹了一筷子放到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赞叹:“碧绿脆嫩、清新鲜甜,真真是美玉雕成一般的漂亮又美味!本宫真是喜欢急了!” 听温皇后如此赞叹,叶开林和叶传宗也分明夹了一筷子,叶传宗夸张的瞪着眼睛道:“这道菜明明已经烹制过,却一点也不像蒸煮出来的菜蔬那般的软烂灰暗,甚至比种在菜园里的还要翠绿莹润,不知辰月天女是如何做到的?” 花辰月:“一个字,快,做绿叶菜类只有急火快炒,微微的把菜在锅底翻炒几下便要马上放料离火,这样才能做到蔬菜不会炒蔫,同时沾了油后也会更加光亮,当然,最主要的是口感和生的时候一样的脆嫩鲜甜,却比生的时候更有滋味!” 美食配美酒,一桌人连吃连聊,端得是其乐融融、心满意足,等用完午膳,太监宫女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才发现,尚食房送来的膳食几乎没动,花辰月的炒菜却被吃了个精光,这些太监宫女们在院子里候着时也早就闻到了花辰月烹制菜蔬时的各种浓郁的鲜香,只叹自己身份低微无福享用这上界神仙才能吃得上的美食…… 现下,一桌人正喝着茶吃着冰果,到现在为止还在对花辰月的手艺和上界食物的美食赞叹不绝,连花辰月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自己这二把刀的水平,放在上界也只是平平罢了,倒是真把金兰国这些没吃过炒菜的人给唬住了。 眼见此时气氛融洽、龙颜大悦,正是大好的时机,花辰月觉得是该提一下御花园的事了,于是便再次给叶开林亲手倒了杯茶,说道:“陛下,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只能在院子里这一小片地方培育这些珍贵的上界蔬果,您和娘娘想要尝一下鲜也甚是困难,若能在宫里批给辰月一块大些的地方,辰月保证陛下和娘娘每天都能吃到比今天还要丰富许多的上界菜式。” 叶开林略一沉吟:“辰月天女,你的意思朕知道,这阵子朕也想了想这个问题,那御花园虽然也是形同虚设,但毕竟事关国运,若没有确言无碍,朕还真不敢动,且等我问问若改做培育基地影响到国运,有没有其他补救的法子再说吧。” 花辰月:“陛下,有句话辰月或许不该说,但今天辰月还是大着胆子说一句,金兰国有无都会好好的发展下去,御花园改了用途也不会影响到国运,您只是习惯了这么多年有他在身边而已,若他真的有一天不在您身边了,过阵子也就适应了。” 叶传宗:“辰月天女所言极是,多年前我金兰国立国之时,也并无这一号人存在,也照样顺利立国一代代传了下来,今日舍了也未尝不可。” 叶开林脸色微微有些不快道:“朕还指着推算国运、预测吉凶,也还需要服食炼制的丹药,万不可几句话就把曾经的功劳和对金兰国的贡献全部抹灭,至于御花园一事,朕会再跟询问一下。” 花辰月心里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说到底,这件事上皇帝还是听的,什么时候能把这个牛鼻子老道搬倒,一切就都顺利了。 叶传宗:“父皇这次新服用的清毒保天丸有效果吗?” 叶开林:“服完之后是觉得晚上入眠容易些了,夜里咳嗽也略有减轻,想是有效的,或许那陈云樱在炼药上是有些能力的。” 听完这番话,花辰月也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对皇帝又有意开始把长生养身的愿望放到陈云樱身上有些不满,才不信陈云樱真的配制出了什么神药,或许又是另一种毒药也未可知,见花辰月不语,温皇后安慰道:“辰月天女也不必太过灰心,或许会有其他更合适的地方也尚未可知?” 第四十一章你倒还真有点手段 花辰月只好点了点头,叶开林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叶传宗道:“宗儿,昨夜因为生辰八字一事朕心中不快,也未来得及看你带过去的食盒里装的什么,等你们散去后卫公公帮朕拿回了永寿宫,朕一时好奇打开看了眼,却是两个烤红薯,晚膳食欲不佳没吃什么东西,又闻到这烤红薯浓郁的香气,朕便和你母后各食了一个,没想到这烤红薯果肉黄红油亮、甜香扑鼻,吃起来又极软糯适口,竟比朕爱吃的红薯糕还要好吃,昨夜倒是凭白的违了你一片心意。” 叶传宗笑了笑:“父皇严重了,您和母后觉得好吃就好,等儿臣抽空再给您烤,不过……这烤红薯的方法我也是跟辰月天女学来的呢!” 叶开林:“哦?昨夜便听卫福平说是在御花园找到你们的,好象是你和辰月天女在弄什么东西,原来是在烤红薯?” 花辰月:“回陛下,正是在烤红薯,其实是殿下知道您喜食红薯糕,又恰巧在文武院门口碰到辰月提了一篮红薯,便顺嘴提了一句,辰月得知后便想用我们上界的方法烤出来请陛下和娘娘品尝一下的……” 这番话是花辰月听叶开林提起烤红薯一事时临时瞎编出来的,其实昨晚烤红薯的时候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帅哥太子清风明月、情义浓浓的事,又哪会想到叶开林这个老头儿,不过既然人家提出来了,还因为昨晚帅哥太子厮混而生气,有这个机会,当然要编编瞎话哄老头儿开心,改善一下老头儿对自己的印象喽! 看叶开林一脸欣慰的神色,花辰月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起了效果,叶开林:“如此说来,朕和皇后倒是又有幸尝到了一种上界美味!” 花辰月忙打了个哈哈:“哈哈,我们上界美食博大精神,辰月定会抽空一样样献给陛下和娘娘尝鲜的。” 又聊了片刻,叶开林站起了身:“朕要回宫小憩片刻,皇后、宗儿也先各自回宫吧,下午还有事要议。” 随着皇帝一家子离开,马上,这一院子的太监宫女便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小院再次恢复了宁静,花辰月刚才做饭累了半天,此时也进了屋一下躺到了,而小宽子、粉蝶、绿萼几人则在厨房收拾、清洗餐具。 而此时,在苑北房正厅,陈云樱正端着茶杯眯着细眼听着两个宫女对自己汇报刚刚偷眼瞧到的隔壁花的动静,陈云樱:“你说什么?花辰月在翠竹苑摆宴邀请皇帝一家子前来赴宴?还亲手烹制了一桌子连见也没见过的上界菜肴?” 黄桃:“是,午时翠竹苑门里门外站满了太监宫女,奴婢就是趁此时溜过去候在外边的宫女打听的,宫女还说,陛下一家把花辰月用上界方法做的菜肴都吃光光了,还说是人间少有的美味!” 陈云樱把手里的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冷冷的道:“花辰月,你倒还真有点手段……别以为我昨天失利了就没有翻身的机会!走着瞧!” 红花:“依奴婢看,天女大人应该给那花辰月点厉害瞧瞧了,我们想的办法还是太过温和了,不够!” 陈云樱冷哼一声:“说得轻巧,花辰月又不是傻子,难道下毒毒她?还是找人杀了她?别以为这周边只有卫公公安插的眼线,你能保证皇帝和太子没安插自己的眼线?皇帝虽然宠信,也有些糊涂,可还不傻,还有那个太子叶传宗,更是对和我都一肚子的不满,皇宫里关系错综复杂,既然有卫公公这条线,也一切都要小心,毕竟宫里还是皇帝一家子说了算,在外军权也还不在手里,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先要把皇帝和皇后稳住,然后尽可能的控制住太子,再观后效……” 黄桃:“天女大人息怒,红花也是替您着急,毕竟……把您和我们两个都安来也是做了多年的准备,本以为您马上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天女和太子妃,却未料天上掉下来个花辰月,的计划已经耽误了下来,若中间再有什么差池,只怕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陈云樱睁眼撇了一眼黄桃:“呵,你们两个丫头倒是惺惺相惜,以为我就不着急吗?为此事已经谋划了整整十年,我又怎么忍心他一腔心血白流、多年大计落空?先不用沮丧,我和会另寻他法的,不到万一不会采取两败俱伤、甚至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办法。” 红花低着头:“倒是奴婢多想了,奴婢谨遵天女大人教诲。” 陈云樱:“行了,有工夫还是多想想月底的皇帝寿辰准备什么贺礼吧。” 黄桃、:“是,奴婢退下了。” 再说花辰月,皇帝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走后,花辰月也小睡了一下,醒来后想起刚刚做菜的情景,除了香料的问题,其实还有几样最重要的调料金兰国也没有,像是酱油、醋、香油、麻酱都是没有的,这严重影响到可做菜肴的种类和口味的丰富,这些东西其实手工做起来工序并不算复杂,需要的原料也不多,只是比较费时且产量低,所以现代社会才选用了工业化批量生产的办法,其实是手工酿造的才是味道最好又最健康的。 花辰月是学农学的,生物学、植物学、种子学都是基本的知识,制作这几种调料的过程都是知道的,手机里甚至也存了不少相关的资料,都是平时学习和实验用得到的东西,既然有这个先天的条件,何不自己动手制作呢? 花辰月便开始琢磨着在宫里尝试酿造酱油、醋和制作香油和芝麻酱,一开始花辰月是想在尚食房去做的,一方面那边地方大,另一方面人手式,但仔细衡量之下,花辰月还是打算辛苦些打算在翠竹苑亲自制作,她不想把自己所会的这些技术这么没有防备的随便告诉别人,不然,自己天女的身份岂不是成了大众货?更何况,现在自己正是和陈云樱那个小婊砸在热烈竞争的敌对状态,更不可能透露出去被她凭白得知了。 说做就做,花辰月马上就起身去尚食房要了几个陶缸、陶盆、陶罐和一些粮食原料,甚至还让人用车拉过来一个小型的石磨,就连尚宫董美香都好奇花辰月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要把自己的翠竹苑改成第二个尚食房吗?花辰月便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是自从陛下一家在翠竹苑吃过一顿用上界烹制方法设的宴席之后,便经常要求过来再吃几次,甚至后宫不少嫔妃也一个个的要过来尝鲜,所以自己需要多备些粮食、盛具之类的。 董美香知道现在自己得罪不起这个天女,万一以后被认定了,以后可就是金兰国的太子妃,现在看和皇帝一家关系又这么融洽,再加上叶传宗曾经专给花辰月调用各房物品开过条子,董美香便不敢多问什么,只痛快的差人把这些东西悉数都搬了过去。 这下可有得忙了,除了照看那些瓜果蔬菜之外,花辰月每天所有的时间都扎在了厨房里,就连粉蝶、绿萼和小宽子也被差来差去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只见花辰月最近几天一直在做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先是跟豆子过不去,又是泡豆子,又是蒸豆子,蒸好后就把豆子焖上了,第二天才把豆、面粉、麦麸、盐放进去一通的搅拌,搅拌好的后开始凉,凉了几天后一个个豆子开始呈现了拉丝状,接下来这些豆子便发了霉,花辰月便在院里阳光最好的空地上放了一个大缸,把这几盆发霉的豆子全放进了大缸,之后又加了盐水进去搅拌了一番,接下来便在缸上蒙了一层纱布开始在阳光下暴晒,还吩咐粉蝶和绿萼每天晚上太阳下山盖上盖子,出太阳就打开晒。 绿萼好奇的问了句这是不是在做酱,说是好象在进前见人做酱就是差不多这样,花辰月随口说了句差不多,不过得等晒两三个月后才能出成果。在做这些豆子的同时,花辰月还架起一口大锅让小宽子炒了几大锅的米出来,同样也是在院里挨着酱缸又放了一个大缸,接下来就把几锅炒好晾凉的大米和烧的几大锅凉晾的白开水兑在了一起,又是一通搅拌便也用纱布把缸口封了起来。小宽子一脑袋问号的问了句是做什么,花辰月说一个月后出成果,并未明说是什么,小宽子自然是知趣不再多问。 忙完这些之后,花辰月又开始让小宽子炒了一锅芝麻,炒好晾凉后拿出一部分用石磨磨成细浆状,这些芝麻浓浆晾凉后便被花辰月用小陶罐一个个装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卧室。之后来了一遍同样的工序,只是炒制的时间比之前更久一些,炒完又开始磨浆,浆也比之前的更细,再之后把这些炒好的浆放到了大碗里开始兑开水并不停的搅拌,直到油浮到了上面和底下的渣分离,花辰月又拿了几个陶瓶把上边的浮油用勺子一勺勺的装了进去。几人问这是什么,花辰月只道是一种调料。 第四十二章未来好美好的样子 在花辰月在翠竹苑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只有小宽子、粉蝶和绿萼知情,且每个人都被分配了制作其中一道工序,所以,具体的操作流程和用料比例他们都是不知道的,这是花辰月的无奈之举,看多了宫斗剧,虽然知道目前为止在这皇宫里只有这三个人和自己最亲近,但仍然怕万一哪天有一个突然跳出来咬自己一口,虽然自己这种在现代被人称为女汉子的性格是不喜欢做毒辣的女人的,但毕竟还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做香油时剩下了不少的香油渣,花辰月让小宽子都倒在了墙根处,并且也拌上了一些土和草木灰,这也是可以发酵后做肥料的,眼下自己物资和空间都有限,一切都要尽可能多的去利用,这么一忙就是五天的时间过去了。不过没白费工夫,现在芝麻酱和香油都有了,皇帝一家再来吃饭不仅可以用芝麻酱做火锅小料了,也可以用香油来拌凉菜了,之前金兰国的人只是用芝麻来做点心糕点和粥,也真是暴敛天物啊! 再过一个月还有米醋可以做自己爱吃的醋溜白菜和醋溜土豆丝,再过两个多月酱油好了之后就更是万用调料了,哎,好象自己在金兰国的小日子越过越有意思了呢,剩下的就是要努力把自己更多的本事展现给皇帝一家子,压倒陈云樱、赶走牛鼻子、做上太子妃,啧啧,未来好美好的样子…… 花辰月穿越过来二十来天的时候,院里的小油菜和圆生菜基本上已经开始长大,只待月底便可以全部收获了,其他的作物也在茁壮的成长,花辰月照顾这些作家更用心了,每天一早都亲自盯着小宽子仔细的浇水、除草,随着农作渐渐长大,居然生出了一种小青虫子,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化学农药和生物制剂,花辰月便只好带着这一个太监和两个宫女每天里手工捉虫,然后再把这些虫子踩死扔到发酵中的粪肥堆上把它们也当做肥料。 这期间,不仅贝们可以早就被皇帝一家子预定好了的,吃剩下的也被后宫几个宠妃都盯上了,就这么点的量,连自己怕是都吃不上了,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宫里那么多人? 不过,看着一院子的翠绿,花辰月的心情也非常的好,现在放眼整个皇宫,哪个院子能有自己的翠竹苑这般的生机勃勃?就连御花园都满园子蔫里巴即的残花和乱草,一想到这里花辰月这心里啊,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这几天那片小油菜和圆生菜长得是越发的水灵了,小油菜已经隐约有些半成熟的样子,叶子已经有了五六片、六七片,已经基本长齐,且开始竖起呈包心状,这一切都代表着再过不久就快要真正的长大成熟了。 而圆生菜的叶子也长出了四五片的样子,且每片叶子都有掌心大小了,估计再多几片叶子出来就快要开始包心了,一旦开始包心也就离可以采摘不远了,顺利的话一个多月就会完成长成的圆球状生菜,虽然在包心前也可以食用,但确实是太浪费了,不过,看着这脆嫩嫩的生菜叶子,花辰月这个在现代就最爱吃圆生菜的小吃货也是口水哗哗的,更何况现在又新做出来好几罐芝麻酱…… 这天半下午,腹中有些饥饿的花辰月终是没管住自己肚里的馋虫,悄悄的摘了一把生菜回了正房,关好门,把生菜叶子洗了放在小碗里,又取了些亲手做出来的浓香芝麻酱放在碟里拌好了细盐,之后便坐在厅里捏起了一片生菜,刚要伸手要往碟里蘸,突然听到刚刚在院里洗衣服的粉蝶和绿萼说了句:“奴婢恭迎!” 花辰月举着生菜叶子的手一下停到了半空,温皇后又来了?我勒个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本姑娘偷嘴的时候来啊,这菜叶子和麻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藏,说话间,温皇后的脚步声便到了正房门前的房檐下,就听粉蝶在一旁冲屋里喊了声:“天女大人,您在午睡吗?来看你啦!” 花辰月只好起身开了门,温皇后踏脚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的一小碗生菜叶子和一个调料蝶,温皇后看了一眼花辰月,轻笑了句:“本宫赶得真是巧,辰月天女这是在试新菜?” 花辰月估计温皇后早已猜出自己是在偷吃了,只是这么说好听一点罢了,当下也有些脸热,只好顺坡下驴道:“呃……正是,这也是我们上界比较流行的一种生菜吃法,叫生菜蘸酱,也是娘娘赶得巧,我这芝麻酱可是前几天才刚刚试做出来,还没来得及献给陛下和娘娘品尝呢,娘娘倒是个有口福之人,快坐下品尝吧!” 说完,亲手捏了一片蘸了点芝麻酱递到了温皇后手里,自有小宫女拿了湿毛巾伺候温皇好擦过了手,温皇后也不客气,捏起来送到口里细细的嚼了,慢慢的品着:“嗯……生菜的翠嫩鲜甜不减,倒是多了股子浓郁的芝麻香气和润泽的口感,这种吃法真是绝妙!这酱也是极出色的!” 花辰月:“谢娘娘夸奖,其实还有一种吃法,便是配尚食房就有的黄豆酱,配生菜吃也是更有一番滋味,不过那豆酱确是需要先用油炒熟了才好吃,不能直接拿用来做调料的生酱配,是酱香咸鲜的口味,用来配萝卜条、黄瓜条及各种可生吃的蔬菜类都是可以的,和配芝麻酱有异曲同工之处!” 温皇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黄瓜是?” 花辰月:“哦,是上界的一种蔬菜,是可以生吃的,口感爽脆、味道清新,还可以切片用来敷脸护肤,我金兰国却是没有的,我虽然有此蔬菜的种子,奈何菜地不够,也没地方可培育……” 温皇后:“我记得你当时下界时有个的包裹,里边应该装了不少现在还没拿出来种的种子吧?” 花辰月:“确是如此,主要是地不够用……” 温皇后:“这件事本宫知道了,会尽量找机会跟陛下禀明,争取让陛下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给你种植。” 花辰月:“谢娘娘。” 温皇后:“本宫没什么事,就是在宫里呆得闷了想来你翠竹苑走走瞧几眼绿色,眼下这生菜蘸芝麻酱的吃法也尝到了,本宫就不耽误辰月天女忙碌了,这就回去了。” 说完便起了身,花辰月也站了起来:“娘娘留步,恰巧您今天来了,我刚做好没来得及献上芝麻酱就请娘娘带些回永寿宫吧,平日里没了胃口时也可做为调料加点口味。” 温皇后脚步一顿:“多谢辰月天女,本宫就不客气了。” 这芝麻酱一锅做出来大约有十几小罐,每小罐大约能装一斤的样子,花辰月自己也仔细得很,便只给温皇后提了一罐出来,或许以后求着宫里哪位娘娘或人物还可以当礼物做人情呢,怎么能浪费! 温皇后身边的小宫女接了罐子提上便跟着温皇后出了门,花辰月跟在后边恭送,明显看到温皇后离院时又多看了几眼地里的蔬菜,看得花辰月心里一惊,以为她要开口要菜呢,不过温皇后终是没好意思开口,顿了一下便出了院门,或许是觉得刚吃了人家的又拿了人家的,有些嘴短手短不好意思了吧,花辰月终是松了口气,如果她要开口还真不好拒绝。 这天晚膳后,菊花苑。 红花:“天女大人,这些天翠竹苑可真是热闹,门槛都要被皇帝一家子和后宫嫔妃们踏破了,这么一来,有不少人都跟花辰月越走越近,这恐怕对我们极为不利啊!” 陈云樱眯了眯细眼:“不就是些个破蔬菜么,还什么上界仙菜,我看那花辰月就是一个从乡间跑到皇宫招摇撞骗的野丫头!” 黄桃:“天女大人,前几天我趁有后宫的人去翠竹苑看菜,便站在门口偷偷往里看了眼,确实是长了一院子的翠绿,都是我没见过没吃过的,连奴婢也好奇这妖女是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新奇的种子,倒是让后宫这帮人好奇的不得了!” 陈云樱:“哼,我倒是没有种菜的本事,不过……” 第四十三章竟敢跑来偷菜 云樱细眼一眯,把声音低了下来,黄桃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惊道:“天女大人,这样怕是、怕是不妥吧,这些蔬菜可不仅是花辰月的宝贝,也是皇帝一家子的宝贝啊,这要是、要是真的被毁坏了被捉住,那奴婢还不是死路一条!” 陈云樱:“怎么那么笨会被捉到?你不是号称小时候就会翻墙爬树么,怎么到了用到你的时候反而怂了?” 黄桃一脸苦相:“小时候是翻墙爬树出去玩,可不是拼了小命去毁人东西的啊……” 陈云樱脸一冷:“黄桃,进宫前是不是就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进宫效力,保你一家衣食无忧,前提是你愿意一切都听吩咐,哪怕是让你刺杀皇帝也不能眨眼,怎么?这几年过得安稳了把当初的承诺都忘记了?想想之前安排进来的那些个宫女和太监,不好好听话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黄桃吓得扑通一个就跪了下来:“奴婢、奴婢知错,奴婢一定舍死听候天女大人调遣。” 陈云樱这才脸色稍缓了下:“罢了吧,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的。” 翠竹苑,最近几天,随着这些蔬果苗陆续的开始长大,天天都有宫里那些个闲着没事做的嫔妃夫人们跑过来参观,搞得花辰月神烦,但这些个后妃多数都是在宫里有一定品级的,既然能混到一定品级,这背后的家族势力在金兰国必然也是站得住脚的,花辰月也不想得罪,毕竟自己穿越而来真的是一穷二白、又无背景的。 今天上午、下午各接待了一拨儿,一直等到用晚膳时才消停下来,那个可恶的丽贵妃竟然还仗着在皇帝面前有点面子,想要从菜地里拨一把生菜回宫尝鲜,花辰月只好以这些蔬菜现在还小,不适宜采摘,且主要是被先行定了下来,这才挡住了丽贵妃一双的眼睛。 随着这些蔬果备渐渐的长开,花辰月每天花在上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不仅需要备肥、浇水、除草,还得每天都一早一晚各手工捉一遍虫子,实在是操心劳累得够呛,用完晚膳便早早的洗漱完毕躺下了。 可喜的是窗台上这盆太阳花的枝条抽到了两寸来长,有几枝居然隐约开始冒了一些花骨朵了,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开始开放,百合的芽也长了不少,只是离开花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玫瑰就不指望了,等明年吧,至于那几颗牡丹种子,天知道明年能不能发芽。 幸好自己手机里存了不少的,电影和视频也存了有几十部,虽然那个太阳能充电器充电慢,但省得点用,白天充一天,晚上用基本也够用了,不然来到这金兰国可真是无聊透顶死了,宫里那帮闲得无聊的后妃们不仅总惦记着自己菜园子里的菜,也不知谁传出去了说花辰月有一手烹制上界菜肴的绝活,竟也有着胆子敢来求花辰月下次再开宴时能请上自己,还承诺以金银或其他财务为酬劳,花辰月听了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的发展道路敢情是老农加厨子啊,不过这倒是个未来生财的好办法呢,可以考虑…… 这么想着,花辰月不觉间便进入了梦乡,一时间整个翠竹苑万赖寂静,只剩下菜田里隐约传来低微的虫鸣声,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辰月正做着美梦,突然听到有人在院里轻喝了一声:“大胆,竟敢跑来偷菜,你给站住!” 花辰月一听到响动蹭的一下就穿着肚兜从跳了起来,也没顾上披外纱衣,就见院里扑扑通通一阵响,一个娇小却极灵巧的身影竟然三两步就跑到墙跟处,身子往上一跃上了墙头翻墙逃跑了,粉蝶马上跑到院门口开了门,出门左右看了几眼竟没能发现这贼的踪迹,只好回过来向花辰月禀报。 花辰月见粉蝶回来,问道:“怎么在这皇宫里还遭了贼?” 粉蝶:“奴婢也不知道,晚上汤喝多了便想起来上个茅房,一开始却看到菜地里有个黑影蹲在那不知道做什么,奴婢知道天女大人和绿萼肯定不会大半夜闲着没事在菜地里蹲着,便意识到是偷菜贼,没想到那贼倒是警觉,听到奴婢开门的声音就停止了动作,奴婢喊出来的同时就溜到墙跟爬墙头逃跑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女的。” 花辰月回屋把那个防狠手电拿了出来,打开手电往挨着墙的那块小油菜和圆生菜菜地里照了一下,发现两片地方都有几棵菜被踩踏烂了,亏得粉蝶发现的早,这小贼没来得及毁坏更多的蔬菜,不然就这两小片娇嫩青翠的蔬菜用不了片刻就能被人偷光或毁光,不过……这贼居然不是来偷菜的,看这痕迹完全是用菜胡乱踩踏毁坏的迹象啊…… 绿萼也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惊慌道:“天女大人,粉蝶,刚才是有贼么?” 粉蝶:“你睡得也真死,贼都跑了你才听到动静。” 绿萼:“我确实是睡觉死……” 花辰月:“既然贼也跑了,菜地也没多少损失你们俩回去睡吧,以后机敏点就是了,听到动静及时出来查看。” 两人同时应声:“是,天女大人。” 躺回,花辰月看了下时间,是凌晨两点多,正是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花辰月略一思考,既然这人不为偷菜、专为毁坏,那很明显的便指向了一个人——陈云樱或者是她的同伙,整个皇宫羡慕嫉妒恨自己有这个菜园的怕是也只有她了,更何况她又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和敌人,也只有她的嫌疑最大,想到这里,花辰月给手机定了个时,现在五点开就开始亮了,花辰月打算早点起来给菜园被毁的痕迹拍个照,同时也要出门看看墙外小偷逃跑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毕竟,指认什么都是要靠证据的。 五点钟,闹铃准时响起,花辰月起身披上衣服来到院里拍了照,把毁掉的菜地、脚印都拍了下来,突然闻到院里有一股明显的粪臭味,不由得赶紧捂住了鼻子,往臭源一看,原来是墙角放的那堆粪肥被踩出了两个脚印,花辰月先把痕迹拍了下来,接着便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铁锨铲了点土把踩开的缺口盖上了。 打开门往粪堆外边的墙根一看,花辰月皱了下眉头,一顺儿的也有几个沾满了粪便的鞋印,顺着鞋印跟着往前走,不大会儿就到了苑的门口,花辰月一路上都把这些脚印拍了下来存到了手机里,从脚印上看这贼确是苑的了,但肯定不是陈云樱本人了,陈云樱身高一米七左右,这脚印明显的是个小脚印,不是黄桃就是红花,花辰月猜想如果现在叫开陈云樱的门,兴许还能看到苑院里也有沾了大粪的脚印,只是这样一来就要撕破脸闹得不可开交了,花辰月还没打算这么做。 四周踅摸了下,花辰月注意到了苑门前的两个花坛来,说是花坛,里边种的也不知道什么花已经半枯了,里边长满了杂草,花坛倒是用石头砌的,有半米来高,花辰月便抬脚站在了花坛上勾着头看苑里看,果然看到从大门口到厢房有一串脚印,甚至在厢房门口还有一双沾满了粪便没来得及刷的青面绸布鞋子,正是宫女经常穿的那种尖口布鞋。 把这一切都拍下,留下证据后花辰月就轻手轻脚的回了翠竹苑,天色还早,便插上门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起床后马上就把被踩坏的几棵菜苗摘掉,并把别处长的密的几棵移载了过来,基本上也看不出昨晚的痕迹了,花辰月并不急于把这件事告诉皇帝一家,她还不想因为这件小事打草惊蛇过早的让陈云樱对自己有太强的防备。 自从生辰八字和毁坏菜地这两件事后,陈云樱行事也更加低调起来,甚至也不经常去永寿宫向叶开林和温皇后请安了,平日里也极少出门,偶尔出来也是往来于苑和尚医房之间,传闻是在潜心研究炼丹和配药之道。 花辰月自是不信陈云樱真的是放弃了天女之位的竞争开始听天由命了,这期间每次来宫里都会以交流炼丹之道为由跟陈云樱见面,花辰月便想,这两人又不知道是在谋划些什么,多半是针对自己的。 刚穿越到金兰国时,听粉蝶和绿萼所言,金兰国北部靠着高大的蒙山山脉,东西部则是连绵起伏、高矮交错的金兰山脉,也是盛产铁矿的矿山,可以说是三面环山,国都金兰城位于群山中间的小盆地里,但绝大部分国土则是起伏的矿山,在金兰国的南部则是一个以鱼米为主业的一个小国水泽国,穿过水泽国则是强大富庶的无疆国了。 且金兰国的气候多是湿热多雨的,但从穿越到现在来看,只下了两三场并不大的小雨,现在已经是七月二十四号了,这半个多月以来甚是干燥,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也是颇有些奇异,真是干热干热的,之前还担心雨水太多影响到菜苗出土和生长,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必担心了。 第四十四章这是沙尘暴! 今天白天,花辰月终于没顶住众妃们的压力,破例的在翠竹苑又开了一场‘上界仙食会’,说是上界仙食会,其实只是花辰月哄骗那些后妃们的说法,什么仙食嘛,其实就是自己用金兰国现有的食材和调料,然后用现代最普及的煎炒烹炸之法做出的一些重口味的菜肴而已,想来是金兰国的人平日里只吃惯了蒸煮炖食的东西,偶尔有些刺激口味便觉得美味得不得了,就连那个一向以挑剔闻名的丽贵妃也赞不绝口,也亏得这几天尚医房那边还真买到了一些做为药材的香料送了过来,不然怕是做不出来了。 累了一天,终于用完晚膳躺在,花辰月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窗外呜呜的响起了风声,只片刻工夫便是门窗开始哐哐当当的被吹得好一阵响,花辰月一下就被惊醒了,怎地突然刮起如此大的风来了? 嘴里嘟嚷着便起身点了灯,搬了个凳子上去关后墙上的气窗,没想到手刚一碰到窗户的边框,那扇窗户居然砰的一声被一阵强风给刮掉了,接着便听到那扇木窗摔到地上稀哩哗啦的木条碎裂声,紧接着呼的一下,一大片夹杂着碎石的沙尘便透过气窗呼的一下吹到了自己的脸上,把还有些迷糊的花辰月得啊的一声尖叫,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这了下可真是被吓醒了。 看着从气窗不断散进来的沙尘,花辰月赶紧随手从屋里找了块铺在椅子上的凉席盖了上去,又找钉子钉好,这才止住了继续要往屋里钻的沙尘,做好这些,花辰月抹了下自己的脸,感觉到沙沙的,手上沾了一些焦黄色伴着或白或黑的小沙粒的土,端过灯了看了下后窗底下刚才被刮进来沙尘的地方,也是一片焦黄,花辰月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是沙尘暴!没想到这里会有沙尘暴!在现代曾遇到过不止一次的沙尘暴,甚至有一年沙尘暴还损坏了不少的树木、房屋,还有人员伤亡,听着外边的阵势花辰月一下就慌了,不由得嘴里大喊了一声:“妈呀,我的宝贝菜园子!我酿的酱油醋!” 顾不得被吹得哐当乱响的门窗,花辰月马上就拿着手机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这个时候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天还没亮,院里黄蒙蒙的一片,到处都是随风乱卷的沙尘,打在脸上噼哩叭啦的生疼,顾不上这些,花辰月一边一脚踢开那间存放草席和油布的厢房,一边冲粉蝶和绿萼的房里大喊:“你们两个死丫头!没听到外边刮大风?赶快给我爬起来盖蔬菜搬酱缸!” 这次倒是绿萼费半天劲打开被风顶着的门先钻了出来,随后粉蝶也跌跌撞撞衣衫不整的跟了出来,粉蝶:“天女大人,奴婢该死,是窗户半夜被吹开,奴婢堵了一会儿耽误了工夫……” 花辰月:“别废话了,赶紧先搬草席盖蔬菜!” 花辰月一边说着,一边先拿了两个放在大缸边上的草帽似的缸盖盖了上去,之后又和粉蝶、绿萼慌忙的从厢房里往外搬一卷卷的草席,这些草席是前阵子花辰月刚从尚造房要过来的,是偶尔在中午遮一下柔嫩的菜苗防止被烈日酌伤的,油布则是防雨用的,几人抱着草席一面面的盖了下来,盖上后又搬了石块压上,蔬菜都盖完了,花辰月看了下那两个被沙尘打得噼啪响的大酱缸,这几百斤的酱缸可怎么整啊,放在外边万一被吹倒或打破自己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花辰月一咬牙:“粉蝶、绿萼,来,咱们三个把这大酱缸挪到厢房里!” 粉蝶和绿萼便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天女大人,这么重,咱们怎么搬啊?” 花辰月:“我在前边稳着缸身,你俩一左一右扶着缸沿往前扭转着缸身挪,懂吗?” 两个小宫女点点头,三个人就如同蚂蚁搬山似的,旋着这大缸一点点挪到了厢房门口,所幸厢房并没有台阶和廊檐,几个人便小心翼翼的先把酱油缸倒腾了进去,之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把醋缸也倒腾了进去,花辰月拍了拍身上一层的沙尘,顿时脚下哗啦就落了一片焦黄,两个小宫子也是满头满脸的沙尘,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泥粉般,连本来的面色也看不出来了,只留下了黑乎乎的眼睛和鼻孔。 花辰月揭开盖子和上边罩的纱布看了眼酱缸和醋缸,虽然盖的及时,且有纱布阻隔,还是隐约有一层细细的沙尘在已经开始发酵的夜体上边覆了一层,花辰月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拿着挂在缸沿上的木制小勺一点点耐心的把那些沙尘清理了出来,所幸酱缸和醋缸因为里边原料已经开始发酵的缘故,最上边那层满满的都是被顶起来的泡沫和霉菌的混和物,就如同啤酒沫子般的覆着底下的原料和,只要不搅和,轻手轻脚的把外边那层沾了沙尘的沫子撇出去就可以了,所以虽然费点工夫,但还是基本都清理干净了。 在清理的过程中,花辰月一直不让粉蝶和绿萼插手,生怕这两个毛手毛脚的笨丫头一不小心动作过大把这沙尘混到了底下的液体里,清理酱缸的时候,粉蝶一直捂着鼻子:“天女大人,这酱缸味道好冲!” 花辰月:“味道冲说明发酵充分,等发酵完成了就是香了。” 等清理醋缸的时候绿萼又好奇道:“天女大人,这是什么,也好冲好酸!” 花辰月:“等过一个月就知道了。” 忙活完以后,重新把纱布和草盖盖上,花辰月从厢房门缝里看着外边依然肆虐的沙尘,刚刚盖好的菜地已经覆上了一层的焦黄,花辰月:“金兰国也会刮沙尘暴?” 粉蝶:“天女大人,您说这是沙尘暴?奴婢长到十几岁还从来没见过有这种天气,也没听宫里有谁说过!” 绿萼:“天女大人,奴婢也是头一次看到,实在是令人震惊。” 花辰月:“好了,都忙活完了,你二人回房洗漱收拾下再躺下歇会儿吧,我也回房了,注意关紧门窗。” 两人齐声应道:“是,天女大人。” 打开门,三人抱着脑袋冲回各自屋里,虽然出来忙活时已经把房门关上了,但这种木制的门窗还是难免会有缝隙,据说金兰国并无冬季,所以并没有人会想到把门窗的缝隙给封上这回事,推门进来便看到地上顺着门缝是厚厚的一道沙线,桌椅上也覆了薄薄的一层,如同盖上了一层焦黄色的沙毯。 花辰月一进门就把自己刚才披的那件轻衫扒了下来,提到手里一抖落了一地的焦黄,就着盆里的半盆水,花辰月用毛巾大致的抹了把头脸和身子,白色的毛巾很快就染成了黄色,洗毛巾的盆里也积了一层沙尘,还好后窗堵的及时,除了窗底下一层沙尘外,屋里还算干净,花辰月拖着疲累的身子躺回,只觉自己手臂和腰都是酸的,刚才又是搬席子又是挪大缸的可累坏了。 看了下手机已经四点多了,没有网络也查不到天气预报了,鬼知道金兰国的人懂不懂预报天气,不是号称懂五行、晓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陈云樱呢,不是也号称所学之道跟是同属么,难道都没推算出这沙尘暴?想必这一场沙尘暴定是会把金兰国的人给吓一跳吧? 花辰月躺在胡思乱想着,一边又听到远处时不时的传过来一阵嘁哩喀喳树枝断裂的声音和砰砰哐哐好象什么被吹倒了的声音,看来这狂风至少也有八九级,这在一个并不沿海的山区和盆地里来说倒是有些罕见…… 不觉间,花辰月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已经听到外边的院里有搬东西和打扫的声音,想必是粉蝶和绿萼已经起来了,看了下手机已经六点了,花辰月穿上衣服打开正房厅里的门,开门的时候有些费劲,往地上的门缝一看,好么,这一堆厚厚的沙尘,都要把底下堵严实了,花辰月用力的一点点把门拉开,妈呀,这院里可真是壮观啊,满院子的地上都铺满了足足有两三厘米的焦黄的沙土掺着黑白小颗粒的沙尘,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跟下了一场沙尘雪一样。 再看走廊下摆的桌椅上早已被吹得四散的倒在了院里,桌子摔断了一条腿,椅子也有两把摔坏了,更别提院里的几百株翠竹和一些没顾上盖的花草了,一个个被刮的东倒西歪、残枝断臂,全都成了焦黄色,就连鱼池里都被沙尘堆了大半,里边的鱼都跳出去好几条,现在还有几条躺在沙堆里,早已奄奄一息,幸好旁边的井口是有木盖盖着的,不然怕是里边也要有好多沙尘了。 见沙尘已然停了,太阳也出了,只是还有些风,花辰月便带着两个宫女把菜地上盖的席子一个个揭开,除了有个别的恰巧被席子上的石块压到有叶子折断的情况,绝大多数蔬菜只是被压得有些蔫了,基本上还算是完好,因为盖的及时,虽然菜叶上和底下的菜地上覆了一小层细碎的沙尘,影响也不大,浇水的时候冲洗一下也就没事了,花辰月这才安下心来。 第四十五章除妖?这宫里有妖? 三人刚清理出一块菜地,翠竹苑的大门便被敲响了,同时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粉蝶、绿萼,你俩起床了吗?我是小宽子!” 粉蝶便过去开了门,花辰月:“小宽子?你不是用完早膳才过来上工,今天怎么来早了?” 小宽子:“哎哟天女大人,昨夜那大风和沙土吹的,奴才一开门差点被埋起来!心里可是惦记着咱这块菜地呢,想着肯定是需要好好清理一番的,所以一早风停了就赶了过来,希望能帮得上忙。” 花辰月:“你来得刚好,还有很多体力活要做。” 几个人一直清理了一个来小时,才把菜地上的席子收完,又把房顶上和院里的沙尘都清扫干净堆到墙根,酱缸和醋缸也重新挪了出来,最后打了水把菜地和蔬菜撒水浇洗了一遍,这才终于完事,看了看堆在墙根那堆足有半人高的沙尘,花辰月拍了拍手上的土:“可真是灾难!” 小宽子:“天女大人在上界可是见过这种灾害?” 花辰月:“嗯,虽然不多,但却是见过几次的,有一次严重的跟今天的情况差不多,行了,洗下手,粉蝶和绿萼去尚食房领早膳吧,跟董尚宫说一声,多领一份小宽子的,今日早膳就都在翠竹苑用吧。” 刚用完早膳,就有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喜子匆匆进了院:“天女大人,陛下邀您到金玉殿议事!” 花辰月心里琢磨了下,这金玉殿主是皇室举办各种祭祀仪式用的,祭天祭地祭神祭鬼什么的,皇帝邀自己去那里做什么?虽然知道太监不一定知道皇帝召见的具体内容,甚至是知道也不会说的,花辰月伸手从腰上的钱袋里掏出几枚金币塞给小喜子,试着问了句:“喜公公,可知是何事?” 小喜子不着痕迹的接过金币,垂着眼说道:“陛下、娘娘、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了金玉殿,也来了宫里有一会儿了,云樱天女刚才也赶了过去,依奴才看兴许是和这黄沙灾害有关。” 花辰月:“劳喜公公先去回话,就说辰月更衣后马上就到。” 小喜子应了一声先行离开,花辰月叹道:“原来以为自己在这宫里用不到钱,现在看来钱还是挺重要的,打赏个下人、做做人情都离不了,好在最近又给过自己几袋金币和几枚金元宝,上次在翠竹苑给那拨儿后妃开宴也受到了不少礼钱,放在现代社会,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金币还有几枚金元宝的自己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吧?” 既然小喜子说明了是和今日的沙尘暴有关,自是不适合穿太艳的颜色了,也不适宜戴太多奢华的首饰,于是便挑了点青黑色的袍子穿了,又在腰间随意挂了块青白的玉配,只把头发简单的挽了个丸子头别上一只无什么装饰的碧玉簪子便打算出门,想了下,既然是拿灾害说事,说不定和陈云樱这对货又会找什么借口来害自己也说不定,于是便回身把放在床里侧的那只防狼手电和枕头底下的手机一左一右都装到了袖筒里。 在现代,花辰月一直不明白古人动不动就把东西揣到袖筒里和怀里,这种口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了金兰国终于发现,原来这种广袖的袍子袖口前端的这段是双层面料的,里边那层面料便是另加的一层口袋,整个是贴着袖筒缝制的,开口就在袖筒内侧那一端,有什么不太重的东西可以顺手去,袖子一甩便到了袖口前端,很安全,只要不高举手就不会掉出来,就算高举手也是顺着手臂掉到腋窝里,而要取时用另一只手伸进去一掏就可以了,很方便。 至于怀里的口袋,基本就是藏在衽口里边,衽口开口处是双层的,里边的夹层也可以放一些东西,只要身体动作不是太剧烈东西一般也不会被甩出来,而尚服房给自己的这十几套衣服,基本分为三类,一类是像现在这件和上次那件紫色的广袖长摆袍子,算是在皇帝召见或在出席什么重要场合穿的类似礼服类的服装,这种服装的面料、颜色、剪裁和花纹相对来说比较大气、庄重些,还有一类是平时里在这中走动时穿的常服,袖子和下摆没这么宽大,也算相对比较正式的,但在剪裁、面料、颜色和花纹方面比礼服更灵活多样些,再就是在室内私下里穿的一些类似于家居服的内衫、轻衫之类的了,基本就是宽松、轻薄的单色无花纹纱制或棉制衣物。 其实另外还有一种一般人不常用的服饰,就是宫里一些表演歌舞的宫女所穿的舞服,色彩颜色、样式多变、用料广泛,很多都是带有长长的飘带的,跳起来高高的一甩甚是漂亮,也有是层层叠叠的轻纱的,隐约可以看到舞女轻纱下曼妙的细腰和长腿,不过,这种衣服一般只有舞女在表演时才穿,平时是没人穿的。 花辰月一边快步朝金玉殿走一边看着宫道两旁被沙尘暴侵袭的痕迹,现在整个皇宫有不少太监、宫女还有尚修房的人都在外边忙活,主要是清理沙尘和一些被刮倒的物品,甚至还有一些房舍屋顶上的瓦被掀掉的,也都在修缮,也所幸这宫内不曾种植高大的树木,不然估计满地都是残枝断叶,搞不好还会砸到人和房屋。 很快,花辰月就来到了金玉殿,金玉殿位于金兰殿的身后、金科殿的前边,在建制上规模上也是介于金玉殿和金科殿之间,与其他两殿不同的是,殿前的丹陛和殿门之间专门设置了一个圆形的祭坛,而此时,花辰月一眼便看到祭坛正中间摆了一个方形的桌案,上边摆了天帝牌位、香炉、供品、礼器等物,而在祭坛的西北角却另外还摆了一张桌案,上边摆的是香炉、供品、水坛、铃铛、符纸,甚至还有一把桃木剑,和陈云樱此时正在围着中间那张桌案忙碌,皇帝一家则站在祭坛一边静静的看着,满脸的肃穆,身后还跟了一众的太监、宫女和乐手。 花辰月心道:搞什么鬼?这和陈云樱是要做法除妖还是要向天祈福? 花辰月来到祭天前躬身朝叶开林施礼:“辰月见过陛下、娘娘、太子殿下。” 叶开林的脸上隐隐有些悲伤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见花辰月过来问安,便淡淡的说道:“辰月天女不用多礼,已将祭坛布置好了,朕这就和皇后一起举行祈福仪式。” 这时,带着陈云樱从祭天上退了出来,叶传宗和花辰月也赶紧退回来站到了祭坛外的廊道上,叶开林则和皇后并排站到了桌案前拱起手扬天做祈祷状,一旁有礼官高声唱喝:“祭天祈福仪式开始!” 随着礼官宣布仪式开始,身后有站在两侧的乐手开始击鼓奏乐,礼官在一边念着好长一串的祭词,大概意思是祈求天帝保佑金兰国风调雨顺、国富民强,不再有什么自然灾害之类,皇帝则带着皇后亲手点燃了三根高高的线香并庄重的插到了香炉里,之后对着苍天祈祷、跪拜,整个流程也不算太繁琐,大概折腾了半个来小时就结束了。 帝后祭拜完成之后便退回了殿前的廊檐下休息,叶传宗和花辰月也紧跟着退了回来,花辰月满脑子的问号,也不懂金兰国这祭天仪式到底是什么规矩,反正在中国的明清时期一般也只有冬至时皇帝才会祭天,且是专门跑到天坛去祭,或许金兰国是皇帝有求于上天时就可以随时祭么? 帝后坐在殿前的廊檐下喝着茶水,叶传宗和花辰月则一脸懵逼的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在祭坛上继续忙碌的和陈云樱,叶传宗不解道:“父皇,祭天仪式已然结束,和云樱天女还在忙碌些什么?” 叶开林:“说这次降下天灾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宫里有妖祸,妖气冲天污了上苍的清明,所以上天才降下灾害惩罚,看似天灾,实则是妖祸,是要设坛除妖。” 花辰月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除妖?这宫里有妖?” 温皇后:“一早就匆匆赶到了皇宫,说是月初开始便隐约感觉到这宫里有妖气出现,但后来在宫里四角放置了镇妖法器,所以妖气一时被压制了,料想不会什么波浪,没想到恰巧昨夜闭关修炼导致未及时感应到此次妖祸,想来是因为镇妖法器被人挪动或损毁了,所以被压制的妖气方才突然爆发导致了此次灾害,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重新布置镇妖法器和除妖的。” 花辰月心底冷哼一声,这还真把自己当张天师了,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来装神弄鬼。叶开林:“辰月天女,你们上界可有捉妖除妖一说?” 花辰月:“回陛下,辰月所在的上界是科技社会,并无妖魔鬼神一说,捉鬼除妖这种事情多数是出现在影视剧里,哦,也就是金兰国所说的戏曲里,是演来娱乐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况且,以辰月看,陛下乃真龙天子,龙威浩荡,皇宫又是亲自认定并主持修建的风水大吉之地,若还有妖怪敢出来作祟倒是奇了。” 第四十六章认定了花辰月是妖女? 叶开林:“朕也是半信半疑,在宫里居住了几十年,倒也从未听说有什么妖物作祟之事,奈何昨夜的风沙来得太过蹊跷,且还因为大风揭起了漱玉斋的房顶,把刚进宫一年的景嫔砸死了,还有几处宫女太监住的房子也倒塌砸伤了人,实在是太过凶险,且看如何说吧。” 居然砸死砸伤了人?看来昨晚的沙尘暴果然厉害。这时,就见在祭坛西北侧的那张桌案上燃了三根线香插到香炉里,之后是叽哩咕噜一顿念叨,花辰月也紧跟在身后拿着一把黄纸符不停的朝空中抛洒,紧接着便把手里的拂尘往腰上一插,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围着祭坛舞了起来,一边舞还一边不时的从桌案上拿起黄纸符不停的贴到桃木剑的身上,一时间整个祭坛被这两个人搞得乌烟瘴气,这要是真有天帝,看到这两人就在自己的供案傍这么蹦跶,恐怕早就气得一巴掌把这两人扇飞了,花辰月暗在心底腹诽道。 跳了一阵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盛水的小坛子,托在手里用水指蘸了水不停的朝着祭坛四周泼洒,这么一通折腾,大约也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和陈云樱走了回来,回到廊檐下给帝后施了礼,随后便站在了一侧,一脸阴沉的朝着花辰月盯了一眼,陈云樱似乎也有意的往花辰月的脸上撇了一眼,还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花辰月便预感到有些不妙。 叶开林:“,可是除了妖?” :“陛下,刚才贫道一番法事下来已经锁定了妖物所在的方位,也基本确定了这妖物的本相,这妖物所居就在宫中西北方向!” 花辰月心里咯噔一声,西中西北方向不就是翠竹苑的方向么,包括苑也是在西北方向,如此针对,肯定是说自己了,他总不会是在说陈云樱,花辰月一边静观着接下来的动作,一边心里开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应对。 叶开林:“西北方向多重殿宇,可否具体些,这妖物到底是人是物?住在哪个院子?” 正要开口,花辰月道:“陛下,请容辰月插句嘴,辰月刚才听陛下说要除的妖就是造成此次沙尘天灾的罪魁祸首,如若真是这妖物作祟自是要除之而后快,不过……恕辰月愚钝,是如何认定宫里一定有妖,且这天灾是这妖所造成的呢?其中有什么关联?还请解释明示下,也好让辰月长长见识。” 叶开林:“,朕也好奇,就说一说吧。” 眼珠子转了转沉吟片刻,道:“修道之人对妖气颇为敏感,贫道修行多年,方圆十里内若有妖气出现便会心生感应,自五月底起贫道便感应到一道妖气入了宫,后来设下了镇妖铃妖气便十分微弱了,今日一早出关便远远的看到一片妖云笼罩皇宫上方,且一股浓重的妖气自西北侧一处院子冲天而起,贫道便马上进行了掐算,算出这妖物乃是来自天外七十六万八千八百里的地方,并非我金兰国之人,此次天灾就是因为这来自天外的妖物号称不信鬼神而惹了天帝不满,所以才降下此灾,话已至此,我想陛下已经知道我所说的妖物是谁了!她就是——号称来自天外七十六万八千八百里的中国的花辰月!” 虽然心里提前做了准备,被一双蛇般阴冷的目光盯着,心里还是颇有些不舒服和紧张的,在这种愚昧无知的时代里,若真的被认定为妖物,是真的会被杀头甚至烧死的,听到这么说,叶开林和温皇后一脸的惊诧,叶传宗一脸的愠怒,陈云樱则是一脸的得意,花辰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手啪啪拍了两下,轻笑了几声:“哈哈哈,好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荒堂言!前不久刚刚折腾出一出生辰八字定天女的闹剧,现在居然又开始拿方位和妖气说事了,原来就是靠这些胡掐乱弹的口舌之能混日子啊,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陈云樱:“侍奉陛下多年,就算是群臣见了也要礼让几分,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妖女竟敢潜入皇宫包藏祸心,毁我金兰国国运、谋害陛下,实乃人皆可诛!请陛下将此妖女交与处置!” 叶传宗一声暴喝:“慢着!你二人一唱一喝一番花言巧语便认定了花辰月是妖女?倘若花辰月也如般掐算一番,说你二人皆是妖物,难道也要一并处置了么?” :“太子殿下你莫要维护这妖女,昨日灾害已然出了人命,只是因为陛下吉人天相才躲过此劫,而这劫却应在了景嫔的身上,若再不除此妖女,恐怕下一次她要害的就是陛下了!” 场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叶开林和温皇后也是一脸的紧张,叶开林道:“且慢,朕想听听辰月天女作何解释。” 花辰月正在想自己刚刚说的那句上界不信妖魔鬼神的话怎么这么巧就被知道了?莫非是有人向他传了语?刚才那么多太监宫女走来走去也没注意,这句不信鬼神的话花辰月早在前几天就在翠竹苑说过的,好象是跟粉蝶和绿萼谈起一些鬼怪的闲话自己顺嘴说的,要么就是粉蝶或绿萼说漏嘴了提前传到过或陈云樱的耳朵里? 听到叶开林如此说,花辰月便说道:“陛下,其实这种天灾在我们上界也是有的,正式的名字是叫沙尘暴,形成的原因也不是和云樱天女所说的什么‘妖物惹了天帝不快、故而降下了天灾以示惩罚’之类的谎言,这不过是一种自然灾害罢了,实不知辰月是哪里得罪和云樱天女,让这二人把这天灾归到了辰月的身上,还处心积虑的诬陷辰月为妖女,实在是荒唐可笑至极!依辰月看,和云樱天女一向来往过密,倒是更像谋划着什么东西!” 温皇后:“辰月天女,妖神之说暂且不提,你且说说这沙尘暴是如何来的吧,若解释得通便也不用顾忌什么妖女之说了。” 幸好自己今早大概想了下这沙尘暴形成的原因,花辰月开口道:“形成沙尘暴的主要条件是,一要有突然出现的大风,二是要有可以吹散的沙尘,我金兰国地处盆地,周边和境内多山,一般情况下很难形成这么大的风,据辰月观测,这风的来向是西北方的蒙原国,而蒙原国的国土是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平时容易形成多风的天气,往年因为有北侧的蒙山山脉和西侧的金兰山脉阻拦,但近年来随着铁矿的不断开采,金兰山脉已经有多处山体出现破损和降低,所以便不足以挡住这自蒙原草原刮过来的大风了,再加上因为采矿原因导致的矿山体表植被流失,山体内大量的沙石和矿土没有遮盖,被蒙原草原上突如而来的大风一吹,自然形成了昨夜的沙尘暴,这才是昨夜天灾形成的真正原因!” 说完这番话之后,花辰月观察场上几人的表情,发现皇帝和皇后一脸的凝重,叶传宗频频点头,和陈云樱则是一脸的鄙夷和不信,叶开林沉默了片刻,问道:“辰月天女所说的蒙原国多风确是如此,朕年轻时记得曾去过蒙原草原边界打猎,那时便经常刮起狂风,且气温比我金兰国要寒冷干燥许多,不过……这沙尘暴形成的原因果真是因为矿山开采么?” 花辰月:“是的陛下,您想,如果不是山被挖的高度降低,山上的草木又大半流失,风又怎么能吹过来?沙石又怎么又会被吹起?几年前矿山没有被挖得这么厉害,所以才未出现过这种灾害,但如果还是这么继续挖下去,或许这种天灾以后还会有,辰月乃是根据在上界所学的科学方法来分析的,并不是张嘴闭嘴的什么妖物、惩罚那种虚无缥缈的说法。” 叶开林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以辰月天女之见,此灾有无可防之法?” 花辰月:“停止开采阻挡在西北、东北和正北方向的金兰山脉,已经开采破坏掉的山体种植草木植被进行保护!” :“哼,说得轻巧,我金兰国以铁矿立国,停止开采铁矿岂不是断我金兰国命脉!” 花辰月:“既然提到了此事,我也顺便提一下,这件事是当务之急,否则这次是从西北方吹来的沙尘,下次可能就是从开采略慢的东北方吹来沙尘,至于这正北方的金兰山脉,因为靠近蒙原国的另一半是叫蒙山山脉,且位于皇宫身后的方向,因为会破坏风水的原因并没有开采,所以北方暂时不用担心,辰月的建议是,逐渐降低铁矿开采对于经济支柱的依赖,改为以发展农业、手工业、养殖业、畜牧业来逐渐做为替代产业,且西北东北的边界矿山停止开采后,国内的其他矿山仍可继续开采。” 第四十七章你这是威胁本天女了? 叶开林:“辰月天女,其实你说的这些朕这些年也察觉到了,铁矿是开采一点少一点,但我金兰国又在短时间内找不出其他替代产业,你刚下界时提到那些发展方向朕也觉得可行,只怕是远水难解近渴,发展起来太慢,我金兰国本就国弱,如此耽误下去甚是危险,要知道,南部的无疆国和北部的蒙原国一直都对我金兰国的铁矿虎视眈眈,朕只怕是你所说的这些产业尚未发展起来,他们便起了贪心吞并了金兰国,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花辰月:“陛下,宜早不宜迟,早晚都要下这个决心,倒不如早一点动手,辰月有自上界带来的技术,可以协助我金兰国民间大面积推广土壤改良和快长高产的作物,之前的计划也跟陛下提过了,就看陛下的决定了。” 叶开林:“父皇!辰月天女所言正是儿臣这些年一直想做的,恳请父皇早日恩准,使我金兰国走上国富民强之路!” 和陈云樱一看这势头不对,今天的目的是要捉妖的啊,要将花辰月这个死对手认为妖物处死的,这怎么改成由她跟皇帝商量国家大计了? :“陛下!休听这妖女擅进谗言!这妖女所言皆好大喜功、空虚缥缈,是为了想把我金兰国引往覆灭的境地!” 陈云樱:“是!此妖女屡次辱我、迷惑陛下、太子,实乃居心叵测!” 叶传宗:“陈云樱!我看你才是血口喷人,辰月天女自入宫以来对待父皇和母后忠心可鉴,不仅培育出了许多我金兰国没有的稀有果蔬,且还亲手用上界手法烹制菜肴献给父皇母后享用,试问,除了炼制丹药、和一唱一和,你又做了些什么?” 陈云樱看了眼剑眉紧皱的叶传宗,不由得心下一凛停止了说话,把眼神求救似的看向了,投过来一个似有安慰的眼神过来,花辰月便退在一旁不再说话,叶开林看了看这殿下的几人,开口道:“,我看妖女这事今天就算了吧,或许是你感应失误也未可知,出了天灾,宫里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城里也有不少农家和商户遭受了天灾,还需要拨款救济,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黑着脸站到了一边:“是,陛下,那……陛下寿诞一事何时再议?” 叶开林:“寿诞来临之前发生天灾,朕的心里也实在难受,今日就不议了,先散了吧。” 叶传宗本来想溜出来跟花辰月一同回翠竹苑的,却被皇帝一眼瞧见叫了过去,花辰月只好自行回去,花辰月在前边走,和陈云樱在后边跟着,不大会儿,皇帝一家子走远之后,和陈云樱竟然脚步快了起来,似乎是要跟上来,花辰月心里一阵紧张,不由得伸手摸了下袖筒里的防狼手电,但马上便觉得在这处处都有侍卫在场的白天似乎也不用担心这两人敢动手杀人,于是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心意一动,悄悄的把藏在袖筒里的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这时,两人已经几步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瞪着一双阴冷的眼,低声道了声:“妖女,你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偏偏要跑到皇宫里与云樱争这天女之位?” 花辰月:“牛鼻子老道,你和陈云樱又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都一唱一和的想要置我于死地?还云樱云樱的叫这么亲热!” :“哼,那倒不必你管,这天女之位原本就是云樱的,哪知这么巧半路杀出你这个程咬金来惹出这般的枝节!我不管你是哪国奸细,到皇宫里是什么目的,云樱的天女之位贫道是保定了!识相的最好赶紧退出,否则……休怪老道心狠手辣!” 花辰月:“哦?你这是威胁本天女了?” 陈云樱也凑过来添油加醋:“威胁你又如何?这天女之位能者得之!也不看看你在这宫里有什么背景,斗得过我和吗?” 花辰月:“哎,是啊,本天女在这下界势单力薄的,是不能和原本就是金兰国属民的和你陈云樱相比啊,这宫里也有不少太监和宫女是你的人吧?甚至连皇上身边也被你们这对儿居心叵测的男女安插了自己人吧?” :“大胆妖女!胡说些什么!云樱天女乃是上界下凡的仙女!” 花辰月:“得了得了,还仙女,仙女会些什么金兰国百姓不会的本事么?比如,我从上界带来的手机、面膜、太阳镜这些奇异物品,你陈云樱为什么没有?我从上界带来的种子和培育技术你们又何曾听说过?我用上界技术烹制的菜肴为何你又不会?是仙女就拿出些不同于凡人的能力来,别整天就知道炼丹炼丹的,我看你倒是像牛鼻子老道的徒弟!” 陈云樱:“我陈云樱会的多了,除了炼丹还会配制护肤圣品,学懂天文,晓地理,懂五行,晓八卦!你会么?” 花辰月:“本天女对那些虚头巴脑的骗人玩艺儿没兴趣,远的不说,就说昨夜的天灾,说他闭关了没预测到,那你呢?你就在苑,你就没预测出来?” 陈云樱:“我……我功力尚不如深厚,所以才没、没预测出来!” 花辰月:“你再炼二十年也预测不出来,知道为什么么?” 陈云樱细眼一眯:“为何?” 花辰月:“因为沙尘暴根本就是突发性的自然灾害,突发懂么?就是突然就发生了,你要能预测出来就不叫突发了!” 陈云樱:“哼,懒得听你在这里拽文嚼字!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是天女之位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之位,我都是势在必得的,不怕死的你就争!” 花辰月:“我倒要看看你想用什么手段要我死。” 陈云樱:“你会知道的。” :“云樱,别跟这妖女说太多了,助本道把宫里把毁掉的镇妖铃重新布置好!” 这两人走后,花辰月心事重重,如果说在今日除妖一事之前还觉得这纯粹是和陈云樱为争取天女之位而刻意诬陷的话,但在除妖一事之后,花辰月却隐约觉得此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昨夜的风确是很大,但宫里并无高大的树木,且嫔妃住的各宫殿、斋院的房顶都是人字形溜金瓦盖成的,说是溜金,其实就是在普通的青瓦上边包了一层黄铜片,这也是今天早上小宽子清扫自己院里房顶上的沙尘时,不小心踩掉一块瓦来,花辰月捡起来时看到的。 这种瓦比较重,且是用米浆加了石灰水、粘土混合起来进行粘合的,如果不是像小宽子那么大的体重去用力踩踏,就凭昨夜的风是基本没有可能把整个房子的房顶掀下来的,很可能是或陈云樱做了什么手脚,比如,提前对房顶上的瓦动了手脚,这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可是怎么找到证据…… 正在此时,迎面从宫道上走来一个二十几岁的清瘦女子来,花辰月一看,却是认得的,是一个名叫冯玉环的嫔妃,人称玉嫔,前几天来翠竹苑一起来品尝‘上界仙菜’的也有她,当时和那位景嫔相邻而坐,甚是亲热的样子。 玉嫔见花辰月心事满满的在宫道上走着,便主动打了个招呼:“辰月天女,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花辰月抬起头:“是玉嫔啊,刚从金玉殿参加完祈福仪式回来,挺无聊的。” 玉嫔:“听说了,是因为这次灾害的事吧。” 花辰月:“是,你这是?” 玉嫔:“嗨,我院里养了条小狗,这不刚下了一窝小仔,丽贵妃说想要一只,我刚给她送过去了,你要么,还有一只没主儿的,我养不了那么多。” 花辰月一听有小狗,倒是挺想养一只的,一来自己喜欢小狗,二来狗狗的听觉和嗅觉都比人更灵敏,以后如果院里有什么动静说不定能更容易发觉些,于是便来了兴趣:“那我跟你去看看。” 花辰月便转身去了玉嫔所住的品茗馆,似乎宫里的各院设计都差不多,玉嫔所住的地方偏中后部,一进屋就有小宫女上了茶,正喝着茶,一只白色的小型长毛犬就乖巧的跑了过来,伸着粉色的舌头在玉嫔的脚边蹭了几下,一幅求抱抱的模样,看样子很像现代的博美,玉妃伸手把这只狗抱到了腿上,却见又一只小小的如同一个小白毛球似的小奶狗小心翼翼的也跟了过来。 玉嫔笑了笑:“妈妈刚过来,孩子就跟过来了,辰月天女,我说的就是它,还剩这一只最小的了,你看有意的话就抱走吧。” 花辰月:“这只小狗真漂亮,我很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玉嫔。” 花辰月轻轻的把这小奶狗托到手里,小东西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花辰月,花辰月伸出手指摸摸它的鼻子逗了逗,这小奶狗竟然伸出舌头开始花辰月的手指,得花辰月一阵的痒痒:“小狗狗,饿了哦?要不要吃奶?” 第四十八章阴谋? 一旁那只趴在玉嫔腿上的大狗满脸爱怜的看着花辰月逗这只小奶狗,一脸警觉的样子,玉嫔:“已经给它断奶了,平日里可以喂它一些软些易消化的食物,比如一些剩下的粥、炖烂的碎肉、软些的糕点、包子之类的都可以。” 花辰月点了点头,两人聊了聊自己种的蔬菜和一些宫里的事,不觉间就聊天了昨夜的沙尘暴,说到此,花辰月叹了口气:“唉,可怜景嫔年纪轻轻就去了,听说玉嫔和她很要好?” 玉嫔:“是,以前我们还在一起说,什么时候才能熬到终死在这后宫里,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就去了。” 花辰月:“玉嫔也别太难过了,这种天灾也不是谁能预料的。” 玉嫔:“那倒也是,或许早死也就早托生了吧,像我们这些女人,每日呆在宫里无所事事,也只是在等死。” 花辰月:“玉嫔也不用太悲观了,这宫里虽不比民间自在,但却清闲安逸、衣食无忧,却是民间许多女孩子梦中想要过的日子。” 玉嫔这才脸色稍缓:“那倒是了,只是不过辰月天女你还有本事培育出这么多果蔬,还这么会做菜这般的有才了。” 花辰月:“嗨,也是找点事做,对了,景嫔的房子近日大修过吗?” 玉嫔:“那倒没有,景嫔住的潇湘馆就在我这院子的隔壁,房子建的很好,都没有大修过,且又在宫里深处,我这院里除了刮进点沙石,刮坏些花草,就连门窗也是关着的,所以也没损毁,怎么只一墙之隔景嫔正房的房顶就会整个塌了呢,我也觉得有些蹊跷,简直不可思议,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像传闻所说的有妖或有鬼啊?” 花辰月:“本天女的上界不信妖鬼之说,这种事要么就是天灾,要么就是人祸,鬼神之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是猜测罢了。” 玉嫔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辰月天女,其实昨夜刚开始刮风的时候我憋不住去了趟茅房,那时天上还有模糊的月光,你猜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花辰月心里一紧:“什么?” 玉嫔:“我看到好象隔壁景嫔住的正房房顶上有个黑影在铁镐掀房顶上的瓦!” 花辰月:“黑影?你是指有人在上边故意掀瓦?” 玉嫔眼神突然闪了闪咬着唇停止了说话,看表情好象颇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句话,玉嫔:“嗨,当时月色不明亮,刮着风又那么多的沙尘,我只一晃看到一个影子,是人是猫倒也没看得十分清楚,或许是猫踢坏了几片瓦也尚未可知。” 花辰月自是明白玉嫔不愿意招惹事端,便也不想把此事挑明,只问道:“那个时候大概是什么时辰?” 玉嫔:“刚刚开始起风有沙尘的时候,大概是寅时两刻左右吧。” 花辰月想了想,自己也是在寅时听到外边的风声被惊醒起来关气窗的,寅时两刻的时候正是沙尘暴开始大起了自己和两个宫女在院里盖蔬菜的时候,看来这人是沙尘暴越来越大时借着风沙声的遮掩开始上了景嫔的房顶对手脚了,花辰月:“玉嫔,那你看到房顶上那个黑影后来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玉嫔:“没有……外边那么大的风沙,上完茅房我就赶紧回屋关上门睡下了。” 正在这时,便听到隔壁一阵叮叮光光的响声传了过来,花辰月出门看了下,是尚造房的人过来修缮潇湘馆塌掉的正房房顶了,花辰月便辞了玉嫔抱着小狗出了门,等转到潇湘馆的后墙外,果然发现除了中间那片塌下去的房顶外,还有一些边缘的瓦片并没有全部坍塌,这倒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风屋顶,按正常情况说应该是从屋檐的,因为屋檐才是容易兜风的薄弱地带,怎么会屋檐相对完整,屋顶中间却直接塌了? 花辰月一边围着房子仔细的查看,一边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更是放大了刻意拍下的一片尚未掉落却发现了好几个铁镐挖过的痕迹,这时,有尚造房的工匠开始跳到房屋的墙上开始清理那些未掉落的瓦片,以免在修缮过程中落下伤人,反正这屋顶整个是废了,需要重新再盖一次了,也没必要留下几块残檐片瓦。 突然,有个正在拆瓦的工匠喊了一声:“哎,看,这房顶上的瓦缝里怎么会有只断镐?这把手上还有血啊?你们谁之前已经来这院干活了吗?” 底下一圈人纷纷道:“没有!” 听到这句话,花辰月心里一动,一边赶紧给这个手持带血短镐的工匠拍了个照片,一边冲房顶上的工匠道:“这位工匠,你是尚造房的哪位?这把铁镐能借我么?” 这工匠往下一看,见是花辰月,便一拱手道:“原来是天女大人,小得名叫王大锤,天女大人要用这镐拿去便是,我们尚造房有的是。” 说完,小心的顺着墙根把这把短镐溜了下来,花辰月捡起来看了看,这把短镐的木把上有很明显的被切断的崭新断口印痕,也就是说,这根短镐很可能原来是长把的,只是为了方便携带才故意截短的。 花辰月:“王师傅,这短镐可是尚造房的工具?” 王大锤:“刚才小得已经看了,确是尚造房的工具,奇怪的是把居然被截短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花辰月:“那尚造房最近有受伤的工匠么?” 王大锤犹豫了下:“好象没有,不过今天一早有个叫李虎的工匠说家里也招了灾,自己家房子被砸、老爹受了作,告了半个月的假回家处理。” 花辰月:“李虎?是金兰城的人吗?” 王大锤:“是,就在南城那条铁铺街的街尾住,他爹是打铁的。” 花辰月:“好,谢谢你王大锤,这短镐我就先拿走了。” 王大锤:“天女大人客气,慢走。” 花辰月一手抱着小奶狗,一手拎着这带血的断镐快步回了翠竹苑,现在已到了午膳时间,粉蝶和绿萼去取饭了,只留下小宽子在院里值守,花辰月进了院,小宽子惊讶道:“天女大人,您这是……” 花辰月:“没事,去玉嫔那要了条狗养。” 小宽子哦了一声,也没敢继续问为什么花辰月拿着只断镐进来的事,花辰月闪身便进了正房,把那只断稿随手塞到了床底下,不多会儿,粉蝶和绿萼便端着午膳过来了,花辰月草草的吃下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再次琢磨起景嫔的事,多半是和陈云樱买通了一个工匠去故意扒松了景嫔房顶上的瓦片,所以大风一刮才造成房顶整个坍塌砸死景嫔的事故,这个李虎是个关键。 虽说现在自己已经又一次洗脱了妖女的诬陷,但花辰月知道和陈云樱不会善罢某休,一定会另想主意除掉自己,而自己也不能只这么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的被动等着了,要开始收取足够的和陈云樱联合作恶的证据,然后找准时机一举将他们扳倒!另外还有和陈云樱的关系,也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线索,光窝在宫里也查不出什么,怎么出宫怎么出宫…… 其实花辰月觉得想要出宫并不是特别难的事,瞅准时机翻墙就是了,但以的眼线,自己出去了肯定会被盯上的,到时候打草惊蛇,很有可能李虎会被先除掉,如果请示皇帝正大光明的出宫呢?恐怕是不太现实的,现在自己还是个待定的天女呢,跟陈云樱一样都是嫌疑份子,皇帝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宫。 一直到了用完晚膳花辰月还是一筹莫展,正在百无聊赖之时,突然听到院里的粉蝶突然啊的轻呼了一声,但紧接着便没了声音,花辰月一惊,一下就坐跳了起来,莫非有人来刺杀自己?顺手把防狼手电抄在了手里,花辰月便走了出来,就见一个穿着白衫的影子一闪到了门前。 花辰月眼睛一亮:“太子殿下?怎么是你?” 叶传宗:“怎么?不欢迎我?” 花辰月:“当然欢迎,快进来,我没听见敲门,你怎么进来的?” 叶传宗:“翻墙,哎,你墙底下怎么堆了堆沙子,害我踩了一脚!” 花辰月笑道:“幸好你是从靠近门的方向翻过来的,你要再往里靠就是粪堆!” 叶传宗:“你这院里五花八门的,东西可真齐全,在做什么?最近有没有研制什么新菜?” 花辰月:“唉,哪有什么心思研制新菜,和陈云樱天天视我如眼中钉,还不知道哪天要整死我呢!” 叶传宗神色暗淡了一下:“我知道的,实不相瞒,这几年我一直在暗中找人调查的底细,已经初步有了一些眉目,至于陈云樱的事,一直保密的比较好,我现在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花辰月:“我也想查她,可是天天窝在宫里,又不像你这个大太子可以在宫内宫外安插眼线,什么也做不了,而且,我怀疑景嫔的死是被人谋杀!” 叶传宗:“什么?谋杀?被谁谋杀?” 第四十九章逃出宫 花辰月拿出手机给叶传宗看了下上午在潇湘馆拍的照片,叶传宗一双剑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如若如此,那可就是大事了,这断镐的主人是谁?” 花辰月:“不知,尚造房的王大锤说是尚造房的工具无疑,只是被人刻意截断了,我怀疑是尚造房的人被人收买了做下的此事,有一个最大的怀疑人是一名叫李虎的工匠,今天一早刚告了半个月的假出宫了,我想查一下他。” 叶传宗托着下巴:“其实……憋了好久没出宫,我也想出去溜溜了。” 花辰月:“好啊好啊,我也想看看宫外是什么样的情形,我们偷偷溜出去吧……可是,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被人发现呢。” 叶传宗:“交给我,这个我有经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 花辰月:“哎,等等,我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们要出去多久?” 叶传宗:“带上你的手机和手电就好,别的东西我搞定,这样,我先回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御花园碰头,晚上出去,天亮前回来,你过去的时候注意后有没有人跟踪。” 花辰月:“好!” 半个时辰后,花辰月带着手机和手电出了门,临出门前告诉粉蝶和绿萼,自己要去玉嫔那玩一会儿,可能晚点回来,让她们留门早点睡,不用等自己。 趁着夜色,花辰月快步的来到御花园,一路之上还刻意回头看了几眼,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一闪身进了御花园的门,御花园里静悄悄的,花辰月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叶传宗的身影:他还没来? 正犹豫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上一重,有人从背后一下按住了自己的肩,花辰月心下一急:莫非还是自己不够小心,是的人过来杀自己灭口了? 情急之下,花辰月一下便把藏在袖筒里的防狼手电拿了出来,对准身后人的插上去就要按动开关,只见身后的人一下就放开了自己,还小声叫道:“是我。” 听同是叶传宗的声音,花辰月赶紧把手电收了起来,回身看了一眼穿了一身深色长衫、头上随意扎了条布带子的叶传宗,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的人发现了!怎么穿套这样的衣服?” 叶传宗顺手把一个包裹扔给花辰月:“出宫行走当然要低调了,喏,你的行头,赶紧换上。” 摸着黑,花辰月也看不清这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只看出是浅色的,竟是套男装,反正夜里什么也看不清,花辰月也不矫情,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包起来,便把这件衣服换了上去,黑暗中,叶传宗甚至还背过了身。 头一次干这种事,花辰月满心都是兴奋:“换好了,快走吧。” 叶传宗先是把花辰月换下来的衣服包好放到了一处花坛底下的杂草丝中,之后便拉着花辰月在御花园的墙根处走了一段:“好,就是这里了,等我下!” 叶传宗居然从腰上抽出来一团盘好的绳子,拿出来后才看到绳子头上有个五个钢爪,叶传宗手法娴熟的往后撤了几步,右手抓着绳子用力的朝宫墙上一甩,啪的一声轻响,钢爪就牢牢的抓在了墙头上,伸手拉了几下,觉得没有问题了,叶传宗低声道:“我先上,上去后再拉你上去。” 说完,叶传宗抓着绳子身子提气往上一纵,离地,一下就稳稳的踏到了墙上,接着手脚并用,竟然如履平地般的只几秒钟就攀上了墙头,看得花辰月一脸的目瞪口呆,尼玛,这就是江湖传闻中的飞檐走壁啊,叶传宗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叶传宗蹲在墙头上冲花辰月招手:“来,快上来!” 花辰月哦了一声,也学着叶传宗的样子抓紧了绳子,纵了一下没纵起来,只好老老实实的抬起脚笨拙又慢吞吞的一点点往上蹭,看叶传宗极轻松的样子,到了自己怎么就觉得身体这么重、轻不起来呢,亏得自己在小时候还是爬树翻墙高手,可自己翻的墙要么就是伸手一跳就能够到墙头的,要么就是中间有缝隙可供抓牢的,这种又高又滑的宫墙还真是没地儿下手啊! 花辰月刚爬了一半就觉得手被绳子勒得生疼,这时,就听墙头上的叶传宗道:“快点爬,下一班巡逻的侍卫快到了!” 花辰月一阵紧张,一咬牙,抓着绳子加速继续的往上爬去,还差几米就爬到墙头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叶传宗竟然像提着一只抓着绳子的蚂蚱般连绳子带自己给扯了上去,花辰月:“提得动我干吗不直接提,害我吭哧吭哧爬了这么久!” 叶传宗:“蹲在墙头上不好把握重心,提着你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我是实在等不及你这慢吞吞的速度了,快走,下墙。” 下墙就比爬墙容易多了,两人抓着绳子哧溜就溜了下去,站在窄窄的城墙根下,花辰月正发愁怎么渡过这宽宽的护城河,难道要游过去吗?自己倒是会游泳,可是身上带着手电和手机呢,不远处的城门口倒是就有木桥,但却有侍卫把守,过去就是往枪口上撞。 这时,就见叶传宗不慌不忙的从河边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抓住了一个绳头,用力的往上一拉,一个底下挂了块石头呈折叠状的油纸船就出现到了水面上,叶传宗轻手轻脚的把这油纸船打开铺平,竟也有两米来长半米来宽,叶传宗:“一次只能载一个人,我先过去,你抓着这根绳子,等我到了岸就拉绳子把船拉过来,动作要小。” 花辰月低低的答应一声,就见叶传宗坐到了小船里,马上就坐船舱里拿出了两片可以套在手上的蹼状船桨来,伸出两只手臂放在水里小心翼翼的划着,带出的水声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几分钟后叶传宗就到了对岸,摆手示意花辰月开始拉绳子,把空船拉过来后,花辰月也小心翼翼的上了船,虽说船有些软里巴唧的,倒也不会漏水,花辰月刚坐稳,便感觉到船马上就开始往前走了起来,却是叶传宗在对岸拉着船上另一头的绳子把这船直接拉了过去。 拍拍手上了岸,花辰月看着叶传宗熟练的把油纸船重新折叠好按到了水里,为了防止上浮底下又挂了一块石头,之后留了一个绳头绑在了岸边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了看身后一道道的街道和一片片的居民区,花辰月兴奋的拍了下叶传宗的肩膀:“哈,真有你的!” 叶传宗:“低调低调,我们是出来干正事的,可不是出来玩的,你说那个李虎家在哪儿?铁匠街街尾?” 花辰月:“是,可我不知道铁匠街在哪里。” 叶传宗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来,打开看竟是一张金兰城的地图,花辰月赶紧和叶传宗躲在一处街角仔细查看,这铁匠街也不远,大约离这里五六条街的样子,收起地图,叶传宗拉起花辰月就往前走去,花辰月看了下时间,这一番折腾,现在的时间是差不多晚上八点左右,有一些茶馆酒肆还在营业,街边也有一些卖小吃和各种小玩艺的。 花辰月虽然心里痒痒的,但知道这次冒险出来是要查李虎的,便跟着叶传宗快速的往李虎家奔去,很快就到了铁匠街,到了街尾处,就见一个不大的铁匠铺前挂了张有些脏兮兮的黑黄旗子,衬着门口燃烧的火炭,隐约还能看出来上边写着‘李记铁匠铺’几个大字。 走近了看,一个黑脸的老者正在敲打一把铲子,一旁拉风箱的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叶传宗走过去拱了拱手道:“敢问老伯,李虎可在?” 这老头眼也不抬的问了句:“前街喝酒去了,客人要打东西找我便是,不用找那不争气的东西!” 叶传宗:“不不,老伯,我不是要打东西,我是李虎的一个朋友,听说他在宫里找了份差事,待遇还不错,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帮忙介绍下。” 老头:“找他介绍?今天一早他从宫里回来,说是宫里没活干放大假,他要回来歇几天,我太了解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什么放大假,多半他是又嫌宫里活累不想干了!这才进去几个月,就又混不下去了,唉,我老李也是命苦,怎么养了这个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花辰月:“老伯不必伤心,待我们去劝劝李虎,说不定他能回心转意也说不定,您老还是告诉我们去哪家酒店找他吧。” 老头:“前街有好几家酒店,你们且自己去找吧,老头子我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家。” 叶传宗拉着花辰月一边找一边打听,老者所说的前街离这里只隔了一条街,一进街便见左右确实有好几家酒店都灯火通明的,甚至还有家也在热闹非凡的营业,看着街边来往的人群和不时走过来喝多了的醉鬼,两人一时间竟不知从何下手,往前走了一段,便见街便有一个叫醉仙楼的酒家,生意好到有不少桌子都摆到了门口的路边,两人正打算进去打听下,便见一群喝酒的客人正围着一个身穿浅褐色短衣的汉子哄笑,叶传宗和花辰月便停下脚顿了下。 第五十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就见这褐衣汉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尖嘴猴腮、脸色黑黄,人也是又矮又瘦,此时正端着一碗酒猛喝了一口,大声喧哗道:“哼,老子跟你们说,你们就是没有见识,宫里那些个漂亮的小宫女算什么,皇帝最宠的丽贵妃那才叫漂亮,这丽贵妃啊,肤如凝脂、艳若桃花,走起路来腰肢摇摆,啧啧,看得老子这心里好一阵的荡漾……” 一个小年轻打趣道:“我说李虎,莫不是你偷摸了那丽妃娘娘才被赶出了宫吧,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轰笑,叶传宗和花辰月仔细的听着这帮人的对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李虎居然这么大胆的坐在街边喝酒吹牛,两人便也捡了张桌子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且都无心品饮,听待这李虎喝够了酒离去,好见机行事。 等了足足有一个来小时,这李虎居然还喝个没完,只是明显的舌头已经开始发硬,话也少了起来,这时便有邻桌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口口的喝着闷酒,也不说话,与中年汉子同桌对坐的是一个白发的老者,白发老者见中年汉子不停的喝酒,伸手便把中年汉子倒酒的手按住了:“彪子,行了,别喝太多了,你老娘的事解决了吗?” 彪子:“说了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把一年的工钱都扔到金光观了,那老道下山后只说我老娘是中了邪,便做法除了次妖,说是做了法病就能好,做完法我娘病没好,倒是又受了惊吓病更严重了,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我又去找那老道理论,那老道却说要再请他做法就再拿出两锭金子来,我又哪来那么多钱!” 白发老者:“依老牛我说,你就不应该去找那个老道,倒不如去药房多开几幅药换着吃吃看,兴许还能有些效果,也比扔给那老道强。” 彪子抹了把眼泪:“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当初还不是信了这老道是,会炼仙丹又会除妖,我心里便也没有生疑,唉,现在再抓什么药我娘也挺不过来了,我明天就给老娘准备棺材。” 这时,坐在白发老者背后另一张桌上一个灰衣老头儿扭过头说了句:“彪子,也不是我说你糊涂,那是什么人?就是一个把皇帝哄得团团转的高明的骗子,哪会炼什么仙丹,除什么妖,不过都是骗人的玩艺罢了,他要真会炼仙丹,自己还住在金光观干什么,干脆吃几颗升天得了。” 彪子:“刘伯,别说了,您再说我是没脸出来见人了。” 灰衣老头同桌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道:“我还听说这老道可不光会骗钱、骗名声,还会骗女人呢,传闻那老道二十年前曾跟另一个山头的一个清水观的尼姑,还生下了个孩子,当时还有人举报到官府,但后来去查清水观的这个尼姑却没查到,也不知道是这老道使了什么手段把人藏了起来,因为没有对证,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据说这老道每年都要下山游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偷看自己的小和那孩子。” 灰衣老头:“这倒还是头一次听说,你小子年轻轻轻的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不是吹牛的吧?” 年轻人:“我哪敢随便吹,这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当时在山下种菜,给金光观里隔几天送一次菜,也是听一个闲来无事的小道们嚼舌根说的。” 白发老头:“我没去过金光观,也不知你们所说的真假,这么说来生下那孩子应该也十几岁了吧?” 年轻人:“听我爷爷说算起来也有十七岁了。” 这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李虎突然插过一句话来:“别瞎嚼舌头,小心被听到了砍头!” 年轻人:“切,这要是说句闲话就被砍头,你刚才说了丽贵妃那么半天早该砍一百次了!” 众人一阵轰笑,李虎:“你们接着吹,老子走……走了!” 说完从兜里摸出块金币扔到了桌上,小二马上过来收了金币喊了声:“李爷您慢走!” 年轻人:“这店家也真是势力,李虎没钱的时候过来喝酒爱搭不理的,一有钱了就成爷了。” 灰衣老头:“注意到没有,这李虎可是用金币付的帐,一个金币可是二两银子,出手可真大方,那成色可不是民间的钱,一看就是宫里的钱,这小子在宫里当差没几个月就赚到这么多钱!” 叶传宗和花辰月没有理由这帮人接下来的聊天内容,也随手往桌上放了几个金币,之后跟着李虎走了出去,刚走出这条街,李虎便凑着路边一歪口哇的一下吐了一堆污秽出来,那刺鼻的气味熏得跟在后边的叶传宗和花辰月差点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李虎继续往前走,穿过一条街口后就钻进了一条小巷子,叶传宗朝花辰月使了个眼色:“机会来了!” 两人轻手轻脚的靠近了李虎,叶传宗一伸手就从背后把李虎的嘴巴捂上了,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一只匕首抵到了李虎的咽喉上:“别说话,别乱动,乖乖的跟我走,不然要你的命!” 李虎的醉意一下就被吓了个半醒,浑身哆索着哀求道:“大人饶、饶命啊,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真的……” 叶传宗皱了皱眉头:“别废话就饶你一命。” 李虎:“是是是……” 叶传宗一边四处查看着一边拖着李虎往前走,前边不远处有一个没有灯光的破庙,庙门早已残破,只中间一个不大的庙宇灰败的矗立在那里,叶传宗很快就把李虎拖到了破庙里,并示意花辰月从自己腰上抽出段绳子把李虎的手脚捆了,又拿出手帕塞住了李虎的嘴,这才一脚把李虎按到了庙里一把快要散掉的破椅子上。 叶传宗和花辰月坐在破庙放神像的土台子上开始审问李虎,花辰月把手电的弱光打开,破庙里便有了一点微弱的光线,之后又把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叶传宗:“李虎,抬头看看,知道我是谁吗?” 李虎睁着眼睛看了半天:“你……你是太子殿下?你是辰月天女?你们……要干吗?” 叶传宗:“认出来就好,你刚才说什么?让饶你一命?你为他做了什么?” 李虎眼光闪烁吞吐道:“我我喝多了瞎说的,我和没有任何关系,太子殿下饶命!” 花辰月从叶传宗手里接过匕首在李虎的面前晃了晃:“看来你是不吃点苦头不想说了?” 李虎:“别别别,辰月天女,我尚未娶亲,还有老父要养,你、你千万不能害了我的命啊!” 花辰月:“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景嫔一条命毁在了你手里,我就算是做件好事为她报仇了。” 说完举起匕首就要伤势往下刺,眼看寒光凛凛的刀尖就要刺到李虎的胸前,李虎嘴里大喝一声:“慢着,我、我说!” 花辰月:“说吧,到底是什么回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拉的都说出来。” 李虎:“昨天半夜,我刚从尚造房的库房出来,正巧碰上云樱天女匆匆的赶过来,她说现在用到我的时候到了,要我拿把镐去把潇湘馆把正房房顶上瓦都撬松,我问为干什么,她说不用我管,只管做了这件事,就会给我一袋金币五个金元宝,我当时说不想做,怕宫里查出来被砍头,但又不敢违背的命令,我、我就从库房随手拿了把镐插到腰上,但把太长了,不方便携带,我又找了砍刀把把砍短,这才拿着断镐和一盘带勾的绳子摸黑去了潇湘馆,然后就、就抓上墙把件事人做了,当时心里紧张,撬瓦的时候不小心把小腿碰了一下,还流了些血……等我做完了事回来时陈云樱就等在库房老地方把金币和元宝给了我,并要我告半个月假躲躲风声,会把一切都遮盖好,就是这些了,全是实话,求太子殿下保我性命!” 叶传宗:“你是从库房出来碰到陈云樱的?大半夜的你不在宿舍睡觉,跑到库房做什么?陈云樱手里有你什么把柄?” 李虎:“小人、小人和尚仪房的宫女兰儿相好……偶尔趁晚上在库房私会,半个多月前那次我俩刚完事衣衫不整的从库房出来时被偶然路过的云樱天女看到,殿下,我把事情都说了,您千万要留小人一条命啊!” 叶传宗:“既然你把实情说了,我也不必要要你的命,不过,我劝你还是拿着钱财带着你老爹远走高飞吧,那岂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人,怕是让你出宫就是方便杀了你灭口的!” 李虎:“不会……不会吧,陈云樱说定会保我周全,还让我下半辈衣食无忧的……” 叶传宗:“以我对师的了解,他一定会杀了你,这几个元宝你拿着,赶紧回家收拾细软逃命去吧!” 说完便把绑着李虎的绳子,李虎接过金元宝跌跌撞撞的从破庙离开,花辰月看着李虎的背影,把手电光和手机录像同时关闭,叹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第五十一章学什么男人逛花楼! 叶传宗:“还有,做了什么坏事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花辰月:“你做过什么坏事?” 黑暗的破庙中,花辰月和叶传宗鼻息相闻、心跳加速,叶传宗突然将花辰月一把拉到怀里低头狠狠吻上花辰月的唇激烈的亲吻起来:“这算不算坏事……” 刚开始花辰月还略有些害羞的扭捏着,但自己又何尝不时一直怀念着在御花园里时那次和叶传宗初次定情的吻,情到浓时也是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把连日来的思念都融在了这一个漫长而又热烈的亲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彼此的唇舌,幸好这破庙里没有灯光,花辰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嗔道:“你好坏……” 叶传宗伸手捏了捏花辰月的脸:“喜欢我坏么?” 花辰月:“不理你了,折腾半天我饿了,带我去看看街上有什么好吃的吧!” 两手牵着手从破庙里跑了出来,走过几条街,见一个巷子口有个小小的摊子也不知道在卖些什么,两人便手牵手的走了过去,这才看到原来是一个卖凉粉的摊子,摊子前摆了一个里边装了凉粉的铁桶,铁桶在一个冰盆里放着,旁边是一些调料碗,有盛好的青白色的凉粉装在一个个的黑陶小碗里,卖凉粉的是个老婆婆,见两个人手牵手跑过来,好奇的看了好几眼,花辰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男装,两个男人手牵手是有些奇怪,便有些尴尬的放了手坐了下来。 两人各要了一碗凉粉,老婆婆在里边加了几勺糖水,又捏了一小撮青绿色的类似果脯的东西撒了进去,却是南方的做法,甜味凉粉,冰冰甜甜的凉粉配上那一小块一小块微酸的果干,别有一番滋味,叶传宗:“知道这酸酸的是什么吗?” 花辰月:“不知道,酸梨干?” 叶传宗:“还记得金兰国唯一能结果的果树吗?” 花辰月:“青栆,这是青枣干?” 叶传宗:“聪明!这是最主要的吃法,是事先拿了糖渍过的,不然会酸涩的无法下咽。” 花辰月撇了撇嘴:“唉,可怜的金兰国百姓,居然只有这种水果,以后我一定为金兰国培育出许多连外国也没有的水果!” 叶传宗:“我等着实现的那一天。” 花辰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了,折腾了几个小时觉得有些累了,便想回宫,更主要的是毕竟是偷跑出来的,万一被人发觉捅到皇帝那里就不好了,即使被陈云樱或国师知道了打草惊蛇也是不好的,花辰月:“咱们回去吧?” 叶传宗:“再呆一会儿,一回去就觉得像是进了牢笼。” 花辰月:“那我们站起来再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夜市之类的。” 这时,老婆婆已经开始收摊,听到两人说夜市什么的,好心提醒道:“看两位客人不是普通矿家或农家的孩子,金兰城的百姓都是下了工吃完饭就早早的睡了,手里有点余钱的顶多也是到酒肆喝几杯薄酒就回家睡觉,现在这个时间还在营业的就只有那些青楼了。” 花辰月:“哦,谢谢婆婆了。” 两人付了钱离开小摊,又路过之前李虎喝酒的那条街,果然见几家酒楼都关了张,只有那家挂着红灯笼的忘忧楼还不时的有穿着华丽衣袍的人来来往往,门口也站了几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莺声燕语的招揽客人。 花辰月突然灵机一动:“叶传宗,咱们——” 叶传宗伸手嘘道:“出门在外不要叫我的名字。” 花辰月:“是哦,那叫你什么?” 叶传宗:“什么都好,不要叫我名字和称号。” 花辰月:“那好吧,我就叫你老叶好了,你叫我老花。” 叶传宗脸黑了黑,却早已有站在门口的女子甩着手绢喊了过来:“哎哟,两位俊公子,上楼来玩玩啊!美酒佳肴、软玉,这一双三角眼早就眯得睁不开了,开心的拍着手冲一边喊了声:“出尘、清绝,出来见下两位公子!” 马上就有两个约有十六七岁的曼妙女子走了出来,一个一袭白衣,清冷孤傲,正是出尘,一个一身青衣,清新秀丽,却是清绝,花辰月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清冷孤傲的,对叶传宗道:“我要她了,不许跟我抢!” 叶传宗苦笑道:“好……” :“两位客人的眼光还真是好,这两位女子可是新收进来当头牌培养的,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棋牌酒令手到擒来的,不过……这价钱可有点贵,是按时间算的,每半个时辰10两银子,要是包夜的话可是要100两银子的。” 花辰月:“不要紧,我们有的是钱。” :“还有一样,我这两个女儿可是卖艺不卖身,老身我在这里先跟二位明说了,如果想要享那鱼水之欢还是得挑楼下这些姑娘伺候,不过……摸一下亲一下还是可以的。” 叶传宗:“哦哦,这两位就好,我们不需要楼下的姑娘……伺候。” 笑得花枝乱颤:“一看两位公子就是有品味的人。” 穿过条长长的走廊,把两人带到了相邻的两个房间,一个是云端、一个是仙苑,:“好了,两位公子好好享用,老身这就不打扰了。” 叶传宗一脸好奇又傻呆呆的样子,低着头慢吞吞的跟着在清绝身后,临进门时,花辰月伸手拍了下叶传宗的肩膀:“开心点,怎么傻呆呆的。” 叶传宗居然有些紧张,对花辰月道:“哦……那个……要是有事我再找你。” 花辰月噗嗤一笑:“能有个毛线事,好好玩你的,等我玩够再说。” 说完,花辰月伸手就把那个出尘拉到了云端这间房里,还插上了门,出尘看了一眼花辰月,忍不住捂嘴轻笑了下:“公子为何如此着急,有的是时间。” 花辰月看了眼肤色如雪、清冷绝色的出尘,走过来一把拉住出尘滑润的小手坐在铺了软垫的塌上:“良辰美景、春宵苦短,美人儿,你长得真好看,以为你这么清冷不会笑,原来也会笑啊。” 出尘:“公子实在可爱,出尘没忍住。” 花辰月:“哦?真的可爱么,来,坐哥哥腿上。” 出尘轻轻推拒了下:“公子……” 花辰月主动把出尘拉到了腿上抱在了怀里,抱着出尘纤细柔软的腰肢,闻着出尘身上淡淡的清冷香气,花辰月心里觉得好玩得很,又看到出尘高耸的胸,忍不住伸手悄悄摸了一把,出尘娇嗔道:“公子莫要失礼!” 花辰月:“啊,刚才妈妈说可以摸的啊,还可以亲,我还没亲呢。” 说着便要嘟起嘴去亲出尘的脸,出尘微微一侧躲了开来,花辰月转过脸又是一亲,这下终于亲到了,不由得开心的拍着掌哈哈笑了起来,倒是出尘囧得脸色微红,轻轻的说了句:“你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男人逛!还如此……如此来轻薄我!” 花辰月一惊:“啊,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出尘:“出尘从小就被妈妈教习如此鉴别各类客人,你腰肢柔软、肤色润白,身上还有女子体香,我怎会连你是女人都分不出。” 第五十二章美人儿,抱抱 花辰月一脸的沮丧:“好吧,反正我会给钱的,你不会不陪我玩了吧?” 出尘:“付了钱即是客,那倒不会,只是请你还是不要如此轻薄出尘了,好生奇怪!” 花辰月正想再说什么,房门当当当被敲响了,花辰月不快道:“谁啊!” 外头是一个年轻男子声音:“公子,是来送酒菜和点心水果的。” 花辰月便不情愿的去开了门,见这龟公手里端了个托盘,里边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碟点心和水果,另外是一壶酒和两个酒杯,龟公出去后花辰月又插好了门,亲自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出尘:“美人儿,来,陪我喝几杯!” 出尘也不扭捏,举起酒杯:“看你年纪不大,我就叫你妹妹吧,来。” 花辰月看了下这淡黄酒的酒液,端到嘴边喝了一口,竟是果香浓郁的果酒,也用冰镇过的,冰冰甜甜的,略带苦味,倒是挺好喝,就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干了,出尘却只是浅泯了一口,花辰月:“哎,我都干了,你怎么不喝完?” 出尘:“妹妹,这酒虽好喝,喝多也易醉,时间还长,还是慢慢喝来的好。” 花辰月听着妹妹这个字眼,心里觉得别扭的很,自己可是装俊公子来美女的,这么一叫一下就没感觉了,于便说道:“你可不能叫我妹妹,叫公子,不然不给钱哦。” 出尘:“好吧,公子尝尝忘忧楼秘制的酥肉,可是先烤后焖而成,口感外弹内软,咸鲜微甜,美味得很。” 说完就要夹一块过来往花辰月面前的碟子里放,花辰月却伸手盖住了碟子,张开了嘴:“啊——喂本公子。” 出尘便夹了菜递到了花辰月的嘴里,花辰月尝了下果然是味道很别致,也夹了块递到了出尘的嘴边:“来,美人儿,你也吃一块。” 出尘:“公子姿色出众、灵气逼人,想必是城里哪家大小姐闲着无聊跑出来玩耍的吧!” 花辰月:“唔……差不多吧,忘忧楼的酒菜还真不错,哦,姑娘也很漂亮,有意思。” 出尘:“公子慢用,出尘来为公子弹琴助兴。” 弹了几曲琴,花辰月不觉间便喝了大半壶的酒下去,脑袋有些发晕,看着眼前的出尘也有些重影了,出尘便停了弹琴过来问了声:“公子可还好?” 花辰月:“美女,你去帮我看看隔壁那傻小子在干吗?看完回来告诉我。” 出尘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莲步轻移的打开出出去了一趟,片刻后就回来了重新插了门:“跟公子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已经趴到桌上睡着了。” 花辰月撇了撇嘴:“没出息。” 刚说完,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也晕得厉害了起来:“出尘,扶我……到躺下,好晕……” 出尘扶花辰月躺在,又拿了湿毛巾帮花辰月擦了脸,之后便坐在床沿上问道:“公子可要脱了衣服睡?” 花辰月闭着眼嘟嚷了句:“帮我把外边的袍子脱了就好……” 花辰月只着内衫躺在了,顿觉困顿的厉害,便想先睡一觉,于是伸出手臂对出尘道:“美人儿,抱抱睡。” 出尘愣了下,便和衣躺到了,花辰月软软的身子马上便凑了过来将出尘一把抱在了怀里,顿时便觉得软玉温香、馨香入鼻,怪不得男人们都喜欢漂亮女人,女人也是喜欢的啊。花辰月:“你可不许睡着了,还需要你在天亮前半个时辰叫醒我。” 出尘:“出尘知道了。” 出尘心里也是无奈,也知道今天碰到的这位是谁家大小姐,不仅冒充男人自己动手动脚,现在居然还把自己当成个活闹铃,不过……好歹也比那些个真格儿的想占自己便宜的男人要强多了吧。 其实花辰月进忘忧楼前就在手机里订了个凌晨四点的闹钟,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宫还是够用的,这一觉一下子就香甜的睡了过去,出尘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正想喊醒花辰月,却听见花辰月的袍子里突然叮铃铃吃起一阵奇怪的声音,把出尘吓得一下子就坐坐了起来,慌张的摇着花辰月:“公子公子,你袍子里有什么在响?” 花辰月坐起身来拿过袍子穿上:“美人儿,别怕,只是一个闹钟,拿把湿毛巾来我擦把脸。” 擦了脸漱了口,花辰月打门砰砰砰敲起了仙苑的门:“老叶,醒了吗?该起床了!” 清绝过来伸手开了门,一进门花辰月就看到叶传宗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睡觉,也是只穿了件内衫,就连清绝也是一样,花辰月跑过去在叶传宗的身子狠狠的砸了几拳:“起床了!小心你老爹来捉你了!” 叶传宗这才揉着脑袋一下惊坐起来:“在哪里?” 花辰月回头又看了眼清绝,道:“昨天你跟她睡在同一张了?” 清绝:“没有,我只在一旁的卧塌上眯了下。” 花辰月:“你可不要说谎话!” 清绝:“公子放心好了,奴家卖艺不卖身的。” 花辰月一脸怀疑的拿起叶传宗的袍子帮他穿上,清绝也拧好了毛巾过来,擦了脸漱了口,叶传宗拿出钱袋子哗啦倒了一把金币出来,数也不数的就拉着花辰月出了门:“快走,一定要在天亮前回去。” 花辰月一边走一边道:“你昨晚有没有和那个清绝睡在一张?” 叶传宗:“不知道,我只记得我酒喝多了头晕,然后再醒来就是被你喊醒了,都不知道怎么到的。” 花辰月:“你——你最好没做什么。” 叶传宗:“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两人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原路返回,一切都很顺利,重新在御花园里换上了衣服,两人各自回了住处,翠竹苑的门果然是留着的,花辰月轻手轻脚的进了院把门插好,回到正房脱了外袍倒头就接着睡了过去,直到天色大亮,那只放在屋里的小奶狗竟然跑到床前吱吱吱的叫了起来,花辰月这才慢慢转醒。 起床穿衣,抱起小狗开了门,粉蝶和绿萼已经在打扫庭院了,见花辰月起床,粉蝶惊道:“天女大人昨夜几时回来的?我竟没有听到动静。” 花辰月:“我也不记得了,比较晚了,有什么吃的吗,这小狗饿了。” 绿萼:“我屋里还留了一块昨晚剩下的米糕,这就拿来。” 这小狗刚满月还不会汪汪的叫,见有吃的来欢快的摇着自己的小尾巴哼哼着,看着小狗吃的欢快,花辰月顿时也觉得饿了:“粉蝶,早膳时间到了吗?” 粉蝶:“快了。” 花辰月:“今日早些去拿吧,我有些饿了。” 这件事就此揭去,转眼就到了月底,天启历一千四百零三年六月二十八日这天,正是金兰国第二代皇帝叶开林的六十岁寿辰,金兰国皇室以节俭著称,虽然叶开林早几个月就提前宣布朝内大小官员均不要为此寿辰铺张浪费,要求一切从俭,但是六十大寿却是一个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界线,也就是俗称一甲子之岁,所以无论是宫里还是群臣中间,早就开始提前着手准备了,既然皇帝不喜欢铺张浪费,那这寿礼就突出在了一个新奇上边,举国上下都在搜寻一些既不需要花费太多金银,却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奇物做为寿礼,以期待能在寿诞之日能够获得青眼,毕竟,无论到了哪个朝代,官场之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国家重用、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倒也无可厚非。 这期间宫里的嫔妃们也为此事耗费了不少心思,一个个都严守着秘密不对外透露分毫,不过,花辰月倒也没兴趣去打听别人的隐约,反正这给皇帝的寿礼已经准备好了,保证可以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开眼界,至于陈云樱要献什么寿礼那就不知道了,该不会又是个什么仙丹吧? 花辰月倒是知道了温皇后准备的寿礼是什么了,因为就在三天前,温皇后特意光临了翠竹苑查看了生长的蔬菜情况,又让花辰月教了自己几道上界仙菜的制作方法,说是好多年没有亲手给皇帝做过一顿饭了,要亲手做几道皇帝从来没有尝过和听说过的上界仙菜让皇帝尝鲜。 对于在现代吃遍了各大菜系的花辰月来说,这个问题倒也不算困难,于是便仔细的回忆了下在现代吃到过的一些新奇的特色菜品,教给了皇后,并且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将要用到的食材和香料准备好交予了温皇后。 其实今日一早早朝散后,各房就已经开始为皇帝的寿辰准备了,最忙碌的无非是尚食房,因为要提前准备出大量的干鲜果品、美酒佳肴,自然是不可能所有的菜肴都赶到傍晚才做的,有一部分比较费工夫的蒸菜炖菜都需要提前制作,一些糕点零食也是提前准备好了的,最主要的是百寿桃,由尚宫董美香亲自上阵制作,以保万一。 第五十三章辰月剑 其次就是尚仪房的人也非常忙碌,皇帝举办寿辰的地点选在了金兰殿,午饭后,尚仪房所有人员都被派出来清扫殿宇、摆放桌椅、布置花景、准备礼器,就连宫里的乐队和舞队也是由尚仪房来负责教导和安排的。 在宫里上下忙碌的同时,花辰月却在为晚上穿什么发愁,不用说,在这种盛大又隆重的场合,后宫这些女人们肯定会把自己最鲜亮、最漂亮的衣服拿出来穿的,特别是那些久居深宫不被皇帝所宠爱的后妃们,定是需要趁此露脸的机会引起皇帝注意一下了,以自己这几套衣服实在是没办法跟那些底蕴比自己深厚的后妃去比了,想到这里,花辰月突然想起前阵子跟太子偷跑出宫逛时穿了身男装,还是颇显得英姿飒爽、靓眼明媚的,不如就穿男装得了,不说这么穿能比那些莺莺燕燕好看多少,至少足以标新立异、让人眼前一亮了,可是……自己没有男装啊,花辰月马上就想到了叶传宗,找他去借! 现在已临至傍晚,听动静前庭那边已经热闹了起来,应该是参加寿诞晚宴的群臣们都已经开始陆续到达了,宫外边也是各房太监、宫女们来来往往的忙碌着,花辰月也不顾之前剑,我要了要了!谢谢老叶!” 叶传宗看花辰月一脸兴奋的样子,真是可爱的要紧,好想一个冲动就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近一番,但却是忍了忍没有这么做,毕竟大白天的,还是低调些好,叶传宗:“老花,你来我宫里不会只是要剑的吧?” 花辰月:“哦对,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找你借衣服的,那种男子穿的白衣你有的吧?就是像武林高手穿的那样迎风飘荡、白衣飘飘的那种?” 叶传宗:“你算是找对人了,做为随时都想找机会逃出宫,且已经多次成功出逃过的本太子,怎么可能会没有这些东西,告诉你吧,从我小时候第一次偷跑出宫开始,我就准备了足有几十套各种风格的民间服装,都是全套的,看到底下那些木箱子了吗?那底下装的可不是剑,全是衣服、出宫的衣服!” 第五十四章都要被自己帅死了! 好象是急于对花辰月分享,叶传宗竟然得意又兴奋的蹲子亲自翻找起来,一会儿就翻出两三套白色的衣衫,花辰月一件件的打开比划着,这些白衫有绸料的、有纱料的、有缎料的,样式制作的也秀精制,可一件件都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长,就是按叶传宗这个大个子给买的,自己根本就穿不了,不由得有些沮丧。 正在翻找的叶传宗见花辰月有些失落的把那几件衣服扔到了一边,仿佛恍然大悟,道:“别急别急,还有我前几年穿的衣服,应该也有白色的。” 不一会儿,果然又扔出两套白衣来,一件是缎面轻纱两层的宽松飘逸套装,一件是单缎面的白色窄袖银纹劲装,前者拉风飘逸,后者飒爽英气,犹豫半天,花辰月最后还是选了后者,前者那个……按现代的话说就是有点太像太装逼了,咳咳,差不多就行。 反正也没外人,里边又有内衫,花辰月干脆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的外衫一扒,顺手就把这件白衣穿了上去,别说,这件白衣窄袖、束腰,袖口处又有收紧的剪裁,还配有一条同色的银边银纹腰带,大小、肥瘦也真是刚刚好合适,肩膀、手腕、下摆处都绣有漂亮的银色祥云图案,衣襟、领口、袖口等处也有银色的边饰花纹,花辰月左看右看说不出的满意,不过好象还缺点什么啊…… 花辰月:“老花,衣服都送了,头上扎的飘带,脚上穿的快靴是不是也送一套啊?” 叶传宗撇了撇嘴蹲子在另两只箱子里又是一阵翻找,不大会儿功夫便扔出一根长长的白色飘带来,同款配套的白色银纹薄底快靴自然也是有的,花辰月颇不及待的穿戴完毕,再把那把银灰色的剑挂在腰带上,顿时就觉得自己就是个白衣飘飘的侠客了,不禁满意的嘻嘻笑了半天。 叶传宗也终于把箱子收拾好重新扣上站起了身,刚站起身,花辰月就伸出手来和叶传宗击了个掌:“谢了老叶,这套行头我很满意!晚上闪亮登场就靠它了!” 叶传宗这才顾上仔细的看了一眼穿戴完毕的花辰月,看到一袭白衣、细腰长身的花辰月这身英姿飒爽的装扮,再配上玲珑精致的面孔和清秀灵动的气韵,简直……简直是……叶传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花辰月,总之,花辰月现在这种比女子英武,又比男子阴柔的模样实在是自己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儿了,叶传宗忍不住心脏砰砰乱跳着,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看向花辰月的眼神忽地热了起来。 花辰月看着叶传宗情绪的变化,好象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羞怯的说了句:“干嘛,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叶传宗这才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暖暖的一笑,道:“原来你穿男装这么好看,真是惊艳!” 花辰月:“哎,本来就是,上次跟你偷出宫我就发现我穿男装好看了,可惜大半夜的又慌里慌张,你根本就没好好看我!” 叶传宗:“呃……那倒是。” 花辰月:“对了,你晚上穿什么衣服选好了吗?是不是又得穿淡黄色的蟒袍?” 叶传宗:“是,这种正式又隆重的场合还是要穿蟒袍了。” 正在此时,外殿的小安子突然往后边喊了声:“太子殿下,寿宴再过两刻种就要开始了,该更衣准备了!” 花辰月一惊:“天哪,就剩下半个小时了,行了老叶,我也得赶紧回去准备了,对了,你晚上要献什么寿礼?” 叶传宗:“保密。” 花辰月:“不说拉倒,我走了,一会儿见。” 花辰月抓起自己的衣服,直接穿着这身白衣拿着辰月剑就跑了出去,一路上碰到不少来往的太监宫女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咦,这谁这么靓眼?” “好象是辰月天女啊!” “怎么穿的是男装?” 花辰月可没工夫听这帮人评头论足,飞快的跑回翠竹苑给自己描了个眉、画了个眼线、刷了个睫毛膏、还涂了个口红,啧啧,对着屋里的铜镜上照下照,花辰月肉麻的对着铜镜亲了一口,惊呼到:“妈呀,怎么这么帅啊,都要被自己帅死了!” 惊得一旁的粉蝶和绿萼捂着嘴小声笑着,粉蝶:“天女大人,您这身装扮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无辜少女!你要真是个男人,收我做个小妾我也乐意!” 花辰月:“别废话了,衣服都换好了哈?端上我的花,拿上我的布,咱们吃寿宴去!” 绿萼撇撇嘴:“我们也只能跟着看看热闹罢了,吃寿宴哪有我们的份儿……” 花辰月:“好了啦,宴席上有什么好吃的我回来时给你们捎点就是了。” 寿诞庆祝大会是酉时正式开始,花辰月带着两个宫女到达金兰殿前时,离酉时还有十五分钟,整个殿前广场上早已坐满了前来赴宴的文武百官,广场中间铺的是暗红色绣有金色团花的地毯,以中间步道为界线,文左武右,按品级高低离殿前的玉阶自近到远的排列着,皇帝所在的殿前平台上已经摆好的龙椅龙案,龙案上放了个的寿桃,还有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水果糕点,龙椅背后放了一个的雕龙屏风,上边贴着红纸黑字写的的寿字,左右还贴有寿星仙翁图,殿前的屋檐下挂了两个的写有寿字的红灯笼,两侧的廊柱上则摆满了盆景和鲜花。 殿前廊檐下的平台很宽阔,除了帝后的龙椅龙案之外,在下首的左右两侧分别还摆了四张条桌,花辰月带着两个宫女上下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的位子是安排在哪里。后宫的那些个嫔妃的位子则也是按品极被安排到了文武百官两侧依次排开,在殿前和广场上有不少太监和宫女在忙碌,也有一部分垂首在旁站立随时等待吩咐,广场的四周则站满了负责护卫的御林军侍卫,花辰月正在东张西望,尚仪房的尚宫肖惠琳马上过来躬身施礼:“天女大人这边请,您的位子已经安排好了。” 按以往的习惯花辰月大概知道会给自己安排到哪里,无非是叶传宗的对面,要么就是挨着叶传宗,之前跟皇帝一家子包括和陈云樱在场时就是这个顺序,但今天在这殿上竟摆了八张桌子之多,肯定还另有尊贵的人物到场,花辰月猜想或许应该是分封在外的两个王爷吧,也就是皇帝叶开林的两个兄弟东王和西王。 肖惠琳带着花辰月到了自己的位子,花辰月发现,叶传宗的位子在左首第一个,陈云樱居然被安排到了叶传宗的下首,而则在叶传宗的对面,自己的位子被安排到了的下首、陈云樱的对面,而接下来便是东王西王、世子郡主的位子,搞得花辰月心里好一阵的不快,也不知道是这肖尚宫刻意为之,还是那和陈云樱提前跟肖尚宫私下交待了的。 花辰月刻意的保持着风度,平和的问了一句身边的肖惠琳:“肖尚宫,这位子是你们尚仪房的人安排的?” 肖尚宫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声道:“回天女大人,这……这是的意思。” 说话间,和陈云樱也齐齐的到了场,两人似乎提前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位置,直接过去就坐下了,花辰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这牛鼻子老道坐下后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居然假装没看到自己,在那里闭目养起神来,气得花辰月真想抬起脚往这老道的后腰上踢一下,但看了一眼满场的文武百官终是忍住了气,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等一会儿叶传宗到了再说吧,说不定他会把陈云樱赶起来。 花辰月无意间扫到陈云樱,却见今日的陈云樱居然穿了一身色的抹胸、束腰、包臀衫,胸前挂着亮亮的流苏金饰,头上则梳了个高高的云鬓,挂着金色步摇和几朵金花,耳朵上还戴着金色的耳环,手上有金镯子、金戒指。 花辰月心里暗骂:尼玛,这是来炫富来了吗?爆发户!还穿着那么勾人的衣服故意坐在太子旁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厮是什么目的了!话说这种勾人的衣服她从哪儿找来的?好象除了舞妓之外,从来没见有人穿这种衣服当礼服,倒像是舞服的简版,或许就是这妖女刻意让人用舞服改的,哎,真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陈云樱早已注意到了花辰月看过来的一脸鄙夷和不屑的表情,却小脸一扬一幅傲娇和得意的看了眼花辰月,满脸的都是挑衅,好象在说:“怎么?坐不到太子身边生气了?没我穿的华丽诱人生气了?有本事过来咬我啊!” 花辰月银牙紧咬,端起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再次狠狠的瞪了过去,不过……如果抛开对这陈云樱的偏见和恶感不说,像她这种本身长得就偏妖艳魅惑的女子,穿这样的衣服、配这样的饰品其实倒也不觉得有多爆发和粗俗,但是又平添了几份的高贵之气,客观来说还是会让人……特别是男人感觉到眼前一亮的,确实比后几排坐的那些个嫔妃们其中大多数都要惹眼,也算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了。 第五十五章男子见了嫉妒,女子见了倾慕 其实,在花辰月欣赏这四周的热闹场景之时,也有当朝的文武百官和不少的太监宫女都在往自己这边看,一开始花辰月光顾着跟和陈云樱瞪眼,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看向自己的眼光,现在发现这么多人注意着自己,不免也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有些不够气质的表情了,马上便调整了下情绪,冲看向自己或惊艳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报以亲切和自然的微笑…… 这时,便有一胖一瘦两个五十多岁身着红色蟒袍的老者坐在了下首,胖者慈祥、瘦者冷厉,看相貌有叶开林颇有几份相像,花辰月猜想便是东王叶开树和西王叶开枝了,在这两个老者身后还各跟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子约十八九岁的样子,也是一身红色蟒袍,手里持一象牙折扇轻轻的扇着,唇红齿白、温润儒雅,颇有几份书生之相,想来便是东王世子叶传承,女子则杏眼柳腮、清秀温婉,应该是西王郡子叶秋月。 这是花辰月第一次见到分封在外的这两个王爷及后代,曾听传闻说东王慈祥和蔼,在封地颇受百姓爱戴,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王爷,西王则脾气有些暴躁,和皇帝叶开林貌似有些貌和神离,叶传承则长于字画书法、吟诗作赋,颇有几份文采,叶秋月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名门淑女了。 花辰月有些犹豫要不要和这几人打个招呼,但又怕有些唐突,毕竟大家不熟,而看到这几个人过来,马上就站起了身施礼道:“贫道见过东王、西王、世子、郡主。” 几人点头示意了下,陈云樱也马上起身施礼:“天女云樱见过东王、西王、世子、郡主。” 见和陈云樱都过去问好了,花辰月想也不能这么不闻不问了啊,也起身冲几个人礼拜了一番,东王叶开树笑道:“在东山时便听闻宫里来了两位天女,今日一见,云樱天女美艳妩媚,辰月天女英姿飒爽,果然都是不同凡响!” 陈云樱婉尔一笑:“东王过奖了。” 花辰月也不知道说什么,便也跟着笑了一下,西王叶开枝往这边淡淡的看了一眼,一开口却是有些沙哑的声音:“听说两位天女都是来自上界,可是像仙人一样会些什么术法?” 听到这个问题,陈云樱脸上有些微微的尴尬,但马上便眼珠一转道:“云樱自幼研习练丹制药,对长生之道及医理有几份研究,也学些吉凶推演和风水五行之道。” 叶开枝:“哦……云樱天女也学和差不多啊。” 陈云樱:“是……” 叶开枝:“那辰月天女又研习些什么术法?” 花辰月:“辰月不习术法,主要研究土壤改良、种子培育、作物种植、工具制造,另外也懂些菜肴烹饪和调料制作等。” 叶开枝:“哦……听起来也无甚稀奇。” 这叶开枝一开口还真是不让人舒适啊,花辰月看了一眼对面的陈云樱,也是一脸的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或许这老头是以为这两个天女都是江湖骗子么?叶传承则轻摇着扇子一脸平静的听着几人谈话并不参与,眼睛却不时的朝自己和陈云樱的脸上瞟来瞟去,见花辰月朝自己看了一眼,叶传承轻摇折扇道:“刚刚还以为辰月天女是个男子,心里便疑惑这男子相貌生得也未免太过精致了些,辰月天女所在的上界是不是都喜欢穿男装的?” 花辰月见叶传宗风度翩翩、谈吐文雅,一幅世家公子哥倜傥的派头,着实也有几分养眼,便回道:“我们上界所穿服饰比较简洁随意,很多衣服都是男女相似的,只是号码大小不同,倒是不像金兰国这样无论冬夏皆穿长袍,男女服饰还差别如此之大的。” 叶传承:“可惜传承生在金兰国,却是无福感受上界的风情了。” 花辰月:“如果有一天科技水平到达了,能够两界自由互通也尚未可知呢。” 叶传承一笑:“传承期待那一天真的能够到来。” 在自己和叶传承谈话的同时,叶秋月一直在低眉顺眼的坐着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轻轻的往花辰月的身上瞥一眼,只是并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呆着无聊,花辰月又见那个叶秋月生得清秀文静,却是漂亮,便想逗她一逗,于是冲叶秋月道:“郡主在想什么?” 叶秋月听见花辰月一脸明媚的笑笑的看着自己,脸竟然刷的一下红了,呢喃道:“没……没想什么,刚才秋月也以为辰月天女是名男子……” 花辰月向来喜欢逗一些容易害羞的女生或男生玩,见这叶秋月好玩便接着问道:“郡主可曾许亲,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有合适的辰月帮郡主介绍一下。” 叶秋月:“没……没有,婚姻大事……辰月全凭父王和母后做主。” 叶传承终是忍不住笑了笑,接过话茬道:“辰月天女还未发现么?你今日一身男装早已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关注,怕是都把你当做一个举世难得一见的翩翩美男子了,可谓是男子见了嫉妒,女子见了倾慕,就连我刚刚见到你也觉得有些自惭形秽,郡主见你害羞也是正常,若一会儿都得知你是一个女子,那些女宾们就该遗憾了。” 花辰月也莞尔一笑:“辰月只道是不想和那些女人们一样穿得花枝招展,倒没想到还有世子所说的效果,也真是意外了。” 正在此时,叶传宗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几人纷纷站起了身向叶传宗问安,叶传宗赶紧示意几人免礼:“两位皇叔就不必多礼了。” 今天的叶传宗穿着淡黄色的蟒袍,头戴紫金冠,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油滑光亮,依然是那张白晰如玉又阳光温润的面庞,再配上今日腰上特意佩戴的那把黑色斩魂剑,无一不昭示着他独一无二的尊崇与高贵。 、陈云樱、花辰月三人也纷纷向叶传宗问了安,叶传承看了看叶传宗,微微一笑,道:“听说前阵子太子殿下初次选秀,可选到中意的妃嫔?” 叶传宗:“还好吧,听说你最近出了本诗集,可给本宫带一本来?” 叶传承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蓝皮线书起身递了过来:“当然,怎会忘了太子殿下。” 叶传宗便拿到手里翻了起来,离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花辰月闲来无聊,一时间跟这几个人又无甚可聊,便向下方的广场望了过去,对这第一次见到的文武百官其实也是很好奇的,却见这些百官所穿朝服形制大体都差不多,官袍、纱帽,不过颜色和胸前的图案是不一样的,颜色大体有三种,暗紫色、绯红色、浅灰色,文官胸前是飞禽图案,武官胸前则是走兽图案,帽子都是黑纱帽,倒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这些大官儿们天天来上朝是不是都是这种模样?眼睛正四处乱瞟着,突然便感觉到有一道异常火热和光亮的眼睛正在远远的看着自己,花辰月眉头一皱抬头找寻这火热的来源,却在殿下武官第十几名的位置一下就对上了一个明亮又坚毅的眼神,花辰月大概扫了一个这人,这人五官棱角分明、俊秀英朗,年纪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肤色是健康又均匀的麦色,却也是个英俊的帅哥,此时这帅哥正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当发现花辰月的眼睛也看了过去,正好和花辰月有些好奇和惊异的眼神对到了一起,这英俊男子竟然突然满面羞红的躲了开去,看到还有男人被女人看一眼就脸红的,花辰月倒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 花辰月回头一看,是叶传宗放下了书本问了自己一句,便轻轻答了句:“没什么……” 眼睛却又下意识的又往刚才那个麦色肌肤的帅哥的方向看了一眼,叶传宗也顺着花辰月的眼神看了过去,那帅哥刚好又把头扭过来了一下,看到叶传宗后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嘴角一挑微微笑了笑,还自凳子上站起身冲叶传宗拱手施了个礼,叶传宗也是一脸的微笑,欠了欠身冲底下挥了下手,示意那帅哥坐下。 花辰月:“那是谁?” 叶传宗:“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好兄弟,护国将军施玉,也是丞相施卫大人的儿子。” 花辰月:“哦……原来他就是施玉。” 叶传宗:“怎么样,人很精神吧?” 花辰月:“那倒是了。” 叶传承见叶传宗和花辰月当着众人的面竟如此熟络的聊起了天,一旁的陈云樱又是一脸的阴寒,心里大概也有了几分的计较,转尔也去看了殿下的施玉一眼,刚问开口和叶传宗再聊些什么,就听礼官走过来站到一旁高高的唱喝了声:“陛下驾到、娘娘驾到!” 皇帝身穿龙袍、头戴珠冕和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温皇后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在龙椅上坐定之后,一众人等和底下的文武百官、后宫嫔妃一起朝帝后朝拜,并祝圣体安康、万寿无疆。 第五十六章帅呆了、酷毙了! 叶开林示意众人平身后,殿下的广场上便寂静了下来,礼官宣布了寿宴开始,并宣读起了一段长长的贺寿词,花辰月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耐心去听,大概是先歌功公颂德一番,然后再说点吉祥话之类的流程,都读完了大概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奇异的是礼官还特意的将上天降下两名天女之事的美其曰了一番,说是天将助金兰国大兴云云,连带着将自己和陈云樱也介绍了一下。 接下来便是尚仪房的乐手和舞妓出来表演了一套仙女祝寿的舞蹈,这金兰殿的台阶分上中下三层,在中间也是有一个宽宽的平台的,表演就在台阶中间的平台上,这样方便皇帝居高临下的观赏,也方便底下的群臣和嫔妃们抬头观看。 花辰月一向对这类传统的舞蹈也无多大兴趣,折腾到现在晚饭还没吃,看了下面前的条桌上摆的东西,菜色虽然还是以蒸煮炖为主,但却精致了不少,还多了几样平日里不常见到的干鲜果品,也有一小壶酒,花辰月也不客气,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饭一边感觉斜对面一直有一双温润的眼光不时的扫向自己,花辰月抬头看了一眼,竟是叶传承,便愣了一下也没理会,继续吃起自己的饭来。 一边吃一边又不时偷眼去看坐在对面的叶传宗,见叶传宗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时而捏几粒坚果放到嘴里,时而又浅浅的泯一口酒,偶尔的还抬眼看一下底下的表演,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一旁的陈云樱却眼神盯着叶传宗不停的光华流转,试图想让叶传宗多看她一眼,没想到叶传宗却不领情,刻意的将自己的眼神躲开,花辰月看得心里颇是解气。 下边的祝寿舞终于表演完毕,皇帝也一脸笑逐颜开的样子,冲殿下说道:“这舞蹈跳得不错,赏!” 众舞女们纷纷弯身谢恩,舞女们下去之后,叶传宗站了起来,冲龙椅上的叶开林朗声道:“今日是父皇的六十大寿,儿臣响应父皇秉持多久的勤俭节约之风,所以今日并未向父皇备下什么贵重的寿礼,倒是想用最近刻苦练习的一套破煞剑法为父皇的寿诞祝兴,也愿能用这把斩魂为我朝斩尽一切邪肆妖煞之气!祝父皇圣体安康、万寿无疆!” 叶开林手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脸笑意的看着殿下长身而立、玉树临风的叶传宗,满是欣慰的道:“好,那朕就来检验一番宗儿你这套剑法练得怎么样了!开始吧!” 叶传宗噔噔噔快步下到了中间的平台,面朝玉阶之上,背对着殿下的百官和嫔妃们缓缓抽出了腰间那把斩魂剑,之前在永福宫的时候花辰月就无意间看到了这把斩魂临收起来时发出的那抹雪亮的剑光,便觉得这把剑确非俗品,心里便很是期待叶传宗能拔出这把剑并舞起来的样子。 叶传宗扶在剑柄上的右手刚刚将这剑身拉出一条缝来,就见一道细如丝线的银光刷的一下就从剑鞘与剑柄的缝隙间出来,在这虽然点燃了不少蜡烛和火把的广场上,还是如同一道雷电般的闪光耀眼,广场上的众人不免嘴里都是一阵轻轻的惊呼,紧接着便马上寂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叶传宗把这把剑的剑身全部拔出。 正在此时,花辰月突然脑子一阵灵光闪过,马上脑子里便有了一个想法,干舞剑多没劲啊,想来叶传宗这种不好声色的家伙也不会懂的舞剑配上音乐会更带感吧,如果能加上一段铿锵雄壮的乐曲,配上叶传剑这凌厉勇武的剑法,那才更带感啊!自己的手机里恰好有一段之前听过的入阵曲,是琴箫合奏的,这曲子时而雄壮、时而幽怨、时而舒缓、时而紧张,配合剑舞再合适不过! 既然能为叶传宗添彩,那便是自己所愿的了,想到这里,花辰月并没有想太多,在叶传宗正打算接着拔出剑之时猛然站起身冲下面的叶传宗喊了一声:“慢着!” 众人见太子即将拔剑表演的节骨眼上竟然有人敢开口阻止,不禁纷纷侧目观看,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场上情况的礼官也有些紧张的朝花辰月看了一眼,就听对面的陈云樱竟然小声的说了一声:“不懂礼数的妖女!” 花辰月虽然听到了,却也并不在意,也顾不上跟她掰扯,礼官刚要开口询问什么,却听高高在上的叶开林也是有些疑惑的开了口:“辰月天女,你可有什么话说?” 花辰月:“回陛下,辰月这里有一首入阵曲,想奏来为太子殿下舞剑助兴!” 叶开林:“嗯,若有乐曲不妨奏来,朕准了。” 花辰月起身来到底下的平台上,把手机放在叶传宗所在平台前侧的台阶上,掏出手机找到那首入阵曲按了播放键,并把声音放到了最大,顿时,几下柔柔的丝弦声弹琴的前奏便开始了,临回去时在叶传宗身旁略一停留:“加油!” 叶传宗微一扭头对花辰月绽放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花辰月快速的回到座位坐好,随着前奏几声凌散轻柔的弹奏,叶传宗已然将斩魂剑身缓缓拔出,顿时,整个广场都被这把三尺长的雪亮的光芒照亮了,拔到最后,叶传宗帅气的将腰上的剑鞘一解轻轻抛到一边,刷的一下便把这把斩魂举到了空中,这个时候,花辰月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一句话是叫‘一剑出鞘天下寒’了。 这把剑所发出的雪亮的寒光仿佛一下就能钻到人的内心深处似的,在这炎热的夏夜,让人感觉到心里隐隐生寒,整个广场上的气氛都被这冰寒雪亮的剑气所感染了,而叶传宗手举长剑的身影仿佛和这把名剑彻底的融为了一体,透露出一股剑一般凌厉又桀骜的气势,用现代话来说就是: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 光看叶传宗举剑的背景,就足够自己花痴好久了,当人们正沉浸在这名剑初显的惊艳中时,乐曲渐渐的进入了正曲,开端是一段有些舒缓的琴声,配合着缠绵难舍的箫声,就如同是将军将要入阵,而身旁的情人正在一句句向将军诉说着诸多的不舍与留恋,叶传宗也心领神会,手持长剑开始了一段优雅又舒缓的舞动,只见长身玉立的叶传宗时而手臂高举,时而劲腰下沉,时而又长腿高抬,这动作虽然不如现代的专业舞蹈演员这么标准,却充满了刚柔并济之美,而这把寒光四躲的斩魂,随着叶传宗的动作则如同一道雪亮的匹练般随身舞动,更是衫出了叶传宗动作流畅又优美的神韵,看得花辰月一下就入了戏。 片刻后,随着乐曲的进展,节奏渐渐的紧张了起来,琴声也渐渐的急促了起来,就连萧声也一声声的犀利了起来,明显的是进入了乐曲宏大雄壮的部分,也就是最扣人心弦的部分,而叶传宗手里长剑的舞动也随之快了起来,舞动的动作也变得凌厉、雄壮且大气起来,舞到处甚至已经化为了一道淡黄色的连绵不断的重影,而手里的斩魂也如同一道道亮白的闪电般变化万千、光芒璀璨,一时间整个广场似乎都被这雪亮的剑光所照耀到了,有不少人被这剑光闪到的时候甚至忍不住下意识的挡了下眼。 舞到最精彩处,花辰月甚至忍不住激动的站起身冲叶传宗大喊了一声:“好剑法!” 花辰月这忘情的一喊,真是惊动了广场上的一众百官和嫔妃,更有人小声议论。 “帝后都没出声呢,这辰月天女也真是不拘小节啊!” “或许上界不计较这些礼仪也未可知!” “这辰月天女着男装真是迷死人了!” “这位天女大人好象是对太子有意啊!” “嘘,敢在这种场合乱嚼舌头,不想要命了么?” 马上,刚刚起来的声音便落了下去,台上的叶开林看着底下叶传宗如此专注的舞剑,配合着这珠联璧合的乐曲,果真是环环相扣、相得益彰,也不由得轻轻击了两下掌,冲叶传宗喝了声:“好!” 过后,结尾时乐曲再次舒缓了下来,这次却是如慕如诉的琴声配合着幽怨呜咽的箫声,透露出大战过后面对众将士的不可避免的伤亡,将军所表现出来的忧伤和悲戚,到了最后,忧伤悲戚的情绪渐缓,又转换成了委婉平和的节奏,代表着将军终是释怀、平静…… 随着乐曲的结束,叶传宗舞剑的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直至最后收剑、结束,殿上的叶开林显现被叶传宗这段气势惊人又风格多变的剑舞被震惊到了,虽然平时偶尔也会抽空检验一下叶传宗的文治武功,但每次叶传宗好象都是随意的那么一练,从未像今天这么投入和传神过,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行云流水的把一套剑法舞得如此的出神入化,心里自是兴奋、自豪、欣慰又骄傲的,真的是心中大快,心里一激动干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冲刚刚回到座位的叶传宗道:“宗儿,你今天可真是惊艳到父皇了,朕今日高兴,就把一直珍藏多年的金丝软甲赐与你了!” 第五十七章皇族贺礼 叶传宗眼睛一亮,自己可是一直都在觊觎那件太祖传下来的宝甲的,据说跟这斩魂剑一样,都是传国之宝,一直等着自己老爹什么时候传给自己,没想到今天老爹居然肯开了口,叶传宗心中自是欢喜的,马上便躬身谢恩:“儿臣谢父皇赏赐!” 叶开林:“辰月天女今日身着男装着实让朕眼前一亮,乐曲配得也好,上界的神物果然神奇,居然能从那个叫手机的东西里播放出完整的乐曲,如我金兰国能有这般神器,岂不是再不用乐手?哈哈哈!赏辰月天女天海珍珠首饰一套!” 花辰月忙起身谢恩,刚谢完恩坐下,便感觉到对面陈云樱那冰冷的小眼神像刀子一般刷刷刷的过来,花辰月满脸含笑的大方对望了过去,陈云樱咬着牙小声道:“就会在太子面前献殷勤,妖女!” 花辰月懒得理她,因为叶传宗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一脸灿烂的道:“喏,你的神器,今天它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了。” 花辰月:“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还是太子殿下你剑舞的好!” 叶传宗刚坐下,陈云樱就赶紧欠身拿着毛巾凑了过来:“太子殿下,看你舞出了一身的汗,云樱帮你擦拭一下!” 叶传宗眉头一皱反脸躲了开来,顺手从自己怀里掏出块丝帕来:“云樱天女请回自己的位置,我自己来就好。” 陈云樱讨了个没趣,坐回座位后捏了个杏仁放在嘴里狠狠的嚼了,这时,殿上的温皇后不紧不慢的道:“刚才宗儿的剑舞得好,舞得处看得本宫这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今日陛下大寿,本宫却是不会舞剑,便为陛下献上这用上界仙菜和手艺精心烹制的菜肴!祝陛下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说着,身边便有宫女端了个托盘来,里边摆着三碟精致的菜肴,一碟是用麻酱汁拌的用加了少许油的热水微烫过的鲜亮翠绿的圆生菜,一碟是清炒的青翠白嫩的小油菜,还有一碟则是金灿灿的黄金薯饼。 叶开林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托盘里三碟精致的菜肴,先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生圆嚼了几下,赞道:“这便是辰月天女院里栽的那圆生菜吧,果真是鲜甜脆嫩中又带着浓郁的酱汁香气。” 温皇后委婉一笑:“臣妾还想让陛下猜一下的,没想到陛下一下就尝出来了,这道清炒油菜那臣妾就主动说了吧,陛下您品尝一下。” 叶开林又夹起一颗帮白叶绿的小油菜放到嘴里嚼了嚼:“唔……口感爽脆、汁水充盈,又沾染了少许的油盐滋味,不错不错!剩下的这道色泽金黄的是样点心吧,让朕猜一猜……是不是南瓜糕?” 温皇后:“陛下,这最后一道您还真没猜对,不过也很接近了,这是叫黄金薯饼,是以红薯为主原料做的,且不是用金兰国常用的手法蒸出来的,而是用油炸出来的,不瞒陛下,这三样菜肴的做法都是从辰月天女那里学来的,以臣妾自己的见解却是万万琢磨不出来的。” 叶开林把筷子伸过来夹了一个:“如此说来,朕倒更是要尝一尝了。” 叶开林把一个薯饼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便听到咔嚓一声轻轻的脆香,马上便有一股浓郁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轻咬了几下又觉得这酥脆的饼皮里边内馅却又极度的柔软绵滑,不由得哗的一下唾液就分泌了出来,忍不住又把剩下的半块一下放到了嘴里,竟比自己平日里喜欢的红薯糕好吃不知多少倍! 从叶开林满脸幸福的表情,温皇后就看得出来叶开林是最喜欢最后这个黄金薯饼了,能哄得叶开林的欢心,自己这一连几天的学习和偷偷尝试也算是没白费,叶开林将嘴里的薯饼吞下,问道:“这饼皮是如此制作的竟如此酥脆掉渣?还有这馅如何能做得如此绵软滑润?这种做法、这种口感朕从未见过!” 温皇后:“说来怕是陛下也想象不到,这饼的外皮是因为沾了一层干馒头屑,所以炸出来才会如此的酥脆,至于这馅就是基本全是用您爱吃的红薯制作的,只是简单的加了一点点点的面粉和蜂蜜进行调制,所以才会如此绵软油润。” 叶开林:“如此美味,皇后当与朕共享。” 说完,叶开林还颇难得的亲手又夹了一个递到了温皇后的嘴边,温皇后赶紧轻启朱唇咬住,又伸手托在下巴上轻咬了一口,马上便有小宫女把咬剩下的半只接到了碟子里,温皇后闭上眼睛认真的感受着这红薯饼的酥脆与香甜,也不由得赞叹:“此种做法也只有上界才能想象得出来,实在是美味!” 叶开林冲一边的宫女道:“端下去让诸位一并品尝下吧。” 有小宫女便盈盈的端了下来,叶传宗先尝了一个,马上也是大加赞赏,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只是皇帝说了赏给好几个人的,身为太子又不想失了身份,便也没拿第二个,两位王爷、世子、郡主也各自取食了一个,皆表示奇异和赞赏,国师面无表情的夹了一个,也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估计就算是好吃他也不会说的。 陈云樱则是一脸不屑的夹起来轻轻咬了一小口,但从她的表情花辰月也看了出来,她是喜欢的,脸上刚刚显现出一点因为吃到美味的幸福,陈云樱马上就强迫自己改变了过来,眉头一皱,把剩下的半只扔到了碟子里,道:“哎,看来我是无福享受这美食了,太甜!” 花辰月津津有味的嚼着,这可是自己在上界非常喜欢的食物,自然不会像陈云樱那般的虚伪,一边吃一边中肯的道:“的手艺实在是让辰月刮目相看,比辰月自己制作的还要好!” 温皇后笑颜如花的看了眼花辰月:“辰月天女过谦了,本就是你教的本宫,能做出这样的水平本宫已经很满意了。” 说完,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陈云樱,花辰月清晰的看到陈云樱一阵的尴尬,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本来想讽刺花辰月一番的,却忘记了今日这道菜却是温皇后亲手制作的,现在心里怕是早已后悔了吧?不过,后悔也晚了,花辰月已经看出来温皇后脸上微微有些不快了。 一脸慈祥的东王叶开树手里拿着一幅带有卷轴的画卷站起身来,冲叶开林施礼道:“皇兄,今日是你六十大寿,知你一向节俭,臣弟也无甚贵重的物品送你,这张臣弟亲自监督工匠花了七天七夜才制作完成的锦绣山河图便送与皇兄吧,愿我金兰国在皇兄的统御之下更加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一直候在旁边的卫公公把上便把这图接了过去,叶开林把图拿到手里缓缓展开,虽然坐在下边看不到图上具体绘的是什么,但透过龙案上射出的光线,还是能从背面大致看到这张用淡黄色的玉帛绘制的图画内容,花辰月扫了一眼,见上边是一些山峦起伏的山峰、辽阔肥沃的土地、蜿蜒曲折的河流、郁郁丛丛的森林,还有繁华的街道、密集的商铺、熙攘的人群等等,应该是描绘的金兰国富饶强盛的场景吧。 叶开林看着这张锦绣山河图连连点头:“东王有心了,这图画工精良、景物生动,好一个锦绣山河图,望我金兰国日后还要比这图上所画强盛百倍。” 叶开树:“臣弟相信,皇兄定能实现这个愿望!” 叶开林听到这句话心里似乎很是受用的样子,用手捋着胡须浅浅的笑着,此时,西王叶开枝也站起了身,手里却是托了个黑色的手掌大小的长方形木盒,向叶开林施礼道:“皇兄,臣弟准备的寿礼也无甚特别,非金非玉,便是一方檀木镇山河,还望皇兄不要嫌弃。” 卫公公过来接了过来,叶开林:“西王说哪里话,朕本就说过一切从简,有这片心意便好,又何用拘泥于用什么材质。” 叶开林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从里边拿出一方温润红亮、灵气逼人的醒木来托在掌心仔细的观看,花辰月在底下也大概看到了此物的模样,只见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枣红色醒木,上边雕有盘龙祥云,看样子却也是品质不凡。 叶开林赞赏道:“这工匠的手艺了得,朕御书房里那几方镇山河与这方来比也要逊色不少,有劳西王了。” 叶开枝:“皇兄喜欢便好,愿皇兄永镇山河、万寿无疆。” 接下来,世子叶传承便是送了幅亲手画的字画给了叶开林,叶秋月则是献上了一柄亲手绣出来的团扇,也并无什么出彩,好在前边有自己老子顶着,他们也只是意思意思罢了,叶开林也安慰性的夸奖了一下,还赏赐了些玩艺下来。 皇帝一家子秀恩爱、秀孝顺都秀完了,这才轮得到众臣和嫔妃,接下来是当前最受宠的丽贵妃了,丽贵妃献上的是却是一幅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自画像,上边还题了一首美人赋的诗,皇帝看了也是大加赞赏,直道是有丽妃当年刚进宫时那般明艳俏丽的神采,便赏了翠玉首饰一套。 第五十八章高科技贺礼 献上的是一件润白透亮的玉如意,据向皇帝称,是他在外游历时有一晚宿在一个山洞里,在梦里梦到一个老神仙向自己赐下了这件玉如意,说是放置在书房里可清浊气、提精神,皇帝自也是夸奖了一番便收下了,赏了十枚金元宝。 接下来是陈云樱,陈云樱却是献出了两样寿礼,一样是什么自己精心酿制的具有延年益寿、返老还童功效的长生玉露酒,另一样却是一个手掌大小、翠绿莹润的莲花状灯盏,据陈云樱讲这莲花灯盏的名字是叫七宝长生灯,是来自她所在的上界,乃是仙器,在人百年之后有接引神魂到仙境的作用。 长生玉露酒皇帝随手放到了龙案上,这只七宝长生灯却被拿在手里仔细的观看,怎么看都像是一件普通的玉制品,却看不出有什么神异之处,叶开林便冲殿下问了句:“云樱天女,这莲灯可有什么不俗这处?” 陈云樱:“是的,不过这不俗唯有云樱方知,请陛下允许云樱走上前来展示一番。” 叶开林:“嗯,上来吧。” 陈云樱走到中间的平台上,手里却拿了一截宫里常用的蜡烛,还着宫女点燃了,之后把莲灯置于左手,右手则拿着蜡烛放在莲灯内侧上下左右按不同的角度晃动,这莲灯本就是重重叠叠的晶石材质,不同的莲叶形成了多重不同的角度,且确实是晶莹通透、品质绝佳,用烛光这么一照,自然折射出朝向四面八向的青幽璀璨的光芒,一时间整个广场都被这种莹莹的光芒所照射、浸染,仿佛顷刻间众人便置于了一个充满神异的世界里。 叶开林看着场下的奇异景象,也惊叹道:“果真非同凡响!赏黄金首饰一套!” 陈云樱:“谢陛下,云樱祝陛下长命百岁、江山永固!” 在陈云樱用自己那番在现代看来根本就是小儿科骗人把戏的所谓‘神异’之时,花辰月在心里算是基本确定了这陈云樱纯粹就是个为了某种利益或阴谋而假装天女的金兰国人了,和肯定是同一路了,只是也有些好奇这陈云樱到底是怎么从天下掉下假装是下界的天女的?据她所称好象是称一种叫风车的神器来的?风车……鬼才相信是神器,只是不知道她所谓的这风车是什么鬼东西,又是怎么能载着她飞在天上的,以金兰国这种水平还远远达不到…… 陈云樱一脸得意的在众人的艳羡与赞美中走了回来,花辰月不急不忙的让粉蝶把手里抱着的一盆开得正艳的太阳花递了过去,陈云樱见花辰月献上的竟然是一盆小小的花,心里不免狠狠的鄙夷了下,这种品种虽然金兰国没有,但在金兰国或邻国,远有多种花要比这种花长得茂盛、开得漂亮,居然拿这盆破花来献给皇帝,也真是没什么东西可拿得出手了么? 就连在场的群臣的嫔妃们也一个个一脸的失落,想必他们以为既然云樱天女出手就拿了两样仙品出来,这位辰月天女怎么着也得拿出更让人惊艳的神器来吧,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盆虽然开得很鲜艳,但怎么样也是一盆平常的花而已,或者这上界的花也会有什么神异之处?看众人的表情是失落中又隐隐有些期待的样子…… 花辰月并没有理会陈云樱的不屑和众人的疑惑,站起身自然的向叶开林说道:“陛下,辰月所献的这盆花来自上界,是辰月用从上界带来的种子亲手培育出来的,名字唤做太阳……神花,传闻曾是我上界在远古世界的一位太阳神羲和的精神所化,代表着光明、热烈、忠诚、阳光和积极向上,虽然看得长得普通,但却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一种花,蕴含永不服输、永生不死、坚强执著的精神,这太阳神花,随意的将其枝条掐下一段放在土里或泡在水里就能够重新成活、生长为一盆新的太阳神花,辰月所献的这盆花意寓指陛下就如同天上的太阳神一般,是诸臣、嫔妃乃至整个金兰国百姓的擎天之神,只有得到陛下如同太阳神般强大、耀眼的光芒照耀,才能有臣民们安康强健的身体和幸福富足的生活!” 花辰月刚刚介绍这花时,原打算直接说出这花本来的名字太阳花的,但话到嘴边突然也觉得这名字太过于普通了,本来这花就太过于普通,怎么着也得找个吓人的噱头啊,于是嘴一抖就说成了太阳神花,既然这花都跟太阳神有关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吹下去了,吹到后来连自己都差点没编下去,一席不要脸的瞎话编完之后,就连花辰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歹看皇帝一脸受用的样子,大抵是人就会喜欢听好听的话,叶开林年纪大了以后这种趋势也愈加明显了起来,听花辰月这一番言论,也不由得连连点头叹道:“没想到这花竟有如此的来历和寓意,朕便收下了。” 其实,从叶开林的表情里,花辰月大概也是看出这老头儿好象还微微的有些其他期盼,毕竟刚才陈云樱就是献了两件寿礼呢,如果说皇帝一向倡导节俭不希望民间耗费资财送来大量金银玉器,但心里对于两位天女所赠之物还是挺期待的,毕竟是上界来的仙女,怎么也会有些拿得出手的神器? 花辰月早已计划好了的,见皇帝一脸期盼的样子,马上便说:“陛下,辰月所赠的另一件寿礼更为珍贵,这件寿礼就算是在上界也算是珍贵至极,甚至可以说我们上界的仙人也还没有真正遇到或享受到这件寿礼所代表的科技,辰月就提前展示给陛下和在场的各位一观,让大家也知道一下我们上界仙人的生活是怎么样子的,这件寿礼不是物品,而是一段我们称为视频的影像片段,大家只能看得到,却摸不到,寿礼的名字就叫做过去、现在、未来,过去就是指我们上界曾经的历史,在数百年前,我们上界也曾有过和金兰国相似的生活,但现在的科技和生活水平却远已超越过去太多,而未来则是指我们上界以后将要实现的科技,希望各位看到不要被惊到,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那是我曾经所在的世界和未来既将到达的世界!” 虽然花辰月的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但叶开林及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也难怪,他们根本不知道手机是什么,更不知道视频是个什么东西,叶开林看了眼殿下的花辰月,道:“辰月天女所言的科技甚是稀奇,怕是在场众卿多半跟朕一样是听不明白的,不如就请辰月天女准备好展示一番吧!” 花辰月:“遵命!” 花辰月看了一眼底下广场的空场上已经支撑好的幕布,冲粉蝶和绿萼点头示意了下,这卷幕布也是花辰月提前从尚服房那边要过来的,原本是宫里做床单用的尚未染色的纯白厚棉布,虽然无法跟现代材质的幕布相比,但在金兰国这样的时代及殿前广场这样的场合也只能凑合用了,之前花辰月还想过直接把影像投射在宫墙上,但宫墙却是朱红色的,还不如白布。 这下花辰月包包里那只高科技产品手机投影仪也终于在金兰国第一次派上了用场,这款高科技产品很是小巧轻薄,如同一个手机套一样,可以直接套在手机背后,上边有电池和按钮操控,花辰月刚才已经提前跟叶传宗打好了招呼,找了四名侍卫来充当这幕布支撑,粉蝶和绿萼把幕布打开,便将幕布上边两个角侍卫的绳子系在了两名侍卫举着的长枪枪杆上,底下两个角上的绳子则由另两名侍卫直接用手拉着,就这么做了一个临时的露天幕布。 花辰月在介绍所献的第二件寿礼之时,粉蝶和绿萼已经带着那四名侍卫在准备了,等介绍完也基本准备得差不多了,花奔月便拿着手机打开了投放仪的开关,之后又把手机放到了一个高度合适的台阶上开始调整画面投射的高度,当通过手机上的摄头投射处一道白色的长方形光块在幕布上之后,在场的众人均做出一脸的诧异和好奇状,纷纷议论着这块白布是做什么的,那个叫手机的东西里边又怎么会有光线投出来…… 高度和角度调整得差不多了,花辰月找到了那段视频按了播放键,由音乐、光影、文字组合而成的片头画面马上就出现在了幕布上,视频的片头是一各色光线和各种画面快速切换的快镜头,当众人看到突然之间便有五彩斑斓又光怪陆离的画面被投那块幕布之上时,场内顿时惊起了齐刷刷的一阵轻呼:“唔——” 这时,片头已经过完,马上进入了正式的内容,开篇是一小段文字加语音的叙述,大概介绍了一下宇宙、地球、人类的发展史,接着便是第一部分的内容——过去,里边简要介绍了宇宙的形成、地球的发展、生物及人类的出现等,接下来是中国社会历史发展的各个时期和朝代,当在场的人们看到中国古代人们的衣食住行、科技发展、文化娱乐之后,不免有人当场惊呼:“上界仙人们在过去也曾跟我们一样开采矿石、冶炼兵器!” 第五十九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这段视频总共的时长也不过只有五六分钟而已,这些画面一闪即过,马上便由过去进入了现代篇,一开场展现的便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几个国际大城市的时尚男女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饰在繁华的大街上穿梭,也展示了人们各种个性化的发型、妆容和饰品,还有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方式,看电影、旅游、追星、打游戏等,接下来是食物的制作,那画面……简直和舌尖上的中国一样的绚烂多彩、勾人食欲,里边快速闪过的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刀工和烹饪方法更是惊坏了众人的下巴,提到住的方面,又是各种或摩天大楼、或高档别墅、或农家小院,更是展现了各种现代化的家居设施,像抽水马桶、电视电脑、手机数码等等,关于行则是各种飞机、高铁、汽车、轮船,同样展示了内部豪华的装饰和现代化的设施,另外还有火箭发射、卫星对接、航天探索等科技展示,花辰月注意到,这些人基本上已经全部瞪大眼睛鸦雀无声的紧盯着大屏幕在看了,再无人一出声。 画面一转又转到未来,画面上马上便出现了浩繁的星空,星空中宇宙飞船快速的穿梭、人造卫星匀速的前行、空间站静静的飘浮,接下来便是人们已经开始穿着银色的紧身太空服出现的画面和各种穿戴设备的画面,住宅的外观和所在位置也开始多样化起来,有的是在太空飘浮,有的是在地面建筑,而里面则是各种的可自由控制、伸缩的智能家居系统,城市上空除了飞来飞去的飞车、飞船之外,甚至有穿着移动盔甲式飞行器的人类在飞来飞去,在城市上空还出现了透明的大气和环境保护及调节幕罩,各种作物种植采收也是大型机械化的场景,而食物则是除了有各种色彩艳丽、形状奇异的果蔬、之外,还现出了各种高科技的药丸类能量补充剂,以及各种可以装在身上的电子设备、能量储存器,人们的文化娱乐则更加先进和超科技,出现了各种VR设备,、记忆、学习甚至可以依靠芯片在人体的植入和连接…… 未来篇结束后是一个五光十色的光球背景画面,上边打出最后的结语:人类在探索、科技在发展、世界无极限…… 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且画面里边包含的信息量巨大、内容丰富,太多画面只是一闪而过的一道光影,花辰月自然是都能看懂,但对于这些古人来说,一下子接受到这么多除了过去还有些熟悉的场景之外,其他全部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信息,不仅眼睛看不过来、脑子理解不过来,连表情都还停留在视频的画面上一时反应不过来,当花辰月关闭了投影、底下的侍卫将幕布拆下之时,众人才如梦方醒的反应了过来,顿时,整个广场里便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噪杂声。 “上界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的境地,不知我金兰国还有几百、几千年才赶得上!” “上界的食物制作远胜我们金兰国十倍、百倍,不,不远胜整个天启大陆十倍、百倍!” “居然有那么多的铁人来种植和采收作物,实在是奇异!” “上界的人们已经都可以在天上飞了!” “他们的衣服和头发甚是怪异!” 听着底下一堆土包子的议论,花辰月脑子被吵得嗡嗡响,便下意识的朝殿上的叶开林看了一眼,叶开林伸出手轻轻做了下往下压的东西,道:“众卿肃静、肃静!” 广场上的声音这才嘎然而止的停了下来,叶开林冲花辰月道:“辰月天女,以往,朕虽听你大致提到过上界仙人生活的场景,今日如此真切的观看到,朕还是颇为震惊,原来上界的发展远比我金兰国、乃至整个天启大陆都要先进太多,朕看了也不免心里多有向往,相信在场的各位爱卿也有同样的感想,依辰月天女看,我金兰国若要发展到上界现在的水平尚需要多少年?” 花辰月:“陛下,上界有现在的发展水平,是数十亿人几百、几千年共同的努力才换来的,现下金兰国只有辰月一人,恕辰月直言,以辰月一人之力在有生之年恐怕是无法达到那样的发展水平的,不过辰月之前所承诺过的,让金兰国几年内出现可种植的耕地,让百姓们可以吃得上自产的蔬菜水果,以及制造出我所在的上界部分已经存在的物品和工具都是可以实现的,辰月也有信心和能力帮助陛下让我金兰国不多年后成为天启大陆数一数二的强国!” 叶开林连连点头:“朕知道你一人势单力薄,我金兰国实在是条件有限,无法满足辰月天女发展上界科技所需,但,若辰月天女能够真正实现之前的承诺,朕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花辰月:“只要陛下信任辰月、并能够提供辰月所需要人力物力,这些都能够实现!” 这时,尚在惊讶中的温皇后也终于忍不住提了一下问题:“辰月天女,本宫不懂你所言的科技,便想问下能否让更多和你一样的上界仙女下界来助我金兰国,这样人多力量大,是不是可以让我金兰国发展更快?” 花辰月:“回娘娘,辰月也想,但是,您刚才也看到了视频中所示,即使是在我所处的上界,科技的发展也远没有达到足够先进的水平,不同的世界相互的自由穿梭在上界也尚未实现,我能够从上界下来已经耗费了多人毕生心血才实现的成果,也耗费了无法预估的能量才能够下来,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可以随意回去或回来的通道,不过,我会在金兰国多加研究的,争取能够实现娘娘的设想。” 温皇后:“嗯,确是本宫想得太简单了,我金兰国能有幸得以辰月天女下界相助便已是上天降下的福气了……” 花辰月:“娘娘自谦了。” 叶开林:“皇后不必太心急了,还是要一步一步来才是,眼下有辰月天女在,若能先解决我金兰国作物种植一事便是功德无量了,毕竟这矿山对气候影响严重,且总会有开采完的一天,实在是耽误不得了。” 花辰月知道,自己刚刚展示的那段视频肯定在叶开林的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申请御花园成为果蔬种植基地的事已经不能再耽误了,此时又是当着文武百官在场,花辰月突然觉得现在便是一个再次重提旧事的最佳场合,于是便顺着叶开林的话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要在全国培育辰月从上界带来的种子,首先便是需要有一块合适的基地,现在而言在民间推广尚不现实,所以,辰月恳请陛下再次考虑下之前所提到的将御花园开辟为作物种植基地一事……” 叶开林轻轻冲花辰月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又朝底下一直非常安静的问了句:“,此事之前朕曾与你询问过,依你之言却是担心改变了御花园的用途影响了皇宫的风水乃至金兰国的国运,以朕之见,不如将御花园暂且批给辰月天女来使用,若使用中发现有所不当再及时改回也未尝不可,毕竟现下我金兰国周边的各国皆愈加强盛,我金兰国实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知意下如何?” :“陛下,此事万万使不得!无论是宫里的风水还是金兰国的国运,哪一项受到了丝毫的偏差和影响都是大事,都不是一个自称天女的小女子可以担当的起的,以贫道之见,陛下何不在宫外给此女划一片地做为培育基地?” 花辰月心里隐约有些担心,此意便是要把自己‘委婉’的赶出宫了?这样就可以帮陈云樱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让她更加顺利的去太子了?更何况,自己一旦出宫就暴露在了完全没有保护的环境下,到时候在外边派个什么杀手除掉自己恐怕连个骨头都找不到,皇帝总不能专门派一帮侍卫天天跟着自己在宫外种地吧? 见叶开林在犹豫,花奔月弯身施礼:“陛下,早在辰月刚到宫里之时便提过这作物栽培是要一步步按计划实现的,辰月之所以选择了御花园为作物培育计划中的第一步,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辰月之前已经说明过,但今日当着各位文武百官的面,辰月不妨再说一次……所以,恳请陛下恩准,辰月认为,这项计划的实行人是我,对此并不了解,实在不适合就此事强行插手!” 叶开林看向左侧为首的一位约有五十出头的文官道:“施丞相,以你之见,这御花园当批不批?” 一缕长髯、颇有几分老成睿智的施卫颇有站起身施礼:“禀陛下,老臣虽不懂辰月天女所在上界的科技,但臣以为既然辰月天女所为是要助我金兰国富裕强盛,不妨开个先例一试,有时候太过于墨守陈规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叶开林点了点头,转而面向一个四十多岁的武官道:“曾太尉,你怎么看?” 第六十章今日朕就准了辰月天女所奏了 这红脸短须的雄壮男子冲叶开林弯身施礼,声若洪钟的道:“禀陛下,臣乃一介武夫,平日里只懂带兵打仗,风水气运也好,作物培育也好,甚至是上界之事,臣皆不懂,不敢乱言,但二十年来为我金兰国推演卜算、指导国运,才保得我金兰国多年平安没有战乱,所以,臣相信,认为还是莫要改动为好!” 说完,曾太尉还刻意的用一双大眼瞪了对面的施卫一眼,施卫轻叹了口气:“曾太尉,我知你对我颇有成见,但这件事情事关金兰国的发展,我看你还是不要意气用事故意跟我持反对意见了。” 曾太尉:“哼,施丞相想多了,曾某并无故意反对你的意思,实乃个人意见。” 花辰月在底下有些尴尬的站着,这才知道原来这朝中一文一武两位重臣却是心有间隙的,只是不知道这原因是什么,也不好多说什么,叶开林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又转而问了施卫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官:“安御史,你觉得这御花园当不当批?” 安御史:“禀陛下,臣赞同施丞相的看法,一个国家只有不断的革新才能有更多的可能性,若总是止步不前只会越来越弱。” 曾太尉又瞪了眼安御史,愤愤的甩了下袖子,却也没说什么,叶开林不想再问下去了,反正问来问去总会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正想干脆准了花辰月的请求算了,这么多年一直对言听计从的,唯这一次逆了的意思,不见得他就会因此与自己心生间隙、乃至于心中愤恨吧? 叶开林正要开口宣布,却见陈云樱摆着腰肢起身出列冲着殿上盈盈一拜道:“禀陛下,请容云樱插句嘴,云樱也觉得辰月天女所做皆是为了助我金兰国强盛,也是赞同她一心为国培育作物的决心的,但云樱觉得,辰月天女所需的无非是一块适宜种植作物的土地,虽说外边的土地并没有经过改造,用起来可能会比御花园多费些物资和时间,但却是可以避免在御花园动了风水、逆了气运的弊端,辰月还是挺赞同的折衷办法的,再说,这些物资宫里都有、人手也是现成的,动起手来也很快,不会耽误多少工夫的。” 陈云樱的话看似很中肯,却仍然是很明确的顺着的,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花辰月正想反驳,便见叶传宗站起身出了列,冲叶开林施礼道:“父皇,此事已议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阻在了这里,我金兰国这二十年来确实是顺遂平安,和邻国相安无事,但这只是表相,据儿臣所知,随着无疆国的日益强盛,暗地里早已有了吞并我金兰国土、占我铁矿之意,而与我金兰国一山之隔的蒙原国也是早已对我金兰国的矿产虎视眈眈、暗藏之心,我金兰国却因为二十年来未有过征战,驻军虽平日里也有操练,但多数军士皆已习惯于安逸,军纪散慢,失了战意,他们之所以尚无动作,只是这两年一直在养精蓄锐、暗藏锋芒,只待我金兰国军力更弱之时再一举进攻,我金兰国实则已四面危机,强盛之路已经刻不容缓,还请父皇不要再犹豫了!” 叶传宗这些信息并不是空穴来风,多数是从驻守边关的施玉嘴里得知的,施玉就守在和蒙原国的交界处——玉兰关,两国虽无交战,但却时时有蒙原国的探子扮作猎户或牧民接近边关刺探消息,施玉曾不止一次抓到过鬼鬼祟祟潜入到军营附近的可疑猎户和牧民,也从他们嘴里得到过一些消息。 叶开林听叶传宗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声,却转脸看了负责一国军务的曾太尉,惊道:“曾太尉,宗儿所言可否属实?怎么这些消息朕从未听你提过?” 曾太尉看了叶传宗一眼,冲叶开林道:“陛下不用多虑,虽然我金兰国二十年来无战事,但驻军军营及边关战士的操练从未松懈,太子殿下所言的军纪散慢、失了战意之事也只是极个别的滑头老兵,实不足惧,绝大多数的战士还是保家卫国一片热血的,而蒙原和无疆两国对于我国的觊觎之心……以臣之见,实不必太过担心,我金兰国境内多山,各关又有重兵把守,易守难攻,北方的蒙原国是攻不过来的,再则说这无疆国虽日渐强盛,但中间还隔了一个水泽国,是我金兰国的天然屏障,但凭它无疆国再强也是没办法跳过水泽国直攻我金兰国的……” 叶传宗:“曾太尉,本宫本以为这些消息你皆是知道、且心有把握的,没想到你竟一无所知、且毫无危机意识,这实则不是一国之军事首领所应秉持的态度,或者是本宫错怪你了,你是本就知道却刻意没有上报给父皇?到底如何,你且自行向父皇解释吧!” 被叶传宗如此直言相对,曾洪的心里虽然不快,但还是稍有些紧张的,毕竟对方不是施卫,也不是安立成,可是太子、储君,未来的新帝,即便自己现在有所依仗,可谁又知道日后会如何?所以还是不敢和叶传宗太过僵持,沉默片刻,便直接向叶开林解释道:“陛下,臣是听闻过太子殿下所言的消息,但却觉得不足为惧,所以并未向陛下汇报,也是怕陛下太过忧心,毕竟这些消息的可信度也未可知,且我军也做好了充足的防御准备……” 叶开林:“好了,没想到因为一个御花园的事还牵涉到了诸多争端,别的事再议,御花园一事已搁置一个月之久,众卿也不必再争了,今日朕就准了辰月天女所奏了。” 终于等到这句话,花辰月心中大喜,忙弯身谢恩:“辰月谢陛下恩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开林:“嗯,来呀,另赏辰月天女神山玉凤佩一枚!” 此言一出,不仅文武百官皆是一惊,就连底下的嫔妃们和一旁的弓之外,却也没有太多的新意了,皇帝也渐渐的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最后寿礼都献得差不多了,皇帝便端起酒杯向众卿敬了杯酒,意味着这寿宴已经到了下半段,大家可以开怀畅饮、自由交谈了,便有一些平日里不经常相见臣子们离开座位来往活动了,也有大臣或是嫔妃举着酒杯到皇帝面前祝福和敬酒。 花辰月便想找叶传宗走走说说话,但现下叶传宗正和叶传承两人就诗文的话题聊得热络,也不好出言打扰,便无聊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陈云樱,陈云樱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叶传宗,只待他和叶传承聊完之后能看自己一眼,或跟自己聊几句。 此时,丽贵妃也从底下走了上来,正端着酒杯向皇帝敬酒,叶开树和叶开枝也在低低的交谈着什么,叶秋月则在温皇后身边陪着聊天,也走下去跟底下那位曾太卫交谈去了,就剩下花辰月和陈云樱大眼瞪小眼的无聊。 这时,施玉端着酒杯从底下步履轻快的走了上来,冲叶传宗喊了声:“太子殿下!” 叶传宗马上便停止了和叶传承的聊天,站起身满脸含笑的拍了拍施玉的肩膀:“你小子也来灌我酒了?” 第六十一章你好象很怕我的样子? 施玉笑道:“微臣不敢,只是好久不见殿下,心里颇有些想念。” 叶传宗端息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可干了,你也要喝光!” 施玉一扬脖子喝干了杯里的酒:“好酒!” 叶传宗:“你小子可是又比以前壮实了,怕是我现在也打不过你了罢?” 施玉:“殿份尊贵,又怎能和我们这些粗人相提并论,论文治武功,微臣可是一辈子也赶不上殿下分毫。” 叶传宗:“你小子当上了护国将军怎么也学得油滑了?你以前说话可不像现在这么拘谨的。” 施玉在叶传宗的耳边低语道:“当着陛下、两位王爷还有天女的面,我怎么也得收敛点啊,省得被人家说我不懂规矩、不尊太子。” 叶传宗这才长长的‘哦’了一声,也压低声音道:“等寿宴结束后来找本宫,咱们私下再好好聊聊。” 施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却并未下去,而是把眼神转向了花辰月,花辰月便想起刚刚和施玉对视、把他闹了个大红脸的事,不由得又想发笑,施玉便大着胆子问了句:“辰月天女在笑什么?” 花辰月:“你好象很怕我的样子?” 施玉:“没……刚开始时施玉以为辰月天女是名男子,施玉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子,于是便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被辰月天女发现了……后来又得知你便是从上界来的天女,施玉心中震惊……哦不,是崇崇、敬,所以……所以……” 花辰月看施玉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甚至不敢与自己对视,说话也很拘谨,相必是因为当着场上几位重量级人物的面有些放不开,于是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对施玉说道:“听太子殿下不止一次提到你是如何的英武、勇猛,且善于骑射,改天有机会让辰月见识一下吧。” 施玉这才稍微放开了些:“好,有机会一定展示给辰月天女观看。” 这句话说完,两人竟再找不出下一句话可聊,施玉只好有些尴尬的拿着自己的酒杯走了下去,叶传宗看着施玉的背影对花辰月道:“施玉不善言辞,除了私下和我说话随意些,和别人还是有些拘谨。” 花辰月:“无妨,将军嘛,有勇有谋便可以了。” 这时,叶传承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却是要敬花辰月酒,花辰月心中微微惊诧了一下,没想到叶传承会敬自己酒,也注意到叶传宗见叶传承过来敬酒,好象脸上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不过旋即便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叶传承:“刚才辰月天女所展示的上界影像颇让人震惊,请教辰月天女,上界的船为何不用人划又无风帆却跑得那么快?” 花辰月:“因为船上有其他动力可以代替人工划船或风力驱动。” 叶传承:“是什么动力?” 花辰月有些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一句话说不清楚,且自己又不是学机械的,如果叶传承再接着问下去便不知如何细答了,便随口说了句:“我所在的时代动力有多种来源,比如,汽油、电力、太阳能、核能等等,但这些动力应用目前在金兰国是没有条件实验的。” 叶传承仍不死心:“其他几种我倒是没听说过,也不懂,太阳能……是指太阳吗?这个在我金兰国却是晴天都会有的,为何不能拿来代替船只?” 花辰月有些无语,但还是耐心道:“因为不仅需要有太阳,还需要有一系列的机械装置来转换成为电能才能使用,这些机械才是关键,就连在上界也不是谁都可以制造出来的,需要有专业技术人员方能制造。” 叶传承:“没有更简单、更容易实现的可以在我金兰国使用的动力吗?毕竟人力划船又慢又耗费体力,若能有所改变将提高船速和运货能力。” 花辰月:“这个……倒是有一种现代已经被淘汰的蒸汽机有可能实现,只是也要一步步试验才行,辰月也只是知道原理,无法保证一定能制造出来……” 在两人就船的事纠缠的时候,陈云樱眼光一闪,趁机端起酒杯款款的朝着一旁颇有些无聊的叶传宗举了过来:“太子殿下,您刚刚的剑舞真是英机勃发、气势如宏,云樱佩服,云樱敬殿下一杯,以表倾慕之情。” 叶传宗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妩媚的陈云樱,虽然心里不怎么喜欢陈云樱,但在这样的场合人家端端正正的过来敬酒,也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这点基本的礼仪怎么也要接受的,于是便低头从桌上端起自己的酒杯,却发现自己的酒杯已然空了,正打算提起酒壶再斟一杯,陈云樱却将自己手里提着的一只精致的小酒壶举过来满满的斟了一杯:“殿下,尝下云樱亲手为酿制的金风玉露酒吧。” 陈云樱率先把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叶传宗犹豫了一下,终还是端起了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这酒入口滑润,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气,倒是好喝,想来这种酒想必花辰月应该也是喜欢的,正想再要一杯让花辰月也尝下,但见花辰月仍被叶传承缠着细问船的动力一事脱不开身,便也不好强行打断,只好无奈的坐下等待两人终止这个话题。 左右见这两人总也结束不了话题,叶传宗正打算起身找个借口拉花辰月离开,却见母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灵儿快步的走到了花辰月的身边,道:“辰月天女,让您过去说说话。” 听到小宫女的话,花辰月便停止了和叶传承的谈话,叶传宗也知趣的说道:“既然来请,传承就不打扰了,谢谢辰月天女刚才的耐心答复。” 花辰月:“世子客气了。” 花辰月站起身走到温皇后面前,温皇后伸手拉住花辰月的手,笑眯眯的道:“今天怎么想到要穿男装赴宴了?倒是别致清雅得很,本宫刚才看到殿下那帮嫔妃们看你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便知你穿男装是多么的精致又惹眼了,你倒是真会别出心裁。” 花辰月:“娘娘您看,场内那么多的美人儿,一个个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辰月穿再漂亮也比不过这许多的美人们啊,且穿这些个精细的礼服又要好多配饰,辰月实在是懒得折腾,便想干脆穿男装得了,倒是省了许多的工夫。” 温皇后捂嘴轻笑着:“你这丫头真是鬼精灵一样,本宫年轻的时候都没你这么敢想敢做过,年纪大了很多事就更不敢做了,现在想想也真是有些惋惜……” 花辰月:“娘娘不要惋惜了,现在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啊,比如您今日做的菜肴,连辰月都自叹不如呢,以后娘娘有空的话辰月便再教娘娘几道上界的新菜!” 温皇后:“哈哈,那倒是好……” 见花辰月终于解身出来,却又被自己的母后给喊走了,叶传宗的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今天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和花辰月亲近了呢,也是,今天花辰月那段视频一放,一下就闻名于朝野了,有这样的效果也再所难免,她被众人认可和喜爱,不正好也是自己所希望的么? 花辰月朝叶传宗看了一眼,用眼神安慰了下便去了温皇后的身边,叶传宗复又坐定去喝刚才剩下的那半杯酒,一边喝一边无意识的向四周瞟了一下,现在朝野上下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后宫嫔妃都在饮酒聊天,一片的详和,平时里这些嫔妃们深居后宫,虽然偶尔关系好的也会串一下门,但能有这样大的场合这么多人凑在一起的机会很少,而文武百官更是如此,平日里除了每天早上上朝后匆匆离去,也是没有机会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轻松的喝酒聊天的,所以场下的气氛很是热络融洽。 叶传宗大概的朝底下看了一眼,眼神便又收了回来,恰巧便迎上陈云樱一双魅惑迷离的媚眼,不知怎的却突然觉得那眼光是如此的温柔、风情万种,原来陈云樱也是极动人的一个美人的,或许自己原来对她有所偏见和不喜只是因为她和相近的原因?或许她只是和有些事情观点相同罢了,也不见得跟就是一路人,也不见得进宫就是有什么阴谋的吧…… 叶传宗甩了甩脑袋,也不明白怎么突然间的对这陈云樱就生出些好感了,甚至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脉脉含情,满满的都是浓情蜜意,竟然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开始舍不得从她迷离的眼神中脱离开来,还渐渐的把眼睛转向了陈云樱那张艳红润泽的樱唇,还有细滑白晰的脖颈、圆润高耸的…… 叶传宗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紧,体内也莫名的了起来,忙强迫自己躲开陈云樱那勾人的眼神,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着手端起桌上半杯凉掉的残茶来一口喝了,却还是挡不住体内愈加厉害的,再次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身侧的陈云樱,陈云樱满是媚人热热的顶了过来,甚至还冲自己勾人的一笑,叶传宗只觉得体内一股更加的火苗噗的一下便从升了起来,脑子一晕眼前就黑了。 第六十二章和欢露 接着便感觉到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抚到了自己肩上轻轻的摇着,嘴里还柔柔的轻喊着:“太子殿下,您醉了,云樱扶您到后殿歇息一下吧。” 叶传宗内心深处有一丝意识强行支撑着,觉得这样或许不太好,便用尽力气说了句:“小安子、小德子……在哪里,让他们过来扶我。” 却见陈云樱已经扶起了叶传宗,并轻声安慰道:“今日难得有撒欢的机会,那些奴才们早就到场下去玩了,还是让云樱扶您过去吧,云樱身上还有几颗醒酒丹,殿下服下后躺下歇息片刻这酒便可解了。” 平日里也没觉得陈云樱这种媚媚的声音是如何的动人,今日里却突然觉得陈云樱说的每一句话听了都让人浑身酥酥软软的说不出的受用,叶传宗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腿了,竟由着陈云樱搀扶着自己就从一侧的台阶走了下去,一路之上,闻着陈云樱身上飘到鼻息之间淡淡的香气,靠着陈云樱软玉温香的身体,叶传宗竟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的有些急促起来,身体某处也有一股强烈的想要一跃而起的冲动,当下心里强行保持的一刻理智便使得自己生硬的挣脱了一下陈云樱的搀扶,道:“云樱天女,本宫有些热,你先放开我,让我喘口气。” 陈云樱一双媚眼转了转,见面前的叶传宗气息紊乱、满脸通红,眼神也渐渐的有些失焦了,于是嘴角悄悄的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笑意,又把自己靠着叶传宗的身体紧了紧,吐气如兰的在叶传宗的耳边安慰道:“殿下,云樱一放手您可是就要倒下了呢,再坚持下,马上就到了。” 因为正殿门口现在摆的是帝后的龙椅龙案,现在皇帝和皇后都在前边和百官、嫔妃忙活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然不好直接穿过正殿的门进入后殿,陈云樱便刻意的扶着叶传宗从侧边走过来绕到了后门,金兰殿的后殿平日里是供皇帝在上朝前小憩和更衣的地方,里边有张床塌和茶几桌凳,说话间,陈云樱便扶着叶传宗上了台阶进了后殿。 进了后殿之后,陈云樱直接就把叶传宗扶到了床塌上,此时的叶传宗体内早已如同着了火般的难耐,到了现在也在怀疑是不是陈云樱给的那杯金风玉露酒有什么问题,再联想到陈云樱在自己喝下那杯酒后的眼神以及主动要求送自己回来歇息的举动,心里猛然一惊,强撑着被折腾得有些飘忽的神智,一把抓住陈云樱的手腕问道:“那杯酒里……你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陈云樱婉尔一笑:“殿下果然聪明,不过……云樱也并没有谋害殿下之心,里边不过是放了一点和欢露罢了,只要及时和女人交和舒解了,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害处的。” 叶传宗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心里一怒,似乎体内的被催动得更加厉害了,叶传宗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一把陈云樱,大喝了一声:“妖女!给本太子……滚、滚出去!” 陈云樱看了一眼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叶传宗,冷冷的一笑转身而去,叶传宗一个松懈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床塌上,似乎所有的理智和意识都在渐渐的离自己远去,整个大脑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强烈的念头:热热热……好想……想花辰月!想那个从天上掉下来、衣着怪异的花辰月,想那个耐心的教自己玩手机的花辰月,想那个陪自己在御花园烤红薯的花辰月,啊啊啊!好想!好想占有她、将她据为已有! “嗷——花辰月!我要花辰月!快把花辰月给本宫找来!” 叶传宗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冲出去,却又觉得四肢和身体早已经又热又软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心中不免有些悲凉起来:难道我堂堂金兰国太子今晚就要在这后殿烈火焚身而死了吗? 正在这时,便听到后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紧接着是哐当一声门栓上的声音,叶传宗在黑暗中粗熏的着:“谁?辰月,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听到我的呼唤了?” 这时,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陈云樱那媚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太子殿下,是我,你的火还是让云樱帮你解了吧!” 叶传宗无力的说了句:“滚……” 陈云樱:“哦?真的么?太子殿下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呢,不过……先看看你忍得住忍不住再说吧……” 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服的声音,叶传宗完全凭着一丝强行支撑着的意识反抗着:“滚开……” 陈云樱却吐气如兰的贴在叶传宗的耳边热热的低语:“太子殿下,你也不要看不起云樱,云樱这么做实在是因为心里爱殿下爱得要紧,云樱只是想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心上人罢了,殿下又何必如此狠心拒绝云樱一片赤诚之心呢……” 叶传宗几欲失去理智,心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天人交战,一个说:忍不住了……要忍不住了……就用这妖女泄了火吧…… 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不行!你心里的人是花辰月!怎么能将自己的元阳之身给了这个给自己的无耻妖女!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叶传宗强迫自己轻轻咬了下舌尖,舌尖的生疼再次使得自己即将逝去的理智回来了一丝,叶传宗:“陈云樱……你这样,就算和我有了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允许你成为天女和我的太子妃的,你只是……妄费心机……” 陈云樱解衣服手一顿:“实话告诉你,今日之事我早已谋划良久,只要这件事发生了,接下来的事便由不得你了!真搞不懂,我的样子比花辰月差吗?我的身子又比花辰月脏吗?凭什么你的心里就天天念着她?” 叶传宗冷笑:“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地位、权利和利益,从你和走在一起时我便明白了!” 陈云樱:“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想再说别的了,反正,今天晚上这件事是要做定了——” 说完,陈云樱居然腾出自己一只手一下抚了上来…… 前殿外边的平台上,温皇后正拉着花辰月的手亲热的聊着天:“原来上界的马桶是不用提出去倒的,这倒是省了太监宫女们不少心了,咯咯咯……” 花辰月也捂着嘴轻笑:“是的,一按按钮水一冲便好……咦,太子殿下去哪里了?刚刚还在坐的。” 温皇后也往下看了一眼:“本宫一时也没注意,或许是多喝了几杯下去歇着了?” 花辰月看了下叶传宗的位子周围,太监宫女都不在,想必是和粉蝶绿萼一样跑到下边去玩了,往旁边一看陈云樱的位子也是空的,心中便预感到有些不妙,正打算跟温皇后说一声四下里找找,便见粉蝶不知道从哪里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刚到近前了看了一眼温皇后却又怯怯的不敢近前,花辰月:“怎么了粉蝶,出了什么事?” 粉蝶用眼神示意花辰月下来说,花辰月便冲温皇后说了句:“娘娘,您先和秋月郡主聊会儿,辰月离开一下,稍后再过来陪您聊天。” 温皇后点了点头:“去吧,要是能找到宗儿顺便看看他是不是喝太多了。” 花辰月点了点头,快步跟着粉蝶走了下来,刚站定,粉蝶就一脸焦急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奴婢刚刚去后边上茅房,好象看到陈云樱扶着太子殿下进了后殿!” 花辰月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得细问许多,马上对粉蝶道:“此事先不要声张,我先去看一下,如果我半个时辰后还不回来,你记得将此事禀报给!” 说完就直奔后殿,粉蝶:“天女大人,要不要我跟您一起过去!” 花辰月:“不用!安心等我消息!” 花辰月一边往后边跑,一边心里在想着可能遇到的情况,因为在找叶传宗的时候,花辰月同时注意到也不见了!这件事情很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但此事又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万一叶传宗和陈云樱发生了什么,被太多人知道的反而会成为和陈云樱拿捏皇帝的把柄,到时候恐怕陈云樱已经成为叶传宗的女人的事就要被坐实了。 如果是一般女人也便罢了,只要不是皇帝的女人、做出那种有背人伦之事,宫里其他任何女人被太子占有之后,大不了给个名份或给些赏钱也就完了,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但陈云樱可是和自己正在激烈竞争的天女人选之一,又是在文武百官和众多嫔妃在给皇帝祝寿的场合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便被太多人知道。 第六十三章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打定主意之后,花辰月便打算先独自一人过来看看情况,反正自己袖筒里可是把那支防狼手电也悄悄带上了,这居然成了花辰月出门的一种常态,特别是有和陈云樱在场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虽然身子灵活,但却不会武功的,能赖以防身的唯有这防狼手电了。 思索间便来到了后殿大门,这大门明明在寿宴开始前还开着的,现在却突然被关上了,肯定不正常,顾不上许多,花辰月站到门前便重重的推了一下,很明显的感觉到里边上了,于是便握拳在大门上狠狠砸了几下:“开门!陈云樱,我知道你把太子殿下带到这里来了!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可要喊御林军过来破门了!” 而殿内,正在陈云樱要得逞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大门被砸的砰砰砰响,只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速的爬下床跑到门边,气气的问道:“哪个奴才这么大胆敢打扰太子殿下休息?” 花辰月喝道:“妖女!别装了!是让我来找太子殿下,再不滚出来你就等着领下这谋害太子之罪吧!” 陈云樱的脸上阴晴不定,正犹豫着干脆不理外边的花辰月,一不做二不休成就好事,等她进来了便是什么也都晚了,一边又想着今天自己这件事让叶传宗发觉了,就算成就好事也有被叶传宗死不认帐要挟的可能,要不要趁机打开门把这件事栽赃给花辰月?只是计划有变,却没有来得及跟商量,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同意? 陈云樱犹豫不决,外边花辰月的拍门声却越来越响,正在陈云樱一咬牙打定主意把这件事栽赃给花辰月之时,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紧,叶传宗不知道什么时候挣扎着来到了身后,气喘嘘嘘的对陈云樱道:“妖女!快开门!” 陈云樱一边双手用力的掰着叶传宗的手,一边艰难的呼吸着:“放……放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叶传宗感觉到陈云樱的身子渐渐下去,便一松手把陈云樱扔在了地上,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抽开了门栓,感觉到门一松,花辰月用力一推,门终于打开,一眼便看见叶传宗浑身衣衫凌乱的靠在门边的墙上剧烈的着,花辰月赶紧伸手扶住叶传宗:“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和陈云樱跑到后殿做什么?” 叶传宗:“没……我和她还没有……快把这个妖女扔到外边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凑着远处门外墙边挂的灯笼来的昏暗的灯光,花辰月便注意到门后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地上挣扎,想必就是陈云樱了,这陈云樱把自己和叶传宗关在这黑乎乎不点灯的后殿,傻子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再想到刚刚死喊着也不开门,花辰月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使出浑身的力气一下就把地上的陈云樱拖了起来,陈云樱这时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些力气和神智,在花辰月的手中微微的挣扎着:“放开……放开我……” 花辰月终于把陈云樱拖到了门槛处,使劲的把陈云樱的身体往高高的门槛上一搭,接着伸出脚一脚就踢踢的踢了上去,只听到花辰月‘啊’的一声轻呼,便顺着后殿门外的台阶滚了下去,怕这妖女再滚回来,花辰月干脆也把门哐的一下关好并插上了,接着便又回到靠在墙上的叶传宗身边问道:“我先扶你进去。” 叶传宗鼻子里轻轻的嗯了一声,花辰月刚触碰到叶传宗的手臂便吃了一惊:“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跟着火了似的?” 叶传宗强压着心里的冲动,急道:“快……把我扶到床塌上。” 花辰月忙把叶传宗扶到,一边抽出手,一边问道:“后殿的火石和蜡烛在哪边放着?你应该熟悉这里的方位吧?嗯?你怎么不说话?” 花辰月刚打算回头看一眼叶传宗是不是睡过去了,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重心一个不稳就被叶传宗那双温热的大手拉到怀里紧紧的压到了身下…… 良久后……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抚到了花辰月的脸上,一个低低的充满疲惫和歉意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对不起……” 花辰月轻轻的将身体靠近叶传宗:“我是自愿的……我们快起来吧,在这样的场合发生这种事,被人知道了总不太好——”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后殿的门再次砰砰砰的被人砸响,陈云樱的声音再次传来:“开门!里边有人吗?花辰月!你是不是还在里边?太子殿下是不是被你藏了起来!快开门!” 叶传宗一边胡乱的穿起了衣服,一边整理着头发冲门外喝道:“陈云樱,你要干吗?给本太子滚!” “太子殿下,那妖女将你关在殿下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请殿下打开大门,让贫道得知你一切安好才是!” 此时,花辰月也胡乱的穿好了衣服,整好了头发,对叶传宗道:“那个牛鼻子老道也来了,怎么办?” 叶传宗摸到几案上放的火石将蜡烛点燃:“辰月,把床塌整理好,不要让他们看到上边的痕迹。” 有灯光亮起,花辰月方才看到这一床的凌乱,明黄色的床单被两人滚得皱巴巴的缩在床中间,叶传宗那件没来得及穿的白色内衫上沾染了点点滴滴血红的痕迹,花辰月一下就想起了刚刚那种被般的可怕痛感,也幸好这痕迹没沾染在床单上,花辰月赶紧把这件轻薄的内衫团成一团随手塞到了床底下,又把床单整理完毕。 叶传宗已经趁此功夫倒了两杯凉掉的茶放在了几案上,听着外边仍在砰砰乱响的砸门声,对花辰月道:“一会儿他们进来了就说我们是在这歇息,喝茶,别的什么也没发生,知道吗?” 花辰月:“可是陈云樱不是知道你中了和欢露么……” 叶传宗:“先不用管这个,按我说的做。” 花辰月点了点头,在叶传宗亲手去开门的工夫强迫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又拍了拍尚有些红晕的脸庞,端起桌上的冷茶的喝了两口,随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陈云樱、率先冲了进来,叶传宗往后边看了一下,居然还有那个曾太尉带着六名御林军也跟了进来,叶传宗不紧不慢的坐回几旁,不快道:“我和辰月天女在后殿休息片刻,尔等兴师动众的砸门来扰是何道理?” 陈云樱一进门就直奔床塌,在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痕迹时,便又回到门口气得小脸鼓鼓的道:“哼,太子殿下和花辰月在这后殿大门紧闭的休息么?云樱刚才所见却并不是如此!” 叶传宗一脸的淡然,甚至还装出几分好奇:“哦?云樱天女是指刚才来干扰我和辰月天女休息聊天的事么?本宫道你是想亲近我,可是本宫要跟辰月天女聊一聊御花园具体规划的事,实在不方便云樱天女你这个旁人一起参与,所以便请云樱天女出去了,云樱天女不会是为这件事还记恨在心吧?” 陈云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你竟把之前发生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太子殿下喝多了酒说要歇息,是云樱扶你到后殿休息,那花辰月才是后来跑过来打扰我们、我们……” 叶传宗:“哦,是了,看来本太子真的是喝多了,确实是你先送我过来休息,且我是喝了你亲自给我斟的金风玉露酒才觉得头特别的晕,你送我过来后辰月天女不放心便也过来找我,我便想跟辰月天女聊聊御花园规划的事请你先行离去,嗯,我记得起来,就是这样,对吧,云樱天女?” 之前发生的那诸多事情叶传宗居然不承认了!陈云樱有心想要说一下事情的全过程,发现如果真的照事实说出来,就等于主动承认是自己下了药,自己又把叶传宗拉到后殿要迷惑他,可是如果不说,今天这个定好的和叶传宗有了事实之后再由带人进来‘捉奸’确认,就好跟皇帝谈判让皇帝当场定下自己是天女,甚至许诺日后的太子妃之位了,这……该怎么办?陈云樱紧皱着眉头看向了。 在两人对质的时候,早已暗自打量了后殿的情景,没看出什么端倪,又看了看叶传宗和花辰月尚有些的脸庞,现在天热,且大家刚才又都饮了酒,实在也不好单拿这个去说什么,见陈云樱看向自己,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陈云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殿下,适才云樱天女跑到前边找贫道诉说,说是亲眼见到花辰月趁殿下酒醉要引殿下到后殿行那不轨之事,贫道担心殿下安然,所以才带人过来查看,不知那花辰月可有对殿下……无礼?” 叶传宗冷冷的看了一眼,紧接着哈哈几声轻笑:“真是会说笑,辰月天女一介女流又不懂功夫,又如何对我这个功夫在身、身长八尺的男儿来无礼呢?” 的脸上阴晴不定:“平常情况下自不可能,可惹是殿下饮酒过多……也未必不会被她钻了空子!” 一直强忍着没说话的花辰月砰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牛鼻子老道,你拐来拐去到底想说什么?说我太子是吗?你看到我跟太子殿下做什么了?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哼,证据?云樱虽长于炼丹却也略懂医术,辰月天女敢不敢让云樱当场验一,有无行过那男女之事一验便知!” 花辰月气得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却是忘记了身下刚刚被的伤痕,顿时便觉得两一阵生疼,却又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正想开口去骂那老道,却见叶传宗大喝一声:“够了!,本宫是看你在父皇身边服侍多年才对你一再忍让,今日这件事点到为止,再纠缠下去休怪本宫无情!” 却步步紧逼:“若花辰月没有做那亏心之事,验一下又何妨?事关太子殿下安然和我金兰国大运,太子殿下不可任性!” 叶传宗:“这件事是何起因你心知肚明,本太子已经给你和陈云樱留了脸面,你却还在这里恬不知耻,非要本宫把陈云樱那金风玉露酒一事当着大家的面都点明么?” 和陈云樱登时便愣在当场,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继续坚持,叶传宗便又补充了句:“你口口声声诬陷花辰月对我行那污秽之事,还想强行查验,行啊,要不要本太子也了给你们验一下?陈云樱,你来验?还是你来验?” 正在几人僵在当场的时刻,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温皇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宗儿!本宫听到你说什么查验?堂堂太子怎会出此言论,成何体统?!” 叶传宗和花辰月赶紧站起了身迎接,便看到温皇后身后跟着粉蝶、绿萼还有灵儿等几个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粉蝶和绿萼一进门就赶紧跑到了花辰月身边,一脸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天女大人。” 花辰月轻轻点了点头,也跟着叶传宗向温皇后施了礼,叶传宗解释道:“母后,适才儿臣多饮了几杯有些头晕,又嫌前殿太过吵闹,便想跟辰月天女到后殿歇息清静一下,顺便聊聊御花园规划一事,哪知被云樱天女所误会,以为辰月天女要趁儿臣酒醉欲引儿臣在后殿行那不轨之事,于是便跑到前边找了和曾太尉来捉奸,捉奸不成便又要诬陷辰月天女,还要当场验身以证清白,实在是太过份了!儿臣也是在一时激愤下才口出此言,还望母后宽恕!” 温皇后眉头一皱,这才注意到后殿居然有这么多人,这仗着皇帝宠信今日也有些太无礼了,竟敢来验刚刚在前殿大露风头的辰月天女的身,便冷冷的质问道:“,真有此事?!” 这么多人在场,知道不承认也是不可能了,便垂首道:“回娘娘,确是是贫道过于担心殿下安危,这才急于确认花辰月是否对殿下做了不轨之事,适才是贫道有些冲动了,现下冷静下来便觉得是有些失礼和唐突了,还望娘娘和殿下恕罪。” 第六十四章钦定天女 叶传宗一甩袖子:“哼,国师倒是转变得快,若今日不是母后碰巧过来,不仅辰月天女,怕是连本宫都要被你查验一番了!你又置皇家颜面于何在!” 国师连连拱手:“殿下恕罪,贫道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花辰月眼珠子一转,此时不装下委屈还待何时,便撅了撅嘴巴揉了揉眼硬挤出几滴眼睛,一脸委屈的拉住了剑接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叶传宗,本来想像之前那样喊他一句老叶的,但看了下身边的宫女太监,还是恭敬的说了声:“花辰月领旨谢恩,并请太子殿下到厅里一坐,辰月好奉茶侍候。” 第六十五章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 叶传宗迈步来到厅里,粉蝶已经奉了茶上来,花辰月突然觉得肚子里咕噜一声,这才意识到差不多到了早膳时间了,便问了声叶传宗:“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还亲自来宣读圣旨。” 叶传宗满目含情的看着花辰月:“念了你一晚上,今日一早下了朝之后没顾上用早膳便过来了。” 听到叶传宗这么直白的话,花辰月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想起昨晚的种种,以致于羞得有些不敢抬头,叶传宗笑了笑,戏谑道:“老花?羞什么?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花辰月抬起羞红的脸:“你还问……讨厌……” 叶传宗轻咳了一声,冲在外边的两个宫女道:“粉蝶、绿萼,现在应该到了早膳时间,你们两个快去尚食房去取吧,别忘记把本宫的份也领了,小安子、小德子,你俩也一并去。” 太监宫女们纷纷被叶传宗支了出去,之后,叶传宗伸手就把花辰月拉到了怀里,将自己的薄唇轻轻的印在花辰月的樱唇上辗转轻柔的亲吻着,花辰月也忍不住抱住叶传宗的肩生涩又热情的回应了起来,片刻后,两人不舍的分开,眼睛里却溢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叶传宗凝望着一脸羞赧的花辰月:“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 花辰月:“嗯……我说过,等你亲手为我颁下太子妃诏书的那一天。” 叶传宗目光灼灼:“不会太久了!” 花辰月:“对了,我被认定为天女,那陈云樱该怎么办?” 叶传宗:“听父皇的意思可能是要将她安排在尚医房做药师。” 花辰月一阵无语,心道这皇帝也真是心大,就不怕陈云樱失了天女之位心生怨恨用药时动手脚么?但自己又无权干涉皇帝的决定,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叶传宗:“你是担心陈云樱会在医药里动手脚?” 花辰月:“嗯,以陈云樱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叶传宗:“其实……我觉得父皇将她留在宫中或许也是另有用意。” 花辰月:“你是指你父皇也开始怀疑和陈云樱的关系了?” 叶传宗:“这件事父皇并未明说过,但我觉得他也是心有怀疑了,前阵子听说有山民在宫外的后山上捡到一只大风筝的残骸,这山民也听说我金兰国皇宫曾降下一位坐风车下界的天女,因下界过程中出了意外风车损毁,于是便说这风筝便是那天女的坐乘,便托人辗转报到了父皇的耳朵里要献上来,据父皇称献上来的这只风筝与普通风筝无疑,只是特别巨大,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宽大,底下还有支架和可吊人的绳索,便怀疑正是陈云樱所言的下界时所乘的神器风筝,但已经差尚造房的尚宫亲自查看了,说并无神异之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风筝罢了,如此这般,那陈云樱言自己是从一百八十万八千八百里的上界乘神器风车的说法自然便是谎言了。” 花辰月:“你父皇又如何认定这风筝一定是陈云樱坐乘的神器呢,万一她不承认不是也没办法吗?” 叶传宗:“这风筝不是用普通的纸做的,而是用牛皮做的,你有所不知,在金兰国,甚至是在整个天启大陆,能用牛皮做成这种能在高空长时间飞翔的风筝的只有一人,早在二十年前父皇第一次见到之时,为了展示自己的才能便当场给父皇在山上放过一次自己做的牛皮风筝,说是这种风筝可以做为传递信息的工具,不紧飞得高、飞得快,且不怕雨淋,甚至可以在风筝底下绑上书信或物品进行传送,可以应用于战时情报传递,当时父皇见到之后也是相当的震惊,又趁机说了许多风水国运、天文地理之类的知识,父皇便认定是个高人,当下便将带回了宫里,不过因为近二十年并无征战,且的日子也渐渐好过了,便也懒得再折腾这风筝的事了,事隔二十年后,这次风筝再次出现,且还跟陈云樱有了关联,父皇的心里有所怀疑也算正常。” 花辰月:“如此说来,确实是可以证明和陈云樱有所关联的一个重大的信息……” 叶传宗:“是的,还记得上次偷出宫时我们听到的那个传言吗?就是年轻时曾和一个尼姑私通,且生有一个私生女之事,我后来又让人继续在外边查了,已经在外城三十里一个小村子查到了之前那个尼姑,尼姑也承认之前曾出过家,但却拒不承认自己和认识,也不承认自己曾生育过儿女,只说自己还俗后一直孤身一人,以帮人做些洗补活计为生,并未嫁人和生育,我已经安排了眼线在那个村子里,就不信和那私生女不和这尼姑联系。” 花辰月:“这件事你告诉过你父皇了吗?” 叶传宗:“没有,等我确认了自会告诉父皇,过早透露未必是好事。” 花辰月:“嗯,现在你父皇虽然对心有怀疑,但如果让他决定处置他肯定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叶传宗:“嗯,急不得,兔子急也会跳墙,父皇心里有所警觉就好,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父皇还不想跟撕破脸,这么多年,在朝里也拉拢了一些势力的。” 正在谈话间,几个太监宫女端了些早膳回来了,叶传宗看了一眼桌上摆的面饼、米粥、包子、糕点、小菜等,登时皱了下眉头:“天天都是这些东西,实在是吃得有些腻了,你们上界早上都吃些什么?” 花辰月马上就想起了在大学食堂每天能吃到的各种丰富的早餐,的炒肝、酥脆的油条、香脆的鸡蛋灌饼、一层层的手抓饼、实在的煎饼果子、金黄的炸馒头片…… 一想到这些,花辰月顿时就觉得嘴里口水哗哗的,叶传宗:“看你的样子,上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花辰月:“当然,比现在我们能吃得到的丰富多了,哎,好想念油条、鸡蛋灌饼和炸馒头片啊!” 叶传宗咬了一口面饼:“听着很好吃的样子,哪天做给我吃好不好?” 花辰月:“好!” 既然皇帝已经颁下圣旨,正式的确认了自己天女的身份,且把御花园也明正言顺的批给了自己,那自己可得表现得积极了些了,于是,用完早膳之后,叶传宗自去处理朝廷事务,花辰月则直奔了尚造房,要拉一大帮工匠过来开荒拓土全面改造御花园! 当花辰月带着一帮工匠足足干了一天才基本把上边种植的一些花草盆景集中移载完成之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甚至连晚膳的时间也错过了,花辰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泥土,又抹了把身上肆虐的汗水,自己现在这个形象倒真像是一个小村姑了吧? 从御花园出来,花辰月急匆匆的赶往自己所住的翠竹苑,打算好好的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点东西,没想到刚出御花园没多远,便意外的碰见叶传承和陈云樱居然肩并着肩朝御花园的方向走了过来,当花辰月和这两人迎面碰到一起之时,陈云樱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哟,辰月天女可真是尽职,刚被认定就忙着过来清理御花园了啊!” 花辰月:“是啊,谁让我花辰月就是个实在人呢,可不像某些人总想着出妖蛾子害别人。” 陈云樱脸上闪过几丝不快:“辰月天女在暗指什么?云樱听不明白。” 花辰月:“比如,前阵子还有人跟一起气势汹汹的说本天女是妖女,昨天晚上还有人又跟一起诬陷本天女要对太子殿下欲行不轨呢,可惜都没得逞,是不是啊,陈云樱?” 陈云樱一甩袖子:“哼,当上天女又有什么了不起,得了便宜还卖乖!” 花辰月:“自是没什么了不起,倒也没什么乖可卖,只是想感叹下我怎么这么善良呢,自己都认定为天女了,也没跳出来去指认个妖女出来让陛下处置……” 叶传承默默的站在一旁颇有些尴尬,见这两人针锋相对,便说道:“大家都是金兰国的臣子,都为陛下效力,或许之前两位之间有些误会,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吧。” 花辰月还着急赶着回去洗澡更衣吃饭,也懒得再跟陈云樱浪费工夫,于是就坡下驴说了声:“还是世子知理,辰月还有事,先告辞了。” 陈云樱也说了句:“本还想带你来御花园看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花辰月挖成这个样子了,算了,我们也回去吧。” 叶传承:“一个御花园而已,何必如此介意……” 走在回翠竹苑的路上,花辰月心下疑惑着: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叶传承还没有回封地东王郡?难道东王和世子要在宫里多住几天? 回到翠竹苑,花辰月终于躺到了温暖的浴桶里,等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冲洗干净出来才惊觉今天应该大姨妈来的,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来,不会真的有了吧?自己可还不想这么早就生娃啊啊啊!出了浴室回到厅里,见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却原来是粉蝶和绿萼专门又把晚饭拿回尚食房热了一下端过来的,干了一天的活,花辰月又累又饿,也顾不得这饭菜的滋味了,稀哩呼噜的吃了一通,这才感觉到自己被饿扁的肚子稍微有了些着落。 第六十六章我就是想对你做点什么 洗漱完毕躺在,花辰月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抽痛,紧接着便感觉到身下一热,拉开裤子看了一眼大姨妈终于来了,幸好自己事先垫了纸进去,于是又起身把那个讨厌的月事带系在身上,这才一身疲累的睡了过去。 花辰月带领着尚造房的几十名工匠白天黑夜的忙了三天,才终于把御花园全部整理完毕并播种上剩下的几十种作物的种子,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所有的种子还是只种了一半留下了一半,到了月底的时候,这些种子也基本全部都发芽长苗,一眼望去,整个御花园郁郁丛丛一片新绿,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段时间叶传宗一直很忙,听闻是在忙碌边关曾兵和商议纳妃大典一事的日期,花辰月也是整天在御花园忙碌到很晚才回翠竹苑,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在宫里偶尔碰上打个照面,基本上也没有时间来私会了,每次忙了一天躺在,花辰月都不免想念起叶传宗高大的身影、阳光的笑脸、深情的眼神,还有那晚他温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温柔有力的爱抚,霸道热烈的亲吻,甚至近乎粗暴的侵犯…… 一个月过去,御花园的事情忙碌得告一段落,花辰月觉得自己对叶传宗的想念快要疯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一样的想念着自己,这天晚上,闲来无事,睡觉又太早,花辰月便靠在去看手机里的,看了看又看不进去,正发呆间,便听到院外有人敲门,花辰月警醒的站起身走出来,发现粉蝶已经打开了门。 看着那个一身白衫的高大身影走进院里,花辰月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连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叶传宗也同样的一眼的火热,两人在院里就那么对视着,足有十几秒,花辰月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恭迎太子殿下,这么晚了……找辰月有事?” 叶传宗:“嗯,听听你御花园改造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花辰月:“太子殿下快请进。” 把叶传宗让到厅里,粉蝶端了茶过来,绿萼也拿了些干鲜果品摆在了桌上,叶传宗看了一眼这两个小宫女,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回房休息吧,本宫坐会儿就走。” 两个小宫女应声回了房,叶传宗起身就把房门给插上了,花辰月惊道:“老叶,这不太好吧,你一插上门,两个小宫女还以为我们在屋里做什么呢。” 叶传宗回身目光如火一般的看着花辰月:“我就是想对你做点什么。” 说完,几步走过来一把就把花辰月抱了起来急急的往卧房走去,花辰月一声惊呼抱住了叶传宗的脖子:“不、不行,会被外边的宫女听到的!万一传到你父皇和母后耳朵里——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浑身上下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这才不舍得停了下来,花辰月用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叶传宗身上的汗水,娇嗔道:“这么不知节制,快要被你折腾死了。” 叶传宗:“我叶家人丁稀少,取的名字不是开枝散叶就是传宗接代,我努力点,好让你快些怀上我叶家的子孙,为我叶家传续添丁。” 花辰月:“哼,原来你是想让我传宗接代,我还不想那么早就生孩子,还有,太子妃的位子你可还没给我!” 叶传宗伸手捏了下花辰月的鼻子:“这阵子父皇和母后正在商定举行纳妃大殿的日子,新收的后宫将统一颁发诏书给予名份,我会禀名父皇同时也给予你太子妃的名份的。” 花辰月:“如果你父皇不同意怎么办?” 叶传宗:“不会,既然陈云樱已经不是天女,自然与这太子妃之位无缘,除了你还有谁?” 花辰月:“不是说皇室选妃都要验身的么,我要不要验,万一验出来我已经被破了身了怎么办?” 叶传宗哈哈一笑:“如果是一般选秀进来的自然是这样,你不一样,你可是天女,上界下来的仙女,命定的太子妃,谁敢验你,放心吧,谁验你我剁了谁的手。” 花辰月:“好吧,你要敢不娶我,小心本仙女施法把你卷到天上去,让你永远也下不来!” 叶传宗肆意的笑着,良久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花辰月看了下手机,居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便急忙的拉叶传宗起身:“你快回去吧,马上就要子时了,被人捉了奸可就不好了!” 叶传宗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刚一出门就听一声沉稳的喝声:“快,拿刺客!” 哗啦一声,一群手持长枪的御林军就将叶传宗团团给围住了,随之几个拿火把的御林军也凑了过来,叶传宗看了一眼这十几名御林军,怒道:“混帐东西,谁喊的拿刺客?哪里有刺客?” 这几个人凑近了一看是叶传宗,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一片:“微臣不知是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叶传宗:“谁派你们过来捉拿刺客的?负责人在哪里?” 便有一个小头目似的御林军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回太子殿下,是、是微臣……” 叶传宗看了一眼这人并不认识:“你是哪个统领手下的?接到谁的命令过来捉拿刺客?” 小头目:“微臣是右统领手下长枪队三队的队长许从军,刚才正在万宁宫那边巡逻,是、是陈云樱说在翠竹苑看到有刺客,喊微臣过来捉拿……” 叶传宗咬了咬牙:“陈云樱……” 正打算关门的花辰月也被门前的情况吓了一跳,自己刚说完千万不要被捉奸了叶传宗就被人围住了,便担心的问了一句:“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叶传宗:“没事,你先回去。” 正在这时,便听到一个妖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我当是真的有刺客要谋害辰月天女,没想到竟是太子殿下,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辰月天女这衣衫不整、满面的,不知道这么晚了和太子殿下在屋里做些什么呢?” 花辰月:“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又跑出来做些什么勾当?” 陈云樱:“我啊,刚炼完一炉丹,刚才缺一味药材正巧去尚医房那边拿,回来时好象听到翠竹苑有动静,我想做为邻居也不能坐视不管不是,于是便回头找了正在巡逻的御林军过来看一看是不是有刺客,没想到出来的是太子殿下,倒是云樱唐突了,不过……云樱刚才好象听到翠竹苑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呢,好象是一男一女粗重的声、声和床榻摇晃的声音,不知道太子殿下和辰月天女听到了没有?” 既然陈云樱摆明了是要自己出丑,花辰月也只好拿出厚脸皮的功力了:“哦?你的听觉还真是奇怪,听听我跟太子殿下在厅里喝茶吃果摇扇消暑,怎么你就能听出这种声音来?陈药师不仅会炼丹,还有这种特异功能么?” 陈云樱:“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靠着这种手段太子殿下上位也未免太下流无耻了!被陛下和知道了你也难逃罪责!” 叶传宗低低的说了声:“陈云樱,你够了,本太子和辰月天女做什么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父皇和母后那边有什么事情自有我担着,但你若再出言诬陷辰月天女或背地里敢用什么手段来陷害她,被本太子发觉了可休怪我翻脸无情,不要以为仗着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可能事事保你,处处保你,这天下还是我叶家的!” 陈云樱一甩袖子带着两个宫女回了苑,这帮御林军看着眼前的情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恨被那个陈云樱耍了一道,叶传宗看了一眼这十几个人,淡淡的问了声:“刚才你们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那个小头目许从军赶紧道:“微臣、微臣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正常巡逻当值!” 叶传宗:“嗯,本宫要回去休息了,都散了吧。” 叶传宗看了一眼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的花辰月,轻轻的说了声:“回去睡吧,一切有我。” 花辰月这才心有不安的插上门回了房,看了眼静悄悄的厢房,自己这两个宫女睡得倒是香,回到自己房里,花辰月就着房里脸盆里的水拿毛巾把身子擦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和叶传宗那么忘情的动作和难道真的恰巧被隔壁的陈云樱听到了?不应该啊,自己可是一直克制着的,就算有动静顶多也只有粉蝶和绿萼这两个宫女才可能听到的…… 第二天一早,花辰月用完早膳便去了永寿宫给皇帝和皇后请安,这阵子一直在忙御花园种植果蔬的事,已经有好多天没去请过安了,同时,花辰月也想借这次请安的机会探听一下昨晚和叶传宗的事情有没有传到皇帝和皇后的耳朵里。 花辰月刚进永寿宫的宫门,当看到陈云樱已经在里边了,便知道很可能这女人就是来说这件事的了,心里便隐隐的有些不安,叶传宗也在一边坐着黑着脸喝茶,叶开林好象正在一脸不快的对叶传宗说着什么,进了殿,花辰月向帝后施了礼,陈云樱一脸妩媚的冲花辰月看了眼,说道:“辰月天女来晚啦,想必是昨晚过于劳累的缘故吧?” 花辰月淡淡道:“辰月最近忙于果蔬种植,天天都很劳累。” 温皇后:“辰月天女,我听云樱说昨晚你跟宗儿在翠竹苑一直呆到子时?” 花辰月:“看来陈云樱已经提前把这件事告诉娘娘了,确实如此,辰月昨日突然想到一个可以改善宫里洗浴条件的办法,便差人请了殿下过来商议,一时兴起聊得有些晚了,却被几个御林军把殿下误当成了刺客,也没什么大事,误会也就好了。” 叶开林:“辰月天女,刚才陈云樱却说是你有意引太子过去欲行不轨,朕虽觉得陈云樱所言有些过了,但毕竟辰月天女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行事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好,刚才朕也交待过宗儿了,有什么事情要谈的不要在翠竹苑呆太久,免得被宫里人说闲话。” 花辰月:“辰月知道了,陛下。” 第六十七章命定太子妃 叶传宗:“父皇,此事不怪辰月天女,是儿臣贪喝辰月天女自酿的果茶所以多呆了会儿,且听辰月天女说起上界的沐浴设备一事,心生向往,这才一时间忘记了时间。” 叶开林:“嗯,你身为太子,当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给人以把柄。” 叶传宗:“父皇,儿臣……对辰月天女确也心里有意,且国师曾亲自测算过,说天上降下的天女便是儿臣的命定太子妃,眼下,纳妃典礼一事已在商议,儿臣恳请父皇、母后准予纳花辰月为太子妃,好在纳妃典礼时和其他妃嫔一并举行。” 叶开林:“此事朕在宣布花辰月为天女时便已考虑过,本来也打算在纳妃典礼之时一并举行的,既然宗儿你提出来,朕就准了。” 叶传宗本以为自己老爹还要考虑考虑或犹豫犹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准了,心里也颇有些震惊和兴奋,当下大喜道:“儿臣谢父皇恩典!母后……您不说句话吗?” 温皇后笑了笑:“这孩子,你父皇准了,母后当然也没意见,且母后一直也挺喜欢可爱聪慧的辰月天女的,有位天女做儿媳也是本宫的福份,只是不知辰月天女所在的上界纳娶礼仪如何?我们也得提前准备准备,也不好失了礼。” 花辰月也被突如而来的幸福搞得有些晕,本以为今日陈云樱前来告状,自己要挨一顿训的,没想到却得到了如此好的消息,便说道:“娘娘,辰月孤身一人自上界降下,父母都在上界,确也联系不上,辰月这里无甚要求,只按金兰国习俗便可。” 温皇后:“如此也好,辰月天女放心,我金兰国定不会亏待于你。” 花辰月:“谢陛下,谢娘娘。” 温皇后:“对了,你刚刚所言的改造沐浴系统是指什么,不妨详细说说,如有什么需忙的,本宫也好尽份力量。” 其实这件事花辰月也想了一阵子了,只是前阵子忙于御花园的果蔬种植,一直没来得及做这件事情,金兰国大部分时间都是夏季,天气又多湿热,这沐浴来说可以头等重要的事情,宫里基本每房每院都有一间浴房,不过却是最传统的桶浴,浴完之后由宫女拿铁勺再冲洗一番,缺的就是一个淋浴器,花辰月早就想利用现有条件改造一下了。 花辰月:“娘娘,在我们上界,洗澡是有一个热水器可以用电烧热水,烧好之后打开按钮便可以自动出热水了,夏日天气炎热出汗较多,一般都是从外边回来后方便的冲洗一下即可,要比现在用浴桶泡浴和人工冲洗方便快捷得多,虽然我金兰国并无电能,也无热水器,但却可以利用现有条件来制作,辰月的方法是在每间浴房的房顶上放置一个阔口铁箱,里面注上凉水,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即可把水晒热,到了晚上可以将铁箱盖子盖上保温,在铁箱底部开一个孔洞连接铁管,然后将竹管通到浴室墙边做固定,铁管上可用木头做一个塞子塞着,用时拔开即可出温水淋浴,这样便省去了桶浴的时间和人工冲洗的麻烦了。” 温皇后仔细的听着,点头道:“如此听来,所需要材料很容易取得,制作起来也甚是方便,不如辰月天女就先在翠竹苑试验一番,若真的可用本宫这里也要装一个。” 花辰月:“那好,辰月这就去找尚造房那边先在翠竹苑安装试验,陛下、娘娘,辰月先行告退了。” 叶传宗:“父皇、母后,儿臣也想要有套这样的设备,且也好奇到底是如何制作,儿臣跟辰月天女一起去安装可好?” 叶开林:“去吧。” 花辰月和叶传宗先行出了殿去了尚造房,叶开林也去了御书房忙碌,陈云樱便也无趣了,只好告辞,看着叶传宗和花辰月在前边肩并肩有说有笑的走着,陈云樱细眼一眯,冷冷的说了句:“别以为这太子妃之位铁定就是你的了,怕你是有福做没命享,哼!” 花辰月懒得理会陈云樱,和叶传宗一前一后来到尚造房说明了情况,尚造房却是没有花辰月所说的那种铁皮箱,装水的铁皮桶倒是有的,本来花辰月还担心尚造房没有铁管而要用竹杆做竹管的,没想到铁管也是有的,于是便让工匠拿了铁桶、铁管、铁丝等相关物品到翠竹苑厢房去安装。 安装起来倒也简单,无非是把铁桶放在房顶上,然后在铁桶底部钻一个洞来把铁管去,之后便是在房顶角落处也钻一个洞,把铁管穿过房顶放置到浴室的墙上固定好,铁管下方也砌了一个排水口连接到宫里的下水系统,铁管上还配了一个木制的塞子,仅仅用了一个时辰,这样一个简易的淋浴设备就做好了。 就连工匠本人一边做也一边好奇的在询问这是什么装置,当花辰月说出这是洗澡的淋浴设备时,工匠当即表示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此绝妙的主意,直称回到尚造房也要做几套这样的设置让工匠们方便洗澡。 工匠走后,花辰月早已让小宽子拎了水上去把铁桶装满,现在已近中午,正是阳光正烈的时候,花辰月估计这桶水不到两个小时就足够晒透了,一想到晚上就能洗到淋浴,而不用粉蝶和绿萼再站到自己面前负责浇水冲洗了,花辰月心里也是好生兴奋,虽然无法跟电热水器比,但有这么个装置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 看着这个虽然简陋但却新鲜的淋浴设备,叶传宗跃跃欲试:“今天可不可以在你这里蹭个澡洗?” 花辰月:“我倒是没意见喽,只怕是有人说闲话。” 叶传宗脸一黑:“谁敢嚼舌头,本宫割了他的舌头!” 花辰月一笑:“哎呀,想起来晚上就有淋浴洗澡了,本天女也甚是兴奋,这一兴奋呢我就想亲自下厨做点新鲜的玩艺尝尝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一起帮忙啊?” 叶传宗惊喜道:“真的?我来帮忙,我们中午吃什么?” 花辰月从浴室走出来,背着手看了看现在已经是满园的瓜果蔬菜:“这辣椒虽然还没红,但青椒也是可以吃的,虽然是线椒有点辣,正好可以做个辣椒鸡蛋酱,哎呀,这丝瓜也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可以摘来吃了,炒个青椒丝瓜也不错,韭菜也可以割了,来个韭菜炒鸡蛋,蒜薹可以拔了,来个蒜薹炒肉,茴香叶子正嫩可以做馅饼,主食也有了,这水果么,我看西瓜也可以摘一个尝尝了,还有小西红柿也有红的了,也可以吃了,啊,好丰盛的一桌上界美食啊!” 叶传宗看着从菜园的木架上一个个垂下来的修长深绿的丝瓜、已经爬了大半个架的如同珍珠般或翠绿或艳红的圣女果,还有一个个垂落下来才刚刚有核桃大小的瓢葫芦及永远跟着太阳头的金灿灿的向日葵,才两个月而已,这个小小的翠竹苑就俨然成了一个充满了绿意和收获的蔬菜园,且这里所种植的果蔬都是上界所没有的,怪不得后宫那些嫔妃们,甚至包括母后也总是隔三差五的往这边跑,光看这满眼的翠绿和果实也是一种享受,可比宫院里种那些单一又无趣的植物盆景有意思多了。 叶传宗听花辰月报了一串的从来没有吃过的菜名,不由得早已在心里口水哗哗的充满了期待,想了下这阵子花辰月又在御花园那边忙活,一直也没顾上再开‘上界仙菜品尝会’,连父皇母后也没这个口福的,便问了句:“月儿,我父皇母后也好久没尝到上界的新菜了,既然你今日有兴致,不妨也请他们过来一起品尝,也不枉费你折腾一次。” 花辰月想了下,早上皇帝都亲口说了要封自己为太子妃了,虽然是口头的,但估计正式的诏书也不会太远了,自己这个儿媳妇貌似也是该表现一下了,于是便痛快的答应道:“当然可以,你不说我也打算着粉蝶去请陛下和娘娘一并来品尝的,这可是我种植的果蔬第一次大批量成熟,怎么能忘记陛下和娘娘!” 花辰月马上便让粉蝶提前去永寿宫通知温皇后了,要温皇后等皇帝中午用膳时一起过来翠竹苑,之后,花辰月从厨房里拎出个菜篮子递给了叶传宗:“喏,想吃饭可不能闲着,要一起劳动才有得吃,帮我一起摘菜吧!” 叶传宗从小生在宫中长在宫中,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又哪里做过这些,甚至在之前连尚食房也没去过的,更不要提这些蔬菜水果从种植到采收是个什么样的景象,接过花辰月递过来的菜篮子,看着满园的果实,心里兴奋的不得了。 叶传宗看了看手边这几十棵郁郁葱葱的辣椒棵,上边密密麻麻的结了一个个细长翠绿的辣椒,大的一伸嘁哩喀喳一下就揪下一把足有五六根辣椒来,力气大的把一个枝条都拉断了,心疼的花辰月啪的一声打到了叶传宗的大手上:“哎哟,你这个二货,小心点儿啊,我的辣椒,心疼死我了!” 第六十八章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蹭饭的? 叶传宗:“啊?那要怎么摘?” 花辰月:“瞧见没有,像我这样,捡辣椒长得密的,挑大个儿的摘,摘的时候用指甲轻轻掐断辣椒根部的蒂,不要把枝条和叶子拉断,懂了吗?” 叶传宗试着又摘了两个:“懂了懂了,我会了!” 说着就要伸手再去摘,花辰月啪的又往叶传宗的手背上打了一下:“够用了,我们还要留下大部分让它长红做调料和种子的,不能随便吃,想随便吃等御花园那批成熟了吧。” 叶传宗失落的收了手:“那我摘丝瓜!这个长得高你够不着!” 说完抬头伸手就摘了两个丝瓜下来,这次倒是学乖了,是用手掐着摘下来了,可不敢再死拉硬拽了,在摘到第三个时便又被花辰月及时喝止了,接下来,两人又掐了些茴香苗,割了把韭菜,拔了把蒜薹,还摘了一个西瓜和几十颗已经红了的圣女果,采摘工作就算结束了。 人多力量大,花辰月喊了粉蝶和绿萼一并过来洗菜择菜,接下来便亲自操刀,烧火则是小宽子负责,几个人通力合作,这几个菜倒也很快就炒了出来,现在花辰月在院里酿的那缸米醋和酱油也都好了,有了酱油醋做调料许多菜就能做出滋味来了,花辰月还用从尚食房拿过来的白菜炒了个醋溜白菜,用麻酱拌了个生菜,用酱油醋和香油拌了个土豆丝,还做了个红烧排骨,最后馅饼也煎好了,再加上尚食房本来就有的菜色,满满当当也足有几十道菜之多。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花辰月便后悔做得有些多了,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花辰月一看,不仅皇帝和皇后过来了,丽贵妃和玉嫔也过来了,再往后看还有人,看穿着并不是宫女,应该也是哪个嫔妃或美人之类的,大约都是十几岁的样子,却是不认识了,心道: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蹭饭的? 花辰月赶紧把皇帝和皇后让到主位,丽妃主动挨着皇帝坐在另一侧,玉嫔则在丽妃的下首坐了,花辰月自己挨着叶传宗坐下,那三名陌生的女子挨着叶传宗另一侧依次坐下,花辰月注意到,自从叶传宗看到那三名陌生女子来临之后表情便一直不自在,甚至一直刻意的躲避着这三个人的眼神,花辰月便猜测难道是那几个叶传宗讨厌的夫人? 正在这时,皇帝看了看满桌子新鲜的菜色,面色微喜道:“辰月天女,你做的这些上界仙菜都是什么名字,给朕和皇后介绍一下可好?” 花辰月:“遵命,这道是蒜薹炒肉,蒜薹就是大蒜在青苗期生长出来的花茎,在嫩时可以吃,辛香甜脆,老了就会开花结种子,用来炒肉是最好吃不过,陛下、娘娘请先尝一下!” 花辰月亲自动手用公筷给帝后夹了一筷子过去,叶开林仔细的嚼着,连连点头:“嗯,这肉片炒得软嫩,且色泽红亮,有一股浓浓的酱香味,想必便是你亲手酿制的酱油吧?” 花辰月点了点头:“陛下圣明,果然一尝便知。” 温皇后:“这绿色的是叫蒜薹?果然脆甜辛香,配上肉真乃绝配!” 花辰月又给帝后各夹了一筷子青椒炒丝瓜,两人也是直赞丝瓜软嫩、青椒鲜辣,同样赞不绝口,对于麻酱和香油这两种调料的香浓也是赞赏了一番,其他几个菜帝后也逐一进行了品尝和夸赞。 其他人都在听花辰月的介绍,并等着帝后先行品尝完毕方才敢动筷子,基本上都尝了一遍这些没有吃过的菜之后,叶开林环视了一下在座的诸位:“今日是辰月天女再次召开上界仙菜品尝会,在坐的各位也算是有口福,朕今日也特许你们同坐一桌,都不要客气了,自行取食吧!” 皇帝虽然这么说了,但大家还是颇矜持的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谁也不敢放肆,倒是丽贵妃,一边吃一边看了下桌上放的一小碗黑绿黄相间的碎菜,不由得好奇道:“辰月天女,这碗是什么菜?” 花辰月一看,原来是那碟自己在现代偶尔会吃的鸡蛋酱,其实所谓的鸡蛋酱不过是花辰月在现代的儿时乡下人胡乱制作的一道农家菜而已,是用切碎的线椒丁和鸡蛋加了酱油盐大火快炒出来的,制作的要点就是要炒干一些,不要留什么汤汁,做出来后就是这么一碗干松油亮又黑绿黄相间的碎酱模样的菜品,可以夹馒头、夹饼、拌饭、拌面,香辣咸鲜,非常下饭。 花辰月看了一下,刚才居然忘记介绍了,也是太久没吃过这道鸡蛋酱了,于是便拿起一个小馒头来从中间一分为二掰开,用勺子盛了些鸡蛋酱夹到馒头里,对丽贵妃道:“贵妃娘娘,这道菜名为鸡蛋酱,在我们上界一般是这么来吃的,我帮娘娘夹了一个,娘娘尝尝,小心,有些辣。” 丽贵妃好奇的捏起这只小小的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嚼了嚼:“唔……有辣椒的青鲜辛辣,也有鸡蛋的香浓软弹,还有酱油的咸鲜酱香,果然是——啊,咳咳咳——好吃!就是太、太辣——啊好辣好辣——” 花辰月看着丽贵妃一边觉得好吃舍不得吐掉、咽又咽不下去,一边又被辣的咳咳咳嗽的样子,还不时的吸着气拿手往嘴边扇风,不一会儿脸便被憋红了,不由得觉得想笑,金兰国并无辣椒种植,又没有吃过辣椒做的菜肴,估计多半都是不习惯的,但又觉得这样取笑丽妃有点不合适,便想忍着递了杯水给丽妃:“娘娘别急于说话,喝口水冲一下辣。” 丽贵妃连喝了几口水,这才擦了擦被呛出来的眼泪道:“这鸡蛋酱好、好刺激!但很好吃……” 叶开林看丽贵妃被辣的这个样子,刚刚伸出来的手便顿了下来,再次和花辰月确认道:“辰月天女,这鸡蛋酱真的很辣?” 花辰月:“是的陛下,这种辣椒被称为线椒,是比较辣的一个品种,您吃的丝瓜里感觉没这么辣是因为放的少,而这个鸡蛋酱里放的全是辣椒和鸡蛋,所以才会这么辣,陛下可以少放一点先尝一下试试。” 温皇后便伸手拿了一个小馒头,往上边放了一点点鸡蛋酱递给了叶开林:“陛下浅尝即可,免得伤了身子。” 叶开林捏到手里轻轻咬了一口,顿觉得一股辛辣鲜香的味道便充满了口腔,但刚嚼了几下便被舌头被辣的麻了起来,等吞下去之后甚至觉得整个口腔和喉咙都有了一股火热灼烧之感,马上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实在美味,可惜太辣了,朕无福消受,咳咳咳!” 叶开林这么一说,温皇后便也不敢尝试了,倒是叶传宗拿起一个馒头,用勺子挖了几大勺夹到了馒头里,接着便张口咬了下去,一边嚼一边大赞道:“鲜辣、刺激、浓香,父皇、母后、丽贵妃,你们可是没有口福了!” 花辰月也给自己夹了一个,和叶传宗相视着津津有味的吃着,笑道:“看来这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不怕辣了!” 这时,便有挨着叶传宗的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细腰女子翘着兰花指道:“啊哟,辰月天女,这道菜看似如此简陋,怕是在上界也是穷人家吃的菜吧?” 花辰月一愣,心道,这个谁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这么说一来是说自己的菜卑贱,二来皇帝和太子都夸了美味了,这么说不是打众人的脸么? 花辰月看了一眼这位一脸娇情的女子,大概也猜出来可能是叶传宗五夫人之中的那个金灿,刚才无论是帝后还是叶传宗都不想介绍,便猜到这几个人估计是临时加塞哀求温皇后一起跟来的,于是便也假装不知道:“这位是?” 粉衣女子:“刚才太子殿下也没介绍,妾身正是殿下的五夫人之一金灿。” 花辰月一笑:“原来是金夫人,在我们上界人人平等,只要想吃,这道菜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便是都可以吃到的,倒不像金夫人以为的这样,只有穷人才吃,陛下何等高贵,不是想吃也可以吃得到么?” 金灿一脸的尴尬:“呃,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花辰月:“不当紧了,金夫人不喜欢这道菜,尝下其他的吧。” 这位金灿居然用自己的筷子夹了麻酱生菜放到了叶传宗的面前,眨了眨眼,柔声道:“殿下吃生菜。” 叶传宗一脸嫌弃的看了眼面前的生菜,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去动。 旁边还有一个穿绿衣的女子一直低着头慢慢的吃着东西也不说话,花辰月看了她几眼也没什么回应,便猜到是木秀了,还有一个黄衣女子倒是挺活泼的样子,不时的张口想要说话,奈何左侧是个呆滞的木秀,右边又是根本就不理自己的温皇后,看似憋的难受的样子,想必就是那个话唠水灵,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凑过来蹭饭的。 这时,玉嫔夹起切好的一小块茴香肉馅的馅饼来尝了尝,刚嚼了几下便皱起了眉头:“辰月天女,这……是什么蔬菜,味道竟如此奇异?” 第六十九章上菜仙菜品尝会 花辰月:“是茴香,这种蔬菜本身就有一股浓烈奇异的香气,爱吃的痴迷,不爱吃的会觉得气味有些冲,不知道玉嫔是不是能接受得了这个味道?” 玉嫔勉强把嘴里的那口馅饼吞咽下去:“是有些冲了,我有些接。” 花辰月:“其实这个蔬菜结籽以后,它的种子是一种应用非常广泛的香料,名叫小茴香,把这种香料撒在烤肉上会更烤肉有一种异香,如果再搭上辣椒粉的话会非常好吃,等有机会我会再制作给各位品尝的。” 众人纷纷露出期待的目光,石般晶莹透亮的圣女果道:“这就是你之前说到的圣女果?” 花辰月:“正是,娘娘前几日来看的时候还没有成熟,所以是绿的,现在这几十颗是已经成熟的,娘娘快尝尝。” 温皇后捏了一颗放在手里左右的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这莹润红亮的小果实漂亮又可爱,放到嘴里用牙齿轻轻一咬,只感觉到这小小的果实在口腔里噗的一声轻响,一股微酸清甜的可口便充满了口腔,嚼起来软弹又甜美,还有一些小粒的种子咯吱咯吱的口感,当下赞道:“漂亮又甜美,真是秀色可餐的异果,又为何叫圣女果呢?” 花辰月:“这个说来确实还有一个故事,相传是古代有一位帝王生了病,吃了多种药方皆不见好,有一日,一位叫圣的侍女偶然间在宫里发现一株奇异的植物,上边结了一颗晶莹红润的果实,于是便献给了这位帝王食用,没想到帝王吃了之后竟然大病全消,从此之后帝王便让人在宫里种植这种果实,还以那位发现此果的侍女名字为名,取名为圣女果。” 叶开林也捏了一个仔细的尝着,赞道:“原来还有如此美丽的一个传说,有辰月天女在,以后也在宫里多种植一些吧。” 花辰月:“这种果子也有很多品种,传闻中的那种是小株的,辰月培育的这个是上界带来的新品种,适合在庭院中做为景观和食用两用果树来种植,若娘娘喜欢的话,辰月可以在永寿宫的院里也种一几棵,到时候在院中间搭一个木架,这植株长大后便可以爬到木架上,且可以多年生长、结果,到时候满院子都是缠绕的绿藤和一架的红果,娘娘看了定会欣喜。” 温皇后:“如此甚好,辰月天女就尽快帮本宫种植几棵吧。” 丽贵妃和玉嫔也忙齐声道:“给我也种一棵吧!” 花辰月一一答应,叶传宗:“我也要一棵。” 叶开林拿起一片西瓜尝了尝:“此种鲜果汁水充盈、脆爽甜蜜,色泽又如何鲜艳,是叫何名?” 花辰月:“回陛下,这种水果是叫西瓜,在上界是夏日非常普及的一种水果,冰镇来吃最好吃不过,我已经在御花园又种植了不少,陛下喜欢的话以后便可以经常吃到了。” 一桌人边吃边聊,差不多也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毕竟是夏日,大中午的还是挺热的,叶开林正打算回宫休息,叶传宗却说道:“父皇,辰月天女已经在浴室安装了好了淋浴设备,现在水也差不多晒热了,儿臣要在这里用淋浴设备洗个澡感受一下再回去,父皇和母后就先回宫吧。” 叶开林好奇道:“既然已经安装好了,也带朕去看一眼吧。” 花辰月便带着一众人等去了浴房,伸手拔掉了铁管的木塞,便有一股被晒得温热的水自头顶方向流了下来,花辰月介绍着:“陛下,有这种设备以后沐浴时便不需要泡在浴桶里,也不需要有人手持铁勺再手工浇水了,只需要站在这喷头处冲洗便可,既省水又节省时间,洗完后的脏水又是直接排到下水道里,也省去了洗涮浴桶的麻烦,在我们上界普遍都是用这种类似的洗浴设备。” 叶开林看了看流水的管子,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这水是热的,是从房顶上的水桶里流下来的?” 花辰月:“正是,房顶上装有水桶,水箱也是可以的,白天的烈日照射晒热了水,可以保持到晚上还是温热的,这样就可以每天晚上都有热水洗澡了,还可以省去烧水的麻烦。” 叶开林点了点头:“如果倒也方便,可以跟浴桶结合来用,想泡澡还是用浴桶泡,想快些洗的话就冲一下,不错,也给永寿宫安装一下吧。” 花辰月:“呃……好,辰月得问一下尚造房有没有这么多水桶或水箱,如果没有的话要他们再定制一批吧,宫里哪位娘娘想要安装的话也可以一并安装了。” 丽贵妃娘娘:“如此甚好,我也是需要一个的,金兰国气候严热,这每日里用浴桶洗浴多有不便,若有此淋浴设备可用,倒是要省事多了,每日睡前往这管下一站冲洗一番便是。” 叶传宗和玉嫔也不甘落后,纷纷要求马上就安装,就连那几位夫人也请求要安装,花辰月又跑去问了下尚造房,发现只有剩下一个空出来的铁桶了,便马上让工匠在永寿宫安装了一下,其他的则让尚造房去定制了,花辰月统计了下,闻风而来要求安装的后宫嫔妃居然有三十多个,全部定制完的话估计至少要十来天了,甚至有后宫的嫔妃为了早一点安装上,开始给花辰月暗地里塞一些财物,搞得花辰月感觉像是在收受贿赂一样颇是尴尬。 转眼便到了天启历的八月十五日,按现代时间来算的话也就是2016年9月15日了,原来金兰国也是有中秋节的,只不过这金兰国的秋天比起夏天温差并不大,不过是晚上稍微凉爽些罢了,远不如现代的夏秋那么分明,估计再晚些时间会温度低一些?花辰月倒还没感受过金兰国的秋天最冷能达到多低的温度,不过据说也不会比现在再冷多少了,毕竟算是热带的气候。 提前几天,花辰月便接到了皇帝发布的赏月令,号令宫里有些品位的后妃们在八月十五晚上戌时在金玉殿廊下饮酒、对诗、歌舞、赏月,花辰月大概想了下,这样的场合倒是没规定必须要献什么礼物,月饼、酒水、果品之类的肯定是尚食房会准备的,自己需要准备几首赏月诗词应付一下,歌舞……自己倒是会唱几首流行歌曲,也会跳点现代舞,这古代人欣赏得了吗?只能到时候的看看情况再说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请和陈云樱来,如果有这两个人在,可真是大煞风景,但以皇帝对的宠信,或者在这样的大好时机,说不定又会准备些什么妖蛾子要展现呢,怎么会舍得不来?想了下,花辰月便想还是要带上手机和手机防身,另外也打算费点心思亲手制作几个别出心裁的月饼来讨好一下帝后,因为,皇帝已经定好在下月初既为叶传宗举行纳妃大典,到时候被选定的侧妃、嫔妃等有品位的妃子便要正式入宫了,在这个时候适当表现下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时机。 第七十章赏月宴 花辰月提前问了粉蝶,得知宫里每年都是由尚食房来手工制作月饼,馅料有红糖、白糖、果仁、豆沙等,基本是以甜的为主,帝后都喜欢吃偏松软的月饼,所以每年制作的时候只能往饼皮里多加油脂。 花辰月想了下,其实要饼皮松软不仅需要往里边添加油脂,而且最好要用低筋面粉,再放些小苏打就更好了,但这些东西金兰国并没有,于是灵机一动便想起在现代吃到的各种各样花色繁多又口味各异的月饼,最终打算做几种不同的月饼让皇帝和皇后开开眼。 八月十五这天一早花辰月就开始忙碌了,先是把普通的面粉用水洗了下洗出了里边的面筋做了一些澄面出来,也幸亏自己从小看着妈妈洗面筋才会这手艺,把面筋分离出来以后,剩下的湿粉沥出水便放在外边晾了起来,等晾干后这种没有面筋的面粉便是澄面了,正是做晶莹剔透的冰皮月饼的材料。 做好澄面,花辰月又蒸了几个土豆,还找了把菠菜揉碎了些汁来,胡萝卜也切碎些汁来,打算以土豆和蔬菜汁为饼皮做一些色彩不同的月饼,馅料方面除了传统的,也熬煮了些苹果、葡萄、梨子做果酱,打算做几个果酱馅料的,另外还特意准备了些肉馅和咸鸭蛋打算做几个咸味的,就不信金兰国的人会见过这么新颖奇特的月饼! 折腾了一上午的基本工作,花辰月午饭后睡了个午觉,下午便又开始忙碌开了,正忙着和面、包馅,叶传宗却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花辰月说了声:“恭迎太子殿下!” 叶传宗装模做样的嗯了一声,伸着脖子看了看案桌上放的各种五颜六色的馅料和面团,疑惑道:“你这都是做的什么月饼,怎么要用的材料这么奇怪?” 花辰月一挑眉:“说了你也不懂,等晚上等着尝鲜吧!” 叶传宗捋了捋袖子:“我洗下手,咱们一起做!等做好献给父皇和母后,也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花辰月也没客气,塞给叶传宗一个揉好的面团:“喏,用这个皮包这个紫红色的葡萄果酱做馅,包好撒一点点干粉在模子里扣一下。” 叶传宗照花辰月所说的照做了一下,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忙活了半下午,两人终于做了几十个月饼出来,有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橙黄色、透明的冰皮月饼,也有绵软香糯的呈淡黄色的土豆皮月饼,还特意做了几个传统饼皮配了咸蛋黄和鲜肉的月饼,为了做月饼,花辰月还从尚食房专门借了个烤炉来,这种烤炉是铁制的,底下烧炭,上边有像抽屉一样可抽拉的铁盘,平时尚食房做烧饼用,一到中秋节便主要用来烤月饼。 月饼烤好以后也差不多傍晚了,看着桌上摆着一盘盘五颜六色又冒着浓烈香气的月饼,叶传宗忍不住一口气儿吃了两个,直叹新鲜好吃,花辰月又到自己的果园里摘了些圣女果和一个西瓜,看了看屋里里的几盆花,玫瑰和香水百合都只是有了花苞尚未开放,但那盆凤仙花却开得正艳,且因为种子品种不同,每棵开出的颜色也有区别,有、大红、紫色、白色、粉紫五种,花辰月便打算把这盆花也一并献给温皇后,女人总爱花的,听说上次献的那盆太阳花一直被温皇后小心的伺候着,长得很好。 都准备好以后也差不多该更衣了,叶传宗却还赖在这里不走,花辰月:“太子殿下,还不回宫更衣么?中秋赏月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传宗左右看了一下,粉蝶和绿萼未在身边,于是便飞快的在花辰月的脸上吻了一下,笑道:“好了,现在可以回宫更衣了,赏月宴上见!” 花辰月羞得脸红了红,也从厨房出来开始更衣,挑来挑去,决定今天穿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头上的饰品也主要以银饰为主,妆则是用了淡妆,还特意喷了点自己一直不舍得用的可可小姐香水,穿戴整齐后,花辰月便带着两个宫女提着月饼、水果,搬上凤仙花来到了金兰殿。 赏月宴只有帝后、叶传宗、丽贵妃、玉嫔还有几位地位较高的妃子参加,其他不受宠的后宫却是没有这个资格了,只能在自己的院里自己吃尚食房配发的月饼过中秋,殿前廊檐下的龙椅桌案都已摆好,有宫女和太监忙碌着往每个桌上呈放月饼、水果、糕点、干果和酒水,有的嫔妃已经提前到了,皆坐在下首的位置。 花辰月知道左首边第一个位置一向都是叶传宗的,便方方的挨着叶传宗位置先行坐下了,不大会儿和陈云樱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两人手里都各托着一个木盒,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大概是什么献给皇帝的礼物之类的,这两人到了之后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叶传宗和花辰月对面的位置,也就是龙案下右首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花辰月看了一眼今天特意穿了大红色束腰长袍的陈云樱,今天居然正好跟自己相反,妆也化得甚是浓艳,在坐下时还房间的不屑的撇了一眼花辰月,花辰月也懒得理她,只端起桌上的茶先喝了一口,马上,叶传宗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蟒袍便走了过来,一进来就朝花辰月灿烂的一笑,道:“你倒是比我快!” 花辰月也是一笑:“也没快多少。” 和陈云樱及之前来的几个嫔妃见叶传宗过来,纷纷起身施礼,几人刚坐定,随着卫公公一声呼喊:“陛下和、丽贵妃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施礼,叶开林今天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腊黄,由温皇后和丽贵妃一左一右搀扶着坐在龙椅上,叶开林俯身看了一下:“都到了吧?” 众人:“是……” 皇帝和温皇后坐好以后,丽贵妃走过来看了一下和陈云樱的位置,冷哼了一声道:“,这位子应该是本宫的才对吧?你怎么给占上了?” 丽贵妃仗着皇帝宠爱,在宫里一向霸道,除了皇帝皇后谁也不放在眼里,就连叶传宗也轻易不愿招惹她,因以前有过几次和叶传宗、花辰月一并赴宴,位子都是这样安排的,丽贵妃并不在场,也就习惯了,就连上次叶开林六十大寿自己也是排在丽贵妃前边的,但今日却是不同了,因今日这宴主要是家宴,并不是和群臣共欢,丽贵妃这么说也是合理的。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些尴尬的站起了身:“贵妃娘娘恕罪,贫道坐在旁边便是。” 刚和陈云樱往后边错了一个位置打算坐下,丽贵妃一双凌厉的眼神再次瞪了过去:“,没看见玉嫔也没位置坐吗?再错一个位置出来给玉嫔坐吧,今日本宫想挨着玉嫔说说话。” 便又不情愿的往后错了一个位置,叶开林和温皇后静静的看着底下的小插曲未并理会,花辰月看这两人吃瘪心里倒是很是受用,重新安坐以后,叶开林端起杯酒:“今日中秋,难得有机会和各位爱妃及一起赏月,这杯酒诸位一起饮下,赏月宴就此开始吧!” 众人纷纷举杯,饮完酒后有舞妓过来跳了嫦娥奔月舞,叶开林坐在龙椅上神情萎靡的看了几眼,中间甚至都闭上眼睛眯了几次,甚至还打起了哈欠,不知怎的叶开林今日精神如此不济,疑惑中,舞便跳完了,叶开林坐在位置上也不言语,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叶传宗早已注意到了这个情景,担心的问了声:“父皇,您没事吧?” 叶开林:“不知怎地最近几日甚感浑身无力、精神萎靡,或许是清毒保天丸服得多了,,是不是此药的原因?” 眼睛转了转沉思了片刻,之后甩了下拂尘:“回陛下,若觉得有此症状代表着体力之前残余的丹毒被排得差不多了,贫道早已准备好新的丹药,此丹名为九转补天丹,可补精力损耗和增加体质,三日一丸便可。”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只小盒子,卫公公接过去放到了皇帝的手里,叶开林伸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边放了九颗指甲盖大小的艳红色丹药,叶开林拿到手里放在鼻尖闻了闻:“为何如此呛鼻?” :“此丹需要火炼九次方可成药,故比其他丹多了些火性,大补的丹药皆有此气味。” 叶传宗一看又要给叶开林丹药,马上便说道:“,之前父皇已服食了多种丹药,如今你又献新丹,父皇年事已高,万一经不过这药性龙体不适你又如何担当?” :“殿下多虑了,贫道给陛下服食的丹药功效不同,药性上偶有冲突实属正常,只要有贫道在,及时调配服用其他丹药便可调和这种冲突,只要稍做调养便对陛下龙体不会有伤害,总还是好处多于弊端的。” 叶传宗听如此说心里便更有些不快:“以之言,是暗示父皇离不开你了?” :“贫道不敢,只要陛下不嫌,贫道愿终身服侍在陛下驾前!” 第七十一章上界的月饼果真奇异! 叶开林盖上盒盖无力的摆了摆手:“好了宗儿,不要辜负国师一片忠心,往年中秋宴月都要吟诗作赋一番,今日怎地没有人提起了?” 叶传宗强行压下对国师的不满道:“哪能没有呢,儿臣念着的,父皇,看儿臣新做的这首诗如何?明月出蒙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兰关!这首诗叫蒙山月!” 叶开林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道:“宗儿的诗文倒是有长进,你这是想念守在玉兰关的施玉了吧。” 叶传宗一笑:“父皇圣明,一下便猜中了儿臣的心思!” 叶开林:“辰月天女,不知你们上界可喜欢吟诗作赋?你也来作一首诗如何?” 花辰月心里暗自得意了下,幸亏自己有所准备,小时候背的那些诗词总算是要派上用场了,心里一边念着‘对不起了啊大诗人们,我要剽窃你们的诗文了’,一边道:“回陛下,我们上界从小也是学习诗文的,辰月这就献丑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这首诗叫夜思!” 叶传宗惊道:“你居然张口就来?我这首诗可是想了好些天的!” 花辰月轻咳了下:“呃……我也是提前想了几天的。” 库都给带了过来,这么一盘算居然有如此之多!这可全是自己在金兰国的立足之本啊,也幸亏自己带着种子穿过来了,也幸亏这金兰国虽然土质不咋样但气候还可以,不然的话还真是不知道以什么去争这个天女…… 花辰月这一通说,当场就把所有人给震惊了,就连叶传宗也震惊到:“只道你在御花园种满了作物,却不知竟有如此之多?” 花辰月:“是啊,好不容易有地了,这些能种的当然全都要种下,不过你也不会以为种下这么多便足够大家食用了,这些可是第一批农物,大部分是用来做种子的,以后还要用这些种子推广到民间去种植!” 第七十二章求陛下指定侧妃 就连叶开林也惊道:“如此说来,那御花园便也是我金兰国强盛的根本了,宗儿,明日多加派几支御林军每日当值巡逻,农夫或园丁不够用的再招募一些进来,以保辰月天女培育的这些作物顺利成长。” 叶传宗:“儿臣领命!” 丽贵妃:“陛下,刚才太子殿下和辰月天女都吟了诗,臣妾这里也有一首,唤作《赏月》,愿意献给陛下和娘娘,愿陛下和娘娘身体康健、百年好合。” 叶开林:“丽妃娘娘也有佳作?吟出来给朕听听。” 丽妃站起身,抬头凝望着皎洁的明月,轻轻的吟颂道:“海雨洗烟埃,月从空碧来。水光笼草树,练影挂楼台。” 叶开林道:“昨日刚说过一场雨,丽妃这首诗倒是应景,好诗,皇后,该你了。” 温皇后:“臣妾这首诗唤作《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叶开林:“皇后这首诗颇是秀丽清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还念着当年一起在金顶山上跟朕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诗中所描绘的场景朕也颇是怀念。” 温皇后:“那金顶山高耸入云、松柏常青,站在山顶若在仙境,臣妾也甚是怀念当年跟陛下一起在山中散步的悠闲日子。” :“陛下,娘娘,贫道也颇是怀念当年伺候在身边的那些日子,若陛下和娘娘还怀念金顶山,随时可以到贫道的金光观去小住几日。” 叶开林:“朕和皇后如今皆年事已到,已不像年轻人那般强健,怕是爬也爬不上去了……” :“可让宫人抬轿上山,注意好安全便是。” 叶开林:“改天再议吧,可有诗文献上?” :“回陛下,贫道近日忙于练丹,却是未准备诗文,特准备了奔月碧玉盘一只献给陛下和娘娘,此玉通透温润,放在室内亦有养神之功效。” 说罢便呈上来一块洁白通透的圆形玉盘来,上边雕刻有精细的镂空图案,图案上雕的是嫦娥奔月的场景,颇是精致润泽,叶开林拿在手里反复的,看得出来心里是喜欢的,片刻后,叶开林放下了玉盘,道:“朕也赋诗一首,诗名叫作《春江月夜》,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叶传宗:“今日中秋月圆,乃是阖家团圆之夜,父皇怎么却有些感伤了?” 叶开林轻轻叹了一句:“一年又一年的中秋夜,月还是那轮月,人却是一年比一年老了,上天永恒,人生短暂啊!” 陈云樱:“陛下文成武德、英明圣哲,定能千秋万载、万寿无疆的。” 叶开林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朕心里都明白,说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对人生的贪恋,都是一场梦罢了,当不得真,陈药师可曾备了诗文?” 花辰月刚才正在心里鄙视这陈云樱一上来就拍皇帝的马屁,当听到皇帝不再称陈云樱为天女,而是改称了陈药师,心里还是颇有些受用的,便支着耳朵听这陈云樱会作出什么诗。 陈云樱微微点了点头:“回陛下,云樱准备的这首诗名为《朗月》,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叶开林点了点头:“嗯,倒也有几分童真的趣味……” 陈云樱:“陛下,云樱也特意备了一份礼物。” 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一只盒子呈了上去,叶开林打开看了眼,花辰月也勾头往上看着,原来是一对白壁绿边的翡翠白玉杯,杯子两侧的把手上还雕着龙凤的合抱图案,也煞是精致好看,花辰月撇了撇嘴,心道和陈云樱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动不动就献上来品质不错的翡翠白玉,自己可真是没有底气跟他们比富。 叶开林看了一眼这对杯子,并没有多惊喜的样子,倒是温皇后眼睛一亮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对杯子真是精致,陈药师有心了。” 陈云樱:“娘娘喜欢便好,云樱听说辰月天女已被陛下定为太子妃了,一直也没有机会亲自道贺,不知具体是哪日准备纳妃大典,届时云樱也好准备一份厚礼送上。” 温皇后:“下月初二是个吉日,已定好那天在金科殿举行纳娶大典,一并举行太子妃、侧妃、嫔妃的纳娶礼。” 陈云樱:“谢娘娘告知,云樱知道了。” 花辰月看了一下场上的气氛,或许是因为叶开林今日精神欠佳的原因,场上的气氛并不热络,花辰月本以为陈云樱又会闹出什么妖蛾子,没想到今日倒颇是矜持,难道是当了药师以后转性了?正当花辰月心里暗自琢磨之时,便听突然冷不丁的说了句:“陛下,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开林:“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贫道想恳求陛下指定陈云樱为太子侧妃。” 一开口,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到了,叶传宗一下就跳了起来:“不行!” 叶开林见叶传宗一脸愤怒的样子,摆了摆手道:“宗儿你先坐下,,为何会有此请求?” :“贫道当年掐算时确是是只有一名天女降下,但事实却是有两名天女同时降下,或许是贫道的掐算出了些偏差,既然陛下已经指定花辰月为天女和太子妃,贫道便想不若将陈云樱指给殿下做侧妃,殿下的初次选透只挑了两名侧妃却是不多,陈云樱又对太子一片深情,贫道便觉得不应辜负这份心意,更何况,陈云樱也颇懂些炼丹养生之术,留在太子身边平日里也可帮太子和诸位后妃调理身子,以使殿下多为皇室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刚刚听到嘴里居然说出这样的要求,花辰月心里又气又急,手心都握得要出汗了,这要是准了自己以后还得跟陈云樱共享叶传宗,想起来就恶心,正着急间,便见叶开林并未开口答应,而是垂下眼做沉思状,片刻后,叶开林抬眼看了看一脸热切的,淡淡的说了句:“,纳妃一事已确定完毕,以朕看就不做更改了吧,陈药师长于炼丹制药,在尚医房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也不浪费她一身的才能,一样也可以为宗儿和后妃们服务,倒是朕这些日子突然想念起当年在金顶山上初次见到你时你做的牛皮风筝了,不知近年还在做么?” 眼珠子转了转,答道:“回陛下,当年之后,贫道一直侍奉在陛边,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炼丹之上,已经有十几年未再动手做过牛皮风筝了,不知陛下因何又想起此事?” 叶开林:“人年纪一大就容易回忆旧事,突然间就想起来了,一番手艺,如今却已不再制作了,却是可惜了。” :“若陛下喜欢贫道抽空再制作一只出来也非难事。” 叶开林:“那倒不必了,朕只是突然想起来的一个念头罢了,来呀,辰月天女今日奉上来的这些上界才有的月饼给在场的诸位都分下去品尝一番吧。” 刚刚一席话让场上的气氛颇是紧张了一会儿,花辰月做的这些新颖的月饼发下去之后,众妃们一起品尝了起来,刚刚紧张的气氛便马上就被打破了,众人有说有笑的欣赏着皎洁的月亮,吃着月饼,饮着美酒,听着小曲,甚至还有人不停的过来请教花辰月月饼是怎么做的,那些凤仙花的种子能能也分几颗过来,只有陈云樱和闹了个尴尬,低头不语的喝着酒。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大概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便见叶开林哈欠连连的有些撑不住了,温皇后在一旁道:“陛下,您身子乏了就早些散场回去休息吧。” 叶开林:“也罢,诸位,今日赏月便到此吧。” 温皇后扶着叶开林退下后,一众后妃们这才欢快的开始撤退,有个美人冲身边的一个夫人说道:“快回去吧,我要洗个淋浴快些躺下了。” 夫人:“如今有了淋浴可真是方便,往喷头底下一站半刻钟就完事,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又是泡又是冲了。” 美人:“多亏了辰月天女呢,不仅让咱们吃到了不少上界才有的食物,还把整个皇宫沐浴的事情都解决了……” 花辰月远远的跟在后边听着,心里美滋滋的,正陶醉间,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花辰月一回头:“老……太子殿下?有何事?” 叶传宗低声道:“想你了。” 花辰月:“我也想你。” 叶传宗:“再过半个月,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入住永福宫了,好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 花辰月:“就剩半个月了又急什么。” 叶传宗:“当然急了,要不要再让尚服房的人多做几套衣服给你,只做三套礼服会不会太少了?” 花辰月:“够了,我平时也有不少衣服穿的,大典当天有三套衣服穿足够了,哎,倒是担心啊,你一下子娶了那么多的女人,不知道到时候几天才能轮到一次我来侍寝呢!” 第七十三章纳妃诏书 叶传宗:“不是说了么……我只想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那些……女人们多半是想要个名份和地位,我才不稀罕,她们自己在宫里呆着便是了。” 花辰月噗嗤轻笑一声:“谁说的女人们嫁个丈夫就只是想要名份和地位了,她们也是需要感情和关爱的。” 叶传宗:“两情相悦、灵肉合一才有意义,她们或许对我有情,但我无情也是无用,不是么?” 花辰月撇了撇嘴:“谁知道到时候你见到了那些一个个貌美如花的侧妃嫔妃们会不会左拥右抱啊……要跟那么多女人争宠,我感觉到压力山大。” 叶传宗一脸的懵逼:“什么压力山大?” 花辰月:“就是压力比山还大!” 叶传宗:“好了,别想太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天天有你侍寝我哪还有空想别人,不准多想,我也要赶着回去淋浴了。” 说完,便大踏步的往永福宫走了过去,花辰月看了看叶传宗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也终于是快要过上那种尔虞我诈、众女争宠的宫斗生活了么?还真是无趣啊! 两名刚刚刻意躲远了跟在后边的小宫女见叶传宗走了也快步的赶了上来,粉蝶花痴道:“天女大人,殿下长得真是丰神俊朗,跟您是天生一对儿。” 花辰月:“真会说话,快回去吧。” 三人正往前走,便听身后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道:“殿下是长得丰神俊朗,至于是不是天生一对儿,现在说还太早。” 花辰月脚步一顿:“陈云樱,我知道你心里不愤,但姐姐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走了粉蝶、绿萼。” 陈云樱:“哟,我只是一个药师,在太子妃您面前又怎么敢不愤,我还得趁这几天赶紧备份大礼出来给您和殿下贺喜呢,不知道辰月天女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不妨先提示一下,我也好做个准备。” 花辰月:“呵呵,辰月岂敢劳烦陈药师送礼,我看就不必麻烦了。” 陈云樱还想说什么,但从身后快步的赶了过来,陈云樱看了一眼也马上跟了过去,想必今天这么晚了也是要留在宫中住下了,花辰月便想起上次和叶传宗出去偶尔听到的有个私生女的传闻,虽说这陈云樱和长得不像,但这种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或许她长得像那个尼姑也未可知,这么一对儿父女卧在宫中早晚是个祸害,可惜叶开林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跟撕破脸。 三日后,一早,花辰月刚刚用过早膳便在翠竹苑耐心的等候,因为昨天晚上便提前接到了通知,次日一早将由叶传宗亲自带着彩礼亲自到翠竹苑颁下纳妃诏书,头天晚上花辰月激动得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马上就要成为叶传宗的太子妃了,可是未来的皇后啊,啊啊啊,好激动,也不知道都会有什么聘礼,一定会很多金银财宝的吧,翻来覆去一整晚,终于等到天亮。 正晃神间,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唱喝:“太子殿下驾到!” 花辰月赶紧带上两个宫女和小宽子过来迎驾,见叶传宗一身淡黄色的蟒袍,头束紫金冠,神采飞扬、满面喜色的高举着诏书来到了翠竹苑,双手轻轻展开黄绫诏书,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女辰月自上界降下以来为我金兰国培育良种、栽培菜蔬、教习烹饪、改造沐浴、造福皇宫,颇有大功,且一直以来克己勤俭、贤良淑德,对太子一片深情,故今日特准纳花辰月为太子妃,定于天启历一千四百零三年九月初二举行纳妃大典,今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花辰月施完礼接过诏书:“请太子殿下到厅里一坐,辰月好奉茶伺候。” 叶传宗一笑:“稍候,后边的,把聘礼都抬进来吧!” 便听门外好一阵的脚步嘈杂声,紧接着三十名身穿大红礼服的小太监抬着小小的箱子和礼盒陆续走了进来,旁边还有同样身穿红色团花礼服的小安子和小德子小心的指挥着:“哎,慢着点慢着点,对,先放这里!” 花辰月刚才只顾着沉浸在终于成为命定太子妃的喜悦中,一兴奋倒把聘礼这回事给忘记了,见一帮小太监哗啦一下就把整个院子给占满了,不大会儿院里就堆满了小小的箱子和盒子,便想着趁人多干脆叫他们把这些箱子都先搬到书房,正在这时,小安子从手里打开了一张大红的纸来,念道:“太子纳妃聘礼清单,凤冠霞帔两套、红黄紫礼服各一套、常居服四套、玉带四条、绫罗绸缎各十匹、水泽珍珠一百颗、黄金万两、白银五千两、翡翠首饰一套、黄金首饰一套、珍珠首饰一套、神山红玉首饰一套、珊瑚摆件四件、白玉如意一对、御酒三十坛、茶一百斤、干鲜果品四盒……” 长长的单子足足念了有一分多种,听到后来花辰月都懒得听了,只记得前边几件里有凤冠霞帔一套和黄金万两这两件,听得花辰月的心里心花怒放,暗暗叫道:妈呀,这么多金子换成钱得值多少,一两是五十克,一克金子两百多块人民币……天哪,这要换出来可是要一亿多人民币!花辰月激动得差点晕了过去,这在现代在首都买几套房子都够了,连环游世界的钱都够了,啊啊啊,激动完了再一想,自己却是在金兰国,这个落后又算不上富裕的地方,刚刚的兴奋之情好象一下子就被从天上打落了下来。 叶传宗瞪着眼伸出手在花辰月的眼前晃了晃:“辰月天女?太子妃?你不会是幸福的要晕倒了吧?” 花辰月这才晃了晃脑袋:“啊,礼单念完了?诸位辛苦,就帮我都搬到书房吧。” 众人把东西搬完,花辰月每人赏了一个金币,这些人便陆陆续续的退到院外去候着了,花辰月把叶传宗让到屋里奉了茶,看着叶传宗一脸灿烂的笑容和灼灼火热的目光,一想到以后就要跟这个男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过一生,还要跟他相亲相爱、同床共枕生几个娃出来,花辰月突然间就有些羞了,叶传宗见那些奴才宫女们都知趣的远远躲了开去,便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挑了挑花辰月的下巴:“羞什么,我的太子妃?” 花辰月微微抬起艳若桃花的脸浓情蜜意的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叶传宗:“没……没什么,大典那天是不是文武百官也要前来祝贺?” 叶传宗:“太子纳妃如此重大的事情当然要诏告天下,当天还要宴请群臣、后妃父母、后宫美人们一同来观礼,到时候肯定很热闹的。” 花辰月:“唉,肯定很多的礼仪,这些我又不懂,真怕出了差错。” 叶传宗:“不用担心,会有礼官和身边的喜婆提示的。” 花辰月:“人家嫁人都有父母兄弟相送,只有我一人孤孤零零……” 叶传宗伸手把花辰月拉到肩膀上:“一切有我,那只是一个仪式,走完也就完了,你接下来的后半生都有我全程呵护,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怕。” 听到叶传宗如此气、奢华高贵的凤冠,凤冠下则是一红一黄两件霞帔。 花辰月之前便听粉蝶说过,在宫里能穿这凤冠霞帔的只有太后、皇后、太子妃,也就是说只能是历代皇帝的正宫娘娘才有资格穿戴,且只能是在一些非常隆重和正式的大型典礼上才会穿,大红色的一般一生只穿一次,也就是在正式纳妃典礼上穿一次的,底下还有一件是淡黄色的,也平时参加大礼时所穿的礼服。 第七十四章结队前来拜访来了! 太子妃的霞帔和皇后的款式和装饰基本相同,都是属于层层叠叠长摆阔袖的正式大礼服,衣服的前胸、下摆、衣袖上也都有用金银彩线绣的彩凤图案,只是皇后穿的是明黄色的,太子妃的是淡黄色的,太后的是正黄色。 头上的凤冠也有区别,皇后的凤冠上边是九龙九凤,太子妃的则是六龙三凤,据说以前太后的凤冠是十二龙九凤,上边镶的珍珠宝石数目也不尽相同,花辰月看了下上边镶嵌的密密的各色宝石和大小各异的珍珠,宝石足有几百块之多,珍珠怕是有上千颗? 上边的凤翅羽毛好象是用一些珍贵的鸟羽所制,看上去色彩靓丽,摸上去手感滑润,应该是真的鸟羽,用来纹绣的丝线也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真金白银所制,随着窗外透过来的阳光轻轻一打,上边的一颗颗宝石和珍珠顿时便闪出色流光溢彩的炫目光芒,简直亮瞎人的狗眼,花辰月费力的将这顶华丽高贵的凤冠托在手上,沉甸甸的,怕是有五六斤重?这哪是顶帽子啊,这简直就是一个金银珠宝盆,这么一顶凤冠要是拿到现代拍卖,就算不提工艺,光上边的这堆宝石珍珠也能拍出几亿人民币! 刚才还以为那个万两黄金是聘礼中最贵重的一样了,现在看来要重新估算了,怕是这顶凤冠才是最名贵的,直到举得手都酸了,被上边的珠光宝气照得眼都花了,花辰月才舍得把凤冠重新放回了箱子里,心里暗自揣测着,这要是典礼当天戴着它走一天,脖子会不会压断? 花辰月小心翼翼的又打开一只箱子,刚一打开,便被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给闪到了,满满一大箱子层层叠叠堆放的金元宝啊啊啊,花辰月拿起几只金元宝在手里惦量着,天哪,自己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亿万富翁了,这要是在现代该多爽,也不知道在这金兰国的皇宫里有这么多的金子能不能花得到,花辰月激动和心脏砰砰乱跳的怕箱子盖合上,幸好是在皇宫,被偷的可能性很小。 接着,花辰月又打开其他箱子逐一观看,又看到了几套精美华丽的首饰,首饰非常齐全,每一套都包括步摇一件、花簪一件、围髻一件、掩鬓两支、珠花两朵、耳坠一对、吊坠一只、项链一条、戒指一枚、手镯一对、脚链一对,这些首饰或金或玉或翡翠,不仅材质上乘,且雕工精美,每一套拿出来放在现代怕是也得几千万起拍,细细的欣赏完毕,花辰月依依不舍的盖上了盒子。 接下来又看了几件华丽精美的礼服、玉带、绫罗绸缎之类的,只觉得看得眼酸,正待接着看时,便听院粉蝶在门外轻声道:“天女大人,午膳拿回来了,现在要用吗?” 花辰月一愣,看了下手机,居然已经十二点了,一边应了声,一边忙把所有看过的箱子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全部都盖好了,这才从书房出来,还特意锁上了门,声怕这些宝贝儿们有个闪失,这可是几个亿的财产,妈呀,吓死个人了!虽然金兰国算不上是强盛大国,皇室生活又以勤俭为本,但无论如何还是比民间生活好太多,纳妃聘礼也还是马虎不得的,更何况自己可是以天女的身份下界而来的命定太子妃,想到这里,花辰月还是颇自豪的。 到了八月底的时候,除了生姜和大蒜以外,翠竹苑内种的各种蔬果都到了采收期,御花园种下的部分果蔬也开始可以采收,屋里种下的香水百合和玫瑰也已盛开,九月初一这天,一早就有喜婆提前过来交待了一些第二天大典要举办的相关流程和礼仪,一切事宜基本都已准备停当,大典是订在下午申时开始。 花辰月也得知,明天要将被正式册封的两名侧妃、三名嫔妃、五名美人也是在初一这天就提前入住到了宫里,毕竟这些妃子们出自不同的城镇,不可能一个个的再去临时接,万一路上耽误了工夫误了吉时谁也担当不起,也担心路上会出现什么意外事件,听说这些女子的宫院住宅早已提前分配好,不过因为明天才是正式迎娶,所以还是由尚宫房临时安排到了一个院里先行住下。 花辰月心里还在想,也不知道这几个自己未来的竞争对手相貌品性如何,又有着什么背景,以自己这种向来不喜欢争抢什么的性子,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她们的对手啊,看多了宫斗剧和,故事里的后宫生活那叫一个残酷,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之前在陈云樱和面前虽然已经有了不少的争执和敌对,但毕竟还未涉及到你死我活的女人们的战争,想到这里,花辰月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但躲是躲不过去的,明天就要和她们‘兵戎相见’了。 用完午膳,花辰月满心不安的睡了个午觉,睡到半下午醒来后便想着是今日采摘那些蔬果还是明日再采摘那些蔬果,正在此时,便听到外面的院里一阵喧闹,花辰月自坐起身,冲外面喊了一声:“粉蝶,绿萼,外面怎么那么吵?” 粉蝶赶紧小步跑了进来:“回天女大人,外边来了一堆女子,说是太子殿下的侧妃、嫔妃、美人,听说您是从天上界下来的天女,也是预言中的命定太子妃,还在院里种植了好多上界仙菜蔬果,所以一起结队前来拜访来了!” 花辰月一皱眉,心道,本来还说明天才能见到这帮女人,没想到一个个都比自己还要着急,倒是杀上门来了,花辰月便在心里深吸口气,正想马上起身出去看看,但想到自己已经是太子妃了,想不说拿架子,这应有的身份还是应该呈现下的,于是不急不慢的冲粉蝶说了声:“先把她们让到院里来,就说我在午睡,稍后起身迎接各位妹妹们。” 粉蝶应声出去回复了,花辰月却一轱辘坐下来,先是抹了把脸,接着又简单的把头发重新梳起来扎了下,还特意插上了根花簪,描了下眼线,刷了下睫毛,涂了点口红,最后换上了件月白色的常服,尽量做淑女状,迈着步子娉婷娉婷、端庄贤淑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挂上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花辰月:“适才本天女正在午睡,未料到各位妹妹这么早就来拜会,让各位妹妹久等了。” 就见这几个穿着各色宫装常服的女子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表情却是不一,有的是惊喜,有的是好奇,有的是艳羡,有的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微微不宵的,花辰月一一的观察着,就见为首的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子一脸明媚的走近,盈盈的欠身施了个礼:“民女施兰见过天女大人!” 花辰月仔细看了看这女子,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跟自己差不多高,身材婀娜,瓜子脸,口,一双杏眼光华流转,花辰月不由得暗暗咂舌,这才是真正的肤白貌美、端庄贤淑啊,一看就是大家贵族出来的闺秀,可不是自己这种女汉子临时装出来的,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气质,就连自己看着都觉得舒服…… 花辰月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越出色的女人可越是强劲的对手啊,自己怎么能欣赏起来自己的竞争对手呢,这女人叫施玉,看眉眼中似乎又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好象哪里见过的样子,花辰月便问了句:“妹妹不必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你叫施兰?我怎么觉得好象跟你似曾相识的样子?” 施玉:“天女大人可能是见过家父和家兄,施玉和家兄眉眼之间或许有些相似之处,哦对了,家父是丞相施卫,家兄施玉,前阵子家兄回家探亲时提起宫里来了位天女,才貌、清秀灵动,妹妹心中也颇是景仰,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花辰月恍然大悟:“原来是施丞相之女,怪不得觉得眼熟,倒是姐姐我眼拙了。” 施兰莞尔一笑,一脸的明媚,回了声:“这倒不能怪姐姐未卜先知了。” 施兰介绍完自己便极懂礼数的静静的站到了一边,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给身后的另一个紫衣女子,这紫衣女子身材比施兰略高,约有一米六八的样子,身材不如施玉那般婀娜,骨架稍大,身子挺拔,挺鼻薄唇,眉清目秀,肤色呈浅麦色,身上少了些女子的妩媚,倒是多了几分的英气,看起来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紫衣女子有些不自在的欠身施了个礼,仿佛平日里不习惯做这样的动作一般,出口的声音也不如施兰那般的清悦动听,而是有些偏男子声音,且直接干练的说道:“民女曾英见过天女大人!” 花辰月:“施兰是施丞相之女,你姓曾,不会是曾太尉之女吧?” 紫衣女子竟然不自觉的冲花辰月抱了下拳:“家父正是曾洪。” 花辰月点了点头:“嗯,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妹妹一身英武之气颇是让人羡慕。” 曾英脸微微一红:“天女大人过奖。” 第七十五章这就开始明争暗斗了 说完,曾英很是爽快的闪身一让,后边一个青衣女子清清冷冷的走了过来,这女子身高约有一米七,梳着高高的椎髻,髻上只一只白玉簪,并没有过多的首饰,面色有些苍白,眉目如画,挺鼻薄唇,颇有几分高傲艳之感。 女子来到花辰月面前轻轻一拜,表情冷冷淡淡,连声音也是那么的清冷:“民女傅清雪见过天女大人!” 花辰月看了看傅清雪,心里想着又不知道是哪家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吧,果真皇室娶亲家世乃是重中之重啊,于是便问道:“清雪妹妹又是哪位大人之女?” 傅清雪眼神中显出几分落寞,淡淡的说道:“民女来自金兰城郊的百草镇,家父在镇上开医馆,民女也是从小在山间采药长大,家人并未在朝做官。” 花辰月:“哦?那妹妹肯定懂得医术了,也是难得。” 傅清雪:“略懂一二。” 虽然这些太子的后宫们早已经定下了封号,但因为明日才是正式的册封大典,所以自称还是民女,这几人并未明说自己是封号,但从站的位置和拜会的顺序花辰月也知道,施玉应该就是第一侧妃,曾英是第二侧妃,傅清雪应该是雪嫔了,雪嫔这名字还真不好,跟血贫似的,不过看傅清雪一脸苍白的样子倒也像是贫血似的,也没办法,按这宫里的习俗,嫔以下不再给予特定的封号,一般只取名字里一个比较好听的字加嫔字称呼,清嫔象是清贫也不好听,也只能叫雪嫔了。 后边还有几个侧妃和美人一一做了介绍,人太多,花辰月一下也记不住,厅里一下子也挤不下这么多人,加上这几人一直都一脸惊奇的在看院里果实累累的蔬果们,花辰月便让粉蝶和绿萼搬了些凳子出来摆在廊檐下,同时站在院里不时的回答着这些好奇宝宝一样的女人们关于蔬菜瓜果的一些问题,这帮女子除了傅清雪是出身民间普通人家,其他多数都是老爹在朝里有个一官半职的,大概也很少见到这种郁郁丛丛的菜田景象,玩得倒是不亦乐乎的样子。 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粉衣女孩儿看着木架上一颗颗红宝石般晶莹的圣女果,不由得心中雀跃道:“天女姐姐,这是什么果子这么漂亮,我可以摘一下尝尝吗?” 这女孩儿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好象是一个少府家的女儿,被封为美人,名叫秦灵儿,听秦录儿甜甜的喊自己天女姐姐,还长得一幅鬼灵精可爱的模样,花辰月心中也颇觉得好玩,便说道:“这果子在上界叫圣女果,摘了可以直接吃的,妹妹可以摘几颗尝尝。” 秦灵儿便踮起脚尖要伸手去够木架上的圣女果,奈何身高不够怎么也够不到,便跺着脚在一旁着急,这时,便有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美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哎,少府家的丫头,也真是有些不懂礼数啊,咱们来是拜见天女大人,顺便参观一下上界的菜园长长见识的,怎地还馋嘴想要尝尝了?” 说话的这个黄衣女人花辰月记得,好象是叫赵美妍,是一个廷尉家的女儿,颇有些美艳,看样子也有几分难缠的样子,赵美妍一开口,秦灵儿正在踮起脚尖的动作一滞,顺带看了一眼赵美妍,又看了一眼花辰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花辰月:“灵儿妹妹不必着急,一会儿姐姐摘一些让大家一起品尝便是。” 秦灵儿开心道:“谢谢天女姐姐!”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这一群女人,又都是十几岁最为活泼的年轻,叽叽喳喳的一通吵,在院里足足看了有一个多小时,基本把每个没见过的植物都问了一遍,这帮女人便才终于感觉站的有些累了、说的有些渴了,这才一个个乖乖的坐在廊檐下的凳子上休息了。 既然人家都前来拜会了,花辰月也不好太小气,便让小宽子摘了盘圣女果,又摘了个大西瓜切了小块分给众女们尝鲜,一帮女人吃得不亦乐乎,吃完水果,花辰月又端出一盘前几天刚采收完炒好的葵花籽给这些女人们当了零食,还把冰镇好的水果茶也端了出来,这帮女人们吃着瓜子喝着冰果茶,一个个对花辰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只叹原来上界有这么多金兰国没有的美食! 施兰:“姐姐,听说陛下已经将御花园批给你做作物培育基地了,想必那里有更多稀奇的作物,妹妹什么时候有幸能去看看?” 花辰月犹豫了下,本来如果平时的话也答应了,但明天是要拿里边出产的果蔬做嫁妆的,现在人多手杂的,万一有个闪失可就麻烦了,便歉意的说了声:“园子里有农夫和园丁正在施肥,怕妹妹们去了脏了衣服,改日有机会吧,我会带妹妹们前去一观的。” 施兰:“那施兰就先谢谢姐姐了。” 曾英:“听说姐姐在宫里改革了沐浴的方法,现在都改称淋浴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民间可否有条件安装?” 花辰月:“可以的,只要有东西便可,也并不复杂,妹妹家里若是想装,从尚造房那里拿张图纸差家人找了东西装上便是。” 曾英:“好的,谢谢姐姐。” 赵美妍:“听说姐姐烹得一手好菜肴,连陛下和尝了都对姐姐的手艺赞不绝口,宫里的各位娘娘们想要尝上一尝不仅需要提前多日预约,还要看天女大人心情,也不知道妹妹哪天有没有口福尝上一尝呢?” 花辰月:“妹妹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倒也不是我故意拿架子,实在是这院里果蔬出产有限,且平日里多忙于作物培育,实在是没有条件经常做给宫里各位娘娘品尝,若是有时间菜时又够,妹妹还是有机会品尝的。” 赵美妍:“谢谢姐姐,那妹妹我可就等着了。” 在众多女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说话的时候,傅清雪一直若有所思的呆呆的看着院里的作物发呆,一句话也不说,好象对什么也不好奇,也没兴趣一样,一个叫李曼玲的嫔妃便问了句:“姐姐为何不言不语,莫不是不喜欢这宫里的环境么?” 傅清雪轻叹了口气:“谈不上不喜欢,或许是不习惯吧,平日里在山上呆习惯了,突然在一个大院子里被圈起来觉得有些闷。” 李曼玲:“闷了就跟姐妹们说说话解解闷,你一人呆着也挺无聊的。” 傅清雪:“谢妹妹关心,清雪可能是从小性子冷淡惯了,不擅长聊天。” 众女七嘴八舌的一直折腾到傍晚还不想离去,或许是进宫后就被统一圈到一个小院里太过无聊,终于来到一个满园都是绿色和果实的院子里觉得好奇又新鲜,所以偏都不舍得走了,施兰已经看出花辰月脸上有了些疲惫,便说道:“众位妹妹们,咱们叨扰了姐姐半下午了,再过会儿也该传晚膳了,咱们这就告辞吧,以后姐妹们都是一家人了,有的是机会常在一起相聚的。” “我看啊,这么多的姐妹里边,还属兰姐姐最细心、最贴心了,一眼就看出来天女大人有些乏了,只怪我等没那个眼力劲儿,以后姐妹们可得多学着点!” 其实花辰月还是挺喜欢施兰这个懂事又知礼的女子的,听施兰提议众人散去心里还颇是感动了下,现下又听到这句软里带刺的声音,心下便颇有些不快,这句话表面上是夸施兰懂事,后半句却是在暗示施兰太会察言观色、讨好自己,还特意强调了淑女这个封号,一句话就把施兰放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这招不得说不损,花辰月皱了下眉头转脸过去看了眼说话的这名女子,原来是王内史家的女儿王凤来。 花辰月不动声色的一笑:“我道是谁这么会说话,原来是凤妹妹,我看倒不是众位妹妹们如你所说的都没有眼力劲儿,只是妹妹们都还年轻,颇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而施兰妹妹替大家开口罢了,凤妹妹可不要动不动的就代表别人哟,怕是只有凤嫔是真的没看出来我有些乏了也未可知呢。” 花辰月这么一说,凤嫔的脸上便颇有些难堪了,但在这个院里花辰月可是最高的,是命定的太子妃,凤嫔也知道自己是初来乍到的,便也不敢再回嘴了,施兰暖暖的看了一眼花辰月,抱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之后便站起了身欠身施礼:“如此……那妹妹便先回去了,姐姐也好稍做休息准备用晚膳吧。” 施兰一起身,后边的女人们也纷纷站了起来向花辰月施礼告退,送走了这帮女人,花辰月终于回到屋里一下靠在了床上,心里却颇有些郁闷,这还没正式册封呢,这帮女人就开始明争暗斗了,哎,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第二天就是大典了,用完晚膳后花辰月也没闲着,让粉蝶和绿萼去尚造房那边拿了些新制的果篮,之后从尚仪房那边要了些剪好的红纸和喜字贴上,又在院里摘了几个大西瓜上边贴好喜字,想了下,像是圣女果、草莓、蓝莓、黄瓜、茄子、豇豆、圆生菜、小油菜、油麦菜、蒿子秆、莴笋这些果蔬,最好还是当天采收,提前收了第二天就不新鲜了,院里这些蔬菜就尽量不动它,当然景观了,想到这里,花辰月早早的洗漱后便躺下了。 第七十六章准备嫁妆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用完早膳,花辰月便带着小宽子、粉蝶、绿萼提着菜篮出发去了御花园,自从两个月前皇帝把御花园批给花辰月做果蔬栽培基地,现在的御花园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树木衰败、花草凋零的废园了,而是一畦畦一排排分类明确、整齐规整的蔬菜,还有一排排一列列分片种植的各种香料作物、水果作物、花卉作物、粮食作物,现在有不少新型快生蔬菜果和花卉都已经到了结果和开放期,一眼望去,整个园子里郁郁丛丛、绿意盈盈,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也难怪总是有后宫的妃子们总是要求来参观,但多数情况花辰月都以园子里的作物关系到金兰国日后强盛的大计,为防相一不方便让人进来参观给拒绝了,因此,有不少妃子貌似心里都有些不满,花辰月也只能听之任之了,这块园子确实是自己在金兰国的立国之本,保不齐哪个嫉妒眼红自己的进来损坏一通,那可是耽误不起的。 花辰月带着几个下人一边看着满园的蔬果,一边心里想着这两个月来的辛苦,现在看来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看着这满园的绿色,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花辰月开始分配工作:“小宽子,你负责采东边的油麦菜、蒿子秆、莴笋,粉蝶你采南边的豇豆、圆生菜、小油菜,绿萼你采西边的黄瓜、茄子,都小心着点,篮子里我都让农夫和园丁在里边铺了干草以防磕碰。” 正在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天女大人,也给我分配点采摘任务吧!” 花辰月一回头,见是叶传宗,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太随便的说话了,便说道:“太子殿下?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还有工夫跑到御花园来玩?” 叶传宗灿烂的一笑:“天女大人身为命定太子妃,还不是一样一大早就跑到御花园了?我又有什么不能的。” 花辰月:“我这不是准备嫁妆呢嘛,一早来采新鲜!” 叶传宗:“反正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下午的典礼了,闷在宫里压力好大,正好找个借口出来放松下,快说吧,分配我采什么,我最喜欢采摘瓜果蔬菜了。” 花辰月递给叶传宗一个篮子:“喏,你去采北边的圣女果吧,我来采草莓和蓝莓。” 叶传宗:“我不去北边,我跟你一起采可好?” 花辰月:“你人高马大笨手笨脚的,我怕你把鲜嫩娇贵的草莓和蓝莓捏烂!” 叶传宗伸手就摘了一颗红艳艳的草莓塞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赞道:“啊,好多汁,好甜美,前几日看到我就想偷吃了,终于尝到了!” 花辰月啪的一下拍到了叶传宗的手背上:“喂,这可是我的嫁妆,专门培育的当年产的快生品种,头年这一片也只能摘这么两小篮,你可不准再偷吃了,免得下午不够用!” 叶伟宗便提着篮子又得瑟的跑到几步远之外的一片蓝莓棵前伸手摘了颗刚刚成熟的蓝莓放到嘴里,夸张的大叫:“哇,酸甜可口,从未尝过的味道,好棒!” 气得花辰月跳起脚来:“不许偷吃了,那个只有一蓝的量,再吃就更少了!” 叶传宗又提着篮子走了回来:“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多种些?” 花辰月:“你以为我不想多种啊,种子有限,地也有限,第一次培育失败不起,只能先种一半试验,不过,现在已经实验成功了,如果你爱吃,接下来可以再腾出地多种些出来,以后每年都可以结果的。” 叶传宗:“嗯,如果园子里这些作物都可以成功种植就说明我金兰国的土地经过改造是可以种植作物并丰产的,再有你这些优质良种一步步在民间推广过去,早晚有一天我金兰国也能粮食和果蔬自足,再也不用依赖无疆国和水泽国了!” 花辰月:“是喽,着急,等成婚后你就带我出宫去外边考察下吧,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金兰国的作物种植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整体状况。” 叶传宗:“别着急我的太子妃,一步步来。” 说着,叶传宗伸手就要去拉花辰月的手,花辰月啪的一声打了下叶传宗的手往一边偏了偏头,就见几个下人正捂嘴偷笑,叶传宗也只好收回了手提着篮子开始跟着花辰月小心翼翼的采摘起草莓来。 叶传宗一边摘着一颗颗艳红新鲜的草莓,一边忍着哗哗的口水:“我以前竟没吃过如此美味的水果,天天宫里都是些从无疆国运来的苹果、梨、杏,顶多再偶尔有个香瓜和桔子,从小吃到大,吃都吃烦了。” 花辰月咂了咂嘴:“唉,可怜的太子殿下,这种水果在我们上界很普遍,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好运输,最好就是现采现吃,你也看到了,这种果实非常的娇贵,轻轻一碰皮就破了,别说无疆国没有,就算是有也不好运过来的。” 叶传宗:“不怕,以后在宫里就能吃到了!用不了多久,我金兰国的臣民们也都能吃到了!” 因为是用作嫁妆的果蔬礼盒,每样基本就是一两篮,所以,虽然这第一拨的果蔬产量不大,但除了草莓和蓝莓刚刚好以外,其他的果蔬都还是有不少富余的,折腾到半上午,草莓、圣女果、黄瓜、茄子、豇豆、圆生菜、小油菜、油麦菜、蒿子秆、莴笋都是各采摘了两篮出来,只有蓝莓只采出一篮来,花辰月还细心的采了些作物的叶子放在了果篮边缘做装饰。 把这些采摘好的蔬果拿回翠竹苑,花辰月招呼叶传宗洗了手脸又奉上了冰果茶,叶传宗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这冰果茶真是好喝,像金兰国这样的天气一年四季喝也是可以的。” 花辰月:“那倒是了,哎,摘了半上午的果蔬腰都酸了,你累吗?” 叶传宗见几个下人都在院里忙活,便凑过脸来咬着花辰月的耳朵道:“是累了,太子妃要怎么伺候?” 花辰月被叶传宗突如而来的动作和扑面而来的气息撩的心里一阵乱跳:“你、你小心些被人看到。” 叶传宗:“怕什么,今晚你就要入驻永福宫了,夜里可是要侍寝的。” 花辰月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你一说我压力好大……” 叶传宗轻轻一笑,伸手捏了一下花辰月的脸:“好了,忙也帮了,茶也喝了,我先回宫了,下午的大典可得好一阵折腾的,你也先歇息一会儿吧。” 送走了叶传宗,大概也到了中午时分,用了午膳后花辰月刚打算小睡一下喜婆王婆便来登门了,花辰月只好起身:“王婆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王婆婆施礼道:“今日是太子纳妃大典,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开始了,咱们得提前准备才是,换衣服、化妆、盘头,演练礼仪,得好一阵子折腾呢。” 刚吃完饭的花辰月习惯了每天午睡片刻,这么一来便没时间午睡了,不由得有点发蔫,王婆也不介意,要花辰月在椅子上坐定了,只管闭着眼小睡,王婆则开始先给花辰月净面、化妆,想来王婆应该是很有经验了,不仅自己带了全套的化妆宝盒,且化妆的手法很娴熟,动作也很轻,花辰月坐在椅子上真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一下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着实惊艳了一番,这王婆的化妆水准比自己和粉蝶、绿萼可是高明了不少,只见现在的自己黛眉轻扫、双目妩媚、肤白玉润、樱唇红润,脸蛋上还轻涂了些胭脂,眼角处也用胭脂淡淡的描了微微上挑的眼线,这哪还是原来那个清秀灵动、活泼靓丽的花辰月,好象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眉目含情、端庄妩媚的美娇娘,再加上自己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模样,还有着几分古典美人的慵懒与高贵,果然是更具宫廷古典美女的风格,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美得花辰月差点自己都爱上自己了,这就是古代的窈窕美女啊!天哪!原来自己也可是这么媚妩动人! 这王婆果然是化妆有一手,在金兰国这种无论是化妆品还是工具都十分有限的情况下能化出这样的水平已然很厉害了,花辰月开心的举着镜子照来照去,王婆见花辰月喜欢自己的手艺,心里也颇是自豪,花辰月便夸赞道:“王婆,你的手艺真好,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自己。” 王婆:“谢太子妃夸奖,也不是老奴手艺多高,只是化多了熟练罢了,主要还是太子妃底子好,皮肤本就白晰光滑,唇色也自然红润,睫毛又细密修长,实在不需要费太大的工夫便能化好了。” 花辰月看到这么漂亮的自己,也不困了,马上就精神了起来:“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了?” 王婆:“我来帮太子妃先把霞帔穿上,接上来就梳头。” 第七十七章纳妃典礼 王婆把准备好的霞帔拿了过来,先是换上里边那件薄薄的红纱内衫,之后便把华丽高贵又色彩鲜艳的凤帔帮花辰月穿到了身上,宫里各位娘娘的衣服都是由尚衣房量身定制的,所以长短胖瘦都是刚刚好合适,腰身处也有收腰的设计,配上宽宽的袖子和长长的下摆一点也不觉得累赘,倒是多了几分华丽与高贵,花辰月穿着霞帔又是开心的看了又看,一幅美不自胜的样子。 王婆:“太子妃,接下来梳头吧。” 花辰月:“今天梳什么发式?” 王婆:“因为要戴重重的凤冠,头发不需要盘太复杂,也不能盘太高,只平平的收拢起来在后边盘一个髻就好了,太子妃不用动,还坐在椅子上就好,由奴婢来动手。” 头发倒是很好梳理,三五下就梳好了,接下来王婆又把花辰月那几首首饰盒子搬了过来,因为今天要参加的是隆重的大典,所以服装和妆容的整体特色便是大气和厚重,王婆便选了一套精致的金饰,流苏的雕花耳坠、龙凤金镯、戒指、脚链全都戴齐了,因为要戴凤冠,这头上倒是省了插一堆叮叮咣咣的首饰了。 都戴好以后,王婆便把那顶凤冠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给花辰月戴到了头上,压得花辰月脖子一缩:“好重!” 王婆:“忍到晚上送入洞房就可以了,以前还是太子妃时,在册封大典上也是由老奴伺候的,一天下来娘娘说头都被压晕了,不过,能戴上这么高贵的凤冠,做为女人,这一辈子也值了。” 戴上凤冠,又换上红色的绣花鞋,终于算是穿戴完毕,花辰月举着镜子按王婆的要求走了几圈,总之就是,走路一定要平稳、要端庄、要娴静、要婀娜,顶着重重的凤冠走了一圈又一圈,花辰月这个现代女汉子被折腾的丝毫没了脾气,刚刚打起的精神又蔫了下去,不过还是没忘记拿出手机强打精神给自己拍了几组身着凤冠霞帔的绝美高贵的照片,哎,这要是还有机会穿越出去,发到朋友圈上该多拉风啊,羡慕死宿舍的那些小妖精们! 拍完照片,正打算坐下歇会儿,突然院门口一阵喧闹,听便听一声高高的唱喝声飘了进来:“太子迎亲,恭请太子妃上喜轿了!” 花辰月一惊:“啊,怎么这么快,我、我还没准备好。” 院里便响起了脚步声,是有宫女过来迎请了,王婆扶了扶花辰月的手臂:“太子妃不要着急,淡定,一切按刚刚预习的来进行。” 说完,举着手里的盖头轻轻的蒙到了花辰月的头上,花辰月顿时便失了视线,便感觉到自己左右各有一双柔软小手扶了上来带着自己往门口走,王婆在一旁指挥着:“太子妃抬脚,前边是门槛。” 出了门之后,王婆道:“安公公、德公公,嫁妆都在厅里的桌上摆好了,差人拿上吧。” 感觉到自己的前前后后有好几个人搀扶,花辰月瞎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往院外走,感觉到出了院门被人扶着跨了一个轿杆,之后又让抬脚跨进了有厚软的毯子铺地的轿子里,又往前跨了一步便有宫女扶着示意可以坐下了。 往下一坐便感觉到坐上的是一把很是宽大且带有靠背和扶手的大椅子,椅子上同样铺着厚厚的软垫,扶手和椅背上则有繁复的雕饰,摸了下大概是龙凤的样子,坐稳以后便听底下有人喊道:“起驾金科殿!” 便感觉到轿身轻轻的一提,紧接着一阵并不慌乱的脚步声响起,轿子便稳稳的开始前进了,听外边叮铃铛啷的动静,这仪仗应该至少有十几人,花辰月以前看和电视剧便知道古代的皇后仪仗是凤辇,这凤辇或是带轮可推拉的豪华大轿,要么就是不带轮的多人抬大轿,整个轿子高大华丽、豪华气派,不仅轿面轿顶上雕龙画凤华丽异常,且四周挂满了流苏、彩带、宫灯等装饰,若然还有听说轿架为金制的、轿顶上镶满了珍珠宝石的更为奢华的轿子,可惜自己被蒙着头带了进来什么也没看到。 坐在轿子里宽大柔软的椅子上,再被轿夫四平八稳的步伐轻轻的颠着,这感觉甚至是新奇和好玩,想必这轿子里边也相当的奢华吧,花辰月心里便有些蠢蠢欲动,现在这轿子里应该没人的吧?于是眼珠转了转悄悄的把盖头掀起一角,好象面前是没人,于是便大着胆子把盖子一下揪了下来往椅子上一放。 刚揪下来打算好好的看一眼,便听到身后有声音惊呼道:“哎,太子妃,您怎么把盖头拿下来了,快盖上,不吉利!” 这突如而来的声音把花辰月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自己身后站了四个小宫女,其中有两个陌生的是来迎亲的,还有两个便是粉蝶和绿萼,花辰月惊道:“怎么你们也在轿子里,吓本宫一跳!” 花辰月只好大概看了下轿子里的样子,不情愿的盖上了盖头,粉蝶:“回太子妃,凤辇里比较宽大,奴婢们在里边方便伺候主子。” 花辰月心道,从翠竹苑到永福宫才几步路,坐轿十几分钟也就到了吧,还伺候……但既然是宫里的规矩,花辰月便也没多想,安心的闭上眼任由这大轿往前走,刚才掀开盖头的一瞬间,花辰月一眼就看见自己面前这个上边绣着五彩金凤的华丽轿帘,美得像是工艺品一样,轿帘两侧上还有穗子和流苏装饰,轿子的四壁也是绣满了漫天飞舞的飞龙、金凤和祥云,轿顶果然镶了十多颗的珍珠宝石,那几颗的珍珠将昏暗的轿子里照得亮亮的,看来是夜明珠,起的照明的作用,毕竟这轿子里全是细软,不适宜点灯,椅子后边还有一个铺了褥子的小塌可供长途行走时小憩。 在小塌后还有一排精致的矮柜,大概是供乘坐之人摆放行李、衣服、鞋帽、物品的,柜上还有盛放果盘、茶壶、杯子的架子,甚至这椅子后边还有一个冰盆,怪不得坐在这闷闷的轿子里甚是凉爽,这金兰国的人可是把用冰块消暑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哎,这么豪华的轿子可真是古代的劳斯莱斯了吧,花辰月在心里美美的感叹着,后来花辰月才知道,这个豪华的凤辇在后边其实还有一个小隔间,里边放有马桶、香熏和洗手盆,真乃居家旅行之必备佳品,花辰月一下就爱上了这个大轿子,这要是坐着在街上转一圈该多气派、多拉风啊。 胡思乱想间,便感觉到身下的轿子一顿,有太监喊道:“金科殿到,恭请太子妃下喜轿!” 下了喜轿之后进了后殿,花辰月被搀扶到了一个坐塌上稍做休息,陆陆续续的,随着不停的有太监喊恭请某某某下喜轿,花辰月便知道是要被册封的这批侧妃、嫔妃、美人们都要统一在这后殿等候了,稍候吉时一到估计就要到前殿接受册封大礼、受群臣恭贺和朝拜了。 刚坐下没几分钟,便听到有礼官在前殿大声喊道:“吉时已到,太子纳妃典礼正式开始!恭请太子妃花辰月到前殿接受册封!” 花辰月便又感觉到有人一左一右扶住了自己,身边还有喜婆小心的叮嘱:“别紧张,按礼官的吩咐便是。” 花辰月点了点头,反正盖着盖头也看不到外边的情形,倒是觉得不那么的紧张了,只管跟着礼官的喊话一步步的任由宫女牵着行礼、走动、接受玉册、印章之类的东西,才知道原来正式册封时还会发这些官方的东西,且再次宣读了一份正式纳为太子妃的诏书,不同的是,之前那份是颁给花辰月自己保管的,这一份却是诏告天下和群臣的,上边的措词更为官方和正式一些。 接受完这些信物之后,花辰月被牵引着祭了祖宗,拜了帝后,献了茶,并改称为父皇、母后,帝后又分别有礼物赠送,之后又拜了侧位的太子,最后则是面朝群臣接受了朝拜,都拜完之后便被安排在大殿左侧挨着太子的位子就坐,接下来陆续的是其他后妃们的册封、朝拜。 在一边等着的时候,花辰月觉得其实金兰国的礼仪还不算复杂,比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省略多了,这或许是皇帝叶开林一向崇尚节俭风的原因,只有一些必备的流程和礼仪而已,等几个妃子都册封完毕也到了傍晚用膳的时候了,皇帝便在这金科殿大摆宴席、宴请百官,几个被册封完的妃子美人们也都陆续被安置到了各自提前分好的宫院里,花辰月自是被安排在了太子的东宫永福宫,听说施兰是被安排在了永福宫身后的永禄宫,曾英则是被安排到了紧挨着淑玉斋的永禧宫,傅清雪被安排在了雪玉苑,赵美妍在妍秀苑,王凤来在凤鸣苑,其他各美人夫人则几个合住一院,都分在后边的诸个院子里。 第七十八章有人下毒! 永福宫里留下了几个宫女在伺候和照看着自己,王婆也在的,太子仍在金科殿那边,估计是在陪伴帝后及群臣宴饮,花辰月呆呆的坐在的喜颇是无聊,有几次都不耐的想要掀开盖头四处溜达下,每次都是刚一想动手就被候在一旁的王婆给提醒且阻止了,花辰月吵着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王婆才允许花辰月将盖头揭开一点小心的吃喝了些。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花辰月只觉得自己昏昏欲睡,有几次都差点靠在床柱上睡过去,强撑着精神从袖筒里拿出手机看了眼,都晚上十点多了,金科殿的宴请还没结束么?头上的凤冠压得自己脑袋,脖子都酸了,花辰月真想把这凤冠直接拿下来扔到一边,可又一想都等到这时候了,还是不要在最后一刻破了功吧。 正胡乱寻思着,便听到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安子的有些尖细的声音长长的传了过来:“太子回宫了!” 花辰月赶紧打起精神坐正,心里如同打鼓般的等着叶传宗过来揭盖头,他看到今天自己这个美艳的妆容应该会很惊喜吧?马上,脚步声便进了后殿,叶传宗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月儿,我回来了,等着急了吧?” 花辰月十分淑女的点了点头,便闻到叶传宗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轻轻的问了声:“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叶传宗扑通一声坐到了花辰月的身边:“还说,施玉那小子把我好一阵猛灌,连他自己也喝多了,反复的说羡慕我娶到这么一个美艳动人的太子妃。” 花辰月想起上次在皇帝六十大寿上第一次见施玉那害羞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轻笑出声:“他又没见过我美艳动人的样子。” 叶传宗:“谁说不是,我还笑他喝多了,他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穿的一身男装,俊朗飘逸、英姿飒爽的……我猜,我的太子妃今日才是美艳动人的吧?” 说完就要伸手过来揭花辰月的盖头,便听旁边的王婆轻咳了声:“太子殿下,请用喜秤来揭盖头。” 叶传宗接过喜秤,侧过身一把就把盖头挑了开来,当看到摇曳的烛光下花辰月满脸羞涩、眉目含情、美艳妩媚的样子,叶传宗一下就愣在了当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猛的一滞,体内瞬间便了起来,忍不住轻轻挑起花辰月的下巴目光灼灼的道:“我的太子妃今晚可真是美艳,本宫可是要把持不住了,小安子、小德子,热水备好了吗?本宫和太子妃要沐浴!” 说着就要脱身上的大红礼服,一帮的王婆好一阵尴尬,忙出言阻止:“殿下、殿下,先别着急,喝了交杯酒,便可以沐浴了。” 说完递了两杯交杯酒过来,叶传宗接了,放到花辰月的手里一杯,两人互挽着手臂一饮而尽,之后,王婆便知趣的退了出去,粉蝶和青婷便过来伺候花辰月更衣,终于可以摘下那顶重重的凤冠,花辰月顿时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一般,也小心的把身上戴的首饰一件件摘下,凤帔小心放好,这才跟着粉蝶和青婷往后院的浴室走过去。 到了浴室才发现,原来叶传宗这后院还专门有一间的浴室,浴室的正中间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石材砌的蓝莹莹的圆形池子,池子边上还有坐塌供休息,坐塌边上有放着鲜果和酒水的盘子,浴室里还燃着淡淡的好闻的花草熏香,此时,里边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透亮的池水上边还漂了一层紫红色的不知道什么,紫鸢则正伸手在水里试水温。 花辰月看了下眼前的情形,莫不是要两人同在池里洗鸳鸯浴么,这可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不由得有些羞了,叶传宗看着眼前花辰月娇美的样子,腹中火热更甚,于是吩咐了一声:“可以了,你等先在外候着,有事会唤你们进来。” 几个丫头便应声出去了,花辰月疑惑了下,从叶传宗回来便没看见绿萼了,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按说应该和粉蝶一起在永福宫呆着的,花辰月正在走神,冷不丁的便被叶传宗一下抱了起来,惊得花辰月啊的一声轻呼,但接下来看到的情形,花辰月更是吓得没有大叫出来,叶传宗竟然浑身的抱着自己,被他横抱在怀里的身体甚至能感觉到某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在轻轻的顶着自己,花辰月又羞又急:“你、你干吗不穿衣服……” 叶传宗着急的剥着花辰月的衣服:“要沐浴了,还穿衣服干吗,我的太子妃。” 花辰月心想这倒也是,便羞的把脸埋在了叶传宗宽阔的胸膛上,任由叶传宗把自己身上的轻衫、肚兜一下剥了个干净,之后叶传宗抱着花辰月一步步缓缓的进入浴池沉入湿热的水中,累了半天,感受着被温暖轻柔的热水环绕着,花辰月顿时觉得浑身一松,舒坦的长长的吁了口气,用手捞起池里的看了看,并不是鲜花,而是一种干花,是细长的,类似于,但却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气,又不是的味道。 花辰月也懒得去揪这些,只闭上眼舒适的感受着这舒适的温度和淡淡的花香,大约泡了有五分钟左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体内好象有一股异常的气流在处升起,刚开始花辰月还以为是受了叶传宗的感染体内有欲念升起,但渐渐的便觉得不对。 这股的气流竟然从不停的往上钻去,从钻到了胃部、胸脯,渐渐的竟然有一种还要往上走的气势,且变得在体内胡乱窜动、翻滚了起来,花辰月顿时便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起来,便猜想是不是晚上吃错东西了? 但片刻后便突然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呼吸了,紧接着,喉头一甜,一股滚烫且腥热的东西便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打嘴角,把花辰月自己也吓了一跳,睁开眼赶紧伸手往嘴角一抹,吓得登时就尖叫了起来:“传、传宗,我、我肚子好痛!” 坚持着说完这句话,花辰月感觉到意识一下就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正在自背后抱着花辰月坐在水中闭目养神的叶传宗也被惊了一跳,睁眼一看花辰月嘴角还在往外涌的黑褐色的血迹,马上便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人下毒! 叶传宗一下就把花辰月自水池里抱了出来,随便的往花辰月身上盖了件衣服便冲外边大喊道:“有人下毒!太子妃中毒了!快去尚医房请医师过来!” 几个宫女就在外边候着,吓得往前殿跑去请医师,小安子和小德子听到叶传宗的大吼也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由得大惊,叶传宗一边用毛巾擦着花辰月嘴角的血迹,一边想起了什么,对小安子小德子道:“你们两个,快去前边通知左统领韩子兴,封锁永福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刚才跑出去那几个去请医师的宫女一会儿看下谁没回来!” 两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出去通知,不大会儿工夫,尚医房的医师孔东阳便跑了进来,一边给花辰月号脉,一边翻开花辰月的眼皮查看,此时的花辰月早已经晕了过去,面色发青,呼吸微弱,嘴角还不断的有黑褐色的血液流出来,叶传宗看着花辰月这个样子,心里痛得如同刀绞一般,看着孔东阳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急得一把揪住孔东阳的领子道:“到底怎么样了?中了什么毒?能不能解?你倒是说句话!” 孔东阳看了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的叶传宗,吓得浑身哆索道:“太子殿下息、息怒,容微臣仔细查看……敢问,太子妃今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便见粉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点下,是、是奴婢伺候的,太子妃从金科殿回来后吃了两块红豆糕、半颗桔子,还喝了一杯冰果茶……奴婢只伺候太子妃吃喝了这些东西,再无其他。” 叶传宗突然想起件事:“小安子,你去把后殿那壶没喝完的交杯酒拿过来给孔东阳看一下!” 小安子麻利儿的便把那壶酒连带两只杯子一起拿了过来,孔东阳用打开酒壶的盖子闻了闻,又伸出手指沾了一滴放在舌尖上了:“殿下,这酒里……被人下了东西。” 叶传宗:“什么东西?是不是毒药?什么药?” 孔东阳皱着眉头道:“不……这不是毒药,是玉露散,一种,专门针对女性起效的……” 叶传宗:“既然只是,太子妃就算吃下去也只会有欲念产生,怎么会中毒?你快给本宫解毒,要是太子妃活不了你也就别活了!” 孔东阳:“这……微臣、微臣不知,还需要慢慢详查……” 叶传宗吼道:“混帐东西!等你慢慢详查出来太子妃就没命了!现在就给本宫查!快查!” 第七十九章是谁下的毒?! 孔东阳:“殿下,容微臣再问一句,太子妃近日可曾服用过其他药物?” 叶传宗愣了下:“药物?她并未生病,怎么会随意服药?” 孔东阳:“微臣只是推测原因,然后再把这些原因一个个进行排除。” 叶传宗:“没听她说服用过什么药物,这玉露散是不是你们尚医房配制的?如何会有人用来下到交杯酒里?若不查清楚你们整个尚医房都难辞其咎!” 孔东阳:“回殿下,这玉露散确实是尚医房指定用药之一,主要作用是为了给、给后宫各位娘娘增加兴致,或者是被新入宫的娘娘服用消除初次侍寝的紧张和恐惧,但是此药的配制方法并不是只有尚医房才有,此药最早乃是国师、国师所制,再传给尚医房的医师的……” 叶传宗心里咯噔一声,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耐着性子又问了句:“本宫问的是这玉露散怎么会出现在交杯酒里,到底是谁有权力去领用此药并且自作主张下到酒里?” 孔东阳:“一般……一般是用药者本人主动领用、服下……” 叶传宗:“慌堂,太子妃怎会无聊到用这种药!” 孙东阳:“如果是初次侍寝的后妃们,也、也有可能是喜婆安排,但一定要事先禀名殿下才对,这次的情况如果太子殿下不知,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微臣只是不知这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叶传宗:“本宫不是让你来分析案情的!是要你来解毒的!解毒!明白吗?!” 孔东阳:“微臣、微臣是怀疑有人别有用心,用药理相克的原理给太子妃下了毒,现在需要知道这玉露散与什么相克,太子妃服用过什么相克的药,或吃过什么相克的食物,甚至是闻过什么相克的气味,才好、才好对症解毒。” 叶传宗急得一脚踢到了孔东阳的大腿上:“那你倒是查、快查啊!太子妃如果在尚药房领过药你们不是该有记录才对吗?粉蝶,你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她最近可有服用过什么药?你有没有帮她去尚医房领过什么药?” 粉蝶:“殿下,奴婢没有领过什么药……但不知道绿萼是不是领过,绿萼——奴婢好象有半个多时辰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叶传宗冲外边大吼了一句:“韩子兴,你去给本宫找一个叫绿萼的宫女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孔东阳:“殿下先不要着急,我这里有催吐药,让宫女先喂太子妃喝下,我这就回尚医房去查一下药物领取记录,是谁领的药、帮哪个主子领的、领的什么药,这些记录尚医房都会有。” 叶传宗吼道:“快去查!” 片刻后孔东阳再次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单子跑了进来:“太子殿下,查、查到了,三天前绿萼曾帮太子妃领过三丸月月迟!” 叶传宗:“月月迟?什么药?” 孔东阳:“是、是推迟月事的药,服用期间可以推迟月事来临日期,停药后即来,这种药宫中的娘娘们偶尔也会服用,本身并没有什么毒性,但这里边有一味草药叫凝红草,跟玉露散里边的一味淫霍香相克,同时服下后会造成气血逆行、脏器损坏……尚医房用药规范里有明确记载含此两味药的药物均不可同时服用,不知道是谁故意犯了这条禁忌,那玉露散却没有领用记录……” 叶传宗:“本宫先不管这些,既然知道了相克的药物,先把毒解了便是!” 孔东阳:“回殿下,并没有专门的针对此药性相克的特效解药药,只能、只能先催吐,然后再服以清毒汤慢慢调养……” 叶传宗:“好,催吐药太子妃已经服下了,刚才又吐出很多黑褐色的液状物,你快去配制清毒汤!记住,救不了太子妃你的命也就没了!” 孔东阳连滚带爬的去配药,叶传宗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的花辰月,脑子里快速的分析着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会在大婚之夜想要毒害太子妃,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花辰月的夙敌——陈云樱,可是……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陈云樱跟往酒里下毒有直接关系…… 叶传宗正疑惑时,便见左统领韩子兴快步跑了过来:“禀太子殿下,宫女绿萼找到了……” 叶传宗呼的站起身:“人在哪里,快带上来!” 韩子兴冲身后一挥手:“把人带上来!” 马上,便有两个御林军拖着一个湿嗒嗒的女尸走了过来,叶传宗一愣:“人死了?在哪儿找到的?” 韩子兴:“在翠竹苑院里的井里捞上来的,投井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前,微臣也是在院里搜查时看到井边有一条被绿植枝条挂下的绿衣碎片才意识到可能有人投井的,着人一打捞果然就捞出了尸体。” 叶传宗紧皱着眉头:“月月迟是绿萼领的这个是有证据的,但这玉露散到底是谁放到酒里的?粉蝶,这交杯酒是谁准备的?” 粉蝶:“回殿下,这酒是王婆准备的,奴婢并未碰过……” 叶传宗:“来人,把王婆给本宫带过来!” 王婆就在宫中居住,几分钟的时间就被一名御林军带着快步跑了过来,王婆也料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一进后院见到花辰月在坐塌上躺着的情形和青紫的脸色便知大事不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叶传宗的面前,惊恐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她、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叶传宗:“王婆,交杯酒是你准备的,这酒里的玉露散是谁放的?是不是你?” 王婆:“太子殿下,这酒确实是老奴从尚食房领来的,但老奴并未往酒里下过药!” 叶传宗:“你最好实话实说,说不定还给免你个死罪,要是被我查到是你在说谎,小心以谋害太子妃之罪满门抄斩!” 王婆身子一抖:“太子殿下,老奴与太子妃无冤无仇,实在没有谋害太子妃的理由啊,请太子殿下明查!” 叶传宗:“这酒除了你经手,还有谁碰过吗?” 王婆:“老奴领过来以后就放在这后殿洞房的桌上了,老奴虽然多半时间都在洞房陪在太子妃身边,可是中间曾去过一趟茅房,期间太子妃带过来的两个宫女,还有永福宫原来的两个贴身宫女和两个贴身太监都在外殿候着,不知道有没有进来过,院里还有一些宫女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到大殿里来,这老奴……实在不知啊……” 叶传宗:“小安子、小德子、粉蝶、青婷、紫鸢,你们都过来,期间谁进过洞房碰过那壶酒?” 小安子、小德子、青婷、紫鸢纷纷摇头,道都在外殿候着,只有粉蝶和绿萼做为花辰月原来的贴身宫女是在洞房门外候着的,粉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傍晚时太子妃曾吵着饿了,奴婢曾去尚食房领了碟红豆糕回来给太子妃吃,这期间只有绿萼守在门口,奴婢不知道这期间绿萼有没有进去过,但粉蝶、粉蝶以性命保证进去给太子妃拿吃食时绝对没有碰那壶酒……呜呜呜……太子妃不是奴婢害的……” 叶传宗看了一眼吓得一脸苍白的粉蝶,道:“别哭了,这件事本宫早晚会查出来,不是你也不会冤枉你的,都退下吧,容本宫和太子妃呆一会儿。” 几个宫女太监还有王婆脑颤心惊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叶传宗呆呆的看着仍然一脸青紫呼吸微药的花辰月,十八年来,叶传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过,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心爱的人儿生命垂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好的一场大婚之夜就这么让一个恶毒的小人给破坏了,叶传宗心中气愤难平,不觉间把手里的一只翠玉杯嘎吧一声捏了个粉碎。 正在此时,孔东阳端着一大碗黑乎乎的清毒汤走了过来:“殿下,刚刚煎好的清毒汤,一路上端过来已经不烫了,请殿下让一让,容微臣喂太子妃喝下!” 叶传宗:“端过来,本宫亲自喂她。” 叶传宗端着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药汁放到花辰月的嘴边,花辰月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不会张嘴,叶传宗只好把药碗放在托盘里,让花辰月仰躺着,用一只手掰开花辰月的嘴,然后再把药汁一点点的用勺子喂进去,花辰月甚至连吞咽也不会了,有一半药汁是直接顺着喉咙流进去的,还有一半因为脸部不稳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看到刚刚还羞羞的问自己‘干吗不穿衣服’的活生生的一个太子妃成了这般模样,叶传宗暗自咬牙道:“别让我查出这幕后黑手是谁,否则我定将他碎尸万断!” 喂了足有将近半个时辰,这一大碗药才勉强的喂到了花辰月的肚子里,之后花辰月依然在昏迷中,叶传宗看了一眼一直跪在一边的孔东阳:“太子妃什么时候醒过来?” 孔东阳:“回、回太子殿下,这……恕微臣不知……要看太子妃的抗毒能力、身体素质还有……还有这玉露散放了多少……” 第八十章死无对证 叶传宗:“你不是暗示本宫太子妃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吧?” 孔东阳:“微臣、微臣不敢妄言,以往中了其他毒的人喝了清毒汤有当天就能醒过来的,也有次日或三天后醒来的,也有……也有醒不过来的,毕竟这清毒汤只是一种广泛常用的清毒剂,并不是针对某一种毒的特效药……” 叶传宗:“这玉露散除了尚医房有,宫里谁手里还会有?” 孔东阳:“不会了,所有药物都是由尚医房的药房存放的,宫里谁要领用都得有纪录,私藏药物可是死罪……” 叶传宗:“行了,今晚你就跟本宫一起守着太子妃吧,她不醒来你也别打算睡觉了。” 孔东阳:“微臣遵旨、微臣不敢离开。” 叶传宗看了眼气若游丝的花辰月,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把花辰月抱回了后殿的喜:“小安子,去把尚医房的尚宫梁尚宫叫过来。” 片刻后,梁红玉匆匆的赶了过来:“太子殿下,太子妃可有好转?” 叶传宗:“没有,只是不再继续吐血了,本宫喊你来是想问件事,这宫里除了尚医房的药馆,谁手里还可能藏有玉露散?” 梁红玉低头沉思了半晌:“没有人敢私存药,不过……奴婢分析有两个可能或许会有人手里还有少量这种药,一是有宫里的娘娘偶尔领用了留着没用,一般这种情况比较小,一般领用的时候都是在侍寝当晚,怕自己表现不佳才会服用的,这种药保持期只有七天,领了不用很快就过期失效了……还有一个情况,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传宗:“说。” 梁红玉:“因为经常帮陛下炼制各种丹药,也经常为后宫的娘娘们配制一些药物,宫里只有他一人可以自由的携带药物或丹药进出宫,请太子殿下为奴婢保密,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是奴婢说出去的。” 叶传宗:“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最后的矛头指向了,叶传宗知道今天为了参加纳妃典礼是来了宫中的,陈云樱也是参与了的,还送了一套翠玉茶具做为贺礼,可是绿萼的死又是为了什么?不想让人查出这背后的内幕所以自杀?还是被幕后黑手所迫跳了井自杀?绿萼的死跟陈云樱或又有何关联? 想到这里,叶传宗交待好几个太监宫女照看好花辰月,自己则带了几名御林军快步的朝翠竹苑跑去,来到门口便见韩子兴之前已经安排了人在此把守了,进了门,叶传宗直奔厢房粉蝶和绿萼的住所,粉蝶和绿萼的行李大部分已经搬到了永福宫,留下的只是一些不要的凌乱的衣物和零碎。 叶传宗举着灯耐心的翻看着,便看到一封封来自宫外署名为婆婆的家书,信中大部分是在说收到了多少多少金币,这月的租金付了,请小翠儿放心,要么就是药抓了,请小翠儿放心之类的,看数额,这小翠儿每月寄出宫的金币竟有三十枚之多,要知道这些小宫女在宫里的月钱,每月也就一个金币而已,一般是用银子发放的,也就是二两银子,这小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孝敬婆婆? 叶传宗记得之前查过粉蝶和绿萼的进宫记录的,绿萼进宫前确实是叫小翠儿,是被一个孤老太婆收养的孤儿,这么说来这个经常给家里的婆婆送钱的便是绿萼,但这钱数明显的不对,也或许这些钱并不是从宫中寄出的,而是外面的人以绿萼的名义给的也未可知,婆婆只是在如实的在家书中向绿萼钱收到了,查到这个给绿萼钱的人或许也就查到了这个幕后黑手的线索,可是,要在宫外查人,太费时间了…… 叶传宗拿着这些家书又到皇宫深处的殓尸房跑了一趟,刚才一时气愤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绿萼的尸体,又是深更半夜的,御林军的人把尸体拉过来就随手放在这里了,夜里也并没有验尸官过来验尸,只有一个当值的小司值在这里看着,见叶传宗进来战战兢兢的应对着,叶传宗果然在绿萼的手里发现了一个紧握着的小纸包,小纸包上还沾着一些残留的已经的白色的药粉,另一边却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被水泡的有些模糊字:给婆婆送终。 叶传宗把这张包药的纸拿到手里,发现这包药的纸并不是宫里的,而是黄褐色的牛皮纸!这可是专用的包药物的纸,因为这种纸防潮防湿,且有一定的隔水作用,难道这绿萼真的是安插在宫里的人?且一定要置花辰月与死地,目的是什么?让陈云樱上位做太子妃?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毕竟那陈云樱连天女的身份都被否了…… 叶传宗快步的回到永福宫,得知有不少路远的大臣们都会留在宫里住宿,第二天早上再回去,听说也是留下了的,叶传宗便打算第二天一早便去找父皇请旨将暂扣在宫中,以待查明真相。 看着躺在依旧昏迷不醒的花辰月,叶传宗搬了个软塌放在床边凑合了下,却是辗转未眠,第二天一早便简单洗漱下去上了早朝,亲眼看着就站在殿下的一边,刚一下朝,叶传宗便跟上了要回永寿宫暂且休息的叶开林,说有要事禀报,叶开林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总管卫福平,卫福平知趣的退了出去,叶传宗这才迫不及待的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叶开林听到大惊:“什么?竟有此事?为何到现在才禀报!跟朕回宫再说!” 叶传宗:“父皇,是不是下了朝就要出宫回金光观了?” 叶开林:“是,怎么,这事跟有关?” 叶传宗:“有最大的嫌疑,请父皇下旨将暂扣宫中!” 叶开林皱了皱眉:“无凭无据的怎好随便扣人?回宫再说。” 叶传宗:“谢父皇!” 两人步履匆匆的赶回永寿宫,温皇后早已准备好了早膳等候两人回来,但见父子俩同时黑着脸的样子便预感有事情发生,便问了一句:“陛下,宗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传宗一脸沉重的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温皇后大惊失色道:“竟有这等事!谁这么大胆敢下此毒手!” 叶开林:“皇后,我跟宗儿谈点事,你先退下吧。” 温皇后一脸惊愕的退了出去,叶传宗:“下毒的是辰月身边的宫女绿萼,绿萼已投井自尽,死无对证。” 叶开林气得啪的一声拍到了案几上:“敢在纳妃大典当晚下手,真是胆大包天、罪大恶极!宗儿,你说是怎么怀疑哪有关的?” 叶传宗便把自己的分析又说了一遍,同时还拿出了从绿萼住处搜出来的书信以及昨晚在尸体上搜出来的药包字条,叶开林仔细看了下包药的纸,确认便是多年来一直从金光观往宫里带药经常用的纸, 叶开林:“宗儿,这件事如果真的跟有关,怕是幕后要牵扯很多东西,如若不承认该当如何是好?” 叶传宗:“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今日儿臣就跟父皇打开天窗说亮话,多年来不仅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谋取了不少的金钱财务,私下里跟不少官员也交好,甚至还跟无疆国、水泽国、蒙原国那边也有来往,儿臣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查的底细,不知道父皇可否怀疑过一直留在身边的目的?” 叶开林脸色极是凝重:“谋取钱财的事朕是略知一二的,不过念在他劳苦功高朕也未做计较,跟朝里某些官员有结交情倒也不是什么禁忌,你说的跟别的国家也有来往,这件事朕确实不知,看来是朕低估了,他的野心可真是不小。” 叶传宗:“此事乃驻守边关的军士和线人据实上报,儿臣不敢空口胡说,就连为父皇练的丹药儿臣也觉得多有问题,只是父皇却一直沉迷其中……” 叶开林:“宗儿,朕这些年听信于,确实一直在服丹药,但是,朕近日也感觉到以往服的那些丹药有些端倪了,其实最近给的丹药朕一直都未真实服用,只是不想知道朕已经发现问题了,所以才让他误以为朕还是一直在服用,且朕也一直有些怀疑和陈云樱的关系,前些日子发现的牛皮风筝一事也基本确定便是所为,只是怕那陈云樱和沆瀣一气死不承认,这样便会很棘手啊,要处置,怕是朝里不少被他拉拢的大臣都要跳出来反对甚至作乱,如果再牵扯到国外的势力会更麻烦。” 叶传宗:“父皇,儿臣这里还有其他证据,有证据在,不愁治不了!” 叶开林:“还有什么?” 叶传宗:“儿臣在宫外查到了陈云樱生母、也就是年轻时好过的那个尼姑的消息,是否曲直将她带到宫中一审便知!另外,父皇还记得前阵子刮沙尘暴景嫔被落下的房顶砸死一事么?儿臣也有证据证明是联合陈云樱指示一个尚造房的工匠所为,还有,之前陈云樱曾派下人在夜里毁坏过翠竹苑的菜园,这些都有证据,就在辰月的手机里存着,这么多事放在一起,还治不了的罪吗?” 第八十一章想要救回来,难比登天! 叶开林:“宗儿,要治是件大事,先不要冲动,即便能够证明有这些罪名,你当如何处置他?” 叶传宗一咬牙:“诛九族!” 叶开林:“宗儿,你还是太年轻,搬倒,朝中若有人趁机作乱甚至谋反,你又该当如何处置?” 叶传宗:“这……那父皇说该当如何?” 叶开林:“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些证据暂且留着,待日后时机成熟了再一并处置,朝中哪些人是站在一边的朕心里有数,都要提前做些对策才好,现在最麻烦的是曾洪,他手里可是握着百分之八十的兵权,且边关守将多数都是他的人,边关你跑的多,要多留心,如何处理也要从长计议,还有宫中的御林军也有他们的眼线,就连你我身边的人怕也不是百分百安全,都要一步步的来。” 叶传宗听叶开林一席话,心里羞愧难当,以往一直以为叶开林近几年有些老糊涂了,什么事都听信的,还长年的服食和依赖所炼丹药,看来其实叶开林也开始发觉的问题了,只是一直碍于背后牵扯的力量方才假装糊涂。 叶传宗:“父皇……儿臣愚钝,事态既然已经严重到如此,我们当早做对策才好。” 叶开林:“朕身边的卫福平和总统领张现深,这两颗钉子先拔掉,宗儿可有良策?” 叶传宗皱了下眉头,一下子要处理掉这么重要的两个人物,还要防止利益集团的反扑,叶传宗心里也知道事件的严重性,沉思良久方才说道:“父皇,关于卫福平儿臣倒有个想法,副总管白鹤鸣跟在卫福平身边多年,对卫福平最了解的,应该知道他不少底细,人也有些能力,对总管之位一直虎视眈眈,我们可以承诺白鹤鸣来顶替卫福平之位,由他私下搜集卫福平和私下联络的证据,到时候再将他们一举拿下,关于张现深这个人……在御林军中颇有威望,也不好直接拿下,儿臣有一计,可以秋季狩猎之名让其陪儿臣出去,到时候儿臣游说韩子兴一起将张现深拿下,由韩子兴来顶替总统领之位,韩子兴这个人跟随儿臣多年,儿臣信得过。” 叶开林一脸赞赏的看着叶传宗,欣慰的叹了口气:“宗儿,你终是长大了,父皇也终是可以放心把位子交给你了……咳咳咳……” 叶开林突然好一阵剧烈的咳嗽,叶传宗赶紧抚了抚叶开林的后背,看到叶开林嘴角有血迹出现,一边掏出手帕帮叶开林擦拭一边惊到:“父皇!不是已经停药了吗?为何还会咳血?” 叶开林苦笑了下:“朕服食丹药二十年,早已病入膏肓、毒入骨髓,又岂是停几个月药可以恢复的?其实花辰月刚下界时说的关于丹药的那一番话朕是听到心里去了,这几个月朕心里也早就想透了,什么长生不老、什么万寿无疆,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是人都有要死的那一天,朕的时日恐怕不多了,希望能在殡天之前帮你扫清障碍……” 叶传宗眼中含泪:“父皇……” 叶开林:“宗儿,生老病死,人之长情,以后金兰国的繁荣昌盛就要靠你和花辰月了,你成了婚就是大人了,可不要咳咳咳……再任性了……” 叶传宗:“父皇,儿臣……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眼下辰月她……儿臣好生窝囊,竟未料到那和陈云樱会加害于她!” 叶开林:“此事先不要声张,回头就称是太子妃偶染重病,向天下广征名医,若能治好者赏黄金千两,一切,就看天意吧。” 叶传宗:“父皇!陈云樱不能再留在尚医房了。” 叶开林:“嗯,朕拟道圣旨,封其为丹师,月俸加倍,以后就在苑专司为朕炼制丹药,为防安全无朕批条不得随意出入苑,外人也不得私自进入苑影响炼丹,苑四周你安排人负责守卫。” 叶传宗:“谢父皇,儿臣明白了。” 叶开林顾不得身体虚弱,让叶传宗磨了墨水当场就写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封陈云樱为丹师的,一道却是广诏天下名药为太子妃治病的,写完之后便传了卫福平回来去颁圣旨,叶传宗则回了永福宫照看花辰月,花辰月的脸色略有好转,从青紫转为了苍白,孔东阳的催吐法和解毒汤应该有一定的作用,但眼下能不能保住命并康复过来还尚未可知…… 苑。陈云樱接过卫福平颁下的圣旨,眯了下线长的眼睛问道:“卫公公,以你之见,皇帝是什么意思?真的是为了让我专心为他炼丹,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要我?” 卫福平眼珠子转了转:“天女先不必过于担忧,以老奴之见,皇帝应该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是真的信任你的炼丹手法,他曾不止一次在老奴面前夸赞过你炼制的丹药,说是在炼丹的造诣方面除了就是你了。” 陈云樱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卫公公就不要再喊我天女了,现在的天女是花辰月,太子妃也是花辰月,只怪云樱不争气,让您和失望了。” 卫福平一阵冷笑:“天女如何?太子妃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个将死之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想要实现大计也不一定非要当上天女或太子妃,一条路不通走另一条便是了,但这花辰月是一定要除的,非要阻挡我们的大计,只能怪她短命,有运筹帷幄,我等也不必太过悲观。” 陈云樱:“卫公公,尚医房的人会不会真有能人解了这毒,万一那花辰月命大……” 卫福平:“哼!命大?等他们发现是那玉露散跟月月迟相克,怕是花辰月已经血吐三升了,想要救回来,难比登天!” 陈云樱:“卫公公这么说,云樱心里也安慰多了,眼下便在这苑安心炼丹吧,外边有什么事还请卫公公多操劳了。” 卫福平:“好说好说,老奴这就告辞了,还得去颁另一道圣旨呢!” 陈云樱赶紧拿了几枚金币塞到卫福平的手里:“卫公公辛苦,这点小钱拿去喝茶,外边有守卫,云樱就不出门相送了。” 卫福平毫不客气的把金币接过来放到袖筒里,不紧不慢的走出了苑。 永福宫。叶传宗刚才自永寿宫回来,连早膳也没顾上用,青婷便端来了些糕点和一小碗粥过来,叶传宗也没胃口吃,但知道还要照顾花辰月,只好硬逼着自己吃了下去,又让尚食房特意炖了参鸡汤一小口一小口的给花辰月喂了下去,剩下的就只有等待,等待民间有奇人进宫治好花辰月,还自己一个活蹦乱跳的太子妃,那个医师孔东阳昨晚跟着守了,今天一早因为还要配制今日的药汤,叶传宗便放他回去了。 想到昨天还妩媚动人的美娇娘突然成了眼前的这般模样,叶传宗的心如同刀绞一般,握着花辰月的手不觉间眼泪就再次流了下来,这个时候已近午时,便听到宫门的侍卫过来禀报,说是侧妃施兰前来拜见,叶传宗眉头一皱:“不见!” 小安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兰妃现在是您的侧妃,今天一早就过来请安了,只是当时您在永寿宫,所以她就先行回去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叶传宗愣了下:“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三日内不见客,日后再来请安便是。” 小安子也没再说什么,挥挥手让等在一边的侍卫出去复命了,听到侍卫的回复,施兰颇疑惑的提着食盒往回走,太子真的身体不适?还是自己是哪里做错了让太子不喜了?否则怎么一连两次请安都不得见?或者是因为心思全放在太子妃的身上,对其他嫔妃视而不见? 施兰低着头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便听到一个柔媚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哎哟,原来是兰姐姐,这是怎么着了,殿下还没从永寿宫回来?” 施兰抬起头:“殿下已经回宫,只是说身子不适,让我等三日内不要过来打扰。” 赵美妍心道,或许是昨夜和那太子妃太过‘劳累’不思见客也未可知,这么多人分享太子一人,怎么能让花辰月一人独霸?赵美妍细眉一挑:“哦?身子不适?那我等做妃子的可更得去看看了。” 施兰一笑:“妹妹自便。” 赵美妍端了盘鲜果摆着腰肢来到了永福宫的门前,得到的答复依然是‘太子身体不适,三日内不必再来’,赵美妍冲侍卫婉然一笑:“你去转告下殿下,就说美妍担心殿体欠安,想要探望一番,哪怕陪太子聊聊天解解闷也好。” 侍卫:“这……太子殿下明言三日内所有来客都不见,微臣不敢多嘴。” 赵美妍看了眼这个侍卫,一皱眉头:“让你去通报你就通报,哪那么多推三阻四的理由,本妃还支不动你一个侍卫?” 第八十二章怎么会说病就病了? 这侍卫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妍嫔娘娘,微臣不敢,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太子殿下早已交待过了……” 赵美妍气乎乎的踢了一脚挡在面前的侍卫:“你不通传本妃自己去便是,滚开!” 这侍卫不敢起身,也不敢拦,眼看赵美妍扭着腰肢往正殿门口走了过去,这才站起身跟在后边追了过去:“妍嫔娘娘留步,请不要、不要为难微臣……” 小安子听到外边的喧闹声从正殿走出来喊了声:“吵什么吵……哦,原来是妍嫔娘娘,娘娘留步,您这是?” 见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赵美妍马上换了一幅表情,软软的道:“是安公公啊,听说殿下身子不适?美妍心中挂念,特来探望一番,喏,这可是我刚刚从尚食房取来的鲜果,想跟殿下和太子妃一并品尝……” 说着,赵美妍就要往里闯,小安子赶紧伸手就拦:“妍嫔娘娘留步,使不得、使不得啊!” 小安子又不敢扯赵美妍的衣服,赵美妍便仗着自己的身边飞快的往里冲,叶传宗正握着花辰月的手呆愣着出神,听到前边的吵闹声正想问一声是谁,却听见小安子在外边一直阻拦的声音传了过来,在想谁这么大胆敢硬闯永福宫,于是站起身便想出后殿去看一眼,刚一出后殿的门,迎面便撞到一个紫衣的身影,这紫衣身影手里端的一个果盘也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烂了,两人都吓了一跳。 赵美妍定睛一看,忙弯身施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叶传宗大眼一瞪,一把揪住了赵美妍的手腕气势汹汹的道:“谁让你进来的?” 小安子和追过来的侍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禀太子殿下,是妍嫔一定要进来探望,奴才没有拦住,奴才该死!” 这时,赵美妍一勾头,好奇的看到后殿的喜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可不就是花辰月么,没想到这个时间还在沉睡,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缠着太子殿下索求的,昨夜就她独霸了太子一整夜,搞的大婚之日其他嫔妃都独守空房了,连个盖头都没人掀,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许多的不愤,便说了句:“姐姐到现在还未醒来么,看来是昨夜太过劳累了呢。” 说完,赵美妍回过头来,却看到了叶传宗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和一声爆怒的大吼:“赵美妍!滚!给本宫滚出去!以后再敢硬闯直接拉出去砍了!” 赵美妍从小娇生惯养刁钻惯了,又如何见过叶传宗如此盛怒的样子?不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么?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当时就吓得浑身抖得腿都软了,登时便说不出话来了,那名侍卫和小安子赶紧一左一右把赵美妍搀扶着拉到了宫门外,直到这个时候,赵美妍才刚刚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低着头同样一脸惊恐的侍卫和小安子,不甘心的问了句:“安公公,我刚才到底哪句话说错惹到太子殿下了?” 小安子叹了口气:“妍嫔娘娘,您还是别多问了,奴才担待不起。” 赵美妍只得一甩袖子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妍秀苑,陆续的又有几个嫔妃、美人过来探望,曾英也过来探望过了,皆被一句话挡了回去,众人虽心里疑惑,但却也没敢多言,依次都返了回去,傅清雪也已经听说了太子不见客的事情,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也去问一声,见不见是太子的事,去不去可就是自己的事了,万一日后被挑起理来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不懂礼数,进宫前自己的父母可是一再叮嘱万事不要出头,但也不要落在人家后边,总之要懂得察言观色,别人做什么自己再学着做……偏自己又是个冷淡的性子…… 思来想去,傅清雪还是出了门,不过到了永福宫的门前却发现有个穿着医师服的年轻男子正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从前边的宫道上快步走了过来,刚到宫门前叶传宗便直接迎了出来,还着急道:“怎么刚来!月儿脸色又不好了!” 听到叶传宗的声音,傅清雪紧张的脚步一顿,不知道现在到底该不该再过去,犹豫了一下,便听到宫门里边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不到了,心里疑惑着,难道不是太子身体不适?是太子妃病了?明明昨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说病就病了? 不觉间傅清雪就来到了宫门口,侍卫见又有人来,直接就开口道:“太子有令,三日内概不见客,娘娘请回吧。” 想了下,傅清雪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可是太子妃身体不适?” 侍卫:“微臣不知,娘娘请回。” 缚清雪不敢多问,心怀忐忑的回到了自己的雪玉苑,但广招天下名医的圣旨已经下发了出去,宫里人多嘴杂,小道消息也传得很快,第二天宫里传开始传闻花辰月在大婚当晚染了重病,已然是卧床不起、病入膏肓,叶传宗新收的这些后妃们也方才知道,原来这三日不见客是花辰月生病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后宫各院的侧妃、嫔妃、美人、夫人们态度不一,施兰便是挺心疼花辰月的,当日一见便觉得花辰月是个心怀坦荡的女子,没想到当晚就生了重病,施兰心里其实也很怀疑这生病的说法,进宫前不是没听自己的娘亲提起过宫里的争斗如何残酷之事,莫非真有害人一说?但疑惑归疑惑,以施兰的教养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自是不会乱说的。 曾英则是疑惑了下,并无太多别的想法,赵美妍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却是欢喜的,甚至盘算着如果花辰月醒不过来了,这太子妃之位会是谁的?反正自己是轮不上了,但如果有一位侧妃提上去做太子妃,那么空出的这个侧妃之位倒是可以争取的,虽然昨天不小心得罪了叶传宗,但总是有补救之法的,自己的无心之失,想必叶传宗也不会一直记在心里…… 赵灵儿听说花辰月重病却急得眼都红了,差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还记得当天花辰月在翠竹苑允许自己摘圣女果,还帮着自己去阻止赵美妍的羞辱,心里早已把花辰月当成了在宫里唯一的依靠,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了重病…… 傅清雪也同样在思索着,却是在想自己该不该去用自己的医术试一下能不能帮花辰月治病,自己从小便跟着开医馆的父亲采药、配药、看病,对各种草药、药石、动物药的药性和功用颇为了解,对病情诊制和解毒也颇有心得,只是……自己一直在镇子里行医抓药,也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在宫里指手画脚,毕竟宫里可是有尚医房的,里边的医师和药师都是全国顶尖的高手,自己就这么去说要给太子妃诊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允许…… 转眼到了第四天,一早众妃们便又去永福宫请安,顺带着也有探望太子妃的意思,却依然被叶传宗一句话就给挡了回来,这次不是三天内不见客了,而是除了前来应召看病的医师,其他人一律不见,何时见客请另等通知,傅清雪一向是个冷淡的性子,也不爱跟这帮挤着往永福宫的妃子们扎堆探望,也没刻意的打听消息,等时间稍晚些便自行去了永福宫,一路上,傅清雪都在想到底要不要以医师的名义要求探望太子妃,甚至帮太子妃诊病。 坦白讲,自己跟花辰月并不熟,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讨厌,但傅清雪却是知道,如若自己真的能医好花辰月,日后无论是花辰月还是太子必定都会高看自己一眼,一想到自己进宫后年事渐长且腿又跛的爹爹一人辛苦的采药、制药、诊病,花辰月心里便颇有些心酸,娘死得早,爹爹早年间采药又摔伤了腿,以前自己没进宫时还能帮衬着点,自己进了宫,就再也没有人能帮衬爹爹做些什么了。 傅清雪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永福宫的宫门前,最的一咬牙,决定要去帮花辰月诊治,不为别的,富贵险中贵,就拼尽全力为自己求一个在宫里的好前程吧,日后也好有能力多给爹爹挣些银钱补助,以自己从小浸淫医药和医术的本领,说不定真能治好了也说不定,万一自己的本事救不了花辰月,也是自己尽了力的,如果被赶出宫,也就当回去继续陪爹爹了吧。 侍卫:“雪嫔娘娘,太子有领,概不见客。” 傅清雪:“请帮我通传下,就说我是来应召帮太子妃诊病的。” 侍卫疑惑了下:“娘娘懂医术?” 傅清雪:“嗯,入宫前,我家里开医馆。” 侍卫也不敢怠慢,转身就往宫门里跑了过去,转眼便又回来,说道:“雪嫔娘娘,太子殿下请您进去。” 傅清雪快步走了进去,跟着守在门口的太监小安子穿过正殿来到了后殿,傅清雪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面如金纸的花辰月,也看到了守在一旁两眼浮肿且充满血丝的叶传宗,傅清雪轻轻弯身施礼:“清雪见过太子殿下。” 第八十三章换血解毒 叶传宗微微抬了下眼:“你有办法治好月儿?” 傅清雪走近床侧伸手轻轻翻了翻花辰月的眼皮,又小心翼翼的看看花辰月的口舌,之后细细的把了肪,满脸都是凝重道:“殿下……太子妃不是重病,是中了毒!” 事到如今叶传宗知道隐瞒也没什么用了,便轻轻点了点头:“嗯,是中了玉露散和月月迟相克的毒,孔东阳已经确认过是玉露散里的淫霍香和月月迟里的凝红草相冲了,你可有什么可以根除毒性的方法?” 傅清雪听得心里咯噔了一声:“怎么会中这样的毒,这两种药材碰到一起就是穿肠剧毒,服下去一刻种就会发作,如果当时马上催吐并服用解毒汤或许能够争取一些救治时间,但现在已然过了几天,毒已全面侵入内脏、血液和肌肉,如果不是殿下一直用参汤呆命,怕是……怕是……” 叶传宗伸手一把抓住傅清雪的手腕:“月儿她已然凶多吉少,这几日全国各地征召来的几十名医师都是这么说的,本宫放你进来不是听你再说一遍的,你就说,有没有办法把她救过来?” 傅清雪纤细的手腕被叶传宗一双铁钳似的大手抓的生疼,缓缓的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用断魂草以毒攻毒,把太子妃体内已经染毒的血液全部生生的逼出来,之后再以我傅家独传秘术为太子妃换血,最后再以傅家自行配制的清毒汤慢慢调养,整体调养直来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不保证成功,但或许是唯一能够试一试的办法了,只是……” 叶传宗:“只是什么,直接说。” 傅清雪:“此法过于剧烈,若太子妃身子承受不住,可能……可能会在解毒过程中……” 叶传宗紧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最终一咬牙道:“本宫就信你一次,若月儿有个什么闪失,你就跟她陪葬吧。” 傅清雪:“殿下,那断魂草只有百草镇二十里外的百草山上才有,我进宫前医馆里还厚有一些晒好的药草,只是不知道这几天我爹爹有没有用到,请殿下速派人到金兰城外五十里的百草镇铺家医馆去取,还有,我爹爹亲自研制的一套换血器具也并一并取来,这枚玉牌乃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爹爹看见此牌便知是我,可以此为信物取药。” 说着,傅清雪从脖子里摘下一块小小的白玉牌来放到了叶传宗的手里,叶传宗冲殿外喊了声:“韩子兴!你亲自骑快马去百草镇的傅家医馆取断魂草和换血器具!不得有误!” 韩子兴快步走了进来,拿起玉牌便出了宫,傅清雪:“殿下,我现在要验一下太子妃的血型,好准备为她配合适的血液,宫里可有锋利的刀具和酒?” 叶传宗:“有,小安子你去取来。” 马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坛酒便被取了来,花辰月又随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先把刀片烤了下消毒,之后拿了只小碗接着,便握住花辰月的手腕准备割腕取血,叶传宗并没有见过这种场景,惊得一下站起身握住了傅清雪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傅清雪淡淡的道:“殿下,我要取血配型,这样等换血完毕才好给太子妃补血!请殿下相信清雪,清雪是为了救太子妃,实在是没有害她的理由,况且……太子妃现在的情形实在也没有害她的必要了。” 叶传宗迟疑的松开傅清雪的手腕:“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如果能治好月儿,想要什么本宫都赏给你。” 傅清雪点了点头,重新抓紧花辰月的手腕,用锋利的刀尖飞快的在花辰月的手腕上轻轻一刺,几滴乌黑腥臭的血液便缓慢的滴到了底下放置的几个小碗里,之后,傅清雪马上便用一块棉帕贴了酒让一旁的粉蝶按住了刚才被刺破的地方,通过刚刚刺破手腕取血时血流的过程,傅清雪已经观察出来经过这么几天,毒素已然在花辰月的全身扩散,但现在血液还在流动,还有生机,完全是因为最初孔东阳的催吐和解毒汤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后来叶传宗又每日喂参汤吊住了命,不然在一般人家没有这些条件的情况下,恐怕撑不过当天。 在韩子兴去取药的时间里,傅清雪让叶传宗下领将各房没有生病的宫女都集中了起来,用花辰月的血验出了几名可以相融的血,之后便让这些宫女多吃了些营养清淡的饮食,又喝了些淡盐水,专程在永福宫候着。 只用了一个时辰,韩子兴便背着一个包裹浑身是汗的跑了进来:“太子殿下,东西都取到了!” 傅清雪接过包裹和玉牌马上便开始处理了起来,倒也不复杂,将这断魂草煎煮了喂食下去便可,断魂草马上便被送到了尚医房煎煮,叶传宗不放心,还派小德子寸步不离的全程盯着,煎了半个时辰之后端到了永福宫。 傅清雪让叶传宗把花辰月的身子垫高,把凉温了的药一勺勺的耐心喂了下去,一刻种后,花辰月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叶传宗急道:“怎么会没有动静?” 傅清雪:“殿下莫急,待药慢慢吸收。” 说话间,便见花辰月腊黄的脸开始转青,同时本就微弱的呼吸开始时断时续起来,叶传宗紧张的双拳紧握,目不转睛的盯着花辰月的脸,片刻后,脸上的青色散去又转成了泛灰的颜色,花辰月的气息更加紊乱了,甚至中间有连续停了片刻的情形,傅清雪暗示叶传宗不发枉动。 大概过了一刻种后,花辰月的脸开始变红,且随着药性的发挥越来越红,渐渐的竟然浑身通红滚烫的如同刚从热水里爬出来一样,全身还不时的随着散发出来的热血开始往外渗出黑褐色的血汗,看得在场的叶传宗和几个太监宫女胆颤心惊,渐渐的,随着花辰月大口大口的如同窒息一般的呼吸声响起,花辰月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到后来甚至从花辰月的喉咙里发出了‘啊’的一声极惨烈又痛苦的哀鸣,足见这断魂草进入体内和毒素相抵抗的猛烈。 叶传宗一把握起花辰月已然被黑血汗液沾染的手,心如刀绞:“月儿!挺住,你一定要挺住!” 突然,就见花辰月浑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居然浑身一僵没有了动作,叶传宗伸出手指到花辰月的鼻息间叹了一下,惊道:“傅清雪,月儿她没有呼吸了!” 傅清雪也吓了一跳,想起爹爹曾经救治危重病人时的手段,马上便跑过来用双手按在了花辰月的胸前,我按三下她的胸口,你捏着她的鼻子对着嘴向她嘴里吹一大口气,记得是吸到口里的新鲜空气,不是你自己呼出来的浊气,明白了吗? 叶传宗一愣:“什么?我嘴对嘴向月儿吹气?” 一向淡定的傅清雪也不免急道:“别问了,快照做!” 事关人命,叶传宗也顾不得许多了,见傅清雪双手按着花辰月的数着数:“一二吹!一二吹!一二吹……” 如此往复,在傅清雪按压了几十下之后,终于听到花辰月微弱的自主吸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渐渐的又恢复了之前微弱的呼吸,傅清雪看了一眼不断往外排着的黑褐色血汗,马上便吩咐守在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道:“刚才验过血相融的那几个人都过来!” 几个小宫女坐在了安排好的椅子上,花辰月拿出韩子兴从傅家医馆取出来的一套换血器具,其实也不复杂,只是一些用晾干的猪血管做成的带有有管针头的软管和一只装血的陶壶,花辰月举着消毒好的刀子毫不客气的在几个小宫女手腕上刺破了一个小小的针眼,将新鲜温热的血液一点点滴到了准备好的干净的碗里,之后把收集起来的血又装到那只底部插有软管的陶壶里,让小德子高举着站到了花辰月的身旁。 花辰月先把陶壶上连着的软管和针头插到花辰月的手臂血管上,之后又拿脸盆放在了花辰月的脚下,再插了一根软管和针头到花辰月的脚腕上,刚上去,花辰月体内黑褐色带有腥臭的毒血便一滴滴的涌了出来,傅清雪一身是汗的紧张的用手按压来控制着花辰月上边输新血的速度和底下排毒血的速度,片刻工夫便浑身是汗,叶传宗便自告奋勇的帮傅清雪控制住了进血的软管帮她分担。 几个献血的小宫女则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一边往着自己不停的往外滴哒的鲜血,一边小脸惨白的浑身颤抖着,傅清雪:“你们不要怕,每个人献一点血不会有什么事的,一会儿就找后边的人把你们替下去。” 傅清雪从中午前开始操作,一直到了晚膳时分才终于看到花辰月体内流出的血液渐渐的变成了鲜红血,脸色也渐渐恢复成了苍白色,身上了黑褐色血汗也不再继续流了,于是便把花辰月脚腕上的伤口按压止血,同时也停止了手臂上的输血,现在花辰月虽然依然没有醒过来,且呼吸仍然微弱,但却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傅清雪拿起手帕擦了擦一脸的汗水轻舒了口气。 第八十四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叶传宗:“怎么样?这样就算是可以了吗?月儿多久会醒过来?” 傅清雪:“太子殿下请不要着急,这只是完成了清毒血液内毒素的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要每日一次服用清雪配制的清毒汤慢慢调养,要连续服用一个月,同时可以适当喂一些流质的汤粥食物和鲜果汁,人参汤每三日一次即可,不要天天都喂,鸡汤可以每天喝一些。” 叶传宗点了点头,一身疲惫的冲小安子道:“小安子,传晚膳吧。” 傅清雪:“殿下,清雪这就去尚医房配制清毒汤,这些药物尚医房应该都有,倒是不难。” 叶传宗:“你忙了大半天也未用午膳,就跟本宫一起用晚膳吧,清毒汤的事,你把药方写好交给小德子去尚医房让孔东阳去煎就是了。” 没想到太子会要求自己一并用膳,虽然入宫前宫里已经有专人指导过一些礼仪,但傅清雪心里不免还是颇有些紧张,不大会儿颇丰盛的晚膳便拿了过来,傅清雪跟着叶传宗来到偏殿用膳,饿了大半天,又一直这么紧张的忙碌到现在连午膳也没用,傅清雪倒是真的饿了,便极是端庄的小心翼翼的用着餐,好在叶传宗一直心事重重,压根也没心思看自己和跟自己说话,只草草吃了几口便说了句:“我吃饱了,你不用着急,慢慢吃。” 说完,端起桌上那碗给花辰月专门炖的鸡汤进了后殿,傅清雪用完膳之后来到后殿向叶传宗告退,便见叶传宗用满眼爱怜又温柔的目光看着花辰月,一边让粉蝶扶着花辰月的头,一边极耐心又轻柔的一勺一勺的喂着花辰月,心里便不觉间有些又酸又暖,如果太子有一天能这么对自己,该多好。 叶传宗察觉到了傅清雪的脚步,未等傅清雪开口便说道:“累了一天,你回去歇息吧,待会儿药熬好了有本宫来喂便是。” 傅清雪:“遵命,明日清雪再来探望太子妃。” 叶传宗:“嗯,小安子,赏雪嫔金币一袋、象牙宫扇一件。” 傅清雪:“谢太子殿下。” 此后连续一个月,傅清雪便成了可以进入永福宫的唯一后妃,除此之外,叶开林和温皇后也来探望守几次,但见依然昏睡不醒的花辰月也只能是摇头叹息,只盼这上界的天女与凡俗女子不同,能够福大命大的活过来。 只有每日朝夕相处的叶传宗可以感觉得到,其实自从傅清雪10天前给花辰月换血、解毒后,花辰月的脸色在慢慢好转,已经不像刚解完毒时那么苍白的可怕了,而是渐渐的有了些暖色,呼吸也比之前平稳了一些,甚至有时候到了晚间还能听到花辰月腹中有咕噜噜饥饿的声音传来,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叶传宗最为开心的时候,因为傅清雪之前交待过,每日不能喂食太多东西,以免花辰月身体消化不动,但这几天来花辰月的消化变快,足以说明身体有好转的迹象了,叶传宗便让尚食房每日变着花样的给花辰月做些稀软适口的汤羹。 虽然花辰月一直没有苏醒,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没有睁开,但叶传宗的心里却是每天都在期待着有惊喜出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又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夜的叶传宗迷糊间突然感觉到握着花辰月的手掌轻轻的一抖,叶传宗马上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满眼急切的看着花辰月的脸:“月儿,刚才是你的手动了一下,对不对?” 依然还是那张苍白的脸,没有回应,叶传宗一脸失落的坐回塌上,看着静静的躺着沉睡如睡美人的花辰月,这一个多月来的煎熬、思念和痛苦顿时涌上心来,忍不住将花辰月的手紧紧握住放在嘴边轻轻的亲吻着,不觉间热热的泪水便流到了花辰月苍白的脸上。 叶传宗:“月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你再醒不过来我也要撑不住了,你不知道每天看着沉睡不醒的你,我心里有多么的煎熬,我多想躺下来的那个人是我,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是老叶,你的老叶,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穿着一身奇异服装可爱的模样,还有你在这偏殿了醉酒和我共度一夜的慌乱,月儿,你快醒醒,月儿……” 突然,叶传宗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似乎看到花辰月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这次,叶传宗确认没有看错,于是赶紧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握紧花辰月的手:“月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对不对?你快醒来,醒来和我说说话,好吗?” 花辰月的睫毛再次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叶传宗激动的喊道:“月儿!你要醒了对不对?加油,睁开眼睛,看一眼你的老叶,老花,你快醒醒,我们还要一起去御花园采摘果实,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又有不少果实成熟,全都等着你去采摘的!” 就见花辰月紧闭的双眼睫毛开始快速的轻轻颤动起来,紧接着,一个好象来自极遥远时空的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叶……是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话……你……好吵……” 叶传宗喜极而泣,哽咽着道:“是我,我就是要吵醒你,睡了这么久,你还没睡够么?” 花辰月轻轻叹了口气,好象用尽了全力在沉重的眼皮上,终于鼓足力气睁开了闭了整整一个多月的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叶传宗明显瘦了一圈的脸,花辰月无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老叶……真的是你,你的脸……好瘦……” 叶传宗兴奋的浑身颤抖着:“月儿……你终于肯睁开眼睛看我了,你再不醒来,你的老叶也要活不下去了。” 花辰月的手指动了动,本想伸手抚一下叶传宗清瘦的脸,却发现四肢都沉重的如同一座大山一样,除了动动手指哪里也动不了,只好无奈道:“老叶,我现在没有力气摸你的脸,你怎么能活不下去?我们还要一起摘果子、一起做饭、一起吃烤鱼,还有御花园那么多的果蔬等待我去照看,我还你让金兰国的百姓都吃上自产的果蔬和粮食,我们……谁都不准死……” 叶传宗:“你活着,我当然舍不得死,我还要跟你生好多儿子,让他们把那些无人居住的宫殿全部都住满,等长大后教他们学文、习武、骑马、射箭……” 花辰月忍不住轻轻一笑:“我才不要生那么多孩子,会变胖变丑的……你可以找你的侧妃嫔妃们多生几个……” 叶传宗:“自从你中毒以后,我就禁她们来永福宫了,除了傅清雪。” 花辰月:“傅清雪?” 叶传宗:“嗯,是她用了傅家的私方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等你好后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下她。” 花辰月:“我只道是雪嫔懂些医术,未料到竟是如此妙手……真该好好感谢她,是谁下的毒,查出来了么?” 叶传宗:“是绿萼,但绿萼只是个替死鬼,下毒后就投井自尽了,背后指使者是陈云樱和国师,不过,现在还不能马上除掉这两个人,我跟父皇还在一步步谋划,你刚醒来就先不要想这些了,好好调养身体,一切有我。” 花辰月:“一切都像一场梦,梦里我好象天天不是喝难喝的草药汤就是在喝热热的鸡汤,现在想到这两样东西就想吐,我饿了,能给我做份白菜豆腐汤么?” 叶传宗:“好,你想吃什么都好,我马上就让尚食房去做。” 花辰月:“老花,我还想吃我们一起在御花园烤的红薯……” 叶传宗:“你想吃我就让人拿盆炭火来,我们一起在宫里烤,等你身体养好后我们再一起去外边烤好不好?” 花辰月:“嗯……我好累,再睡一下,一会儿豆腐汤做好了叫我。” 叶传宗伸手拉了拉花辰月身上的凉被,叫了粉蝶和小安子在房里全程伺候着,自己则亲自跑到尚食房去吩咐了厨子做白菜豆腐汤,还顺带着让人送了盆炭火和几块红薯过来放在偏殿用铁架支在盆上烤起了红薯,之后又差人把傅清雪喊了过来,傅清雪对于花辰月居然真的在一个月后醒过来这件事也颇感到惊喜和惊讶,本来还心里忐忑担心花辰月万一醒不过来的话该怎么办,或许太子念在这一个月来的辛苦上不会真的让自己和花辰月陪葬,但这一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太子了,现在得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心里同样的欣喜。 见花辰月苍白的脸色已经比半个月前好看了不少,虽然还很苍白,但至少有些光泽且有些粉润了,现在花辰月仍然在沉沉的睡着,傅清雪便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边等候着,叶传宗马上又跑了出去,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尽快的通知叶开林,这一个多月来,叶开林知道叶传宗一心全扑在花辰月的身上,所以没有要事便也不再让叶传宗跟着上朝了。 来到永寿宫,帝后二人正在用早膳,一进大殿,叶传宗便惊喜的喊了声:“父皇!母后!月儿她醒过来了!” 帝后二人同时一惊:“真的醒过来了?” 第八十五章太子妃醒过来了! 叶传宗:“真的!刚还吵着想吃白菜豆腐汤,儿臣已经吩咐尚食房在做了!不过,现在又睡着了。” 温皇后双手合十冲着上天拜谢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感谢上天,感谢神明,月儿果真是上界天女、命定太子妃,恶人想要夺去她的命也是枉费心机!” 叶开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走,跟朕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到了永福宫,仍见花辰月躺在床上恬淡的沉睡,傅清雪见帝后过来,马上起身小声施了礼,一行人便出了后殿到偏殿休息,叶开林看了一眼一身青衣、一脸素净,但身子却有几份清傲冷艳之意的傅清雪,问道:“是你帮太子妃解了毒?” 傅清雪:“禀父皇,正是臣妾。” 叶开林赞赏的点了点头:“如此大功当好好表彰一番才是,皇后觉得该赏些什么?” 温皇后:“雪儿,你想要什么?” 傅清雪:“回母后,清雪救治太子妃实乃本份,不是为求赏赐。” 湿皇后一笑:“话虽如此,但如此大功一件,应该赏赐,既然陛下让本宫拿主意,本宫就自己做主了,就赏黄金五千两,翡翠碧玉杯一对儿,南国绸缎十匹,四色礼服一套吧,房里有什么缺的,想起来再告诉本宫。” 傅清雪知道之前广召天下名药的圣旨上写的是治好者赏金一千两,没想到温皇后居然一下子涨到了五千两,还赏赐了不少别的东西,既然是一向对金钱并不太热衷的傅清雪,意识到这么多的黄金对于一户普通人家的生活来说的意义,也不免心里颇是震惊,这样自己老父的下半生就不用再辛苦的采药、制药,守着那个小医馆过活了。 傅清雪:“谢父皇、母后、太子殿下赏赐!” 叶开林点了点头,转向叶传宗:“宗儿,后宫有如此贤良淑德、深明大义的嫔妃,日后你当多多照应才是。” 叶传宗愣了一下,马上便明白了叶开林的意思,看了眼后殿的方向,又看了看傅清雪,有些木然的‘哦’了一声,温皇后看叶传宗一脸木然的样子,说道:“宗儿,母后知道你心里对月儿一片深情,但一国太子、诸多后宫,你也不可能专宠月儿一人,我跟你父皇就你一个儿子,自是希望你能多多的为皇家开支散叶、延续香火的,后宫新收了那么多的妃子美人夫人的,该宠幸的都要照顾到,尽量做到雨露均沾,知道吗?” 叶传宗低头道:“知道了……” 几人说话间,便见粉蝶一脸欣喜的从后殿跑了过来:“太子妃醒过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往后殿赶去,粉蝶往花辰月的背后塞了几个枕头,把花辰月扶了起来,叶传宗率先跑了过来,花辰月软软的看了一眼花辰月,轻轻的说了句:“白菜豆腐汤……还没好吗?” 叶传宗刚要差人去尚食房催,便听小德子的声音先行传了进来:“好了好了,太子妃醒的真及时,奴才恰好送到了!” 紧接着,小德子便端着一个扣着盖的小砂锅和一个小碗走了进来,见皇帝和皇后也刚进门,便赶紧弯身要败,叶开林:“免了,赶紧伺候太子妃用膳吧。” 花辰月这才意识到一旁还有别人,费力的扭了扭脖子:“父皇、母后?请恕辰月病体在身,无法行礼了……” 帝后迈步走过去,温皇后坐在床侧,疼惜的握住花辰月的手,满眼慈爱的看着花辰月苍白的脸:“月儿,本宫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心酸处,花辰月看到温皇后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些雾气,于是赶紧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弱弱的说道:“母后不要难过,辰月命大,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恶人得逞的,再过阵子,说不定我又能亲手为您和陛下还有太子烹制上界菜肴了。” 温皇后:“好好好,不难过,醒来就好,好好将养着,本宫等着你重新活蹦乱跳的那一天。” 叶开林:“宗儿,交待尚食房那边,多备些人参虫草灵芝鹿茸多给月儿补补。” 叶传宗:“遵命。” 叶开林:“好了,月儿醒来朕就放心了,我们都先回去,让月儿安心用膳吧。” 帝后相继离开,叶传宗亲自端着碗一口口的喂花辰月吃着白菜豆腐汤,花辰月一边吃一边嘟嚷着:“好象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真好吃……” 叶传宗爱怜的看着花辰月:“好吃就多吃几口,想吃什么都做给你。” 花辰月:“红薯是不是烤好了,我闻到有一股烤红薯的香甜味从外边漂了进来。” 叶传宗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外边烤了几块红薯,于是马上便让粉蝶取了过来,果然,这几块烤红薯的表皮已经发皱,且渗出了一丝丝金黄色的蜜汁,不顾红薯的滚烫,叶传宗拿了手帕垫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剥起了红薯皮,剥好又仔细的吹了又吹,甚至还咬了一小口尝了尝,直到确认不烫嘴了这才放心的放到了花辰月的嘴边:“来月儿,快张开嘴咬一口,又甜又糯。” 花辰月看了眼叶传宗一脸紧张又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勉强一笑,嘟起了嘴:“我刚才看到你偷吃我的烤红薯了。” 看到花辰月可爱的模样,叶传宗终于忍不住凑过来浅浅的吻在花辰月嘟起的小嘴上:“来,就是这张嘴偷吃的,你咬它解解恨。” 这两人打情骂俏的,早把伺候在一旁的几个宫女太监给忘记到了一旁,就连一直候在一边等待这两人亲密完想要再调整一下药方的傅清雪也看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直叹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花辰月做为天女,在自己和诸多嫔妃、美人、夫人之前就已经在宫里呆了三个月之久了,看两人亲密的样子,说不定花辰月早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吧。 花辰月看着叶传宗一脸赖皮又可爱的脸,羞得侧了侧脸:“走开,我要吃烤红薯了。” 叶传宗:“张嘴,已经帮你吹凉了。” 花辰月张开嘴小口的咬着,慢慢的嚼着,这个烤红薯果然又香又甜十分好吃,如果在平时自己肯定早就自己拿到手里大口大口的吃了,但眼下却觉得每张开嘴咬一下、咀嚼一下都好费力,只好暂时做温婉的淑女了,能再次吃到钟爱的烤红薯,再次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还有眼前如此挂念的人,花辰月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温暖。 不经意见,叶传宗一回头,看到傅清雪居然还在房里颇有些局促的站着,便问了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傅清雪心里好一阵荒凉,感觉光顾跟自己的太子妃打情骂俏了,连自己一直在这里候着都没发现…… 傅清雪:“妾身等着重新为太子妃诊治、好调整药方……” 花辰月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惊讶道:“雪嫔……一直在这里么?” 叶传宗:“嗯,我也是刚发现,正好月儿你也吃完了,让她来再给你诊治下吧,需要调整药方。” 说完便让了开来,傅清雪轻轻的走到床边看了看花辰月的脸色、眼底、舌头,又号了号脉,问了问花辰月身体的感受,最后重新开了一幅药方,仍然是清毒的,但剂量减少了许多,同时又增加了一些补血益气的药材,把药方留下之后便告辞回了自己的雪玉苑。 花辰月宣称重病,实则中毒一事,除了永福宫的人、帝后和尚医房的几个人知道,剩下的就只有傅清雪一人知道,但叶传宗却是没有刻意的隐瞒是傅清雪治好了花辰月的重病这件事,并且,很快,傅清雪因为治好了病重的花辰月被帝后、太子高看一眼,且得到了丰富的赏赐一次便在宫里传开了。 甚至有人跑到雪玉苑来探问花辰月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自己又是用什么方法帮花辰月治好了病,傅清雪还是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只随便敷衍了几句便闭口不言,这些多嘴又多事的女人除了暗地里叨叨几句表达不满,倒也没有什么办法。 花辰月醒来当天的半下午,施兰便第一个来到永福宫外求见,表示想要探望一下花辰月,叶传宗便也见了,施兰发现,叶传宗只有在看花辰月的时候,眼睛才会充满了温暖多情的光彩,而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很平淡,毫无波澜,也只能在心里轻轻的感叹一句世界是如此的不公,进宫一个多月,别说侍寝,就连单独跟太子见面和说话的机会都还没有,虽然进宫前就已经料到有可能宫中生活就是这样的情形,但此时此刻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此时花辰月刚刚睡了午觉醒来,见施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有些出神,便轻轻问了句:“妹妹,怎么了?有心事?” 施兰:“没有……这些日子一直提心掉胆的担心姐姐的身体,姐姐病好了,妹妹悬着的一颗心也好放下了。” 第八十六章不能独霸太子恩宠 花辰月看到施兰的眼睛里自然的流露出关切的神采,想必也不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对于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施兰也颇有几分好感,花辰月也明白,虽然在现代法律和意识里都是觉得一夫一妻是天经地义的,但在古代,特别是宫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都是拥有众多的嫔妃的,如果自己还一味的按照现代的思维去理解和看待这件事情,心里堵得慌的也只有自己,花辰月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与其如此,倒不如放开胸怀拉拢一下人品不错的后妃,日后若有个什么利益争斗,也好有个利益同盟,宫斗剧里不都是这样的么,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也不能太拘泥于固有的意识了。 施兰嘴上这么说,但花辰月心里大概也能猜出来施兰心里对于叶传过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一眼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失落和难过的,想到这里,花辰月便说了句:“让妹妹担心了,我的病虽然好了,但是这身子要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估计还得一两个月的将养,这一个多月来,殿下为我的病日夜操劳,人都瘦了一圈,妹妹便替我多照顾一下殿下吧。” 花辰月的话说得很含蓄,但施兰何等聪明,马上就听出来花辰月是主动暗示自己,她不介意在养病期间自己和叶传宗亲密,心里对于花辰月并未打算独霸太子专宠,还念着和自己的一点点的情分来宽容的让出太子颇有几分感激,但转念一想,花辰月是不介意了,可也得叶传宗对自己有意思啊,人家还是不正眼看自己一眼,又有什么用…… 施兰:“遵命,施兰愿意尽力照顾好太子殿下……” 花辰月:“嗯,我有些乏了,想躺一下,妹妹也先回宫休息吧,不用每日都过来探望。” 刚才施兰进来探望,叶传宗特意留出时间让姐妹两个说话,便去偏殿看书了,见施兰回去便又回了后殿:“你们聊了什么?” 花辰月:“没有,随便聊聊,我昏迷这一个多月,后宫新收进来的那些嫔妃你宠幸几个了?” 叶传宗一愣:“啊?没有没有,你不要误会,一个也没有的。” 花辰月轻轻一笑:“你推脱什么,我又没说不准你去宠幸。” 叶传宗又是一愣:“你不介意我去宠幸其他女人?” 花辰月:“介意。” 叶传宗:“那……” 花辰月:“怎么,你心里很想对不对?” 叶传宗:“没有没有,我只想跟你……等你身子养好了吧,把欠我的这些日子都补回来!” 花辰月:“这种事……还要补,其实……我是逗你的,你看,你新收了这么多的女人,如果真的一个也不碰,你父皇母后那里知道了恐怕也会给你压力了吧。” 叶传宗:“你刚醒过来那天就给过我压力了……” 花辰月:“那你就雨露均沾吧,让那些妹妹们一个个的都独守空房,我这做姐姐的心里也过意不去,我不能独霸太子恩宠,不然,妹妹们可都要对我有意见了。” 叶传宗:“可是……我跟她们不熟,又没有感情,怎么……怎么能……多奇怪!” 花辰月看叶传宗一脸尴尬又惶恐的样子,不禁觉得心里一暖:“你多去其他妹妹的院里走走不就熟悉了?” 叶传宗:“月儿,干吗非要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送?” 花辰月:“因为我是太子妃,我要做好妹妹们的表率。” 叶传宗:“呃……这个,再说吧。”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花辰月基本已经可以下地自由活动了,但却依然浑身无力,稍微活动一会儿就浑身疲惫、虚弱不堪,也只能在永福宫老老实实的呆着。 自从花辰月号称重病以后,大总管卫福平便突然感觉到皇帝好象有些不对劲儿了,平时有什么事情会跟自己说几句,最近也不说了,整天除了处理国事就是满眼呆滞的望着一个地方出神,对自己出的主意、找的乐子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且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经常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过程中打瞌睡,卫福平倒也没多想,心道大概是这皇帝吃国师的丹药太多,终于是顶不住了。 立冬的前三天,宫里早早的就发出告示,要在立冬当天进行每年一次的皇家冬季狩猎活动,狩猎场就在金兰国北部和蒙原国交界的金兰山里,参加狩猎活动的有太子叶传宗、东王世子叶传承、御林军总统领张现深、御林军左统领韩子兴、御林军右统领余培志、太尉曾洪、镇国将军尤劲松、护国将军施玉、辅国将军沈去疾以及其他一些有一定级别的将军、武官等。 帝后、东王、西王、丞相施卫、国师则是做为监场负责规则制定、名次评定和嘉奖惩罚等事务,立冬头一天,诸位有资格参加皇家狩猎活动的将军、武官便提前到达了皇宫住下,只等第二天一早便整装出发开始狩猎,据说今年设定的俘获猎物最多的冠军奖品是一匹自蒙原国高价购买的汗血宝马,第二名亚军奖品则是一把皇帝年轻时在外征战的一件战利品——一把镔铁沧浪枪,第三名是一套珍贵的金丝亮银甲,每一件拿出来都是让武将眼热心跳的宝物。 立冬头天傍晚,刚进宫的施玉便第一时间来到了永福宫找叶传宗叙旧,叶传宗自是高兴非凡,施玉之前已然听说了花辰月得了一场重病、现下刚刚恢复了一些的消息,进宫时还特意从边关带来了一小包品质非常好的蒙原国名贵特产虫草让花辰月补身,又专门买了一件蒙原国出产的极罕见的雪白的貂皮披风,搞得叶传宗颇是不满,直言施玉这个兄弟不够意思,光想着给太子妃带礼物,却没给自己带礼物,施玉则以花辰月大病初愈为理由挡了过去。 花辰月今日精神不错,见叶传宗和施玉在偏殿塌上喝茶聊天,便也出来走了走,还特意的端了盘刚刚冰镇好的鲜果拿了出来,花辰月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端个果盘的工夫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等走到塌前刚把果盘放到小桌上,便感觉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倒去。 但马上,花辰月便感觉到一个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托住了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臂则轻轻的扶在了自己的肩上,这动作干脆利落却又马可要被别人赢去了,搞不好还会受到陛下责罚。” 叶传宗:“少饮几杯无妨,这些日子我也闷坏了,你稍等下,我把月儿送到后殿下。” 说完,叶传宗便扶着花辰月往后殿走,花辰月撒着娇:“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喝酒。” 叶传宗耐心的安慰着:“乖,等你养好身体想喝多少都陪你,现在还不是时候,听话,好好休息……” 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走向后殿的背影,不知怎地,施玉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但马上,施玉便在心里强行制止了自己这个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的念头,低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气儿喝下一整杯茶定了定心神。 当晚,叶传宗和施玉在永福宫一并用了晚膳,果真是相当克制的只饮了一壶酒,两人相谈甚欢,但碍于第二天一早要狩猎,施玉还是早早的就回了宫里安排的住处。 花辰月已经早早的洗漱完毕躺下了,叶传宗也洗漱完准备在床前边另放的一张卧塌上睡下了,自从花辰月中毒以后,担心影响到花辰月的休息,叶传宗一直独自睡在床前这张小塌上,此时花辰月因为白天午睡了一个时辰,现在还不困,看见叶传宗高大的身子颇是憋屈的躺在卧塌上,便说道:“传宗,你躺过来吧。” 第八十七章冬狩 叶传宗:“我没事,先要保证你能好好休息。” 花辰月心里一酸:“我……我想让你抱着我。” 叶传宗心里一动,犹豫了下,从卧塌上起身轻轻的躺到了花辰月的身边,花辰月的身子软软的偎到了叶传宗的怀里,叶传宗伸出手臂环在花辰月的腰上,另一只手轻轻抚着花辰月的脸:“这些天,你受苦了。” 花辰月:“你也跟着我受苦了,几个月都没睡个安稳觉。” 叶传宗捏了捏花辰月的脸:“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花辰月:“身子养好后给你做好吃的,陪你出宫玩。” 叶传宗:“就只有这些吗?” 一边说,叶传宗一边握住花辰月往身下拉,花辰月的手一下就触碰到了一个蠢蠢欲动的坏东西,于是伸手在上边轻轻拍了拍:“坏东西,知道这些天让你也受委屈了,等我好了好好补偿你。” 叶传宗轻轻的笑着:“等你好了,给我生个小世子吧。” 花辰月:“我想要个小郡主。” 叶传宗:“那就先生个世子,再生个郡主。” 两人在温馨甜蜜的相伴中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叶传过就起了身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银白耀眼的亮银甲,背上背着弓箭,腰上挂着佩剑,头上戴着红缨头盔,端得是俊朗飘逸、英气逼人,花辰月亲手帮叶传宗系上头盔的系带,伸手抚着叶传过白晰的面庞:“狩猎场上野兽凶猛、刀枪无眼,一定要小心。” 叶传宗一笑,握住花辰月的手:“放心,只是打猎,那么多的将军都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等我猎回野味来给你尝鲜!” 一个时辰后,狩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金兰山脉的皇家狩猎场,这个狩猎场位于金兰山脉山脚下的一个山谷里,在谷口的高地上扎好营帐、摆好椅案之后,叶开林亲自发号了狩猎开始的命令,众将催马扬鞭争先恐后的往山谷深处跑去。 韩子兴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青龙大刀,骑着马紧紧的跟在叶传宗的身边,两人身后跟了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御林军高手,叶传宗侧脸看了一眼韩子兴,低语道:“张现深跟曾洪在一起,先稍安勿躁,我先想办法把曾洪支开,一会儿听我号令,当我大喊‘杀猛兽’的号食时再动手。” 韩子兴冲叶传宗点了点头,两人刚合计好,便听一阵骏马的嘶吼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正是一身英武、浓眉大眼的张现深,张现深看了一眼叶传宗和韩子兴,笑着说道:“太子殿下、韩统领,今日陛下准备的奖品个个都让人眼热,现深就不跟两位客气了,先行一步去谷里猎那头猛虎了!” 叶传宗:“那只吊晴白虎在山谷深处,性情暴烈,去年可是连续咬死了两个人,张统领要小心,不要为了奖品丢了命。” 张现深:“不怕,这不是有曾太尉在吗,我们两人联手,再加上身边的十个军士,猎只虎不算太难的事,太子殿下慢慢走,现深先走一步了!驾!” 曾洪也朝叶传宗这边看了一眼,在马上拱手施了个礼,之后紧跟着张现深一起往山谷深处跑去,看着张现深和曾洪一前一后带着十名军士意气风发的模样,叶传宗也一夹马腹远远的跟着往山谷深处进发,很快,一只野兔便出现在了眼前,叶传宗弯弓搭箭眯眼瞄准,手一松,一声冷啸的破空气起,便看到前方十丈开外的草丛好一阵的乱动,片刻后,一个御林军提着一只深灰色的肥头大耳的野兔走了出来:“恭喜太子殿下骑开得胜打到第一只猎物!” 叶传宗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只兔子,不屑道:“一只兔子而已,走,我们也去打猛兽去!” 说是打猎,叶传宗的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前边张现深和曾洪的身影,心里在合计着怎么把这个曾洪支开,今天的目标是张现深,如果曾洪不离开根本无法动手,正在这时,便见前边有个白影一闪,叶传承的身影从一侧的小路跑了过来,身后同样也跟着十来个随从的军士,见到叶传宗一行人,说道:“太子殿下,打到猎物了吗?我可是已经打到一只山鸡了,你可不要落后!” 叶传宗一笑:“我也打到一只野兔了,接下来打算打只大的!” 叶传承:“太子殿下不会也惦记上那头吊晴白虎了吧?听说张现深跟曾洪已经过去了,据说今天是下了狠心要猎到这只吃人的虎来拔得头筹了!” 叶传宗:“既然张现深跟曾洪去围捕那只虎了,我倒也没兴趣跟他们争,听说这山谷心头的一个山洞里还藏着一头猛狮,我的目标是那头狮子。” 叶传承:“我倒是听说过这谷里有头狮子,去年也是找了,山洞是找到了,但里边却是空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狮子,太子殿下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如我们合作一把一起猎了那头狮子,这头狮子的份量肯定在那只虎之上,到时候你我二人就可以包揽这第一第二名了!” 叶传宗:“没看见我身边跟着韩子兴吗?那头狮子是我俩的,你还是另觅他友吧!” 叶传承也不介意,哈哈一笑:“那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我去前边找施玉搭伙去,想必我俩联手也能拿下那头狮子!太子殿下可不要怪我们抢了你的猎物!” 叶传宗:“有本事尽管去抢!” 这条山谷有上千丈长,过宽和深都过百丈,两侧是陡峭的悬崖,山谷也并不是直直的一通到底的,而是中间纵横交错了许多岔道和山石,底部则是乱草、灌木、杂树和嶙峋的怪石、山涧,中间只有一条人工开辟出来的一条窄窄的小路,然后既然是打猎,便不可能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了,进了山谷后,很快众人便在诺大的山谷中被分散开了。 叶传宗并没有心思去打什么猛虎或狮子,不过是随意编了个说法而已,注意力全部都在前边的张现深和曾洪身上,走着走着,便见前边的队伍慢了直来,紧接着张现深和曾洪身边的随从一个个都弯弓搭箭围成了一个圈,大概是看到那只猛虎了。 叶传宗和韩子兴以看热闹的心态一夹马腹快步的跑了过去,跑进了一看果然是,那头凶猛的吊晴白虎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站在半山腰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还不时的张大口呲着牙冲底下将自己围住的一行人马低低的吼叫,曾洪比张现深要年长十多岁,见到这种情形也比张现深冷静许多,叶传宗能看得出来张现深的紧张,心里一直在思索着怎么能把这两人和身边的随从支开。 正在此时,就见曾洪紧盯着那头愈加暴躁的猛虎,一手持着精铁画戟,一手冲身后早已拉好弓箭蓄势待发的军士冷静的低喝了一声:“放箭!”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弓箭落地的声音响起,大部分的箭都因为射偏或力度不够掉落到了白虎身边的岩石缝里,也有三五只箭射到了白虎的腹背上,那头白虎一下就被激怒了,吼的一声大叫便从高高的山石上跳了下来,疯狂的就往曾洪的身上撞了过来,显然这只白虎也看了出来曾洪才是这帮人里的关键人物。 曾洪一惊,刚才心里还在暗骂这帮随从箭术不佳,想要重新下令再射,没想到这只虎不退不躲居然直接就冲了下来,曾洪自幼习武,多年前也曾跟着叶开林评定过叛乱,是上过战场的人,当下便尽力稳住了慌乱的心神,双手紧握手里的精铁画戟,在那白虎扑向自己的最后一刻,举起画戟猛的往上插了一下,刚才插到了白虎的屁股上,虽然并不是致命的部位,但借着白虎冲下的惯力竟然一下子去三寸之多,抽出来的时候噗的一声便带出了一股温热腥臭的血线。 这白虎再次被伤,明显的更加暴怒了起来,不顾屁股上的伤口一回头,张开血盆大口就再次往曾洪的身上扑了过来,刚才那一下,曾洪骑的马已然受了惊吓,正惊恐不安的满地打转,见这只白虎再次扑了过来,这马吓得早已四蹄乱蹬的乱了方寸,也不听曾洪的号令,拖着曾洪就发疯一般的往一侧的一条分谷跑了出去。 白虎似乎认准了伤了自己的曾洪,吼叫一声也打算往曾洪跑向的山谷去追,但在瞬间的功夫,张现深早已指挥身边的随从准备好了第二轮的弓箭,一声令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箭雨便朝着已经受伤的白虎落了下来,白虎的身上接连的又中了十几箭,眼见自己已经被包围,刚才的曾洪也已然跑远,白虎似乎也有些惧意,吼叫一声便冲过包围圈往山谷深处跑了过去,冲出去的时候还顺带扑到了一个随从并狠狠的在那人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个随从当场就惨叫一声血流了一地,片刻工夫就没了气息,这只虎又伤了一人。 第八十八章因为我的野心不止如此 见这头猛虎已然受伤,虽然曾洪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但张现深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这头白虎,或者说是获得名次的机会,于是一催身下的骏马提着手里的一丈为长的马槊便追了过去,还冲身后的随从大喝一声:“都给我跟上!” 但是,这些随从们只是普通的军士,无论是身上的工夫还是跨下的马匹都跟张现深有着不小的差距,再加上山谷里灌木林立、地形复杂,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张现深便没了身影,一直在一侧远远观看着现场情景的叶传宗见时机已到,侧脸对韩子兴道:“时机到了,跟过去!” 叶传宗打马扬鞭快速的朝着张现深跑过去的山谷深处追了过去,很快就掠过了张现深身后那队随从,叶传宗一边跑一边冲这队随从道:“张统领只身入谷去追那猛虎甚是危险,本宫带人过去相助一把,尔等不必过于担心,原地等候便可。” 这帮随从的看叶传宗身边还跟着韩子兴以及二十名明显经过精挑细选的精英军士,刚才又被那头猛虎又惊又吓早已疲累的不行,一听到叶传宗的名字仿佛是被大赦一般,马上就松懈了下来,开始下马在山谷边上休息。 追了不到一刻钟,遥遥的便看到了张现深骑的那匹黑马的身影,此刻,张现深正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锁子甲提着马槊放慢了速度在警觉的左右观察,那头猛虎好象突然间不知去向了,估计是躲到了哪块山石下或山洞里。 很快,叶传宗便来到了张现深的身边,韩子兴和身后的二十名军士也齐齐的围了过来,张现深回头看见了叶传宗一行人,却还颇有些开心的问了一句:“还以为是曾太尉带人过来一起打这白虎,没想到竟是太子殿下!看来今日曾太尉是得不到这奖品了!也不知——” 说到这里,张现深突然发现叶传宗和韩子兴的表情不对,这两人此时似乎并未在听自己的言论,而是一言不发、面色冷峻的紧盯着自己,身后的二十名军士也一个个一脸凝重的慢慢朝自己围拢了起来,张现深甚至看到叶传宗慢慢的把挂在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韩子兴也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青龙大刀。 张现深左右看了一下,现在的自己正孤身一人陷于山谷深处,曾洪不在,白虎也跟丢了,看叶传宗和韩子兴一行人来者不善的样子,张现深的心里马上便警觉了,于是握紧缰绳在马上冲叶传宗一抱拳,说道:“太子殿下,微臣现下甚是疲累,这白虎就不强求了,这就先行告退出谷了!” 叶传宗、韩子兴和身后的军士早已把来跑堵死,想要出谷张现深又只能返回,再往前走不远,便是这条山谷的尽头,而这尽头却是一座高达数百丈的陡峭大山,万上走不出去的,张现深打马过来却见叶传宗一行人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反而一个个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器,正在此时,便听叶传宗的嘴里冷冷的蹦出了三个生硬的字节:“杀猛兽!” 已然到了如此关头,张现深也明白了今日看来是走不脱了,是生是死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一边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一边却在快速的盘算着如何安全脱身,张现深第一步想到的是示弱求饶,毕竟现在已经基本没有胜算的可能,于是便勉强笑了笑,道:“不知太子殿下和韩统领此番是何意?” 叶传宗:“本宫是何意,你心里自知,若不反抗,给你个自裁留全尸的机会。” 张现深:“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实不知殿下所言何意,微臣又犯了哪条罪行?” 叶传宗:“既然如此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和国师、卫福平、曾洪等人的利益集团本宫和父皇都已知晓,就不要再费工夫狡辩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就死得有些尊严吧。” 张现深冷笑道:“看来微臣今日是难逃一死了,但你也别高兴太早,这个利益集团可不只是你提到的这几个人,死了我一个算不了什么。” 叶传宗:“张现深,从小跟随老统领在宫里长大,父皇一直待你不薄,身份地位、荣华富贵该有的你也有了,本宫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些事端中去,年纪轻轻也实在可惜!” 张现深颇有些悲戚的叹了口气:“因为我的野心不止是想当一个一辈子卧在宫里的御林统领,更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的死在这里,看槊!” 张现深居然突然发力,扬起手里一丈来长的黑铁马槊便朝着叶传宗的头上砸了下来,叶传宗知道自己手里的剑无法跟这只沉重的马槊相抗,提着缰绳一声轻喝便想躲开这马槊的锋芒,身下的黑马嘶的一声长啸便往一侧躲了一下,堪堪的躲过张现深这狠狠的一击,趁张现深提着马槊回身的片刻,叶传宗也同时扭腰回身,紧握长剑刷的一下往张现深的脖间扫了过去。 张现深却仗着自己马槊的长度和重量硬生生的朝叶传宗的长剑挡了过来,只听当的一声金铁相交的刺耳声音响起,一溜火星便刷的一下在马槊和长剑之间冒了出来,两人的虎口都被震得好一阵发麻,甚至隐约有血迹渗了出来,这时,见事情有些拖延的韩子兴也举着长刀一步步的朝着张现深逼了过来,张现深猛的一踢马腹向后撤出三丈开外,冲叶传宗和韩子兴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一个个来向我挑战!” 叶传宗冷哼一声:“刚才不就是我一人在跟你独战么,你又跳出去做什么?” 张现深:“别以为我没看到,刚才韩子兴趁我跟人硌挡的时候已经举着青龙大刀逼了过来,如果不是我机敏,恐怕现在那大刀已经砍到我的脖子上了吧?” 韩子兴:“殿下,别跟这逆贼废话了,赶紧解决了他吧,省得一会儿又人过来了麻烦。” 叶传宗点了点头,正打扫浑手让身后的军士一拥而上拿下张现深,突然前边山谷一个岔道上居然又跑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的曾洪,曾洪身上的袍子已被汗水打湿,且有几处脏污和破损,应该是刚才和白虎搏斗和在山谷上跑动造成的,见曾洪突然间从一旁的岔道冒出来,张现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猛的一催马便朝着曾洪跑了过去,便跑便喊道:“曾太尉快跑!太子要杀人!” 曾洪猛的一勒缰绳,身下的骏马一声长嘶前蹄已经高高的跃起,曾洪惊道:“什么?太子为何要杀你?” 张现深狼狈不堪的往前跑着:“曾太尉,别说太多了,快助我逃命,你刚才是从哪条岔道跑出来的,快原路返回!等找到出谷的路到了谷口才有活命的机会!” 叶传宗见曾洪突然出现,且知道了自己要杀张现深,便知事情有些不妙,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转瞬间便进了山谷旁一条小岔道消失不见心里更是着急,如果让这两人跑出去,自己和父皇酝酿和调查这么久的机密可都要全部白费了,心下一急,也急忙催动身下的骏马追了过去:“给我追过去,不计任何代价,今天这两个人都得死!” 叶传宗率先冲到了前边,韩子兴紧随其后,很快,一行人就发现了刚刚曾洪和张现深拐进去的岔道,这条岔道蜿蜒曲折又幽深狭小,里边到处都是一人来高的杂草和嶙峋的怪石,估计曾洪也是不知道怎么绕进了这条岔道,眼下顾不了太多,叶传宗和韩子兴马上就紧跟着拐了进来,也所幸在这种地方马匹也不可能跑得太快,很快,一行人就看到了前边曾洪和张现深的身影。 双方刚一打照面,叶传宗就听到一声冷咧的破空声响起,本能的把脑袋一侧,一支长羽箭便擦着自己的耳边飞了过去,之后啪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山壁上,激出一连串的火星,足见这只箭射出的力度之大,韩子兴:“殿下小心!” 又有一前一后连续两只箭过来,叶传宗心中恼怒,又担心这两人一旦跑出谷到了外边会把这件事抖搂出去,虽然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也要看这臣的份量和背后所潜伏的势力,就连皇帝和太子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去杀一个重臣,这个曾洪今天也真是个意外,本来没打算杀他的,他却偏偏掺和了进来,现在也顾不了许多了,只能两人全杀。 前边两人射出几箭之后也不敢恋战,知道抵不过叶传宗、韩子兴,还有身后的二十名御林军精英,只是拼命的打马飞跑,过了一刻钟左右,就见这条岔道的前边渐渐宽敞,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走到谷中了,叶传宗大急,从背上解下长弓箭搭弓射箭,一连三箭射出去却有两箭落了空,只一箭射在了曾洪的马腹上,倒是更激得那匹马疯狂的往岔道口冲去。 第八十九章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就在这紧急的时刻,前方突然响起一阵马嘶,紧接着便有一个身穿金甲的身影骑着匹枣红色的大马迎了过来,手里还高高的举着一支一丈开外的闪金枪,叶传宗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施玉,顾不得许多,叶传宗大吼一声:“施玉!拦住这两个人!杀了他们!” 施玉本来是追寻一头花豹无意间进了这条岔道,意外的看见曾洪和张现深一身狼狈的往外边疯狂的逃跑,身后追击的人却是叶传宗和韩子兴,一时间也搞不清状况,但叶传宗的命令施玉却是毫不犹豫的就执行了,将马往岔道的中间一横,手里的闪金枪一指便堵了过来:“曾太尉、张统领,太子殿下令你二人站住,为何不听命令仍然要走?” 曾洪和张现深见半路杀出个施玉来,心中更是惊恐,哪还顾得上回应什么,两人相视一点头便同时猛踢马腹往施玉这边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要试图将施玉撞翻硬闯过去,叶传宗飞快的又取出三只箭同时搭在弓上拉满弓就出去,这只,这三只箭倒有一只正巧射在了曾洪的后背上,曾洪一声低喝身子在马背上猛的一弯,一下就被身下的马甩了下来,剩下的张现深刚跑到施玉身边便被施玉直直的一枪刺进了胸膛,张现深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看到此情况,就连不明所以的施玉也被惊了一跳,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执行叶传宗命令,现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杀的可是御林军的总统领,而且是叶传宗亲口下的命令,曾洪也已然被叶传宗一箭射中摔到马下晕死了过去,且被紧随着追上来的韩子兴一刀干脆利落的砍下了脖子。 施玉骑在马上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传宗一脸凝重的冲施玉道:“施玉,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今天这件事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这是个意外,等回去后我再跟你细说。” 施玉一抱拳:“微臣……遵命。” 韩子兴看了看岔道口的方向,紧张道:“殿下,这两具尸首要尽快处理才好,万一一会儿有人看到……” 在这件事谋划之前叶传宗就曾在心里提前想好了如何对外交待以及尸体如何处理,但眼下情况有变,不仅张现深被处死,曾洪也在迫不得已之下被处死了,虽然曾洪这个人也是日后需要被除掉的,但眼下这个意外还是很棘手,毕竟曾洪是金兰国统管一国军事的最高长官,是个位居三公的重臣,突然死去,手下众多的门将和下属怕是也会心生怀疑…… 叶传宗正在思索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低沉又愤怒的吼叫声传了过来,却是那头已然受伤的吊晴白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跑到了这里,正满眼愤怒的紧盯着众人看来看去,似乎是在找寻曾经伤它的那个罪魁祸首,叶传宗还在疑惑这头虎刚才受伤又被围攻不是吓得逃跑并躲起来了吗?竟然敢返回来报仇了? 刚想指挥众人先把这头受伤的白虎一举拿下,突然却又听到一声更加凶猛和强壮的虎叫声自这头白虎身后传了过来,众人纷纷紧张的举起了弓箭和手里的武器做好了防御状,就见这受伤的白虎身后不紧不忙的走出来一头体型更大的褐色黑纹的老虎来,那只白虎跟这只褐色老虎比起来明显的小了一圈,叶传示仔细分辨了下,那白虎是头雌虎,褐虎却是头雄虎,看来这两只虎是一对,白虎刚才是跑出去找褐虎报仇来了。 想到这里,叶传宗心里一动,冲四周的随从道:“大家都往后撤,把这两具尸体留给老虎!” 众人很快轻手轻脚的撤了出去,把中间躺着两具尸体的草丛留了出来,那只褐虎渐渐走到前边,把白虎护在了身后,开始一步步的从岩石上走下来去试探地上的尸体,试探了几次之后发现这两具尸体没有动静,且周围也没有人来干扰,突然的便冲身后的白虎吼的一声低喊,这白虎得到信号之后也马上就跳了下来,不顾身上的伤痕双目闪着凶残的光芒,低下头张开大口就往张现深的尸体上咬了下来,褐虎则张口开始嘶咬起曾洪的尸体。 射在四周的众人眼见着两具尸体很快就被两头饥饿凶残的老虎又撕又啃吃了个七七八八,心里真是又惊又惧,猛兽的残忍果真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叶传宗看了几眼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冲众一挥手示意军士们拉弓备箭,既然张现深和曾洪的死因已经有交待了,那这两头虎也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是时候做为战利品捕获了。 这时候,两头虎已经差不多吃饱了,却还不肯放过那两具残尸体,一虎一个,居然把尸体叼起来要带走,叶传宗马上再次挥手,喝道:“放箭!” 叶传宗挑选的这批军士都是韩子兴亲自训练出来的御林军精英,在军士们纷纷朝这两头猛虎射箭的时候,叶传宗、韩子兴、施玉也早已紧紧握起自己的兵器准备呆会儿直接上前收拾这两头虎了,一轮箭镞射出后,这两头虎的身上已经如同刺猬一般被扎成了刺球,但却仍然仗着皮糙肉厚勇猛的朝着众人四处飞扑了过来。 叶传宗:“都往后撤!” 军士们纷纷收了弓箭举起手里的刀剑做好防卫的姿势,叶传宗则骑着马挥血着手里的长剑斩魂迎面而上,那头褐虎直接就把目标锁定了叶传宗,暴吼一声借着一块岩石之势飞扑而起,叶传宗这才看清楚,这头褐虎的身体展开居然跟自己跨下的马不相上下,心里顿时也是一阵紧张,眼见这褐虎张开的血盆大口就要到了自己的脸前,老虎口中一股腥热骚臭的味道和热气扑面而来。 趁着褐虎打开身子扑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叶传宗大喝一声,盯准这褐虎露出来的黑褐花纹的肚皮,举起手里的斩魂猛的朝上一划,只听一阵轻轻的‘刺啦’一声钝响,紧接着一股腥臭滚烫的血液便哗啦一声撒了自己一身,就连马头上也沾了不少,那只虎则一声凄厉的惨叫远远的摔了出去,抹了一把被血沾染的脸,叶传宗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一剑大概是划破了这褐虎的肚皮,而自己左肩上的盔甲竟然也被那褐虎锋利的抓子撕掉了一片。 叶传宗正打算掉转马身回去将那受伤的褐虎拿下,没想到这头受伤的褐虎居然拼着最后一股狠劲重新站起身朝自己身扑了过来,叶传宗没有料到这虎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心里一惊,只好再次慌乱的举剑再迎,这褐虎好象已经安全不顾自己的防御了,仅凭着凶残的本意张开大口直直的就朝着叶传宗咬了过来。 而此时叶传宗的剑却尚未举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便听身后一身暴喝:“畜生!尔敢伤人!” 就见一抹金色的虚影唰的一闪,紧接着,施玉矫健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叶传宗的身前,施玉手里的闪金枪也在这一刻高高举起,一枪贯穿了这褐虎的脑袋,随着施玉干净利索的一抽长枪,这头褐虎终于最后无力的哀吼了一声歪歪斜斜的倒在了草丛里。 叶传宗看了一眼一脸冷峻的施玉,笑道:“好枪法!” 施玉:“刚才好凶险。” 叶传宗:“韩子兴跑哪去了?” 两人只顾缠斗这头猛虎,刚才竟未顾及韩子兴,正待回头找寻,却听韩子兴的声音从前边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施将军,我在这儿!”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韩子兴帽子也歪了,头发也乱了,还浑身是血一身狼狈的牵着马走了过来,叶传宗:“子兴,你受伤了?” 韩子兴指了指马背上搭着的白虎尸体:“一点皮肉伤,这些血多数是这白虎的,真是困虎犹斗,这畜生大概是觉得自己活不了了,竟然拼死了来反扑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拿下。” 叶传宗这才轻吁口气:“没事就好。” 韩子兴看了看浑身是血、比自己还狼狈的叶传宗也忍不住笑了笑:“殿下勇猛,竟将那褐虎开膛破肚,只是……你这浑身上下也太狼狈些了。” 叶传宗:“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施将军刚才也帮了大忙,还救了本太子一命,不然说不定真被这虎伤了。” 施玉一抱拳:“这只虎确是太子殿下猎杀,施玉只是锦上添花。” 叶传宗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整理准备的军士们,大声道:“今日,我等进山狩猎,恰巧在这条山谷岔道遇到脱离随从已被这两头猛虎咬死的曾太尉和张统领,在本太子、施将军、韩统领和众军士的合力围捕下才将这两只害人的猛虎杀死,但却未有幸留下了曾太尉和张统领的全尸,都明白了吗?” 众军士齐喊:“明白!” 叶传宗:“今日狩猎结束,抬上战利品回营!” 第九十章贫道以为曾大人的死或有冤屈! 众人收拾停当上马,片刻后就回到了山谷主道上,刚上主道没多久,就见叶传承骑着骏马满载猎物从一条岔道走了出来,见到叶传宗的忙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可打到狮子了?” 叶传宗:“狮子没打到,倒是打到两只老虎。” 说完轻磕马镫往一边一闪,露出身后军士抬着的两头虎尸来,叶传承惊道:“果然打到那只食人的白虎了?竟然还有一只褐虎?太子殿下威武啊。” 叶传宗:“身边有韩统领和施将军一共作战,自然是战无不胜了,传承,你都打了些什么,林林总总的挂了这么多?” 叶传承:“惭愧,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大的猎物,倒是打了不少的野鸡、野兔,野羚羊也打到一只。” 叶传宗:“有野羚羊?这倒不错,呆会儿烤了可是一道美味!” 叶传承:“哎,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看来我是跟前三甲无缘了啊,咦,怎么后边还抬着什么东西?不会还有第三只虎吧?” 叶传宗脸色一凝,叹了口气:“曾太尉和张统领……被这两只恶虎残害,只怪我等赶到的晚了,没抢下两位大人的全尸。” 叶传承大惊,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什么?曾太尉和张统领居然被这两只虎给咬死了?这两人武艺高强又带了十来名随从,怎么会?!” 叶传宗脸一黑:“传承,你这句话是何意?难道还觉得是我蒙骗你不成?” 叶传承知道刚才自己一气失了言,马上拱手谢罪:“太子殿下息怒,是传承一时心惊口不择言,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太有些意外了。” 韩子兴:“历年打猎便难免死伤,只是今年未料到会是两位武艺高强的大人,多半是追虎心切误入了岔道身后的随从又没有跟上,也没什么不正常。” 叶传承神色暗淡,一脸的不可置信,再次看了一眼几个军士抬着的仅剩下残衣碎片覆盖着的骨架的两个尸骨,又看了眼一脸淡定的叶传宗、韩子兴和施玉,淡淡的说了句:“太子殿下慢行,传承先走一步赶回营地了。” 叶传宗:“嗯,你先行一步,本宫稍候就到。” 现在天色将近中午,一行人又行了不到两刻钟便到了山谷口的营地,见帝后、、东王、西王等人一脸凝重的样子,显然曾洪和张现深被老虎咬死的消息众人已然知道了,温皇后一眼看到叶传宗这一身的血腥和肩上被抓破一块的盔甲,不由得惊道:“宗儿,你这满身是血的,可是受了伤?” 叶传宗:“母后莫担心,只是肩上被抓了几个爪印破了点皮,身上的血都是老虎的。” 温皇后这才一颗心落了肚:“那就好……那就好。” 叶开林:“刚才听传承说曾太尉和张统领被这两只恶虎所伤已然毙命?” 叶传宗脸色颇有些悲戚的低低说了声:“正是,可惜儿臣赶过去的时候为时已晚……” 东王一脸的惊愕:“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详细的说与老臣听听。” 叶传宗便将具体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东王眼珠转了又转,脸色颇是不好,似是悲痛,又似是愤恨,最后一甩袖子低低说了声:“竟能发生如此蹊跷的意外,也真是天嫉英才!” 西王:“狩猎相来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两位大人死得可惜,但事已至此,东王节哀吧。” 东王也没再说什么,却慢慢走了过来,一甩手中的拂尘,弯身向叶开林施礼:“禀陛下,贫道想要看一眼两位大人的尸体不知可否?” 叶开林犹豫了下,不知道要看什么,莫不是也心生怀疑,要找出点什么疑点?叶传宗见叶开林为难,知道父皇是担心被发现什么,但叶传宗心里却丝毫没有担心,不过剩下两副骨架,不信这还能从两具骨架上看出什么,于是便接过了话茬:“,这尸骨颇是血腥残忍,你要忍心看的话就过来看一眼吧。” 叶开林:“朕实在也不忍看到两位大人的残尸,既然想看,朕就准了。” 走到近前,皱着眉头轻轻的揭开了盖在两具尸骨身上的旌旗,刚一掀开,便看到两具血红的沾满了残肉污血的骨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鼻而来,差点把自己熏晕过去,即便是,见到眼前如此血腥残忍的情形也不免胃里好一阵翻腾,一松手就把旌旗的一角重新盖了上去。 正待离开,突然脚步一顿,仿佛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竟然又返回去重新拉开旌旗看了一眼,于是便问抬着骨架的军士:“这具曾太尉的骨架之上为何没有人头?难不成那老虎把人头也给吞下肚了不成?” 后军有一个军士把怀里抱着的一个用块破布包着的东西往的怀里一放:“请看。” 一脸怀疑的看了一眼那个面无表情的军士,哆索着手接过了这个圆滚滚的包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时,只看到一个被凌乱的牙印啃咬的早已经没有了血肉的血红骷髅正空洞的对着自己,登时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这东西扔了出去,但定了半天心神,还是举起来耐心的看了一眼这头骨脖子断裂处的切口。 在场的众人均未料到,竟然把这人头一举,道:“陛下,众位大人,贫道以为曾大人的死或有冤屈!” 叶开林:“哦?此话怎讲?” :“陛下请看,这人头的颈部切口整齐,似是用利刃一刀砍下,却并不像是老虎啃咬所致!” 叶传宗:“此言何意?莫非是指我等联合起来欺瞒不成?” :“贫道不敢质疑太子,只是怀疑另有他人从中作梗谋害曾太子和张统领。” 韩子兴:“所疑何人?若有证据证实曾太尉确是他人所害,也好及时捉拿凶手,倘若没有证据,却只是一人的猜测……以微臣看,两位大人被虎所伤已然够凄惨了,还是不要再生事端!” 东王也出言道:“请还陛下派人调查此事,以解除在场众位的疑点。” 叶传承:“陛下,以传承看,不如从这脖子的断口下手来查,这刀口切口整齐、干净利索,定然是用兵高手,且人骨颇硬,普通的刀剑却是无法砍得如此规整的,传承推测极可能是用大刀所砍!” 说完,还把眼神刻意的看向了韩子兴,韩子兴一惊,怒道:“世子莫非暗指微臣害了曾太尉?” 叶传承轻哼一声:“我只是推测罢了,韩统领为何如此紧张?” 韩子兴:“被人无端误解和猜测自然心里不爽。” 一直站在皇帝身边冷眼观察着场上情况的丞相施卫终于开了口:“我看、东王和世子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明明是一场意外的祸害却非要揪出个人来顶罪?这件事发生之时太子殿下、韩统领、小儿施玉,还有二十名的军士都在当场,难不成这么些人都统一来说谎不成?照这么说,两位大人那十名随从里也有一个被虎扑到身死的,是不是也该查一下有没有凶手?去年被这白虎所伤的两名军士要不要也再查一查凶手?真是莫名其妙!” 似笑非笑:“施丞相倒是一身轻松……” 东王:“施丞相素与曾太尉不合,这下心里恐怕要舒了一口气罢……” 施卫:“我与曾太尉只是政见上有所不同而已,私下并无恩怨,和东王如此揣测,施某甚感意外,难道两位却是和曾太尉和张统领同病相怜、颇有私交?所以才会如此怀疑和关切?” 和东王脸色同时一僵:“你——” 叶开林:“好了好了,众卿都沉下气,以朕看,此事实乃一场恶虎伤人的意外,就不要再相互猜忌多生枝节了,狩猎已然结束,原先制定好的规则还是要执行,先评定下名次吧。” 施玉:“禀陛下,此次狩猎最大的一件猎物是这褐虎,此虎乃是太子所除,以微臣看,这第一名的奖品应归太子。” 叶传宗:“父皇,这虎是儿臣和施将军一同所猎,且施将军因此虎救了儿臣一命,以儿臣看,这第一应归施将军。” 施玉:“太子殿下,微臣实不敢当,微臣其实是想要那第二名的奖品,那把沧浪枪,还请太子殿下成全!” 叶传宗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宫倒要受之不恭了……父皇,那只白虎却是韩子兴所猎,这第三名非韩子兴莫属!” 叶开林:“嗯,结果很明了,也没什么可争论的,都把奖品各领了去吧!” 领完奖品之后,众人面面相觑,场面甚是有些尴尬,犹豫了下,西王还是开口道:“陛下,眼下曾太尉和张统领已然故去,但官位却不能空置,还请陛下考虑下应由谁来顶替这两个位置。” 叶开林:“众卿有什么提议?” 叶传宗:“父皇,左统领韩子兴护卫皇宫多年、忠心耿耿,且数次救儿臣于危险之中,儿臣觉得由他来任总统领之位最合适不过!” 第九十一章太尉的人选 东王:“老臣知道太子殿下与韩统领情谊深厚,只是若论资历怕是右统领余培志还要更老,以老臣看,还是提余培志更合适。” 西王:“余培志今日不是也来狩猎了么,为何未见他的身影?不会也遭遇了什么意外吧?” 正在此时,便听谷口内一阵骚动,余培志盔甲松懈一脸脏污的领着十几名随从走了过来,出了谷口转身下马:“陛下恕罪,微臣在一条岔道迷了路,刚刚才转了出来……” 叶开林:“无妨,平安回来便好,站在一旁休息吧,诸位爱卿,两位大人的官位补缺一事,朕先考虑下,待日后上朝再召群臣一起议定,众位爱卿都受了惊吓,也都有些劳累了,今日就暂且回宫吧。” 众人:“遵命。” 卫福平:“起驾回宫喽!” 按照惯列,一般狩猎顺利的话还会当场举行在猎物分享大会,现场烧烤猎物并举杯庆祝,但今日因为死了两位大人还有两名军士,叶开林早已没有心情,在场的诸位也都心里颇有芥蒂,便只好就此收场。 怕吓到花辰月,回宫之前叶传宗便把身上染了血的盔甲了,只穿了里边一件淡黄色的袍子,左肩处被虎爪抓破的伤口也上了金创药处理,脸上的污血也已清洗干净,但浑身上下还是弥漫着一股明显的血腥味儿。 韩子兴和施玉带着几个军士把曾洪和张现深的尸骨送到了殓尸房,叶传宗则快步的朝永福宫走了过来,此时已近傍晚,刚一进门,叶传宗便发现花辰月正在殿前的院里侍弄花草,原来是花辰月身体好些之后见这永福宫原来的花草颇是单调稀少,便让人从翠竹苑和御花园移载了一些过来,现在看,整个永福宫也鲜活、生机多了。 见叶传宗进来,花辰月一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传宗几步走过来扶住花辰月的肩膀:“耽误了会儿,快回殿内休息,这些事让粉蝶她们做就是了。” 花辰月:“我不要紧,呆在屋里实在闷得慌才出来透透气的,你肩膀受伤了?” 叶传宗握着花辰月的手,两人缓缓的进了偏殿,扶花辰月在塌坐好,叶传宗道:“没事,一点皮外伤,我走后,你在宫里做什么了?” 花辰月:“也没做什么,雪嫔过来探问了下我的身体状况,陪我聊了会儿,中午的时候施兰过来看望,顺便陪我用了午膳,下午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又看了会儿书,再之后就是到院里来透透气了。” 叶传宗宠溺的点了点花辰月的鼻子:“我的后宫,你倒是比我还熟络。” 花辰月:“这些妹妹们也都是可怜人,一个个貌美如花的似水年华,都守在这深宫里孤独寂寞,也只能相互照应、相互抚慰了。” 叶传宗:“如此说来,我倒成了这罪魁祸首了,若我能做主,娶你一个便好。” 花辰月:“尽说这些无能为力的话,你父皇母后还催着你雨露均沾,多为皇家开枝散叶的。” 叶传宗:“不说这个了,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沐浴更衣,不然这一身臭汗和血腥味要把我的月儿熏晕了。” 沐浴更衣之后差不多也到了晚膳时间,两人温馨的一起用了晚膳,用完晚膳正在休息,便见永寿宫的副总管白鹤鸣走了过来:“太子殿下,陛下请您到永寿宫一趟。” 叶传宗答应一声,把花辰月安顿到了后殿躺下,这才跟着白鹤鸣来到永寿宫,却见韩子兴、施玉、施卫已经提前到了,叶传宗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颇显疲惫和憔悴的叶开林,弯身施礼:“儿臣见过父皇。” 叶开林:“嗯,肩上的伤好些了么?” 叶传宗:“谢父皇挂念,一点皮肉伤,好多了。” 众人也纷纷施礼见过了叶传宗,叶开林一脸的凝重,冲殿下几人道:“朕此次叫你们过来的用意,想必你们也清楚了吧,御林军统领一职朕明日便可宣布由韩子兴接任,宫廷内务,他们也插不得手,朕愁的是这太尉的人选,现下朝内能胜任这个职位的官员不多,能够真正衷心朕的也不太好挑选,朕预料,只要是诸位朕的亲信提请的人选东王和曾洪旧部都不会同意,今日来就是想与诸位爱卿议一下,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置。” 施卫:“陛下,臣也正是担心此事,眼下可以看出、卫福平、曾洪、东王等人皆属同一战线,和卫福平在暗,通过自己的影响来操纵人心,曾洪和东王则是在明,通过自己手里的职权掌控朝野,若提请任何不属于他们利益集团的人选,怕是他们都不会接受,以老臣看不如将计就计,从东王一行人的队伍中策反一人来胜任此职,以平衡朝野。” 叶开林:“策反?这……丞相可有适当人选,此计需要有切实可靠的人选方可成行,否则怕是会得不偿失。” 施卫:“老臣只是提供一个思路,这人选现下心里也没有计较……” 叶传宗:“父皇,现下朝里能够得上太尉一职的老臣屈指可数,儿臣粗略估计了下,也不过是郎中令方瑞、骠骑将军曹严、车骑将军钱大友、卫将军蒋子峰几人,以儿臣之见,应从这几人中厘定人选。” 叶开林点了点头:“嗯,这三人中,方瑞固执,曹严圆滑,钱大友是个粗人,卫子峰倒还稳重,但却都因为各种原因属于曾洪利益同盟,选哪个是好?” 施玉:“陛下,以微臣之见当选方瑞。” 叶开林:“此话怎讲?” 施玉:“方瑞虽然固执,但却为人正直清廉,听说是因为早年间受过曾洪父亲曾潮之恩方才加入的曾洪战线,微臣与太子殿下儿时都曾在其身边学习过武艺,可以说与方瑞是有些师生情谊的,若微臣与太子殿下一同登门拜访规劝,说不定又说动他的可能。” 叶传宗:“父皇,儿臣与施玉看法略同,最主要的是方瑞常年驻扎京师负责皇城守卫治安,一直是和负责皇宫安全的御林军内外呼应、相互配合的统管整个京城的安全,这两个职位正是重中之重,方瑞和原来的御林军总统领张现深同属曾洪,但两人之间素有不和,现在张现深死了,新统领马上又由韩子兴接任,以儿臣看,现在正是策反方瑞的大好时机,而曹严和钱大友都在外埠驻扎,日后可以再另作计较。” 叶开林:“嗯,丞相你的意思?” 施卫:“老臣早年间曾和方瑞有过些交情,之时后来他加入曾洪,之后便未再有什么联络,此人确实正直清廉,可以让太子殿下和玉儿去游说试试,如若能争取过来那便是最合适不过了。” 叶开林:“嗯,便依此计,不过想说服方瑞,却是需要方法的,要拿出曾洪、等人勾结的证据,朕和宗儿手里都有搜集,明日宗儿和施玉便在宫里休息一日,顺便整理下这些说辞,待傍晚时再微服去一趟南城的郎中令府吧。” 叶传宗、施玉:“遵命。” 韩子兴:“陛下,刚刚微臣已将曾洪和张现深的尸骨放到了殓尸房,这两人死亡的消息是否需要封锁?” 叶开林:“不必,明日一早上朝朕也打算公布这条死讯,宗儿,曾英那里你稍候回去可主动去说一声安抚一下,可听听曾英的要求给一些金银财物安抚,想要看看尸首的也许她殓尸房看一眼,也算是我们皇家略给她一些安慰,免得由她自己得到消息太过寒心。” 叶传宗:“儿臣明白。” 叶开林:“丞相、施将军,整治、曾洪、东王、卫福平利益集团的事,本不想这么快就把你们牵扯进来的,但眼下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也省得朕日后再另行通知了,此事乃是绝密,现下只有我和宗儿及少数几个人知道,你们也要小心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施卫:“陛下放心,老臣绝对守口如瓶,这伙儿人的利益集团一事老臣也略有耳闻,本也打算找时机跟陛下询问一下看是否要开始留意和控制,没想到陛下已经提前预知且在谋划了,老臣惭愧,如此大事竟未能在第一时间禀报陛下,若需老臣父子二人做些什么,陛下只管吩咐,老臣定携犬子万死不辞!” 施玉:“施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开林:“二位爱卿,你们可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是朕的心腹,说这些话严重了,我等君臣一心、协力,不愁整治不了这个利益集团,到时候定能还朝野一番宁静,日后还要靠几位爱卿鼎力相助。” 几人纷纷上表决心,势要与这股试图颠覆朝野的势力斗争到底,叶开林看着殿下几人众志诚诚的样子,心里颇是宽尉:“天色已晚,诸位都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议。” 众人:“遵旨!” 从永寿宫出来,叶传宗心怀忐忑的走向永禧宫,心里思索着怎么开口对曾英说曾洪被恶虎咬死……是直接一点,还是委婉一点?这还是自曾英进宫两个多月以来,叶传宗第一次来永禧宫,虽说永禧宫和永福宫之间只隔了一个永禄宫,但在这戒备森严的大内皇宫,有时候一道宫墙隔开的便是两个世界,这点,叶传宗自儿时便知…… 第九十二章怎会会被恶虎咬死! 转眼间便到了永禧宫的门前,后妃们的宫里并不像帝后和太子东宫这般有专门的卫队负责守卫、巡查,只门口有两名侍卫当值负责通传罢了,宫里边也有几名太监和宫女伺候,平日里如果不是太子驾临便冷冷清清,顶多有各宫嫔妃过来串个门。 侍卫见是叶传宗过来,也是一惊,忙弯身施礼:“微臣恭迎给太子殿下光临永禧宫!” 叶传宗脸色并不好看,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就进了宫门,侍卫则快步跑到前边去通传,也好让曾英有时间出来迎接,侍卫将叶传宗过来的消息马上告诉了正在殿前打扫的小宫女,小宫女心中又惊又喜,马上就跑到殿里把消息又告诉了曾英,此时曾英正无聊的在殿内擦拭随身的配剑,听到这个消息后把剑随手往桌上一放便快步迎了出来,恰巧叶传宗也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曾英忙弯身施礼:“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叶传宗:“罢了,来偏殿吧,本宫今日有事和你说。” 曾英见叶传宗脸色凝重,也不知道是为何事,便小心翼翼的跟着来了偏殿,叶传宗也不客气,一坐到了偏殿的坐塌上:“不必拘谨,你也过来坐下。” 曾英也坐到了一侧,马上便有宫女奉了茶,叶传宗看了一眼桌上摆的一把墨绿色剑鞘的长剑,轻轻的拿到手里抽出剑身端详了一番,见这剑身修长窄细,很是秀气,便道:“好剑,很适合女子使用。” 曾英:“此剑名为问柳,倒也不是什么名剑,只是父亲专为曾英定做的第一把剑,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听到曾英提起自己的父亲,即便是知道曾洪和皆有对金兰国不利的野心,但仍然心里蓦然的一动,一时间竟隐隐有些不忍告诉曾英这个消息,无论如何,曾洪做为曾英的父亲,在曾英的眼里或许一直都是个好父亲。 叶传宗看了一眼曾英,有些艰难的开口道:“英妃……本宫今日来是……” 听到叶传宗第一次单独面对自己,第一次开口称呼自己,居然是用的英妃这个官称,而不是像在花辰月面前那边一直称她为月儿,曾英的心里便突然的一阵失落,也不知叶传宗今日来到底为何时,看样子绝对不是想要来永禧宫过夜宠幸自己的。 曾英:“殿下有何事找曾英尽管直说。” 叶传宗:“嗯,今日狩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父亲也去了。” 曾英:“是,可是我父亲受伤了?” 叶传宗:“你父亲他……狩猎过程中被恶虎咬死,本宫晚到一步,未能救下……” 听到这个非常意外的消息,曾英脑袋里轰的一声好象打了一声响雷般,马上便出口而出:“不可能!我父亲历年冬猎都有参与,且武艺高强,过去曾数次遭遇老虎、花豹等猛兽,但一般身边都带有同行的将军和随从,怎会这次会被恶虎咬死!” 叶传宗淡淡的看了眼满眼置疑且情绪激动的曾英:“本宫所言都是实情,父皇已同意将曾太尉厚葬于金兰山,英妃节哀吧。” 曾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臣妾……想要看一下父亲的尸首。” 叶传宗点了点头:“嗯,走吧,本宫带你去,就在后边的殓尸房,你要有些心理准备,曾太尉的尸体被恶虎咬得有些……凌乱。” 曾英:“嗯。” 叶传宗起身出了永禧宫往后边走,曾英也没带宫女太监,两人匆忙的走了过去,不大会儿便来到了深宫角落里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子,进了院子后又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房子,里边有个小太监司值在当值,见叶传宗过来忙施礼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英妃娘娘。” 叶传宗:“带本宫去看曾太尉的尸首。” 小太监掌着灯带二人来到两张并排摆着的木床边上,这木床的上周放了不放冰块用来防止尸体腐坏发臭,两具尸首上边都盖着殓尸房专用的白布,小太监指了指里边那张木床:“殿下,这具便是曾太尉的尸首,要打开看一眼吗?” 叶传宗看了眼身边的曾英,就见曾英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叶传宗:“打开吧。” 小太监伸手白布的一角,曾英站在两步外鼓足勇气把目光看了过来,就见这所躺的……哪是一具尸首,分明就是一具只沾了一层筋膜、碎肉的骨架而已,心下当即就控制不住了情绪,眼泪唰的一下激涌而出,冲过去一把扶在床边上,声音颤抖着反复喊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叶传宗:“英妃冷静下,这确是曾太尉尸首无疑,当时本宫和几位将军、随从的军士一起赶到当场时,令尊的尸首上还残存着之前穿着的衣物,尸首旁也放着令尊当日所用的兵器。” 曾英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那尸首的头部,叶传宗一伸手轻轻握住了曾英的手腕:“英妃,尸首被恶虎所伤,上边沾染了不少的毒物,还是不要拿手触碰为好,就让令尊的灵魂安息吧。” 曾英也未再强求,擦了擦眼泪呆呆的看着那具骨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传宗:“把尸首盖上吧。” 小太监又赶忙把布盖好,叶传宗对仍站在那里发呆的曾英道:“英妃,天色已晚,早些回宫休息吧,明日早朝后令尊的尸体将被运往金兰山厚葬,你可与家属送令尊一程,父皇也已从国库拨付了一笔钱款做为抚恤之用,你若还有何要求只管说来,能满足的本宫会满足你。” 曾英木然的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需要,我要回宫歇息了,明日送父亲最后一程……” 说完,曾英便缓缓的走出殓尸房,叶传宗默默的在后边跟着,一直把曾英送到永禧宫,这才打算回永福宫,曾英身边的贴身宫女秋云和秀珠见曾英一脸悲痛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叶传宗也不知说句什么安慰下好,气氛有些尴尬,站了片刻,叶传宗念着花辰月还在永福宫等自己,便说道:“英妃早些歇息吧,本宫先回去了。” 曾英没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也没心思行礼了,叶传宗也没计较,转身欲走,便听宫女秋云张了张嘴,终于大着胆子说了句:“太子殿下……自打娘娘入宫以来,您、您还没来过永禧宫过夜,不如、不如今晚就在永禧宫宿下吧。” 叶传宗一愣:“这……今日英妃心情不好,还是改日吧。” 秋云看了一眼仍然在发愣中的曾英,不由得努嘴提示了下,意思是请曾英留一下叶传宗,曾英却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说话,急得秋云直跺脚,叶传宗趁机快步的走出了永禧宫。 叶传宗匆忙的回到永寿宫,此时已经亥时已过,这几个月因为中毒的原因,花辰月一般都睡得比较晚,但今天叶传宗回到后殿时花辰月却还在玩手机,叶传宗伸手把花辰月手里的手机抽了过来:“这么晚了还玩手机,怎么不早点歇息?” 花辰月:“你也知道晚了,永寿宫谈什么大事了这么晚才回来,还一定要晚上谈?” 叶传宗:“这件事……算了,不想你操这么多的心,来,我把枕头给你放好,躺下吧。” 花辰月乖乖的等叶传宗把枕头放下去,躺好,一双大眼睛忽闪的看着叶传宗:“你还愣什么,不去洗漱?” 叶传宗哦了一声,招呼小安子端了水进来洗了手脸和脚,这才换了钻了进来,花辰月小小软软的身子马上就贴了过来,叶传宗伸出手臂温柔的环在花辰月的腰上,花辰月:“还没听你说今日打猎的情形,打到什么猎物了得到了第一名?” 叶传宗轻轻抚着花辰月仍然苍白的脸:“打到一只褐色雄虎,和施玉一起打到的。” 花辰月:“金兰山里居然有老虎?在我们上界现在打虎可是犯法的。” 叶传宗:“犯法的?你不打它,它会咬死人的,为何还犯法?” 花辰月:“因为在上界老虎已经被人们快要打死光了,现在成了保护动物,不许随便打了,不然就灭绝了。” 叶传宗:“这么严重……” 两人聊了几句便都有些困了,相拥着就这么睡去,叶传宗刻意的没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花辰月,怕她担心。 第二日一早,在早朝上,当叶开林宣布曾洪和张现深因狩猎而被老虎咬死的消息之后,满朝文武之间突然像是了一阵轩然般纷纷议论起来,一改了往日朝堂上的严肃和安静,就连叶开林也终于忍不住出言轻喝一声:“众卿,肃静、肃静!” 众人静下来以后,郎中令方瑞率先问了声:“陛下,曾太尉具体是什么情况下被老虎咬死的,现在尸首又在哪里?” 叶开林:“尸首就在宫里的殓尸房,待下朝后便要在金兰山皇陵后的空地厚葬,众卿若愿意送曾太尉一程的也可相送。” 廷尉赵卓修:“陛下,曾太尉乃当朝重臣,为何死后不设灵堂让同僚们吊唁一番再行安葬?” 第九十三章不是专门来让老臣鉴剑吧 叶开林:“赵爱卿,曾太尉和张统领被恶虎啃食的厉害,现已然只剩骨架了,现下耽误不得,也不便再做吊唁,还是早日入土为安吧。”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有的在说曾洪死得凄惨,有的表示不可思议,叶开林再次开口:“众卿,张统领已逝,皇宫里的护卫却耽误不得,朕今日便封御林军左统领韩子兴为总统领,由韩子兴代替张现浑御林军总统领一职。” 众大臣倒也没说什么,韩子兴一脸淡定的出来领了旨谢了恩。 少府秦冠杰:“陛下,不知太尉一职由哪位大人顶替?” 叶开林:“太尉一职位居三公,直接关乎一国军事大权,朕心里暂时未有合适人选,待过几日再议,若无其他事项要议,今日就到此,退朝吧。” 众人便也没再说什么,纷纷退朝,退朝后,叶传宗跟随叶开林直接去了御书房,将之前私下收集的一些关于国师和曾洪等利益集团的一些证据整理了下,之后统一封装了起来由叶传宗亲自带回了永福宫,施玉也住在宫里,两人把这些证据研究了一番,又大概对好了说词,只等傍晚便出发去方瑞的府中游说。 花辰月见两人在前殿忙来忙去,便端了壶冰果茶过来给两人解渴消暑,施玉见花辰月出来,赶紧弯身施礼:“施玉见过太子妃。” 花辰月:“这里只有殿下和我,就不用多礼了,你们在忙什么?” 施玉:“我们是——” 叶传宗:“施玉,这些琐事还是不要让月儿劳心了,别忘记她还是个病人。” 施玉:“哦对对对,还是太子殿下想得周到,是施玉鲁莽了。” 花辰月:“那你们忙,我回去看会儿书。” 施玉手里拿着纸卷,眼睛却跟着花辰月的背影飘了出去,叶传宗看着施玉一脸倾慕的眼神,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太子妃很漂亮?” 施玉惊得表情一滞,赶紧收回眼睛:“太子殿下恕罪!” 叶传宗:“我在问你话,恕什么罪?” 施玉:“微臣不敢……不敢随便评论太子妃相貌。” 叶传宗一笑:“嘴里说着不敢,眼睛却出卖了自己,太子妃就是漂亮,这又什么不敢说的。” 施玉:“是……是很漂亮。” 叶传宗:“这才对,对了,听说西王已经把秋月郡主许配给了你,要在年底完婚?” 施玉:“是,微臣还没顾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却已经知道了。” 叶传宗:“施玉,跟你说多少次了,没外人的情况下不要微臣微臣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称呼,你不累吗?” 施玉:“知道了……” 叶传宗:“怎么一脸抑郁的样子?看不上我这堂妹?” 施玉:“微臣不敢!秋月郡主清秀剑,伸出手缓缓抚上冰冷凉润的剑身,这把剑的剑身并不是像一般剑那般的或光滑或刻有花纹,而是整个剑身的两侧都各有一条浅浅的凹痕,这是导血槽,当剑身刺入人体时可以及时导出血液,并方便剑身从人体中拔出,方瑞满眼痴迷的抚摸着这把剑的剑身,感受这剑身重重的煞气和浓浓的寒意,以后散发出来的乌银夹带红光的光芒,好象从这把剑身上感受到了不知多少年前一名远古将军持着它奋勇杀敌的惨烈。 叶传宗:“恩师,这剑如何?” 方瑞猛的惊醒过来,手一抖却不一小心食指碰到了剑刃上,几滴热热的血滴到剑刃之上,这几滴血并没有随着剑身滴到地上,而是缓缓的一滴滴渗入了剑刃之上,在渗入的一刹那,整个剑身仿佛刷的一下闪出一抹更加刺目耀眼的红光。 方瑞不顾身指上的伤口,伸出中指一下轻轻的弹到了剑身之上,便听‘嗡’的一声震人心神的怒啸之声从这快速弹动的剑身之上传了出来,似凶龙,又似恶兽。 方瑞激动的喊了一声:“好剑!好凶煞的一把剑!” 叶传宗:“恩师好眼力,这把剑的剑身之所以会散出红光,一是因为铸剑之时用那凶龙的血液淬炼了剑身,二来……是因为这把剑杀人太多,吸收了太多的血气。” 方瑞连连点头:“怪不得……这把剑名为什么?” 叶传宗:“这把剑名为斩恶,专斩奸佞邪恶之人,恶人恶,这剑更恶,所以,传闻在上古时代大厉国的国王把剑赐给了这位将军,这位将军便用这把剑处死了很多当时朝内反对大厉国国王、试图颠覆朝野的奸佞之臣,今日传宗就把这斩恶赠与恩师了。” 方瑞这才把剑重新剑鞘放到桌上,拿出手帕轻轻拭了下手指上的血迹:“殿下今日前来怕不是专门来让老臣鉴剑、给老臣赠剑的吧。” 第九十四章拜谢恩师一片赤诚之心 叶传宗见是时候说正事了,便缓缓说道:“恩师,眼下曾太尉已死,朝中可接替此位的大臣并不多,无非是您、骠骑将军曹严、车骑将军钱大友、卫将军蒋子峰,东王势大,相必会带领曾太尉一众旧部拥自己的官员上位,传宗和父皇分析良久,觉得他们推举您来任太尉一职的可能性最大。” 方瑞:“既然太子殿下亲自登门来说此事,老臣也无甚隐瞒,昨夜东王确实派人私下告知老臣,有意要推举老臣接任太尉一职。” 叶传宗:“恩师,这帮人推举您来任此职的目的想必您也清楚。” 方瑞:“那是自然,当然是为东王集团效那鞍前马后之劳。” 叶传宗:“相信恩师也知道东王野心,传宗恳请恩师不要参与此事,朝中清明还需要恩师和丞相这样的重臣来一定执掌!” 方瑞叹了口气:“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老臣拒绝东王的提请?” 叶传宗:“不,仍然接受提请,并且传宗保证恩师可以安稳的坐上这太尉之位,只是……传宗希望恩师明里仍然是遵循东王命令、不脱离东王集团,但实质上同是和父皇和传宗同一战线,呆日后条件成熟,再一同将东王集团里的反叛势力拿下,以正朝纲,到时候恩师定会名留青史、受天下人景仰!” 方瑞苦笑了下:“那东王何等聪慧,再加上的谋略,倘若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恐怕老臣一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老臣年事已高,能为陛下和太子身死倒也无妨,只是可惜家中还有数十口的老小,老臣这心里实在不忍……” 叶传宗:“传宗已在宫中训练了二十名死士,个个都是难得的好手,可以全部调到郎中府全天候贴身保护恩师家人的安全,若恩师接任太尉一职之后,这郎中令的职务传宗也打算提请父皇由施玉来接任,到时候整个京师和御林军都是我们一方的人马,只要不出城就可以保证大家安全。” 方瑞:“倘若老臣不接受这太尉一职,该当如何?” 一直未说话的施玉道:“恩师,既然东王已经打算把您推出来了,您若不接,恐怕东王那边也不会同意,到时候您的境况可能比接了还难堪。” 方瑞轻轻一拍桌子:“罢了罢了,横竖都是为难,倒不如听太子一言,其实老臣这些年在东王集团一直装疯卖傻,除了有两次逼不得已的放过两名探子进城之外,也并未做什么不利于陛下和太子之事,如此这般,老臣的心里对陛下和太子便也无愧疚了,至于东王那边,就生死由天吧。” 见方瑞虽然左右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叶传宗和施玉满满的都是感动,两人齐齐起身跪下给方瑞施礼,叶传宗:“传宗替父皇拜谢恩师一片赤诚之心,传宗保证,若有朝一日终能去除东王集团还朝野一片清明,恩师后世三代子孙皆可加官进爵、一生富贵!” 方瑞赶紧起身扶起叶传宗:“太子殿下、施将军,快快请起,老臣怎受得起如此大礼,今日之事老臣定当小心翼翼、竭尽全力,至于福荫后世之事便顺其自然吧。” 三人重新落座又饮了会儿茶,看天色已晚,叶传宗和施玉便起身告辞回宫。 出了郎中府,迎着微凉的夜风,施玉感叹道:“刚才紧张得我出了一身的汗,若恩师不答应,恐怕陛下那边就另要再想一套更加麻烦的办法来应对了。” 叶传宗:“是啊,若恩师仍然为东王集团效力,父皇肯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恩师坐上这太尉之位了,这个职位的权力太大,除了御林军和京师护卫皇城的军队,各地驻军和边关驻军都归在太尉之下,日后若整顿完毕,应该适当的削弱太尉军权。” 施玉:“太子明鉴,施玉也一直这么认为,万一太尉心怀反心实乃一国之大患,不过……东王那边一直在广筑城墙,扩充军队,陛下那边竟未做防范么?” 叶传宗:“前些年父皇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今年以来已然有所察觉,近期可能就要出新制来限制了。” 施玉:“真没料到,一向慈祥和蔼的东王倒是身负野心,而传闻脾气怪异难以接触的西王倒是个与事无争、平安顺和之人。” 叶传宗:“这便是东王的高明之处了,很多外在的印象都是刻意装出来的,前几年,父皇那边偶尔会接到线报,说是曾洪那边曾利用职权私自向东王属地运送军备以供东王扩充军备,但后来父皇向曾洪询问之时,便被那曾洪一口否认,只说是往边关正常调运,当时数量不大,父皇便也没再追求,近几年,父皇又接连接到过几次线报,说是曾洪竟在私自向蒙原国出卖军备,甚至偷偷指示边关将士打开关卡前来接收,换取过来的金银主要都交到了东王手里用来修筑城墙、扩充军队了,当然东王也给了曾洪不少好处,当初曾洪能够做上太尉之位便是那东王力推的,当时曾洪也却实有些才能,父皇也没多想,未料后来发展到这种情形。” 施玉:“这些线报,有一部分便是我报给陛下的,若不是曾洪一向知道我和你私交颇甚,怕是连我的玉兰关也要保不住了,这些人实在是有些胆大妄为,已然身居高位却还不知足。” 叶传宗:“唉,人哪有知足的时候,东王贵为亲王,心里却一直在惦念着皇位,曾洪贵为太尉,听说却是一直在惦记着东王登基后能给自己一个封王的承诺,到时候他便可以安居一方、自在逍遥,再也不用整天为国事操劳了。” 施玉:“即便是那,好象也早已不安于无柄无权这么多年了。” 叶传宗:“他拥有的能量还小么?仗着东王和曾洪手里的权利和自己的威望,这些年捞了多少好处?算了,不说这些,西王就快要成为你的老丈人了,以后你应该多多拉拢联合西王才是,到时候我们便又多了一分力量。” 施玉:“哦,是……” 叶传宗一打马:“走了,赶快回宫,这么晚了,月儿怕是要等急了。” 回到宫里,叶传宗先是跑到永寿宫看了一眼,今天当值的太监恰好是白鹤鸣,说是皇帝尚未睡下,一直在偏殿看书等候消息,叶传宗想了下便进了宫跟叶开林把今天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叶开林:“如此甚好,天色已晚,宗儿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叶传宗这才从永寿宫回了永福宫,轻手轻脚回到后殿,发现花辰月已经靠在闭着眼睛睡着了,便走过去帮花辰月拉了拉滑下来的被子,花辰月轻轻一睁眼:“你回来了?” 叶传宗:“吵醒你了。” 花辰月:“没有,一直惦记着你,没睡踏实,快去洗漱吧。” 叶传宗跑到浴室去冲了个澡,之后快速回来钻到了被窝里:“小月儿,我来了,快钻进来。” 花辰月笑了笑,软软的钻到了叶传宗的怀里:“老叶,你……想不想?” 叶传宗:“什么?” 花辰月:“你说什么,装傻,熬了几个月不想么?” 叶传宗:“想,梦里都想,可是……又不能碰你。” 花辰月:“告诉你个好消息,雪嫔说到月底我的身子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可以了。” 叶传宗:“今天是十月初九,到月底还有……二十三天,再熬二十三天!” 花辰月:“其实……你可以去找施兰、曾英,甚至是傅清雪或者是其他美人儿宠幸一番,她们也进宫两个多月了,到现在一个个还是完璧之身,老这么下去,别人还以为是我故意拖着病体霸着你,会对我有意见的。” 叶传宗:“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花辰月:“是啊,有人在背后嚼舌头,说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能伺候太子还要着太子,不准太子往其他娘娘的宫里去……” 叶传宗眉头一皱:“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花辰月:“算了,快睡吧,我困了。” 叶传宗:“月儿别担心,被我查出来是谁我会处置的。” 花辰月:“我不是为了让你处置谁,是想让你按你父皇母后所说的雨露均沾,毕竟诺大的后宫以后也不能指着我一个人。” 叶传宗捏了捏花辰月的鼻子:“就是想指着你一个人,本宫要天天宠幸你,还要跟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花辰月一羞:“没正形,我要睡了……” 三日后,方瑞正式被任命为太尉,施玉则任了郎中令搬回京师任职,无论是接任了御林军总统领的韩子兴,还是接任了郎中令的施玉,都开始着手对原有的部下进入了摸底和整顿,一旦发现和东王有所关联的,或是过去跟曾洪有所牵扯的都一步步被清理了出去。 方瑞接手后却一直未动原班人马,这也是皇帝的意思,主要是怕东王一行人有所察觉,但方瑞却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借着刚刚接手了解档案人事之便,把关键的人物关系也都理了一下,有可疑人物也在暗中注意和搜集证据,以便日后有朝一日有用得到的地方。 第九十五章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现下皇帝身边还有一个非常棘手卫福平,这个滑头老太监在宫里宫外的关系盘根错节,一时间很难扯清,不过,叶开林倒也不急于一时,只要没有东王的外缘,在深宫里的卫福平最大的作用其实是布置眼线得到一些秘报和消息,反正他也逃不出宫,等时机一到,除掉便是,现在留着他还是不要让东王太过警觉了。 这天傍晚,叶传宗忙了一天回到永福宫,见花辰月并未在殿内休息,而是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发呆,叶传宗:“月儿,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 花辰月:“天天在宫里呆着,好无聊,好烦闷。” 叶传宗走过来伸手拉起花辰月:“来,起来准备用晚膳了,用完晚膳我带你到宫里走走可好?” 花辰月:“真的?那太好了!我都两个多月没出过永福宫了!” 很快,晚膳便传了过来,或许是知道一会儿要出去走走了,花辰月的胃口似乎也好了许多,平日里只能吃下小半碗的米饭,今日居然破例的吃下去一碗,刚吃完饭就扯着叶传宗的手臂要往外走,叶传宗:“急什么?不吃些水果喝点茶水了?” 花辰月:“先出去走走,等回来再说。” 粉蝶:“殿下,奴婢随身跟着端上些鲜果茶水便是了,娘娘想吃随手就可以取得到。” 叶传宗:“也好,这就出发吧。” 叶传宗扶着花辰月,带着几个太监宫女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永福宫,其实花辰月是想去御花园看看的,转眼已经两个多月没看,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虽说一直有农夫和园丁在照看,但花辰月的心里还颇是惦念,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撑得了那么远的路,身后的小安子和小德子合抬着一顶金顶软轿,只怕花辰月走不动的时候便用轿抬了。 花辰月看了看那顶轿子笑了笑:“会不会太夸张了?只在宫里走走我还是撑得下去的。” 叶传宗:“有备无患,累了别强撑,知道吗?” 一行人缓缓的往后宫的方向走去,后宫多院落,且因为有后妃们居住,景观布置得比前宫要多,所以也更有可看之处,花辰月看着挂在天上清冷的月亮:“今天的月亮真亮,再过几天就月圆了。” 叶传宗:“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入宫也快半年了。” 两人一边欣赏关皎洁的月光和静夜的景色,不觉间就来到了永禄宫的门前,花辰月:“这是施兰的宫殿吧,这么早就关了宫门睡下了?” 叶传宗:“或许闲来无事便也早些睡了。” 又走了几步便来到了永禧宫的门前,却见宫门是虚掩着的,有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出来,隐约还能听到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传出,花辰月:“这不是曾英的宫殿吗?这么热闹,是不是几位娘娘凑在一起玩什么,我们也进去看看凑凑热闹好吗?” 叶传宗:“月儿想去凑凑就凑凑吧。” 正待抬脚进门,便听到院里有一个声音突然高了一下,说道:“哼,我兰姐姐你就是太过单纯了,什么叫伉俪情深所以才不离不弃,她花辰月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明就是自己身子病着侍奉不了太子殿下,却偏偏霸着太子殿下不许到别的后妃宫里去!” 施兰:“妍妹妹你小声点儿,这么说太子妃可是大不敬!” 曾英也说道:“妍妹妹你这话说得太过火了。” 赵美妍:“你们怕什么,说不定那个女人此时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明日起不起得来还难说,灵儿妹妹,你说对不对?” 秦灵儿好一阵惊恐道:“妍姐姐,你、你这么说让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听到多伤心,灵儿、灵儿不想太子妃身体有什么闪失!” 叶传宗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推开宫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穿过宫道来到了正殿前,发现原来是这几个女人在院里支了一张床子,正趁着月光点着灯笼消暑打牌,叶传宗看了一眼穿着一身红色纱衣的赵美妍,刚刚的情绪终于爆发,于是大吼一声:“赵美妍!刚才说过的话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赵美妍,以及在座的其他几人都没料到叶传宗会突然闯进来,皆吓得弯身施礼,赵美妍见叶传宗一脸爆怒的瞪着自己的模样,更是吓得浑身颤抖着连站都站不稳了,赵美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子殿下饶命!刚才美妍是多喝了几杯酒酒后失言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跟美妍一般见识!” 叶传宗伸出左后一把抓住赵美妍的衣领将赵美妍提了起来,之后高抬右手啪啪啪的朝着赵美妍娇艳的小脸左右开弓:“酒后失言了是不是?嗯?让你酒后失言,这就是酒后失言的代价,记住了吗?” 大概抽了五六下,赵美妍左右两侧的脸便已肿胀的不成样子,嘴角也有鲜血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不断哀求的话语都有些说不清了,叶传宗仍气呼呼的瞪着赵美妍不想放手,其他几个人跪倒在地丝毫不敢求情,这时,花辰月也随后慢慢踱了进来,见高大的叶传宗正在狠抽娇弱的赵美妍,心下也有些余心不忍,便说道:“太子殿下,打也打过了,就算了吧。” 叶传宗这才冷哼一声,一松手,扑通一下把赵美妍扔到了地上,赵美妍半卧在地上挣扎了下竟没起不来了,花辰月看其他几人还跪在地上,便说道:“几位妹妹都别跪着了,起来落座吧。” 说完,感觉到身子微微有些疲累,便自行坐下了,其他三人也都谢过花辰月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也早有太监搬了把椅子过来给叶传宗坐下并奉了茶,看了眼一脸惶恐和紧张的施兰、曾英和秦灵儿,又看了看桌上摆的酒杯,纸牌和酒令签,花辰月刻意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几位妹妹这是在玩什么?打牌还是玩酒令?” 施兰镇定了下心神,缓缓道:“先是打牌,打了阵子觉得腻了便行了会儿酒令,太子妃身子可好些了?” 花辰月:“好多了,只是也闷得慌,这不,便想晚膳后出来走走,见英妃妹妹宫里门没关又亮着灯,里边还有几位妹妹的说笑声便也想进来凑个热闹,没想到碰到今天这种事,也怪姐姐这身子,病了几个月才缓过来,倒是苦了殿下和诸位妹妹,姐姐也劝过殿下,可殿下说最近朝里发生太多事,比较忙,也是冷落了诸位妹妹了。” 施兰:“姐姐不必多虑,姐妹们多半都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心里也都是理解的,只是刚才妍儿妹妹多喝了几杯酒,说话不假思索,倒是罪过了,眼下她已经受了惩罚,姐姐也别往心里去了。” 花辰月:“嗯,姐姐不会计较,酒……姐姐是不能喝了,好久没玩牌,几位妹妹陪我玩会儿牌吧,这是怎么个玩法来着……” 秦灵儿:“姐姐,是这样,我们每人手里拿四张牌,然后揭开比大小,谁最大谁就赢了,其他三个为输,输了的要喝酒。” 花辰月一笑:“还是赌的酒啊,那这赌姐姐可喝不了,我们改赌金币如何?一次赌一枚金币。” 秦灵儿:“好啊好啊,我一定好好打,多赢姐姐几枚金币!” 见曾英一脸木然的也不说话,花辰月也知道她是刚刚才死了父亲,估计也是心绪不佳,于是主动问了句:“英妃妹妹不来一起玩吗?” 曾英:“太子妃要玩,妹妹自当奉陪,开局吧。” 四人便打了会儿牌,叶传宗坐在一旁喝着茶看这几个女人热热闹闹的打牌,不时还瞥一眼已经被宫女安抚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在用冰块消肿的赵美妍,吓得赵美妍赶紧低下头不敢与叶传宗对视,大概打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花辰月一连赢了十几枚金币,倒是越玩越有兴致了,输得最惨的是曾英,一会儿功夫就输掉了二十几枚金币,施兰和秦灵儿倒是各有输赢,大概持平的样子。 又打了一会儿,叶传宗便担心花辰月的身子吃不消了,于是说道:“月儿,你身子刚好了些,不要太费神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花辰月:“我正跟几位妹妹玩的开心,殿下别着急,再玩半个时辰便好。” 叶传宗见花辰月不起身,干脆自己起来走到桌前伸手把花辰月拉起来搂到了怀里:“今天玩得够久了,一放你出来就撒欢儿了?再不听说下次不让你出来了,知道吗?” 花辰月嘟着嘴不舍得看着牌桌和那上边赢来的一小堆金币,撒娇道:“就再玩一会儿,一会儿好不好?” 叶传宗的揽花辰月的腰:“走了,回宫了,不许再玩了。” 说完,竟然霸道的搂着花辰月就这么走了,花辰月不时的回头:“哎,我的金币!” 青婷便走过来给各位娘娘轻轻施了个礼,伸手那把堆金币拿到手里,花辰月这才不舍得跟着叶传宗离开了永禧宫,徒留下几个人看了好一场的恩爱大秀,一个个便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了。 第九十六章把我往别的女人房里推? 施兰看了眼一直默默坐在一边用冰块敷脸的赵美妍:“妍妹妹好些了吗?天不早了,回宫早些歇着吧,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了,你这性子也是该收敛收敛了。” 赵美妍站起身,含混不清的答了句:“知道了,刚才谢兰姐姐帮我说话。” 施兰:“也没什么,姐妹们从各自家乡被选入宫,本就孤独寂寞,应当相互帮衬才是。” 说完站便站起了身,秦灵儿也站了起来,曾英把几人送到宫门口:“几位姐妹慢走,曾英就不送了。” 施兰:“嗯,英妃妹妹也早些歇息。” 从永禧宫出来后,花辰月意犹未尽的还在惦记着打牌的事,叶传宗催着花辰月洗漱,之后又安顿在床上:“今日玩太久了,怎么不知道累了?” 花辰月:“或许是闷太久了,感觉今天精神特别好,也许是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今天竟然没觉得累。” 叶传宗:“你自己说差不多了可不行,得听傅清雪和孔东阳说好了才行,来,别磨蹭了,快躺下。” 花辰月乖乖的躺到叶传宗宽厚的胸膛里:“你今天打赵美妍打得太狠了,她不过是说错几句话罢了。” 叶传宗冷哼一声:“这不是几句话的问题,是态度问题,她心里敢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就是作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下次再让我听到她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花辰月:“好啦,我知道你是心里护着我,怕别人伤害我,放心吧,我花辰月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害了的,快抱抱我睡吧。” 叶传宗把手臂环到花辰月的腰上:“快些好起来,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御花园看看你种的那些瓜果蔬菜和花卉香料了,也馋你做的烤鱼了。” 花辰月:“嗯。” 第二天一早,叶传宗起来上早朝以后,花辰月也睡不着了,早早的起来用了早膳,觉得这几天身体似乎确实是好多了,恐怕等不到月底便可以痊愈了,不得不赞叹傅清雪的医术,也多亏了尚食房的董尚宫每日那么细心的给自己炖制补品药膳。 已经好久没有去给帝后请安,看了看今日天色不错,花辰月便带上粉蝶和青婷去了永寿宫,打算给帝后请个安,这个时候正好应该是皇帝早朝后用完早膳休息的片刻,等花辰月不急不忙的来到永寿宫,却意外的发现赵美妍居然也在,心中甚是纳闷,除了刚刚入宫的头几天,两个侧妃和三名嫔妃,这几个品级高些的妃子去给帝后请过安,之后帝后嫌每日有人打扰太过费神,便是发话太子各宫嫔妃都不需要每日请安了,没想到赵美妍今天居然在,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在,还是以往仍然在坚持请安? 花辰月走进大殿弯身施礼:“臣妾拜见父皇、母后。” 温皇后:“月儿,你怎么也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花辰月:“谢母后惦记,这几日辰月饭吃得多了,身上也有力气了,身上也轻便多了,应该快好了。” 温皇后:“来,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看看。” 花辰月走过去,温皇后轻轻拉住花辰月的手,一脸慈祥的耐心查看着:“嗯,脸色红润多了,眼睛也有神了,你刚生病的那几日,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呼吸都快没了,可把母后给吓坏了,现在再看,那个活蹦乱跳的天女辰月终于又回来了,母后心里真是高兴!” 花辰月:“母后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御花园还有那么多的果蔬等待我去管理,将来我还要让金兰国百姓也要吃上自产的果蔬呢!” 温皇后:“月儿啊,那些要一步一步来,也别太着急,母后更着急的是你能尽快给宗儿添嗣,不管是世子也好,郡主也好,母后年纪大了,也想早一点抱上孙子孙女享受下天伦之乐了。” 花辰月:“呃……辰月会、会努力的。” 温皇后:“那就好,母后知道你现在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逼你,等身体好了抓紧就是。” 花辰月:“是……妍嫔妹妹今日也过来请安了?” 花辰月看了一眼赵美妍尚未消肿的脸,好奇的问了下,真没想到肿着脸还过来请安,或者……难道她是特意肿着脸来请安的?赵美妍见花辰月朝自己看了过来,却不敢跟花辰月对视,眼神一闪便躲了开去,却并未说话。 温皇后看了眼赵美妍,又重新拉着花辰月的手道:“妍儿也是好久没过来请安了,听说昨日她出言不当,惹你跟宗儿不快了?” 花辰月心里鄙夷了一下赵美妍,原来是特意来告状了,便说道:“哦,倒也没有什么不快,妍嫔妹妹也说了自己是酒后失言,辰月心里并未计较,太子殿下在气头上打了她几下,想必妍嫔也没记在心里的,对吧?” 花辰月转头又看向赵美妍,赵美妍脸色一阵难堪,只低下头没有说话,叶传宗刚才正跟叶开林谈事情,现在谈完了听到这句话,便说了句:“母后,昨日之事和月儿无关,是妍嫔太过放肆,儿臣这才教训了下,宫里不能没有规矩。” 温皇后:“好了,母后也没怪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宗儿,打也打了,此事过去就过去了,但是,母后听说这两个多月来你从未踏入别的宫苑去过夜?” 叶传宗:“母后,这两个多月以来,月儿身染重病需要人照顾,朝里也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儿臣实在是无暇分心。” 温皇后:“这不是借口,现在月儿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身边自有宫女照看,朝里的事这阵子也安定了一些,你也该花点心思在后宫上了,母后可不希望咱们叶家三代单传,还指望你多多开枝散叶的。” 叶传宗:“母后宽心,儿臣自会计较。” 温皇后看了眼花辰月:“月儿,宗儿他去其他嫔妃宫里过夜,你也要理解。” 花辰月:“母后,月儿一直都挺理解的,也曾劝过殿下去各位妹妹宫里过夜,只是最近可能确实是事务繁忙没什么心思,月儿会继续规劝殿下的。” 温皇后赞赏的看着花辰月:“宗儿,你看月儿多通情达理,以母后看,今晚你就去兰儿宫里过夜吧,那孩子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又是丞相之女,咱们也不能太冷落了人家。” 叶传宗眉头一皱:“母后……这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怎能……怎能由您指定……” 温皇后:“那你挑一个,总之,月儿现在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你动不得,不想去兰儿宫里过夜的话,去英儿或那个雪嫔宫里过夜,都可以。” 叶传宗脑袋里刷刷刷像过画片一样闪过一群各种各样的女子形象,黑着脸低头不语,花辰月见气氛僵在了这里,便主动开口:“殿下今晚就去别的宫过夜吧,月儿有宫女和太监照应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叶传宗冲花辰月努了努嘴,意思是:你怎么也帮着母后说话把我往别的女人房里推? 花辰月只当没看见,虽然心里也有些不情愿,但却知道早晚要接受这个无论是太子还是未来登基为帝,这后宫永远不可能只是自己一个人,与其如此,倒不如早些看开,也卖给温皇后一个人情,这样倒显得自己胸怀宽广有容人之度,以后自己可是温皇后的,也要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得趁早拿出个样子。 温皇后:“既然你不选,那就听母后的,按后妃品级轮换吧,今日就先宿在永禄宫。” 叶传宗:“母后……儿臣……” 叶开林:“宗儿,这件事你母后说的有道理,就听你母后的吧,走,跟朕去批阅奏折。” 叶开林和叶传宗走后,这殿里便剩下了温皇后、花辰月、赵美妍三人,气氛便有些尴尬起来,赵美妍知趣的说了声:“母后、月姐姐,美妍先行告退了。” 温皇后嗯了一声,花辰月也点了点头,温皇后:“月儿,你身子还没好利落,也不用经常过来请安,先回去好好歇着吧,哪天想母后了过来看看便是。” 花辰月:“遵命,月儿这也回宫了,母后留步。” 说完,花辰月也转身走了出去,带上候在门外的两个小宫女往永福宫的方向走,却是走快了几步,看到了走在前边的赵美妍,花辰月也没说什么,打算带着宫女继教往前走,没想到赵美妍却突然说了句:“太子妃也真是胸怀大度,竟然主动让太子殿下去其他宫里过夜,这可不是太子妃一向的风格。” 花辰月听到这句话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便回了句:“我倒是想听听,妍嫔心里以为的本宫一向的风格又是什么?” 赵美妍:“自己是什么风格自己知道,还用别人来说么?” 花辰月轻轻一笑:“是啊,我自是知道的,我美丽又大方、贤惠又善良,倒不像某些人那样心理歪曲、满腹恶毒。” 赵美妍:“你——哼!” 第九十七章打算让我今晚去永禄宫过夜了? 赵美妍一甩袖子扭着腰快步走了过去,粉蝶捂着嘴噗嗤一笑:“娘娘刚才的话说得真解气。” 花辰月:“走了,跟女人斗嘴真是无聊,这可不是本宫的爱好。” 不能随意出去走动的日子真无聊,花辰月呆在永福宫里,除了摆弄摆弄些花草便是看看书,要么就是睡觉,实在是闲得无聊,午睡起来后便又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玩,却被身边几个宫女太监牢牢的劝着了,因为叶传宗有交待,自己不在的情况下不许花辰月随便出这走动,以免身子体力不支出现什么意外,今天早上出去请安还是硬跑出去的,所以这次几个太监宫女说什么也不放花辰月出门了。 正在此时,便听侍卫来报,说是兰妃娘娘求见,花辰月忙道:“快请!” 就见施兰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花辰月迎到殿前:“妹妹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来?” 施兰进了殿:“闲来无事,做了些花生糕,也不知道姐姐在上界是不是吃到过,所以想送姐姐尝尝。” 两人在偏殿落坐,花辰月伸手把盒盖打开:“就几一个精致的小碟子里摆了几块长条形的外边沾满了花生芝麻碎的糕点,还散发出一股浓香的味道,当下捏起来便想尝一尝。” 小安子忙伸手制止:“娘娘稍等。” 说完竟随手拿出一只小盒子,从中取出一根银针来在花辰月拿着的那块花生糕上插了几下,确定银针没有变色,这才退下,说道:“食物安全,娘娘可以食用了。” 虽然早已知道这是叶传宗自上次中毒事件发生之后特别交待的,凡不是永福宫的人从尚食房取回的餐食一律都要经过检验确认无毒方能食用,但花辰月一直适应不了这么繁琐的规矩,眼下施兰一片心意拿过来的糕点还要当面验毒,脸上也颇有些尴尬的神色。 倒是施兰极自然的等待着,见验完之后便说:“姐姐不用计较,应当的,现在尝下吧。” 花辰月重新把花生糕送到嘴边,这糕点外边的皮是酥的,上边粘的花生芝麻碎又很脆,心里则另有乾坤,居然是软心的花生芝麻酱馅,怪不得如此香浓美味,难得在这食物烹调方式简单的金兰国还能吃到如此美味别致的糕点。 花辰月:“兰妹妹,这花生糕真好吃,没想到你这个千金小姐还能有这般手艺。” 施兰:“我是我娘最爱吃的一道点心,妹妹便学了来,没想到姐姐也碰巧这么喜欢,兰儿也是荣幸了。” 花辰月又吃了第二块,第二块仍然被小安子拿银针插了几个,本来还打算吃第三块的,却有点不好意思让小安子当施兰的面拿针插来插去了,也只好作罢,两人聊了会儿天,花辰月便突然想起来早上在永寿宫里叶传宗被温皇后逼着去宠幸其他嫔妃的事。 于是便说道:“妹妹今晚可要准备好,殿下可能会到你的宫里过夜。” 施兰一愣,心里颇有些意外和惊喜,问道:“姐姐怎说起此事,是殿下说想去我宫里过夜的么?” 花辰月便把在永寿宫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下,施兰:“如此……妹妹谢谢姐姐成全了。” 花辰月看了眼施兰,觉得施兰脸上有些开心、有些期待,但片刻后却转成了忧虑和担心,便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施兰:“姐姐……兰儿有些、有些害怕……” 花辰月:“怕什么?” 施兰:“怕伺候不好太子殿下,姐姐说我有没有必要去尚医房求一剂玉露散服、服下……” 听到玉露散这三个字,花辰月的心里蓦然一揪,自己就是中了这什么玉露散和月月迟合在一起的毒,但马上便又放宽了心,如果不服用月月迟,单服玉露散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只是……在自己的服用玉露散也有些太夸张了,看来女子对自己的第一次都是又紧张又期待,又害怕又恐惧的,特别是在这深宫,生怕万一不让太子满意没了下次,施兰有这种担忧也属正常。 花辰月拍了拍施兰的手:“不用服什么玉露散,放轻松,别太紧张,不会太痛,越是紧张才会越痛,也就是一阵子,忍过去就可以了。” 施兰点了点头:“嗯……谢姐姐告知。” 花辰月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居然教导起这种事来了,想当初叶传宗中了陈云樱的露,自己被叶传过拉到后殿一次次粗暴侵犯的时候,真是痛得要死要活的,自己原以为会很浪漫很美好的就这么丢了…… 两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便已天近傍晚,花辰月:“兰妹妹,殿下一会儿应该就忙完回来了,你先回宫里候着吧,呆会儿我让小安子把殿下的晚膳直接送到你宫里,今就陪殿下用膳吧。” 施兰再次拜谢:“兰儿谢姐姐想得这么周到。” 花辰月:“不必客气了,快回宫吧。” 施兰走后不久叶传宗便回了永福宫,叶传宗:“月儿,我回来了,让小安子传晚膳吧!” 花辰月不紧不慢的说了句:“今日永福宫里没你的晚膳?” 叶传宗一愣:“什么?怎么会没我的晚膳了?” 花辰月一笑:“我已经吩咐小安子呆会儿直接送到永禄宫去了,今在那边陪兰妹妹用晚膳。” 叶传宗:“这……月儿,你真的打算让我今晚去永禄宫过夜了?” 花辰月:“这可不是我打算,是母后的要求,父皇也同意了,早晚的事,你也不要拖来拖去犹犹豫豫的了,不然以后这压力都会跑到我这里来,昨天晚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叶传宗一脸的犹豫,花辰月起身推着叶传宗高大的身体:“走了走了,今晚永福宫也没你的住处,去永禄宫吧。” 叶传宗木然的被花辰月就这么推出了永福宫,又木然的来到了后边的永禄宫门口,门口早有侍卫把叶传宗迎了进去,院里的小宫女锦绣见叶传宗进来先是施礼问安,之后马上便起身往偏殿跑了过去:“娘娘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施兰赶紧起身过来拜见,叶传宗淡淡看了一眼今日穿着一件紫色常服显得庄端秀雅的施兰,说了声:“免礼。” 之后,叶传宗便坐在了偏殿的塌上,施兰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虽然从小便在家里受过了太多书理方面的教育,但叶传宗第一次过来,施兰竟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欲开口找句话说,便听叶传宗道:“不用拘谨,过来坐下吧。” 施兰坐下,锦绣也已奉了茶过来,叶传宗也不说话,低着头喝茶,外边的小安子带着几个太监宫女端了几个托盘走了过来:“殿下,晚膳到了。” 叶传宗:“嗯,放桌上吧。” 饭菜都摆好后,叶传宗先自行给自己斟了杯酒,斟完后看了一眼施兰,问道:“你要喝酒吗?” 施兰下意识的摇摇头:“兰儿不常饮酒……” 叶传宗:“嗯,那就用膳吧。” 叶传宗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夹菜、吃饭、喝酒,施兰心里颇是拘谨,也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桌上的气氛颇有些尴尬,施兰便想找个话题来说,见叶传宗不停的喝酒,便说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叶传宗淡淡的答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喝酒了,你平日在宫里都做些什么?” 施兰:“看看书、练练字、侍弄侍弄花草,偶尔也做些糕点。” 叶传宗:“可是觉得后宫生活无趣?” 施兰:“宏伟宫殿、锦衣玉食,兰儿知足。” 叶传宗笑了笑:“本宫看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月儿她就经常跟本宫抱怨说宫里闷得慌。” 施兰:“或许……是兰儿性子比较喜欢安静,也没觉得太闷。” 这一壶酒不过半斤,且度数不高,叶传宗喝一壶好象没过瘾,这永禄宫里又没有存酒,便又让小安子去了尚食房取了两壶过来,施兰心里颇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这叶传宗一壶一壶的喝酒是什么意思?是对皇后命令他过来自己宫里过夜不满吗?随着第二壶酒被喝光,叶传过似乎有了些醉意。 施兰:“殿下别喝太多,容易伤身。” 叶传宗:“无妨,兰儿,你心里可有心仪的男子?” 这句话把施兰吓了一大跳,哪有太子问自己的后妃心里可有其他男子,就算是有也不敢说啊,那可是杀头之罪,只道是叶传宗喝醉了随口问的,于是便小心的回答着:“兰儿进宫前久居深闺,未曾接触过其他男子,也未曾有谁有过婚约,谈不上有什么心仪男子。” 叶传宗:“哦,那你对本宫怎么看?” 施兰:“殿下身材高大、俊朗飘逸,自是女子容易爱慕的对象,兰儿……兰儿心中也……甚是倾慕。” 叶传宗迷离的轻笑了下:“今日本宫喝得有些多了,你就当这些都是醉话吧。” 又喝了一会儿,用完了晚膳,太监宫女便把杯盘撤了下去,又另上了茶水和鲜果过来,叶传宗也没什么心思吃了,只醉眼迷离的看着殿门口处发呆,施兰:“殿下,若乏了就早些到后殿歇息吧。” 第九十八章居然给自己喝无子露! 叶传宗:“让小安子伺候本宫冲凉……” 现在宫里各院基本都已经安装了花辰月发明的那套淋浴设备,甚至很多人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方便快捷的沐浴方式了,叶传宗也不例外,因为多喝了些酒脚步有些虚浮,便由小安子扶着到了浴室冲了个澡洗漱了一番,施兰则是傍晚时从永福宫回来就用浴洗好了的,趁叶传宗去沐浴的功夫也洗净了手脸和脚,安心的在后殿等待叶传宗洗好回来。 不大会儿功夫,叶传宗终于脚步踉跄的来到了后殿,且已经换上了一套宽松轻薄的,坐在床侧紧张等候的施兰赶紧过来把叶传宗扶到了,叶传宗骨碌一下就躺到了里边拉上了被子,剩下一脸紧张的施兰站在床侧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进宫前就有宫里的喜婆针对此事做了专门的指导和培训,但事到临头,施兰发现自己还是紧张的要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外边的门已经被太监带上,施兰犹犹豫豫的往床边上蹭了过来,便听叶传宗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上来吧,这件事早晚都要做,你别太紧张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传宗终于翻去沉沉的睡了过去,施兰自己擦干自己的眼泪,也默默的躺在了,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一直到天快亮才疲累不堪的睡了过去。 感觉还没睡多久,天外边蒙蒙的有了些白意,大概是黎明时分,便感觉到身边的叶传宗轻轻的坐起了身,紧接着便披了衣服要下床,施兰一下便惊醒了,也忙坐起来道:“殿下,你……” 叶传宗:“该上朝了,你接着睡便是。”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外边洗漱、更衣,不大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人便离开了永禄宫,这是天已经微亮,施兰也睡不着了,看头一床的凌乱和身下沾染的点点滴滴的血迹,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终于也是太子的人了…… 洗漱了下走出殿门,便意外的看见太监小安子还候在门口,施兰惊异道:“安公公,你这是?没跟殿下一起回去么?” 小安子笑了笑,从袖筒里掏出一只小药瓶来:“殿下交待奴才伺候娘娘把这瓶药喝了。” 施兰:“药?什么药?” 小安子:“无子露……” 施兰的心里咯噔一声,像是一阵炸雷般的响了一下,顿时对叶传宗便多了些怨恨,他……居然给自己喝无子露!自己可也是他正牌的侧妃!难不成只有花辰月才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心里不满,但施兰也不敢说什么,便接过了这一小瓶无子露:“安公公,本宫现在胃里不舒服,你先回去,待会儿我自己喝下便是。” 小安子又是一笑:“奴才……是要亲眼看着娘娘喝下方能回去复命的。” 施兰一赌气,抽开小瓶的塞子一气儿便把里边的药水喝了下去,除了微微有些苦且有些草药味,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喝完之后,施兰把小瓶往小安子手里的一放,淡淡的说道:“安公公可以回去复命了。” 小安子这才弯身施礼:“奴才告退。” 转眼,时间便近了月底,叶传宗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把后宫的两位侧妃、两位嫔妃、五位美人,及几个夫人挨个宠幸了一遍,唯独跳过了赵美妍,对于这个女人,叶传宗实在下不去嘴,毫无例外的,每个人在第二天一早便会按到小安子拿出来的一瓶无子露,且还一定要在小安子的眼皮子底下亲口喝掉方才可以,一时之间,众妃心里的怨气甚至比被宠幸之前还要严重。 但每个人对这件事的表现不一,像施兰这样向来知礼周全的女子只当什么也没发生,有后妃其他嫔妃询问或嚼舌头的事情也从不参与,曾英又是习武出身,加上父亲新逝也没什么心思去嚼这些舌头,傅清雪更是提都懒得提,秦灵儿年纪还小,叶传宗并未碰她。 其中最为不满的便是赵美妍和王凤来,这两个人不知怎地混在了一起,一幅同病相邻的样子,叶传宗让每位被宠幸过的后妃服用无子露一事被这两人添油加醋的说成是花辰月的要求,甚至连叶传宗在行幸时嘴里总是含月儿的名字这件事,也被说成是花辰月使用什么妖术迷惑了太子的心志,导致太子的心里眼里只记得花辰月的好,对其他女子丝毫提不上心…… 十月二十九这天,便是傅清雪所说的月底了,花辰月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中毒以前的状态,那个活蹦乱跳、靓丽明媚的天女辰月终于回来了!当天晚上,服用完尚医房煎好的最后一剂药,花辰月早早的便吩咐宫女在后院浴房准备了浴,和叶传宗两人用过晚膳后便相携来到了浴房。 叶传宗牵着花辰月的手走到池边,看着花辰月只披了一件轻纱,隐约露出纱衣下玲珑玉润的身体,再看花辰月白晰红润的脸庞和似水领情的大眼,突然间便觉得有些,呼吸也不觉间急促了起来,叶传宗走过来拥住花辰月听听的亲吻着:“月儿……你好美。” 花辰月娇羞的贴在叶传宗只着一层薄薄的、浑身充满了阳刚的线条之美的身体上,也不禁觉得有些脸热心跳、蠢蠢欲动起来,花辰月伸出自己纤细光滑的手臂轻轻的环在了叶传宗的劲腰上抬起头踮起脚尖回应着叶传宗的吻:“你也好……迷人。” 良久后,终于风停雨住…… 花辰月挣扎着起身:“快起来洗澡了,浑身是汗,难受死了!” 叶传宗:“着什么急,万一还想再来一次呢?” 花辰月一瞪眼,抬腿往叶传宗的腰上软软的踢了一脚:“还来什么来,你下去吧!” 便听扑通一声,叶传宗便被踢到了浴池里,溅起了好大一团的水花,叶传宗在水里稳住身子转过身来,伸手一把把花辰月也拉了下去:“好啊,你敢偷袭我,你下给本太子下来吧,我的太子妃!” 花辰月也扑通一下掉到了水里,两人在水里你追我打好一番闹腾,终于再也折腾不动了,这才靠着池边休息,叶传宗:“这帮奴才们也是,这么久了也没人送杯茶来。” 花辰月:“你刚进来就扒了人家衣服要那样,哪个奴才不要命的敢这个时候进来。” 叶传宗:“哈哈,也是,要在那个时候敢进来,本太子保证一脚就把他踢出去。” 花辰月:“啊——浑身好舒坦,我也渴了。” 叶传宗:“谁在外边守着?送壶茶来!” 花辰月:“冰果也送一碟来!” 很快,粉蝶和青婷便端着一个果盘和一壶茶走了进来放在了池边的小几上,花辰月看了一眼这两个羞得满脸通红的小宫女,回想起刚才自己叫得那么的和,也不知道这两个宫女以后该怎么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两个小宫女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进来,放下果盘也不敢抬头看池子里的两人,又低着头退了出去。 花辰月倒了两杯茶,递给叶传宗一杯,又自己拿了一杯,两人皆一口气儿喝了下去,花辰月又捏了一串冰葡萄拿在手里,揪下了颗塞到叶传宗的嘴里,叶传宗一边吃一边赞道:“运动完吃些冰果又清凉又消暑,真是美哉!” 花辰月又揪一颗堵住叶传宗的嘴:“别美哉了,快吃,吃完冲洗下出去了,累死本宫了!” 叶传宗大笑:“我的太子妃等不着要再回侍寝了?” 花辰月:“没正形!” 两人又笑又闹的冲洗好身体,这才相互搀扶着往寝殿走去,刚一出浴室门跨了一个台阶,花辰月便感觉到腰部猛的酸一下,腿一抖差点栽倒,所幸叶传宗一直扶着花辰月,及时托住了花辰月的身体,叶传宗:“怎么了这是,没事吧?” 花辰月嗔道:“怎么了你不知道?” 叶传宗干脆一把把花辰月抱了起来:“好了,我的太子妃,知道你刚刚受累了,本宫把你抱回去便是了。” 花辰月轻轻的挣扎着:“喂,放下我,外边那么多人看着……” 叶传宗:“怕什么?” 回到寝殿,两人相拥着躺在,花辰月:“明天我有好多计划。” 叶传宗:“哦?都有什么计划?” 花辰月:“早膳后要去御花园和翠竹苑去看一眼了,三个月没去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然后晚上……我要在宫里开个烧烤大会!庆祝我花辰月大病初愈、恢复健康!你看怎么样?” 叶传宗:“好!明天早上下了早朝之后我向父皇告一天假专程陪你来做这些事!好期待晚上的烧烤大会,都要烤些什么?” 花辰月:“那可是相当的丰富,保证你会流口水,现在保密!明天帮我干活再告诉你!” 叶传宗:“好期待!那我们现在早些睡吧,明天一早差人通知各宫都来参加!对了,地点你选好了吗?” 花辰月:“就在金兰殿的殿前广场上吧,那里地方大,明天早膳后我先去永寿宫请个安,顺便跟父皇和母后说一下这件事。” 叶传宗:“好,相信父皇和母后也会非常期待,晚安!” 身体健康真好!这是花辰月彻底的把毒解了以后感触最深的一件事,可惜绿萼那颗棋子失去了利用价值被人抛弃,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消逝了,花辰月也是好一阵惋惜,那个陈云樱也早已被在苑,听说也没有什么心思炼丹了,每日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对于这种恶人,花辰月觉得丝毫没有同情的必要,有句话说得好,纵容恶人,就是祸害好人。 第二天一早,花辰月打算用过早膳之后先去永寿宫请安,刚洗漱完毕传了早膳过来却见叶传宗匆忙走了回来,花辰月:“殿下今日未在永寿宫和父皇母后一并用膳?” 叶传宗:“你忘记了?我今日已跟父皇告了假,今天是要陪你一天的,来,先用膳吧。” 因为平时要上朝和处理朝廷事务,一般情况下叶传宗都是下了朝后在永寿宫跟帝后一并用早膳,用完早膳稍息片刻后再跟着皇帝去后边的御书房批阅奏折,或是去前边各殿会见各部大臣,所以,难得的今日叶传宗特意的在下朝后赶了回来和花辰月一并用膳。 用完膳后,花辰月特意换了一身正红色的长摆小礼服和叶传宗一并去了永寿宫向帝后请安,正在喝茶的帝后见叶传宗和花辰月郎才女貌、相携而进,果真是漂亮般配的如同一对儿璧人般,叶传宗和花辰月进了大殿齐齐弯身施礼:“儿臣臣妾,见过父皇、母后!” 叶开林:“嗯,免礼,坐下吧,月儿的气色果然是好多了,好了就好,父皇这颗心也放下了。” 花辰月:“谢父皇挂念,都好了。” 温皇后:“养了这几个月,月儿好象比以前还更加漂亮了,特别是眼睛里多了不少的甜蜜和光彩,你和宗儿感情和谐母后也是欣慰多了。” 花辰月:“谢母后夸赞,母后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 温皇后开心的笑了笑:“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母后都是老太婆了,还什么好不好的,早膳用过了?可适口?” 花辰月:“用过了,最近身体恢复好了以后胃口都挺好的。” 温皇后:“那就好,你身体也养好了,母后别无念想,就盼着你能早给宗儿生个世子或郡主了。” 花辰月:“母后不用太过心急,我和殿下会记在心上的,今日月儿过来一是向父皇母后请安,二来是打算傍晚在金兰广场举办一个庆祝身体痊愈的烧烤大会,还请父皇和母后恩准和参与,月儿保证父皇母后会喜欢上这场美食盛宴的!” 叶开林:“烧烤大会?这是上界经常有的聚会项目么?朕在金兰国倒从未听说过。” 花辰月:“是的,在上界人们经常用这种方式庆祝美好的事情发生,有美食,有美酒,气氛也会很热烈,转眼月儿下界也有半年了,御花园里种植的各种果蔬和花卉也都成熟和盛开了,眼下又到了秋季,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月儿也想趁此机会感谢一下父皇母后和宫里各种娘娘在我生病期间的挂念和照顾,所以,想了好久才想起了这个主意。” 叶开林点头:“是个好主意,朕和皇娘一定会准时去,看看这上界的烧烤大会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花辰月:“谢父皇恩典!” 第九十九章游园 叶传宗:“月儿,我要吃烤鱼,到时候一定别忘记准备。” 花辰月:“放心,现在调料和香料都有了,蔬菜也更多了,保证比上次做得更好吃。” 温皇后:“那太好了,自月儿刚入宫之时尝过一次,转眼也有小半年没吃过了,本宫也想念得紧,今日一定要再次品尝一下。” 花辰月:“好的,一定让母后满意。” 温皇后:“除了烤鱼、烤肉,还有什么?” 花辰月:“还有啊……母后,容月儿保密,到了晚上您就知道了。” 温皇后笑了笑:“鬼丫头,还跟母后保密……母后猜想你呆会儿请完安之后会去御花园走走看看吧?” 花辰月:“母后真是神人,难道能掐会算么?月儿正是打算和殿下一起去御花园走走的。” 温皇后:“听你父皇说宗儿今日告了一天的假,那自然是要陪着你走走了,母后便猜想肯定是要去御花园了的,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自打你生病了以后,也没人陪本宫去看那些果蔬花草了,本宫也是闷得厉害。” 花辰月:“母后,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因为有时候偶尔会有后宫过来请安,温皇后现在身上穿的是件明黄色的长摆小礼服,这种小礼服的长摆只一米来长,且宽度略小,袖子也没有大礼物那么宽大夸张,一般是在用于内臣接见、后宫拜见、宫内聚会一些比较小的场合,大礼服则是在朝见百官或有什么大的祭祀和庆典之时才会穿,无论是穿起来还是走动起来都会很繁复,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在自己宫中,皇后和各宫娘娘是穿常服,若要外出到其他宫走动、请安,则会穿上这种小礼服。 若是逛常规的御花园穿小礼服倒也无妨,大不了身后有宫女帮提着下摆也就是了,但现在的御花园却是被花辰月完全改成了果菜田,是田地就免不了会有施肥、浇水、种植、采收等事项,如果再要亲近这些作物,或观赏和采摘果实的话穿小礼服就不太合适了,难免不小心会被植物缠到或挂到。 但温皇后估计也是闷得难受了,也并未回寝殿更换常服,而是起身先跟叶开林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着急的主动先站起身往殿外走了出去,花辰月和叶传宗也向叶开林告了辞赶紧起身跟了过去,这几人一起身,身后的宫女太监打黄伞的、举旗子的、拿扇子的、搬椅子的、端茶水果点的,林林总总、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排。 花辰月和叶传宗赶紧跟上温皇后,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叶传宗:“母后别急,时间还早,慢慢走。” 温皇后:“这几个月没了月儿在身边,母后闷得难受,现在好了,月儿身体好了,又有人陪母后出来走走了。” 花辰月:“母后放心,以后有的是叨扰您的时候,可不要嫌我吵哦。” 温皇后:“哪会,母后高兴还来不及,三个月不见,你也想念那些自己亲手种植的作物了吧?” 花辰月:“当然想念,月儿做梦都梦见园子里的果实,那个圆南瓜说不定会长这么大!” 花辰月用手圈了下,比划出一个如磨盘大小的形状,温皇后道:“那种南瓜能长这么大?母后可是没见过,一般咱们尚食房采购来的南瓜也无非如盘口大小罢了。” 花辰月:“月儿种植的可不是天启大陆上的植物,是上界的呢,正常情况下这个特别培育的品种就应该长那么大的,呆会儿母后看了便知。”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了御花园,门口有侍卫守卫,见几人到来忙弯身施礼放行,进了御花园之后,便看到园子里有十几个农夫和园丁在田间忙碌着,有浇水的、有施肥的、有除草的、也有采摘果实的,叶传宗吩咐了身白鹤鸣,把在田间来回穿梭的农夫和园丁暂时唤到了一边,三人便挨个区域一点一点的查看。 几人先看到的是茄子田,花辰月生病之前这些茄子还是刚出苗的状态,现在早已经结满了累累的果实,这上边的茄子并不是从无疆国采购而来的那种圆圆的紫茄子,而是椭圆形的青茄子,温皇后好奇道:“这是什么蔬菜?本宫倒未见过。” 花辰月:“这叫绿茄,是我在上界新培育的一个品种,皮非常薄,茄肉也比紫茄要嫩许多,还有一股特殊的清甜味,炒菜或做茄盒更鲜美,口感也更好,甚至摘下来可以当水果生吃。” 温皇后好奇道:“那……给本宫摘一个尝尝可好?” 花辰月笑了笑,便要下田里去摘茄子,却见自己这身大红色的礼服不仅袖女又宽又长,连下摆也扫到了地上,于是干脆把袖子随手一卷塞到了袖筒里,又弯身一提长长的下摆打了个结系到了腰上,这下虽然怪异,身子却一下子便利索多了,叶传宗一脸尴尬的看了看温皇后的脸色,心里担心一向颇守礼仪的温皇后看到花辰月这个女汉子本性又露出来的儿媳妇会不会介意。 就见温皇后轻轻皱了下眉头,张嘴欲说句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叶传宗便使劲的朝花辰月努嘴暗示,花辰月一开始没意识到叶传宗是在暗示什么,等看到温皇后的脸色才反应过来,不过既然做也做了,还是厚着脸皮做下去吧,花辰月这样想…… 花辰月冲温皇后一笑,撒娇道:“母后,您看,月儿可不是平时就这样的,我是着急给母后摘茄子,所以一时才手快想出了这个办法。” 温皇后本来心里是有些介意,想要说句什么的,见花辰月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还一脸撒娇求饶的模样,这心里一下子就软了,只好摇了摇头道:“这丫头,你在这园子里怎么样母后也不管了,若出去了再这样母后可要责罚你了。” 花辰月赶紧缩了缩脖子:“母后教训的是,月儿在外边肯定会规规矩矩的。” 花辰月伸手摘了一个比较嫩的小绿茄,也不用洗,拿到手里轻轻一掰便把软嫩的绿茄掰成了两半,花辰月掰了一块递给温皇后:“母后尝尝,只咬里边白色的茄肉即可。” 温皇后接过来放到鼻间先是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说完又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白色软嫩的茄肉细细的嚼了:“果然有股清甜的味道,口感也软嫩。” 叶传宗毫不客气的从花辰月手里掰走一块咬了一口:“唔,好吃,有股梨子和苹果综合起来的味道,只是这果肉是软的。” 花辰月:“等有空了月儿给你们炒茄丝、炸茄盒吃,走,咱们去看看别的。” 叶传宗:“这是什么?长长绿绿的,长这么多刺,怎么吃?” 花辰月:“这是黄瓜,没想到天启大陆竟然没有这种蔬菜,你摘下一个来,这个也是可以生吃的,清新爽脆。” 叶传宗伸手摘了一个下来:“上边好多刺,不会扎嘴么?” 花辰月笑笑的接过来放到手掌心里轻轻一抹,之后把这根黄瓜掰成了三段,给温皇后、叶传宗和自己每人分了一段,花辰月先做了示范,咔嚓一声清脆的咬了一口,叶传宗和温皇后也疑惑着咬了一小口,嘴里马上就被清新甜脆的汁液沾满了,兴奋的叶传宗轻呼道:“像水果一样的口感,但却比水果还要脆嫩清新!” 温皇后也连连点头:“气味果真是清新,本宫也非常喜欢。” 花辰月:“这种蔬菜也可以清炒或凉拌来吃,等晚上月儿就给母后拌一盘出来,另外,这种蔬菜里边渗出来的汁液也可以贴到脸上美容,有补水嫩肤的作用。” 温皇后一脸欣喜的样子,花辰月便又领着两人往前走,这块辣椒田里的辣椒也早已是硕果累累,且辣椒都已经红了,一片火红的娇艳,煞是惹人喜爱,叶传宗:“我知道,这个是叫辣椒,做菜的时候放进去会有非常奇怪的口感,麻麻热热的,诱人食欲,这些马上就可以采摘了吧?” 花辰月:“不着急,我们今天可以先采摘一部分晚上用,剩下的再长几天再摘,我要留一部分成熟比较久的做种子。” 接下来,几人又看了挂满木架的豇豆、扁豆、丝瓜、葫芦、丝瓜、瓠瓜和圣女果,还有菜花、芥末、香菜、莴笋、冬瓜、圆生菜、小油菜、油麦菜、蒿子秆、草莓、蓝莓、西瓜,之后转到了种了南瓜的田里,果真看见这片不大的田里长满了扁圆金红的磨盘大南瓜,惊喜的温皇后抬腿就想下到田里去抚摸,却见自己这礼服下摆一下就挂到了地上的南瓜秧上,脸上颇是尴尬。 后边的小宫女赶紧过来帮温皇后扯着下摆,温皇后在前边走,小宫女在后边扯,这么一扯一顿的,温皇后觉得不自在极了,看了一眼花辰月卷起的袖筒和系起来的下摆犹豫着,花辰月也看出来温皇后或许也想像自己这样利落一下,但碍于自己母仪天下的身份却是有些放不开了。花辰月眼珠一转,看来得鼓励一下嘛。 第一百章果蔬花海 花辰月:“娘娘,您看,下田观赏或是采摘还是收拾得利落一些比较方便,也能避免弄脏衣服,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也算不得失礼对不对?” 满的果实,可以做盐水毛豆和花生吃了。 园子里还种了一些花卉和果树,像是玫瑰、百合、凤仙花、太阳花、芦荟、芍药、兰花、月季、菊花、夜来香、绿箩、郁金香等,早已经开成了一片花海,或者是长成了郁郁丛丛的枝条,温皇后知道手机可以拍出漂亮的照片居然成了拍照迷,让花辰月在这花田里拍了一张又一张,幸好这手机的内存大,不然怕是都不够用了。 但像是梅花、紫薇、夹竹桃、石榴砂糖橘、桔子、脐橙、柚子、柠檬、水蜜桃、李子(三年)、樱桃、梅子、冬枣、荔枝、龙眼、山竹、香蕉、火龙果、猕猴桃、菠萝、芒果、栗子、椰子等,这些花果树却是到明年或者更多年才可能开花结果了,牡丹则是仍在地下发芽,也没什么动静,水仙长了老高却只长叶子并不开花,估计是金兰国的温度太早的原因,在园子四周种植的不少向日葵也到了收获的季节,等采收了便可以炒制成瓜籽做零食了。 而那些香料作物,像是花椒、黑胡椒、白胡椒、桂皮、草果、丁香、肉蔻、八角、香叶这些香料树,则是需要明年或更久才能结果,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做为药材在尚医房是有的,而且在花辰月交待过以后已经由尚食房做为香料加大了采购量,倒是可以先顶着用,芥末已经可以采摘了,金兰国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芥末是怎么样一种东西和口感,花辰月打算晚上也用芥末调味做道菜让他们惊艳一下,至于吃生鱼片用到的山葵从栽种到收获需要十八个月,也只能等明年了,好在小茴香、葱、姜、蒜这些常见的调料都非常容易种植,现在也都可以收获了,算是基本够用了,花辰月对晚上的烤烧大会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晚上皇帝和太子后宫有品位较高的后妃们基本都被邀请到了,怎么也有上百人之多,要供应这么多人吃烧烤是需要不少食材和人手的,上午让农夫和园丁们采摘了一部分的蔬菜瓜果,又让尚食房那边准备了一些常见的本地瓜果蔬菜,这么一折腾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虽然很累,但温皇后和叶传宗在御花园里参观、采摘的都很开心。 温皇后还特意让叶传宗和花辰月一起在永寿宫用了午膳,温皇后捏着一颗鲜艳欲滴的草莓细细的嚼着:“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甜美又绝色的水果存在,实在是难得的佳品。” 花辰月:“这草莓在我们上界是非常普及的水果,在北方一般在春末夏初时上市,但在金兰国这样的气温可以一直不停的种植和采摘,长年都可以吃到。” 温皇后:“那倒是本宫有口福了,这种蓝色的小果子酸甜可口味道也不错,是不是也可以长年种植?” 花辰月:“可以,且有了第一次培育的这些树苗,可以重新移栽,也可以多次种植和收获。” 温皇后:“可惜陛下在御书房用膳,不然也能尝到咱们今天采摘的鲜果了。” 叶传宗:“母后不用担心,月儿已经差宫女给父皇那边送去了。” 温皇后:“还是月儿心细,宗儿能娶到月儿这么有才华又懂事的太子妃也算是有福气。” 花辰月:“谢母后夸奖,月儿会用心做个好太子妃的。” 用完午膳,两人回到永福宫小睡了片刻,之后便召集了尚食房的厨子们把所有的厨具、炊具、食材等一众器具全搬到了金兰殿的广场上,花辰月做为今晚上的总指挥一直在忙前忙后的盯着厨子们处理食材、准备香料,等要烤制的蔬菜、水果、肉类、豆制品等都洗切完毕,各种香料调料也调配完成之后,时间便已经到了傍晚,花辰月则在挽着袖子亲手制做几道凉菜,等凉菜也基本制作完毕之后烧烤大会的开始时间也临近了。 陆续的开始有后妃来到了广场上,秦灵儿见花辰月正在把拌好的凉菜装盘,便开心的跑过来问道:“姐姐,要不要灵儿帮忙?” 花辰月:“不用,都做得差不多了,呆会儿自有宫女们来摆桌,你就等着吃就好。” 花辰月洗好了手,看着广场之上摆好的四个烤架和已经燃烧得通红的炭火,又看了下时间,差五分钟就要六点了,广场上摆的条桌已经基本上坐满了人,只差玉阶之上的龙椅还空着了,叶传宗刚才一直在全程看着这些厨子们在花辰月的指挥下忙前忙后,无论是把这些蔬菜、肉类、水果甚至是馒头穿成串,还是制作的几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凉菜,叶传宗都看得津津有味,还几次欲动手帮厨子们做,都被花辰月已不允添乱为由给喝止了。 见花辰月终于忙完,叶传宗跑过来牵住花辰月的手:“忙完了?快把袖子放下来跟我一起到前边准备迎接父皇母后了。” 花辰月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放下袖子跟着叶传宗来到了殿前等候,两人毫不避讳的当着诸多后妃的面手牵着手往前走,马上便有人开始在底下小声的议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手拉着手四处乱跑,没有一点太子妃的威严和尊贵,成何体统!” “哎,也别这么说,我倒觉得太子妃这人不拿架子,很平易近人的。” “上界的天女就是跟咱们不一样,或许并不介意这些凡俗的规矩和礼仪吧。” “你看,这俩人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太子妃真是有才,居然能鼓捣出这么多咱们没见过的新鲜玩艺,好期待一会儿能烤出什么不同的东西来!” “哼,那是你们不知道这女人的心计和恶毒,她一人霸着太子,好不容易盼来太子到别宫过次夜,第二日早上被宠幸的后妃却都要被迫喝下无子露!” “这种目的路人皆知,怕其他宫里娘娘怀上太子骨肉威胁到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呗!肯定想要自己先怀上了。” 第一百零一章后宫烧烤大会 后宫人数众多,难免各怀心思,也不见得彼此之间都有多和睦的关系,众人叽叽喳喳的风言风语的议论花辰月并没有仔细去听,不过在这种时候却也是没空和她们计较,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正在此时,便见殿前的玉阶上卫福平的身影一闪,一声尖细又响亮的声音马上便从上边传了下来:“陛下和娘娘驾到!” 喊完,闪身弯腰站在一侧,皇帝携着皇后和丽贵妃一起从大殿了走了出来,其实之前帝后和丽贵妃一人便在殿内休息等待了,到了时辰便从殿里走了出来坐到了在殿前玉阶平台上安排的座位上。 众后妃纷纷起身施礼问安,叶开林伸手示意众人免礼,又说明这是一场宫内的家宴,不必拘泥于太多的礼数,叶传宗和花辰月也候在一旁给帝后施了礼,叶开林看了一眼今日穿了一身淡黄色太子妃小礼服且容光焕发的花辰月,和蔼的问道:“月儿,你的烧烤大会准备得怎么样了?朕可是准时来赴宴了。” 花辰月:“禀父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和娘娘到场宣布正式开始呢!” 叶开林笑了笑,冲卫福平道:“卫公公,替朕宣布烧烤大会开始吧。” 卫福平躬身施了个礼,冲殿下喊了声:“陛下有命,烧烤大会现在开始!” 底下十几名的厨子马上就开始把提前串好的各类蔬菜和肉类往烤架上放了起来,花辰月看了下场下厨子们有些忙乱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放心,便道:“陛下,月儿还是下去盯着吧,一会儿烤好第一批先拿上来让您和娘娘尝尝。” 叶开林:“嗯,去吧,朕很期待你这烧烤大会做出来的东西和尚食房的会有什么区别。” 温皇后:“月儿,小心些。” 叶传宗见花辰月要下去,马上也对帝后道:“父皇、母后,儿臣也要跟着去看看。” 温皇后:“去吧。” 叶开林看了看这对儿璧人一前一后紧紧相随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温皇后:“陛下怎么了?” 叶开林:“宗儿如此专宠月儿,可不一定是好事。” 温皇后:“臣妾知道陛下的担心,可眼下咱们也不能逼得太紧,月儿不仅是太子妃,也是从上界下来帮助我金兰国强盛繁荣的天命贵人,无论如何,看重些、多宠些也是应当的。” 叶开林:“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日后宗儿能多为咱们叶家人丁兴旺多考虑考虑吧。” 温皇后:“宗儿还年轻,等想开了会重视起来的。” 叶开林:“平日里你总吵着要抱皇孙,今天倒是淡定起来了。” 温皇后:“那就期待月儿先为宗儿诞下皇孙吧。” 底下的烤烧区,花辰月正忙着指挥一众厨子:“哎,这排羊肉串,要一半烤成有辣椒的,另一半烤成无辣椒的,还有,盐不要撒太多,孜然再放些,对,可以多撒些!” 叶传宗也一幅不甘寂寞的样子,盯着那些上下翻飞忙着翻烤肉串和蔬菜的厨子们不时的叫喊着:“这个烤茄子,多刷点酱,不然烤出来没味!烤馒头片不要烤太久啊,糊了就没法吃了!” 两人在四个烤架前不时的穿插着指挥,虽然炝了一身的油烟味,但不大会儿功夫,一旁放在盛具上便摆满了烤出来的成品,心里的成就感还是挺强烈的,花辰月闻着这半年都没有尝到过的曾经熟悉又迷恋的味道,自己都被馋得口水哗哗的,更别说叶传宗,以及坐在场内上百名第一次闻到如此奇异又浓郁香味烧烤的众后妃们了,就连高高在上的帝后和坐在一侧的丽贵妃也这香味勾得腹中饥饿了起来。 丽贵妃:“姐姐,太子妃这是用的什么香料,怎么会如此浓香扑鼻,闻得妹妹都流口水了。” 温皇后:“本宫也是第一次闻到烤肉还能烤出这种味道,看来平日里尚食房准备的那些只有些盐味的烤鸡、烤猪也太单调了些,不过,本宫倒是在月儿刚进宫时有幸吃到过一次烤鱼,大约也有这种香味,好久没吃,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 丽贵妃:“当时妹妹并不在场,倒是没这个福份了。” 温皇后:“现在月儿成了太子妃,以后妹妹有的是机会享受上界才有的口福。” 丽贵妃笑道:“如此,妹妹也是个有口福之人了。” 几人坐在高高的玉阶上看着叶传宗和花辰月在几个烤架之间穿梭忙碌的身影,顿时觉得很有趣的样子,不大会儿,第一批烧烤烤了出来,叶传宗和花辰月带了几个宫女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叶传宗:“父皇、母后、丽贵妃,请品尝下这来自上架的烧烤味道如何?左手边这些是辣的,右手边这些是不辣的。” 叶开林捏起一支没有辣椒粉的羊肉串,看着肉串上还在滋滋冒出的热气,并着浓香扑鼻的味道,放在嘴里轻轻咬下两块小小的羊肉嚼了嚼,马上便吃惊的道:“这羊肉烤出来竟也能如此外焦里嫩、入味香浓,和炖煮的羊肉完全是两种味道,果真鲜美无比,这个味道朕喜欢!” 叶开林看了看旁边那串放有辣椒的,忍不住也伸手拿了一串,叶传宗知道叶开林的身体不好,便担心的说了句:“父皇,这辣椒甚是刺激呛辣,您之前吃烤鱼时也体会到了,还是少吃些为好。” 叶开林点了点头,只咬了一块有辣椒的肉串,眼睛却马上就又是一亮:“虽然这辣味有些微呛,但却是比那不放辣椒的更加好吃一些。” 说完便忍不住又连吃了几口,叶传宗正想回应句什么的时候,便见叶开林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坐在一旁的温皇后马上端了水过来:“陛下,快喝口水润润喉!” 叶传宗也忙过来轻轻的拍着叶开林的肩膀:“父皇,不要紧吧?” 叶开林咳了足有几十下,这才一脸痛红的止住了咳嗽,接过温皇后递过来的水浅浅喝了几口,摇了摇头道:“年纪大了,吃点刺激的东西也受不住了,朕还是吃不放辣椒的吧。” 叶传宗见叶开林止住了咳嗽,这才放下心来,叶开林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招呼道:“来,大家一起吃。” 叶传宗和花辰月这才在一旁的条桌旁坐下,几人开始动手一起吃了起来,花辰月直接就拿了一串辣的肉串咬了口尝了尝,赞道:“嗯,尚食房的厨子悟性还是不错的,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按我的教的方法做出来的水平还不错,肉烤得外焦里嫩,火候刚刚好,香料放的也不错。” 叶传宗一边大口的嚼着,一边道:“那当然,还不是本宫的太子妃调教得好。” 花辰月听叶传宗当着帝后的面这么裸的夸奖自己,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笑的说了句:“贫嘴。” 温皇后和丽贵妃也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叹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味道的烤肉,这时,温皇后拿起了一串烤鸡翅,好奇道:“这鸡翅也可以串起来烤?倒是稀奇,以前尚食房烤鸡一般都是直接烤整只的。” 花辰月:“母后,在上界,我们吃肉类食物时把各部位分得很详细,每个部位都有不同的最合适的烹调方法,像是鸡翅,我们一般是单独拿出来烧烤或者红烤,整鸡一般是炖汤用,也有烤整只的,但不多,您拿这只是蜜汁的,吃起来柔润清甜,快趁热尝下。” 温皇后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顿时便感觉到了这鸡翅的皮上有一层粘粘的蜜汁,吃起来弹软又香甜,而里边的肉则是嫩嫩的有些香料和盐的底味,又不止于那么的甜腻,只道是好吃,竟把一串鸡翅吃了下去,叶传宗手里则正咬着一只蒜香味的烤翅,一边吃一边道:“母后,儿臣这串蒜香味的也非常好吃,不过……吃完会口臭,母后可以尝尝孜然味的,也很好吃。” 温皇后便拿了一只孜然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点头,旁边的丽贵妃则抽空说了句:“哎哟,我好象吃到这只是蒜香的,好浓的香气,倒也觉得会口臭。” 花辰月:“娘娘,是吃完之后嘴里才有味道……” 温皇后:“哟哟,晚了,本宫已经吃了半个了。” 叶开林拿起一串烤茄子,疑惑道:“茄子也能烤着吃?” 花辰月:“当然可以,蔬菜、水果、豆制品、馒头,所有能吃的东西大部分都能烤,且风味很独特,父皇您尝下,这个没放辣椒,是放特别调制的酱料。” 叶开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尝了尝:“嗯,茄子皮微焦又不干,里边的茄肉却跟蒸出来的一样软嫩,这酱料也甚是可口,是怎么能做到的?” 花辰月:“父皇,这里边可是有秘密的,蔬菜在烤制的时候是一边烤一边往上刷油的,这样烤出来的皮才不会发干发硬,而是会软嫩润泽,且会有一股浓浓的油脂香,至于这酱料嘛,可不是普通的豆酱,里边是有秘方的,是我花辰月独家调制的酱料。” 温皇后:“这丫头,又在这里卖关子,你父皇难不成还能借你秘方不成?” 第一百零二章借机闹事 花辰月:“哎呀母后,月儿说出来还不行么,这酱料里除了豆酱还放了酱油、糖、芝麻油、醋、葱花等辅料,然后按一定比例调制出来的。” 丽贵妃轻笑:“刚刚本宫还打算听一下记下来自己回去试,这如此多的配料还有比例,看来还是算了。” 温皇后看了眼食盘上一串烤成金黄的馒头片,好奇的拿了起来:“馒头片也可以烤着吃?” 花辰月眼睛一亮,也拿起了一串,道:“母后,在上界时月儿很喜欢吃烤的馒头片,您尝下就知道了,一定不会失望。” 温皇后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色泽金黄的馒头片,马上便听到齿间咔嚓一声清脆的轻响,嚼了几下,感觉口感甚是酥脆,馒头片上沾的细盐和孜然粉结合的奇异香味瞬间便开始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温皇后连连赞叹:“美味!美味!果真是新奇的吃法,本宫很喜欢!” 丽贵妃拿起了一串烤苹果来,先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这是苹果?也能烤?” 说完自己轻轻咬了一小口,被烤的软糯的苹果片上有一股股浓浓的焦糖香气,配合着苹果原本的清香,果真是把苹果这种水果的味觉享受整整的提升了一级,不由得大赞奇异,温皇后也尝了一串烤芋头,更是惊喜的连连夸赞,赞这刷了蜜汁的芋头的绵软香甜…… 这时,叶传宗拿起了一只串在竹签上的把掌大的烤鱼,好奇的放在鼻间闻了闻:“月儿,你可是说要给本宫烤鱼吃的,这就是烤鱼?怎么跟上次吃到的不一样?” 花辰月挑了挑眉:“这也叫烤鱼哦,只是两种不同的烤鱼,今天就先尝一下这种没吃过的烤鱼吧,另一种烤鱼下次再做给你吃。” 叶传宗放到嘴边咬了咬,鱼皮已经被烤脆了,里边的肉却还是极鲜嫩,又脆又软的双重口感,配着油脂、孜然、辣椒粉的滋润和香浓,果然与那种铁盘烤鱼是完全不同,但却又同样美味的食物,既然这种烤鱼也如此美味,叶传宗心里也满足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叶开林举起手里的酒杯:“来来来,有肉怎能无酒,来,举杯,咱们一家人共饮。” 今天花辰月准备的酒是冰镇的果酒,喝起来甚是清甜冰爽,配这香浓的烧烤恰巧合适,可惜的是天启大陆并不出产啤酒,这要是能来一杯冰镇的、冒着细腻泡沫的啤酒该多爽……花辰月甚至想着要不要在宫里试着酿些啤酒出来了。 叶传宗见花辰月端着酒杯一边小口的抿着,一边好象在沉思着什么,便问道:“想什么呢?” 花辰月:“在上界,我们配烧烤的酒是叫啤酒,一种淡黄色的,一倒出来会冒出很多细腻泡沫的酒,度数很低,不容易醉人,但冰镇的喝起来非常清爽,是专门配烧烤来喝的,可惜的是……天启大陆并没有这种酒……” 叶传宗:“月儿这么有才,等凑齐材料在宫里酿一些出来便是了。” 花辰月:“哪有那么容易,做啤酒的材料除了粮食还需要有啤酒花,啤酒花是一种比较少见的植物,在上界也是很少地区才有出产,也不知道金兰国或天启大陆会不会有。” 叶传宗:“我只是随口说说,月儿你不必太为难了,做不出来也无所谓,反正我们金兰国有自酿的酒,也有从西域买来的葡萄酒,也够我们喝了。” 叶开林看了下面前的桌上还摆了几碟凉菜,有一碟拍碎且放了芝麻酱等调料的黄瓜、一碟水煮的花生毛豆、一碟放了蒜泥的豇豆、一碟配有胡萝卜片的菜花、还有碧绿青翠的莴笋和油麦菜,便拿起筷子逐一品尝了下,最喜欢的竟然是那碟拍黄瓜,直叹香浓清脆又酸爽开胃,温皇后则最喜欢简单清爽的花生毛豆,丽贵妃喜欢的是脆嫩的红油莴笋,一个个都大叹想不到还有这么多凉菜的拌制方法,果真是吃了浓厚味道的烤烧之后清嘴降火的好食物。 几人在殿前的玉阶上边吃边喝边聊好不惬意,底下的后妃们也没闲着,这之间早已又有好几批食物被烧烤完毕,众后妃们也都正在吃得开心、喝得舒心,花辰月自己和叶传宗拿上来的这第一批烧烤吃得差不多了,正想下去再取一些,便见赵美妍、王凤来领头带着三五个后妃端着些烤烧走了上来,于是便没有起身。 赵美妍、王凤来带领众女道:“臣妾见过父皇、母后、丽妃娘娘。” 叶开林:“免了。” 温皇后和丽贵妃也伸手示意几人免礼,几人又转向叶传宗和花辰月的位置弯身施礼:“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叶传宗和花辰月见到这种阵势,心里觉得怪怪的,感觉好象这几人来者不善的样子,于是打量了一下这几人或平淡或不满或又有些刻意隐藏的慌乱的表情,心里更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于是便淡淡的说了句:“免礼吧,你等不在底下好好享受这烧烤大会,跑到殿上来做什么?” 赵美妍:“臣妾别无他意,只是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过来良久,怕是端过来的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带几个妹妹过来又拿了些新烤好的给陛下和娘娘食用。” 叶传宗特意瞪了一眼一脸假惺惺的赵美妍,冷冷的道:“妍嫔倒是心细。” 赵美妍低下头未说话,丽贵妃见这几人往这前边一站,一下就挡住了底下的视线,心里便有几丝不快,也看见叶传宗似乎不喜欢这几个人,于是淡淡的说了句:“几位美人儿送完东西就先下去吧,免得挡了陛下和娘娘的视线。” 赵美妍和王凤来站在前边并未动,身后几个后妃也不敢动的样子,场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就见赵美妍咬了咬唇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自己一侧的王凤来,低声道:“在底下你不是也吵得挺厉害,还声称一定要找父皇和母后讨个公道,怎么到了近前却不开口了?” 王凤来银牙一咬,似是下了决心,先是往花辰月这边看了一边,马上便又抬头朝龙椅上的帝后道:“禀陛下、娘娘,臣妾有话说!” 温皇后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脸平静的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来着?” 王凤来刚刚的怒气一下就被消了一半,敢情人家皇后连自己是谁都没记住……心里暗骂赵美研自己不出头,让自己出来当领头羊,但事已至此,还是硬着头皮道:“臣妾是……殿下的嫔妃王凤来,住在凤鸣苑……” 温皇后一脸茫然的轻轻‘哦’了一声,看这意思即使报上了名号也是没印象了,毕竟叶传宗一下子新收了那么多的后宫,且又不是每一个都经常去请安,记不住很正常,愣了几秒,温皇后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说?” 王凤来居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情绪激动的道:“臣妾和妍嫔自打进宫以来,只得过殿下一次宠幸,不仅是我二人,后宫里的姐妹多数都是只受过殿下一次恩宠,甚至还有很多品级低的夫人们进宫三个月以来,至今都还未见过太子一面,臣妾今日就是代替这众多的姐妹前来,想要向陛下和讨回一个公道!” 温皇后一脸雾水:“讨个公道?凤嫔是指什么?宗儿既然已经宠幸过这么多人,说明他已然在尽力的平衡各宫情绪了,但你们也要理解,宗儿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每日轮幸也需等些日子,进宫前尔等就早应该知晓这些情况,难不成这些规矩都不懂了吗?” 王凤来急道:“母后!臣妾不是指这件事,臣妾……臣妾今日要说的是太子妃不仅一人独霸太子专宠,且太子殿下每次宠幸完姐妹们之后,在次日清晨都会被安公公赐下一瓶无子露!臣妾实不知太子妃如此行事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是不希望我等为皇室诞下后代么?” 温皇后一皱眉:“你说什么?无子露?” 赵美妍:“母后!正是无子露!我等被宠幸后都喝了一瓶无子露!有此药,怎么可能替皇家开枝散叶!太子妃这计未免也太过恶毒!” 身后的众女马上便跟着帮腔。 “就是!这明明就是怕别的后妃先怀上殿下骨肉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胸怀如此狭小,怎么能担当太子妃之位!” “日后又怎么能母仪天下!” “我等不服!请父皇和母后做主!” 花辰月听到这帮女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诬陷自己,突然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便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此事本宫却不知是从何说起啊。” 赵美妍:“你既然做了就不要不承认!” 王凤来:“对!敢作敢当,免得污了这太子妃的名份!” 花辰月眼神凌厉的一挑:“哦?你们谁、什么时间、又是在哪里亲耳听过你们所说之事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凤嫔你先说吧。” 王凤来脸一挺:“那倒没有,只不过这种事除了你还有谁会做得出来,可没听说太子殿下宠幸完你还会给你喝下无子露的!” 第一百零三章别把妍嫔打坏了 花辰月:“哦,原来也只不过是凭空猜测啊,看你这斩钉截铁的样子,我还以真的是你亲耳听到,那妍嫔你呢?” 赵美妍:“哼,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你的个人利益,难不成还有别人替你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成?” 一直默默的喝着酒看着眼前几个女人撒泼的叶传宗此时把酒杯轻轻的放到桌上,冷冷的说了句:“你们几个闹够了没有?” 赵美妍:“求太子殿下多为皇室延续香火着想,不要再受那花辰月妖言迷惑!” 王凤来和一众后妃们也纷纷应道:“求太子殿下为臣妾做主!” 叶传宗冷冷的看着面前这群女人,心里觉得有是悲戚又是无奈,原本这件事是自己的主意,甚至连花辰月也是不知道的,没想到这群女人竟然把这种罪责通通都栽到了花辰月的头上,本以为可以瞒着帝后和花辰月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没想到这些女人在自己妥协了、被宠幸一遍之后却愈加的不知足了,女人啊,果然都是非常麻烦的动物。 叶传宗:“想让本宫帮你们做主?恐怕你们要失望了,让尔等喝下无子露的并不是太子妃,而是本宫自己的意思,倒是你们,一个个都很有本事啊,竟然空口无凭的能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全都栽在太子妃的头上,本宫也是低估了你们的大胆和造谣的能力了,这事就是本宫做的,与太子妃无关,说吧,想让本宫怎么为你们做主?” 王凤来听叶传宗如此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刚刚的气势马上就虚了下来,忙低下头往后撤了撤:“太子殿下……臣妾、臣妾不敢对太子殿下不满,既然此事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那臣妾也不好说什么了……” 一旁的赵美妍见王凤来突然就怂了下来,侧脸冲王凤来低低的喝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王凤来也不理,只管默默的退到一旁不说话了,赵美妍则不甘示弱的小脸一挺,依然倨傲的说道:“太子殿下,如果依您所说,这件事与太子妃无关,那臣妾倒也想说一句,您让妹妹们在被宠幸之后全都喝下无子露,却唯独太子妃不用喝,这样对待众姐妹们也未免太过有失公允,妍儿不服!” 说完之后,赵美妍看了下身后跟着的这十几个遭受了同等待遇的后妃们,这些人居然一个个跟王凤来一样缩到了后边,赵美妍便问身后喝问了句:“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多数人赶紧低下了头不敢言语,被赵美妍盯到的两个只好硬着头皮声如蚊蚋的说了句:“是……” 叶传宗冷笑道:“看来妍儿你是铁了心让本宫屈服了,也罢,本宫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日后就不用你们再服无子露了,你还满意吗?” 赵美妍没想到叶传宗会如此说,当下也是愣了一愣,方才反应过来回道:“多谢太子殿谅姐妹们的心意,既然如此,妍儿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领着姐妹们告退了。” 叶传宗:“慢着!谁让告退了?” 赵美妍:“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叶传宗:“你的诉求本宫已经答应了,但一码归一码,你无端指责和侮辱太子妃一事可不能这么着就免了。” 赵美妍心里一抖,好象是记得入宫时曾经被教导过的宫规,说是无端指责和侮辱比自己位高的后妃是要掌嘴二十的,上次被叶传宗左右开弓才打了几下就已经是半个月才全消了肿,如果今日被打二十下岂不是至少要肿上一个月了? 赵美妍也不免收敛了下气势:“禀殿下,我等实在是因此事一时气愤才错说了几句冒犯的话,实乃无心之失,还望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要跟臣妾们一般见识……” 赵美妍话还没说完,叶传宗突然就站起了身左右开弓往赵美妍的脸上啪啪啪的打了上去,赵美妍被打得身子左右摇摆着一声声的尖叫和惊乎着,打了大约有十来下的时候,赵美妍身前的地上便溅的全是血迹了,两侧的脸也早已肿得如同馒头一样,一直在默默看着的花辰月淡淡说了句:“殿下,气出了就可以了,别把妍嫔打坏了。” 叶传宗这才冷哼一声收了手,却又一眼凌厉的盯住了躲在后边的王凤来:“凤嫔,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本宫动手?” 王凤来原本就是个有心没胆儿的人,背后说几句坏话还可以,但一轮到真事上马上就怂了,现在听到叶传宗又要自己掌嘴,刚才已经看到妍嫔被打得那个凄惨的样子,又哪里敢让叶传宗动手,马上便伸出巴掌啪啪啪的往自己脸上抽了下去,担心叶传宗不满意,却也是真的下狠了心抽了,即便是力度不如叶传宗,抽到不满十下的时候也早已双脸肿胀了起来,花辰月:“行了,凤妹妹,就这样吧。” 王凤来口齿不清的道:“谢……太子妃,臣妾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叶传宗指了指身后几个一起跟来的人:“还有你们几个,每人掌嘴十下。” 众女又哪敢违命,一个个噼里啪啦的抽了起来,在叶传宗和花辰月处理此事的过程中,叶开林和温皇后并未插手,一直静静的看着,似乎是要看叶传宗和花辰月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一开始温皇后就没认为花辰月这个单纯真爽的女孩儿会出此手段,再加上上次赵美妍因为认为叶传宗独宠花辰月一事已经跑到永寿宫向自己哭诉过一次,虽然觉得赵美妍行事的原因都可以理解,但这种方法……做为经历了多年深宫生活才熬到皇后之位的温皇后来说,赵美妍这种种举动实在是有些欠妥甚至幼稚,也只有在家里被父母宠惯习惯的女子才会有如此不思后果的蠢笨举动,不说别的,就凭此女的种种行为,怕是以后无法在后宫立足了…… 温皇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于叶传宗的反应也是有些意外的,自己太了解这个从小就有些任性和叛逆的儿子了,上次迫他去一个个宠幸后妃心里就已经十分抵触了,但为表孝心还是听从了,这下这个赵美妍居然又拿此事来逼宫,温皇后本以为以叶传宗以往的脾气会直接任性的说‘本宫就是不想让你这样的贱人怀上孩子’之类的话语,但明显的叶传宗多考虑了一番,冷静的说觉得赵美妍所言的事有道理,还同意改正,心里便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确实是双以往成熟了,懂得慢慢学着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了,心里也是欣慰的。 叶开林也在观察着殿前发生的这件事,看叶传宗的处理颇为冷静,且知错就改,罚责分明,心里也有几分宽慰,所以也未插手,便由叶传宗去处理了,丽贵妃则是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甚至有些看热闹的心态,估计也是一直在宫里这样的小把戏看得太多了吧,并没有放在心里。 而场下正在吃烧烤喝冰酒的后妃们则远远的看着殿前的几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后来还隐约打起了嘴巴,便纷纷猜测这帮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冒犯了帝后或是太子?只是离得太远搞不清楚状况,待这些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从殿前玉阶上走下来回到底下的座位,便不免有邻座的后妃询问情况,众人皆一幅商定好了要守口如瓶的模样,竟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众人觉得无趣便也没再理了,只安心的吃喝着,施兰、曾英、傅清雪也坐在底下不紧不慢的吃喝着,其实刚才在几个交头接耳商议要上去的时候,几人也都大概猜测到了可能是要说和花辰月的事情,而且多半是要对花辰月不利的,这几人中,施兰是多少知道一些宫里的处事方法心里有些计较,而曾英则是习武出身性子直爽,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傅清雪更是一无背景二无盟友,更是懒得搭理了,再说,傅清雪对花辰月的印象并不差,心里也不相信这件事会是花辰月做出来的…… 王凤来恰巧就坐在傅清雪的下首,一回来就坐下低着头捂着肿胀的默默的哭泣了起来,傅清雪本不想理的,只道是王凤来过于单纯被那赵美妍鼓动和利用了,平白的遭了罚,心里便有几分不忍,于是从桌上的铁桶里拿了块冰镇酒水和水果的冰块递了过来:“凤嫔,垫着帕子放在脸上捂一阵子吧,可以快些消肿。” 王凤来接过来照傅清雪拿过来的冰块捂到了脸上,顿时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于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傅清雪一脸冷淡的脸:“雪嫔姐姐……是妹妹无知了,早知道应该像你一样洁身自好,不去参与这些子鸟事的。” 傅清雪:“事已至此,也不要多想了,日后好好在这宫里呆着便是。” 赵美妍却是坐在施兰对面的桌上,施兰轻摇宫扇一幅事不关已的淡定模样,又看坐在施兰身边的曾雪也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模样,想起自己被打得牙都松了的现状,不由得一股怒火抑制不住的便窜了上来,但却又知道自己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后妃品级都比不上施兰,只得强压怒火酸酸的说了句:“妹妹们一个个都伤成这样,两位姐姐倒是淡定,难道对太子殿下给我们服用无子露一事都是心无波澜的么?” 第一百零四章深宫生存的残酷 施兰淡淡的撇了一眼赵美妍:“妍嫔倒是不淡定,可是对现下的结果满意了?” 赵美妍:“哼,虽然受了罚,但殿下却也说我所言有道理,日后不再让姐妹们服用无子露了,如此这般,妹妹遭了些责罚也是值得了,谁又不想为太子诞下世子?” 赵美妍本以为自己一番话会让施兰说句诸如‘有劳妹妹了’或是‘妹妹辛苦了’之类认可的话,然后再对自己的一番努力表示下感激之情,没想到施兰却是嘴角挑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却犹自端起了酒杯喝了口酒就不再理会自己,心中不由得觉得一阵憋闷,曾英又是一脸木然并不搭腔的样子,赵美妍心里憋屈,冷哼一声道:“看来两位姐姐是不想了,难怪太子殿下封两位姐姐为侧妃,果然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曾英一双凌厉的眼神突然朝着赵美妍肿胀的脸上过来:“嫔妍的脸肿得说话都大舌头了,就不想闭嘴安静一会儿么?” 赵美妍:“你——” 曾英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句话便把赵美妍噎得好一阵无语,赵美妍却仍不服气,开口又道:“英妃姐姐说话也太伤人,不过……妍儿倒是提醒一下英妃姐姐,现在可不是曾太尉在位的时候了,日后在宫里有点什么事说不定还需要各位姐妹们帮衬,说话可不能太绝了!” 因为前阵子冬季狩猎父亲被恶虎咬死的事,这些天来曾英一直郁郁寡欢、情绪低落,后宫的姐妹们基本上都很少在她而且提起曾太尉的事,没想到赵美妍竟然出口就提到了这件令曾英无比愤恨的事,曾英柳眉倒竖,嘴里轻喝一声:“赵美妍,本宫今天就让你再长点记性,省得你总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劈头盖脸的就朝赵美妍的额头上砸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赵美妍整张脸上唯一没有肿起来的额头顿时便被砸破了一道血口,鲜红的血马上就热热的渗了出来,顺着额头滴滴哒哒的流到了面前的条桌上,旁边有宫女马上用帕子帮赵美妍捂住止血。 赵美妍疼得呲牙咧嘴竟然还要挣扎着站起来,一幅要找曾英算帐的模样,一旁有个美人好心提醒了下:“妍嫔姐姐还是坐下吧,英妃姐姐可是习武出身,你过去只能伤得更重。” 赵美妍这才心有不某的捂着额头上的伤重新坐了下来,施兰看着面前的场景,轻轻的摇了下头:“唉,今日好好的一场烧烤宴,姐妹们何不开心的享受美食和美酒,偏偏制造出这么多的不快又是何必。” 施兰一边说一边看了下左右的这帮人,刚刚那些受了赵美妍的鼓动跟着去殿前告花辰月状的后妃们纷纷满脸懊悔的低下了头,施兰举起杯对身边的曾英道:“英妃妹妹也别为这些小事不快了,来,喝酒。” 曾英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旁一个叫申玉梅的美人好奇的问了句施兰:“兰姐姐,你说太子殿下以后真的会不再让我们服用无子露了吗?” 施兰一笑:“妹妹觉得不会便不会了吧。” 申玉梅:“哦……不知姐姐此话是何意?” 施兰:“没什么,本宫身为侧妃之首,有句心里话也不妨真诚的跟各位姐妹说一声,这深宫里可不是自家的后宅庭院,家里有父母兄弟忍让宠爱,宫里却是相反的,想要什么都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去忍耐、去经营、去争取的,可不是还像家里那样随便耍耍性子发发脾气就能得到的,对于咱们来说,太子殿下就是天,无论对错,这个天想要我们死我们就得死,想让我们生就得生,不要以为自己能撬动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以后少做那逼宫为难之事,否则……有什么后果也不必本宫多说,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 此话确实是施兰一番肺腑之言,施兰也是看到刚才这么多人被打的如此凄惨,一边心里对这些人做事不经大脑、草率冲动有些瞧不上眼,一方面也觉得叶传宗是铁了心的要维护花辰月的,无论这些人再拿出什么证据,再有多么充足的理由,只要叶传宗心里认为花辰月是对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甚至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今日难得喝了些酒,想出口好心的提醒一句这些年少无知的少女们深宫生存的残酷,至于听不听得懂,愿不愿意认同那便与自己无关了。 王凤来刚刚有些平复的情绪,在听到施兰这句话之后马上便颇有感触的流下了热泪,只呢喃道:“兰姐姐,要是早些听到你这番话便也好了,妹妹也不至于做出这件蠢事来……” 赵美妍忍不住再次插嘴:“太子殿下都亲口答应不再给我等喝无子露了,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凤嫔又瞎说什么丧气话。” 王凤来苦笑道:“没想到妍嫔姐姐还是在执迷不悟,真以为太子殿下从此就会心甘情愿的恩宠各宫、让各宫都有机会怀上世子么?” 赵美妍:“你这话是何意?” 王凤来:“是何意凤嫔自己体会吧,凤来不想再多言了。” 申玉梅:“凤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说太子殿下日后不于宠幸我们了?还是说太子殿下会另想办法不让我们怀上世子?” 王凤来:“呵呵,我可没这么说,个中意思,各位姐妹自己体会便是。” 施兰:“行了,此事到此打住吧,今日难得太子妃一片盛情,如此好的美食美酒,大家都用心享用吧。” 这场烧烤大会热火朝天的一直举办到了深夜,众人这才酒足饭饱、意兴阑珊的各自回宫,帝后也喝了不少的酒,除了中间那一小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对整个烧烤大会的评价颇高,直言以后应当定期举办这样的聚会,也好让不熟悉的各宫衬此机会多增加些了解,或者说也给这些在深宫苦熬生活的寂寞女人们一个放松情绪的机会,省得总是对皇帝或皇后、宠妃心中累积过多的怨恨。 回到宫里,叶传宗和花辰月先到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烟火味,之后又刷牙洗脸收拾干净便相扶着入了寝,躺在叶传宗宽阔的胸膛之上,花辰月回想起在殿前发生的那一幕,疑问道:“老叶,你怎么会想出让各宫都服无子露的主意,这件事就算赵美妍他们不揭露出来,日后若是被父皇和母后知晓怕也不好交待的。” 叶传宗:“这个赵美妍也太不懂事,本宫便是想先让你怀上世子,名正言顺的坐正现在这个太子妃之位和日后的皇后之位,若被她人先生下世子,日后又如何名正言顺的封咱们的孩子为太子?这事就算是本宫的一点私心吧,本想拖得一时是一时,你能怀上孩子一切都好说了,没想到这个赵美妍竟如此咄咄相逼,也实在令人讨厌!” 花辰月听到叶传宗此番话,心里又暖又甜,抚着叶传宗的胸膛道:“母以子贵,不仅是那些女人们,就连我也想早日为你生下世子或郡主,可是这事又不是种白菜,说想要就有的,咱们也得一步步努力啊,你这么做,一下就把那些后妃们排除到拥有这种机会的范围之外了,她们不急才怪呢!” 叶传宗闷闷的说了句:“太子不急后宫急。” 花辰月:“哈哈,我们上界有句类似的话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叶传宗:“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了,那么……我们就赶紧做些比较着急的事吧。” 说完翻身就把花辰月压在身下,花辰月:“唔……怎么说来就来……” 转眼,时间已临近过年,但气温也远不像花辰月在现代的北方那样寒冷,也仅仅是只穿着宫里这种长衣长服不热了而已,大中午的站在太阳底下还会有些晒的感觉,但早晚则凉爽了许多,已经不需要在房里放置冰盆冰桶了,宫里的花花草草也依然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浓绿,也不会有北方那种树叶变黄落下的情况,以花辰月的估计,这金兰国的气候大概跟热带地区差不多。 花辰月生在北方长在北方,习惯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交替和气温的回升降落,突然之间在金兰国这样一个热带地区生活还多有些不适应,但好处却是御花园那些植物可以一直生长,倒不用像北方那样因为气温变化而导致许多作物都无法种植的情况。 到了阴历的腊月二十八这天,皇帝便宣布文武百官开始放假,一直到过了年初二才开始上班,不过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百官团圆宴,凡三品以上的大员均有与帝后共赴团圆宴的资格,不过这个一般在过年前都会派人预先做统计,如果是在外地的官员需要过年回自己家团圆表示不参与的也不会强求,每年过年,东王西王也将携家眷一并前来。 第一百零五章难得清闲 二十八这天一早,天时已日上三杆,花辰月看了一眼仍在呼呼大睡的叶传宗便打算起身了,刚一动身,叶传宗迷着眼一把就把花辰月的手臂给拉住了,花辰月嗔道:“你做什么,都快中午了,再不起床没饭吃了。” 叶传宗睁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啊——着什么急,一年之中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不用起早上朝,还不让人睡饱……” 花辰月挣开叶传宗的手:“那你再睡会儿,呆会儿传了午膳我叫你起来,我睡不着了。” 花辰月一起,叶传宗也不睡了,两人洗漱完毕后也到了中午,用过午膳之后,叶传宗让太监把张软塌抬到了大殿前的廊檐下,两人坐在软塌上喝着茶,看着照在殿前花草上正午暖暖的阳光,倒是难得一年之中两人能够有这么悠闲惬意的时间。 看了一会儿院里的风光,花辰月便觉得有些乏了,果然人都是容易午后犯困的,于是便把塌上的小桌推到一边,把身子一倒靠在软垫上眯起了眼睛,叶传宗看了一眼今日穿了一身蓝色常服、随意挽起一头长发的花辰月,瓷白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被长长的睫毛细密的覆盖着,一点饱满润泽的朱唇浅浅的抿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清丽的韵味,自己的太子妃真是无论怎么样都是个绝色的大美人。 见花辰月眯着眼,叶传宗也悄悄的跟着蹭过来躺到了花辰月的身边,还偷偷的伸出手臂环上了花辰月的蛮腰,花辰月伸手轻轻拍了下叶传宗的手臂:“这是在殿外,太监宫女都看着的,你干吗?” 叶传宗:“殿外怎么了,这整个院子都是本宫的地盘,本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太子妃,抱你天经地义。” 花辰月轻笑了下,也不再勉强,任由叶传宗就这么抱着,两人刚躺下眯了一会儿,便见有侍卫进来通报,说是兰妃和英妃求见,花辰月便把叶传宗拍起来,两人理了下衣服和头发,这时施兰和曾英已经带着贴身的宫女走了进来。 两人同时弯身施礼:“施兰曾英,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叶传宗看了一眼这两人,懒懒的道:“免礼,小安子、小德子,给两位娘娘搬把椅子来。” 很快,便有两把椅子和一个小几搬了过来放到了软塌旁边,随之,果盘、零食、茶水也被粉蝶和青婷端了过来,施兰微微一笑看了一脸慵懒的叶传宗和花辰月一眼,说道:“看来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是难得清闲。” 花辰月:“是啊,平日里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上朝,午膳又是跟着陛下在御书房用,一直忙到傍晚才能回来,这不,父皇给文武百官都放了假,也是难得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兰妹妹英妹妹可是有什么安排?打算怎么过这几天假期?” 施兰:“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听说一早各房都开始忙碌起来了,特别是尚食房那边,已经开始提前制作一些过年用的祭品和糕点了,我是想着,虽然宫里并未规定我等需要做什么,但我们身为父皇和母后的儿媳,还是应该尽一份力表达下心意才是。” 花辰月:“你这么一说,好象还真是就这么闲着也不太好,毕竟是大过年的,在上界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帮父母做花糕、包饺子,也算是过年应应景,有个全家一起动手的团圆气氛,金兰国过年都有什么习俗的?” 施兰:“三十当天要祭天拜祖,然后穿新衣新鞋,吃汤团、年糕,对了,还需要给长辈拜年,或者接受晚辈拜年,是要发红包或收红包的。” 花辰月一笑:“原来金兰国的习俗跟上界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联合其他妹妹们一起做点什么献给父皇母后,以表新年祝贺之意。” 施兰:“姐姐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时想不出做点什么好,想听听姐姐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 花辰月思索半天,这金兰国的过年习俗跟现代的南方更像一些,宫里并不吃饺子,让众妃一起包饺子这个想法便首先被摒弃了,花辰月又想了一起包汤团,也觉得这种简单又没什么观赏性的事情也没什么意思,想来想去一时也没有好的主意了。 花辰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曾英,问道:“英妹妹,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曾英:“曾英也是头一年在宫里过年,以往在家里过年时,除了那些常规的习俗,父亲还会在三十晚上年夜饭开始前组织家里平辈的年轻孩子们一起比剑,然后按谁最后胜的次数多给红包,算是一个每年一度的小型武艺汇报会,因为可能得到丰盛的红包奖赏,所以大家比的开心,父亲也看得开心,这是曾英觉得过年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只是……大过年的打打杀杀,父亲身为武将并不介意,怕是在宫里不太合适……” 花辰月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合适,没关系,咱们再想想。” 施兰:“不知太子妃在上界有没有什么特别些的习俗,也可以说说做下参考。” 花辰月:“要说这过年最有趣的啊,除了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新衣服和红包,最有意思的就数烟花燃放了,不知金兰国可有烟花?” 施兰和曾英同时瞪眼:“烟花?” 就连叶传宗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什么烟花?冒的烟形成的花吗?” 花辰月叹了口气:“就是一种点燃了之后会飞上天爆开,并且散发出各种形状的绚丽光芒的像花团一样漂亮的火球……” 叶传宗:“竟有如此奇异的东西!想来一定很美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施兰:“那看来我们金兰国……甚至是天启大陆也是没有的了。” 曾英:“姐姐可会制作,如果能制作出来在新年晚上展示,不仅会给父皇和母后带来惊喜,甚至可能会震惊朝野。” 花辰月皱了下眉头,其实制作一些简单的烟花并不复杂,主要还是材料的问题,看来在天启大陆火药和炮弹还是没有被发明出来的,要想制作烟花,最基本的是需要有硫和硝这些材料才可能配制出火药,其他的倒还好说,想来想去,花辰月猜测,估计也只能先问问尚医房有没有这种东西了,因为尚医房是有用金属、石块和一些化学物质做为药石的传统的。 花辰月:“二位姐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尚医房问下有没有可制作烟花的材料。” 施兰:“是需要什么材料?” 花辰月:“大概是一些药粉石粉之类的。” 叶传宗:“走吧,月儿,我也正好有些闷了,我们一起去各房问问。” 曾英:“我跟兰姐姐也跟殿下和太子妃一起走走吧。” 花辰月:“不用了,外边正晒,两位妹妹在这里等待片刻便是。” 说完,花辰月便拉着叶传宗走出了永福宫。 叶传宗:“怎么不让她们两人跟着,是不是怕她们俩知道你这神秘礼物的配方?” 花辰月:“如果只是礼花弹的配方也就罢了,你们天启大陆还没发明火药,还不知道火药这种东西的可怕和厉害,这是未来国与国之间战争最重要的武器,如果被一个国家率先开发出来,举手间就可以灭掉周边各国,我可不想她们知道这种危险东西的配制方法。” 叶传宗大惊:“你说什么?这种东西可以做为武器?还转眼就能把别的国家灭了?这么厉害?” 花辰月看了一眼四周偶有走动的宫女:“你小声点!怕别人听不到?” 叶传宗难掩激动的心情:“你说的这个东西太重要了知道吗,现在不仅东王对金兰国江山野心勃勃,就连蒙原国、无疆国甚至水泽国都无一不在觊觎我金兰国丰富的铁矿,如果我们开发出如此强大的武器,那岂不是可以安枕无忧了?” 花辰月:“这礼花弹制作并不困难,但要制成有巨大杀伤力的炮弹还需要一次次反复的试验,毕竟我在上界也不是炮弹专家,如果需要的话,我们日后再考虑研制吧。” 叶传宗:“需要需要,简直太需要了!那么现在我们赶紧去尚医房拿材料吧,对了,到底是需要什么材料的?” 花辰月:“硫和硝。” 叶传宗:“硫和硝这种东西不是国师炼丹用的东西吗?药房倒是也有的,用这种东西可以做出烟花来?” 花辰月以为金兰国会没有这些东西,却原来是有的,心里不由得惊喜,如果能做出些烟花礼弹来放在三十晚上燃放,一定会大放光彩,别说震惊朝野,恐怕整个天启大陆的人都会觉得稀奇,花辰月:“真的有?那太好了,过年我们就制作一批礼花弹出来献给父皇母后,相信她们见了一定会惊喜的。” 叶传宗:“走。” 既然决定要做,花辰月便想尽快动手了,毕竟离三十也没几天的时间了,自己虽然是知道这些基本的配方和简易发射原理的,但却从来没有实践过,小时候要燃放也是直接去买的,谁会想到在金兰国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呢,但花辰月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老叶,我还需要一些发射装置,宫中可有比较粗一些的空心铁筒,像这般大小的。” 第一百零六章礼花弹 花辰月比划了下礼花弹发射筒的形状和大小,叶传宗:“没有,不过……只需要这样一个简单的铁筒、不需要有什么机关的吗?” 花辰月:“不需要,只需要这么一个……不不,还是多准备几个,要五个铁筒吧,底部需要有铁板密封固定。” 叶传宗:“这个简单,上次我们偷偷出宫,宫外不远处的铁匠街上随便找一家小半天工夫就可以订做一个出来,待会儿回宫你画个图样出来,标上所需尺寸,我马上让人出宫去做。” 花辰月:“好!” 两人跑到尚医房,果然在尚医房看到有这种药石材料,只不过做为药物的存量并不大,每样只有几斤,就算全部拿出来做礼花弹,如果是做4寸的估计也只能做四五个,是有些少,不过便也凑和吧,幸运的是,这尚医房居然还有铝粉,添加到礼花弹里可以有白色光芒的效果,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 走出尚医房,路过翠竹苑的时候,花辰月没忍住还是跨进去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一敲门便有宽子打开了门,惊喜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好!” 叶传宗点了点头,花辰月一边进了院一边问道:“这院子被你打理的不错,作物也生长的挺好,以往咱们这小院里有我、有粉蝶还有绿萼,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剩下你自己在这里看院,觉得闷得慌么?” 小宽子嘿嘿笑着:“有这些郁郁葱葱的作物和累累的果实做伴,每天浇水除草听听虫鸣,自由自在安安静静的,可比在别的地方被使来使去有意思多了,这可是项美差呢!” 花辰月一笑:“你喜欢就好,哪天觉得闷了可以告诉本宫,再给你调换个地方。” 小宽子:“不不不,一点也不闷,殿下、太子妃好好在院里看看吧,转眼也好几个月没来过这里了。” 花辰月看了看院里的植物,转眼也半年过去,大部分的作物都经历了果实成熟和采摘,其实多数都只剩下了农物,果实已经很少了,只有那几棵爬满了顶架的圣女果还零星的有少量的果实,有些作物在采收后又补种了些新的,但似乎也比不上之前自己在这个院里居住时的盛况了,想起以往在这个院里发生的种种欢快的或悲伤的事情,特别是绿萼也是在这院里投井死去,花辰月的心里隐隐有些悲伤。 叶传宗看花辰月的脸色不对,便扶了扶花辰月的肩膀:“看得差不多就回永福宫吧,施兰和曾英还在那里等着。” 花辰月点了点头,两人这才拿着从菊花苑取来的东西回到了永福宫,施兰和曾英正在廊檐下喝茶,见两人回来,忙起身问了句:“东西拿到了?” 花辰月:“嗯,拿到了,不过这些材料全加起来总共也不算多,且制作这礼花弹非常危险,不便人数太多,以本宫之见,就咱们姐妹三人来做便是,其他姐妹若想表达心意可别想它法。” 施兰:“既然如此,那就听姐姐的,该如何制作?不如现在就动手吧。” 花辰月:“两位妹妹稍等,我先画个发射筒的图纸出来,好派人出宫外先定制出来。” 花辰月进了正殿,让小安子伺候笔墨简要的画了张发射筒的图形并标好了尺寸,叶传宗拿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这个样子,不复杂。” 说完便让小安子拿到了尚造房那边去宫外的铁匠街上定制。 之后,花辰月又来到廊檐下,还让小德子专门搬了张桌子和几把凳子出来,几个人围着这桌子便开始了制作,花辰月回想着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简易制作流程,让宫女煮了些用来糊礼花弹外壳的浆糊出来,先把这些用纸包着的硫和硝按一比三的比例混合在一起,之后又放了少量的铝粉进去混合,基本材料就算制作完毕了。 花辰月独自一人把火药配好以后,这才拿出从尚医房取回的几包防潮药纸来,让施兰和曾英跟着自己像包包子一样把这些混合好的火药一层又一层的包了起来,各层纸之间用一层薄薄的浆糊粘连,一颗礼花弹足足糊了十五层之多,中间自然不会忘记插一条裹着火药的棉线做成的引线,施兰和曾英也学着花辰月的样子仔细的制作着,最后制出来的成品是一个上边呈圆球状,底部还有一小截筒状底座的东西,曾英好奇道:“这颗球能飞上天炸出漂亮的火花来?” 花辰月:“如果我们制作成功就能,会很漂亮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一共四斤的硫、硝和二斤的铝粉,一共制作出来五颗如大馒头般大小的礼花弹,为了检验制作方式是否有误,花辰月还特意的制作了一颗核桃般大小的小礼花弹做实验,同时也用纸卷了一个发射小礼花弹的简易发射筒,叶传宗托着这颗可爱的小礼花弹在手心里颠来颠去,花辰月一把把这颗礼花弹夺了回来:“这可是高危易燃易爆物品,你这么颠来颠去很危险!” 看天色已近傍晚,但还有夕阳的余温,花辰月便把这几颗做好的礼花弹放到了宫院一处干燥的空地上进行凉晒,等晚上拿回屋,明天再晒个半天应该就能把里边刷的那些浆糊凉干了,凉干后就不会影响到礼花弹的爆破。 忙了一下午,几个人洗了手坐下喝茶休息,差不多到了晚膳时间,花辰月本打算留下施兰和曾英一起用膳的,施兰却先行知趣的开了口:“殿下、姐姐,已到了晚膳时间,我二人就不耽误你们用膳了,这就回去了,若明日还有什么需要妹妹帮忙,姐姐差人到我宫里通知一声便是。” 花辰月:“也好,今日辛苦两位妹妹了。” 施兰和曾英站起身:“殿下和姐姐留步,我们告退了。” 走出宫门,曾英突然低低的问了句施兰:“你发现了么,这礼花弹用的配方和比例太子妃好象是有意瞒着我们的。” 施兰一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这是人家上界带回来的技术和秘方,咱们好象也没什么理由一定要让人家公开出来,不然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天女?” 曾英:“这倒也是……” 施兰:“走吧,别想那么多了,起码太子妃愿意带着咱们一起制作这个礼物来献给帝后,别的嫔妃还没这个福份。” 第二天,花辰月和叶传宗又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叶传宗还赖着不想起床,却听外边的小安子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太子殿下可醒了么?” 叶传宗:“醒了,什么事?” 小安子:“昨个儿定制的五个发射筒做好了,尚造房那边派工匠送了过来,您要不要起来看一眼?” 叶传宗只好披上了衣服,花辰月也起了身,两人也没来得及洗漱便先来到了前殿,花辰月看着那个工匠手里抱着的一只铁制发射筒,高约有六十厘米,直径约有一百厘米多点,底部有一块铁板焊接而成的底座,跟自己想要的是一样的,觉得不放心便又把一早小安子就放到院里凉晒的礼花弹拿出一个放在筒口上试了试,果然是正合适,于是便给了那工匠些赏钱收了下来。 叶传宗好奇的看着这发射筒:“真是奇怪,用这个筒子能把那颗药弹弹送上天?” 花辰月:“当然能,在上界放礼花弹就是用这种发射筒的。” 叶传宗:“那咱们要不要先放一颗试试?” 花辰月犹豫了下:“等晚上吧,我打算把那颗小礼花弹燃放试验下,到时候叫上施兰和曾英一并过来观看,好歹她们也参与了制作的。” 叶传宗:“快点晚上吧,好迫不及待!” 花辰月:“先去洗漱吧,洗漱好了好传午膳,好饿。” 午膳后,两人小憩片刻,花辰月突然心血来潮的说想要练剑,叶传宗只好陪着花辰月在庭院里耍了一会儿,只累得花辰月热汗直流,却也没耍出个一二三来,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术都是一幅粗笨生疏的样子,跟自己想象中的潇洒和轻灵实在是相距甚远。 但叶传宗的剑术却是十分的精湛,闪转腾挪、蹿蹦跳跃,时而长身而立,时而飞檐走壁,舞起来身轻如燕、行云流水,舞起来呼呼生风、眼花缭乱,真的如同武侠电影里的剑客一般的潇洒飘逸,看得花辰月两眼霎时便冒起了星星。 舞了一阵,叶传宗气定神闲的收了剑:“嘿!发什么呆,一脸花痴相,被本太子迷晕了?” 花辰月:“啊,我什么时候能舞得有你一半好就知足了。” 叶传宗:“我三岁便开始练剑,练了十多年,你就算现在起开始练,练十多年也比不上我了。” 花辰月:“为什么?” 叶传宗:“现在才开始练,年纪太大了。” 花辰月提起剑虚虚的朝叶传宗刺了一下:“啊,你才年纪大!我还年轻得很!” 叶传宗一边跑一边接着花辰月的剑:“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太子妃青春正年少,永远不会老!” 第一百零七章试射成功! 两人打打闹闹便到了傍晚,洗了个澡用过晚膳后天已经黑了下来,花辰月便让粉蝶去后边的永禄宫和永禧宫通知施兰和曾英过来观赏小礼花弹的燃放,施兰和曾英不敢耽误,马上便换了衣服赶了过来。 见院里挂了灯笼,也摆了桌几,花辰月和叶传宗正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两人见过叶传宗和花辰月后坐下,施兰:“听姐姐说要试燃那颗小型的礼花弹?” 花辰月:“是,先试一把我们制作的方法有没有误,我也是第一次制作,在上界是有专门制作礼花弹的工厂的,人们并不会自己在家制作。” 曾英:“事不宜迟,姐姐这就开始燃放吧,曾英很是期待。” 发射筒已经提前在院子中心固定,花辰月点了点头,正打算亲自起身去点燃,叶传宗伸手拉住了花辰月的手:“你不是说燃放这种礼花弹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么?” 花辰月:“对,但我制作的方法是对的,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再说引线那么长呢,不会有事,放心吧。” 叶传宗:“你坐下,我去放吧,好歹我皮糙肉厚比你结实。” 一旁的小安子看这两位主子连放个礼花弹都要秀恩爱,心里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殿下、娘娘,您两位都坐下,这种事还是让奴才去做吧。” 叶传宗一笑:“还是小安子懂事,行,就交给你了,要是发射成功赏金元宝一个。” 小安子手里举了个蜡烛走到院中间,找到拖在地上的那根长长的引线,小心翼翼的用蜡烛点燃后便兔子般灵活的跳了回来,人回来了引线都还没燃烧完,小安子站定后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没炸……” 看得一众人等好一阵发笑,转眼,花辰月看那引线已经燃烧殆尽,便提醒众人:“注意看!要升空了!” 话音刚落,只听那礼花弹发出‘嗤’的一声急促的啸声,紧接着屁股上冒着火星便向着天空直冲而起,升到高高的夜空之后嘣的一声闷响,一片如同油伞大小的黄色夹杂着亮白色光芒的绚烂星光便呈圆形撒向了空中,黑暗的夜空顿时便被这黄白相间的璀璨点亮,这瞬间的灿烂持续了几秒种后终于渐渐扩散,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花辰月兴奋的喊了声:“成功了!耶!” 叶传宗此时还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夜空,激动的道:“实在是……太漂亮了,本宫长这么大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会有如此绚烂璀璨的景象!” 曾英:“曾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异景象,平时过年顶多能看到有些地方燃烧起篝火,或是多点燃些蜡烛照亮,这礼花弹一出肯定天下皆惊!” 施兰也是一脸的惊艳:“姐姐,这么一小颗就如此灿烂,等三十晚上点燃那几颗大的想必会有更强烈的光芒,撒散出的形状也会更大的吧?” 花辰月:“是了,肯定比这颗小的更漂亮!而且如果是数颗连放的话更壮观!” 叶传宗:“我都待不及要到三十晚上了,到时候只要这几颗礼花弹一点燃,父皇母后肯定高兴!满朝文武肯定也会震惊!” 曾英:“姐姐,怒我等不知上界的科技,这礼花弹的发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放在这筒子里燃放就会升上高空?如果直接放到地上燃放是不是就不会升空了?” 花辰月:“这个原理大概就是在狭小的空间里短时间聚集了大量的热量,就会产生一股强大的推动力,这礼花弹就是因为点燃后产生了大量的热量聚集到了发射筒里,然后由这股热量产生的推动力推向了高空,如果直接放在地上燃放也会爆开并产生光芒,但却不会升上高空,也没有在高空往下散落时的奇异景象了。” 曾英连连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我金兰国的科技与上界相比差距还很大。” 花辰月:“确实是,如果能带两位妹妹到上界游玩一番,肯定会很有趣。” 施兰一笑:“我俩不是天女,这辈子怕是没有这分福气了。” 叶传宗:“本太子也好想去上界看看……” 而此时,一些恰巧在院里的后妃、宫女、太监在今天晚上也有部分人观看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奇异景象,丽贵妃此时正和玉嫔在万安宫的宫院里喝茶纳凉,突然听见永福宫方向的上空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片金黄夹杂着雪亮的星光如同一只华丽的伞盖一样在夜空中绽放,当时便惊讶的轻呼了一声:“景嫔你看!那是什么?” 景嫔也跟丽贵妃一样看到了那片一闪即逝的光芒,同样惊异道:“丽贵妃,我也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竟能发出如此璀璨漂亮的光芒!好象神迹一样!” 丽贵妃愣了一下:“会不会又是花辰月想出来的点子?或许是要在三十晚上大宴群臣时献上的贺礼吧,景嫔妹子,咱们是不是也得想个点子尽尽心意?” 景嫔:“这……在宫里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偶尔也会有后妃献礼,但无非是一些糕点、手工、金玉之器的玩艺儿,哪有能像这天空中绽放的火光如此奇异的东西……” 丽贵妃:“唉,也是,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一起想想吧……” 永福宫。看着礼花已经散去的夜空,叶传宗心里突然莫名的有了几分落寞,便说了句:“时间真快,一年又过去了。” 花辰月:“怎么,怕老?” 叶传宗:“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时间在一年年的过,我却好象又没做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还不如你,从上界来到金兰国,为我金兰国做了这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花辰月:“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未来可是要担起振兴整个金兰国的重任的,先别妄自菲薄了,说点开心的,问你啊,明天晚上的新年晚宴除了有必吃的汤团、年糕之类的,还有什么好吃的?” 叶传宗:“鸡鸭鱼肉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花辰月突然眼睛一亮:“你说……如果改吃火锅宴怎么样?文武百官过年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火锅,肯定很有意思!” 叶传宗马上就来了精神:“你怎么不早说,走走走,咱们这就去向父皇母后请示,反正尚食房这些食材都有,底料和调料你来做就是了,倒还省下了做那么多鸡鸭鱼肉的麻烦,实在是个好主意!” 施兰和曾英听说要吃火锅,也心里好一阵好奇,施兰:“姐姐,那火锅……又是什么东西?” 花辰月:“简单的说,就是在一锅充满浓香辛辣的汤里烫煮各种蔬菜肉类,然后搭配特别调制的小料来吃,美味无穷!” 曾英:“听着一定很好吃,殿下和太子妃抓紧向陛下请示吧,我跟兰姐姐就回宫等待好消息了。” 叶传宗和花辰月几分钟就跑到了永寿宫,只担心帝后睡得太早赶不及说话,又怕明天一早再过来请示耽误工夫,好在皇帝还在书房看书,温皇后也在一旁伺候着,见叶传宗和花辰月这么晚赶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给帝后行过礼后,叶传宗道:“父皇、母后,宫中历年来的新年晚宴都是吃汤团、年糕和鸡鸭鱼肉,年复一年的,儿臣也觉得有些腻了,月儿建议说可以改成吃火锅,火锅在上界本身就代表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很合适在新年吃,儿臣之前也曾在翠竹苑吃过一次,确实是无上的美味,恳请父皇、母后恩准!” 温皇后一听这火锅是上界的食物,心中的好奇心和向往马上便被激了起来,正待开口应承,但还是看了眼一旁喝着茶的叶开林,问了声:“陛下,依臣妾看,这宫里多年的老传统改改也好,您看可改得?” 叶开林:“自从月儿下界以来,我金兰国改过的传统还少么?既然宗儿和皇后都觉得可改,那就改了便是,这么多年朕也早吃腻了每年几乎一样的菜式,只是又没得可改,既然有得改了,试下上界的传统也未尝不可。” 叶传宗开心道:“父皇圣明,那儿臣明天一早就去尚食房通知更改菜式!” 叶开林收起了打开的书卷:“恩,天时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朕也要安寝了。” 叶传宗便拉着花辰月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第二天一早便是三十了,两人难得的没顾上睡懒觉,直接就跑到了尚食房交待晚上改吃火锅宴的事情,害得尚食房好一阵的忙碌,起码这锅就得准备出来十几口,还得准备锅底下放置炭火的铁盆,不过好在尚食房的库房里都有这些物品,上午准备器具,下午准备食材倒都来得及,花辰月又亲自指导着厨子先把火锅底料炒了出来,小料也预先调好。 下午的时候,陆续便有文武百官开始进宫,因为还未到晚宴时间,便被安排到了外朝的一些宫殿里暂时休息,施玉则是直接就跑来了永福宫,而且这次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多了一个叶秋月,叶传宗这才意识到,施玉就在几天前,也就是二十六那天已经和自己的堂妹叶秋月成了婚,当时自己还差小安子送了一份厚礼过去,这两人一个英武,一个温婉,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第一百零八章新年晚宴 施玉和叶秋月并身而立弯身施礼:“见过太子、太子妃。” 叶传宗笑着抬手往施玉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小子成了婚倒还真是有点大人样了!” 施玉也是一笑:“殿下,我都成婚了,当着夫人的面你就不要再打我了……” 叶传宗一脸欢喜的把施玉夫妻二人让到了偏殿,两人热络的聊着天,花辰月则拉着叶秋月的手坐在了一边,花辰月跟叶秋月之前曾在皇帝的寿宴上见过一面,算是说过几句话,其实挺喜欢这个长相清秀、性子满、体态年轻许多,臣妾看母后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温皇后:“月儿,你这夸的母后都有些晕了。” 花辰月:“哪里,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呢!” 花辰月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十分厌恶的人影竟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慢慢走了过来,正是和自己有着宿怨的,叶开林显然也注意到了的身影,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有何事?” :“陛下,宫外有几位国外来的贵客想来同陛下一起庆贺新年,贫道请求陛下放这几人进宫。” 叶开林:“哪里来的贵客?什么身份?” :“蒙原国国王蒙云烈、无疆国国王吴千雄、水泽国国王水清风。” 叶开林大惊:“这几人是何时到我金兰国境内的?为何无人通传?” :“陛下不必惊讶,这几人前几日便动身了,是直到今日傍晚方才来到了金兰城。” 叶开林:“哼,这几人未有朕的批文竟然进得了金兰国和金兰城,想必是你的功劳了?” :“确是贫道带进来的……不过陛下不会误会,这几人只是来恭祝陛下新年,还带了厚礼,并无恶意,且几人想通过贫道向陛下转达愿与我金兰国的交好之意。” 叶开林:“交好?既然想来共度新年以示交好,为何不提前发文请示?倒悄悄的偷渡到金兰国境内,也不知是何居心!” 坐在邻近主桌的安御史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插嘴道:“陛下,这几人身为国王却私自潜入我国,恐怕来意没那么简单,以臣之见,既然对方未事先发文请示便为无礼,可拒绝不见!” 叶开林在犹豫:“施卫,你怎么看?” 施卫:“我金兰国与周边各国多年无战事,但却也无交往,这几个国王同时来朝,想必个中情况最是清楚,敢问,这几人是你联络起来一并来我国的吗?” :“自然不是,这几人何时动身、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过了边关来到我国境内贫道并不知晓,只是到了金兰城外这几人方才让随从去了金光观说明情况,希望贫道能将几人带入金兰城并进宫见驾,贫道见这几人言辞恳切又带着厚礼,身边只几个随从,便觉得确实无甚好担心的,便应了他们。” 施卫:“陛下,现在文武百官均在殿内,万一这几人有诈对我整个金兰国实为不利,不若将这几人先安置在外朝一处院落好生看管,等明日是否接见再做计较。” 对于此突然发生的事件,文武百官也都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对方无礼,不同意放他们进来共度新年,东王却意外的表态不妨一见,理由是我金兰国以后要繁荣强盛,理应与周边各国建交,以图谋取更多的共同利益,总是闭关锁国自给自足不利于国家发展,一番话说得倒也合情合理,至于这其中有无掺杂其他目的便不好说了。 叶传宗:“父皇,以儿臣看,东王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见见这三位国王,亲耳听听他们到底是何意,在我金兰国皇宫的地盘儿,殿内殿外又有这么多的御林军把守,儿臣倒不信这几个人能翻了天。” 叶开林点了点头:“嗯,那就放他们进来吧,朕也想看看这几人到底有何说辞。” :“谢陛下。” 第一百零九章国外来的“贵客” 叶开林:“来人,在殿内另备张桌子给一会儿即将到来的贵客。” 有太监马上搬来了一张圆桌和几把凳子,火锅和酒菜糕点很快也摆好了,过了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便见殿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了三个服色各异的青年男子,这三人穿过中间的通道来到主桌旁齐齐弯身施礼。 “水泽国国王水清风,见过金兰国陛下!祝陛下新年愉快!福寿安康!” “无疆国国王吴午雄,见过金兰国陛下!祝陛下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蒙原国国王蒙云烈,见过金兰国陛下!祝陛下万事如意,新年快乐!” 说完,将各自手里携带的厚礼呈了上来,有太监接过去拿到了叶开林的身旁,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把目光看向这三个邻国的国王,除了一些老臣,多数官员都未见过这外国的皇帝,所以看得十分的仔细。 却未想到水泽国的皇帝水清风这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青衫、衣袂飘飘,长得满红润,实在是难得的一个美人,心里便有几分的意动,正夹了一筷子圆生菜的花辰月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便皱着眉回了下头,一眼便看到蒙原烈那张粗狂豪放的脸上一双眼睛正火热的盯着自己,花辰月心里便有几分不快,但还是客气的点了点头,便回来继续对付自己碗里的蔬菜了。 蒙云烈:“在下十分景仰上界下来的天女,待陛下考虑我两国建交后,希望能邀请太子和太子妃到我蒙原国做客,那里有的上满山遍野的肥羊,我蒙原国百姓皆热情好客,到时候一定现杀现宰最好的肥羊来招待贵客!” 叶传宗:“谢蒙原国国王,本宫会考虑。” 水清风夹着一片切得薄薄的鱼肉,叹道:“火锅煮鱼,麻辣鲜香,可惜这鲤鱼刺多肉粗口感稍欠,若能用我水泽国肉嫩刺少的粉晶鱼,口感和滋味定会更胜一筹!” 施卫:“水泽国国王所言粉晶鱼,老臣曾在年轻时偶尔吃到过一次,还是一位老鱼贩从水泽国费尽手段运过来的,那鱼浑身上下呈晶莹的淡粉色,将鱼肉切成片后粉晶剔透,即便是生吃,吃到嘴里也是清甜脆嫩,实在是人间极品,只是听说这种鱼生得娇贵,一离水泽国的珍珠湖便会气绝身亡,实在不好运输,估计这也是在金兰国难吃到粉晶鱼的原因了。” 水清风笑道:“施丞相一语中的,若金兰国能与我水泽国建交,我水泽国愿意由官方调集一支渔产运输队,虽然懂得粉晶鱼运输的人并不多,但要找出几人组建个运输队还是找得到的,到时候陛下便可以吃到这鲜美的粉晶鱼了。” 叶开林:“嗯,谢水泽国国王美意,朕会考虑。” 吴千雄一边喝着杯里的酒,一边淡定的听着众人的话语,片刻后,将手里的酒杯一放,冲叶开林道:“陛下,众所周知金兰国富产铁矿,以往也一直是以铁矿来置换我无疆国的粮食,多年下来倒也互通有无,现下千雄另想到一个更好的合作方法,金兰国的弱势是土地贫瘠不宜作物种植,我无疆国的弱势则是境内无矿产,可否再将合作扩大,金兰国将一处矿山让与我无疆国开采,我无疆国也相应的将一处肥沃的土地让与金兰国种植,这样双方都互有利益,又能得得所需。” 第一百一十章各怀鬼胎 叶开林:“无疆国国王所言朕有所不解,既然双方各有弱势,现下这种直接相互交换对方优势的方法简单直接不是更好,为何还要大费周张的相互到对方国土内开展贸易?是无疆国对我金兰国太过放心,还是希望我金兰国对无疆国没有戒心呢?” 吴千雄眼中一抹狡黠的目光一闪即过:“陛下多虑了,千雄只是听说金兰国境内土地多数不宜耕种,想要耕种又需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改造,而我无疆国尚有大片耕地无人耕种,让与贵国一块土地来换取本国没有的矿产也不为过,而现下贵国置换给我国的兵器多数都是几年前的老款,最新款的精兵却是一件也不愿意拿出来置换,更别提原矿和粗炼好的铁坯了,千雄明白陛下是不想把自己本国最优秀的产品交与我国,也不想把贵国最尖端的兵器制造技术流传出来,千雄这么做只是想能自己炼出铁坯,然后自己研发所需兵器,而不是被动的从金兰国得到一些被淘汰的兵器,怒千雄如此直白,但除此以外,千雄却无其他心意,想必陛下还不至于对金兰国的兵器制造技术如此没信心,会担心我无疆国能自己打造出比金兰国更为尖端的兵器吧?” 叶开林:“无疆国国王倒是直爽,朕佩服你肯把心中真正所想的说出来,今日就好好享受美食,此事以后再议吧。” 国师:“陛下,请恕贫道插句嘴,无疆国国王所言对我两国发展皆有好处,若能建交,这不失为一项好的计划。” 叶开林:“朕自有计较。” 叶传宗喝着酒,不时的观察这几个外国国王的脸色,一开始叶传宗就不相信这几个人趁大年三年来到金兰国皇宫就是专门为了给皇帝拜年,后来得知是想借此机会建交,便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目的,但听这几人一番话,明显的是各怀鬼胎,借建交之口谋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先说那蒙云烈,开口就说景仰太子妃,碍于直接邀请太子妃去蒙原国不便才改口连自己一起邀请,估计是早就听说过金兰国天女的一些事迹另有所图。而那水清风,明里是说由官方配运输队给金兰国运送粉晶鱼,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在里边安插眼线深入到金兰国国内呢,以往双方交易可是直接就在边关互换货物的。 而这吴千难看似直爽的说出目的就是嫌弃金兰国置换的兵器不够尖端,想要自己炼制,并且主动换给金兰国土地,但也难免有私挖金兰国工匠为其所用的嫌疑,现下他们只是没有铁矿原料无法研制,一旦有了超越金兰国极有可能,况且如果真的去种植无疆国划给的土地,那花辰月从上界培育的那些珍稀作品也难免不被无疆国所刺探到,还有国师口口声声言明与这三人无关,这三人却是他引荐而来,谁又会相信这种说辞?这种种错纵复杂的表象下有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目的,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拎得清楚的。 叶传宗见众臣一直在关注着这几个外国人的动静,对这几人的话或怀疑或不屑,一时间这吃火锅的热闹气氛便有些被影响到了,叶传宗起身端起了酒杯:“诸位,今日新年佳节,难得百官能抽出时间跟父皇母后一起共渡,且今日又有天女带来的上界美食及远方到来的几位贵客,今日的主题是欢聚团圆,大家且放宽心思好好享受,来,本宫敬各位贵宾一杯!干了!” 叶传宗一这带动,众人纷纷举杯,之后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热闹和欢乐,花辰月也不时的在观察眼前的场景,这些男人们谈国师或许还会时有紧张和担忧的情绪,但那些后妃们多半都是年轻的少女,一个个倒是没心没肺的吃得开心惬意,而那几个外国国王也看似平静的在吃肉喝酒,就在花辰月不经意间看到吴千雄时,恰巧眼神跟他碰到了一起,便感觉到吴千雄嘴角一挑微微的一笑,那眼神有几丝挑衅、几丝暧昧又有几丝贪婪,看得花辰月心中好一阵不喜,马上便躲了开来,却又感觉到水清风正端着酒杯也看着自己,但眼神却是迷醉与欣赏,这才心里有了几分安慰,男人们……也真是,碰到美色就暴露本性。 叶开林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桌上东王父子二人的动静,本以为东王会和国师及这几个外国国王沆瀣一气的,没想到今日东王父子却意外的沉着冷静,一直在慢条厮理的吃着火锅喝着酒,除了刚开始说了几句新春贺词,别的基本也未说什么,反而是西王聊了几句家常,难不成是东王私下听闻了皇帝已经开始整治自己的消息,所以暂时收敛了?不得而知。 正在犹豫中,便见东王突然停下了筷子说了句:“陛下,几位国外送的厚礼也不知是什么奇珍宝物,老臣想趁机开开眼,不知可否?” 叶开林这才想起来刚才收了几件礼物,于是点了点头,命太监把礼物拿了过来,首先打开的是吴千雄送过来的礼物,却是一盒油黑肥沃的土质,想必想要表达的是无疆国幅员辽阔和土地肥沃的优势,也想表明以此来换取金兰国矿山的诚意,虽说这种方法有些奇特,但却也有些新意,东王见是一盒土并无甚好奇,只淡淡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叶开林又打开了第二件礼物,便是那蒙云烈送来的,打开盒子后里边装的一只用牛皮做成的精美酒袋,拿起来沉甸甸的,想来是蒙原国著名的马奶酒了,而水清风的礼物则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粉色珍珠,这珍珠虽然并不算太大,但这晶莹玉润的粉色却是世所罕见,花辰月看到这颗珍珠后一下便被吸引到了,这粉润的光泽和圆润的外表,还有趁着烛光晕出的一圈圈令人迷醉的淡粉色光芒,实在是巧夺天工的美物! 花辰月心中暗想,看这这三个国王里边,就数水清风最大方最有诚意了,其他两个纯粹就是糊弄,没一点诚意,温皇后显然也被这颗粉色珍珠吸引到了,拿到手里爱不释手的观摩赞叹着,直叹是活了几十年这么形状完美又颗粒硕大的粉色珍珠还是头一次见。 水清风悠闲的喝着酒,看着几人拆看礼物的表情,吴千雄和蒙云烈显然也在关注,但看皇帝一家的表情也大概看出来是最中意那颗粉色珍珠了,吴千雄便低声对水清风道:“清风老弟,你看皇后娘娘跟太子妃都看上了你这颗珍珠。” 水清风一笑:“那是自然,这可是我水泽国珍珠湖名产,一年也产了不几颗的,我能拿出一颗来也颇是肉痛,哪像你们一个比一个虚伪,送什么土和酒。” 吴千雄面上略一尴尬:“贵在意寓,若送金银也不见得稀罕。” 蒙云烈:“我老蒙送这酒的意思是蒙原国人民热情好客,欢迎金兰国皇室随时做客,也是有着良好的心意的。” 听着两个人无趣的狡辩,水清风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开口,只端起酒杯喝起了酒,吴千雄看水清风的眼光不时的流转,总是若有若无的淡淡飘向花辰月,便笑道:“清风老弟莫不是看上那太子妃了?” 水清风哈哈一笑:“欣赏,欣赏而已,在下好歹是一国之主,且那美人已然名花有主,怎好觊觎,我看老兄你也一直眼睛转不开,可千万别有非份之想哟。” 吴千雄:“我倒还真有点非份之想,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想得到那美人,恐怕只能等到金兰国覆国喽!” 蒙云烈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叽叽歪歪,要说我,喜欢就抢过来,要么把她骗到国内扣下,要么直接率兵灭了金兰国抢过去!光在这里想想看看有什么意思!” 蒙云烈虽然是压低声音,且现在殿里觥筹交错甚是嘈杂,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话倒也把水清风和吴千雄惊了一跳,这毕竟是人家金兰国的地盘,搞不好被皇帝听到一时气愤真把三人拉出去砍了,再有千军万马过来征战也是活不过来了…… 吴千雄只道自己悄悄说一句等金兰国覆国便是大胆了,没想到蒙云烈更是直接,于是轻轻碰了碰蒙云烈:“你喝多了,小心说话。” 水清风也淡淡的道:“祸从口出,两位哥哥在人家的地盘儿还是收敛着点为好。” 蒙云烈便也乜斜着一双醉眼不耐烦的摆摆手闭了嘴,这时,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经刚才这几个外国人一闹的小插曲,花辰月差点把自己还准备了礼花弹的事情给忘记了,现在外边天也黑透了,正是燃放的好时机,于是便起身道:“父皇、母后,为了恭贺新春,臣妾和两位侧妃妹妹还一起制作了几颗礼花弹做为贺礼,现在就展示给父皇母后跟众位大臣观看吧!” 叶开林一愣:“礼花弹?是何物事?” 花辰月:“就是一种烟花,点燃后会飞到高空爆开,然后散出一片绚烂的光芒,父皇看看就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好奇这礼花弹的配方? 温皇后:“听起来倒是奇异,还有东西能上天?快展示给大家看看!” 叶传宗也站起身:“众位,现在开始展示由太子妃及两位侧妃一并制作的新年贺礼礼花弹,这件贺礼是需要点燃后升到高空观看的,还请诸位移步到殿前廊檐下欣赏!” 众臣及几个外国国王也是好一阵的惊异,想象不到这礼花弹是何种事物,听到叶传宗邀请之后纷纷起身来到廊檐下,都站定后便看见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只木箱下了台阶走到中间的那块平台上,从箱子里搬出个黑铁筒来放在平台上固定好,之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馒头大小的圆球状物体放到了黑铁筒上,小安子冲站在殿上的皇帝一家请示道:“陛下,准备好了,可以开始燃放了。” 叶开林:“好,点燃吧。” 小安子便拿出根事先准备好的蜡烛将礼花弹的引线点燃,随着引线嗤嗤的冒出燃烧的火光,小安子和小德子两人便飞快的跑了回来,片刻后,随着一阵气流快速流动的轻啸声响起,那颗礼花弹拖着根带着光芒的尾巴一下便升到了一百多米的高空中,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之后,一大片如同华盖般金黄夹杂着雪亮的璀璨星光便散满了黑暗的夜空,直惊得殿前的一百多人齐声惊呼:“哇,好漂亮!” 叶开林也惊呼道:“世间竟有如此绚烂的景色,真是奇异!” 温皇后:“这可比地上开的鲜花还要璀璨漂亮多了,真是叫人心醉!” 丽贵妃:“真是漂亮,可惜一闪即逝,还没看过瘾。” 花辰月听着众人的赞美,心里也是相当的满足,听丽贵妃表示遗憾,便说道:“丽贵妃别着急,还有几颗,马上就会一起燃放,会更壮观的!” 说完,花辰月便指示小安子和小德子将剩下的几个发射筒也安放完毕,很快,四颗礼花弹便被摆到了四个并排而立的发射筒上,因为引线很长,小安子直接把这四根引线聚中到一起点燃了,倒也不用一下子占用几个人一起点燃,点燃完毕后小安子照例小跑着回到了廊檐下。 马上,底下的四颗礼花弹便呼啸着再次齐齐的升空而起,或许是因为制作时手法不一导致的里边填装的火药多少和紧密度稍有区别,这四颗礼花弹升空的高度彼此之间有着几米的差距,距离也略微有些前后左右的偏差,不过这倒恰巧错开了彼此间燃放的距离和空间,在四颗礼花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前后爆开的瞬间,整个皇宫的夜空仿佛在瞬间便被照亮了,好象是突然之间从天上的银空降下了万千的星辰散落到了人世间,那种动人心魄力的美丽霎时便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整个金兰殿的廊檐下仿佛成了一个欢呼挥舞的大广场,人们纷纷心花怒放的议论着这礼花弹的奇异,唯有静静站在一侧的国师脸上又是疑惑又是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花辰月看了一眼国师便不再理睬,片刻后,礼花弹展示完毕,皇帝也命众臣回了金兰殿继续用餐,且也有歌舞表演前来助兴。 一曲舞完之后,国师竟然再次大胆的走到主桌旁,向叶开林道:“陛下,贫道听闻这礼花弹乃是太子妃亲手制作,特想来请教下这制作方法,不知陛下可否让太子妃向在位诸位展示一下?” 叶开林看了一眼花辰月,花辰月也没想到这个牛鼻子老道居然也对这制作方法感起兴趣来了,正想开口拒绝,便听吴千雄道:“陛下,千雄也有此意,相信各位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奇异的礼花弹,也都对此物心中好奇,如此,何不由太子妃讲解提示一番,也好满足下我等的好奇心呢?” 见花辰月还在犹豫不定,东王也说了句:“老臣也颇感兴趣,还望太子妃略做说明。” 花辰月心道,呵呵,这几个人是铁了心的想要知道这配方了,特别是国师那一脸诡计的小眼神,或许不只是好奇这礼花弹的配方吧……算了,不是想知道么,那我就胡乱编几样配方告诉你们。 花辰月微微一笑:“既然众位都想知道,那我便说了吧,这配方倒不复杂,只需要干松的黑土、铁末、再配以炭灰,以二比一比一的比例混杂做为基药,然后再用纸一层层包起来留下引线便完成了,燃放大家也看到了,就是放在一个铁筒里便可,不过……我想说明一点,这种礼花弹在我们上界也算是神物,就算是配方精准、制作流程规范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顺利制作出来的,还需要看上天的旨意,也就是运气,才能决定最后是否成功,这可就是我花辰月没办法控制的了。”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半信半疑的,原来这配方如此简单,一切主要靠运气…… 国师转着一对儿眼珠又问了句:“太子妃……这配方果真如此?” 花辰月:“本宫就是如此配制的,难道国师还知道其他配制方法?” 国师:“不不,那倒没有……” 说完,国师便又回去继续坐下了,却又不思美食美酒,眼珠子不停的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花辰月甚至怀疑这国师不会也知道火药的事吧?火药……在现代时好象看资料,最早发明火药的便是炼丹师,是因为他们在炼丹过程中发现了几种不同的金属和燃料相互作用化学反应,最后才反复试验,用炼丹过程中产生的硫、硝等物质配制出了火药,难不成这牛鼻子老道自己炼丹也发现了这种异状?但看样子似乎还没摸准成功的配制方法,如此这般,如果这国师确有与其他国国王共谋的野心……这很危险啊…… 花辰月不由得担心起来,一下便想起了叶传宗急于让自己研制炮弹的想法,难不成自己要先把炮弹研制出来?不行不行……太复杂了,还得从长计忆,国师的事也得抽空跟皇帝和叶传宗再说一下…… 宴席已接近尾声的时候,气氛开始更加活络了起来,不少官员开始过来向帝后敬酒,也有相互到邻桌开始敬酒的,施兰、曾英带领一众太子后宫也过来给叶传宗和花辰月敬酒,喝了几杯之后花辰月便隐隐的有些微醺,加上这大殿里到处弥漫的火锅味,便觉得有些闷了,有心想拉叶传宗出去走走,却有几个嫔妃在那里劝酒,花辰月便自行出了大殿想到廊檐下走走透透气。 外边的廊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的灯笼,照在廊檐地上白玉的平台及台阶上,散发出氤氲的红芒,花辰月看着这红芒觉得有好象更晕了,于是便抬头往殿前的广场上观看,广场上一片昏暗,除了隔一段有放置火把和负责守卫的侍卫以外,深夜的广场空旷又寂静,与殿内的热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此时,花辰月不禁回想起在上界回家过年的情形,该是和父母吃完的饺子在看春节晚会的吧,如今……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父母,还有那些可爱的老师和同学们。 花辰月顿时心里便有些酸楚,微凉的夜风一吹,身子便有些摇摇欲坠,正在此时,突然感觉到背后一个温柔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膀,紧接着一个深红色的披风被披到了身上。花辰月以为是叶传宗跟了出来,正打算放松身体往后靠在叶传宗的怀里,突然看见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麦色的,心里一惊,回头一看竟是施玉。 花辰月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站直身体对施玉道:“怎么是你?” 转过身,花辰月才发现,施玉面色微红一身的酒气,且眼睛也有些迷醉,明显是喝多了,只见施玉微微一笑:“怎么不能是我?” 花辰月躲开施玉过于火热的眼神,转身欲走:“外边风凉,我要回去了。” 没想到施玉竟然大胆的一把挂住了花辰月的手:“慢着!” 花辰月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事?可以回殿里再说。” 施玉激动道:“不,只能在这里跟你单独说。” 花辰月:“什么事,你说吧。” 施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天晚上吗?那天是陛下的六十寿诞,在寿宴上我一眼便注意到了众多男女宾客中穿着一身男装的你,是那么的俊秀靓丽又英气逼人,你注意到了我火热的目光回过头与我对视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就在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居然成了太子妃……你、你可知道一个人心上被刺了一刀的痛苦……” 花辰月睁大眼睛张大着嘴巴听着施玉断断续续的话,虽然话说得缓慢,但思路却是极清晰的,也不知道施玉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竟然敢在殿外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这如果让叶传宗听到了该如何感想,自己最好的兄弟爱上了自己的女人?两人以后该如何自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简直太荒唐了! 花辰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施玉,我对你并与男女之情,你以后也不要这么想了,这对太子殿下不公平,你刚娶了秋月为妻,好好疼爱她才是。” 施玉突然有些悲戚的笑了笑,冷冷的说了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施玉的意思,施玉……不会碰她的。” 花辰月惊道:“你说什么?你不打算碰她?你疯了?她可是西王郡主,若是让西王知道了你该如何交待?你又该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简直太荒唐了!” 施玉情绪有些激动:“我心里只有你,放不下别的女人!” 花辰月:“这种话你日后不要再提,否则会有几个人同时伤心,你又改变不了什么,珍惜现在拥有的不好么?” 施玉:“不好……” 花辰月:“今天这件事我只当你是喝多了说的醉话,也希望你明天醉来就不记得了,告辞。” 说完,花辰月把身上披的那件披风取下来塞到了施玉的怀里,施玉再次伸手拉住了花辰月的手:“再陪我……一会儿好么?” 施玉不说话,反而愈加大力的把花辰月往自己的怀里扯,花辰月大惊用力的挣扎着:“施玉!你不要命了!” 施玉:“得不到你,要这命还有何用?” 花辰月见施玉情绪激动,慌乱间伸出手‘啪’的一声便抽到了施玉的脸上,施玉这才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松开了花辰月的手,花辰月又觉得刚才自己打得有些狠了,施玉原本就通红的脸色顿时便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两人都愣在了当场,正尴尬间,便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施大人和太子妃,两位在这里争执什么?” 花辰月回头一看,说话这人正是吴千雄,身后还跟着水清风和蒙云烈,花辰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没有,只是聊了几句而已,几位贵客怎么不在殿中享受美食?” 趁此机会,施玉捂着脸低头朝殿下的台阶走去,也不知道是去茅房还是要回寝殿了,吴千雄看了眼离去的施玉,说道:“我好象看到太子妃打了施大人一巴掌,莫非施大人对太子妃有所冒犯?” 花辰月:“陛下莫非是酒喝多了看花了眼?我跟施大人仅碰巧了聊了几句而已,几位慢慢透气,本宫要回大殿里了。” 说完,花辰月一肚子郁闷的回了殿里,见几个平时难得一见叶传宗的嫔妃仍然不断的在劝饮,花辰月便有些火了,于是淡淡的说了句:“本宫出去进尔等就在劝酒,现在也差不多了,都回去吧,再劝下去太子出了不金兰殿了。” 这几个人这才悻悻的端着酒杯离开,叶传宗醉眼迷离的看了花辰月一眼:“幸好月儿你及时回来帮我解围,不然还不知道要被纠缠到什么时候?怎么了?不开心?” 花辰月:“没有,可能是有些累了。” 叶传宗:“再坚持下,应该快要结束了。”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天已经晚了,众臣也都吃饱喝足了,叶开林开始让卫福平端了一托盘的印有金纹的红包逐个发给了在坐的每个官员,就连那几个外国国王也都有份,且除了红包之外,还给吴千雄和蒙云烈用金兰国特产的精美铁制酒壶、酒具做了回礼,而给水清风的回礼则是一件翠玉如意,也抵得上那颗粉色珍珠的价值了。 这些做完以后,叶开林便宣布新年晚宴结束,请大家好好在外朝宫院休息,如无他事明日一早便可回家,还特意交待明日一早要亲自给国外的几位贵宾送行,帝后相继走出金兰殿后,百官们也开始往外朝的方向走,叶传宗紧紧的跟着叶开林的身边,担忧道:“父皇,真的要留那几个外国国王宿在宫中?” 叶开林:“不用担心,朕已派了亲信紧密把守,这几个人分了一个单独的院落,不会允许他们出院私自走动的,国师那边也派人把守了。” 叶传宗:“那好,父皇母后早些回宫歇息,儿臣也回宫了。” 送走帝后,叶传宗回身扶住花辰月:“怎么蔫蔫的?真的累了?” 花辰月:“嗯。” 叶传宗突然跑到花辰月的面前弯下了身:“来,爬上来,本宫亲自背你回去。” 花辰月被叶传宗这个动作逗的一乐:“快起来,后边还有好多人,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叶传宗这才站起身,将手臂搭在花辰月的腰上一托:“这样就可以了吧?” 回到永福宫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两人似乎都有些心事,各自平躺着呆呆的看着床顶上的帷幔,花辰月:“在想什么?” 叶传宗:“想那几个外国国王的事。” 花辰月:“以我看或许这次来是刺探金兰国的大致情况,好为日后图谋。” 叶传宗点了点头:“国师这个人……留不得,也不知道父皇打算何时将这根刺拔去。” 花辰月:“先别想那么多了,等抽空再与父皇商议吧。” 叶传宗:“嗯,今日的火锅真好吃,比第一次我去吃时底料和调料都丰富了许多,菜品也多了,娶了上界的天女我老叶可真是有艳福又有口福。” 花辰月:“这话我爱听,多说几句。” 叶传宗:“我的月儿聪明又可爱,美丽又端庄……对了,我记得施玉在半途出去了,好象跟你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到最后也没见他回殿里来,你可与他打了照面?他是不是喝多了?” 花辰月心里咯噔一声,平复了下心绪,淡淡的说道:“碰到了,他是喝多了,说有些头晕便出了殿,可能是早些回去歇息了吧。” 叶传宗一笑:“这小子,可能新娶了亲有些兴奋过头,今天晚上我看他喝了不少的酒。” 花辰月:“或许吧,我有些困了,早些睡吧。” 叶传宗伸手把花辰月拉到怀里:“肚子饱了,底下那个东西还没饱……” 花辰月:“老叶,我今天真的有点累,明天吧,好不好?” 叶传宗只好泄气道:“好吧,晚安。” 第二日一早,叶传宗早早的起床去了永寿宫,用过早膳之后跟随叶开林一起将三个外国国王送到了宫门口,还特意派卫队一直护送到边境,其实那三个国王也明白,名为护送,实为监视罢了。 回到永寿宫,叶传宗道:“父皇,以儿臣看这三个人确是暗中联络好了一起来到宫里,且很可能是那国师主导的此事,想必刺探和试探完我金兰国的情况回去就要各谋计策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这计划……怕是想联合起来置我金兰国与不利!儿臣才不相信他们真的是想与我金兰国交好。” 叶开林:“朕又岂会不知,这三个人的目的便是软的不行就准备来硬的,这次来只是试探下我们的态度和朝中的力量,国师在内,三国在外,还有一个东王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插手,眼下的形势极其严俊,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叶传宗:“父皇是指?先从谁下手?” 叶开林:“曾洪和张现深已经除去,下一步是卫福平和国师,对了,还有那个一直软禁在宫内的陈云樱,都一并除了吧。” 叶传宗:“如果除去这三人,父皇可有妙计?” 叶开林腊黄的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卫福平这里让白鹤鸣备一杯毒酒再点把火便罢,国师……以往朕还想列他数条罪状光明正大的处死,现在来看既然御林军总统领和郎中令都换成了自己人,也没那个必要了,直接派高手潜入金光观刺杀倒还省心,陈云樱这个人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你随便看着处置便是。” 叶传宗:“好,那陈云樱便是炼丹途中丹炉爆炸致死吧。” 叶开林轻轻嗯了一声有些颓然的坐在了龙椅上:“宗儿,这几日父皇越发觉得精神不济,怕是时日不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顶到在你登基前把这些奸人清除干净。” 叶传过:“父皇!您不要想太多,有什么问题咱们父子两人共同面对,宗儿也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叶开林摆了摆手:“朕知道,先下去吧。” 初二就已经恢复了上朝,这几日群臣也议了大年三十当晚那几个外国国王提出的要建交的事宜,多数人是支持建交的,但却并不同意对方提出来的那些合作条件,最终议定的结果是,同意建交,但对于水泽国提出的由他们派遣自己人运送水产的提议被否了,改成了金兰国派自己的运输队去参加培训学习技术,然后学成后由金兰的人自行运输。 而对于无疆国提出的矿山与耕地置换的条款也被否了,修改成了会部分开放一些新式兵器置换给对方的变通方式,也算是给无疆国一些比较宽厚的条件了,而对于蒙原国提出的希望邀请太子及太子妃到国内访问一事,叶开林则以近期朝内事务繁忙为由暂拒了,提到以后若有机会可以再做商议,如此这般,便把写好的官方文书各自发往了几个国家,总之,这便是金兰国的底线,对方是否接受都无所谓。 第一百一十三章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初五这天一早金兰国则发生了一件大事,国师居然在金光观后山的悬崖边悟道之时不慎跌落被摔死,此消息一出满朝皆惊,还有考虑金兰国发过来的建交文书的几位邻国国王也不由得满心的惊愕,刚刚才和国师谈定了条件要共同谋取金兰国,国师竟然死了?也不知这到底是意外还是巧合? 午饭时才在饭桌上得到消息的东王紧紧的把刚刚传来的一纸文书揉成团握到了手里,叶传承:“父王!看来叶开林那老东西开始动手了!” 东王:“没想到这只老狐狸竟然一直在假装糊涂、韬光养晦!” 叶传承懊恼道:“之前听国师说他正在研制一种厉害的武器,说是叫炸弹,研制好了以后不信可以炸开城门,还能大范围的杀伤军队,就在三十那天的晚宴上还听他悄悄说有了些眉目,且从花辰月的礼花弹中受到了启发,说回去后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研制成功了,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摔死了,这实在是……叶开林这个奸滑的老狐狸!” 东王:“好了,现在说那些晚了,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国师这根线断了,邻国那三个国王之间的一直是由他联络,如今我们当怎么办,那三个国外之前跟国师另有利益分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叶传宗:“那怎么办?他们很快也要得到国师死去的消息!” 东王:“稍安勿躁,叶开林已经给三国发了建交文书,国师一死怕是会有变动,我们先静观其变几日。” 叶传承:“父王看这几日要不要加强城防?” 东王:“嗯,密切关注都城那边的消息,本王之前便怀疑张现深和曾洪死得过于突然,现在想来或许也是那老狐狸和他儿子联手所为。” 叶传承:“那卫福平和陈云樱……” 东王:“遭了!卫福平危险!承儿,你速传书给宫中眼线,让卫福平早做准备,最好今晚就想办法出宫,至于那陈云樱……一颗废弃的棋子罢了,随她去吧。” 叶传承:“是!传承这就去办!” 东王:“慢着!顺便,也让宫里的眼线把曾洪之死的事透露给曾英。” 叶传承:“传承明白!” 宫里的太监总管卫福平和副总监白鹤鸣主要负责在皇帝的贴身伺候,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人两倒班,卫福平多半是值前半天,即从一早上朝前值到午后,白鹤鸣则是值后半天,从午后值到皇帝临睡前,这两位大太监是不用值夜的,夜里皇帝需要喝水或上茅房这类事情另有小太监伺候。 这两人就住在金兰殿后边的班房里,每人各有一间宽敞的住所,白鹤鸣今年三十来岁,从小便是跟在卫福平身边做贴身太监,因为机灵又勤快所以才一步步的做到了副总管的位置,可以说白鹤鸣是卫福平一手带起来的,也是卫福平在宫里最信任的亲信。 但在初五这天午后,刚刚换了班的卫福平回到住所便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国师居然在早上摔下悬崖死了?惊得刚端起一杯茶的卫福平手猛抖了一下,呼的一下就站起了身,问身边的一名小太监:“一早就死了?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告诉洒家?”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道:“小得……小得有心跑过来给您传递消息,可您从早朝在金兰殿到一整个上午在御书房都跟在陛下身边,小得实在是抽不出机会……” 卫福平心里咚咚乱跳,自语道:“事情怕是有些不妙……消息传给东王了吗?” 小太监:“一早就传出去了,现在应该收到了。” 卫福平:“下去吧,容酒家静一下,东王若有消息马上来通知我。” 小太监:“是……” 卫福平越想越不对劲,伸手便把床底下藏着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里边放了不少之前和国师、东王通过的信件以及一些财物来往凭证,卫福平慌乱的点燃了一只蜡烛,打算把这些原本打算留下来以向国师和东王利益集团索取功劳的东西付之一炬,就在卫福平刚刚把一叠书信放到火苗上之时,突然明明已经插好的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踹开了,哗啦啦便进来了一队十来人的御林军侍卫。 紧接着侍卫一闪,总统领韩子兴和副总管白鹤鸣几步走了过来,韩子兴一把打开卫福平手中的书信,爆喝一声:“住手!” 卫福平大惊,但还是强撑着冲一众来人喝道:“尔等……尔等莫非是疯了不成?洒家可是大内总管!白鹤鸣,你也跟着疯了?洒家这就去找陛下告你们私闯班房!” 门前的十来名侍卫马上便哗啦一声如同一堵墙般堵到了卫福平的面前,白鹤鸣走过来满脸含笑的说道:“卫总管,事到如此,人证物证俱在,倒不如照实都说了,也好给你们痛快、留个全尸,何必还要执迷不悟呢!” 卫福平:“白鹤鸣!你、你这个白眼狼,亏我从小把你带大教你规矩!你、你竟联合他人来谋害洒家!” 白鹤鸣哈哈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巧的药瓶来在手里把玩着:“他人?真是笑话,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陛下赐你的这杯毒药名叫三息断魂散,无色无味,喝下去只需三息便可归天,你可以死得毫无痛苦,自己来,还是让侍卫们动手?” 卫福平突然有些悲戚的看了一眼一个个气势汹汹的侍卫和一脸冷厉的韩子兴,还有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如同已是一表人才的白鹤鸣,不由得悲从心来,两行浑浊的老泪蓦然的便从眼角滑了下来,卫福平颤抖着双手按过那只小药瓶:“罢罢罢,从答应为东王和国师效命的第一天,洒家便料到有可能是这个结局,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请转告陛下一声……是老奴对不起他了!” 说完,拔开药瓶上的木塞将里边的毒液一饮而尽,果然,刚喝下去只三息时间,卫福平便突然两眼一翻气绝身亡的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之后七窃才缓缓的流出来大量的黑色血液,也算是没有经历过多的痛苦便死去了。 韩子兴伸手把卫福平死前那只装有各种信件和凭证的盒子拿到手里,顺手把那叠刚烧了一个角的书信也装了回去,之后示意白鹤鸣又在房中搜了一些有用的物件,之后冲外边的侍卫一挥手:“把这里处理了吧。” 说完,闪身便出了班房,正在此时,便听前边飞快的跑过来一个小太监,在跑近了之后看见班房外围了这么多人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顿了片刻后开始往回跑,韩子兴:“先把那小太监捉回来。” 片刻功夫,小太监便被拉了回来,侍卫早已从这小太监的袖筒里搜出了一个纸条,上边写着:“诸事有变,速速出宫。” 韩子兴把纸条随手握在手里,看向那名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的小太监:“你是哪个房的?叫什么名字,这纸条是谁写的?你又要送给谁?” 小太监:“小得叫小祥子,是在卫公公身边伺候茶水的……小得不识字,只是随便在地上捡了打算找人问问上边写的是什么来着……” 韩子兴一挑嘴角:“你倒是机灵,说说是什么时间、在哪儿捡的?” 小祥子:“就、就刚才,在金兰殿外边的宫道上捡的。” 韩子兴:“宋道远,你去问下在西侧门当值的侍卫,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叫小祥子的弯腰捡过东西。” 宋道远:“是!” 小祥子:“慢、慢着,小得不是在宫道上捡的!是……是在东、东天门内捡到的!” 韩子兴:“杨连贵,你去问下东天门侍卫有没有见过这个小祥子!” 小祥子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韩统领饶命!小得、小得这就全说了,还请韩统领饶小得一命!” 韩子兴:“哦?那就说来听听,看看你说的事情换不换得一条命。” 小祥子:“这纸条是、是正天门的侍卫张择喜传给小得的……” 韩子兴眯起眼睛:“张择喜……传给你,让你交给卫福平的对不对?” 小祥子:“是……” 韩子兴:“张择喜又是替谁传送的纸条?” 小祥子:“这……小得不知啊,小得只负责传送,传送一次就给一个五个金币,小得不知这纸条的主人是谁……” 韩子兴摸了摸腰上的弯刀:“这么说……好象这些信息不足以换你一条命啊!” 小祥子一看韩子兴摸刀的动作,一咬牙:“韩统领饶命!小得说!这纸条是从东王郡传来的!纸条的主人是东王叶开树!” 韩子兴:“嗯,这还差不多,来人,把他先带到地牢里关起来好生看管。” 小祥子:“韩统领!小得、小得可是把知道的全说了,您一定要说话算话饶小得一命啊……” 韩子兴回头看了眼已经准备好了火把的侍卫:“行了,处理掉吧。” 十来个火把一下便从班房的门窗扔了进去,片刻工夫这间班房便成了一片火海,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寂静的午后,在金兰殿的后院莫明的烧起了这么大的一场火,不到一刻种的时间,便有附近当值的侍卫看到了这边发出来的浓烟,于是众人开始救火,好在这班房相对宫里其他宫殿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除了白鹤鸣那间隔了一条路的班房受了些波及,被烧掉一扇窗户和一面墙之外,别的倒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第一百一十四章研制大炮 不大会儿,火被扑灭,众人从屋里搬出了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从残存的衣着上可以看出死者正是大总管卫福平,卫福平做总管太监多年,在宫里一向霸道蛮横,许多小太监和宫女知道卫福平死了,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但一个个在心里却是喜逐颜开,暗道死得好。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大白天的这班房怎么会突然失火之时,金兰殿西北方向的菊花苑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有大量的黑烟从菊花苑的方向的上空飘了出来,宫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呛糊杂着着酸苦的难闻味道,有好奇的宫女和太监想要跑过去看热闹,却被侍卫们以人太多容易发生危险为由阻止了。 晚膳前,白鹤鸣便代替卫福平在宫里发布了一道皇帝亲写的关于今日宫里两起意外事件的告示,言明总管太监卫福平因用火不然导致班房着火被大火烧死,陈云樱则在炼丹过程中因未控制好火候导致丹炉爆炸意外被炸死,鉴于两人一直以来对皇家的服务和功劳,特准许葬于金光观后山。 原来初五这天在金兰国也叫破五,宫里也会在破五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意思是年过完了,只是这饭主要还是吃年糕、汤团和一些鸡鸭鱼肉,只是比年三十的新年晚宴要简单些,虽然这一天宫里宫外发生了不少的意外,但这个习惯确是没变的,晚膳时间到了以后叶传宗和花辰月便一起到了永寿宫陪帝后吃晚膳。 今天发生的事叶传宗并没有隐瞒花辰月,因为陈云樱丹炉爆炸这件事所需要的炸药是花辰月亲手提前配制的,所幸这几天尚医房那边又进了一些原料过来,所以才制造了出来,花辰月也没想到,这么快自己造出来用来娱乐的这件东西就被用在了杀人上,虽说知道那陈云樱居心不良又多次谋害自己,但突然这么一个活人生生被炸死,还是用自己配制的炸药,花辰月的心里还是觉得挺不舒服的。 初五这一天,花辰月呆在永福宫都没有出门,叶传宗倒是紧紧的跟在叶开林身前一直在处理着事情,闲来无事,心里又忐忑不安,想到晚上还要去永寿宫吃团圆饭,而且又是汤团和年糕,花辰月突然便觉得心里好惆怅好失落,心血来潮的便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从尚食房拿了些猪肉、韭菜、鸡蛋和大葱,干脆带着粉蝶、青婷、紫鸢在永福宫里事包起了饺子,包好后看离晚膳还有点时间,便直接煮了,煮好后装在盘里放到了食盒里,到了晚膳时间叶传宗专门从御书房那边过来接自己,两人便一起去了永寿宫。 到了永寿宫,桌上已经摆好了晚膳,年糕、汤团、红烧鱼、清蒸鸡、老鸭汤、小炒肉、葱烧参、炖燕窝、炒油菜等等,可能今天发生了几件重大的事,叶开林和温皇后脸上都颇有些凝重,叶传宗和花辰月问安好便在桌前坐下。 花辰月打开食盒,端出装好的一盘韭菜鸡蛋馅饺子和一盘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放到了帝后的桌上:“父皇、母后,这是我们上界过年都会吃的食物,名为饺子,意寓吉利和福运。” 温皇后点了点头:“月儿有心了,今天宫里发生这么多事还亲手制作食物给陛下和本宫吃。” 花辰月坐回自己的座位,把另两盘摆到自己和叶传宗的桌上:“臣妾尽一点心意也是应当的,父皇母后快趁热尝尝吧。” 叶开林夹起一只秀气的半月型饺子咬了一口:“跟肉包子差不多,但皮比包子薄了许多,馅也更鲜嫩,这是叫饺子?” 花辰月:“是的,过年的时候我们上界都会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 叶开林:“看来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吧。” 温皇后夹起的那只则是韭菜鸡蛋馅的,咬到嘴里吃下去后赞叹道:“只道是吃过月儿之前做出来的韭菜炒鸡蛋这道炒菜,没想到还能做成如此鲜美的饺子馅,又清新又鲜美,难得的美味,这比汤团好吃。” 这顿饭吃得并不热闹,静静的吃完饭,叶开林示意温皇后有事要谈,温皇后便知趣的退出了正殿,花辰月本来也打算跟着温皇后出去,一起到外边走走的,但叶开林却出言叫住了自己:“月儿,这件事与你也有关,留下来跟朕和宗儿一起商谈。” 花辰月:“是。” 叶开林又将近身的太监和宫女全都清出去,这才说道:“宗儿,之前交待的让你去购置配制礼花弹所需材料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叶传宗:“回父皇,已经差专人出去购买了,正在运送途中,硫、硝,还有月儿提到过的铁珠每样都购置了一万斤,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叶开林:“嗯,月儿,想必你也知道朕让宗儿购置这些材料的用意了,既然礼花弹有那么大的爆炸威力,听宗儿说在上界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叫炮弹的跟礼花弹的原理差不多,朕便想让你尽早的开始研制了,东王和邻国几个国王皆视我金兰国矿产精兵如肥肉,个个馋涎欲滴欲吞之而后快,眼下又除掉了国师和卫福林,他们已经发觉了我们的用意,恐怕正在谋划进攻谋反了,我们等不起了!” 花辰月:“父皇,月儿明白,既然月儿同为金兰国子民,保家为国也是理所应当,月儿在上界时喜看各种杂书,也喜欢钻研摸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艺,对这种炮弹的制作有一定的了解,相信多试验几次可以做出伤敌的炮弹的。” 叶开林:“朕相信你,朕在后宫专门划了一处宽敞的宫院锦兰苑给你做试验场,周边会派重兵把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朕一定给你提供周全。” 花辰月:“父皇,这炮弹是要有杀伤力的,所以这外壳需要改成铁制的,需要由铁匠铸成空心铁球,另外还需要有发射装置,用发射礼花弹的那种铁筒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专门的发射炮筒,月儿在上界也不是武器专家,但知晓一种古式简单的发射炮筒制造方法,却也是需要大量精铁打造的,月儿这就绘制出来,让铁匠根据图纸来打造便可。” 叶开林:“好,事不宜迟,现在便开始绘制吧。” 叶传宗取了笔墨纸砚来,花辰月根据自己的回忆以及手机里存储的资料看了下,这种古代的大炮原型简单粗暴又笨重,其实只是一个前细后粗的厚实大铁管而已,后边留有装药室和填药孔,配上带轮子的车架则是为了方便运输。 最终,花辰月画出三份图纸来,一份是一门口径十一厘米,全长六十厘米,重约六十斤的小型炮,另一份是一门口径二十一厘米,全长二百五十厘米,重约两千斤的大型炮,画完之后,另外还纷制了适应两名炮筒的、不同大小的炮弹,包括外形、剖面图、装药孔、引线孔等,叶开林拿起图纸仔细的观察着:“竟会有如此神异的武器,朕好生期待制造出来能有多大的威力!” 花辰月:“这种小型炮射程一里左右,爆炸范围五步内,能炸死炸伤十人,可以用在近距离的杀伤,这种大型炮射程在三里左右,爆炸范围十米,可炸死炸伤五十人。” 叶开林的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如此威力……若能研制成功,又岂怕它几个国家联合造反!” 叶传宗:“最重要的是,我们远远的把炮架在阵前或者城墙上发射便可,并不需要军士上阵拼杀,可谓时安全高效!” 叶开林:“宗儿,不可再等,图纸你拿着,今晚便差人从民间招募几名手艺高超的铁匠秘密接到宫里,所需铁坯一律高价购买精铁,把人都放在后宫的锦兰苑密密研制!” 叶传宗:“是,儿臣这就去办!” 从永寿宫出来,花辰月道:“父皇也太急了,大晚上的还要你差人去找铁匠。” 叶传宗:“唉,怎么能不急,现在处死了国师和卫福平,等于是拔掉了东王集团在宫里安插的眼线,也等于间接的告诉他们宫里已经开始行动了,怕是东王和邻国几个国王也都在调集军队准备有所动作了吧,如若这大炮无法快速研制成功,凭我金兰国地势再险要、兵器再精良又能抵抗多久,你的大炮便是金兰国出奇制胜的唯一依仗了,月儿,你身上担负的胆子很重!” 花辰月:“你说的我压力好大……” 叶传宗:“对不起,是我给你加大了压力,你只管放心研制大炮便是,其他一应事宜尚有我和父皇及满朝的文武。” 花辰月:“其实……月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叶传宗:“有什么不能讲的?尽管说。” 花辰月:“月儿是觉得,那几个国王未必心齐,也许都是各有自己的算盘,我们何不派人打探一下,争取拉拢联合一下,这样胜算不是更大一些吗?” 叶传宗:“此事父皇已经想到了,也安排了人在做,还在等待消息。” 花辰月:“那便好,先回永福宫安排好父皇交待的事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开始制造 回到永福宫后,叶传宗并没有传尚造房的人来见,而是让人传了新提拔的一名御林军左统领郑天则过来,让其带着宫里的秘令和信物着便装去铁匠街连夜征用几名可靠的铁匠过来…… 第二日一早,用完早膳之后花辰月便独身一人来到了后宫深处的锦兰苑,刚走近锦兰苑,花辰月便发现了在四周重重守卫的御林军,刚走到院门口,亲自负责锦兰苑守卫安全的左统领郑天则便马上出门迎接:“微臣郑天则见过太子妃!” 花辰月:“罢了,先带我看下锦兰苑的布置吧。” 郑天则:“遵命。” 花辰月在宫里住了半年,这才发现有好多院子都还没有进去的,特别是这个位于深宫后院的锦兰苑,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居住的或是用来做什么的,院子居然如此空旷广大,足足比自己之前居住的翠竹苑大了一倍,但院里房子也并不多,不过五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另外连是有门房、茅房和两间放置杂物的仓库,院子倒是挺大,但院里是空的,并未种植花草。 花辰月又到各个房间看了下,除了正房的厅空置了出来,其他房间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床柜等家具,房间里已经放了一些行李和被褥,应该是工匠和铁匠住在这里,运来的硫、硝、铁珠等原料以及一些制造大炮的铁坯分开放在不同的仓库里,铁匠和工匠也是昨晚就调配好并且被命令吃住在锦兰苑平时不准出入的,也就是说,除了花辰月、叶传宗和皇帝可以出入,其他一切人等都被禁止了来往、出入,甚至是在院子附近停留,足见叶开林对于这项绝对秘密的武器研发事项的重视,另外也是研发炮弹和大炮这件事也是极度危险的,越少人接近越好。 花辰月先是到了放置铁坯的仓库,这里边工作台、水缸、炼炉、风箱、铁锤等一应用具早已准备齐备,一共有十名铁匠负责这些大炮和炮弹的铸造,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应可能多的制造出更多的大炮,以应对未来严峻的局势。 花辰月拿出图纸铺在工作台上,将这十名铁匠集团在了一起,说道:“各位铁匠师傅,这就是你们接下来一个月、甚至是更长时间内需要打造的东西,先看一下图纸吧,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因为是找的经验丰富的老手,所以这些铁匠里最年轻的也有三十来岁了,多数都是四十岁左右正值壮年,有力气又有经验的汉子,这时便有个三十来岁的名叫来福的铁匠好奇的问了句:“敢问太子妃,我们要打造的这个大铁筒是做什么用的?” 花辰月平静的说道:“你们不需要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按图纸打造即可。” 来福‘哦’了一声便闭了嘴,也不敢再开口多问了,昨晚被请到宫中来的时候郑天则就已经明说过,来到宫里按要求打制铁器便可,在宫里这段日子不仅每日有菜有肉,而且酬劳比外边干一年赚的还要多,唯一的要求就是多做事,少说话,不该问的别多问,不小心说错话可是要杀头的。 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光威,也就是这班铁匠的头,也是疑惑的看了眼炮筒的图纸,道:“这种东西虽然奇异,但按图纸铸造起来并不困难,请问太子妃,这东西是不是最大的要求是坚固、结实?” 花辰月:“对,要抗压、抗爆、浑然一体,筒身中间不许有缝隙裂纹,做好了自然有赏赐,若做不好陛下怪罪下来休怪本宫保不了你们。” 光威:“小得明白,只是这种器具我等皆是第一次铸造,模具还需要提前准备、试验、调整一番,估计需要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花辰月:“还有这两种型号的空心铁球,这些是需要用精制融了之后铸造的,一定要按图纸要求的来做,不能有差池,开始吧。” 一帮汉子齐声哄亮的道:“遵命!” 众人各自搬铁坯的搬铁坯、烧火炉的烧火炉、拉风箱的拉风箱,马上便开始了动作,花辰月:“你们先忙着,我就在隔壁的仓库,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铁匠们:“遵命!” 这两间仓库中间隔了有十来米的距离,花辰月来到放置硫、硝和铁珠的仓库,见也有十名工匠已经在仓库里待命了,现在铁匠那边还没制造出弹壳,所以现在这些工匠能做的也只能是按比例制药火药,花辰月把比例交待完毕以后这些工匠便开始把预先准备好的大缸一下下排好开始配制,配制好的火药便被装在这些若干个大缸里。 这些全是又需要体力又需要精力的活计,花辰月特别交待这些东西都是高危物品,千万不能遇火,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整个锦兰苑都烧光,大家的命也都会不在了,听得几个原本抽烟袋的汉子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一个个都把自己行李里带的烟袋、火石之类的东西上交了出来。 好在这些铁匠和工匠都是平实比较踏实的手艺人,倒也好管,花辰月交待完毕以后便叮叮咣咣的干了起来,郑天则见花辰月交待完毕,便进来躬身施礼:“太子妃,先到厅里喝口水歇息一下吧。” 花辰月点了点头走出仓库,见正房的厅里已经摆好了茶水、果盘和点心,花辰月便坐下喝了口茶,但心里却是不放心,刚坐了一会儿就又去仓库里查看情况,中午的时候花辰月甚至也没顾上回永福宫用膳和休息,直接就让人把午膳传到了锦兰苑,而这帮工匠和铁匠的饮食标准给的也非常好,五菜一汤、管饱管够,且多数都是鸡鸭鱼肉的硬菜,想必这些平时辛劳的手艺人也非常辛苦,难得见到有这么丰盛的午餐,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午后,铁匠这边第一个小号的空心弹壳铸了出来,光威托着这枚弹壳道:“太子妃,请您过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花辰月拿到手里掂量了下又看了看内壁:“这个内壁稍微有点薄,没按图纸标的做吗?” 光威:“是按图纸做的,第一次做这种空心球,还有些把握不准,小得下个再调整下模具加些铁料进去。” 花辰月:“好,还有这个填药孔再缩小一圈便可。” 光威:“小得明白。” 光威重新将模具稍做调整,很快,第二个大型炮弹和第三个小型炮弹就被做了出来,这次果然是和图纸要求的基本一致了,花辰月便让铁匠们照这两个合格的炮弹来铸,到了半下午的时候,花辰月到铁匠这边转了一圈,发现已经有十来个大小不同的圆球型弹壳被铸好放在了一边,花辰月看了眼这些制作的相当的不错的空心铁球,但另几个一个炉子里却还在烧着通红的铁浆,应该是用来铸造炮筒的,铸造一个小型炮筒所用的铁浆也是一个炮弹的好多倍…… 花辰月喊了两名工匠过来把这十来个铸造好的炮弹壳搬到火药房,亲自拿起一个炮弹壳在工作台上固定好,又拿起一只平时装油用的细脖子漏斗来插到炮弹壳预先留好的指头粗细的小孔中,然后用小铲子舀起一些配好的火药小心的装填到弹壳里,每装一部分火药便丢几颗桂圆大小的铁粒进去,填到一大半的时候又亲手用棉纸包了少许火药搓成药捻插到了填药孔里,之后再用火药将这填药孔填满,最后则是用事先在外边融化好的腊油将这填药孔密封起来,这样,一个炮弹就算制作完成了。 花辰月:“看明白了吗?” 众工匠:“明白了!” 花辰月便亲自监视着这些工匠来制作,见一个黑胖的工匠搬起炮弹壳就哗啦啦大手笔的往里边猛填火药,一边填还一边大力的用铁棍往里使劲捅以增加火药装填的密度,花辰月喝道:“停!这些火药碰到火星就会燃爆,不可用太大太猛的力量填装,动作要轻,还记得刚才我的动作吗?担心装填的不实的可以小心的在桌上往下墩一墩,然后慢慢用铁棍往里压一压,切忌用力过猛。” 胖工匠:“小得知错了,一定、一定小心……” 这么一折腾已经折腾到了将近傍晚,花辰月便又去了隔壁的铁匠房,正好看到那一炉炉的铁浆已经炼好,铁匠们正一个个排着队提着铁浆锅飞快的往炮筒模具的入口浇灌,花辰月不敢打扰他们,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 原来这地上是有提前用一种砂制作好的浇铸模型,是按炮筒的形状精细制作的,里边是一个筒状的实心模型,在实心筒状模型外边还有和筒壁一样厚度的一层砂制模型,在这两者之间则是空心的,隔出了炮筒内径和外径的厚度和空间,在模型的头部则留有一个入浆孔,把这些烧好的铁浆从小孔倒入后便会均匀的流入两只筒状模型中间的中空筒壁层,由此铸成一个完整的空心炮筒。 第一百一十六章试验武器 看着一锅锅的铁浆冒着炙热的白气被不停的灌入模型,仓库里顿时便弥漫出一股铁和砂混合的难闻气味,浇铸完成以后剩下的就是等待片刻,等浇进去的铁浆冷却成型便可开模取物,眼下,需要的只是等待了,花辰月:“光威,要等多久?” 光威:“两刻钟左右吧。” 花辰月:“原来那些各种形状、毫无缝隙的铁制品就是这么铸出来的,这叫什么工艺?” 光威:“回太子妃,这叫翻砂铸造,铸造前需要先用专用的砂土做好模型,然后再浇铸。” 光威说的这些花辰月听也听不太懂,只觉得这种工艺既传统又精密,平时也只是知道铸造这个词,却不知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也幸好金兰国有技艺高超的铁匠,不然的话就算知道流程和样式让自己亲自铸造也是造不出来的。 又跟光威聊了下,大致了解了下关于铸造的一些细节便到了开模取物的时间了,便见光威亲自拿了把铁铲过来,轻轻的往已经被铁浆烧得干硬的砂制模具外壳上敲击,随着小心又巧妙的敲击,外边那层硬壳渐渐的开始皲裂脱落,露出了里边光滑黑亮的铁制炮筒,竟比在网上见到的那种质地粗糙的古代大炮还要精细许多。 便听光威冲身边一个铁匠喝了声:“拿上毛巾,起货!” 两个大汉拿上沾温的毛巾分别扶住这炮筒一起用力:“起!” 便把这只重六十斤的笨重炮筒从模具上搬了出来竖到了地上,之后又有两个铁匠过来拿着铁铲乒乒乓乓的在炮筒上好一阵敲打,炮筒里边那部分实心的砂制模具也被一块块的敲散掉了出来,片刻后,一个外表和内壁同样光滑黑亮,且和图纸标注的长短粗细一模一样的炮筒便被制作了出来,连后边预留的填药孔也一丝不差,端得是神奇。 花辰月:“各位师傅辛苦了,要的就是这种铁筒,就照这个做!” 光威:“遵命。” 花辰月看了看地上已经碎裂了一地的翻砂模型:“光威,不会是做一只铁筒出来就要重新砌一次翻砂模型吧?” 光威:“确实如此……以我金兰国的最高工艺也一直是这种浇铸方法,这种手艺邻国的工匠甚至还没人能够掌握,不过太子妃不用担心,这种模型只是一开始设计调整时比较费时,现在已经成型,制作出来非常快,只需要一刻钟便可完成,且可多人同时制作多个出来进行浇铸,也会很快的,加上烧料时间,就算是图纸上那种大铁筒,明天的话一天制作出来十个不是问题,而那种空心球的则更快,一刻钟便可做出三个来。” 花辰月回忆了下,刚才铁匠制作空心球时不在场,原来那炮弹壳也是这么做出来的,也不知道现代工艺浇铸还有没有人用这种古老的手艺,花辰月记得好象钢厂是有大型的可多次反复使用的金属模具的,并不是这种一次性的模具,但在金兰国这种科技现状下也只能如此了,按这种工艺每天制作的话,一个月便也可以制作出可观的一批了,心中便安了下来,道:“那便好……” 正在这时,便听外边有人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一行人纷纷躬身施礼,叶传宗:“免了免了。” 花辰月:“殿下,你怎么来了?” 叶传宗:“本宫过来提醒你用晚膳。” 花辰月看了一眼外边:“天已经黑了?” 叶传宗:“可不是,粉蝶说刚才过来问你晚膳的事,你让侍卫出去说稍晚再送过来,本宫回宫见你还没回去便过来找你了。” 花辰月:“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用晚饭吧。” 其实工匠们的晚饭刚才也由尚食房的人送到了院里,只是郑天则见花辰月还在里边忙着跟工匠们说事便没敢打扰,这么一说宾主尽欢,工匠们也停下手里的活去用晚饭了,因为时间赶得比较急,晚上这些工匠还需要再做两个时辰方才可以休息,花辰月知这些人的辛苦,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到永福宫后,叶传宗心疼的看着手和脸上都沾满了汗水和黑灰的花辰月,捏了捏花辰月的鼻子:“你瞧你现在脏的,跟街上的小乞丐似的。” 花辰月一嘟嘴:“嫌弃你的太子妃脏啦?” 叶传宗拉起花辰月的手便往浴室跑:“走了小脏猫,先冲个澡才用晚膳。” 两人一起打打闹闹的冲了个澡换上了干静的衣服这才来到了偏殿,花辰月看了下摆好的晚膳,有回锅肉、烧鸡翅、黄瓜鸡蛋、醋溜鱼、蒜蓉油麦菜等,竟然还有炸紫薯饼和烤馒头片,倒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式,看来这尚食房厨子渐渐的也都学会了平时家常炒菜的一些做法,精进的倒是挺快。 叶传宗倒了杯酒递给花辰月:“来,喝杯果酒解解乏,太子妃今日辛苦了。” 花辰月:“你今天一天都在忙什么,还以为你会趁午后过来看我。” 叶传宗:“唉,忙死了,今天早朝后就接到线报,说边关这几天总有不明人士装成商户试图从蒙原国交界处混进关来,看来蒙原国是有些蠢蠢欲动了,父皇便忙着要调集兵力去与蒙原国交界的玉兰关、嘉门关增守。” 花辰月:“这蒙云烈还真是心急,水泽国和无疆国没有动静吗?东王那边呢?” 叶传宗:“水泽国暂无动静,无疆国在加紧训练军队,东王那边在加固城墙。” 花辰月见叶传宗一脸担心的样子,安慰道:“先别太担心,咱们的大炮和炮弹很快就会造出一批来,到时候优先配给边关,看他们哪个有胆子先尝尝这大炮的威力!” 叶传宗:“对了,今天是不是已经制作出一批了?什么时候可以试下威力?” 花辰月:“炮弹倒是造出十多颗了,炮筒刚造出一个,还没有专门制作炮架,需要找尚造房那边先配一辆两轮车,要不就明天早朝后到后山试验一下吧,不能在宫里试,动静太大。” 叶传宗:“好,明天我请父皇一并去参加试验!” 花辰月心里极是忐忑:“老叶啊,其实我很担心,万一我造出的炮弹打不出去或爆不了怎么办?毕竟我也不是武器专家,只是在上界看过网上写的一些教程而已……你老爹会不会很失落?万一把他气坏了怎么办,我可是知道他老人家最近一直在为外攘和内忧着急上火,他身体又那么虚弱……” 叶传宗噗嗤一笑:“失落自然是会失落了,但父亲还不至于虚弱到被这件事一气就倒下了吧?别想太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花辰月:“好吧,我吃饱了,今天好累,想早些睡下了。” 叶传宗:“这可是你头一次这么早睡,看来是真的累了。” 花辰月点了点头,起身往后殿走去,叶传宗也站起身跟了过去,花辰月喊粉蝶伺候了洗漱便躺下了,叶传宗却是不困,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桌前看了起来,看了眼躺到床上便闭上了眼睛的花辰月,叶传宗道:“月儿,你先睡,我一会儿再睡。” 花辰月朦胧间听到叶传宗的声音,头一扭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花辰月先去了趟尚造房取了辆平时运送米面的两轮车让人送到了锦兰苑,之后便让铁匠把那根看起来有些短粗笨重的铁炮筒装到了车上,又带上了两枚小型炮弹,还特意在车上边用稻草进行了掩盖,之后便调好了一队三十人的御林军侍卫护送,只等叶开林和叶传宗下了早朝用完早膳之后过来。 大概等了一刻种左右,叶开林和叶传宗一身便装的带着韩子兴来到了锦兰苑,叶开林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人马道:“此次试验武器非同小可,出宫后环境多变,为保安全还是都换上便装吧。” 一行人低调的骑马由后天门出去,穿过几条街道之后便往后方几里外的金兰山脉走去,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到处都是乱石杂草的山坳荒地上,花辰月看了下眼前的地型,现在身外的位置是一小块平地,往前有一道低矮的山壁阻挡,过了山壁就是一条长长的乱石沟,乱石沟两侧则是嶙峋的山崖,这个地形很合适试验炮弹威力。 花辰月举手示意部队停下,之后下马来到叶开林马前:“父皇,在这里试验便好。” 叶开林点了点头:“诸位下马吧!” 叶传宗忙过来扶了下叶开林,发现虽然这段路并不远,但此时叶开林也已经额头冒出了不少虚汗,下马后腿脚都在轻轻的颤抖了,心里直后悔应该让叶开林坐辆马车来的,急于观看这大炮效果竟然粗心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叶传宗:“父皇,您没事吧?应该给您备辆马车的。” 叶开林:“没事,朕就是不喜欢坐那闷闷的马车,走吧,快让月儿给朕演示下这大炮的威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独一份的开创性武器 花辰月让随行的侍卫将炮车上的稻草拿开,把车上的炮筒前方用石块垫高支起来,又对着山谷调好角度,之后从炮筒后身的填药孔里小心翼翼的装进去约有两斤量的火药填实,装完火药后又在填药孔中加了引线,之后便把一颗馒头大小的炮弹从炮筒的前端装了进去,花辰月拿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对身边的人道:“陛下、殿下,各位军士,本宫马上就要点燃引线了,大家都躲在山壁后。” 众人呼啦一声全都做好了隐蔽,叶传宗扶着叶开林刚站定便马上跑了过来:“月儿,危险,你照看父皇,我来点!” 花辰月:“算了,还是我来吧,也好顺便观察一下这引线燃烧和炮弹出膛的具体情况,好更好的做调整。” 叶传宗:“那我陪你一起。” 花辰月看了下叶传宗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把手中的火折子对准了引线,便听引线马上便嗤嗤的开始燃烧,片刻后随着砰的一声闷闷的巨响,放置炮身的架子车被震动的好一阵剧烈的轰动,便见这炮身也是急剧的抖动了几下,一颗黑乎乎的圆球状炮弹便咻的飞了出去,几息之后,这枚炮弹落到了山谷中撞到了一块碎石上,便听‘砰’的一声炸响声,紧接着便是地面好一阵轻微的颤动,山谷里便传来哗啦一声石块碎裂的声音,并有一股黑白夹杂的烟雾从山谷里升到了空中。 叶开林早已激动的从山壁后走了出来,冲叶传宗道:“宗儿,扶朕过去看看!” 众人马上便站在山壁前去看谷中爆炸的情形,便见一块一丈大小横在谷中的大石被炸的四分五裂,飞起的石块将四周的草木打得一片凌乱,就连附近的谷壁也被几块炸出来的碎石击中,明显的出现了几个裂纹和缺口,叶开林大喜道:“这么一根铁筒射出一颗铁球就能造成如此大的威力!朕甚是惊喜!还有没有炮弹,再发一颗试试?” 对于这即成的惊喜,花辰月心里甚是兴奋,没想到在上界和平年代完全用不上的知识到了金兰国居然用上了!花辰月同样欣喜的回应道:“还有一颗的,陛下稍等,月儿这就马上重新装填发射!” 但是,等花辰月重新来到炮筒前查看了下情况,便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叶传宗:“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花辰月:“你看炮筒,是不是有点微微的变形?” 叶传宗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便不解道:“这是什么原因?炮弹威力太大还是炮筒不够结实?” 花辰月:“多半是炮筒还不够坚固,是我低估了这炸药和炮弹的冲击力,不行,回去得再加厚筒壁,筒外边也需要再加些铁箍才好!” 叶传宗:“这个小型的炮便有如此威力,这可比肉身上去拼杀效率太高了,那……第二颗弹还要不要试?” 花辰月:“既然来了就试了吧,我少装些火药,应该会减少些压力。” 叶传宗:“你休息,我来填,我刚才已经看会了,刚才那炮打出去足有一里,非常不错了。” 花辰月点了点头,仔细的指示着叶传宗填好火药,放进炮弹又点了引线,或许是这次填装的火药只有一斤左右的量,是有些少了,再加上筒壁有些许的变形,这枚炮弹打出去的时候便有些无力,且方向有些偏离,大约只有一百多米的射程便落下了,且在地上待了两息方才爆炸,虽然看威力效果也还不错,但却被让花辰月发现了许多问题和不足,主要是炮筒强度、火药填装量及炮弹引线长度等问题,这些都得回去以后再一步步的计算和完善,这次总算是没有白来。 虽然第二颗炮弹打得并不太理想,叶开林也发现这炮筒和炮弹或许都还不十分完美,但有如此的威力已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当场便表示再多拨万两黄金过来全权由花辰月调配,用以研制这整个天启王朝独一份的开创性武器。 回到宫里草草的用过午膳,花辰月马上便分别召集了铁匠和工匠们把要改进的地方重新交待了一下,三日后新规格的一批炮筒和炮弹又被制造了出来,花辰月曾再次拉到宫外试验了一次,终于解决掉了之前发现的那些问题,且大型炮的威力甚至比意想中的还要强大,叶开林、叶传宗、包括韩子兴等知情的人知道自己国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武器,皆内心大定,信心满满的表示有此武器皇城和整个金兰国在整个天启大陆便可几近无敌了。 这段时间,花辰月白天整天都泡在锦兰苑监工,到了晚上往往累得连晚饭也没心思吃了,经常随便吃几口便洗漱完毕倒在床上睡着了,叶传宗则忙于处理边关及各地驻军调动的事,每天也都在注意收集来自各方关于邻国的一些线报,同样忙的不可开交,更不好的消息是,叶开林这阵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力过于憔悴的原因,竟然病倒了,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上早朝了,基本上都是有什么重大的事便宣百官进来单独汇报交与叶传宗代行处理,叶传宗看叶开林一日比一日虚弱消瘦的样子,心里颇是担心叶开林撑不下去了,或许是体内累积了二十多年的药毒终于是压制不住了…… 这天,忙了一天的花辰月终于抽出身来回到永福宫,本以为叶传宗这个时候应该像往常一样处理完了朝中事务要赶回来跟自己一起用晚膳,回到宫里才发现只有几个太监宫女在守着,叶传宗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御书房或永寿宫,看了下时间,粉蝶和青婷去尚食房取晚膳了,便跟小德子交待了一声便带着紫鸢出了门。 花辰月先是去了御书房看了眼,叶传宗不在,便马上转去了永寿宫,白鹤鸣见花辰月进来忙躬身施礼:“奴才白鹤鸣见过太子妃!” 花辰月:“殿下可在里面?” 白鹤鸣:“在后殿陪陛下说话。” 花辰月:“劳烦公公通传下,就说本宫想进去探望下陛下,看陛下是否方便。” 白鹤鸣:“太子妃稍等,奴才这就去通传。” 白鹤鸣刚一转身,就见叶传宗身影一闪从后殿大步的走了出来:“不用了,父皇刚说了会儿说身子乏累,已经睡下了,现在母后在后殿照应着。” 花辰月:“那可以回永福宫了吗?” 叶传宗点了点头:“现在到了晚膳时间了吧?走吧。” 两人一起往永福宫赶,路过永禧宫的时候正巧碰到曾英要出门,曾英:“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花辰月:“妹妹可是用过晚膳了?这是要去哪里?” 花辰月看了下曾英,觉得曾英今天的面色似乎有些奇怪,平日的曾英因为从小习武,身上比其他后妃们多了些英气干练的神采,就算是曾太尉刚死那阵子也只是沉默了些而已,但今日的曾英脸上似乎有些迟疑又有些犹豫的样子,听见花辰月的问话颇认真凝重的说了句:“臣妾听闻殿下这些天每日处理朝务非常繁忙,平日里倒也别无所长,知殿下喜食上界菜肴,便学着在宫里炖了些参鸡汤,也按着上界的方法试做了几个小菜,正想去永福宫请殿下过来宫里一起品尝,好为殿下这些时日的劳累补补身,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 叶传宗犹豫了下,一天没见着花辰月,本来打算晚膳说说话的,没想到半道上却被曾英邀请去永禄宫,花辰月见叶传宗沉默着朝自己看了一眼,似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其实花辰月又何尝不是希望能快些回到永福宫跟叶传宗共度二人世界,但却也知道曾英平时极少像其他后妃一样肯跑到太子面前邀宠,记忆中这应该是第一次主动邀请叶传宗去自己的宫里,且自从上次赵美妍在烧烤大会上把叶传宗让众后妃服下无子露一事揭出来之后,叶传宗好象一次也没往别的宫苑中宠幸过这些后妃们,其实就算自己,这阵子因为每日忙碌于制造火炮的筋疲力尽的,跟叶传宗的亲热也少了许多。 眼下,看曾英一幅下了好大决心才凝重的决定下来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忍了,说道:“殿下,你也多日未来永禧宫了,今日就留在这里陪陪妹妹吧,月儿有粉蝶她们陪着不会闷的。” 叶传宗轻轻叹了口气,本指望着花辰月能替自己找个借口推了的,没想到她却大方的把自己推给曾英了,当着人家的面两人也不好再推来推去了,叶传宗只好点了点头,又补了句:“月儿,我用完晚膳再回永福宫。” 花辰月:“不用,殿下在永禧宫用完晚膳就宿下吧。” 怕叶传宗和曾英尴尬,说完这句话花辰月便带着紫鸢往前走了,叶传宗只好无奈的带着小安子跟着曾英进了永禧宫,来到偏殿,便看到桌上摆的一小锅鸡汤和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叶传宗坐下来看了眼菜式,有小炒牛肉、回锅肉、麻婆豆腐、醋溜土豆丝、香辣大虾等,皆是自己喜欢的菜式,看来曾英确实是用了心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怨恨? 叶传宗刚打算拿起筷子夹菜,便听小安子一边轻喝了声:“殿下慢着!” 一边随手拿出了那根测试食物毒性的银针飞快的在几个盘子里插了几下,见没变色这才躬身退下道:“可以食用。” 虽然这是之前就定下的规矩,但人家一片好意做了一桌菜来,还要被自己戒心满满的一一试毒,叶传宗脸上颇有些尴尬,倒是曾英默默说了句:“殿下不必介怀,这是宫里定下的规矩,曾英自当遵守。” 叶传宗才拿起筷子夹了片回锅肉,味道虽然比不上花辰月的手艺,但也还说得过去,至少知道确实是曾英亲手做出来的,而不是找了厨子做出来冒充,冲这从诚意叶传宗也大口的吃了下去,主要还是因为忙活了一下午到现在也确实饿了,曾英见叶传宗喜欢吃,便不停的往叶传宗的碗里夹菜。 叶传宗:“你也吃,不用一直给我夹菜。” 曾英却极少动筷子,一幅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见叶传宗吃了一些食物垫了肚子,便伸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到了叶传宗的手边:“殿下,喝杯酒解解乏吧。” 今天这么多适合下酒的菜,叶传宗也正想喝几杯,便随手端起酒杯就要喝,一旁的小安子马上又道:“殿下且慢!” 说完又抽出那根银针举过来要往这酒杯里插,叶传宗刚吃了一些重口味的菜,正着急喝口酒清清口,见小安子十分不雅的举着这银针贴过来便有几分不快,说了句:“罢了,这是英妃的宫里,哪来的敢下毒的人。” 小安子一脸的为难:“殿下……这……奴才也是要守宫里的规矩。” 叶传宗:“算了算了,你直接拿那针去插一下酒壶里的酒吧,不要在本宫的杯子里搅来搅去了。” 小安子便的开酒壶的盖子插了一下,见这银针没有反应便默默的退下了,叶传宗心里一直惦记着父皇身体的事,心里也直觉父皇估计撑不了太久了,所以这阵子其实叶传宗的心里压力也非常的大,自己虽然也快十九岁了,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父皇的羽翼之下成长的,却还未的因为什么大事拿过主意,如果父皇突然离逝,面对现下朝中如此复杂的关系以及虎视眈眈的几个邻国国君,如果全都要自己面对,心里还真是有些发虚…… 曾英见叶传宗不说话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脸上又一幅沉闷的样子,小心的说了句:“殿下慢些喝,心里可是烦闷?不妨跟臣妾说说,臣妾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倾听一下还是可以的。” 叶传宗:“没事,或许是本宫忙了一天有些累了。” 曾英便也没再多说,不停的帮叶传宗斟着酒,不大会儿叶传宗便有些喝多了,觉得头有些晕沉沉的,隐约觉得体内好象又莫明的升起一股,并没有丧失意识的叶传宗心里略微一惊:不会是这酒里被下了什么玉露散之类的吧?想了下又觉得不太可能,玉露散的药效应该不至于这么温吞,且刚才小安子已经验过毒了,这酒是安全的……或许是自己多日未经行房,饮了些酒心里有些欲念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叶传宗便缓缓站起了身:“小安子,回永福宫……” 小安子也是一愣:“啊?殿下真的还要回去啊?太子妃已经说了让您今晚留宿永禧宫呐!” 叶传宗:“别废话……本宫想回去了……” 叶传宗有些迷离的眼神无意间扫到了身旁曾英的脸,曾英今日大概喝了两杯酒,脸上微微有些,比平时多了几份的媚态和女儿之气,此时正一脸留恋和委屈的看着自己,仿佛是不舍叶传宗的离去,心里便突然一下,心中也有些替这些后宫的女子悲哀,但现实如此,好象也没什么办法可以改变。 见叶传宗在犹豫,曾英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有些娇羞的开口说道:“臣妾……恳请殿下今日留宿永禧宫。” 见曾英少见的一脸的温婉和娇羞,叶传宗只觉得体内的好似突然又盛了几份,甚至隐约有些快要压制不住的势头,正僵持着到底要不要坚持回永福宫,曾英却更是少见的伸手扶住了自己的手臂:“臣妾扶殿下回后殿休息。” 身边的小安子及宫女秋云和秀珠又哪里不明白曾英的心思,这便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了,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却并没有资格多嘴,几人也是第一次见曾英敢这么挽留叶传宗,眼见叶传宗已经迷迷糊糊的任由曾英搀扶着往后殿方向走去,秋云和秀珠马上便去了院里准备洗漱用水,好伺候两人洗漱入寝。 曾英把叶传宗扶到后殿的,两个宫女已经端来了温水、毛巾等洗漱用品,正在帮叶传宗宽衣解带伺候洗漱,曾英摆了摆手:“你们两个都退下吧,我自己来就好。” 两名宫女应声退下,曾英亲手把毛巾放到温水盆里沾湿坐到床边:“殿下,来擦把脸吧。” 叶传宗迷糊着嗯了一声,任由曾英小心又细致的把自己的手脸和脖子都擦了一边,之后又端了漱口水过来伺候叶传宗漱了口,最后蹲子帮叶传宗把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让叶传宗泡了脚,自己也同样快速的洗漱了一番,忙得差不多了,曾英看了一眼坐在床侧有些发呆的叶传宗:“殿下,我们……歇息吧。” 叶传宗勉强睁了睁眼:“英妃……其实……本宫算不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下子纳了这么多的后妃,到现在为止本宫都记不住具体的数目、每一个都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宫苑,能记住的,除了月儿之外,也无非是两位侧妃、三位嫔妃、五个美人,还有少数几个夫人,多数夫人们连本宫的面都没见过一次,这若是在民间便不会有此种情况了,本宫……心里也颇为愧疚,但人都是有感情的,本宫心里喜欢月儿,也甚难改变心意去一下子喜欢这么多的陌生女子……所以,也基本上不可能做到雨露均沾,或许你并不明白本宫的感受,但说到底,是宫里的这些规矩害你们有了这些不公平的待遇……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怨恨?” 曾英的心里蓦然的被颤动了一下:叶传宗今天怎么肯跟自己说这么多的心里话?莫非是酒后吐真言么?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给自己一个安慰么?自己又何尝没有站在叶传宗的角度考虑过问题,入宫前也早就知道宫里生活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一堆女人守着一个男人每日眼巴巴的奢望着,这也是自己入宫以来一直都懒得缠着叶传宗邀宠的原因,若生活就是每日与一堆女人勾心斗角的去争这个男人,那人生真的也是挺没意思的,倒不如每日在宫里看看书练练剑过着无忧又平静的日子。可是无论如何……今日的事该做不是还要做么…… 收起突然间有些繁乱的心绪,曾英淡淡的说了句:“臣妾入宫前便已知此情景,殿下也是受宫规所限身不由己,臣妾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入宫后在宫里生活得也很好,所以并不曾有什么不满。” 叶传宗:“嗯……那便好……” 说出一番心里话,叶传宗好象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放松,体内的躁热却再次趁机窜了上来,于是便一侧身顺势躺到了,曾英见叶传宗躺下,起身把桌上的蜡烛吹灭,又上了床伸手把帷幔放了下来,叶传宗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个的娇软的身体扑到了自己的怀里,竟难得主动又轻柔的脱起了自己的衣服,对于曾英会有这样的反应,叶传宗心里极是诧异,一直以为像曾英这样少言寡语、性子沉闷的女子不会这么主动,莫非这曾英也在宫里跟其他后妃学了什么开窍了不成? 片刻工夫,自己的衣服便被曾英扒了个精光,曾英温柔的叶传宗的怀里辗转的亲吻,叶传宗体内的很快便被更加强烈的被激了出来,心里一阵冲动一把把仍在身上动作的曾英身下,粗重的着开始在曾英的身上亲吻索求起来…… 正当叶传宗情到浓处想要提枪上马征战沙场之时,突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一抹雪亮的寒光在眼前刷的一闪朝着自己的脖间划了过来,叶传宗也是自小练武,对于危险意识反应的很快,瞬间便知道那是匕首在黑夜里射出的光芒,于是猛的一提气把身子一歪就势滚了出去,但肩膀上还是被那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便感觉到一股热热的血流疾涌而出。 然后,这一刀还没有结束,那把匕首再次调转了方向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胸前便刺了过来,叶传宗的酒意早被这连番的刺杀惊得清醒了大半,轻喝一声抬起一脚便踢到了这只握着匕首的手腕之上,匕首一偏再次紧挨着自己的手臂偏了过去,叶传宗双目如电,一下转身伸手擒住那只握着匕首的有力手腕狠狠了身下,叶传宗冲身下在急剧的身影喝道:“曾英,够了!你到底为何要刺杀本宫?!” 第一百一十九章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曾英仍然不死心的拼命挣扎着:“曾英知道太子殿下并非恶人,或许做一些事也是形势所逼,但是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叶传宗心里猛的一揪:“你说什么?杀父之仇?你知道了什么?” 曾英悲戚又冰冷的道:“我父亲是在冬狩那天被你和韩子兴还有施玉一并杀害在山谷里的,我说的对么?” 叶传宗犹豫了下,既然曾英已经知道此事,便说话是有知道内幕的言明了此事了,纸也包不住火,既然曾英的心里已经深信不疑且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一切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于是便低低的说了句:“是……那件事实属无奈,想必你也知道我做这件事的原因,只要你肯放下这份仇恨,并且答应不参与到东王利益集团之中,我可以保证你在宫中一生平安富贵。” 黑暗中可以看到曾英早已泪流满面,曾英颤抖着说道:“在知道我父亲死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父亲和东王、有那么多的关联,不过……现在知道了也无所谓了,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父亲,我做为曾家的独女都有责任为父报仇!更何况,你们……你们竟然杀了他还让那恶毒将他的皮肉啃食殆尽,实在是残忍至极!拿命来!我要杀了你!” 叶传宗见曾英已经失了理智,也不再犹豫,伸掌一下劈在曾英的额头之上将她制服,之后取下曾英仍紧紧握在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又下床点燃了蜡烛,便听见门外有小安子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殿下可是醒了?奴才刚才听到……听到里边有动静也没敢打扰,殿下没事吧?” 叶传宗拿了条毛巾把肩膀上的仍在流血的伤口捂上,一边又穿着衣服淡淡的说道:“去把韩子兴喊来吧,顺便让他带些金疮药过来。” 小安子一愣,不知道这大半夜的都入寝了还喊韩子兴过来做什么,还要带金创药?莫非是刚才和英妃动作太激烈受了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多嘴,便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请。” 片刻后韩子兴便带了几个随身的侍卫走了进来,叶传宗早已穿戴整齐在后殿等候,肩头上的衣服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韩子兴马上便警觉的把手按在了腰间的配刀上,四处在后殿里打量了下,一眼便看到了晕倒在手腕和额头都有瘀伤的曾英,还有地上扔的那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再联想到小安子过去的时候特意交待的要带点金创药过来,韩子兴好象一下便猜到了什么,便问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英妃她这是……” 叶传宗:“先把金疮药给我。” 韩子兴马上走过来帮叶传宗把肩膀上的衣服拉开,仔细的将金疮药一点点的撒上去,拿布条包扎好:“幸好没伤到骨头,快的话十天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就好。” 叶传宗点了点头,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曾英,叹了口气道:“英妃因为听信谣言试图刺杀本宫,幸被本宫识破制服,将她……打入牢房吧。” 虽说刚才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听叶传宗亲口说出来曾英具体敢刺杀太子,还是十分的震惊:“英妃听信了什么谣言竟然敢刺殿下?这可是谋逆大罪,要抄九族的,这不是要置自己和曾家与死地么……” 叶传宗:“不要多问了,父皇身体欠安,此事先不要外传吧,先不要动曾家的人,待我考虑考虑再报与父皇计较。” 韩子兴:“遵命,微臣这就将英妃……曾英带入大牢。” 韩子兴一挥手,身后两名御林军走进来架起仍在昏睡的曾英便往外走,叶传宗突然道:“慢着……还是先关在幽兰苑吧,安排人把守,无论何人禁止出入。” 韩子兴:“是……” 本已经在后院睡下的两名宫女秋云和秀珠听到殿里有这么大的动静,其实也早已穿好衣服跑了出来,只是被守在殿门口的御林军给拦住了,半夜出动了御林军进来,两个宫女便也猜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秋月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请问……是不是娘娘出了什么事?” 侍卫冷冷道:“哪那么多废话,想活命的就闭嘴回去睡觉!今天的事与你们无关!” 两个小宫女吓得一溜烟的便跑了回去,叶传宗看了看一屋子的凌乱,站起身对小安子道:“把这里收拾干净,本宫先回永福宫了。” 小安子:“遵命。” 叶传宗捡起地上那把匕首拿在手里迈步出了永禧宫,怕打扰花辰月睡觉,叶传宗今晚便在偏殿的塌上睡下了。虽然已经躺下,但叶传宗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在一幕幕的回想着今天在曾英身上发生的事情,很明显的今天曾英邀请自己过去一起用晚膳,之后又罕见的请求自己留宿永禧宫是非常反常的,这可不是曾英平日的性子,那么原因就只能有一个,有人向曾英传递了什么消息,并且想借曾英的手除掉自己。 这曾英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看来这宫中还是有东王的眼线,上次从一个小太监嘴里得知有一个叫张择喜的正天门侍卫是东王在宫里的眼线,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这几天已经派了眼线盯梢,只是还没动这个张择喜,这个张择喜倒也狡猾,似乎是猜测小祥子可能出事了,竟然意外的老实了起来。 叶传宗眯着眼打量着手里那把粘了自己血的匕首,其实心里并不恨曾英,无论什么原因,任谁与别人结下杀父之仇也不会当做没发生,这也是叶传宗本来打算把曾英打入牢房,但后来却改变了主意关进了幽兰苑的原因,明天该如何向父皇说这件事?父皇又会怎么处理曾英? 叶传宗正胡思乱想间,觉得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后殿方向传了过来,片刻后,花辰月披着衣服走了过来,见偏殿亮着灯,叶传宗又在塌上躺着,便意外的问了句:“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叶传宗坐起身:“你怎么起来了?还没睡着?” 花辰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躺在一直心里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刚才迷迷糊糊睡下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有个恶鬼好象要来刺杀你,我一下就惊醒了,正巧听到偏殿这边好象有什么动静,便出来看看。” 叶传宗:“月儿你竟然能未卜先知,倒没有什么恶鬼要刺杀我,是曾英……” 花辰月一惊,赶紧走过来坐在塌上扶住了叶传宗的肩膀:“什么?!她要刺杀你?为什么要刺杀你?可有伤到?” 花辰月这么紧张的一抓,正好抓到叶传宗被曾英划到的肩膀上,疼得叶传宗低低的了一声:“没事,你别担心,只是肩膀上被划破了点皮肉,已经上了药,过些日子就好了。” 花辰月心里满满的都是关切和心疼:“她为什么要刺杀你?” 叶传宗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把曾洪和张现深在冬狩那天死亡的真实原因说了出来,花辰月先是惊讶了下,但随之便沉静了下来,也并没有更多的意外反应,只是叹了口气道:“曾英也是命苦,受了他父亲的连累,本来她不知道倒也罢了,尚能在宫中平安一世,可惜……东王那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把她当做了谋取利益的工具。” 叶传宗:“人皆有命,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本宫也是没办法再把她留在身边了。” 花辰月:“殿下……已经处置了她?” 叶传宗:“暂且把她关在幽兰苑了,等明日一早再向父皇禀报决定,天晚了,月儿你快回去睡吧。” 花辰月牵住叶传宗的手:“既然你回来了就一起回寝宫吧,在这里怎么睡得好。” 叶传宗站起身跟着花辰月往后殿寝宫走:“刚才怕你睡着了把你吵醒,况且,我这肩膀受了伤,也没办法让你靠了。” 花辰月噗嗤一笑:“没关系,你可以靠着我的肩膀。” 叶传宗:“我可不舍得,我这大脑袋万一把我身娇肉贵的太子妃压坏了可怎么办?” 花辰月一羞:“贫嘴,你压的次数还少么……” 两人相扶着来到寝宫躺下,花辰月小心翼翼的帮叶传宗把身上的衣服来,便看到叶传宗的右肩上包着一条白布带子,上边隐隐还有少许渗出的血迹,花辰月:“疼吗?” 叶传宗:“不碰到就不会疼,宫里的金疮药很好用,现在应该已经止血了,明天就能结痂。” 花辰月帮叶传宗拉上被子,把自己娇小的身子轻轻的蹭到叶传宗的身侧,虽然不能靠了,但还是可以伸出手臂抱住叶传宗的劲腰,花辰月的手一动,突然便碰到一个气势汹汹、斗志昂扬的东西,不由得脸上一热:“它怎么……起来了?” 被花辰月这么一触碰,刚刚因为刺杀事件而被暂时忽略和压制的药残余的效力马上便被激了起来,叶传宗有些难耐的低低说了句:“在永禧宫,曾英不知道在酒里下了什么药,竟然用银针没试出毒来,这么一折腾本来这火是下去了的,你这么一贴又忍不住了……” 第一百二十章要雨露均沾 终于风停雨住…… 这之后,两人依然各自忙碌着,三天后的一天早上,施兰闲来无聊到永禧宫找曾英喝茶,却意外的发现永禧宫居然大门紧锁一片冷清,原来在门口负责守卫的侍卫也不见了,施兰不得由眉头一皱,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就算曾英是出宫回家探亲了,也不应该是这般光景吧,怎么着也应该仍然有侍卫护院、宫女清扫的。 施兰本想到永福宫问一下花辰月关于曾英的事,走了两步才想到这些日子花辰月整日在锦兰苑也不知道忙碌什么,听说是帮皇帝研制什么物件,也不准外人接近,便只好心怀忐忑的回了宫,想着等晚上花辰月回宫后再过来问一声。 傍晚的时候,宫里发布了一个消息,说是曾英昨晚刺杀太子未遂已被关入幽兰院面过,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听到这个消息后施兰的心里咯噔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知道曾英是习武出身,但若无深仇大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刺杀太子?思来想去都不得其解,很快,有几个后宫的夫人和美人便找了过来询问此事,都以为施兰跟花辰月和曾英都走得略近,想来应该知道消息,却一个个都一脸疑惑的失望而归。 渐渐的,宫里开始有人传言,说曾英刺杀太子的原因是因为叶传宗害死了她的父亲曾太尉,也有人传言说曾英刺杀太子的原因是觉得叶传宗独宠花辰月、雨露不均,在叶传宗再次连续又把几个多嘴的后宫幽禁之后,传言也渐渐的没了声息。 传言虽然没有了,但到了十五元宵这天,当叶传宗的后宫们纷纷到永寿宫和帝后一起吃团圆宴的时候,以施兰为首的后妃们却联合向贝,我当然要小心翼翼了。” 花辰月:“他还小呢,估计还是一颗小小的种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太子妃有孕 叶传宗得意道:“对,是我叶传宗种下的一颗可爱的,但未来一定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 花辰月:“种颗种子有什么了不起,接下来这十个月还不是得我一天天的装着他长大。” 叶传宗:“对对对,月儿说得对,这功劳和辛劳主要还是你的,来,快坐下先喝口水,晚膳马上就拿过来了。” 花辰月坐下喝着水,一边回想着近些日子不对劲儿的情况,怪不得最近总是感觉到腰酸、嗜睡、身体乏累,胃口也不怎么好,竟然是怀孕了,花辰月发现自己居然还没做好要当一个妈妈的准备,心里不免得有些紧张和荒乱。 叶传宗见花辰月一脸的凝重,小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花辰月:“好多了,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叶传宗:“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惊喜,我一定要亲口告诉父皇和母后,他们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哈哈哈!” 正在此时,小安子、粉蝶几个宫女太监端着从尚食房领回来的晚膳走了进来,花辰月看了一眼,晚膳明显的比平日里要丰盛了许多,多了一小碟白色的类似奶块的零食,还有一小盅燕窝羹,一小碗海参粥,以及几样平时没有的精致的开胃小菜和糕点。 闻着一桌子饭菜散发出热热的香气,花辰月却丝毫的提不起胃口,甚至隐约的觉得有一股的反胃,一个忍不住便轻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叶传宗刚端起那碗海参弱准备喂花辰月,看到此种情形赶紧把粥碗放在桌上,用手轻轻抚着花辰月的胸脯:“月儿是不是不想吃这些东西?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好让尚食房的人再去做。” 花辰月强行抑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皱着眉头道:“不要,我什么也不想吃。” 叶传宗心疼的把花辰月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低下头轻轻的亲吻着花辰月的额头:“为了我们叶家,让你受苦了。” 花辰月趴在叶传宗宽阔的胸膛上:“那怎么办,你来大肚子、你来生好了。” 叶传宗:“要是我能的话一定替你受这个苦,好歹我身高体长,说不定生出的孩子也个子大些!” 花辰月噗嗤一笑:“你当生出来就会跑了?还个子大些……” 叶传宗:“医师回尚医房开安胎药了,等晚饭后喝下看会不会舒服些。” 花辰月点了点头:“这碟白色的是什么东西,你拿一块给我尝尝,我刚刚好象闻到一股酸香的味道,应该比较开胃。” 叶传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食物,也好奇的拿了一块到手里放到了花辰月的嘴边,花辰月咬到嘴里嚼了嚼,很有韧劲,有浓浓的奶香味,且酸甜可口:“这东西在我们上界是一种奶制品做成的零食,好象是叫奶块还是奶疙瘩之类的,是用牛奶制成的,没想到金兰国也有。” 叶传宗:“这不是金兰国的东西,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今日是第一次见,小安子,这是什么东西?尚食房那边可有说?” 小安子:“回殿下,这叫酸奶疙瘩,董尚宫说是今日傍刚从蒙原国那边采买回来的,本来是打算明日才加到各宫零食单里的,今日得知太子妃有孕之喜便让太子妃尝鲜了,说是酸甜可口又营养丰富,很适合孕妇食用。” 叶传宗点了点头,见花辰月顺利的把一块酸奶疙瘩吃了下去,确实没有再出现干呕的现象,便又拿了块喂到了花辰月的嘴里,吃了几块酸奶疙瘩,花辰月这才感觉到胃里舒服多了,凑合着把燕窝羹和海参粥吃了下去,累了一天的扁扁的肚子里总算是踏实多了,但桌上那些鸡鸭鱼肉、精致菜点却是一点也没胃口吃了。 叶传宗:“月儿,来,凑合吃几口蔬菜,这样营养才全面。” 花辰月看了一眼那几碟翠绿的清炒蔬菜,这些平日里挺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却是没一点的食欲,只好皱着眉摇了摇头:“不想吃……” 叶传宗也不勉强:“月儿不想吃就不吃,可想吃什么水果么?我喂给你。” 花辰月心里突然好想吃一根顶花带刺的脆脆嫩嫩的生黄瓜,感觉黄瓜那清新扑鼻了香气好象都扑到了眼前,心里好一阵痒痒的渴望,难道孕妇的胃口都会变得特别的奇怪吗? 花辰月:“我想吃黄瓜,刚摘下来的。” 叶传宗:“小安子,快,你打着灯笼到御花园里摘几根去,一定要挑最鲜最嫩的!” 小安子答应一声小跑着提着灯笼出了门,花辰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叶传宗:“我的胃口是不是变得有些奇怪?” 叶传宗:“月儿就算想吃星星,那本宫也得踩到房顶上给月儿摘下来!” 花辰月:“油嘴滑舌,信不信我真的要吃,看你真能摘下来!”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着,小安子提着灯笼,怀里还抱着四五根比手指大不了多少的嫩黄瓜跑了进来,果然一个个都是顶花带刺最鲜最嫩的,叶传宗让小安子顺便洗好了放在一个碟子里呈了上来,花辰月看这么小的黄瓜便被摘了下来,不由得一阵心疼,但一见到这脆生生的黄瓜,嘴里的口水便疯狂的涌了出来,忍不住拿起一根放在嘴边咔嚓便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清新脆甜的汁液便充满了口腔,激得花辰月从内到外好一阵的舒爽,就这么咔嚓咔嚓,一个没忍住花辰月竟把五根小黄瓜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得舌头都绿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叭了叭嘴:“啊!好好吃!” 叶传宗点了点花辰月的鼻子:“放着那么多精致的小菜不吃,偏偏吃那么多生黄瓜,你是兔子么?” 花辰月:“我是大兔子,给你生个小兔子!”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花辰月便感觉到眼皮打架有些睁不开眼了,强忍着等到医师送了安胎药过来喝下,叶传宗便早早的把花辰月扶回了寝殿洗漱躺下,之后小心翼翼的把花辰月娇小的身子揽到了怀里:“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咱们的孩子长什么样。” 花辰月:“你也太着急,刚一个月而已。” 叶传宗:“当然着急,我可是第一次快要当父亲了!” 花辰月:“我也是第一次要当母亲了,也没你那么猴急。” 叶传宗突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呼吸有些急促又难耐的低低喊了声:“月儿……” 花辰月:“怎么了?” 叶传宗把花辰月的小手拉到自己高昂的下身:“它又想作乱了,怎么办?” 花辰月:“可是……医师说不能,那怎么办?要不,你去找其他妹妹们?” 叶传宗:“不,没兴趣。” 花辰月:“哎呀,我也没那么不通情达理了,这是正常生理需求,再说,姐妹们也是你的后宫,连母后都下了命令让你多多照顾的,别的不说,施兰和傅清雪不是挺好的么,还有灵儿也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儿,你也不能太冷落了她们。” 叶传宗:“世间只有你最好。” 花辰月:“你要不想动就算了,今晚就忍忍,等明日便去别的妹妹们宫里走走吧。” 第二天一早,叶传宗依然是代叶开林去上早朝,下了朝后便直接去了永寿宫请安,叶开林还在昏睡并未醒来,叶传宗便把花辰月怀孕的事禀报给了温皇后,温皇后也惊喜的手一抖,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谢天谢地,我们叶家终于要有后了,你父皇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叶传宗:“是啊,等父皇醒了儿臣一定亲口告诉父皇他马上就要做爷爷了。” 温皇后:“月儿现在在哪里?在宫中么,本宫要去看看她。” 叶传宗:“母后莫急,昨晚上月儿说今天要过来请安的,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花辰月便一袭红袍走了过来弯身施礼:“臣妾见过母后。” 温皇后慌忙起身扶起花辰月:“免啦免啦,母后已经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了,怎么样,这几日身子可还舒服?” 花辰月:“还好……只是身子有些乏累,又总是想吐,吃不下什么东西。” 温皇后幅过来人的样子:“想吐也得逼着自己吃东西,不然腹中胎儿拿什么生长,当年本宫怀着宗儿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也是吃了吐吃了吃这么一步步的熬过来的,要当一个母亲可不能吃不得这点苦。” 花辰月一笑:“臣妾倒也没觉得苦,知道腹中有了个可爱的小生命,心中也是欢喜的。” 温皇后笑道:“也不知是个小世子还是个小郡主,本宫可真是巴不得现在就能抱上他享一下天伦之乐。” 花辰月:“母后怎么也跟殿下一样心急,还得大半年呢。” 温皇后:“对了,你喜欢吃酸还是喜欢吃辣?” 花辰月:“呃……好象都喜欢,有时候想吃的东西很奇怪。” 温皇后:“俗话说酸儿辣女,当年我怀着宗儿的时候整天想吃酸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鲜果,有时候忍不住了甚至会差小太监出宫到外边的街上去买那些民间低贱的青枣干吃,被陛下知道了还骂了一顿,说是外边的东西不干净,现在想想真是恍然如梦,一转眼人就老喽!” 第一百二十二章皇帝驾崩 花辰月:“是啊……说起来这人生也真是挺短暂的……” 叶传宗见这两人突然变得有些悲伤了,便出言宽慰道:“母后,月儿,你俩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感叹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正在此时,一直守在后殿的白鹤鸣快步跑了出来,对几人道:“陛下醒过来了!” 几个赶紧纷纷的往后殿走,叶开林病倒以后变得经常昏睡过去,每天也只有短暂的时候可以清醒过来,连尚医房的人都不敢开口再论皇帝的病情了,只隐晦的道可能是时日不多了,叶开林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也心知肚明,每次清醒过来都尽可能的把一些国家大事的意见和决定告与叶传宗,颇有一种开始交待身后事的意味。 三人来到后殿,见叶开林居然难得的自己坐了起来,还在端着茶杯喝茶,温皇后:“陛下醒了?臣妾这叫着人传早膳过来!” 叶开林轻轻摆了摆手:“不必了,朕还不饿,听白公公说月儿今日过来请安,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叶传宗难掩心中的兴奋,说道:“父皇!是的,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月儿她有孕了,您要做爷爷了,咱们叶家有后了!” 叶开林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也轻声哈哈笑了两声,脸上顿时溢出一片光彩:“甚好甚好,还能活着得到叶家有后的消息,朕也能安心闭眼了。” 花辰月听着这话不对劲儿,便说道:“父皇何出此言,月儿还等着您能亲自抱一抱小世子或小郡主呢!” 叶开林:“朕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们先退下吧,朕跟宗儿说几句话。” 温皇后和花辰月便退了出来,叶传宗:“父皇,朝里的事您也别太担心,东王那边只每日严守城邦,并未有进攻的意思,水泽国那边也在按兵不动,只是无疆国和蒙原国正在频繁的调动人马,看来是要有所行动了,父皇也不必太多担心,各关口儿臣均已增派了人手、加固了城墙,现在第一批做好的大炮也已经开始往各重要关口运送了,锦兰苑那边仍在继续制造,儿臣觉得只要小心行事,这些事情还是有能力都解决掉的。” 叶开林点了点头:“外边的危机我们已经知道了,这内部不可预知的危机才是最危险的,听说你上次抓了个在东王和卫福林之间传音的小太监,但却没有杀他,却是关了起来?” 叶传宗:“是,那名太监小祥子,只是一个小角色,从他嘴里还挖出了一个正天门的侍卫张择喜,儿臣一直忍着没动,就是想把这条线一下子全都查明了揪个干净,现在已经查到了和张择喜保持联络的其他几名侍卫、太监和臣子的线索,儿臣已经开始收网,用不了几日这根线便可以除掉了。” 叶开林欣慰的看了一眼叶传宗:“宗儿,你果真是长大了,宫里这条线拔掉以后,还要注意朝里,虽然曾洪的大部分势力已经慢慢的清余了出去,但难免还会有一些隐藏比较深的余党很难全部被查出来,你要小心,还有东王那边,这老狐狸最近一直在韬光养晦憋大招儿,在朝里的眼线隐得极深,你一定要注意各边关守关的武将或守城的武官,千万不要藏了他们的人让他们有里应外合的机会。” 叶传宗:“儿臣知道,已经在偷偷的摸底了,且也换掉了几名边关立场不明的武将派了心腹去接收,父皇安心养病,有什么事儿臣多操心便是。” 叶开林:“嗯……父皇已经能感觉出来时日不多了,只可惜怕是等不到帮你在登基前平定朝内朝外的叛乱了,花辰月乃上界天女,懂得颇多上界科技,你一定要好好善待她,有她的协助日后我金兰国一定可以繁荣昌盛。” 叶传宗:“是,父皇,您别说太多话,躺下休息吧。” 叶开林:“朕今日精神好,还不累,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讲,若父皇真的撒手西去,朝里能扶你登基的是施丞相、方太尉、安御史和西王,一定要多多的笼络他们,京里也要做好防范,防止有人借乱生变,还有,这宫里虽然清除了不少国师和卫福林的旧党,但御林军人数众多,一定要让你亲手提拔起来的几个人跟在身边,传位遗诏朕已经都写好了,就放在金兰殿正殿的匾额后边,等朕驾崩之时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过去取出,召集百官宣读,咳咳咳……” 感觉到叶开林已经开始在交待后事,叶传宗鼻子一酸,两行热泪缓缓的流出:“父皇……您别说了,儿臣还等着您亲眼看看未出世的世子!” 叶开林:“哭什么,父皇早已经想开了,人总有一死,即使是皇族也一样,别再像父皇那样,轻信国师,迷恋了二十年的长生不老之术,弄到现在这个样子,否则说不定还能再多活几年的,总之,你好自为之,好好的活着,以后当个好皇帝……” 坐在床前的叶传宗早已泪水模糊了双眼,双手紧紧的握着叶开林枯瘦的双手,突然感觉到叶开林的话停了下来,手也无力的从自己的手中滑了出去,叶传宗抬起头一看,叶开林已经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伸手往鼻前一挥气息,便确认叶开林已然逝去,叶传宗突然极悲戚的哭着大呼了一声:“父皇!” 在外殿听到动静的温皇后和花辰月赶紧跑了过来,看到眼睛的场景之后,温皇后一把扑过去抱住了已然逝去的叶开林,大声的痛哭起来,花辰月也忍不住站在一边默默的抹着眼泪…… 叶传宗起身扶起温皇后,轻轻的拍着温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母后节哀……” 温皇后这才渐渐止住哭泣,突然愣了下:“宗儿!快叫上韩子兴去金兰殿取传位遗诏!” 叶传宗知道这是耽误不得的大事,重重的嗯了一声起身便往向走了出去,到了外边叫上守在宫外的韩子兴,带了一队御林军便往金兰殿走去,韩子兴:“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着急?” 叶传宗:“先别问了,快去金兰殿!” 来到金兰殿,正有几个太监宫里在打扫,叶传宗:“你们都出去!” 众人纷纷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叶传宗叫人关上殿门,亲自搬了把椅子将放在匾额后边的一道诏书取了下来,打开后看了一眼,上边只有一行字:传位于太子叶传宗。底下有皇帝的玉玺大印。 韩子兴见叶传宗如此凝重,也知道皇帝已卧床多日,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只小心的观察着殿内殿外的情况,也不再多问,叶传宗将诏书卷起来拿到手里,冲韩子兴低声道:“走,去御书房!” 韩子兴嗯了一声,打开殿门,带着两百来名御林军护着叶传宗直奔御书房,知道叶传宗是去拿玉玺,在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见叶传宗过来,忙躬身施礼,叶传宗也不答话,进门直奔龙椅,将上边那颗翠玉制成的玉玺拿到了手里,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韩子兴,道:“子兴,父皇驾崩了,你抓紧把宫里各门的侍卫都重新安排一下,还记得之前咱们摸清的张择喜的那条线吗?现在就去,全部抓起来打入大牢等候处置!” 韩子兴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叶传宗又命身边一个侍卫将守卫锦兰苑的左统领郑天则和负责永寿宫守卫的右统领余培志叫了过来,一方面让郑天则在锦兰苑加派了人手护好那些大炮和工匠的安全,一方面叫余培志亲自骑快马去了郎中令府通知施玉进宫,同时,叶传宗马上叫亲信传信给了施卫、方太尉、安御史,召集了几人速速进宫,至于西王,因为尚在封地,便暂未通知。 半个时辰后,一众亲信大臣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御书房,虽然叶传宗并未明说是何事,但众人也料到是有大事发生,进来后见叶传宗左手握着份诏书,右手抓着玉玺,又见叶开林并不在御书房,便猜到了是何事,但见叶传宗满脸凝重,大家均默默的站立着,谁也不敢开口问,叶传宗说了句:“诸位都是父皇生前的老臣,也是我金兰国的重臣,就在一个时辰前,父皇驾崩了,传位遗诏就在本宫的手里,施丞相、方太尉、安御史,你们几位德高望重,跟本宫拿个主意,这传位遗诏何时向百官宣读、本宫何时举行登基大典合适?” 施卫:“殿下,事不宜迟,趁现在陛下驾崩的消息尚未传出,现在就到金兰殿先继位登基把名位坐实,明日上朝时再公布陛下死讯,至于登基大典后天即可举行,省得迟则生变。” 叶传宗皱了皱眉头:“施丞相是不是太慎重了,父皇仅本宫一个儿子,难不成还真有人敢趁机篡位谋反?” 施卫:“继位大事何等重要,容不得一点闪失,若有人想存心做乱,有的是说法,殿下还是慎重为妙。” 方瑞:“殿下,丞相说的对,趁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来不及反应,当把名位先行坐实,明日便举行登基大典,不能给某些人太多的反应时间。”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这皇位来历不正! 叶传宗:“那好,就依二位爱卿的。” 看了一眼立在一旁静静不语的施玉,叶传宗道:“施玉,这京城的守卫和安全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守好皇城的安全,保证本宫登基顺利。” 施玉:“殿下放心,微臣以性命保证皇城的安危,且殿下拨下来的第一批大炮和炮弹业已在各门安装完毕,皇城的安全不用多虑。” 叶传宗点了点头,安御史催促道:“殿下,赶紧到金兰殿登基吧。” 叶传宗便起身带着几位老臣到了金兰殿,换上了叶开林生前穿的一件龙袍由小安子当场宣读了诏书,并且接受了几位重臣的朝拜,听着底下的几位重臣嘴里喊出‘恭祝陛下登基,愿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的口号,着身上这件还带着叶开林生前气息的龙袍,叶传宗感受不到多少登基的喜悦,心里反而有些酸酸的,于是闷闷的冲殿下的几位大臣道:“众卿平身,施玉,你先出宫去忙吧,接下来朕还要劳烦几位大人一起来处理下父皇的后事。” 施玉施礼后离去,幸好有几位老臣在场,叶传宗才知道原来安葬前还有这么多繁琐的事项要处理,又要制作寿衣,又要准备陪葬物品,又要写悼书,还要准备各项礼仪用品,好在宫里各房一应俱全,一直忙到深夜,终于把这些事项都忙完了,便议好明日早朝后就将叶开林安葬在金兰山上提前就建好的皇陵内,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上朝,这几位大人也留宿在了宫中。 花辰月一天也没闲着,除了力所能及的协助叶传宗处理一些皇帝的身后事,主要的时间都花在了陪伴温皇后、现在已是温太后的身上,毕竟温太后和先皇也陪伴了先皇一生,担心宫内一下知道此事的人太多发生祸乱,温太后只差白鹤鸣把皇帝驾崩的消息告诉了叶开林生前最宠的丽贵妃,现在也应该称为丽太妃了,丽太妃自也是端庄懂事了,伤心难过了许久,也跟着温太后和花辰月一起处理起了后事,也是一直忙到了深夜,几人也未回自己的宫里休息,都陪着温太后守着皇帝过了。 第二天一早,叶传宗早早的起床,洗漱后来到了金兰殿上朝,众臣子一眼便看到今天的叶传宗穿的是件明黄色的龙袍,纷纷在殿内喧闹议论了起来,叶传宗伸手拿起龙案上的镇山河轻轻拍了一下:“众卿肃静!今日上朝之前容朕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就在昨日上午,父皇重病不治已然驾崩,朕也在施丞相、方太尉、安御史等几位老臣的扶持下按传位遗诏继了位,朕已决定,今日早朝后将父皇安葬到皇陵,让父皇遗体早日入土为安,明日一早将在金兰殿前举行新帝登基大典及皇后册封大典,好了,有什么事赶快奏来吧……” 众臣听叶传宗一席话讲完,便齐声高喝:“恭贺新皇继位,陛下万岁万万岁!” 叶传宗自上而下的挨个注视着这些文武官员的表情,多数人脸上都是一幅古井无波、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有个别的在小声议论面有疑惑,叶开林病倒的这些日子,其实每日也是叶传宗在主持早朝,只是每次都是坐在龙椅下首专门安放的一张椅子上,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坐在龙椅上如此角度看着众人面上的表情,感觉到这种气势和视野还是很不一样的,明显的有一种大权在握的雄壮,心里顿时也有了些初为皇帝的威严与霸气。 早朝完毕后先皇的葬礼便开始了,尚仪房昨天上午就接到了秘密的通知开始准备一用事宜,今天一早在皇帝开始在金兰殿上朝之后,永寿宫内的丧葬事宜也都开始准备了,下朝后,几十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棺木便自永寿宫出发,穿过诸道宫门,最后出了后天门往金兰山方向赶去,叶开林生前一向主张节俭,就连丧葬也提前叮嘱过一切要从简,不要搞太浩大的丧葬仪式,且拒绝后妃陪葬,这点来说其实金兰王朝还算是毕竟开明的。 出葬队伍前边是两排高持白幡的引幡人,后边是举着各种纸车纸马等烧活的仪仗,然后是棺木,棺木后边是叶传宗、花辰月、温太后、丽太妃等一众后妃,再后边则是文武百官,两侧则有大量的御林军和皇城守卫在负责送葬的安全。 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安葬完毕,叶传宗率一众后妃回宫,众臣也各自回府。早早的用完午膳之后,叶传宗和花辰月回到了永福宫小憩,叶传宗抱着花辰月,轻轻的握着花辰月的手:“这两天让你受累了。” 花辰月看着叶传宗一脸的疲惫:“你比我更累,连续两天都没怎么睡觉,快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叶传宗点了点头,花辰月也是好一阵的疲惫,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一觉睡到了傍晚,明日就是登基大殿了,本以为叶传宗在晚膳后可以早早睡下了,没想到刚用完晚膳叶传宗便出去了,直等深夜,花辰月都已经睡下叶传宗方才蹑手蹑脚的回了寝殿上了床,花辰月睁了下眼把身子靠了过来:“你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叶传宗:“明日登基大典,我怕出什么意外,特意的交待施玉又把皇城的防线加固了一番,边关那边也重新做了嘱咐。” 花辰月:“那些大炮已经差不多到位了,你也不用过多担忧,睡下吧。” 叶传宗拍了拍花辰月的肩膀:“明天是朕的登基大典,也是你的皇后册封大典,紧张么?” 花辰月:“有你在就不紧张。”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一起便一起起床洗漱来到了金兰殿,这次,所有文武百官都已到齐,花辰月第一次和叶传宗一起坐到了高高的龙椅上接受百官的朝贺,当小安子站在殿前高声宣读完了皇帝的传位诏书之时,站在殿下的东王率先出言道:“陛下驾崩之时本王并不在场,也不知是哪位大臣在场,可曾验过这传位诏书的真伪?” 叶传宗:“东王,父皇在永寿宫驾崩实属突然,朕又未提前预测到,怎可能会有外人在场?你提此疑问又是何意?” 东王:“哼哼,本王何意,恐怕你也明白,本王是怕这诏书有假,你这皇位来历不正!” 东王如此大胆,惊到了一众百官,西王率先出列喝道:“王兄说话也太过张狂,怎可出言便说这诏书有假,以你之见,莫不是先皇有意不传自己亲生儿子皇位的道理?你还张口闭口直称陛下为你,实属大不敬之罪!” 叶传宗沉住气:“父王驾崩后朕第一时间通知了施丞相、方太尉、安御史、施郎中进宫议事,诏书也经诸位重臣亲自审验确认过了,东王你如此怀疑,朕倒是有些质疑你的居心了,以你之见,若父皇这诏书是假的,那这皇位当传与谁?难道是传于你么?” 东王:“若你是陛下亲生,自然是毫无疑问,但……据本王所知,陛下在多年前就已身患不育之症,你是否是先皇血脉尚未可知,若你不是先皇血脉,这皇位或许当真应传于我也是天经地义!” 方太尉气得手一抖,大喝一声:“东王放肆!陛下乃先皇亲生骨肉众所皆知,岂容你一人在这里污蔑,陛下,东王仗着自己一张老脸恬不知耻的胡方乱语,老臣请求陛下将其治罪,以正视听!” 叶传宗:“东王,你年老体衰,或许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了,看在你是朕的皇叔的份上,朕先不与你计较,你说此话可有凭证?” 东王:“哼,便是最好的凭证,当初先皇因久无子嗣去金光观求子疗养便是一手负责接待的,本王素与交好,这件事便是亲口所言,本王也有书信为证,不信众位同僚请看!” 东王从袖筒里抖出一方信纸来,上边确实写了一篇东西,大概是说了下二十年前关于先皇身体的诊治情况,基本是无生育的可能性了,东王把这封信转手递给了身边一个官员,官员看着这递过来的信纸却像是在看一盆火般,连忙摆手拒绝,不过还真有大胆的敢接过来一观,观完也是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传了几个人之后这封信便传到了丞相施卫的手里,施卫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伸手就把这封信纸当场撕了个粉碎,之后一脸威严的冲殿下百官道:“老臣虽与并无交情,但也曾见过笔迹,这封信上的笔迹是假的,且已身死多日,此信实不足为证,为不使此虚假信件遭小人利用,老臣就斗胆将其毁去了,还望陛下宽恕!” 东王瞪大眼睛看着施卫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气得抖了抖:“你你你、你竟然敢撕去本王辛苦保存的证物,你你你居心何在?” 施卫:“哼,本官对金兰国及陛下一片赤城,倒不像某些人野心勃勃、心怀叵测,也不知道要趁新皇登基大典之时要整出点儿什么妖蛾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朕……赐死东王 东王:“也不知谁在出妖蛾子,陛下驾崩时未通知本王到场,就连昨日出殡也未让本王到场,这又是何意?难道本王还没有资格为皇兄送葬吗?” 叶传宗:“朕已经说了,父皇驾崩突然,东王又在封地,不可能当即就通知到,另外,父皇生前交待要尽早安葬,不必等东王你连日赶来,也省得你奔波的辛苦,今日登基能来即可。” 东王:“先皇已然逝去,本王又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叶传宗一拍龙椅上的镇山河:“东王,朕敬你是先皇兄弟,朕的皇叔,所以今日对你接连的出言不逊一再容忍,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休怪朕翻脸无情了!” 东王突然跑到殿前冲百官大喝道:“众位同僚,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怀疑过坐在殿上这人的身份吗?此人少不经事、生性顽劣,又怎可当这一国之君的重任,我叶开树才是这国君的最佳人选!” 西王再也忍不住了,暴喝一声:“东王,够了!你一把年纪就不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这里装疯卖傻丢人现眼了,臣弟都替你害臊!” 东王看了一眼西王:“你倒是不急,一辈子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现在又嫁给了施玉,省你们老夫妻守在诺大一块封地上倒也自在,可本王那封地却多山又贫瘠,还有我那一表人才的世子叶传承,我又怎能忍心他一生窝在那个小小的封地!” 文武百官都被东王一番言论惊得掉了下巴,东王这是疯了吗?这一番番的言论是明摆着要承认谋反啊,就连叶传宗也被惊得有些发愣,凭东王这一系列的言论,自己当场就可以定其谋反拉出去砍头,他这是来送死的? 正在此时,韩子兴远远的从外边跑了进来,几步跑到叶传宗的近前低声道:“陛下不好了,城内出现了大量农夫装扮的反贼,此时正一边聚众散布谣言一边拿着棍棒冲击正天门!” 叶传宗:“有多少人?” 韩子兴:“各门都有,总共有数万人之多!宫里的御林军只有五千人,怕是要顶不住了,您看要不要调过大炮来向城门外攻击?” 叶传宗:“不,不行,在城里开炮会误伤百姓,快去通知施玉调皇城禁卫军过来围剿!” 韩子兴急道:“陛下,各门都被围攻了,臣等出不去啊!” 叶传宗:“用飞虎爪攀宫墙出去!多派些人杀出一条血路,尽快通知施玉!” 韩子兴:“微臣明白,另外,臣刚才抓到一个反贼,关到了前宫卫所,此人声称是奉了东王之命前来逼宫,陛下看如何处置?” 叶传宗:“着人带到后殿,朕一会儿亲自处置。” 韩子兴:“是,微臣告退!” 花辰月坐在一旁大概也听得差不多了,俯耳道:“陛下,定是东王所带之人前来作乱,实在不行便开炮护宫吧,也顾不上太多了。” 叶传宗:“再坚持一下,只要能通知到施玉调来禁卫军不会有事。” 底下的众臣见殿上的叶传宗一直在跟韩子兴交待什么,又听到宫外突然噪杂了起来,心里也纷纷惶恐不安起来,唯有东王面色阴冷的看着殿上的叶传宗一言不发,安御史便问了一句:“陛下,宫外甚是嘈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传宗看了一眼殿下有些慌乱的众臣和一脸阴冷且有些得意的东王,心里一狠,高声道:“刚才韩统领来报,说是有反贼扮做平民混进皇城,现在正在围攻宫门逼宫,不过众卿不必慌乱,皇城和宫里都是安全的,韩统领倒是抓到了其中的一个反贼,朕想让众卿一起听听这反贼的来历!来人,带上来!” 一名身穿灰蓝布衣的农民扮相的年轻男子被推了进来,出口便对殿上的叶传宗道:“你这个冒牌的假皇帝,东王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室血脉,我们拥护东王,不信你这个假皇帝!” 东王也顺着此人对殿下文武百官大声说道:“听到了吗?外边都是拥挤本王登基的民众,不多时本王的亲众便会攻破这皇宫,尔等支持本王还来得及!” 叶传宗看着殿下已然有些发狂的东王,咬着牙道:“东王谋反,证据确凿,朕……赐死东王,收回东王封号及其封地,自今日起东王一脉皆属金兰国叛徒,众人见之皆可诛杀!” 说完,一把抓起桌上放着的那把斩魂从龙椅上起身冲了下来,待来到东王面前之后,一把抽出这把寒光四射的斩魂手起刀落,将东王的项上人头斩了下来,东王的头颅骨碌碌的在殿前滚出好远,惊得四周的官员纷纷跳脚躲闪,几个邻近被热血溅到的官员也一脸晦气的擦着身上的血迹。 叶传宗提着剑冲殿下怒道:“谁还敢对朕不敬?谁还敢意图造反?这便是下场!” 众臣纷纷山呼万岁,叶传宗转脸冷冷的看了眼此时早已吓得倒在地上的那个小反贼:“你这么拥挤东王,现在也追随他去吧!” 说完提剑便要刺,那小反贼连滚带爬的抱住了叶传宗的腿:“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这一切都是东王逼我做的,我若不做家里老母便活不了啊,还请陛下饶命!” 叶传宗收了剑抬腿朝这小反贼身上一踢:“滚!” 西王走近叶传宗:“陛下,你刚刚一时冲动当场斩杀东王,老臣自是不敢说什么,确实是他该死,可是……东王死后,怕是民间的谣言将会更甚,另外还有东王世子叶传承,恐怕真的要在封地扯旗造反了,陛下应该早些想出办法应对才是。” 叶传宗:“嗯,朕会跟几位重臣商量下这件事如何处理,有劳西王了。” 回到殿上,听着宫门外更加噪杂的声音,叶传宗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怕等不及施玉调来禁卫军及时制止住这些反贼冲击宫门危及到文武百官的安然,便有大臣进言道:“陛下,宫外声势越来越大,不知何时冲击进来,微臣建议陛下暂且到后宫一避!” 也有武将出列道:“陛下暂避后宫,若反贼进来微臣会尽力抵挡,以保陛下安全!” 叶传宗深吸口气,尽量保持着淡定:“不必,朕与众卿共进退,宫里还有五千御林军,朕相信将士们保卫皇宫的能力,登基大典继续举行吧!” 接下来的祭天、登基等一系列的仪式照常进行,之后颁布了皇后册封诏书,施兰也被封为了兰贵妃,而傅清雪则被提为了雪妃,其他后宫位份不变,就在一切仪式刚刚举行完毕之时,突然听到正天门宫门处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冲天而起的人潮喧闹的冲了进来,左统领郑天则和右统领余培志率领五千御林军将文武百官紧紧护在金兰广场内,抵挡着自正天门进来的上万名反贼的冲击,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左右,还有更多的反贼不停的从街上涌了进来,御林军队伍已经渐渐的有些不支,甚至凌散的有反贼穿过护卫圈进了百官的队伍,所幸队伍中有武官便夺过反贼的刀剑棍棒打在了一起。 叶传宗依然强做镇定的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看着殿下广场周围乱成一锅粥的情形,心里焦急的念着施玉怎么还不过来,难道韩子兴没有杀出去把消息传送到吗?按说施玉做为皇城守官看到街上有如此大的动静也应该赶过来才是…… 眼见越来越多的反贼突破包围圈冲到了百官的队伍中,甚至有官员因此而受了伤,叶传宗终于坐不住了,拍了拍花辰月的手让花辰月先躲到后殿,自己则从龙椅上一跃而下,左手持剑,右手自地上捡起刚刚砍掉的那个东王的人头提在手里,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冲底下不断涌动的反贼道:“东王的反贼听着!这就是你们拥护的主子东王叶开树的人头!此人已经因为谋反叛乱被朕所杀!日后我金兰国皇室已没有东王一脉,待朕登基大典完成之后便会择日派兵剿灭东王余党,现下,施郎中所带领的二十万皇城禁卫军马上就要到了!知趣的扔下兵器投降,朕保证饶尔等不死!若还一味愚昧的守着要跟已经死去的反贼站在一处,休怪朕要诛你们九族!” 此时,被五千御林军拼命护着的包围圈之外这忆经聚集了近两万名的反贼突然听到叶传宗的一席话,纷纷一愣,有大胆的便说道:“你手里所举真是东王人头?” 叶传宗把这人头往前一举:“除了东王,还能有谁?” 正当众反贼愣神的工夫,便有一人喊了一声:“别听信这假皇帝的胡言,这人头上边满是血污,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拿出来吓咱们的,快上啊,占了这宫殿既使东王不给奖赏,世子也会给重赏的!” 叶传宗突然把手里的人头用力的往外一扔:“是不是东王,尔等自己看吧,朕只最后忠告你们一句,呆会儿别为自己做的决定后悔!” 这颗人头一下便被扔到了众反贼的中间,马上便有人把这人头提了起来,用块破布擦干了人头上的血迹惊叫道:“啊呀,居然真的是东王,东王被这假皇帝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平定叛乱 一下子,这帮反贼哗啦一声便被成分了三拨儿队伍,一拨儿是听闻东王被杀义愤填膺的要为东王报仇的,一拨儿是开始心灰意冷打了退堂鼓的,还有一拨儿是愣了神左右摇摆不知如何是好的。 叶传宗趁机又喊了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有不想死的现在退出皇宫,朕保证既往不咎!” 哗啦一声,便有上千人扔掉手里的刀剑棍棒开始往外涌,但马上便有一拨儿死党开始发力高喊着杀掉假皇帝为东王报仇的口号冲了过来,甚至开始自相残杀的杀掉那些不敢往前冲、还往外撤退的人,一时间场面再次混乱了起来,正当叶传宗打算挥剑亲自带领御林军和这帮反贼杀在一起的时候,便听各门突然一阵震天的吼声传了过来:“捉拿反贼!保卫皇宫!杀!” 远远的,叶传宗就看到施玉高骑骏马一身金甲的举着那把雪亮的镔铁沧浪枪自正天门杀了过来,叶传宗看到施玉的身上已经溅了不少的血,便知道是经历了一番恶战才杀进来的,但看到各门派派涌进来的穿着铁甲的禁卫军心里顿时便大定了起来,便知道宫外的那些反贼应该已经被制伏了,现在只剩下从正天门冲进来这最大的一拨儿了。 在施玉带着皇城禁卫军杀进来之后,韩子兴也一脸血污的带着一众大内精英高手冲了过来,金兰广场外刚刚还在围攻叫嚣的那拨儿反贼们马上便被数万军队围了个严实,且那些反抗激烈的转眼就被杀掉了上千人,剩下的一万多人见大势已去,终于陆陆续续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施玉自马上下跪倒在叶传宗的面前:“微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叶传宗伸手扶起施玉:“看你一身的血,也知道是突破重重包围杀过来的,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施玉抹了把脸上的血:“是微臣疏忽了,没料到东王的人居然扮做了农夫、工匠、商人混进了城,臣的郎中府一早便被这些人早有预谋的围困了,臣府里只有百来名卫队,杀了好久才杀出来到了驻军营,所以……臣以后一定吸收教训多加防范!” 叶传宗一笑:“你是第一次任这么重要的官职,朕给你这次犯错的机会,下次要再这样可要撤了你这郎中令了!” 施玉:“遵命!陛下,剩下的一万多人全部投降了,如何处置?” 叶传宗眉头一皱,突然计上心来:“先押往西北矿场开矿,日后再听从调遣。” 施玉:“遵命!” 瞬间,施玉便押着这帮人还有宫外的那拨儿也和上万人之众的反贼出了京城往西北方向开了过去,韩子兴则带着众人将宫里的战场打扫了干净,有尚造房的人也开始做起了修补宫门之类的事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一般。 叶传宗重新回到殿上的龙椅上坐定:“让众卿受惊了,原本大典之后尚有宴席的,经这么一闹想必众位爱卿也无甚心思了,大典已毕,今日就到此吧,退朝!” 如果说今天一早当东王出口责难之时,部分对叶传宗还不是很信任的官员确实对于东王口里的话还有所疑惑的话,当看到叶传宗如此镇定且圆满的处置完这场叛乱,表现出了一个年轻帝王不俗的沉着冷静与霸气威严,便纷纷的觉得叶传宗这个年轻的皇帝似乎便也是最好也是唯一的人选了,至于真假,一个反王嘴里说的话,谁又知道真假……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叶传宗也把几位重臣留下了,一起商议如何对外公布这场叛乱,以及对东王一脉应如何处置,最终形成的意见是,直接发布告示言名东王带人进宫谋反,已当场被皇帝诛杀,东王一脉除世子叶传承外皆被定为死罪,封地收回,限东王世子叶传承三日内进京表明与其父谋反一事无关,以免一死,若拒不听宣,按反贼论,人人皆可诛杀! 从一早上朝,忙了大半天,一直到了午后,叶传宗才带着花辰月陪着难免有人不服,朕日后会证明给他们看的。” 花辰月也安慰道:“母后别怕,有陛下在,我们安心便是。” 温太后这才微微定下心来,轻轻的握起了花辰月的手:“月儿,让你担忧了,没想到第一天当皇后就碰到了这种事。” 花辰月:“没事,月儿还受得住,对了陛下,听说今天一下捉了三万多的反贼?” 叶传宗:“是,都把他们押到矿场了,这些人多半都是些无勇无谋的草民,不过是受人蛊惑或得了些好处才出来凑热闹,先让他们出出体力反省一下吧。” 花辰月:“之前我还愁万一以后在外边大面积开采良田从哪里调集农夫,我看这下有得用了。” 叶传宗:“我也是这么想,就是专门给你预留的,不过这件事急不得,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胎,等为朕诞下龙子之后再想那些事吧。” 花辰月:“知道的,过几个月肚子大了,我就是想出门都出不了了。” 温太后:“月儿要是觉得闷了就过来陪陪朕吧,现在朕也是孤老太婆一个了……” 花辰月:“是。” 下午,叶传宗代花辰月又跑到锦兰苑看了下大炮和炮弹的制作,所幸上午那边反贼没有冲击到这里,如果这些至关重要的秘密武器被发现甚至被抢走的话,那天启大陆这个世界可就真的要因此而改变历史了,现在想起来那帮气势汹汹的反贼,叶传宗的心里还有些后怕,没想到自己登基大典的当天竟会发生这种事。 花辰月则在永寿宫呆了一下午,一直陪伴在刚刚逝去了丈夫,又经历了反贼叛乱干扰的温太后身边,希望能给她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两人一直到了晚膳时间方才各自忙完回到了永福宫,叶传宗依然非常细心的照顾着花辰月的饮食喜好,今天累了一天,用完午膳洗漱完毕两人便躺下了。 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情,花辰月的心里还心有余悸,便问了声:“为什么不直接派兵围剿东王封地,还要召叶传承进宫?他多半是不会来的吧?” 叶传宗:“这些年来东王一直在封地苦心经营,城防坚固,军队充足,若真要派兵围剿难免伤亡,何况打一次仗又要劳民伤财,朕愿意召他来一是想尽可能的避免内战,二来也是想看他一个态度,他毕竟是亲王子嗣,算起来也是朕的堂兄,这么做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吧,省得被外边人说朕太过绝情。” 花辰月:“若他真的有可能进宫表明与叛乱无关呢?” 叶传宗:“那便软禁在宫中做为人质,以要挟远在封地的那些同党和军队自己投降,由朕派去的将军接管。” 花辰月笑了笑:“那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来了。” 叶传宗:“不来也好,朕也算给过他机会,出师有名,只能花些代价收了封地。” 当天晚上,水泽国皇宫,御书房,水清风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蒙云烈轻轻拍了下面前的桌子,自座位上起身说道:“水清风,东王那老狐狸今天被吹了头,政变也失败了,你还坐在这里悠闲的喝茶!” 水清风:“我看这东王是自作自受,竟然不通知我们一声就自作主张,他失败了又与我等何干?” 蒙云烈:“哼,当初东王可是邀咱们一起加入夺取金兰国的联盟的,还许了朕北部金兰山脉的铁矿山与我,现在人都死了,我找谁兑现去!” 水清风:“先是国师,后是曾洪,现在是这个东王,我也看得差不多了,这些人不过是有点野心罢了,论策略、论气魄都还欠些火候,其实我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个集团,现在果真是成了这般模样,以后你们再对金兰国有什么想法就不要叫上我了,我水泽国虽算不上是巨富大国,但也算得上是知足富庶,就不与你们争夺那些太费心神的东西了。” 蒙云烈:“你——我还以为你水清风也是一个年轻有为又颇具野心的君王,怎地突然这么怂起来?金兰国内那么多的铁矿一点都不心动了?那可是锻造良兵不可或缺的矿物,除了金兰国咱们谁境内会有那么多的铁矿?还不都是指望着金兰国售出一些老旧工艺的兵器给我们?你就甘心这么一辈子用人家剩下的兵器?” 水清风一甩折扇轻笑道:“我水清风云淡风清,知足常乐,本就不想觊觎属于他人的东西,只不过是碍于两位兄长的面子一起谋划罢了,现下东王利益集团已经基本上成不了气候,我看也是时候抽身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剿灭东王余党 蒙云烈听水清风无心再图金兰国,心里颇有些失落,转而把目光看向了一直不言不语的吴千雄:“老吴,你不会也放弃了金兰国这块肥肉了吧?水清风不参与,东王失败,趁那小皇帝现在刚刚登基立足不稳,咱们两国联合也不愁拿不下金兰国这块肥肉,到时候你我平分,看别人眼不眼红!” 吴千雄淡淡的说道:“你也不要太小看叶传宗了,他可不是你嘴里的小皇帝,以往我对叶传宗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他在当太子时容易冲动,经常因为的事跟老皇帝顶嘴,有时候又有些顽劣喜欢偷跑出宫玩耍,但从今天早上他处理东王反叛这件事的沉着冷静和霸气权威来看,他似乎已经比过去成熟了不少,还有他身边新册封的那个来自上界的皇后花辰月,你们没有听说她这几个月一直在深宫里私自研制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吗?” 蒙云烈:“倒是听线人提过,老皇帝在生前专门给花辰月批了一个院子,每天不知道在里边鼓捣些什么,外边有御林军层层把守,外人又进不去,倒不知道具体情况,老吴你摸清了吗?到底是在造什么武器?” 吴千雄:“那个院子里在造什么,我也没得到具体的消息,但我却听说前几天陆续的从宫中运出一批秘密武器被安排到了城门关卡和各边关,据说那东西好象是装在车上的一个铁制大圆筒,是叫什么,怎么用我也没摸清楚。” 水清风看了看窗外,轻叹一声:“哎,我说你们两位国王,真是为他国的事情操碎了心啊,这么多年了,大家相安无事各有所长的和睦相处不是挺好吗?怎么就天天想着要抢人家点儿占人家点儿东西了?” 吴千雄:“水清风,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自从上次到金兰国参加了一次新年晚宴回来后就变了?莫不是真看上那花辰月,不舍得让小美人国破家亡了?你看上她又能怎样,你可是娶了皇后的人,人家现在也是皇后,你把她抢过来让她做妃?人家愿意么?还是你打算把现在的皇后废了?” 水清风一笑:“吴也想太多了,水清风确实是喜欢那花辰月,倒还不至于强行去抢,女人也靠抢,那人生得多没意思。” 蒙云烈:“那花辰月号称是上界天女,我原本就打算把她骗到蒙原国留下的,哪知那叶传宗死不松口,若能把花辰月留下,那武器到底怎么用不就真相大明了吗?还可以让他为我蒙原国来设计和制造,到时候我蒙原国可就是天启大陆独一份了,而且,我还听说,花辰月会培育许多天启大陆上没有的作物,现在金兰国的御花园都批给她作培育基地了,日后还要向金兰国全国推广,要这么下去,金兰国有粮有矿,早晚会超越咱们成为天启大陆第一强国,两位就没有危机感么?” 吴千雄:“哼,趁他病,要他命!老蒙,水清风不参与就算了,咱们的兵马粮草也准备一些日子了,我看一不作二不休,就趁新帝刚刚登基,东王集团尚未平定出兵吧!” 蒙云烈一拍:“好!抢了他的矿山,抢了他的女人,再抢了他的武器!” 水清风面色阴沉不定,冷冷的说了一句:“两位哥哥怎么了?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两个雄才大略、重情仁义的吗?怎么现在当了皇帝都变得满眼都是金钱女人、无限了?” 吴千雄哈哈一笑:“人是会变的,咱们几个认识的时候一个个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哪会想到这些,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自然是要为国家强盛谋些路子,不然总坐吃等死的,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不过水兄弟你放心,若我跟老蒙真能把金兰国拿下,只要矿山便是,那花辰月就送与你吧,但前提是,你可以不参与,但可不许从中阻拦,你知道我这大军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金兰国可是需要从你的水泽国过境的。” 水清风并不答话,蒙云烈:“你看,水兄弟若有心动,原来是不爱矿山爱美人,果然还是那个少年的才子,那咱们两个做哥哥的成全他也未尝不可,哈哈哈。” 水清风:“我累了,想回宫休息了,两位哥哥也早些睡下吧,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国的。” 说完水清风便一甩袖子出了御书房,吴千雄和蒙云烈便也只好无奈的出了御书房回到了各自的寝殿。 三日后,叶传承并未应诏进京,叶传宗虽然心有失落,但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既然当初的话说了出去,也是时候给叶传承一些切实的教训来震慑一下东王余党了,叶传承当即决定以卫将军蒋子峰为先锋,自己为征讨大将军亲率二十万大军接管东王封地,虽说东王也号称有精兵二十万,但叶传宗对此次征讨颇有信心,原因便是此次出征带了十门大型炮专门用于攻城,叶传宗不止一次亲眼见识过这大炮的威力,再坚固的城墙也抵挡不住这种炮弹的攻击,是时候把这些先进武器拿出来溜一溜了。 一月二十一这天一早,叶传宗便早早起床和花辰月一起用了早膳,之后由花辰月亲手帮自己穿上盔甲、系上披风、挂好佩剑,花辰月依依不舍的伸手抚着叶传宗白晰英武的脸庞:“胜负不重要,答应我,安安全全的回来。” 叶传宗:“放心吧,朕既有信心打胜仗,也有信心安安全全的回来,皇后就等着为朕接风洗尘吧。” 说完,低下头在花辰月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便大步走出了永福宫,看着叶传宗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花辰月的心里蓦然的一空,这才觉得现在自己早已离不开这个已经日渐成熟起来的男子了,用手抚了抚依然平坦的,隐约可以感觉到里边有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发芽,花辰月的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期盼。 东王郡王城据金兰城也只是一百多里的距离,花辰月本以为叶传宗当天便可以拿下东王郡胜利回朝,没想到一直等到深夜也没回来,却收到了一封来自前线的战报,说是东王郡居然在城墙上准备了大量的抛石机,蒋子峰的先峰部队刚到城下便被雨点般抛下的石块砸死了上千人,等叶传宗殿后的火炮队到达后,先峰部队已经损失了两千人之多,当那些大炮终于选好合适的角度放置好之后,虽然也开了几炮损毁了一些城墙,但是却被更多的石块砸掉了不少炮车,导致大炮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很快,叶传宗便命军队撤回五里宿营进行休整了,主要是那些木架的炮车损毁严重,没有炮车,那两千金的炮筒靠人力抗是不现实的,也无法保证行进速度和发射角度。 看完战报,花辰月的心里也甚是担忧起来,第一次实战便爆露出了这些炮车的缺点,之前是低估了这方面的风险,以为只要炮架起来发射出去,对方连反击的能力也没有,倒是没有想到古代还有一种又可怕的武器——抛石机,也是堪比炮弹一样威力强大的武器,只是不会爆炸罢了,花辰月甚至开始懊恼,为什么一定要赶进度用木制炮车,应该把炮车也做成铁的,这样才能抵抗更强力的损毁。 想到这里花辰月终于坐不住了,连夜便跑到了锦兰苑,锦兰苑现在的工匠比过去多了一倍,已经分为了两班倒轮流制作大炮和炮弹,就连负责守卫的御林军也是分班轮换的,当晚值班的正是右统领余培志,余培志正坐在值班房打盹,见花辰月由小安子扶着披着披风走了过来,惊得连忙起身:“微臣见过,不知这么晚了到这里有何吩咐?” 花辰月:“我去跟工匠们交待点事!” 等交待完毕,花辰月终于回到永福宫安心的睡下,虽然这么一来总体进度会慢下来,但铁炮车跟木炮车在强度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只希望能在实际战争中能让这些大炮发挥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转眼到了第二天,叶传宗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用完晚膳后战报也没来,花辰月便有些坐不住了,说想出去走走,小德子、粉蝶还有十来名持卫马上便呼啦一下跟出来一大片,花辰月皱了皱眉头:“我心里本,想静一静,粉蝶跟着我便好,你们都留下。” 一名侍卫小队长黄万春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娘娘,陛下临走前吩咐,无论您去哪里都至少要保证身边有不下十人的侍卫队伍,微臣不敢抗命。” 花辰月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什么,只好由着这些人尾巴一样跟在身后,想了想又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不觉间便来到了多日不来的御花园,自从开始研制那些大炮,每日奔波于锦兰苑之间,这御花园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了,站在御花园的门口,早有守园侍卫小跑着过来问安:“微臣见过,娘娘是要游园还是采摘?” 第一百二十七章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辰月:“你们不用跟着,我只是想随便走走透透气,也不要打扰那些已经睡下的农夫和园丁了。” 侍卫:“遵命。” 花辰月进了园子,身后这一众随身侍卫还有小安子和粉蝶也一股脑的跟了进来,花辰月脚步一顿:“你们就在这园子门口等我,不要再跟着了。” 黄万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跟,这园子里门口有守卫,里边有护园侍卫巡逻,四周又是高高的宫墙,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性的,花辰月又看了眼一左一右紧紧跟着的小德子和粉蝶,又说了句:“你们两个也自便吧,我走走便回来了。” 小德子和粉蝶也只好停下了脚步,凑着园子里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昏黄的灯笼光芒以及天空上那仅剩下模糊的一线残月,吹着凉爽的夜风,看着夜色中影影绰绰的作物与瓜果,闻着几种花香和果香,花辰月一直挂念和担忧的紧张心绪方才微微的放松了一些,走了半圈,来到园子边缘一块种了几十株梅花的田地里。 这些日子光顾忙碌,竟然未发觉此时正在农历正月,已然到了梅花盛放的时间,夜色下虽然看不清这梅花的色彩,但随着徐徐的夜风,倒更突现出了这幽然开放的梅花扑鼻而来的香气,花辰月漫步在梅花田里细细的嗅着这醉人的香气,忍不住伸手轻轻了下眼前这串开得热闹的一簇,突然,便感觉到花树的后边隐约有人影一闪,花辰月还以为是小德子或粉蝶不放心自己跟了过来,但那影子却明显是一个男子,且不是穿了黑蓝色太监服的小德子,而是披了件黑色的披风,花辰月心里咯噔一声,正打算回头喊一声侍卫,却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清瘦的手轻轻的捂在了嘴上。 “别怕,是我,水清风。” 花辰月一愣,脑子里浮现出新年晚宴上那个倜傥的清瘦男子,于是抬头看了眼看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水清风,伸手把水清风清瘦的手从嘴上拿下来,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清风一笑:“想念某个人了,便过来看一眼。” 花辰月:“谁?” 对上水清风一直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问完这句话花辰月便知道是多余的了,水清风也不介意,轻笑着:“所念佳人,就在眼前。” 花辰月一皱眉头:“水清风,你也是一国之君,怎会如此不懂礼仪,你明明知道我是金兰国的皇后,想这些无稽之事有何用,况且,本宫对你也并无什么想法。” 水清风面上一片失落:“我自是知道的,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自几个月前一见,便每日挂念着你无法忘怀,脑子里满满都是你的音容笑貌。” 花辰月:“皇城各门皆有守卫,皇宫又戒备森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怎知我现在正在御花园中?” 水清风:“你不要紧张,我并没有安排人在你的身边,只是碰巧了罢了,我原本是打算自御花园翻墙进来去宫里找机会和你一会的,没想到刚翻进来便听到有人过来,在墙根蹲了会儿意外的发现是你过来的。 花辰月:“我可听说你与无疆国国王和蒙原国国王交往甚密,还意图对我金兰国不轨,今竟然敢大胆的潜入皇宫,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喊一声让侍卫过来抓了你?” 水清风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对你一片仰慕之心,你忍心抓了我让叶传宗把我关到大牢里?还是打算以我为人质对我水泽国要挟点什么?” 花辰月:“这我倒还没想,但你一个敌国皇帝偷偷潜入金兰国皇宫,说你只是闲来无事散散步谁又会信。” 水清风:“敌国……你真把我当敌人了?为表我的清白,我就向你透露一个重要的消息吧,蒙原国和无疆国近期确实有进攻金兰国的打算,至于我水泽国,本次并没有参与,以后也不会参与,你且放心好了。” 花辰月:“那倒谢谢你了,既然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也不好喊侍卫过来捉你了,不如你就趁现在巡逻队没有过来翻墙出去吧,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水清风的脸上突然有了些淡淡的忧伤,满目含情的看着花辰月:“可是……我舍不得走。” 说完便渐渐的开始靠近花辰月,花辰月下意识的把手护在上往后倒退:“你要干什么?” 水清风看出花辰月的紧张,也注意到花辰月护在上的手,失落道:“不干什么,想离你近一些看着你罢了,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花辰月扭开脸错开水清风一双温柔又火热的眼睛:“这与你无关,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水清风:“你对我好大的敌意,你对那个名叫施玉的将军可是比对我亲近多了。” 花辰月柳眉一竖:“你在胡说些什么?” 水清风:“你不用紧张,我早看出他对你别有所想,新年晚宴上你们俩在殿外怕也是发生了些事的吧,不过也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日来我也没有别的念想,只求——” 说完,水清风突然一伸长臂将花辰月腰上系着的那块火红的神山玉凤佩一把拽了下来拿到了手里,之后浅浅一笑转身便飞快的从腰间掏出飞虎抓甩到宫墙上翻了上去,之后又高高在上的冲花辰月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借你一件随身之物,留个念想。” 在花辰月的一片惊愕中,水清风身轻如燕的便从高高的宫墙之上翻了下去消失不见,想起自己那块贵重的玉凤佩居然被水清风抢走了,花辰月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恼和担忧,这玉凤佩是先皇所赐,跟叶传宗那块天龙佩本是一对儿,如果被叶传宗发现这玉佩居然丢了该如何交待? 花辰月下意识的摸了挂玉佩的位置,却发现上边只剩下了一截黑色的绳头,却又觉得腰上好象有点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水清风手里拿的那把象牙骨的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悄悄的插到了自己的腰上,想来应该是在抢自己玉佩的时候插上去的,花辰月一把便把这象牙扇从腰间拔了出来,打开看了一眼只模糊看到上边一片水墨山水的画和模糊不清的几行题字,也看不出是什么,花辰月便感觉到这象牙扇像是一棵滚烫的烙铁般,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冷静好一会儿,最终无奈的把这名贵的象牙扇朝着宫墙根上的杂草丛随手扔了过去,见那杂草轻轻一晃,这象牙扇便消失不见,这才忐忑的往御花园门口走去。 刚转身往回走,便见黄万春带着护卫队小跑着迎了过来,花辰月:“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万春:“娘娘,刚才微臣好象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和攀墙的动静,娘娘可有见到生人?” 花辰月:“哦,没有,只有本宫一人,或许是风的声音吧。” 黄万春疑惑的朝那片梅花丛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微风吹拂影影绰绰的,仔细看也确实只有花树,也只好说道:“那便好,天时不早了,微臣护送娘娘回宫。” 回到宫里,粉蝶伺候花辰月更衣洗漱,见花辰月心神不定的样子便问道:“娘娘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花辰月:“没有,陛下那边还没有传战报回来吗?” 正在此时,便听外门有敲门声,紧接着小德子的声音细细的传了过来:“娘娘可睡下了?陛下的战报传来了。” 花辰月:“快送进来!” 打开战报,花辰月仔细的看了下上边的内容,写的是经过大半夜的修整,所有炮车已整理完毕,叶传宗带领众将士好好的休息了,第二天一早用事先准备好的以树枝和杂草掩饰的假炮车放到了城下等待东王郡王城的守军用抛石机攻击,砸坏一批又上一批,直到第二天午后才把东王郡王城内的石头全部耗完,正当东王郡守军一鼓作气的想要打开城门杀出来与叶传宗的征讨大军战在一起之时,叶传宗才把真正的炮车在外边的高地上驾好,冲着刚刚涌出的十万守军好一阵猛攻,瞬间,东王郡守军便死伤了数万人。 紧接着,叶传宗命将士们一边开炮一边推着炮车往城底下推进,虽然遭遇了不少守军的顽固抵抗,征讨军也被城门楼上的弓箭死伤了一些将士,但随即城门和多处城墙便被十门大炮集中火力的攻击而损毁,最终将军们还是一鼓作气的冲进了王城,活捉了东王世子叶传承,并在其府中搜出来龙袍、玉带、玉玺、圣旨等意图造反的物证,叶传宗当天晚上便把军队驻进了东王郡的王城之中,并在城中向民众发布告示宣布了叶传承父子意图谋反的事实,并宣布自今日起由征讨军先峰蒋子峰全面接收东王郡驻军,东王郡不再享受封地待遇,所有权力全部收回,等待朝廷日后派遣官员前来管理。 第一百二十八章其实心里隐藏的很深 因天时已晚,叶传宗便决定在王城内休整军队,等第二天一早再押解叶传承回金兰城,看到这里,花辰月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便安安静静的躺到了床上,第二天一早,叶传宗带领十万大军班师回朝,蒋子峰则带着另外十万军队暂时在东王郡驻守,叶传宗胜利平定东王叛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国乃至整个天启大陆,沿途经过各地竟然有民众自发的为大军胜利归来进行欢送和祝贺,叶传宗自叹,或许这些人也是受过东王集团疯狂屯粮扩军的搜刮之苦的。 因为不必再着急行军,叶传宗是自东王郡王城内让军队好好吃了顿早饭方才不紧不慢的往金兰在赶,预计会在午膳前赶回皇宫,怕花辰月等的着急,叶传宗早已派急先峰骑快马一早就把消息传送了过来,此时花辰月刚刚洗漱完毕,正在用早膳,得知此消息后倒也不着急了。 用完早膳后花辰月随手拿了本书在偏殿小憩,便听宫门侍卫来报,说是施兰和傅清雪求见,片刻后,施兰和傅清雪便各自带着贴身宫女提了只小篮走了进来,一见面就躬身施礼:“兰儿雪儿,见过姐姐。” 花辰月:“两位妹妹无须多礼,来,快坐下。” 施兰走过来坐在塌上,接过宫女手里的食篮:“近日姐姐被册封为皇后又有了身孕,可谓是双喜临门,因这两日宫里发生了诸多的事情,妹妹也不敢打扰,所以今日方才来问候一声,姐姐不会怪罪吧?” 花辰月:“兰妹妹真是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你这是又做什么点心了?” 施兰已把食篮上的盖子打开,从里边端出一碟晶莹剔透的花瓣状糕点来,笑道:“这是我一早就开始做,现在刚刚出锅的水晶糕,外边是用姐姐之前教我制出来的澄面掺糯米粉做的,里边的馅是山药、豆沙和山楂的,知道妹妹近日害喜胃口不好,希望这酸甜软糯的水晶糕能让姐姐开开胃。” 花辰月看到这小巧漂亮的糕点心里便有些意动,听施兰如此一说更是想尝一口了,刚捏起来要咬一口,一帮的小德子便毫不客气的细细的说了声:“娘娘且慢,等奴才一试。” 小安子被叶传宗带到了身边跟着征讨军去了东王郡,现在宫里便是小德子负责这食物验毒,凡尚食房之外的外来食物,只要是要入花辰月口的一律都发验过才行,花辰月眼见着这块漂亮的水晶糕点被银针刺了一个丑陋的小孔,心里一片无奈,只好再次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果然是外表细滑软糯,内馅酸甜可口,早膳又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便接连吃了两个,这才觉得满足了许多。 花辰月:“兰妹妹有心了,这糕点果然是比尚食房的精致多了,雪妹妹也尝下兰妹妹的手艺吧。” 说完亲手捏了一块水晶糕点递给了坐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的傅清雪的手里,傅清雪接过去道了声谢小口的吃了下去,也真诚的称赞了一声,这时,傅清雪也揭开了自己带的那只小篮子,里边的小碟子里装了十来块长方形的黑褐色硬块状物品,花辰月看了一眼,是认得的,正是阿胶。 傅清雪把这碟阿胶端到桌上,有些歉意的说道:“清雪不如兰姐姐那么的心细手巧,这阿胶是我爹收了最好的原料最手熬出来的,原是送给我做补品的,清雪想现在姐姐服用正是合适,便献给姐姐吧。” 花辰月:“谢过清雪妹妹了。” 傅清雪:“姐姐有孕后身子可还舒服么?” 花辰月:“还好,就是容易累,容易困,又总是想吐,尚医房那边已经开了安胎和促进食欲的药,只是效果不太理想,倒还不如兰妹妹的一碟水晶糕来得实用。” 施兰一笑:“姐姐若是爱吃,兰儿经常做些送过来便是,陛下还未回朝么?” 花辰月:“估计得到中午的时候了,回来时在路上遇到很多百姓沿途欢送,要耽误些时候。” 施兰:“真是未料到东王竟藏有反叛之心,所幸陛下英武平定了这次叛乱,不然日后还不知道多少百姓要因此受到牵连。” 花辰月:“人心难测,都是钱权闹的,不说这些无趣的事,妹妹这些时日都在宫里做些什么?” 施兰:“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无非是看看书,写写字,做点点心打发下时间,深宫生活,也就如此了,陛下又是一个月去不了一次,如此,兰儿倒是挺羡慕姐姐的,陛下一直对姐姐一往情深、宠爱有加……” 说到这里,施兰的脸上有些淡淡的落寞,花辰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安慰道:“陛下公务繁忙,且后宫又这么多的美人夫人的,妹妹还是要理解下才是。” 施兰一笑:“姐姐放心,兰儿也只是随口抒发下,这些都是明白的,陛下能偶尔去一次永禄宫兰儿便也知足了,雪妹妹整天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倒是我等贪恋于人间情感的样子变得有些俗了。” 花辰月才想起自从曾英被打入幽兰苑之后,这永禧宫便是空下了,前几日傅清雪被提为妃以后,便搬进了永禧宫,花辰月随口问了句:“雪妹妹在宫里平时都做些什么?” 傅清雪:“清雪自幼喜读医书,每日便是看看医书打发下时间,许是清雪在村野山间冷清惯了的,倒不觉得一个人在宫里有什么难耐,陛下若去清雪自是开心的,若不去也无妨,可以多多照顾下其他妹妹。” 听傅清雪如此云淡风清的一番话,连花辰月都对这境界自叹不如,但随即也便释然了,或许叶传宗对于傅清雪来说只是一个被分配而来的丈夫,且是和众多女子一起分享的丈夫,本身却是和叶传宗无甚感情的,不像自己,自一进宫便和叶传宗之间有了瓜葛,到后来又感情越来越深,所以有这种反应倒也正常,同时,也大概看得出,傅清雪不属于那种心机颇深,对权位有什么野心的人,还算是比较正直和单纯。 而对于施兰这个人,花辰月心里是复杂的,自一开始其实觉得施兰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又颇是善解人意、雍容大度,但自从元宵节那天施兰带头向现在有多大了?” 花辰月用手轻抚了下小腹:“不知道,还小着呢吧,反正现在还摸不到,或许还是一棵小松子。” 秦灵儿好奇的盯着花辰月依然扁扁的肚子:“我可以摸一下吗?” 秦灵儿正要伸手,便听赵美妍道:“灵儿,你也忒不懂事,娘娘刚刚怀上龙种,头三个月胎儿娇弱,哪能随便摸,想摸呀,以后自己有本事怀一个摸个够!” 吓得秦灵儿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脸一下就红了,赵美妍知道叶传宗念着秦灵儿年纪还小,其实一直并未临幸她,秦灵儿也不介意,嘟了嘟嘴:“不摸就不摸,等以后小皇子出生了我来找他玩!” 王凤来摇了摇头:“灵儿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花辰月发现,除了能跟活泼的秦灵儿说几句之外,跟赵美妍和王凤来这两个人实在是无什么话可说,坐了一会儿气氛便有些尴尬,几人便告辞了,看了下时间已然是半上午了,连续接待了几个人花辰月也有些累了,便靠在软塌上眯着眼小憩了一会儿。 正睡得迷糊间便听一声很是兴奋的声音从殿门口传了进来:“月儿,朕回来了!” 花辰月睁开眼,见是叶传宗穿着一身已经有些脏污的盔甲走了进来,花辰月自软塌上起身,也一脸喜悦的就要往叶传宗的怀里扑:“陛下,你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谣言四起 叶传宗伸手支住花辰月扑过来的身体:“别着急,我现在一身的汗,等我去冲个澡换件衣服再来抱你。” 等叶传宗洗澡换衣服的功夫,花辰月备了些茶水、点心和鲜果过来,不大会儿,叶传宗便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一身清爽的走了出来,叶传宗坐在塌上一把把花辰月拉到怀里:“想朕了吗?” 花辰月:“想。” 叶传宗又把一双大手轻轻的抚到花辰月的小腹上:“小皇子可想父皇了?” 花辰月轻笑着把叶传宗的大手拿开:“饿了吗?来尝尝兰妹妹亲手做的水晶糕。” 叶传宗一口吃掉一个,觉得好吃,竟把剩下的半盘一气儿吃光了,又接了杯茶,这才觉得胃里舒服多了,叶传宗:“真好吃,差不多到了午膳的点儿吧,朕也饿了,快递午膳吧。” 旁边的小安子应了声:“遵旨。” 花辰月:“听说陛下把叶传承押回城了?” 叶传宗:“嗯,已经交给赵廷尉了。” 花辰月:“打算怎么处置他?” 叶传宗:“若是他前几日肯听命回朝表明自己无谋反之心,朕也许会宽恕他将他流放到边关,但这次是朕亲自征讨将已经反叛的他押回来的,那就只能是按谋逆之罪处死了。” 花辰月:“真是不明白,东王是你的亲王叔,先皇又给了封地,也算是贵极人臣了,怎么还会这么想不开的要谋反?” 叶传宗:“此事我曾听父皇在世时提过,年轻时东王曾和父皇争过皇位,后来最终还是父皇登上了皇位,这里边或许有一些矛盾和不甘,人管不住自己的野心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满足自己的野心的时候,难免就要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花辰月突然想起来昨晚从水清风的嘴里听到的那则消息,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叶传宗,怕这则消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叶传宗会追问来历,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解释?自是不可能把水清风昨晚偷偷潜到御花园来见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的,以免叶传宗心生误会。 犹豫了下,花辰月还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句:“陛下,之前听闻无疆国、蒙原国和水泽国一直对我金兰国虎视眈眈,甚至还传闻那几个国王跟东王利益集团有染,不知道近期可有什么动静么?” 叶传宗:“嗯,听眼线说正在集结军队,我看这场战争是要躲不过了,这一路之上我还听到了一些谣言。” 花辰月:“谣言?关于什么的?” 叶传宗:“关于你和我的,都有,有人传言说我血脉不正,来历不明,没有继续金兰国皇位的资格,号称东王和东王世子才是应该继承皇位的正统。” 花辰月:“这个定是东王集团的余党造谣的,以月儿看东王已死,叶传承马上也要被正法了,这个谣言自会慢慢消散了,关于我又有什么谣言?” 叶传宗:“传言你是天女下凡,不仅懂得农物培育、佳肴烹制,更重要的是懂得来自天界的神秘武器制造,天下君王若能得到你便能一统天启大陆,成为天启大陆一号强国。” 花辰月噗嗤一笑:“是不是把我说的也太过神奇了。” 叶传宗:“虽然有些夸张,但朕觉得其实也是事实了,就拿这次第一次用在战争上的大炮和炮弹来说,当东王郡那些叛军看到这武器有如此大的威力之时,一个个都惊吓得张大了嘴巴,直呼这些大炮为天界神器,恐怕用不了多久我金兰朝有大炮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天启大陆了,而你这个研发者的名气将会更大,以后朕可不敢带你出门了,万一出门被人家劫了卖给哪个国君可怎么办?” 花辰月:“陛下尽吓人,我整日里呆在这深宫内院里,何日有出宫的机会。” 叶传宗:“也是,等过几个月你肚子大了更出不去了,就安心在宫里养着吧,若闷得慌等以后小皇子出世了咱们一家三口出宫去溜达一圈。” 花辰月:“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耍赖!” 叶传宗:“当然。” 花辰月:“看战报我知道那些木制炮驾太容易损毁,不利于实战,我已经交待工匠们开始制作铁制炮车了,虽然进度可能会慢一些,但却更结实耐用。” 叶传宗:“嗯,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差点忘记还有抛石机这种东西,真是这木制炮车的死敌,不然这次打仗应该当天就能打完的,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花辰月:“事关我夫君的胜败和金兰国的安危,怎么能不快。” 叶传宠宠溺的看着花辰月,‘叭’的一声在花辰月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羞得一旁站着的几个宫女好一阵脸热,不大会儿午膳便传到了,两人温馨甜腻的用完了午膳,叶传宗一瞥眼突然发现一直挂在花辰月腰间的神山玉凤佩不见了,便诧异的问了句:“你的玉凤佩怎么不见了?” 忆起晚间在御花园和水清风的短暂相遇,自己的玉凤佩被他自腰间抢走,花辰月的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叶传宗发现了,于是脸色便有些不自在,勉强的定了下心神说道:“今日换衣服收起来忘记戴了。” 叶传宗并未多想,宠溺的拥着花辰月:“那可是你尊贵身份的象征,怎么能动不动的就忘记戴了?以后可不许这么粗心了。” 花辰月满心忐忑的答道:“知道了。” 很快,一身疲累的叶传宗便倒在软塌上睡了过去,花辰月帮叶传宗盖上锦被,也窝在他身旁小小的午睡了一会儿。 下午,叶传宗醒来后出宫去了趟廷尉府亲自提审了叶传承,叶传承对于其和东王一起谋反之事供认不讳,不过,就算叶传承不招认,从东王郡王城东王府中搜出的大量物证以及押解回来的叛军等人证也足以证明其谋逆之罪了,叶传宗亲眼看着叶传承在卷宗上签字画押,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子、自己的亲堂兄,竟然一下就成了死刑犯,叶传宗的心里也觉得有些悲凉。 叶传宗叹了口气,看了眼表情木然的叶传承:“可后悔么?” 叶传承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 叶传宗:“好好当个世子,接任以后的东王,有自己的封地,这样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谋反?” 叶传承苦笑了下:“人,谁又会知足呢,父王对先皇最终夺了皇位一事一生不平,早已成了心结,做人子嗣的除了跟父王统一战线还能如何?难道要大义灭亲么?” 叶传宗:“事到如今,朕也只能如此处理了,下辈子做个知足常乐的人吧。” 叶传宗已不忍再说下去,起身要走,叶传承最后说了一句:“看好你的皇后,天下不知道有多少野心家对她虎视眈眈。” 叶传宗脚步一顿:“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第二日午时,廷尉赵知炎亲自押解叶传承到皇城街前的刑场监斩,叶传宗不忍心观看并未到场,正当刽子手高高举起手里的鬼刀大刀要将叶传承的脑袋一刀砍下之时,突然自刑场对面一处房顶上射过来一支长羽箭,一下便稳准狠的插到了刽子手正在举起的右臂上,疼得刽子手啊的一声大喊,手里的鬼头刀也‘当’的一声摔落到了地上,叶传承睁开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突然从面前观看行刑的百姓中间涌出十几个身形利落的高手来,上来便抽出腰间的匕首把叶传承身上的绳子解了,接下来驾起叶传承便跑。 叶传承惊道:“你们、你们是谁?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个额头上有一道刀疤的汉子道:“救你的命!别说话,先离开这里!” 赵知炎见有人敢劫法场,早已一挥手命令四周的狱卒和捕快冲了过来进行阻拦,哪知街上很快便趁乱涌出了十几名高手来接应这帮劫法场的匪徒,马上便将叶传承身上的狱服脱了下来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在狱吏和捕快冲到街上要捉拿叶传承和劫法场的匪徒之时,这些匪徒早已趁着街上乱做一团的百姓的扰乱跑了个干净。 赵知炎看着断头台上仍然还捂着手臂呲牙咧嘴的刽子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回廷尉府!” 此时叶传宗正在和花辰月一起在永福宫用午膳,见赵知炎竟然找到了永福宫这边来,便预想到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于是便把赵知炎带到了正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知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陛下恕罪!就在刚刚行刑之前,叶传承被人、被人趁乱劫走了!” 叶传宗:“什么?竟然有人劫法场?看出是什么人了吗?往哪个方向跑了?” 赵知炎:“是一帮化妆成普通百姓的江湖高手,往……往街边的小巷子里跑了。” 叶传宗:“城门有重兵把守,他们应该还没出城,快起来去通知施玉封锁城门全城搜捕叶传承!” “遵旨!” 第一百三十章大军压境 赵知炎一骨碌的爬起来便往宫外跑了出去,赵知炎走后叶传宗一脸凝重的回到偏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花辰月:“怎么赵知炎跑到永福宫来了?” 叶传宗:“叶传承被人救走了。” 花辰月一惊:“谁这么大胆在天子脚下劫法场!会是东王余党么?难道还想拥叶传承为王谋取天下?” 叶传宗:“不一定是金兰国的人所为,或许是跟无疆国和蒙原国也说不定,月儿,你先在宫里呆着,我出去下!” 晚上的时候叶传宗方才回来,说是下午已经派了一名郡守到东王郡接管,之后给东王郡留下了五千驻军守城,其他的军队则让蒋子峰调往了和水泽国交界处的水玉关和水津关进行增兵,而北部和蒙原国交界处的玉兰关和嘉门关也派镇国将军尤劲松和辅国将军沈去疾各带了五万军队去增援,新近制作出来的铁车大炮也各运送出了一批,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用完晚膳之后,叶传宗甚至亲自骑马出宫跟施玉一起在城内大街小巷开始搜寻叶传承的身影,奇怪的是两人几乎将整个金兰城都翻了一遍也未见叶传承的身影,城门守卫更是说自从接到戒严的通知之后未曾放出一人,一直到了深夜,叶传宗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永福宫。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叶传宗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花辰月,轻轻抚了抚她睡梦中还在紧皱的眉头,花辰月觉得脸上一痒便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问了句:“怎么刚回来,抓到叶传承了吗?” 叶传宗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大一个活人居然消失不见了,也真是奇异,如果让叶传承跑出去,任落到哪个拥兵自重的野心家手里都免不了会打着叶传承为正统的旗号来造反,不能给这些野心家借此扰乱视听、迷惑人心的机会。” 花辰月:“是不是明天一早就会开城门?” 叶传宗:“是,因为今晚禁止出入已经有一些商户和农夫不能回家而叫苦连天了,明天一早肯定要打开城门放人出去的,朕担心叶传承会趁机混出城去。” 花辰月:“明天多注意检查一下车辆和商队吧,这是最容易混进人的。” 叶传宗:“嗯,让你跟着我操心了,快睡吧。” 第二天,叶传宗又亲自带队在各城门盯了一天,一直到了傍晚仍然是一无所获,便感觉到找到叶传承的可能已经很渺茫了,或许他已经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出了城,叶传宗也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应对谣言四起、乱军讨伐的准备。 果不其然,两天后,叶传承出现在了无疆国,很快就从无疆国传出了叶传承是受了叶传宗这个血统不正的假皇帝迫害方才出逃的消息,现下无疆国国王将联合蒙原国国王一并替叶氏正统讨回公道,以扶持和拥立叶传承为金兰国真正的皇帝…… 早朝的时候,看到这个线报,叶传宗气得把手里的奏折往龙案上狠狠一拍:“恬不知耻!” 方瑞:“陛下,现在蒙原国的四十万大军已然压了过来,距玉兰关和嘉门关只剩下二十里了,无疆国的五十万大军也已经自水泽国过境往我水玉关和水津关压了过来,而我军在玉兰关和嘉门关的守军只有二十万,水玉关和水津关的驻军也只有三十万,兵力悬殊,老臣请求陛下将皇城守卫军二十万分出十万调过去增授!” 骠骑将军曹严:“陛下,臣手里还有五万军队驻扎在金兰城周边,也可调往边关增援!” 车骑将军钱大友:“还有臣手里这五万军队一直驻扎在北部金兰山脉皇陵附近负责北部边防巡查,也可以灵活调动。” 叶传宗:“众位爱聊先不必着急,你们的军队也先不要动,朕在各关均安排了十门大型炮和十门小型炮,从东王郡缴获的上百架抛石机也已经调到了各关,且有城墙掩护,叛军想要攻进来难比登天,朕每日不同时段都会收到八百里加急战报,若情势有变会再做调遣。” 金兰国已二十年无战事,前几日的平定东王郡叛乱便是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军事能力,其实当时叶传宗的心理也非常的紧张,生怕自己首次御驾亲征便以失败告终,这样不仅会的降低将士的士气,甚至也怕给自己的心理造成阴影和负担,但自从有了那次小试牛刀的胜利,叶传宗对于自己军事能力的预估有了不少的信心,或者说,最主要的还是对于花辰月研制出来的这个天启大陆独一份的强大武器拥有着强大的信心。 殿下的文武百官见叶传宗一幅心有成竹的样子也纷纷表示出不同的心境,有的担忧,有的宽慰,有的又不知如何是好,见众人无事可奏,叶传宗便吩咐退朝,之后去了御书房处理公务,直到傍晚前,叶传宗又收到了几份来自前线的战报,蒙原国那边形势稳定,这批大炮果然是大显威力,半天时间便把攻到关前的蒙原国军队打死打伤了十多万人,现在蒙原国军队已然退到了边关外十里进行休整。 而无疆国这边因为人数更多,且意外的出现了大批的重型巨弩车和冲撞车来攻击边关城门,虽然有大炮攻击也损毁了不少的巨弩车和冲撞车,但城门和城墙还是出来了一定的破损,同时,无疆国的军队也损失了几万人,现下边关守关将士正连夜对城墙和城门进行休整,以现在来看,无疆国想要攻进边关还不太现实,看完最后一份战报已然是深夜,叶传宗这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叶传宗和花辰月睡得正行,便听到宫门外有前线连夜骑快马过来递送战报的斥候快步跑了进来,这也是叶传宗提前吩咐好的,无论是什么时间只要有战报过来一定要第一时间亲自报给自己,这名斥候浑身冒汗的自怀中掏出一封已经被汗打湿的战报来,叶传宗早已披着衣服跑了出来,打开战报一看,这是一封来自和无疆国交战的水玉关的战报,竟然是水玉关的城门已破,大部分的大炮被无疆国军队所损毁,还有几门完好的被无疆国军队抢了去,现在无疆国已有二十万大军涌入了水玉关,正向金兰国第一个城镇边望城攻去,而边望城只有守军五万…… 就在叶传宗打算重新调动兵马增授水玉关的时候,后脚又来了一个斥候,却是自水津关过来的,也称是水津关被无疆国威力巨大的巨弩车和冲撞车疯狂攻击,虽然只剩下了十万军队,但却也快要将水津关攻破了,叶传宗大急,未料到无疆国竟然会有如此战力,也是低估了无疆国所拥有的重型武器的数量和志在必得的野心。 叶传宗冲身后大吼一声:“小安子!拿朕的盔甲和佩剑来,给本宫备马!本宫要亲率军队去增援!” 花辰月也早已惊得披着衣服跟了出来:“陛下这是要亲征么?刚才月儿也大概听到了些,对方之所以能够攻破边关仗的是巨弩车和冲撞车威力巨大和数量多,相比来说我们的大炮还是少了些,但他们的巨弩车和冲撞车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怕火,陛下,自尚食房和尚造房库房把所有易燃烧的油料都带上吧,可以用大炮攻击远处的巨弩车,用油料浇在攻城的冲撞车身上扔火把下去点燃烧毁它们!” 叶传宗认真的听着,之后拍了拍花辰月的肩膀:“朕记得了,你乖乖呆在宫中等朕回来!” 很快,叶传宗便带上了曹严和钱大友的五万驻军,又从施玉的手里调了十万皇城守卫军,并且还带上了大量的油料和新一批的大炮、炮弹一路向南往边望城赶去,到了半上午的时候,当叶传宗带着二十万增授大军赶到距边望城还有十多里的武威城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一片足有三十万人的黑压压的军队拉着众多的木车涌了过来,看军中竖起的写着‘无疆’‘吴’等字的大旗,叶传宗便已然知道,水津关和边望城均已经被攻破了。 叶传宗狠狠的一夹马腹冲身后的大军喊道:“快,进入武威城,将大炮驾到城墙之上,今日必须将吴千雄拦在武威城外、阻止其继续进入!” 半个时辰后,又有二十门大型炮安稳的架到了正对吴千雄进攻方向的城门之上,吴千雄汇合起来的三十万人远远的看见城门上有大炮架起也渐渐的放慢的速度,开始将一架架被损毁之后还有数百辆之多的巨弩车推了出来,叶传宗又怎会给吴千雄准备的机会,亲自挥着令旗指挥着已装填好炮弹的炮手大喝了一声:“放!” 二十门大炮打出二十颗如同人脑袋大小的炮弹便冒着火光飞速的旋转着往吴千雄的巨弩车阵飞了过去,便见吴千雄的巨弩车阵飞快的一边往后退,一边有死士居然居着宽大厚重的盾牌往即将落下的炮弹上扔了过来,试图用盾牌撞击炮弹引爆来减轻弩车阵的损失,虽然有一两颗炮弹被碰巧的砸到提前爆炸,但余下的十多颗炮弹还是基本都落到了巨弩车阵之中,马上便稀哩哗啦的有几十架巨弩车被炸散。 第一百三十一章皇后娘娘不见了! 但同时,第二批已然装好巨弩的车阵已然在叶传宗方大炮填弹的同时被推了出来,几十支如同巨杆大小的铁尖巨弩也纷纷‘砰砰砰’的射到了城门和城墙之上,只听木制的城门传来几声裂开的声响,城墙上也有不少砖石哗啦啦掉落了下来,叶传宗只叹这巨弩车果然厉害,等打破了吴千雄一定也给金兰国的军队装备一批。 很快,叶传宗身后的二十门大炮便调整了炮弹装填和发射的频率,改为十门一组,装好一组发射一组,以提前发射频率和速度来应对吴千雄不断推出的巨弩车攻击,双方你来我往各有损毁,但这次损毁更多的还是吴千雄的巨弩车阵列,吴千雄看着越来越少的巨弩车,知道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一挥手里的战旗,大喝道:“将士们!推出冲撞车冲击城门!一鼓作气拿下武威城!” 叶传宗也不甘示弱一甩令旗:“大炮继续攻击!准备油桶、火把!” 转瞬间,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的叶传宗便感觉到了底下的城门和城墙被巨大的冲撞车一下下剧烈撞击的晃动,怪不得水玉关和水津关会被攻破,如此重型的冲撞车攻城,只要不被损毁,任再结实的城门也抵挡不住! 见一排十多个的油桶依然准备完毕,叶传宗一咬牙:“倒!” 只听‘哗啦’一阵轻响,便见一桶桶黑色的煤油如同下雨般纷纷落到了底下几辆冲撞车之上,叶传宗亲手拿过一个火把冲身边的一排将士道:“扔!烧死他们!” 数十个火把纷纷落下,几息之后便见底下火光冲天,几辆冲撞车疯狂的燃烧了起来,还不时传来推着冲撞车的无疆国将士凄惨的叫喊,在后边观战的吴千雄看到此情况心里一惊,马上挥舞令旗命令道:“停止攻城!后退!后退!” 刚刚经历过第一拨儿大炮的攻击,此时吴千雄的军队还剩下不到二十万人,叶传宗也早已打急了眼,又岂容吴千雄就这么撤退休整然后蓄势再来?在大炮继续大范围攻击的同时,早已调上来百名弓箭手拉到了弓箭,只听一阵阵炮弹爆炸的声音和嗖嗖嗖的破空声不断响起,转眼间吴千雄的军队就再次损失了数万人。 叶传宗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已然看到了吴千雄在后方观察形势,片刻后,只见吴千雄一挥战旗,竟然带着残余的十多万军队往回开始撤退,叶传宗收起手里的战旗冲众将士喝道:“打开城门乘胜追击!把吴千雄赶出关外!” 叶传宗带着几乎没有损失的二十万军队紧紧跟在吴千雄的身后,在追赶途中,吴千雄的军队再次被叶传宗越战越勇的军队打死打伤数万人,就连大量的巨弩车和残损的冲撞车也被逃跑的军队抛弃了下来,一个时辰以后,吴千雄的军队终于被赶出了水玉关和水津关,且并没有停歇,而是一直朝着南方退了回去,叶传宗想估计吴千雄受此损失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力量来骚扰金兰国了,于是便命军队在边关处停下开始休整及修补城门和城墙。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将士们从一早出发前简单吃了些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是水米未进,叶传宗便让军队就在边关处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返回金兰城,同时也是担心吴千雄万一再有什么诡计杀个回马枪过来,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简单的吃完饭,叶传宗来到关内查看缴获而来的巨弩车和已经损毁大半的冲撞车,暗叹无疆国也有如此先进的重型攻城工具,看来果真是提前准备了良久,而金兰国二十年无战事,拥有的武器还只是一些常规的刀剑和弓箭,像抛石机总共也就十几架,如果不是从东王郡又缴获了一批就更不够用了,而攻城用的工具却还是靠军士们人工抬的木桩,与无疆国的冲撞车相比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这次胜利全指望着花辰月研制的大炮,不然以金兰国的军事力量怕是早被无疆国给吞并了,也幸亏有这次的征战,才使自己知道了金兰国的实际军事力量…… 马上,叶传宗便收到了来自蒙原国方面的战报,那边相对的比较顺利,蒙云烈率领的四十万大军损失了一半,也并未攻破玉兰关和嘉门关,傍晚时已然拖着二十万残军退回了蒙原国内,叶传宗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亲手写了战报交与斥候传给花辰月报平安之后,一下便倒在中军帐内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叶传宗一身轻松的醒了过来,饱饱的吃了个简单的早饭便带领大军班师回朝,当走到离金兰城还不到一半的距离之时,便见韩子兴骑着一匹快马飞奔了过来,下马后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叶传宗的马前,叶传宗心里便有些不好的预感,急问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韩子兴一脸的焦急:“陛下!皇后、不见了!” 叶传宗剑眉一竖:“什么?!月儿居在深宫,怎会说不见就不见了?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韩子兴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具体什么时候不见的微臣不知,据宫女粉蝶说昨天晚膳后娘娘曾到御花园散了会儿步,回来后便洗漱睡下了,是第二天早上粉蝶去后殿看娘娘是否醒来时才发现后殿是空的,找遍了整个永福宫未发现娘娘身影,这才着急通知了微臣,微臣也第一时间将整个皇宫找了个遍,这才发现……娘娘真的不见了!” 叶传宗狠狠的盯着韩子兴,咬牙道:“朕在外抵抗外敌,你却连朕的皇后都护不住!要你何用!” 说着,抬手就一马鞭往韩子兴的肩膀上抽了过来,韩子兴躲也不躲的任由马鞭重重的抽在了自己的肩上,鞭子落下,右肩上的皮肉连带着衣物一起翻起,鲜红的血在身后的地面上撒出了一道红线,旁边几位将士看叶传宗气得一脸铁青,也不敢上来劝阻,眼见着叶传宗再次高高的举起了鞭子,最终,却是手腕抖了又抖没有落下。 韩子兴一脸泪水的说道:“陛下,娘娘失踪,微臣无颜再苟活与世,现在消息已传到陛下眼前,子兴这便谢罪了!” 说完一把抽出腰上的佩刀便要往脖子上抹去,叶传宗扬起鞭子一把将韩子兴手上的刀抽落到地上:“留着你这条狗命找回皇后!” 叶传宗快马加鞭风风火火的赶回宫,刚一进门便发现宫院里跪了一片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叶传宗看了看这一帮连头也不敢抬的奴才们,吼道:“娘娘那么大一个大活人被人绑走了,你们这帮贴身伺候的奴才居然不知道?!小德子,怎么帮朕守的宫?!” 小德子浑身哆索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说完抬手就左右开弓的往自己嘴巴上抽了上来,叶传宗一脚把小德子踢倒在地:“别抽了!都跟朕汇报下昨天到底皇后有哪点不正常?” 粉蝶跪着蹭了过来:“陛下,昨晚是奴婢贴身伺候的……娘娘晚膳后去御花园散完步回来就洗漱躺下了,那个时候大概是亥时,奴婢伺候完娘娘睡下便也回后院睡了,奴婢第二天早上辰时起来去寝殿看娘娘是否醒来,发现房门是紧闭的,就以为娘娘还在熟睡也没敢打扰,等过了半个时辰再去看娘娘的房门依然紧闭,奴婢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个时候平日的早膳时间就快过了,奴婢便想问一声娘娘是否醒来,要不要准备传早膳,敲了几下门里边没有回应,奴婢心里担心便大着胆子推了下门,结果门是虚掩着的,这才发现床上是空的,娘娘人早已不见,以奴婢猜测,定是贼人在夜里将娘娘掳走了!” 叶传宗看了眼四周:“宫门口、殿门口都有守卫,夜里每隔一刻钟还有侍卫巡逻,你们都瞎了?!皇后到底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韩子兴:“陛下,微臣在后院墙根处发现了几小堆黑色的香灰,联想到昨晚丑时突然的一阵困顿……微臣怀疑那香灰是迷香,贼人定是悄悄的在墙根不显眼的地方燃了迷香,把这院里的人都迷晕以后动的手……” 马上便有侍卫跟着应声:“陛下,韩统领说的没错,微臣昨晚正在巡逻的时候好象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刚觉得有些奇怪马上便觉得有些头晕嗜睡,等过了半个时辰以后微臣才发现我们十个巡逻侍卫都以各种姿势躺在地上,微臣便把大家喊醒来在宫院里查看了一番,因为天黑也没看到这些在墙缝里的迷香,且也没有发现宫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动静,微臣便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到了后半夜的大家都太过困顿才睡了过去,微臣该死!” 叶传宗:“宫门侍卫!你们可是也闻到了这种香味才昏睡过去的?” 众侍卫:“是……微臣该死!请陛下治罪!” 叶传宗:“韩子兴!你给朕分析下!贼人又是怎么带着皇后穿过宫里重重的守卫跑出宫去的?!难不成还把整个皇宫里的侍卫都迷晕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把你偷出来容易么…… 韩子兴低着头沉思了半天突然看到殿前的花圃里有一片草凸了出来,便大踏步的朝着这片草走了过来,抬脚往上重重一踩,便见韩子兴身子一歪扑通一声便从那片草上陷了下去,随之传来了韩子兴掉下去之时‘啊’的一声惊恐的叫声。 叶传宗快步跟了过来,一眼便看到掉到地下洞里灰头土脸的韩子兴,幸亏这洞并不深,大概一人多高的样子,韩子兴只是被洞壁磕碰了一下,马上就站起了身,抬头看了一眼赶过来的叶传宗,说道:“陛下!这里被人挖了个地道,是往北边的方向去的!陛下稍候,微臣这就下去看看地道是通往哪里的!”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韩子兴便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顾不得上来便冲叶传宗道:“陛下,这条地道不长,不到百丈,是通到御花园墙外后天门的附近的,墙外的出口是从墙下挖出来的,洞口已经被人用一层薄土盖上了,所以从外边看不出来,以微臣看,贼人定是蓄谋了一段时间摸清了宫里的布局,且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将后天门的守卫也迷昏过去才带走了……” 叶传宗气的紧咬着牙:“到底是谁如此用心险恶掳走皇后,让朕抓到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这时,已有侍卫将韩子兴从地道里拉了出来,韩子兴:“陛下,会不会是无疆国、蒙原国、水泽国那几个皇帝干的?趁您御驾亲征的时候趁乱掳走了皇后……现在整个天启大陆都在传闻娘娘乃天女下凡,谁能得到天女辅佐便能成为一统天启大陆……” 听到韩子兴这番话,叶传宗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刚才一时气急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儿,如此看来倒真有可能,不过到底会是谁掳走的?蒙云烈和吴千雄忙于攻城掠地怎么还能抽出心思来干这件事?难道会是表面上表示中立,实际上暗藏祸心的水清风么? 叶传宗:“行了,这件事朕另派人去查,你们给朕把这地道平了!” 韩子兴:“遵旨!” 水泽国皇宫,若水阁,身穿一件轻纱内衫,外边披着件白色貂皮披风的花辰月一脸清冷的看着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水清风,怒道:“水清风!你把我掳到你的皇宫来到底是何意?!” 水清风:“月儿莫急,容我慢慢说来——” 花辰月:“请你自重,月儿这个名字可不是你可以叫的。” 水清风轻摇折扇,眉目含情的看着花辰月:“那我叫你什么好?金兰国皇后还是天女大人?” 花辰月柳眉一竖:“哼。” 水清风:“怎么还哼上了?我叫你哼?这多难听。” 花辰月:“我原本还敬你是一国之君,没想到你竟是个掳掠女子的恶贼,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水清风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可是……谁让我第一次见到你心里就总是念着你了,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的,我可不想每次见你都要费那么大的工夫骑快马去金兰国,还要乔装打扮的混进城,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护城河里游到御花园墙外翻墙进去,还得期待你恰巧去御花园散步,这下好了,我可以天天在这清幽雅致的若水阁看到你了,也了却了我一片相思之苦。” 花辰月:“你可知陛下知道我不见了会有多担心?” 水清风:“哦,那我便管不着喽,我只知道我想天天看到你,我的愿意满足了。” 花辰月:“无耻!快把我放回去!否则陛下早晚知道我被掳到了这里,到时候陛下一急率兵灭了你的水泽国可不要怪我!” 水清风:“哈哈哈,我敢打赌,在刚刚经历了被无疆国和蒙原国双方夹击之后不会这么快再发动战争的,再说……我水泽国虽然不大,可也不是你所想象的说攻就可以攻进来的,你就安心的在这若水阁住下吧,我会帮你好好将叶传宗的小皇子养大的。” 花辰月:“水清风,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终生幽禁在你的皇宫里?” 水清风突然走上前伸手把花辰月揽到了怀里,动情的对上花辰月的双眼:“我要你做我水清风的皇后。” 花辰月用力的挣扎了下:“你……放开我,陛下知道你敢对我不敬不会放过你的!” 水清风轻轻放开花辰月的身体:“对不起,我忘记你腹中的胎儿了,我会让宫里的厨子每日给你提供比金兰国还要精致的食物,然后耐心的等待小皇子出世,接下来……我再和你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小皇子,不过你放心,我会视叶传宗的皇子视如己出的。” 花辰月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抬头就往水清风的身上扔了过去:“滚!” 水清风轻轻一闪身躲开这个茶杯:“你别生气,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我挖洞把你偷出来容易么……” 水清风看了一眼把茶壶都举起来的花辰月,忙伸手阻止道:“别别别,我滚就是了,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忘掉叶传宗爱上我的!” 水清风像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顺手还把房门多个边带上了,花辰月把手里的茶壶往茶上一放,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想到这个时候叶传宗刚刚班师回朝发现自己不见了,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实在坐不住便起身往门口走了过去,伸手一拉,门倒是没锁上,花辰月顺利的穿过假山、水池和一片花草,顺着小径来到了这若水阁的门口。 却发现若水阁的大门口一左一右各有两名人高马大面无表情的侍卫牢牢的把守着房门,见花辰月一拉开门,有一名侍卫木然又生硬的问道:“娘娘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等会代娘娘取来。” 花辰月抬脚就往外走:“我什么都不需要,我要回家!” 侍卫一伸手便把花辰月拦了下来:“陛下吩咐,娘娘要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出这若水阁的大门。” 花辰月使劲挣着往外走:“我要见水清风!把水清风给我叫来!” 侍卫:“陛下亲自去御膳房给娘娘准备午膳了,稍后就会回来。” 花辰月:“我不吃,我要回家!” 侍卫见花辰月一直情绪激动的往外挣,干脆和对面的另一名侍卫一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把花辰月轻轻的架回了房里,花辰月在路上也观察了若水阁的地形,院子的布局很是清幽,景观也很精致漂亮,四周的围墙很高,但想要跳出去逃跑也基本没有可能,一是墙外也有侍卫巡逻,就算侥幸跑出去,也不可能逃出偌大的皇宫,更何况这里离金兰国皇宫有一百来里的距离,更重要的是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小皇子,万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更是得不偿失,想来想去,花辰月这个来自上界的天女竟然也没有什么法子了,不由得伤心的抹起了眼泪…… 花辰月正伤心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片刻后房门便从外边被打开了,一身明黄龙袍的水清风手执折扇如沐春风般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四个身穿宫装的小宫女,每个小宫女的手里都托着托盘,上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精致佳肴。 水清风:“朕素知金兰国物产匮乏又不懂烹饪,来尝尝我物产丰饶的鱼米之国宫廷御膳可还合胃口?” 说话间,四个宫女已经将托盘上的杯碟盘盏陆续的摆放到了桌上,从凌晨被掳出来,一路上坐着马车奔波,除了在马车上吃了几块点心之外,花辰月今天一天还没吃什么正经的饭菜,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发现确实比金兰国的丰盛和精致太多,光是名贵的海鲜和山珍便不是在金兰国经常可以吃得到的,又闻着热腾腾的饭菜香气,顿时便觉得腹中饥饿难奈,但一看到水清风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气由心生,赌气的把脸背了过去。 偏偏水清风一点也不介意的自己踱步走过去细声的劝慰:“知道你饿了,就算你不饿,你腹中的胎儿也应该饿了,你忍心饿着他?” 花辰月:“不劳你操心!” 水清风:“就算你等着叶传宗来救,不也得先把身子养好了才可以么?你不吃饭饿坏了自己还怎么等他来救?” 不得不说,水清风这句话让花辰月的心里一动,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噜响了起来,水清风轻轻扶了下花辰月的肩膀:“别跟自己赌气了,快坐下吃吧,一会儿饭菜凉了,这可是我亲自去御膳房给你特别定下的菜单,有一些名贵的补品朕也不经常吃的。” 花辰月:“别碰我,我自己会动。” 花辰月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顾着腹中的胎儿,便无奈的坐了下来,水清风这才笑笑的坐到了桌旁,亲手夹了一片洁白如玉的菌类食物放到了花辰月面前的碟子里:“尝尝这个,是用我水泽国大良山上最珍贵的野生松露加鸡汤清炖而成的,口感脆嫩甘甜、清香扑鼻,最适合进补了。” 花辰月:“拿开,不需要你动手,我自己用便是,也不用你陪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到底想做什么? 水清风一脸的尴尬,只好默默的站起身道:“那好吧,朕还是不打扰你了,这四个宫女叫做梅儿、兰儿、竹儿、菊儿,以后就是你的贴身宫女了,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就是了,朕先去忙,晚上再过来看你。” 花辰月并不搭话,水清风只好讪讪的起身离去,水清风走后,花辰月也不再客气,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鲜食指大动,或许是饿急了,今天难得的没有反胃,吃饱之后四个宫女利落的收拾了桌子上了壶清香扑鼻的花茶来,见花辰月有些乏了,又贴心的伺候花辰月在铺得厚软的华丽木床上躺下,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花辰月又如何能够睡得着,这个时辰叶传宗发现自己不见了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这个水清风虽然表面上一脸无害的说只是喜欢自己才做出了这种事,但花辰月可不相信水清风贵为一国之君,会单纯为了美色而不惜冒着和金兰国开战的危险把自己掳过来,他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如同江湖传言那样相信什么‘得天女者得天下’的说法,要把自己留在水泽国实现自己的野心么?他的野心又是什么?以吞并邻国为始、逐步扩张,一统天启大陆?真看不出来看似云淡风清的水清风也有这般的雄心壮志。 或许是大半天的奔波劳累,再加上一直心神紧张,花辰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竟睡了过去,这半下午做了好多或凶险或恐怖的噩梦,等终于从最后一场噩梦中醒来之时已经到了傍晚,在外间候着的几个宫女听到花辰月梦中的惊呼小心翼翼的在外边问道:“娘娘可是做噩梦了?没事吧?” 花辰月知道自己跟这几个宫女没必要置什么气,便无力的回了声:“没事,帮我打点洗脸水吧,我洗个脸。” 洗完脸,花辰月觉得呆在房里实在憋气,便到院子里走了走,看了看满院的翠绿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讨厌水清风,却又盼着水清风能过来,好问一下他到底把自己关在这里打的什么主意,又什么时候打算把自己放出去,叶传宗又有没有想到自己是被掳到了水清国的皇宫? 看花辰月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紧皱着眉头一脸的惆怅,梅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不必忧心过重,其实……陛下人挺好的,不会害娘娘的……” 花辰月看了一眼梅儿:“那你可知他把我幽禁在若水阁到底想做什么?” 梅儿:“这……梅儿只是一个小宫女,不敢揣测圣意……” 花辰月轻叹口气,想来梅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或者真的就是不知道,傍晚的时候,水清风果然在晚膳后又过来了一趟,却是安慰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花辰月追问他把自己留在此地的目的,水清风却是只字不提,只道让花辰月安心在若水阁住下,花辰月又如何安得下心,巴不得自己真的是上界天女长了翅膀飞回金兰国回到叶传宗的身边…… 三日后,金兰国皇宫,叶传宗一脸憔悴的坐在御书房,看着面前派出去的几个打探消息的探子焦急的问道:“查到皇后的消息了吗?” 探子1:“禀陛下,小的查了无疆国那边的消息,未查到娘娘的消息……” 探子2:“小的也未发现蒙原国有娘娘的踪影……” 叶传宗盯着第三名探子:“水泽国可查到什么线索了?” 探子3:“禀陛下……小的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叶传宗看向另一名探子:“国内各城镇、乡下都查遍了吗?到底有没有娘娘的消息?!” 探子4惊恐的看了一眼已然怒气冲冲的叶传宗:“陛陛陛下……小的也未查到……” 叶传宗突然站起身一把把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扫到地上,抬脚连踢了几个探子一通,这才咆哮着骂道:“一群废物!给朕滚出去继续查!查不到消息提头来见!” 几个探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小安子和小德子默默的走过来把散落在地上的奏折一本本都捡起来重新摆到龙案上,叶传宗也默默的拿起奏折一本本木然的批阅了起来,小安子看了眼这几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叶传宗,重新续了茶,道:“陛下,您昨晚一夜没睡,早膳也没用,还是先吃些东西小睡片刻,等养足精神下午再批不迟。” 叶传宗:“皇后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朕又怎么吃得下、睡得着,她腹中还有朕的小皇子……” 午膳叶传宗只草草的吃了几口,便赶着把剩下的奏折一一批阅完毕,到了半下午,正心浮气躁之时,便见小德子门口走了过来,小声说了句:“陛下,兰妃娘娘求见。” 叶传宗一皱眉:“就说朕在忙,不见!” 便听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御书房门口道:“陛下,兰儿听说您已经接连几日吃睡不好了,如此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一边说着,施兰一边款款的迈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叶传宗抬头看了一眼穿着一身深蓝色袍子,显得颇有几分端庄的施兰,淡淡的说了句:“朕在批阅奏折,你过来有何事?” 施兰把食盒打开,一边从里边端出来一碟翠绿的方形糕点来摆在龙案上:“陛下恕罪,兰儿实在不忍心陛下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整个金兰国的子民都盼望着陛下身体康健的带领着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的,陛下不能这么下去了,兰儿亲手做了点清心降火的绿豆糕,陛下尝尝看是不是合口?” 说完,亲手拿起食盒里的一双精美的象牙筷放到了叶传宗的手边,叶传宗只好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少不了小安子又拿银针试了毒,叶传宗这才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顿觉口感细滑润泽、清香扑鼻,或许也是自己饿了,竟觉得比尚食房平日里做的糕点好吃了许多,虽然施兰私自进来心里有些不快,但好歹也是她做为后妃的一片心意,便随口说了句:“怪不得总听月儿夸你擅做糕点,果然——” 不经意间,‘月儿’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说到半截叶传宗方才意识到月儿如今已不再身边,至今都没有消息,不由得把剩下的半块绿豆糕往碟子上一放:“好了,难得你一片心意,先出去吧。” 施兰悄悄打量了下叶传宗一脸憔悴的神情,轻声问了句:“陛下,刚刚兰儿去永福宫打算找姐姐串个门儿,侍卫说姐姐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姐姐身子……不当紧吧?” 叶传宗一愣,方才忆起花辰月失踪这件事是下了命令不许外传的,于是便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医师说有了身孕需多多休息,不方便太过操劳,是朕吩咐下去的暂不见客。” 施兰:“哦……没事便好,那……兰儿告退。” 又过了三日,下了早朝,叶传宗难得的到了永寿宫陪温太后用早膳,温太后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叶传宗:“宗儿,你近日是怎么了?已经多日不来向母后请安,难得过来一次又一脸疲累的样子,可是近日朝中事务繁忙?” 叶传宗:“母后不必挂念,尚好。” 温太后:“怎么这几日也不见月儿过来走动?” 叶传宗:“医师说需要静养,不便过份操劳,请母后谅解。” 温太后摇了摇头:“静养哀家知道,可也不能总窝在宫里,也应该适当的出来走走透透气,不然要闷坏了,这样吧,用过早膳后哀家亲自去永福宫看看月儿,几日不见,哀家也想她了。” 听温太后提到月儿,叶传宗强忍着心里的痛楚没让眼泪掉下来,耐心的安慰道:“母后……还是不要过去了,若想月儿,过几日让她过来给您请安便是。” 温太后一脸的诧异,随即有几丝不快道:“哀家只想跟月儿说说话……算了,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哀家不去打扰便是了。” 叶传宗:“那……母后慢用,儿臣去忙了。” 温太后:“你怎么就喝一小碗莲子羹——” 温太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叶传宗已经闲身走了出去,温太后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向天,叹道:“陛下,你早早的甩手西去,留下宗儿一人担着这么大的担子,你看把宗儿都累成什么样了……如此这般,倒还不如生在普通百姓家,过自己美满幸福的小日子……” 转眼半个月过去,叶传宗依然没有得到花辰月的消息,这也得说是水清风这个主意是提前谋划了些日子、做足了各方面的准备的,为了保证消息不被走露,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人员都下了军令状,无论是谁,只要花辰月在水泽国皇宫这个消息一经走露,全员连坐,有如此严厉的保证,起码就最有效的防止了消息走露的途径。 另外,在若水阁里的四个宫女以及外边负责守卫和巡逻的五十名卫队,包括御膳房等,所有和花辰月相关的人员都被提前做了警告,一旦泄密,马上便会被秘密处死,花辰月进宫这个消息整个皇宫、甚至整个水泽国都无人知晓,若水阁又位于水泽国皇宫深宫角落,原是水清风的母后萧太后的住所,后来萧太后逝去便空了下来,已经封闭了多年,平常是不允许有人过来走动的,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把花辰月掳了过来? 而叶传宗派的那些探子多半是动用了些关系,买通了水泽国皇宫一些太监宫女甚至侍卫,但基本都是一些边缘的普通眼线,还接触不到水清风如此心思缜密且提前规划好的这次事件,所以自然也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水清风倒也没觉得花辰月这件事可以一直这么瞒下去,只是希望待叶传宗知道的那一天也没有意义了便可以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花辰月一直强迫自己隐忍下来的耐心早已耗尽,特别是水清风一直不明说把自己掳过来的目的,这让花辰月心里没底,不知道是不是要被关在这若水阁一辈子,这天一天,花辰月水米未尽,不仅把送来的饭菜茶水全部扫到了地上,还把屋里许多名贵的珍珠、玉器等摆设砸了个稀巴烂,还大吵大闹的说要回金兰国。 水清风今天一天却异常忙碌,虽然已经接到了侍卫几次私下的汇报,但却无暇抽出工夫过来安抚,原因无他,是今日午后蒙云烈和吴千雄便来到了宫里,开口便质问水清风是不是把花辰月掳到了水泽国,水清风心里大惊,但面上还是故做诧异道:“两位哥哥这是何意?花辰月失踪了?” 蒙云烈:“哼,都这时候了你还假装不知道?” 水清风:“什么假装不假装,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花辰月失踪了?” 吴千雄:“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你就别管了,总之,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你就说是不是你把花辰月掳了过来?” 水清风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摇头笑了笑:“真是怪哉,就连花辰月失踪的消息我都是刚知道,又怎么会掳她过来,不过……我倒是挺想来着,这小美人可是我的菜……” 蒙云烈一瞪眼:“真不是你?” 水清风:“当然不是,两位哥哥骑快马跑了二百多里到我水泽国,不会就是为了这件莫须有的传闻吧?” 吴千雄:“老水,最好不是你,否则——” 吴千雄欲言又止,水清风似笑非笑:“否则怎样?你带兵踏平我水泽国?” 吴千雄:“哼,不是没那个底气!” 蒙云烈:“算了算了,老吴,你也别吓唬老水了,我们三个可是小时候就是兄弟了,怎么能为一个女人反目。” 吴千雄:“得天女者得天下,哪个男儿没有过一统天下的野心?天启大陆势力纷乱、小国林立,听说千里之外的西域风光奇异又胜产美女,五千里之外的北国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特产更是丰盛,难道你们就不想看看这大陆上其他的世界?像我等这样守着这小小的国土又有什么意思?” 水清风眼晴里蓦然飘过一丝一闪即逝的冷冽:“哥哥倒是雄心壮志,可惜……若想吞下整个天启大陆又谈何容易。” 吴千雄:“有了花辰月就有可能,别忘记这个上界来的女子可是会不少我天启大陆闻所未闻见过未见的科技,比如说这次在战争中打败我军的铁炮,那可是天启大陆上没有的东西,若我无疆国能得此武器,一扫天启大陆指日可待!可惜……我虽在这次战争中抢到了那铁炮筒的残身可以仿制,却不懂原理如何,更不知那炮弹是如何制造。” 水清风哈哈一笑:“那就先预祝哥哥早日成功了,只是……若最后哥哥真的变得无比强大,会不会连我的水泽国也一起吞并了啊?” 吴千雄:“哈哈!水兄弟说笑了,你我兄弟,怎会怎会!” 蒙云烈挠了挠脑袋:“你俩在说什么?老吴,知道你无疆国在我们三个国家中最为强盛,若有一真能一统天启大陆,咱可先说好了,我蒙原国你可不能动!” 吴千雄:“哼,老水整天沉迷女色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连你这民风剽悍的蒙原国也打算固步自封、墨守这数万里的江山么?” 蒙云烈:“我又没截到天女,又自己不会造铁炮,又没你的无疆国地广物博,我拿什么去一统天启大陆。” 吴千雄:“老蒙,你就没想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聪明,会专门挑在我们联合攻打金兰的时候,趁叶传宗不在宫内动手截走了花辰月?” 蒙云烈:“远的不说,就拿咱们三个说,我首先肯定怀疑老水,这家伙不跟我们一起攻击金兰国,不正好趁机去截花辰月吗?他的镜城离金兰城又不远。” 水清风一脸无辜:“原来你们是这么怀疑我的,我是没同意和你们一起攻打金兰国,那是因为我水清风爱好和平、不喜征战,再说,老吴你敢说这次攻打金兰国我没参与么?可别忘记我水泽国可是横在你无疆国和金兰国之间的,是谁借道让你的部队穿越我水泽国边疆直接进入金兰国的?若我不借道你是不是至少要绕道上千里?” 吴千雄:“若我不答应你一旦有金兰国来犯,我无疆国将全力协助你抵抗,你会开关放行?” 水清风:“哥哥说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肯借道日后一旦金兰国来犯便会坐视不管,甚至说日后你无疆国更加强大了,我水泽国也要看你脸色行事?” 吴千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旦你弱小了那就免不得别人来欺负,我说的有错么?” 水清风:“看来哥哥是真的不打算把我水清风看在眼里了。” 蒙云烈:“停停停,今天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跟死对头似的,咱仨是兄弟!日后无论谁强大了、一统了天启大陆也不许兄弟相伤!” 水清风:“我水泽国可没无疆国强大,我也没想过相伤谁,只盼能自保罢了。” 吴千雄压了压性子:“算了,既然花辰月不在你水泽国,我还要赶回去琢磨那铁炮筒和炮弹的原理,就不在这里耽误了,不过……若两位兄弟得到这花辰月的消息,可一定不要藏私!那花辰月我吴千雄势在必得!” 水清风轻轻冷哼了一声:“吴哥哥慢走,恕小弟不送!” 蒙云烈见吴千语要走,又想了下刚才两人的剑拔弩张,生怕独自留下来遭吴千雄的误会,便也借口国中还有事要处理匆匆告辞了,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身影,水清风端起案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自语道:“好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水清风不见得一定就是那个败者!” 看了下时间,三人在这御书房里竟然耗了一个下午,外边已然是夕阳一片,一下午若水阁的侍卫跑过来禀报了三次,第一次是花辰月打翻了送过去的饭菜,第二次是砸烂了屋里的珍珠玉器,第三次已经是开始砸门窗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美人,想到这里,水清风放下和吴千雄的不快,快步的朝后宫走去。 刚走到若水阁的院门外,便听到院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了出来,水清风快步走进院里,一眼就看到花辰月正一脸怒气的在院子里抱着花盆往地上摔,整个院里精心布置的园景已经被毁了大半,水清风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把花辰月的手里的一个花盆接过来:“在若水阁住的不开心么?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花辰月:“水清风!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才肯放回去?” 水清风:“这个,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来,进屋坐,别太激动伤了腹中胎儿,朕已经吩咐了御医院给你熬了滋补汤和安胎药,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花辰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水清风:“你把我掳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不如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水清风看了一眼满院的狼藉:“来人,把院里先收拾一下。” 说完又转身对花辰月道:“走吧,进屋里说。” 当水清风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是要自己帮水泽国制作大炮之后,花辰月一阵冷笑:“我花辰月是金兰国皇后,怎会帮你水泽国研制大炮,研制好了你再用这些大炮灭了金兰国么?” 水清风:“你多虑了,我要你研制大炮主要是为了自保,而不是威胁他全,更不会对金兰国开战。” 花辰月:“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水清风摊了摊手:“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今天我把话说明了,若你能指导我水泽国工匠造出和金兰国一样强大的大炮来,我水清风保证会将你安全的送回叶传宗的身边,在这期间也保证好吃好喝的照顾你和腹中的胎儿。” 花辰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云淡风清的风流帝王,没想到在你一脸无害的外表下却埋藏着一颗勃勃的野心。” 水清风:“其实我也想如你所说做一个云淡风清的风流帝王,奈何身在其位形势所迫,若我不足够强大,又如何保证我水泽国子民的安稳?” 花辰月一皱眉头:“你什么意思?谁要侵犯你水泽国?我金兰国可无侵略他国之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我只能把你偷过来了 水清风轻轻一笑:“这天启大陆只有水泽国和金兰国么?远的不说,无疆国和蒙原国便是最近的威胁!” 花辰月诧异道:“你和吴千雄和蒙云烈不是好兄弟么,怎么会……” 水清风一摆手:“不说也罢,其实我很愿意和金兰国结成联盟共御外敌。” 花辰月:“为什么?” 水清风:“因为我觉得叶传宗是个可信的人,而你……也是可以协助叶传宗带领金兰国走向更加强大之路的人。” 花辰月:“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水清风:“你在金兰国所做过的事情我不是没有了解过,那可不是天启大陆任何一个人可以达到的高度。” 花辰月:“说回正题,若我不答应你造出大炮,你是不是就不会放我回金兰国了?” 水清风:“是。” 花辰月:“你既有想联合金兰国的意思,又何必做出掳掠我的事情来,这让传宗心里如何没有芥蒂。” 水清风:“如若不把你掳了过来,你认为叶传宗会允许你到水泽国来帮我研制大炮么?或者你认为叶传宗会让人把图纸和原料配比告诉我么?” 花辰月:“自是不会了,就算你花钱买也未必会卖,这是我金兰国保证国土安全的最大依仗。” 水清风:“那不就结了,所以我只能把你偷过来了,至于叶传宗是否会因此而不与我水泽国联盟……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他懂得权衡利弊关系的话,我想他不应该会计较这些。” 正在这时,四个宫女端着晚膳走了进来,水清风贴心的把筷子递给花辰月:“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今晚考虑下,明天再告诉我即可,就算你不答应帮我制造大炮,能把你留在宫里每日看着我也是快慰的,快吃饭吧,砸了一天的东西也该饿了吧?” 花辰月看了眼拿起筷子也打算吃饭的水清风:“你出去,我自己吃。” 水清风一脸无奈的放下筷子:“知道么?你是第一个敢把我赶出去,不许我同桌吃饭的人。” 花辰月放下筷子:“那你在这里吃,我回房便是。” 水清风赶紧站起身:“不不不,你来吃,我走就是了。” 金兰国,皇宫,这天上午,施兰在宫中无事,正拿了本闲书在看,便听侍卫来传说是赵美妍求见,施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见了,赵美妍今天穿了身粉色的衣衫,一进大殿便热情的向施兰打了个招呼:“兰姐姐看书呢?” 施兰放下手里的书:“嗯,妍儿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宫里来?” 赵美妍轻叹口气:“哎,闲得无聊呗,这深宫寂寞的……陛下又不去我宫里。” 施兰:“你说的陛下好象来过我宫里似的。” 赵美妍:“怎么?陛下最近也没来过你宫里?” 施兰:“你没发现陛下最近和平时不一样么?” 赵美妍:“我哪有荣幸得见陛下真颜,每日不过在宫里窝着罢了,陛下哪里不对劲了?” 施兰:“陛下最近除了疯狂的批阅奏折之外,便是经常召集一些宫外的探子在查什么东西,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又心力交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往往是忙到深宫才会宫休息,甚至直接就在御书房睡下了。” 赵美妍惊道:“这些事我却不知,还是姐姐深受恩宠,可以经常的见到陛下,这却不是妍儿可以相比的。” 施兰:“我也只是有那么一两次担心陛下身体去探望了下才知道的。” 赵美妍:“原来如此……不过,你最近可有见过?我感觉已经有多日不曾见到过她,甚至是听到过她的动静了,往日里她还一直在锦兰苑那边忙着什么,也经常出来走动走动散散步什么的。” 施兰:“没有,听陛下说在宫中养胎,不便出来走动。” 赵美妍:“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在宫中养胎也不可能闭门不见人吧,我前几日去探望都被挡了回来。” 施兰看了一眼赵美妍:“既然陛下这么说了,我们做后妃的还是不要枉加猜测了。” 赵美妍:“嗯……兰姐姐,我在宫里闷得难受,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好歹那里也有点养眼的色彩。” 施兰:“御花园是的作物培育基地,之前早有命令未经允许不得入内,门口也有侍卫把守,恐怕是进不去的。” 赵美妍:“这位天女娘娘也真是特殊,诺大一个御花园竟然都被她独霸了,还有那锦兰苑,也不知道整日在里边忙些什么。” 施兰:“这种话你还是少说,还没吃够之前的亏么?毕竟是天女的身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和金兰国的兴盛,我等不应如此猜忌才是。” 赵美妍:“兰姐姐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你想想办法嘛,我好久没逛过御花园了。” 施兰犹豫半天,其实自己也是在这宫里闷得难受,早也就想去御花园走走放松一下了,奈何早有禁令,如今花辰月不在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想进去要么就去请叶传宗一并游赏,要么就是说服太后一起游园,施兰想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去找温太后,叶传宗最近孤僻的厉害又容易发脾气,还是不要去惹雷的好。 两人起身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通传后进了大殿,见温太后正在宫里喝茶,施兰和赵美妍款款施礼:“兰儿妍儿,见过母后。” 温太后放下茶杯:“你们今日怎么得闲来看母后了?” 施兰:“兰儿怕母后一人在宫里呆着憋闷,想邀母后一起到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温太后:“哀家确实有些闷得慌,月儿如今刚有了身孕也出不得宫,就更没得个可说话的了,既然你们今天来请安,正好陪哀家一起出去走走吧。” 赵美妍心里雀跃,直道还是施兰有主意,没想到自己的愿望马上就实现了,于是赶紧卖了个乖过来把温太后搀了起来:“母后慢点儿……” 施兰也紧跟着站在了温太后的另一侧小心的搀扶着,马上便有太监、宫女、侍卫等一众依仗浩浩荡荡的赶往了御花园,远远的,守卫御花园的侍卫看到温太后过来便打开了大门躬身施礼,进了御花园,温太后把大部分的仪仗和侍卫都支开了,身边只留下两个宫女两个太监慢慢的在园子里踱步,园子里的植物依然郁郁葱葱,也有园丁和农夫在田地除草劳作,温太后不禁又想起和花辰月一起游园的景象,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施兰:“母后怎么了,心中可是有些不快?” 温太后:“没事,有些想念月儿了。” 施兰:“或许等过些日子皇后身子舒服些就会去永寿宫向您请安了。” 温太后:“希望吧,哀家也希望小皇孙能够健康的成长,所以也不便强行去看望。” 赵美妍:“母后,听说最近陛下有些心力交瘁,可是为了有孕一事?” 温太后:“是朝中诸事繁杂吧,月儿或许只是身子有些娇贵,倒不是有什么不适,否则宗儿不可能连哀家也瞒着。” 三人边走边聊天,不大会儿便来到了那片梅花林,此时梅花正在盛放,一团团粉白的花朵开得正艳,温太后慢慢的步入到梅花丛中,看着这一树树的琼花道:“我听说五千里外的北国有一种叫腊梅的花是专门在最寒冷的冬日开放,我金兰国却常年炎热,这唯一的秋季也只是有些凉爽罢了,居然也有梅花可以开放,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北国的腊梅。” 施兰:“或许不是腊梅,是自上界带来的别的品种,这花开得真是干净。” 温太后:“记得月儿说过前边那片是樱花,跟梅花很像,会比梅花晚开一个月左右,应该也快开了。” 几人漫步在这梅花田中正欣赏着花儿,突然看到花田旁的草丛突然剧烈的晃动了几下,施兰赶紧把温太后护在身后喝了一声:“是谁在那里?赶快出来,否则本宫要喊侍卫过来了!” 这里,便见草丛中一下滚出两个农夫来,两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跪倒在地:“太后饶命!两位娘娘饶命!小的……小的没做别的,只是在这里偷了会儿懒……” 赵美妍便看见说话的这个农夫一边答话一边把一样东西往后腰上塞,于是喝了声:“你手里在藏什么?拿出来!” 农夫经不起吓,哆哆索索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把象牙骨的折扇来,赵美妍接过来拿到手里打开一看,这扇子正面是一幅山水画,背面则是一首诗,仔细看了下在山水画和诗文底下还有一颗红色的印章,赵美妍仔细辨认了下,看出来印章上的四外字是:水清风印 赵美妍疑惑道:“母后,兰姐姐,这上边有印章,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施兰看了一眼,心道:水清风?不是水泽国的皇帝吗?这是他的扇子?怎么会在这里? 施兰把目光看向那两名农夫:“这把扇子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农夫:“小的是、是前些天在这里除草时偶然间在杂草丛里捡到的。” 施兰:“你可知这把扇子的主人是谁?” 第一百三十六章最重要的线索 农夫:“小的只是捡了把扇子,真的不知道是谁的,不过看这扇子的样子应该很值钱的,所以、所以偶尔拿出来向同伴炫耀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宫里哪位娘娘来此游玩落下的,小的知道错了,这把扇子就请太后及两位娘娘收回交还失主吧,小的、小的没资格留下,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请太后及两位娘娘不要责罚小的……” 施兰:“你们两个都不认字?” 两个农夫齐齐答道:“不认字。” 施兰看了一眼一直不出声的温太后:“母后,您看……如何处置?” 两个农夫马上又朝温太后磕头,温太后:“行了,捡到把扇子也不是什么大罪,至于上工时间偷懒的事自有人处置你,且退出去吧。” 两个农夫如临大赦般的跑了出去,温太后拿着这把扇子沉思良久:“水清风的扇子怎么会出现在我金兰国的御花园中?” 施兰:“这个……兰儿也不得而知,或许这是把冒牌的假扇子也尚未可知。” 温太后摇了摇头:“如此完整的象牙,如此精湛的雕工,再加上扇面上这颇有神韵的山水画和清秀的字迹,一看便不是凡品,说不定真是水清风的贴身之物。” 赵美妍惊了一下:“如果……那岂不是说这宫里有人和水清风来往?或许是两人私下来往时不小心落下的?” 施兰马上便意识到了赵美妍指的是什么,轻喝了声:“妍儿,休得胡言!” 温太后也是一皱眉头:“不会的,哀家不相信月儿能做出此事……” 正在此时,三人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一身明黄的身影正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正是身形消瘦了不少的叶传宗,两人赶紧躬身施礼,叶传宗只微微点了下头便来到了温太后的身边:“母后,朕刚刚去永寿宫打算陪您一起用午膳,听宫里人说您来御花园了,怎么今日有好心情出来走走?” 温太后:“在宫里呆得闷了,正巧兰儿和妍儿过来请安,便一起出来走走。” 叶传宗已经看到了温太后手里的扇子,疑惑道:“母后怎么也有兴趣玩扇子了?这把扇子好象还不是普通的物件。” 温太后便把扇子递给了叶传宗:“也没有,刚才两个农夫说在御花园里捡到的便呈了上来。” 叶传宗接过扇子一边看一边道:“朕看看,这扇子做工精美,字画考究……是谁掉在这里的……水清风?这怎么会是水清风的扇子?朕好象确实记得他手里曾拿过这样一把扇子!水清风来过御花园?他是来见谁?” 温太后见施兰和赵美妍也在身边,便不想就这个问题再探讨下去了,说道:“转了这么大会儿,哀家也饿了,宗儿陪哀家去永寿宫用午膳吧。” 施兰何等聪颖,一听这话马上便明白了温太后的意思,于是和赵美妍一起躬身施礼:“陛下、母后慢走,兰儿和妍儿这也便回去了。” 等叶传宗和温太后走后,施兰和赵美妍也随后走出了御花园,两人正走着,施兰的脚步突然一顿,对身边的赵美妍说了句:“妍儿,此事休得妄自猜测,也不许在人面前胡言,否则小心引祸上身,别怪我没提醒你。” 赵美妍低声道:“姐姐放心,妍儿之前骄纵的性子也收敛多了,除了姐姐,不会再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了。” 施兰点了点头:“那便好。” 赵美妍似乎又不死心,看了眼施兰,忍不住小声又问了句:“你说……如果真的是和那水清风有染,被陛下知道了会怎样?” 施兰一皱眉:“我又不是陛下,又怎会知道,总之定是不好的事情便是了。” 赵美妍嘴角轻轻挑了挑:“其实……若这件事是真的,对于姐姐来说也未免不是件好事啊。” 施兰:“你什么意思?” 赵美妍:“姐姐冰雪聪明,定是知道我所指为何,若姐姐真有此机遇,我赵美妍第一个便会出声支持!” 施兰怒道:“休得胡言!否则惹怒了陛下你知道后果!” 赵美妍:“我不说便是了,兰姐姐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四周又没人在。” 施兰只轻轻说了句:“祸从口出。” 之后便快步的朝自己宫里走去,赵美妍也紧跟着走了出来,走到永禄宫门前,赵美妍还是没忍住悄悄问了声:“你说花辰月这么久不露面,会不会是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且对她做了什么?” 施兰:“赵美妍!你竟敢直呼名讳,屡次犯错还不悔改!这些事情你就少说些话,少操些心吧,再这么下去,你迟早要出事!” 赵美妍终于闭上了嘴:“最后一句,以后此事我再也不多说一句话,兰姐姐快回宫吧,我也回去用膳了。” 永寿宫,面对一桌子的佳肴,温太后和叶传宗都是一脸毫无胃口的表情,终于还是温太后耐不住问了句:“宗儿,扇子这件事你怎么想?” 叶传宗:“母后,我明白您指的什么,朕不相信这件事跟月儿有关,也请您不要猜测月儿的为人。” 温太后:“唉,月儿的为人母后岂会不知,母后就怕是那水清风对月儿有所图,他竟有办法潜入到御花园,你且多加小心才是。” 叶传宗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好象突然猜到了花辰月是被谁掳走了,如果真是水清风做的,人都能掳走,又何况潜入到御花园,如此说来,这件事水清风定是思虑和计划良久了,甚至在之前还曾见过花辰月,可是花辰月为什么不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自己? 面对温太后的叮嘱,叶传宗只好含糊的应了声:“朕知道的。” 温太后:“宗儿,母后看你这半个多月以来神思恍惚、心力憔悴的,恐怕不完全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忙的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母后?是不是你和月儿之间出了什么事?” 叶传宗心里一酸,突然心里涌起一阵把实情说出来的冲动,眼里迅速的泛起了一阵雾气,哽咽道:“母后……其实月儿她……她……” 温太后:“她怎么了?是她身子出了什么事还是腹中的小皇子出了什么事?” 叶传宗:“朕说了您一定要镇定……月儿她……半个多月前就已经被人悄悄的从宫里掳走了,朕不敢告诉母后,是怕母后担心……” 温太后只觉得脑袋发晕眼前一片黑暗,身子往后一倾差点倒下,叶传宗马上过来一把把温太后扶到了肩上:“母后!母后!” 缓了片刻,温太后终于缓缓转醒:“你说什么……月儿被人从皇宫里掳走了?” 叶传宗:“是,就在朕御驾亲征、抵抗蒙原国和无疆国联合入侵的次日凌晨。” 温太后怒道:“到底是何贼人竟如此大胆!” 叶传宗:“朕已经派人查了半个多月了一直都没有线索,但今日……或许这把扇子就是最重要的线索了。” 温太后:“你是说水清风?” 叶传宗:“还不能确定一定是他,但至少他有很大的怀疑,奇怪的是,朕连日来派了多名探子去探查却未查到任何线索。” 温太后:“这件事母后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记得,月儿是你的真名天女,也是我金兰国的皇后,无论有多困难,一定要把她给哀家找回来!至于她的腹中所怀胎儿是否是我叶氏皇族的子孙……一切都等她回来再说吧。” 叶传宗惊道:“母后!您这能这么怀疑月儿,朕了解月儿,她不可能做出背叛朕的事情来!” 温太后:“哀家也想相信她不会背叛你,只是……这把扇子以及她被掳走的事让哀家太过联想了,一切,都等找到她再说吧,叶氏皇族的血脉容不得任何人的玷污。” 叶传宗无力道:“朕知道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月儿安全的接回来,母后慢用,朕……先去忙了。” 温太后知道这午膳叶传宗是吃不下了,也没再勉强,只说了句:“去吧,哀家也想静静。” 坐在御书房的龙案前,叶传宗的眼睛停留在手里的一本奏折上,心绪却早已跑到那把折扇上,叶传宗只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那水清风潜入进来另有目的,是与花辰月无关的,想来想去,叶传宗突然想起来如今天下一直流传着的那句‘得天女者得天下’的流言,莫非水清风是为此而来? 叶传宗马上又命令更多的探子出去寻找花辰月的下落,且把主要目标放在了水泽国的范围内,五日后,叶传宗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水泽国深宫的若水阁这半个多月来的防卫突然森严了许多,且里边隐约有宫女活动,探子通过眼线冒死得到这些消息,至于里边究竟住进了什么人倒是不得而知了,叶传宗再派人继续深入打探却是再也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叶传宗心急如焚,想来想去,或许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半个时辰后,施玉被传到了宫里,一进御书房的门,施玉快步过来施礼:“微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着急召微臣进宫何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早日将皇后接回来 叶传宗:“施玉,朕记得你初入军营最早做的便是斥候对不对?” 施玉:“是,微臣曾在金兰国和蒙原国的边界做过一年斥候,还经常扮做蒙原国牧民混过边界去刺探军情。” 叶传宗:“施玉,你是朕最信任的兄弟,眼下朕有一件非常机密、非常重要,但也非常危险的事情要交与你去做,你可愿意?” 施玉:“陛下待臣亲如兄弟,臣也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叶传宗:“嗯,皇后……在半个多月前被人从宫里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朕怀疑是被水清风掳进了皇宫大内的若水阁,朕打算派你混进水泽国皇宫去做侍卫,好亲自探明皇后的消息。” 施玉惊道:“什么?被掳走了?!真的是水清风干的?为什么?” 叶传宗:“施玉,你先不要激动,此事朕已调查多日,水清风是最大的嫌疑,奈何水泽国皇宫近日防备森严,我们收买的眼线无法进入甚至接近若水阁,朕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到底是不是水清风掳走了皇后,还要靠你探明消息通知朕,若真是水清风做的,朕好想办法去营救皇后。” 施玉:“微臣一定全力以赴!只是……微臣如何才能混进皇宫去做一名侍卫?” 叶传宗:“这个朕已经帮你打听好了,眼下因为水泽国皇宫防卫强度突然增强,水清风正面向民间征招新的侍卫入宫,征招条件主要有三个,一是年纪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二是武艺高强,三是身份清白,前两个条件自不必说,最后一个条件朕会安排人帮你做好身份,你准备下,三日后便动身去水泽国,通讯便用宫里训好的信鸽,宫里的线人也会告诉你,另外朕也会安排三十名大内高手隐居在水泽国皇宫周边的街巷里接应你,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若有危险朕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救出。” 施玉:“遵旨,臣还有一个通讯方法,万一信鸽出现意外又联络不到接应的人,可以用弓箭携带纸条传递消息。” 叶传宗:“嗯,还是你想得周到,混入御林军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一定要想办法去做若水阁的侍卫,这样才能接近若水阁探听到最准确的消息,另外……此事朕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再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施玉:“遵旨,微臣明白!” 叶传宗:“好,你回府去准备吧。” 一直在御书房忙到晚上,小安子拿过来的晚膳也没有吃,叶传宗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小安子,再给朕倒杯浓一些的茶。” 小安子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您已经连续多日失眠了,天晚了就不要再喝浓茶了,忙了一天也该吃点东西歇息了。” 叶传宗愣了一下,看了眼一脸愁容的小安子,把手里的奏折一放:“嗯,今天就到这里吧,朕还要打起精神早日将皇后接回来。” 小安子脸上的表情终于也多云转情,开心道:“陛下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奴才这就让尚食房给陛下准备宵夜!” 两人这就出了御书房往永福宫走,走到永禄宫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何,叶传宗的心里突然记起上次吃过的那块施兰亲手做的绿豆糕来,现在忆起来口里还充满了绿豆糕清甜细滑的口感,不禁有些想念。 小安子见叶传宗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眼睛看向了永禄宫紧闭的宫门,马上便开口道:“陛下可是想到兰妃娘娘宫里坐坐?” 叶传宗:“朕有些想吃兰妃做的绿豆糕了,只怕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兰妃已经睡下了吧。” 小安子一笑:“陛下肯御驾光临,别说是睡下了,就算了病倒了,娘娘也会奋不顾身的起来迎驾的。” 一边说,小安子一边转身往永禄宫的宫门走了过来,宫门口的侍卫见小安子过来,马上拱手施礼:“安公公有何贵干?” 小安子:“陛下就在外边,还不进宫向兰妃娘娘通传?” 侍卫马上一溜烟的就叫开了宫门跑了进去,片刻后,宫门一开,施兰带着几个宫女亲自到了宫门口迎接,整个永禄宫的人上上下下满脸的都是欣喜,要知道,平日里叶传宗可以极少出现在除了永福宫以外的别的宫的,就连施兰这里也没来过几次。 施兰连忙把叶传宗让到了偏殿的软塌上,宫女马上便沏了最好的茶,且端出几碟精致的干鲜果品来,施兰看叶传宗一脸的疲惫,小心的问道:“陛下可是刚从御书房忙完回来?” 叶传宗:“嗯。” 施兰:“陛下近日太过操劳,脸色都憔悴了,当多注意身体才是。” 叶传宗:“朕知道。” 小安子见叶传宗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桌上的干鲜果品,一幅没有兴趣的样子,又看施兰一脸的平静,想来即便她冰雪聪明,也是猜不出来叶传宗过来是想吃绿豆糕了的,于是便好心的小声提醒了句:“兰妃娘娘,陛下尚未用晚膳,却是想念您亲手做的绿豆糕了,不知宫里现在可有?” 施兰:“绿豆糕……这几日却是未做,不过兰儿今天央御花园的农夫们摘了些新鲜的梅花做了些梅花饼,也是松软清甜的,陛下尝一尝吧。” 叶传宗:“嗯,那便拿来尝尝。” 马上,施兰便亲自端了碟淡粉色的梅花状糕点款款走了进来,身后的小宫女手里还端着一盅不知什么的炖品,叶传宗看了看这粉嫩的梅花糕,隐约还能看出来糕点里散落的梅花瓣来,看起来确实是秀色可餐,于是伸手捏了块梅花糕便要咬,小安子急忙的从随身的衣袋里拿出装有银针的小盒,阻止道:“陛下且慢!容奴才——” 话音未落,叶传宗已经咬下了一口,一边嚼一边道:“小安子,收起来吧,今日朕饿了,省了。” 小安子只好无奈的重新又把银针收了起来,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些娘娘们巴不得把皇帝伺候得舒舒服服,好让他念着自己的好能多来自己宫里几趟,又怎会傻到下毒去害皇帝,至于曾英,只不过是个极特殊的例子罢了,但做为奴才的职责所在,该做的还是要一样不落的做的,否则自己的存的就没有意义了,也知道每次虽然皇帝都怪自己罗索,实际上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希望自己身边的奴才都能够尽心尽力的,但今日或许是皇帝真的饿了,也或许是心情确实不好,也就不再坚持了。 这梅花糕松软清甜、入口即化,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梅花清雅的香气,连叶传宗也不由得从心里对施兰制作糕点的手艺大加赞赏,难得的说了句:“兰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无论什么样的糕点到你手里都会更上一层楼,今日虽未吃到绿豆糕,能吃到这梅花糕也是惊喜。” 施兰听叶传宗如此不惜词语的夸赞,心里自然是美的,便把刚才宫女端上来的一个紫砂的小炖盅的盖子揭了开来,露出里边一个圆润的淡黄色圆形果品来,细看果品内肚被挖了个洞,里边还填了些红白悦目的东西,叶传宗:“这是什么?” 施兰婉然一笑:“陛下今日真有口福,这是兰儿一个时辰前亲手炖制的冰糖燕窝雪梨盅,可是滋阴补肾又养颜美容的佳品,可巧让陛下赶上了,请陛下尝下看合不合口味。” 说罢亲手递过来一只勺子来,叶传宗接过勺子在这只雪梨敞开的肚口中挖了一勺,里边的燕窝、冰糖和枸杞已经被炖得细滑软烂,吃到嘴里也是清甜,果然是妙品,看着窗外透过来的清冷月光,感受着秋夜的微凉,忆起花辰月又不知身在何方,叶传宗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声。 施兰:“陛下可有心事?” 叶传宗:“没事,朕想喝酒,陪朕喝几杯吧。” 施兰:“也好,兰儿这里正好有前几天父亲派人送过来的民间自酿米酒,口味比较清淡,微有甜味,睡前少喝些有助睡眠,便陪陛下喝几杯吧。” 片刻后宫女便端了一个小巧的酒坛来,又拿了两只酒杯斟满,却见这酒液是淡淡的白色,且有些浑浊的样子,并不似金兰国出产的褐色酒液,也不似无色的烈酒,叶传宗端起酒杯放到鼻间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米香气,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微甜清爽,却是好喝的,于是也不说话,便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转眼便把这一小坛喝光了。 叶传宗:“这酒酒劲也忒小,还有吗?朕还有些意犹未尽。” 施兰:“还有几坛,只是……陛下还是不要喝太多了,免得醉了腹中难受,这酒看似好喝,是有后劲的。” 叶传宗轻笑了声:“你也太小看朕的酒量,再拿一坛过来吧。” 施兰只好又让宫女去拿了一坛,陪着叶传宗喝了几杯,这第二坛酒依然多数都进了叶传宗的腹中,刚才还好好的,等第二坛酒喝完,叶传宗突然感觉到眼前开始恍惚了起来,施兰的脸也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有些模糊了,于是开口轻轻呢喃了声:“看来这酒果然是有些后劲儿,是朕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抵不上一个花辰月 小安子:“陛下没事吧?要不要吩咐尚食房做碗醒酒汤?” 叶传宗摆了摆手:“算了,回宫吧,朕想歇息了。” 施兰一听叶传宗居然吃喝完毕还要回去,心里便有些着急,便面上又不敢露出来,只好有些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小安子,小安子又凯能不懂,在宫里混迹得久了,深知为人之道,且平日里也是受过施兰不少好处的,便大着胆子开口道:“陛下,夜里风凉,您又刚喝了酒,不如就在永禄宫宿下吧。” 叶传宗挣扎着站起:“不不,朕在其他宫里睡不踏实,还是回去吧。” 施兰:“陛下,臣妾的宫里有西域买过来的安神香,对于助眠安神很有帮助,陛下今日可宿在这里试试。” 此时酒劲上涌,叶传宗已经有些眼皮打架,身子摇摇晃晃却是迈不动了步子,小安子便和施兰交换了下眼神卖了个人情,施兰也心领神会,主动搀扶起叶传宗往后边寝殿走了过去,小安子马上也跟了过去,又帮忙吩咐宫女端来洗漱用水,叶传宗只木然的闭着眼睛坐在床边任由这些宫女太监伺候着,感觉到差不多了,身子一歪便倒在睡了过去。 小安子退到门口:“陛下、娘娘早些歇息吧,奴才在外边偏殿候着。” 施兰送到门口,向小安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有劳安公公了。” 说完随手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小袋金币塞到了小安子的手里,小安子笑了笑,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看着躺在穿着件轻透的、勾勒出明显线条的健美身体,施兰心跳如鼓,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渴望,不由得轻了下嘴唇,转身将蜡烛吹灭,披了件纱衣钻到了轻轻的贴着叶传宗的身体躺下,叶传宗睡得香甜,对于施兰的贴近丝毫没有反应,施兰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让良宵白白浪费?不能这么羞涩下去了…… 施兰将自己身子的纱衣一脱,露出又光滑的身子来,又小心翼翼的将叶传宗上的带子,露出叶传宗结实的胸膛,施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脸贴到叶传宗雄壮有力的心跳上,伸手抚着叶传宗俊美坚毅的脸,忍不住将自己的唇温柔的印上了叶传宗的唇,叶传宗的身子轻轻动了下,惊得施兰赶紧又把自己的唇抽离了开来,等了会儿,又忍不住轻轻的贴着叶传宗的身子,伸手在叶传宗的脖颈、胸膛、腹部小心的着,不大会儿,便突然感觉到叶传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高高的竖起,施兰顿时又是羞涩又是渴望的感觉到浑身了起来,于是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伸手抱住叶传宗的劲腰覆了上去,并将自己的唇舌温柔送入与叶传宗纠缠在了一起。 施兰感觉到身下的叶传宗身子很快就变得滚烫了起来,呼吸也渐渐的粗重了起来,叶传宗一声低吟一把将施兰了身下,急切又热烈的在施兰的身上亲吻抚慰着,施兰也大着胆子热情的回应,片刻后,叶传宗伸手将身下人儿的一把分开,激烈又粗暴的将自己早已难耐的深深的刺了进去,惊得施兰长长的一声尖叫。 马上,叶传宗便低吼着大力又急切的了起来,如此粗暴的动作使得本就未经历过几次的施兰紧张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叶传宗的肩膀,压抑又惊恐的轻呼着:“陛下……陛下……轻点……啊啊……” 身上的叶传宗却似未听见一样,一边粗喘着激烈的动作,一边一声声似的低吼着,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叶传宗开始了最后又激烈的,施兰似乎听到叶传宗的嘴里在轻快又含混的一声声急切的呢喃着,强迫自己定了下心神,施兰还是听出来叶传宗嘴里所喊的:“月儿……朕好想你……呃呃……朕要你、要你,狠狠的要你……” 惊恐的承受着身上的叶传宗一下紧急一下的攻击,施兰的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委屈,不由得流下两行热热的泪水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无论多么美好,终是……抵不上一个花辰月…… 终于,叶传宗一声长长的低吼将滚烫的尽数洒拨到了施兰的身体深处,之后自施兰的身上翻了下去躺到了一边,施兰也终于松了口气平躺了下来慢慢的平息着剧烈的,却是想起来今日正好是容易受孕的日子,只希望明日等待自己的不是小安子手里的一瓶无子露,如果上天有眼,就让自己也怀上个小皇子吧…… 看了下躺在身侧依然睡了过去的叶传宗,施兰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刚刚掀到一边的锦被拉了过来想先帮叶传宗盖上,哪知自己刚一拉起被子叶传宗高大的身子便突然的再次覆了过来激烈的在自己的身上开始动作:“月儿……再给朕一次……朕没有满足……” 刚才那番激烈的情爱早已耗光了施兰身上的力气,再次被叶传宗如此急切的索求,施兰再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叶传宗一次次似的侵犯,叶传宗居然又连续做了两次,这才放过已然浑身软成了一摊泥的施兰倒在一边睡了过去,施兰费力的挪动了下自己酸软的身体,只觉得火辣辣的刺痛,有些恐惧的看了眼身旁的叶传宗,伸手拉上了被子,这种事……没有的时候想,一下子连续这么折腾也真是…… 第二日,天还未亮叶传宗便起身洗漱赶着去上早朝,感觉到身边的位置空了,施兰也迷糊的醒了过来,看了眼已经披衣下床的叶传宗,挣扎着要起身:“陛下,臣妾伺候您洗漱更衣。” 叶传宗也未回头,只说了句:“不用,天时尚早,你多睡会儿吧。” 一边说,叶传宗一边走到门口伸手把门拉开:“小安子,给朕打些洗脸水来!” 洗漱完毕,叶传宗穿戴整齐的走出大殿,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安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小安子,记得给兰妃一瓶无子露。” 小安子小脸一皱:“陛下,您忘记啦,几个月前太后便吩咐不许再给后妃们用无子露,奴才身上早已不备了。” 叶传宗犹豫了下,最终淡淡说了句:“走吧,去金兰殿。” 自叶传宗起床到离开永禄宫,躺在的施兰心里一直在紧张又忐忑的等待着,心中暗暗祈祷不会最终等来一瓶无子露,一直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施兰也是睡不着了,便唤了宫女起身洗漱,锦绣看着施兰疲累的脸色和走路有些不便的姿势,心疼的问了句:“娘娘,是不是昨晚陛下折腾得太过份了?” 施兰:“没事,过几日便好了。” 一旁的彩画小声的嘟嚷了句:“陛下也真是,娘娘身子这么娇弱,也不怜惜一下。” 施兰:“别乱说,他能来永禄宫一趟便不容易了。” 彩画:“奴婢多嘴……” 起得太早,离早膳还有点时间,施兰便来到偏殿支上了古琴心不在彦的拨弄了起来,一阵阵清幽的琴声顿时便在这清晨的深宫中袅袅的回荡了起来,手上在弹着琴,施兰的心里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处。 记得昨晚叶传宗动情之时嘴里曾呢喃着‘月儿……朕好想你……’,当时自己也并未有心思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透露了太多的信息,永福宫不是一直对外宣称皇后在宫里静养不见外客么,那应该是日日陪在叶传宗身边才是,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这句话似乎更加印证了施兰之前心里一直的疑惑,花辰月……不在宫中?她怀着身孕又能去哪里? 正在思索中,突然感觉到手中的弦一顿,嗡的一声鸣响,琴弦断了,锦绣赶紧跑了过来:“娘娘没事吧?” 施兰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淡淡说了句:“没事,琴弦断了一根。” 锦绣:“奴婢给娘娘取一根换上。” 施兰跟锦绣一起换上了一根新弦,却是无心思再继续弹了,看了下天色,说道:“该传早膳了吧,本宫有些饿了,早些去取吧。” 正在此时,有侍卫过来通传,说是妍嫔和凤嫔求见,施兰眉头一皱: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串门? 但还是说了句:“请吧。” 赵美妍和王凤来的带着两个贴身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兰姐姐这是要传早膳了?正好我跟凤妹妹也还没传,便一起传到永禄宫和姐姐一起用吧,如心,如意,你们跟着锦绣和彩画一起去取早膳。” 施兰:“两位妹妹,坐吧。” 赵美妍也不客气,在塌上坐了,王凤来却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终还是犹豫着坐了下来,赵美妍仔细的打量着施兰:“兰姐姐,昨夜里陛下来你宫里了?” 施兰:“是,你怎么知道的?” 赵美妍笑了笑:“姐姐一早没照镜子么,脖子上有吻痕。” 施兰下意识的抚了下脖子,今早起得太早了,屋里烛光昏暗,自己心思又颇烦乱,连妆都没怎么化,又哪顾得上如此仔细,便淡淡回了句:“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后位之争? 赵美妍突然酸酸的叹了口气:“哎,看来除了皇后,能让陛下心里惦记也只有兰姐姐了,妹妹可真是羡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个福份。” 施兰幽幽的道:“又哪里是惦记我,只不过是饿了想起我曾经做的绿豆糕了才顺便过来一趟罢了。” 赵美妍:“姐姐说笑了,就算我会做绿豆糕,陛下怕是也不会到我苑里来,算了,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事,关于皇后的事姐姐最近可有听到什么新的风声?” 施兰皱了皱眉,虽然心里对此事早已生疑,但极不喜欢赵美妍这个蛮横娇纵又喜欢不知深浅胡言乱语的大嘴巴,并不想就此事与她说些什么,便装做毫不关心的样子道:“没听说,能有什么风声,我等还是安心的在宫里呆着少嚼舌头、少生事端为好。” 赵美妍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这些日子我又以问安为由跑到永福宫查探了几次,从虚掩的宫门看里边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宫女和太监出来打扫宫院、侍弄花草,从来没见皇后出来过,你说,皇后会不会真的是跟那个什么水清风跑了?不然的话,即使是在宫里静养也不可能终日躺在床上不动吧?” 施兰:“妍妹妹,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呀,吃亏就亏在这张嘴上,这种事是你可以擅自猜测的么,或者说,无论真假,又与你我何干?小心嘴上一时之快给自己惹了祸端。” 说话间早膳便传了过来,赵美妍暂时闭了嘴,施兰生怕赵美妍再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吩咐身边几个宫女去外边玩,默不作声的拿起筷子用起了早膳,赵美妍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妍儿没有别的心思,还是那句话,若姐姐有心争这皇后之位,我跟凤妹妹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施兰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不言声的王凤来,轻轻一拍桌子喝了句:“大胆!竟说出如此忤逆之言!施兰没有这个福份,也没有这个心思,日后休再提起!” 赵美妍被惊了一下,但马上便灿笑着道:“姐姐别急,这里又没别人,我只是说句心里话罢了,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对雪妃好象也挺看重的,虽然也没去过几次雪妃的宫里,但毕竟雪妃曾救过皇后一命,平日里有什么赏赐之类的多半都会念着雪妃,若真有那一天,怕是这雪妃也是姐姐的威胁,其他人倒都不足为惧了。” 施兰:“此种大逆不道之事本宫不想再听任何人说起,妹妹若再提起,本宫可要不客气了。” 赵美妍:“好了好了,是我多嘴,姐姐吃块桂花糕消消气。” 施兰颇不放心的又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王凤来,可是记得当初这个王凤来曾被赵美妍拉在自己身边一起在太后面前告过花辰月的状的,还因此触怒了叶传宗,此后王凤来便清醒了不少,刻意的和赵美妍保持了距离,不再受赵美妍的蛊惑和利用,不知怎地这两人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施兰:“凤妹妹好象多日不曾出来走动,怎么今日又和妍妹妹走到一起了?” 王凤来鼓起勇气抬起头:“凤来也是听妍姐姐说恐怕宫里近日有变,心里颇有些不安,也想日后若兰姐姐能受陛下器重,凤来跟在兰姐姐的身边,也好为自己寻找一个安身保命的依靠。” 原来如此……怪不得进宫前母亲就告诉自己,说深宫复杂,人心艰险,如果能在宫中找到愿意依附自己的利益联盟便一定不要放过,虽然自己之前一直反感此事,但眼下看来,有些事可不是自己不喜欢或不主动便可以躲过去的,想想若真是花辰月和叶传宗之间出了什么事,摆在自己面前最重要的事确实便是那后位之争了,别看现在傅清雪一幅云淡风清不问世事的样子,论才情论背景也不如自己,但总归现在除了自己,地位最高的也便是她了。 施兰又看了眼身边这两个口口声声要死心塌地跟随自己的赵美妍和王凤来,心里可不敢相信这两人就没有野心,若能有一争之力怕是也要挤破头皮过来争抢的吧,人……一旦碰上和自己切身利益相关又有几份争夺之力的时候,谁会放弃眼前的机会不顾? 听到王凤来的说话,施兰也未多言,只淡淡说道:“凤妹妹多虑了,说句好听的,本宫这个贵妃的名头是陛下看在我娘家的背景给下的,说句不好听的,也只不过是个虚假的称号罢了,陛下心里有本宫几份还不好说,大家都是陛下后宫,当一起尽心和睦相处才是,又谈什么依靠,本宫可是担待不起。” 王凤来虽然心思比较简单,又有些愚钝,但总归这个意思还是听出来了的,那便是不想自己太过明显的表现得跟她是一个利益同盟,拉盟结派这种事在皇帝眼里向来是所不喜的,于是便大着胆子回应了句:“凤来明白,姐姐知道凤来的心意便是。” 虽然对这两人表衷心的事情有了几分计较,施兰表现还是一脸淡然的道:“两位妹妹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也谢谢两位妹妹了,今日起得太早,本宫想再补个觉,就不陪两位妹妹多聊了,前几娘家送过来的几坛米酒便每人带回一坛吧,口味清甜,很适合女子饮用。” 赵美妍和王凤来便知道施兰心里其实已经默许了两人的追随,还以送酒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接受的态度,也听出来施兰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过多探讨了,于是欣喜的起身道谢、告辞。 锦绣:“娘娘,妍嫔这个人您还是防着点,奴婢觉得她不仅是嘴巴不知深浅,恐怕心里也有些不知深浅。” 施兰笑了笑:“锦绣,你怎么现在也跟个老嬷嬷似的,也学会怀疑一切了?” 锦绣:“哪有,人家好心提醒娘娘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奴婢才不相信她忙活来忙活去是为她人做嫁衣裳,说只是求个庇护,谁信呢!” 施兰:“好了,本宫心里有数,你也别太计较了,把桌子收了吧。” 锦绣收好了桌子沏了壶茶过来,施兰随手拿了本书翻开了书页,心里却开始想起了傅清雪,除了有几份姿色和医术之外,傅清雪似乎各方面都难以和自己比肩,但却仗着对花辰月有恩深得叶传宗的看重,甚至连太后那边也是喜欢这个从不多事又从不多嘴的傅清雪的,她又是叶传宗登基后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被升了位份的妃子,除了花辰月和自己,可不就是傅清雪位份最高了么,这么说来,好象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威胁了。 王凤来暂时不足为惧,而赵美妍这个女人……又岂能看不出她的野心,怕也是个随时觊觎任何有利于自己的机会,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偿所愿的吧,她的家里可也是官宦之家,背景虽不如自己可也不差,虽然现在不为叶传宗所喜,但若能用些手段改变印象甚至也怀上龙种,说不定也有逆转的机会,光指望这两个人还是太单薄,施兰的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名字:秦灵儿。 秦灵儿虽然年纪小,但家里也有不错的背景,且因为活泼机灵一直被叶传宗当妹妹看,太后也是有几分喜欢的,记得刚进宫的时候秦灵儿还是挺喜欢跟着赵美妍和王凤来一起来找自己玩的,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渐渐的有些远淡了,应该把秦灵儿也拉在身边才是,至少她心思才是真正的单纯,恐怕比起赵美妍和王凤来还更加可靠,至于傅清雪……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关于花辰月的这些风声,对此事又会有什么样的心理? 想到这里,施兰换了身衣服带着锦绣和彩画出了门去了永禧宫,永禧宫就在永禄宫的身后,一宫之隔便是两个世界,本想到傅清雪这里看看再去秦灵儿那看看的,没想到一进宫却发现秦灵儿居然就在傅清雪的宫里,两人正在院里一边对着医书一边翻捡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见施兰进来,两人忙起身过来施礼:“清雪灵儿,见过兰贵妃。” 施兰笑了笑:“多日不见两位妹妹,怎地突然就生分了?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兰姐姐便好。” 傅清雪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便客气的把施兰让到了殿内,在偏殿坐下,上了茶,三人坐下,明明看到刚才在翻捡药草的秦灵儿还是一脸的活泼,现在倒突然拘谨了起来,施兰便道:“灵儿这是怎么了?害怕兰姐姐了?” 秦灵儿:“没有……灵儿之前年纪小不懂事,没事总往姐姐宫里跑去叨扰,说话也没个大小,现在姐姐升了兰贵妃,灵儿也长大了些,当懂些规矩才是……” 施兰:“这孩子……还长大了,我们都不过才进宫半年罢了,是不是姐姐做了什么事让灵儿妹妹误会了?” 秦灵儿忙摇头:“没有没有,灵儿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 第一百四十章这宫里有人要生事端了 施兰:“好了,姐姐开玩笑的,刚才和你雪姐姐在做什么?分辨药草?” 秦灵儿:“是,灵儿在苑里闲着无事,平时便找雪姐姐看看医书、认认药草,也学着配一些简单的方子,倒十分有趣。” 施兰:“哦?都配了什么方子?” 秦灵儿:“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治病方子,多是一些养颜美容、清心降火之类的补益方子。” 施兰:“那倒是好,有好的方子不防也给姐姐试试。” 秦灵儿吐了吐舌头:“我的技艺跟雪姐姐还差太远呢,可不敢独自给兰姐姐配制,还是让雪姐姐出手吧。” 施兰看了一眼依然一脸清冷并不说话的傅清雪:“雪妹妹?本宫近日脸色不太好,可否向你求一可以改善的药方?” 傅清雪淡淡的看了一眼施兰的脸庞,却是白晰光滑并无异样,只是多了些油光,下巴处还长了两颗小小的痘痘,于是便道:“姐姐可能体内有些湿热,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玉容粉的方子,可以清热解毒、去油祛痘,需绿豆一斤、荷花二两、滑石半两、白芷半两、白附子半两……” 傅清雪张口便说出了一串药方,听得施兰眼花缭乱,笑道:“这么复杂本宫可是记不住,雪妹妹可有配好的,给本宫分一些用便是了。” 傅清雪:“我个药方我进宫前在爹爹的医馆里经常配制,只是现在手里没有这么多的药草,我写个方子,姐姐差人拿到尚医房去配便好。” 施兰:“也好,有劳雪妹妹了,对了,本宫已经多日未见过皇后了,去了几次都说在安胎静养,也不知雪妹妹可曾去过永福宫探望?” 傅清雪摇了摇头:“怀孕后一直是由尚医房的医师来负责调理的,清雪虽懂医术,却也不好强行插手,也是听闻在宫里静养不便见客,所以并未去叨扰探望过。” 施兰:“也是,本宫倒是去过几次,也是说在静养,避免见客,哎,本宫也懂,只是多日不见颇有些想念了,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傅清雪:“姐姐也不必着急,怀孕头三个月最是当紧,小心些也在情理之中,三个月后便无大碍了,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到时候我们再去问安也不迟。” 施兰:“也只能如此了,灵儿,你可想念了?” 秦灵儿:“好久不见月姐——” 秦灵儿之前叫惯了月姐姐,一提起花辰月,下意识的月姐姐这三个字差点一溜出口,看了一眼面前的施兰,马上转口道:“——,灵儿也极是想念,可是没办法,等过阵子再去看她。” 施兰见这两人对于花辰月多日没有消息一事始终守口如瓶,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也像自己一样心中生疑却假装不知,于是便开口试探了句:“两位妹妹最近没有听到过一些关于的传言么?” 傅清雪一脸茫然道:“什么传言?” 施兰又看了一眼秦灵儿,秦灵儿也瞪着一双大眼:“灵儿多半时间便是和雪姐姐在这宫里读医书、对药草,也没听说什么,兰姐姐不妨明说。” 施兰:“既然没听说就算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些人胡言乱语,不说也罢。” 秦灵儿到底是孩子心性,好奇心一下便被施兰勾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兰姐姐,既然都提起来了又不妨说说,要真是中伤的应当告诉她一声才是。” 施兰:“嗯,听传闻说是并非在永福宫静心养胎,而是失踪了。” 秦灵儿轻呼道:“不可能!每天可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失踪,这是从谁嘴里传的闲话,可恶!” 施兰:“最早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本宫倒不知道,消息真假也无证可考,毕竟也没人真的跑到永福宫去亲眼查证,或许只是某人心怀叵测的人胡言乱语罢了,本宫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两位妹妹只当一听,当不得真。” 秦灵儿:“哼,让我知道是谁传的闲话一定禀报陛下,将这用心叵测的恶人打入冷宫!” 傅清雪:“灵儿妹妹先别激动,兰姐姐说了或许只是个无聊的传言,当不得真。” 施兰:“灵儿到底还小,不如雪姐姐来的冷静沉稳,也罢,两位妹妹继续忙吧,本宫回宫休息一会儿。” 傅清雪和秦灵儿便起身将施兰送到了宫门口,秦灵儿嘟着嘴问傅清雪:“雪姐姐,兰贵妃今日来你宫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奇奇怪怪的。” 傅清雪叹了口气:“怕是这宫里有人不想安份、要生事端了。” 秦灵儿:“是谁不想安份要生事端了?生什么事端?” 傅清雪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灵儿的肩膀:“人心险恶,你不知道最好,免得被卷进去。” 秦灵儿:“哼,我进宫前母亲也是对我说过一些深宫内斗之类的事的,我最恨那些无端撩拨是非的贱人了,我只想在这宫里安安静静的呆着,没事能来找雪姐姐玩会儿,才不会跟她们搅在一起。” 傅清雪:“有些事……不是我们不想参与就能躲过的,雪姐姐一直想这么独善其身,可未来谁又可知,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灵儿:“哦……” 第二天,傅清雪和秦灵儿正在殿内看医书,赵美妍却跑过来求见,傅清雪便也应了,秦灵儿:“赵美妍怎么会来雪姐姐这里?” 傅清雪:“不知道,看看再说吧。” 赵美妍一进殿就道:“哟,雪姐姐和灵儿妹妹都在呢,这是在干吗?看书呢?” 傅清雪:“嗯,妍妹妹有何贵干?” 赵美妍:“雪姐姐这话说的,灵儿妹妹可以来找雪姐姐串串门看看书,妍儿就不可以了?我也是闷得慌,想找你聊聊。” 傅清雪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淡然道:“妍儿妹妹想聊些什么?” 傅清雪也喝了一口,神秘兮兮的道:“还能有什么,聊些八卦呗,听说没有,好象失踪了。” 傅清雪皱了皱眉头,心道,昨天施兰刚提了这么一句,今天怎么这个赵美妍又过来提起此事,莫非花辰月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眼下不免有些担心,但又不知道此事是否可信,于是疑惑道:“清雪久居深宫,也鲜少和其他姐妹来往,对这些事一概不知,也不相信此种传言。” 赵美妍:“这俗话说呢,无风不起浪,万一是真的,姐姐心里就没什么想法吗?” 傅清雪轻哼了一声:“就算如你所说此事是真的,一切还有陛下做主,清雪又未担什么官职,除了替担忧之外,怕是也做不了什么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赵美妍捂嘴轻笑了下:“雪妹妹心思倒是单纯,就没想过若真的失踪了,那这新的会由谁来接任?” 傅清雪脸一寒:“赵美妍,我看你还真是想多了吧?莫说此话是无端传言,即便是真的也是陛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赵美妍:“雪姐姐莫生气嘛,我们只当是聊闲天来的,你别当真,我是想说啊,如若此事为真,那当前最有希望接任的便只有你和兰贵妃了,母仪天下,统管三宫,雪姐姐就不动心么?” 傅清雪:“哼,清雪出身贫寒,怕是无资格也无心思去攀那高枝。” 赵美妍眼珠转了转:“雪妹妹的意思是即便有这个机会也不愿意去争一争了?” 傅清雪:“清雪无此想法,谁爱争谁去争好了。” 赵美妍:“哎,雪妹妹果然看得开,不过……再恕妹妹多嘴一句,若兰贵妃想争这尊位,雪妹妹是否愿意支持?” 傅清雪:“清雪无意参与宫中争斗,无论谁要争这尊位都与清雪无关,清雪不反地任何一方,也不支持任何一方,妍妹妹无须再问了,清雪想和灵儿妹妹安心看书了。” 赵美妍尴尬道:“啊哈哈,既然如此,那妍儿便告辞了,有空再来找雪姐姐玩。” 傅清雪:“嗯,那清雪便不送了。” 秦灵儿一向不喜欢赵美妍,看赵美妍走出宫门,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摔,不满道:“这个讨厌鬼今天跑过来做什么,就为胡言乱语一番么?” 傅清雪:“没那么简单,怕是应了某人的差遣过来试探些什么的。” 秦灵儿:“哦?此话怎样?” 傅清雪:“昨天兰贵妃刚来提起此事,今天赵美妍便来重提,还看不出什么?” 秦灵儿:“姐姐是说这赵美妍如今依附兰贵妃,且兰贵妃有意要夺这皇后之位?” 傅清雪:“嗯。” 秦灵儿:“真的失踪了么?” 傅清雪:“陛下未明言便是传言,无论真假,我们都不要瞎传什么,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秦灵儿:“我自是知道的,我可不希望是真的失踪了,我还期待跟一起游园、一起学习制作上界的菜肴呢,只是可惜,一开始灵儿以为兰贵妃也是个端庄贤淑、胸怀广大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如今竟也有了别的心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何时派人前来搭救? 傅清雪:“或许人到了这个环境,利益所驱都会改变的吧。” 秦灵儿:“哼,反正灵儿可不喜欢斗来斗去争些什么东西。” 傅清雪:“我也不喜欢,刚才也跟赵美妍表明态度了,先不管她了,接着看书吧。” 几天后,宫里的流言渐盛,也比之前更加的复杂和具体,不仅有传言称花辰月失踪了,更是开始有人说花辰月一直和水清风有染,两人是合计好了谋划了一场私奔,紧接着便是传言众后妃都开始支持施兰当皇后,一开始这些流言还只是在几个比较碎嘴的后妃之间私下流传,渐渐的整个后宫似乎都开始传言了起来,连一些小宫女和小太监也开始闲来无事嚼舌头。 这天傍晚,赵美妍正在施兰的宫里一起用晚膳,便见叶传宗突然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进殿门便吼道:“赵美妍!给朕滚出来!” 正夹了一块茄子的赵美妍吓得手一哆索站起了身,一旁的施兰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小声的安慰赵美妍:“淡定,莫要惊慌。” 叶传宗已然来到两人面前,赵美妍:“妍儿见过陛下,不知妍儿做错了什么事惹陛下生气?” 叶传宗抬手就给了赵美妍一个巴掌:“为什么散布那些传言?” 赵美妍心里咯噔一声,一开始确实是自己应了施兰的暗示在后妃们中间就是否愿意支持施兰一事做了些试探,没想到这帮女人个个都是添油加醋的好手,传到后来竟然多出些连自己也没说过的消息,唉,想要找个依靠总是要付出些代价、背些黑锅的。 赵美妍捂着脸委屈的看着叶传宗:“陛下,臣妾冤枉,那些传言并不是妍儿传出去的,妍儿也是听她人所言……” 叶传宗瞪着眼:“听她人所说,所以你也跟着传了,是吗?” 赵美妍:“恕妍儿大胆,宫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传言的人,陛下、陛下为何独问妍儿一人?” 叶传宗:“哼,你又怎知朕只问了你一人,朕已经将三个宫女和两个太监拉出去斩了,还把几个多嘴的夫人打入了冷宫,这几名夫人言说这些传言可都是从你嘴里出来的,难道是她们说了谎,还是朕冤枉了你不成?” 赵美妍就坡下驴:“肯定是那几名夫人怕挨罚胡乱的栽在了臣妾的身上,求陛下为妍儿做主。” 叶传宗:“做主?朕看不如把你跟那几名夫人一起关到冷宫里,你亲自跟她们对质去吧。” 赵美妍一听此言吓得身子一哆索,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眼施兰,一边哀求叶传宗:“陛下开恩,那些谣言真的不是妍儿所传,妍儿……妍儿是有错,却只是听信了她人谣言跟着说了几句嘴,但罪魁祸首与妍儿无关!还请陛下明查!” 施兰终于开口:“陛下,这件事臣妾可以为妍妹妹证明,这些日子妍妹妹一直跟着臣妾在永禄宫学习糕点制作,偶尔有其他宫里的姐妹过来走动,有提起此事的也应了几句,不过多半都是喝止这些不实谣言的继续传播,未料被人落了口实背了黑锅,还请陛下息怒,不要因此伤了身子才是。” 叶传宗看了眼一脸淡定的施兰:“兰妃,此事朕本不想提你的,既然你为赵美妍求情,朕也想说你几句,朕也听说你在此事中也有牵扯,一开始朕还不信,不过多名太监宫女和后妃都声言亲耳听你说过,且你又是这次谣言事件的主题,你又如何解释?” 施兰依然不慌不忙道:“臣妾虽然整日呆在宫中不甚关心外边的世事,但这些谣言之事也有姐妹主动过来告知了臣妾,臣妾听了也是大惊,再有姐妹提起或问起一律都严厉制止和警告了,也一直在查问到底是谁最早散布了这些谣言,奈何一直也没查出个根源,臣妾也知道陛下近日为国事操劳极为繁忙,也一直未敢告诉陛下,现在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却也是臣妾大意了,没有将此事及时查清,也没有及时告知陛下,这件事臣妾有责任,还请陛下责罚。” 施兰不卑不亢的把此事说完,句句说得诚恳又在理,叶传宗一下就没了脾气,叶传宗只好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希望你说的是事实,朕已下了严令,日后若在宫中再听到从谁口中传出这些谣言,一律问斩!” 施兰赵美妍:“臣妾知道了。” 叶传宗转身迈步走出了永禄宫。赵美妍吓得拍了拍砰砰乱跳的胸脯:“幸亏姐姐你临危不乱,妹妹谢谢姐姐相救之恩。” 施兰:“大家现在是同一战线,又谈什么恩不恩谢不谢的,好歹各宫态度也摸得差不多了,日后休再提起,若再听有人议论也记得及时制止。” 赵美妍:“妍儿明白。” 永福宫,叶传宗躺在宽大又空旷的床上,伸手抚着花辰月曾经躺下的位置,想象着那个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紧的靠在自己胸膛之上的温馨,不由得满心都是酸楚,已经收到了施玉传回来的第一封密报,说是用了化名方人也顺利通过了水泽国皇宫的侍卫入选考核,被分到了宫门守卫的职务,现在还只是外围新兵的状态,会想办法一步步进入核心护卫队。 叶传宗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后半夜方才睡去。而在水泽国的皇宫若水阁,花辰月同样躺在床上孤枕难眠,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叶传宗宽厚的胸膛、温暖的笑脸和满眼的宠溺,伸手抚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的小腹,但却能心电感应般的感受到腹中那个小小生命的成长,孩子的父亲,此时可有想着我们母子两人么,又何时派人前来搭救? 前些日子水清风终于说出了把自己掳掠过来的真实目的,还让自己考虑几天决定是否答应,其实花辰月心里知道,说是给自己考虑,除了答应下来,原本也并没有什么别的选择,无论水清风所承诺的只要造出足够保卫水清然的大炮和炮弹便会放自己回去的话是真是假,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按要求做了有一个可能会去的可能性,如果不做水清风是绝对不会放自己回去的。 这几日,水清风已经派人去采购制作大炮和炮弹所需的材料以及工匠了,而花辰月这边也被要求开始画图纸了,画图纸这种事对于花辰月来说现在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花辰月并不着急,每天磨磨唧唧的画着,一连画了三天才画完,且只画了一个小型炮的图纸,好在水泽国本次并未参与和金兰国的战争,并未近距离见过真实的炮弹原型,所知的也不过是听闻,想来应该可以蒙混过去,炮弹的配比方面花辰月也打算跟金兰国的做些区别,尽可能的减少一些威力,免得日后这些炮弹被用于侵犯金兰国。 采购材料的事情似乎有些不顺,三天过后,花辰月的图纸画完材料还未准备就绪,水清风心里着急,但除了暂时等待也并无他法,他倒是把若水阁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休闲别苑,有事没事就跑过来找花辰月喝茶聊天,虽然每次都被花辰月冷冷的对待甚至驱赶,也依然乐此不彼。 这天傍晚,用完晚膳,花辰月无聊的在院中看那些花草,便见水清风慢慢踱了进来:“月儿,今日这么好的兴致来欣赏花草?” 花辰月一皱眉,极讨厌水清风喊自己月儿,可又管不住水清风的嘴,不过,水清风倒也算是个不拘泥于形势的皇帝,在花辰月的面前也不再自称朕了,而是直接以‘我’自称,花辰月冷冷的答道:“被你关在这若水阁中,不看看这些花草还能如何?你会放我回金兰国吗?” 水清风被噎得有些无语,但依然笑笑的躲过这个话题道:“我听说你在金兰国皇宫里制造了一个自动沐浴的系统称为淋浴设备,我也想要那种系统,反正你闲来无事,我宫里也有工匠,不如也来改造一番如何?你放心,不如你亲自指挥和出去,只需要画个图纸写个说明文件指导即可。” 花辰月:“不做!” 水清风:“你看,你在若水阁洗澡现在用的也还是浴桶,如果做了你洗澡也方便了不是?同时还能解解闷找点事做,又何乐而不为呢?” 花辰月:“没兴趣!” 水清风:“我听说你曾在金兰国皇宫中给叶开林祝寿时播过一个宣传片,里边有一种带动力的轮船,那种动力是怎么来的?可否为我水泽国制造出来那种不需要人力便能航行的船来?” 花辰月:“不会做!” 水清风:“好吧,怕你闷得慌,我让人给你买了把古琴过来,还有棋盘、棋子、一些闲书、笔墨纸砚等等,一会儿就送过来。” 花辰月:“那倒谢谢你了,再帮我准备些针线棉布吧,我想闲来做做手工。” 水清风:“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一桩,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 花辰月:“放我回金兰国。” 水清风:“呃……这就很尴尬了,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 花辰月:“你走吧,我想静静。” 第一百四十二章可是想念故国了? 水清风离开不大会儿,几个宫女便抱了一堆东西送了进来,果然有自己要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就突然母性大发的原因,花辰月现在心里很有一种想亲手缝制一些东西的冲动,即便在上界对这些针线活也完全一窃不通也抵挡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反正横竖是被囚禁与此,还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着期待叶传宗前来搭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才是,花辰月看了下送来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匹,却个个都是上好的丝绸、棉布、轻纱,水清风倒是大方,还送来了一包洁白柔软的上好棉花及五彩的丝线,剪刀、扣子也是有的,小小的针也有十几根。 花辰月看着这堆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个什么出来,或者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个什么出来,想来想去,看着那匹光洁的明黄色丝绸,花辰月突然想给腹中的胎儿做件小衣服出来,看着这一整匹的上好绸缎,花辰月竟然有些不好下手,以自己这从来没做过的手艺,这些绸缎怕是多半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不过,马上便想到这些都是水清风的东西,不由得举起手里的剪刀,一咬牙咔嚓就下手剪下一大片来,感觉甚是解恨。 看着被自己剪下这块长方形的绸缎,花辰月便想先从比较简单的裤子做起吧,于是直接把这片布对折着将一侧的边缘缝合,做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筒出来,然后又用剪刀把筒的中间剪开,算是做成两条裤腿,最后打算把剪开的裤腿缝合成两个小筒便成了一条裤子,缝到最后想起是小孩子穿的,又把后半截留下没缝做成了开裆裤。 一直忙活到了半夜,看着自己做出来的这条小裤子,针脚歪歪扭扭、疏密不一,裤子也显得皱皱巴巴一幅难看的样子,花辰月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它扔在了一边,转身让宫女伺候了洗漱躺下了,倒有一个好处,累了半夜,躺下便睡着了,也没空想那些让人无奈的伤心事了,确实是一件可以消磨时间又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的好办法。 第二天,用完早膳,花辰月看到那堆东西再次有了新的想法,突然想做一只布偶出来抱着,以好慰籍自己空虚又失落的内心,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寄托的物件,说做就做,花辰月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自己喜欢的悠嘻猴的形象,于是便剪下一块深褐色的丝绸来开始想象着悠嘻猴的形象缝制了起来,却发现原来做针线活比画图纸困难得太多,无论脑子里对悠嘻猴的形象有多深刻,但缝制出来的样子实在是相差甚远,一连缝了好几个都又丑又怪,转眼一天的时间便又过去,花辰月坚持不懈,又是忙到深夜终于才做出一只象样的来,看下天时已晚,是来不及填充棉花了,便放了下来洗漱歇息。 第二日一早,花辰月正在用早膳,水清风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月儿,材料都已经采购齐全运到了宫中,工匠也都到位了,你画好的图纸交与我吧,我这便去指挥他们开始制造,这几日可能免不了来若水阁随时叨扰你,辛苦了。” 花辰月把图纸往水清风的手里一放,也没说话,转身便进了屋,水清风也不介意,拿了图纸一阵风似的又奔了出去,花辰月便又拿起昨晚做了一半的悠嘻猴来,看着这猴子深褐色的身子,圆脑袋上三根直起来的毛发,米色的脸庞、浓黑的剑眉、囧囧有神的眼睛及挑起的嘴角,花辰月这才惊讶的发现,这哪里是悠嘻猴,不过是有个悠嘻猴外壳的叶传宗,自己也真是思虑过甚了。 花辰月打开在猴子脑袋后边和背上预留的缝隙,将洁白柔软的棉花一点点的填充进去,最后缝上缝隙,一个活脱脱的叶传宗版悠嘻猴就诞生了,花辰月终于忍不住心里郁结良久的情绪,一把把这个半米来高的悠嘻猴抱在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在门外守着的几个宫女听到屋里的哭声被惊了一跳,纷纷进屋询问。 梅儿:“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念故国了?” 花辰月并不答话,只把心里的苦一股脑的通过汹涌的泪水和呜呜的哭声发泄了出来,兰儿赶紧拿了丝帕过来递到花辰月的手里:“娘娘别太伤心了……说不定过些日子陛下就心软把您放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哭到脸上发麻,花辰月这才止住了哭泣,伸手把抱在怀里的悠嘻猴拿出来,看着猴子脸上被自己泪水打湿的地方,用手里的丝帕一点点的擦拭着:“对不起传宗,弄湿你了……” 此情此景,看得几个宫女也忍不住眼泪里一阵发酸,虽说知道自家皇帝是个好皇帝,把人家金兰国的皇后掳掠过来也是为了水泽国的强盛,但就这么把人家关在这里囚禁着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不由得一个个都替花辰月悲伤起来。 梅儿看着那只被花辰月宠在手里可爱的猴子,不由得开口道:“没想到娘娘还有如此手艺,做出来的猴子传神又生动,有着像人一样的表情,真是可爱,梅儿都想要一只了。” 竹儿:“我们水泽国民间也有类似的玩具,称为布偶,只是多数都是做成老虎状的,称为布老虎,倒是很少有人制作猴子或其他动物的,或许是觉得老虎比较威猛吧,但却不如这只猴子如此的可爱。” 菊儿:“娘娘做的猴子布偶如果传到宫中,定为风靡,各宫娘娘和宫女们估计都会想要一只的。” 兰儿:“菊儿,你这话就是瞎说了,忘记陛下的交待了么?娘娘在咱们宫中的消息怎么可能传出这若水阁?” 菊儿:“呃,娘娘恕罪,是菊儿少虑了。” 花辰月:“好了,若你们喜欢也跟着我做便是,左右在这里每天也无所事事,就当是打发时间吧,这猴子在我们上界是叫悠嘻猴,是大家都很喜欢的一个形象。” 几个小宫女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凑了过来,花辰月倒不吝啬,这些小宫女也不懂得什么国事纷争之类的,不过是被派来伺候自己的,更何况自己也无什么秘密可以被他们监视,若有的话恐怕早就能逃出皇宫了,花辰月便想再做一个女版的悠嘻猴来,按照自己的形象做,这样就可以和叶传宗那只凑成一对了,唉…… 第二日一早,花辰月还在用早膳,水清风便风风火火的拿着图纸跑进了若水阁,见花辰月还在用早膳,便步子一顿,道:“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花辰月本也没什么胃口,便把筷子一放,淡淡的道:“什么事?” 水清风把手里的图纸摊开:“昨天一天工匠都在按你的图纸制作这个炮筒,这上边写的工艺是将烧化的铁汁用模具来浇铸,我水泽国并不似金兰国那般有着技艺高超的铁器铸造技术,即便是我花了大价钱私下请了几名金兰国工匠进宫却还是无法成功做出模具,试做了几个浇进了铁汁也出不来图纸要求的标准炮筒,月儿,这模具是个关键,到底怎么才能做出来?昨晚我又没好意思来打扰你……” 花辰月淡定的听着水清风急急的叙述,倒不是自己故意为难水清风,确实是没有想到水泽国的工匠不会制作模具这件事,花辰月:“模具问题确实是重中之重,可惜我也只是见过怎么做,自己也不懂这项技术。” 水清风:“那怎么办?我们就只能望洋兴叹、半途而废了么?要不……我去金兰国再重金挖几个懂得模具制造的工匠?也不行……这批工匠已经是我冒了很大的风险才从金兰国私买过来的,金兰国那边已经在严查了……这可怎么办……” 水清风急得皱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花辰月却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其实花辰月心里知道除了浇铸还有另外一种制作大炮的方式,那便是锻造,如果有技艺高超的铁匠,用锻造的工艺制造出的炮筒甚至比浇铸会更加坚固,只是比浇铸更费时间,也更费工夫,另外没有技艺高超的铁匠也基本上不用考虑了。 花辰月被水清风转的头晕,终于,水清风停下了脚步,一脸祈求的看着花辰月:“月儿、,算我水清风求你,有没有别的可以解决的办法?” 花辰月自是不想把锻造这回事告诉水清风的,知道如果不找出个办法来水清风便会天天过来烦自己,于是不紧不慢的道:“我虽然不懂模具制造,但却亲眼看到过很多次,你且说说是哪里出了问题吧,我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原因。” 水清风:“一个是型砂不容易成型,在铸造过程中经常会散掉,另外一个是铸造出来的炮筒壁上有坑坑挖挖的痕迹,还有就是炮筒厚薄不均匀。” 花辰月一听便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这种常见问题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于是便说道:“不容易成型的原因是工匠用的型砂配对不对,里边的粘土比例过少,筒壁上有坑是型砂颗粒过大且不均匀,炮筒厚薄的问题那就只能说是工匠技艺不精、手艺不佳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探若水阁的机会 听着花辰月娓娓道来,水清风不住的点头:“原因我知道了,那型砂具体的配比是怎样的?又如何保证型号的颗粒均匀?最后一个问题我看也只能是多试了。” 花辰月摊了摊手:“我说了我只是知道原因,但自己也不是技艺高超的工匠,型砂的具体配比我是不知道的,只能让工匠一点点往里添加反复实践自己摸索,至于型砂颗粒不均匀的问题你用筛子都过一遍便是。” 水清风一拍脑袋:“哎,都怪我太着急了,月儿,你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技术不够我们也只能多花点时间自己来摸索了,好了,我知道了,谢谢!” 看着水清风远去的身影,花辰月喝了口茶,心道:型砂的比例我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你,不过,看来最近自己是消停不了了,制造大炮的过程中肯定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 让宫女们把桌子收了,花辰月又开始忙碌起制作另一个女版悠嘻猴的事来,几个宫女似乎一直在等着花辰月来做这件事,摊子一支起来几个人就围了一圈凑了过来,花辰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些宫女们也和自己一样,如同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宫里,这一生估计都要过这种清冷孤寂的日子了。 另一边,深夜,子时,化名为方人也的新任北宫门侍卫施玉正一脸凝重的看着又一辆沉重的铁锭运送车吱吱呀呀的走了过来,这已经是自己混进水泽国皇宫当上北宫门侍卫之后第三次见有铁锭车过来了,施玉很是客气的打开宫门闪在一边,也不像其他车辆那样要求查验,而是客气的将这辆铁锭运送车让了过去。 施玉清楚的记得,就在前几天自己刚入宫在北宫门当上侍卫的当天晚上便看到了这种密封严实的铁锭车,当时施玉并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很是沉重的样子便依例伸手阻拦了下:“停下检查!” 没想到负责押送的一个小头目却是很横,伸手就从腰间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来,瞪着眼凶巴巴的冲施玉喝道:“新来的吧?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施玉凑着挂在宫门上的灯笼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金牌上雕刻的是两条相盘相交活灵活现的龙,在两条盘龙中间有两个字‘通行’,这还是施玉在水泽国皇宫第一次见到有这么贵重和精致的令牌,以往有太监或宫女外出办事拿的都是一种黑色木牌,上边也没什么图案,只有‘通行’两个字而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小头目似乎有些不耐烦,把令牌翻转过来又在施玉的眼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了吗?” 施玉也看到了,这个令牌的背面刻的是‘圣旨’两个字,于是忙装做吓了一跳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躬身施礼:“是卑职有眼无珠耽误大人进宫了,请!” 小头目冷哼一声:“长点记性,下次别让爷这么费劲!耽误了事你承担不起!” 施玉:“是是是,卑职记住了。” 在一旁的一名老侍卫见这小头目今日威风耍得有点过了,不过是欺负施玉这个新侍卫罢了,心里便有几分不满,于是对那小头目道:“行了田队长,赶紧送进去吧,别让工匠们等急了。” 这位姓田的小头目这才一翻白眼指挥着运送车往宫里走了进去,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施玉才从旁边这个叫任铁柱的老侍卫嘴里打听出来,原来这些在晚上子时才进宫的车子里边封装的是铁锭,但这个老侍卫也并不知道这些铁锭具体是送到哪个院子里的,运送进来又是做什么的,施玉首先便怀疑到这铁锭送进来极有可能是水清风用来制作大炮的,也就联想到或许把花辰月掳过来正是为了制造大炮。 看着这辆沉重的铁锭运送车吱吱呀呀往深宫内走去,施玉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茫然,自己进宫后只是在这后宫门口做了一个最初级的侍卫,平日里就是两点一线,北宫门当值,然后回外宫的侍卫住所用饭和睡觉,根本就没有往其他宫院去的资格,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深宫,陛下那边可是还着急得到花辰月的消息…… 施玉便想着看能不能从任铁柱身上旁敲侧击的再打听出些东西出来,其实这个任铁柱说是老侍卫,也不过比施玉大两岁而已,只是因为家里没什么背景和关系,能力又平平才一直在这北宫门当侍卫。 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任铁柱站在宫门口有些昏昏欲睡,但却是强撑着眼皮不敢睡过去,如果被人看到告到队长甚至统领那里可是要受罚的,施玉便试探着说了句:“任,困了?” 任铁柱:“真困,又不能睡,真是遭罪!” 施玉:“现在也没人检查,小弟陪你聊几句打打精神?” 任铁柱:“你小子要是能哪我聊聊宫里那位湘妃的八卦我肯定就不困了。” 施玉:“我才来几天,知道的还不如你多呢,这可聊不了,陛下宠的女人只这一个么?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进宫的女子?” 任铁柱:“今年又没选秀,哪来新的女子。” 施玉:“陛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就没有过从外边带个漂亮女子纳为妃子的事迹?” 任铁柱:“你可别说,这位湘妃就是陛下两年前从民间带进来的,据说还是镜城最大青楼的头牌,不过……也只有这一位罢了,别的倒没听说,你小子还真不安份,也敢打听陛下的女人这些事了,小心被上头听到了也是要受罚的。” 施玉嘿嘿一笑:“任,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解闷提神么,再说,深更半夜的也没人来巡视……” 任铁柱:“算你小子懂事,想不想听听传闻的陛下和湘妃之间那档子风流事?” 施玉:“当然想听,任快说!” 任铁柱:“这湘妃啊,论姿色、论才貌,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就连咱们正宫娘娘高皇后跟她比都要略逊一分,而且听说床第之事很是厉害,每次都能把陛下伺候得飘飘的,可就是有一样,这位湘妃侍宠而娇,脾气那是相当的娇纵蛮横又是个醋坛子……” 施玉百无聊赖的听着任铁柱唾沫横飞的说着这些水清风和湘妃之间的风流韵事,不时的假装兴奋的出声鼓励一下,中间施玉曾装做不经意间问了任铁柱一声关于若水阁的事,任铁柱只说了一句‘老太后仙逝前的住所,早已经空了多年了’便打住了,果真这件事保密做得极好,看来任铁柱也并不知道若水阁有新人入住的事,还是要想办法能接受若水阁才是。 想起每隔几晚运送铁锭进来的工匠,施玉想,如果能在那个姓田的小头目手下当个运送工押送铁锭车倒是个可以快速进入深宫的法子,只可惜当时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这中间,施玉不是没想过趁夜里当值以去茅房为借口潜入到深宫里去查探一番,但像他们这批新侍卫,不仅都被分在了宫门名外殿这些边缘地带守卫,且身边都各自配有一名老侍卫负责管带,因为怕这些新人不懂规矩犯了禁,所以看管极严,就连去茅房也不能去的太久,稍久了便会有巡查的人过去查问,施玉自是不想刚来就犯禁。 宫里的侍卫排班是三班倒,每月倒一次班,施玉第一个月就被分在了前半夜的班,即由申时四刻开始,值到子时四刻结束,而铁锭车每次进来的时候都是子时,半个时辰以后才是值班结束的时间,所以这期间施玉并没办法跟着进去查探,好在进宫半个月来跟任铁柱这个搭档混得熟了,也请过宫门侍卫队长曾世平和身边几个小队长几次酒,渐渐的施玉在侍卫堆里有了点人缘,到了月底,下月新的排班表出来,施玉终于被排到了早班上,也就是早上辰时四刻到下午申时四刻的班上,终于把晚上的时间空了下来,施玉觉得,一探若水阁的机会或许就要来了。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这天天气有些阴,施玉半下午就值班结束回到了侍卫处的住所,一眼便看到侍卫处的厨子老张正在炖一锅肉片白菜,侍卫处分为好几个大队,大队底下又有小队,分别负责宫内不同区域的守卫和巡逻工作,虽然住在同一片区域,但却是住在不同的院子里,每个院子有自己单独的伙房,这些初级侍卫一共有五十名,加上一名大队长,五名小队长,还有五个负责管带新人的老侍卫,一共有六十一人,都被统一被分在这处小院里,他们待遇一般,饮食一般,不过每顿饭都会有菜有肉,只是无非是一些白菜炖肉片、土豆炖牛肉之类的简单炖菜,吃久了难免有些单调。 大队长曾世平偶尔在不当值的时候使些手段通过老张差人从宫外买一些想吃的食材,让老张单独炒几个菜开小灶,然后也会买几坛酒回来吃喝一番,别人是没有开小灶的资格的,想要沾光就只能和曾世平搞好关系,然后蹭着吃喝,施玉虽然不喜如此,但这半个月来也学会了此事,特别是施玉酒量还算不错,每次都能跟曾世平喝个旗鼓相当,曾世平、包括自己这队的小队长石九便渐渐的对施玉看管的不再那么严格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夜探深宫 初一这天一早,施玉早就给了老张几枚金币交待老张去宫外买了只烧鸡、猪头肉、花生米、酱肉牛等,还买了两坛水泽国出产的最好的仙人醉酒,只等曾世平回来好好吃喝一番,施玉也客气的邀请了下石九,但石九是个聪明人,知道曾世平和施玉要好,便推辞说不舒服没有掺和,不大会儿,到了晚饭时间,曾世平也从外边当值回来,瞧见施玉早早的便在侍卫所的班房支好了小桌、摆好了丰盛的酒菜,不由得两眼放光:“嘿!方人也,今儿个怎么这么丰盛?” 施玉一笑:“这不刚发了饷银么,施玉进宫半个月来承蒙方的教导和关照,应当聊表心意才是。” 曾世平哈哈一笑:“得咧,反正这个月你小子夜里也不用当值,咱们今儿个就一醉方休喝个痛快!” 施玉把酒封揭开,班房顿时漂出一股浓浓的酒香来,勾得曾世平双眼冒光:“仙人醉!果然好酒,快,给哥哥满上!哥哥这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两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颇有一股豪气云天的气魄,两人一边吃喝,一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转眼时间便已到了亥时四刻,施玉也基本摸清了铁锭送运车的规律,基本是每隔三日送一次,今日也是该运送的日子,现在距铁锭运送车进宫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两坛酒还剩下小半坛,多半却都是曾世平喝了,施玉刻意的悠着没有多喝,此时,施玉看了一眼满脸潮红、双眼迷离的曾世平,知道他已经是喝多了,心里便开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找借口出去探一下。 曾世平见施玉手里端着酒碗面有犹豫,醉意阑珊的笑了笑,含糊不清的道:“怎么……了方兄弟,你……不会是喝……多醉了吧,怎么……不喝了?” 施玉看了下曾世平又空了的酒腕,把手里的酒碗放下,再次给曾世平斟满,复又端起自己的酒碗:“方海量,小弟自愧不如,来,干!” 曾世平哈哈大笑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施玉则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曾世平是真喝多了,压根也顾不得施玉到底有没有真喝,只一味的胡言乱语着:“方兄弟,今儿这场酒哥哥我……喝得痛快!来,再接着喝……” 刚说完这句话,曾世平还端在手里的酒碗便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是一阵稀哩哗啦杯碟狼藉的乱响,曾世平终于趴倒在了酒桌上,施玉装做询问状伸手拍了拍曾世平的肩膀:“曾,起来,跟兄弟接着喝!” 曾世平一动不动甚至打起了响亮的呼声,施玉这才确认曾世平是真的醉倒了过去,听了下外边打更的声音知道现在离子时只差一刻钟了,于是想打算起身回自己的住处拿出件进宫时带的便服找机会换上,看了下呼呼大睡的曾世平,又看了下被他随意扔在一边的一件绛红色披风,施玉小心翼翼的把披风拿起搭在了曾世平的身上,之后假装也喝醉了的模样,歪歪斜斜的说了句:“曾……,小弟去、去趟茅房,一会儿……再回来陪您接着喝……” 曾世平依然在酣睡,施玉快步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白班的侍卫都已睡下,夜班的则去值班了,院里并没有人,施玉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寝室,摸黑打裹卷了件黑色的便服抱在怀里,有同寝室的侍卫含糊的问了声:“是谁……” 施玉:“是我,方人也,刚陪曾队长喝酒,肚子不舒服,要去蹲个茅房,回来披件衣服,兄弟你接着睡。” 一边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施玉快步走出寝室找了一个角落换上了便服,又把身上的侍卫服找个花坛塞了进去,初一的夜晚,月黑风高,仗着敏捷的身手和不俗的轻功,以及这半个月来通过各方面打听到的各宫道和宫门的位置,施玉提气拧身直接跃到了铁锭车必经的宫道一侧的一处殿顶上,借着高大耸立的殿顶掩映着自己的身形,又听到了一次打更的声音,应该已经到了子时,施玉朝北宫门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那个小头目指挥着一行四人推着铁锭车吱吱呀呀的走了过来。 快走到近前的时候,便见前边两个驾车的工匠身子一晃,车子便顿了一下,姓田的小头目不满的轻喝了声:“干吗呢,还不赶走!” 一个工匠小声抱怨了句:“这铁锭车也忒沉,小得腿都软了,田队长,为什么不用马匹来拉?” 田队长:“就你小子话多,能用马还会用你?都说了是陛下怕进宫后马蹄声动静太大被人所知。” 工匠:“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皇宫是陛下的皇宫,陛下哪怕拉座山回来也没人敢多嘴问一句,为什么运些铁锭进来如此保密?” 田队长脸色一冷:“牛二蛋,陛下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不想活了是吗?” 牛二蛋:“小的多嘴,小的不敢,田队长饶命。” 田队长:“给我打起精神来,赶紧走!兵库房那边还等着用!” 躲在殿顶上的施玉模糊的听到了‘兵库房’三个字,看来这些铁锭是被送到兵库房的了,很有可能兵库房便是水清风铸造大炮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兵库房距离若水阁有多远,施玉也只能飞檐走壁的跟着这辆运送车往宫里边走。 北宫门是皇宫的后门,运送车进去以后并未往前走多远,穿过御花园和一排太监宫女住的杂院之后,便是几处供后妃居住的斋阁宫苑了,车子走到这里的时候,施玉居高临下的自房顶上看到东边有一处院子门外有两队各有二十来人的侍卫在轮番巡逻,门口左右也各有两人在守卫,正疑惑这个院子会不会是若水阁时,便听那个牛二蛋又忍不住开口:“田队长,那个院子四周怎么那么多侍卫,里边住的是陛下最宠的湘妃么?” 田队长一瞪眼冷厉的小声道:“想活命的就把眼睛给我转过来、嘴巴闭上!往西走!” 牛二蛋吓得腿一哆索,赶紧转过脖子把车子转向通往西侧的路继续往前走,很快,车子便到了皇宫最深处西北角落里的一处院子,院子很宽敞,中间是空地,并无什么花草景观,往里则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看着好象存放东西的库房一样,此时这个院里却插满了火把,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更有几间平房里也灯光闪烁、人影闪动,不时还听见里边有铁器碰撞的声音,那车铁锭送运车已经进了院停了下来,马上便有工匠开始打开箱子一块块的往几间平房里搬运。 兵库房的外边倒没有什么侍卫,只门口有六名侍卫,但院里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几个有人影晃动的平房外更是站满了侍卫,施玉也猜到了这里便是兵库房了,眼下更重要的是确认下若水阁以及里边住的人会不会是花辰月,想到这里,施玉从房顶上跳下,贴着墙根快速的往刚才有两队侍卫巡逻的院子,快到了的时候再次看到侍卫正没有间隙的交叉着巡逻,之后又只好再次跃上了墙头,借着房屋、院墙和树木的掩映往前靠近。 施玉注意到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是身形挺拔、耳聪目明的样子,明显的就是御林军里的精锐,便也没敢直接贴得太近,只在那处院子隔壁的一处殿顶上偷眼往里边观望,院子里很多的花草,还有水池、假山等景观,院里的树上和墙上也挂了几个宫灯,但整个院落都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施玉瞪大眼睛观看,才隐约看到院门上边有个不大的门匾,上边写着‘若水阁’三个字,果然是这里,只是不知道花辰月是不是真的就在里边。 正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说明人还没睡,只是门窗都关着,只隐约可以看出里边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从衣着和发型看应该是女人,但却听不见声音,更看不到面容,施玉在心里叹了口气:晚上是方便潜入进来,却又看不到是谁,看来只能再找机会了。 正在此时,便看到房门一闪,从里边出来四名宫女,宫女离开后,一个身着白衫的女子身影一闪探了下头便回身关上了房门,紧接着屋里的灯便灭了,在那女子一闪现间,施玉的心脏便砰砰砰的好一阵狂跳,一下便确定那个身影正是自己梦里想了多少回的花辰月!施玉激动得蹲在屋顶上身子轻轻的抖动,强迫自己平息着开始紊乱的呼吸,出来也快有一刻钟了,该回去了,也应该想办法尽快把消息传给叶传宗了,于是便转身打算离开,奈何却一脚踩到一处空瓦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把施玉惊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对面若水阁门前巡逻的侍卫马上便朝这边看了一眼,高喝了声:“有人在月河苑顶上!快去查看!” 第一百四十五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施玉也顾不得别的了,一猫身子,提气拧身便在这殿宇和宫墙之间快速的穿梭了起来,马上便有十来名侍卫快速的往这边追了过来,一边追还有边喊:“站住!” 施玉心里虽惊,但却快速且冷静的计较着逃跑方案,眼下那些侍卫在明,自己在暗,施玉对自己的轻功有自信,这帮侍卫里明显没有比自己轻功更好的,只要自己在他们之前跑到侍卫处外边的角落换上衣服,然后自己再进入侍卫处,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侍卫的身份搪塞了,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些人发现自己是进入了侍卫处。 想到这里,眼看位于南宫门内的侍卫处就在眼前,施玉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往皇宫西边绕了过去,绕来绕去,施玉差点把自己就给绕晕了,这才终于暂时甩掉了跟在后边的尾巴,之后开始快速的往侍卫处方向掠了过去,到了侍卫处的墙外,施玉看了一眼身后,并未发现有动静,于是伸手从花坛中把侍卫服掏出来一跃翻到了侍卫处的墙内,趁着深夜的黑暗三下两下将便服换下、侍卫服换上,佯装是刚从茅房回来转身回了寝室,把塞在怀里的便服重新放回了床下的包裹里。 想了下,施玉又悄然的出门去了下班房看了眼曾世平,曾世平还在桌上趴着呼呼大睡,施玉便拍了拍曾世平,学着醉腔:“曾……曾,你喝多了,怎么……能在这里睡,小弟扶、扶你去屋里睡。” 说着把曾世平搭在自己身上送回了他单独的寝室里放到了床上,又拉上被子帮他盖了,曾世平全程都没有睁眼,施玉这才松了口气,带上门出了曾世平的房间,心里却想着向叶传宗传递消息的事,幸亏自己当初多备了几个传送消息的方案,叶传宗最早打算的信鸽的方式并不实用,因为自己住的是四人间的寝室,根本没处放活物,所以在确定入选后施玉发出第一条消息便将鸽子送回了,以后再发消息就是用的弓箭,用弓箭将写好的字条捆好射到宫墙外一个约定好的破民房的房顶上,反正侍卫处有的是弓箭,人人每天也都会操练,倒没什么可疑的。 施玉摸黑自寝室的墙上拿下自己用的那把弓箭,凑着窗外昏黄的光线写了字条,之后跳到房顶上把弓箭朝着约定的民房顶上出去,回来后躺在床上,施玉一边想着叶传宗看到这条消息的情景,一边想着花辰月在这里的半个月时间过得可开心?水清风有没有为难她? 而此时,侍卫处东北方向五十丈处,一个明亮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悄无声息的射出去的那支羽箭,嘴角无声的挂起一丝冷笑,一队侍卫气喘嘘嘘的出现在此人的身后,有一名侍卫小声道:“吴统领,人跟丢了,要不要全宫搜索?” 吴统领轻轻说了句:“不必了,我自有计较,收队回若水阁。” 众侍卫快速朝若水阁的方向返了回去,吴统领回头看了一眼侍卫处,心里暗自冷哼了一声:侍卫处混进来的新人?功夫和智谋倒是不错,看你能藏多久! 第二日一早,金兰国皇宫,御书房,叶传宗刚刚用完早膳坐下打算批阅奏折,便有密探求见,说是带回来一个重大的消息,叶传宗呼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快让他进来!” 密探:“小的参见陛下!” 叶传宗:“快说,是不是打探到皇后的消息了?” 密探自袖筒中拿出一张卷成细筒的纸条来双手呈上:“陛下请过目。” 叶传宗急忙把纸条打开,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纸条上:人在若水阁,另,兵库房在制造大炮,恐是人被掳走的原因,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整个纸条上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也没有署名,主要原因是为了保密,担心万一纸条传送失败泄露了消息,但叶传宗一看便知道字迹是施玉的,也知道纸条中所指的人就是花辰月,得知花辰月就在水泽国的皇宫中,叶传宗的心底先是一阵强烈的激动,片刻后,叶传宗的脸色便冷了下来,紧咬着牙关将手里的纸条一下下缓缓的撕碎,低低的说道:“水清风……总有一天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这一天不会太久!” 叶传宗快速的写了一张纸条回应施玉:不要妄动,找机会见上一面,告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前去营救。 写完之后,叶传宗将纸条同样也卷成细筒交给了密探,又让小安子拿了袋金币赏给这名密探,之后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御书房的书去了锦兰苑,自从花辰月怀孕及被掳走以后,叶传宗基本上承担起了监督工匠们继续制造大炮和炮弹的责任,现在这些大炮和炮弹已经有了一定的数量,开始往各部队进行分配,叶传宗已经开始筹划建立金兰国、乃至天启大陆第一支炮兵军队,待这支军队建成以后,放眼整个天启大陆怕是都要仰望金兰国军事力量的强大,叶传宗对此充满了信心,水清风,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大的野心,但你不该以我的月儿为人质来发展自己的野心! 第二天一早,施玉早早的起床来到伙房吃饭,一眼便看到一脸迷糊的曾世平正坐在小桌旁呼噜噜的喝着一碗粥,施玉也拿了几个包子端了碗粥主动走了过来坐下:“曾队长挺早。” 曾世平见是施玉笑了笑:“你小子行啊,昨天晚上居然把我灌醉了,现在头还疼着呢。” 施玉:“曾海量,我比你醉得还厉害,跑到茅房吐了好几次!” 两人随意扯了几句便各自去上工了,施玉依然去守宫门,曾世平则是负责在各个宫门间巡查,倒了班之后侍玉便不和任铁柱搭档了,而是换了一个同样是新人的侍卫,这人不熟,施玉也没太多话可聊,最主要的是现在是白班,宫里来来往往的根本不方便说话,否则如果倒霉被哪个统领甚至是皇帝看见了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施玉便打起精神做起宫门侍卫来,心里却在暗自回想着昨晚的经历,已经知道若水阁周围的那些侍卫都是高手,若不是自己当过一年斥候,懂得不少隐匿行踪的技术,以及有着不错的轻功底子,恐怕还真不好甩掉这结人的追捕,一旦被抓到,不仅花辰月的消息传不出去,自己这条小命怕是也交待了,想到这里,施玉不免还有点后怕。 本来今天一早还满心忐忑,但心会不会有人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到侍卫处这边盘查,居然没有,看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自己并没有暴露,施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交往后,转眼又到了晚上,施玉按照惯例来到侍卫处外一个堆放一些废弃的兵器的杂物堆附近,假装在里边查看那些废弃兵器,却在仔细的搜索着一支夹杂在里边的羽箭。 果然,施玉找到了一根特意的在箭杆上划了一道刻痕的旧箭,用手在箭羽末端轻轻一探,顺利的从中空的箭尾中取出了一小截卷成细筒的字条,施玉随意的看了眼这只用来传信的羽箭,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仔细看看了箭羽后边中空的箭身才想起,以往为防止里边的纸条中途脱落,或是天气下雨被打湿,这箭羽末端的封口处是有一个小小的木塞的,今日的却是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箭的力道太猛中途掉落了,施玉也来不及多想,随手把箭羽扔掉,打开纸条,凑着微弱的灯笼光芒看了下,看出了叶传宗的字迹:找机会见上一面,告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前去营救。 看完之后,施玉顺手掀开挂在墙上的那盏灯笼,把纸条伸到里边的烛火上烧掉,心里却在疑惑着,本以为等来的会是叶传宗命其速速撤回金兰国的命令,没想到却是需要自己亲眼和花辰月见上一面,昨晚接近若水阁便已极为凶险,又如何能进入若水阁和花辰月亲自见上一面? 想了下,施玉便也理解了叶传宗的慎重,昨晚是深夜,自己确实未正面的看到那个只探了一下头出来的女子面容,虽说此人身形极像花辰月,但是宫中女子众多,多的是身材娇好身高相像的后妃和女子,万是是自己认错了人岂不是铸下了大错?如此说来,亲自确认若水阁中的女子就是花辰月确实是有必要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要让花辰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消息已然传到了叶传宗的耳里,让她心安,有一个比较好的期盼。 躺在侍卫处寝室的床上,施玉辗转反侧,心里在想着,到底怎么样才有机会接近若水阁,硬闯是不可能的,有了昨晚的打草惊蛇,恐怕再在夜里潜入也更加困难,寝室的其他三个人正围着小桌玩色子比大小的赌博游戏,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坛子酒和一小包花生米,输了的人便喝一杯酒,几个人兴奋很高,声音很大,吵得施玉一阵心烦。 第一百四十六章应征亲卫队侍卫 这时,有个叫王五的便喊了声:“方人也,这么早你躺床上干吗,过来跟哥哥们玩几圈。” 施玉:“不了,我这几天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玩吧。” 那几个人一直玩到深夜,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说话开始有些大舌头和发飘,明显的喝多了,开始说起一些荤话来,说着说着便又担到了这宫里的后妃、宫女、太监之间传闻的种种风流韵事上去,施玉自然是没有心思听这些的,但后来有个叫郑解元的侍卫突然说起了个消息,一下便吸引了施玉的注意。 郑解元:“哎,哥儿几个,听说吴统领手下最精锐的亲卫队现在有了个空缺,正在御林军中选拔,选拔条件也不复杂,只要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便可,有没有胆量去试一把?” 王五:“嗨,得了吧,我王五可没那个野心,听说吴人敌不仅武艺高强、老奸巨滑,而且为人心狠手辣,对手下极为严苛,我才不想去触那个霉头,要去你们去得了。” 郑解元:“张,你呢,有没有胆量去试试。” 张:“没有,我怕吴人敌一掌拍死我,我可听说他的铁骨掌相当厉害,一掌可以切断人的脊梁,你怎么不去,听说你入宫前也有些功夫底子?说不定能挺过去三招,能进亲卫队可是个肥差,不仅饷银比现在多两倍,还有机会得见天子真颜,混好了说不定能当个统领也说不定。” 王五:“听说最近亲卫队的人有一半都调到若水阁去了,也不知道那若水阁到底住了什么重要的人物,会不会是陛下又从民间带进来个漂亮女人,怕醋坛子湘妃和高皇后知道所以才瞒得这么紧?” 张:“这话你也就在这屋里说说,出去可千万别乱讲。” 王五:“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不过……亲卫队的人一向稳定,怎么会突然招新人?” 郑解元:“据说昨晚有个守若水阁的人突发重病死了,这就缺了一个,这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好机会,你们居然没胆子试,真是遗憾呐!” 听这几个人闲聊得知亲卫队招人,且很有可能是补若水阁侍卫的缺,施玉一下便心动了,于是问了声:“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招到了吗?” 郑解元:“今天上午就在侍卫处发了公文你没看到吗?” 施玉愣了下,一早自己就出去值班了,回来又草草吃了饭躺到了床上,还真是没注意去公示板那看什么公文,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也不知道招到没有,不由得心里急了起来,施玉:“哦,我没注意,有截止日期吗?” 郑解元:“那倒没说,估计是招到为止吧,听说报名的人不多,应该还没招到合适的,怎么,方兄弟有胆量去试试?” 施玉:“这是个难得一遇的好机会,方某想明日去试上一试。” 郑解元:“哈哈,没想到平日低调的方兄弟有如此胆识,郑某敬佩,不如……我昨天跟方兄弟一起去,咱们试一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兄弟我有朝一日真能进了亲卫队奔个好前程,以后不会忘记兄弟们的!” 王五:“切,我看方兄弟要是不说去老郑你也没胆量去,怪不得挨个儿问我们的意思,敢情是想找个人搭伴儿。” 一下被人揭穿那点小心思,郑解元脸上隐约有些尴尬,施玉趁机说了句:“其实方某心里也有些发虚,有郑一起搭伴心里也正好踏实些。” 张:“那便祝两位明日能够得偿所愿了!” 因为两人都要值白班,所以第二天一早施玉和张解元便找到了负责新人的队长曾世平那里,要说告半天假去应征亲卫队选拔,本来还怕曾世平以要当值为由不答应,没想到曾世平先是用惊讶的目光看了两人半天,后又突然一拍大腿笑道:“啊呀,难得咱们新人处也有艺高人胆大的人才,去吧,准了,给爷争点气,争取你们谁能拿到这外名额,到时候我曾世平的脸上也有光彩!” 郑解元看曾世平变化的表情,有些心虚的问了句:“曾队长……咱们新人处一直都没人报名么?” 曾世平:“没有,你俩是头一份。” 郑解元的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嗫嚅道:“那吴统领是不是真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曾世平:“吴统领武功高强是真,倒也不会无故杀人,不过……不过技艺如何,你们对他的态度一定要恭敬再恭敬、谦逊再谦逊,可千万别惹他生气,否则……嘿嘿,到时候他要以失手为由一掌劈了你,可是没地儿说理去了。” 听到这里,郑解元心里便捏了把冷汗,之前确实听说这总统领吴人敌仗着皇帝信任极是霸道,又很自负,曾有过训练亲卫队过程中失手打死侍卫的事实,只是多年来一直对皇帝忠心耿耿,家里又极有背景,所以皇帝只是喝骂了几句,倒也没实际上处罚他,自此之后,此人便整个成了御林军中让人又敬又怕的人物。 施玉却是不想耽误,看了一眼郑解元:“郑,我们快走吧,早去早考核,下午回来还得当值。” 郑解元却是身子一抖:“好……到时候方兄弟你先上去试探试探吴人敌的身后,我……我后上。” 施玉点了点头迈步走出了侍卫处,郑解元也跟着走了出去,恐怕如果不是怕当着曾世平的面丢脸,这郑解元定会放弃这次考核,考核场地就在御花园隔壁的军校场,两人来到的时候吴人敌正一身轻甲在军校场里打拳热身,军校场里有二十来个侍卫围在四周一这观看一边喝彩,施玉也认真看了下,看出这吴人敌练的是硬功,打的拳也不知道是什么拳,拳掌相间、呼呼生风,脚下极稳、力道十足,便知道这人确实有几把刷,至于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却是要亲自试上一试了。 施玉和郑解元一进场,便有门口的侍卫过来盘问,两人报了所属和姓名之后便被带到了校场里摆放的一张桌子边上等候,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吴人敌终于收了功回到桌旁一张宽大的木椅上坐定,也不理两人,先是咕噜噜喝完了杯里的茶,之后才不慌不忙的打量了一下施玉和郑解元。 吴人敌:“你们两个来应征亲卫队侍卫?” 两人齐声答道:“是。” 这时,一个侍卫拿了两张纸来分别递给了两人,两人拿过来看了一眼,上边写的是各自的名字、所属,然后还有几句话,大概是亲卫队应征入选比试,刀枪无眼、后果难料,若有死伤一律自负……看得郑解元又是一阵眼皮乱跳,施玉倒是依然沉着冷静。 吴人敌:“看完了?没问题就签字画押。” 施玉干脆利落的签字画押,郑解元则哆索了半天才签完字画完押,两人这才发现,这场内来应耻的就只有两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没人敢来应征,还是两人来得早了,其他应征人还没过来。 吴人敌见两人签完字画完了押,站起身来道:“好,现在便开始吧,你们两人谁先来?” 施玉还未说话,郑解元一指施玉:“他先来!” 施玉也不矫情,一抱拳便和吴人敌站到了场中,很快两人就打到了一起,施玉自叹若论硬功和力量自己确实是不如吴人敌,但好在自己身子灵活、轻功极好,可以用些巧劲一两拨千金来发挥自己的优势,一开始啪啪啪几下三招便已经过去,吴人敌见居然真有人巧妙的躲过了自己连劈数掌的铁骨掌,虽然并未接下,但却已经算是在未败的情况下走完了三招,按规则的话便已有了录取资格,但吴人敌却是对施玉的身法充满了好奇,竟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和施玉缠打在了一起,这里边除了对施玉的身手有些好奇、欣赏之外,更多的是对于有人敢于如此直接的挑战自己、还一直毫不示弱的打了这么久有些不甘心。 转眼两人便拆了几十招,如果说一开始吴人敌对待施玉还是一种好玩的态度,后来便是慎重对待,到了最后见对施玉迟迟不能拿下,心里便是隐隐的有些怒气了,而施玉心里却是真正的难逢对手,对吴人敌手里的功夫极为感兴趣,是抱着切磋和学习的态度继续打下去的,自己和吴人敌相比是灵活有余但劲力不足,吴人敌则正好相反,主要原因,一个是因为吴人敌练的硬功,另一个是吴人敌今年三十多岁,功力自然要比施玉强。 习武之人便是如此,碰到难得的好手便会心痒,也会技痒,总想着切磋一番,施玉此时似乎暂进忽略了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加入亲卫队,而不是和吴人敌一较高下,不经意间瞥见吴人敌渐渐凶狠起来的目光和手上一掌紧似一掌的杀招,心里一下便清醒了过来,趁吴人敌又是一掌推了过来的时候,运了些力气在双臂上伸手接了过来,刚碰到吴人敌的掌劲却又巧妙的往后一收,只沾到吴人敌两成的掌力便借势往地上一倒,大叫道:“吴统领掌下留情,方人也服输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顶替死去的若水阁巡逻侍卫 吴人敌收住掌力一脸狐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施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哼,没想到你竟能在我手下走上上百招,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了,起来先在一旁歇息下!郑解元,该你了,来吧!” 此时的郑解元看到刚才两人缠斗得如此精彩和凶险,早已吓得丢了半个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好鼓起勇气强做镇定的来到了场上,却是只勉强躲过了一招,便直接跪地认输求饶了,吴人敌极为不屑的看了郑解元一眼便收了功,复又坐在桌旁喝了口水看向施玉:“你叫方人也?身手不错,功夫学自哪里?” 施玉的功夫可是金兰国几位元老武将所授,但此时又怎能实说,只好随意编了个借口:“卑职是个孤儿,自小被大良山一位不明身份的隐世老者养大,是跟随他学的功夫。” 吴人敌:“隐世老者?我怎么觉得你的身手熟练老道,颇有几份大将风采?在进宫之前从过军?” 施玉想了下叶传宗给自己做的那些身份背景,淡定的答道:“是,卑职前些年曾在边关当过兵。” 吴人敌:“你的师父还在大良山吗?” 施玉:“师父已仙逝多年。” 在两人比试的过程中,陆续又来了几名大胆的军士前来参加选拔,此时都在校场边等候,便听吴人敌道:“方人也,你先回去当值,待本统领把这几人考核完毕看看,若无比你更好身手的,这亲卫军的名额便是你的。” 施玉:“是,谢总统领!” 郑解元也赶紧施了礼,两人先行回了侍卫处休息,此时还不到午饭时刻,侍卫处人不多,多数在当值或睡觉,回到寝室,郑解元脱了衣服一边擦拭着被汗水湿透的身体,一边道:“行啊方人也,居然没看出来你功夫那么好,哥哥看好你,这亲卫队的名额铁定是你的了,日后有了好前程可要记得兄弟我。” 施玉淡淡的应了声:“嗯。” 郑解元:“方人也,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开心?是不是怕进了亲卫队吴人敌整你?” 施玉:“或许吧……” 郑解元:“那你小心些,最后跟吴人敌搞好关系,听说此人贪财,平日里可以想办法多孝敬孝敬。” 施玉:“知道了,多谢郑提醒。” 不知为何,施玉心里颇有些不安,总觉得吴人敌选拔一名亲卫队成员如此的大张旗鼓有些过于的兴师动众了,虽说亲卫军是御林军的核心力量,个个都是大内高手,但他亲自出马来考核也实属罕见,以他这个身份应该极少亲自动手才是,施玉对自己一时兴奋在吴人敌手下走了一百多招的事也颇有些后悔,自己就是要低调的潜入进来探听消息的,如今却让吴人敌如此的注意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稍事休息后用了午饭,施玉和郑解元便去当值了,下午刚刚收工回到侍卫处,正在也在的队长曾世平便站起身猛的拍了一把施玉的肩膀,还从手里拿出了一份认命状和一个金牌过来递了过来:“方人也,好样的!你可算是给咱们新人处长脸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亲卫队的侍卫了,这是你的认命状和通行金牌,吴统领说明就可以去他那里报到!” 对于这个结果,施玉好象心里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淡淡的接过认命状和金牌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曾,方某能有今天全仗着曾和各位兄弟的栽培和帮忙,今晚方某做东宴请各位,晚上咱们好好喝一场!” 曾世平:“哈哈,行,好兄弟,以后大家可都仰仗着你能飞黄腾达了!” 施玉:“曾客气了,若日后小弟能混出个模样,一定不忘曾和各位兄弟!” 晚上,一行人自然是免不得好好的吃喝了一番,多数人都喝得酣畅淋漓、酩酊大醉,施玉可是一直在悠着的,毕竟明日就要去吴人敌那边报到,一定不能有什么差错和闪失。 第二天一早,施玉洗漱完毕直接去了吴人敌的班房,一进门,便看见吴人敌一身银甲红袍已然穿戴整齐,正端坐在书案前等候,施玉赶紧过去躬身施礼:“卑职方人也见过吴统领。” 吴人敌点了点头:“嗯,桌上这套盔甲、披风和腰刀换上,你去顶替死去的若水阁巡逻侍卫丁子秋,这就跟本统领去当值吧。” 听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去若水阁当值,施玉紧张又激动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强行压下心里的激动,施玉淡淡的说了句:“是。” 跟着吴人敌来到位于皇宫东北的若水阁,施玉一眼就看到两队不停循环巡视的卫队,只是人数并没有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么多,一个队是十人,另一个队是九人,看来应该是白天视线好防卫方面稍微松一些,而自己应该被安在九人那个队伍里,吴人敌带着施玉在若水阁的四周转一了圈,发现若水阁有正门和后门两个门,门口也有侍卫把守。 施玉问了句:“吴统领,我们只需在外围巡视,院内不需要安插人吗?” 吴人敌:“陛下吩咐只许在外边巡逻,院内除了宫女不准他人出入。” 施玉:“那这院里住的是——” 吴人敌粗眉一皱:“想当好亲卫,第一要务,少说话,多做事,不该问的不要问!当好职便是!” 施玉:“是,卑职多嘴,卑职知道了!” 吴人敌:“行了,这月你先值白班,有什么事问队长,本统领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施玉:“是。” 马上便有一名队长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施玉道:“入列,开始巡逻。” 施玉马上便加入到队列里开始巡逻,巡罗了几天,施玉大概摸清了亲卫队的一些情况,这里的班跟这门侍卫是一样的,三班倒,但夜间巡逻的人会相对多一些,也会密集一些,白天则是每隔一刻钟便可以稍做休息,也算不上累,只是,一直也没有进入若水阁的机会,甚至有一次施玉的目光跟在传膳的宫女身后,试图在大门关闭之前的往院内观看之时,肩膀上马上就被队长用刀背重重拍了一下,还怒喝了句:“偷看什么?想被挖眼么?” 施玉只好连声道歉,表示只是好奇,以后再也不会偷看了,那队长知道施玉是新来的便也没做计较,严厉训斥了几声也便做罢,施玉心里虽然着急,却也知道亲卫队的人可比新人处的那些人要难缠得多,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自己出了问题,叶传宗唯一的消息来源便断了,再派人混进水泽国皇宫就更困难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施玉一直没有得到与花辰月碰面的机会,一想到叶传宗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确认花辰月的消息,施玉就焦急难耐,或者说,施玉心里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能早一点看到花辰月,甚至觉得自己比叶传宗还急于早一点见到她,虽然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和状态很危险,施玉却总也管不住自己。 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施玉每日在外巡逻,通过院内愈加频繁起来的动作大概猜到住在院里的人经常会在一早和一晚出来走走,剩下的时间便多半是呆在屋子里了,倒是碰到过水清风有几次匆匆忙忙的来若水阁,只是一般都是在屋里说话,也不知道跟花辰月在谈些什么,有时候看到水清风笑容满面的出来,施玉心中更是狐疑,也不知道水清风和花辰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自从加入亲卫队,施玉也从之前侍卫处的新人小院里搬了出来,住在了侍卫处分给的亲卫队专属的院子,这里的住宿条件和伙食水准实在比新人处那边好了太多,每间房只住两人,且伙食每天是四菜一汤,甚至在不当值的时候还会有好酒提供,和施玉住在一起的这个侍卫名叫岳炎,是一个长着一双阴冷小眼睛的瘦高男子,施玉本还打算混熟了从他嘴里打探些消息出来,却发现这货是一个冷漠寡言的人,平日里除了巡逻便是倒头睡觉,要么就是去训练场上打拳,压根就不理施玉。 不过在一起住了这半个月,施玉也终于摸到了一点这人的喜好,就是喜欢喝酒,终于有一天施玉找了机会和岳炎好好喝了一场,把岳炎灌了个酩酊大醉,从岳炎嘴里套出些消息,可是,听到岳炎嘴里的消息之后,施玉的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了,因为这岳炎所说的是,自己也不确定那女子来历,但可以确定的是皇帝非常喜欢她,无论她有什么要求都一律满足,对她的态度甚至超越了湘妃和高皇后,据说是皇帝从外边带进宫来打算收做后妃的,只是这女子好象一直不同意,皇帝也有耐心,隔三差五的便花心思送些奇珍的玩艺来讨女子欢心,说不定现在已经得到了美人心云云…… 第一百四十八章为了而设的一个圈套? 施玉终于是等不了了,这天晚上,刻意的和岳炎换了个后半夜的班,在巡逻途中以上茅房为由瞅准两队交错之间短短片刻的工夫,自西边墙院外屏气拧身悄无声息的飞了上去,打算跳进院里自正房后窗潜入到房内确认下花辰月的身份,施玉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方案,如若这房里住的正是花辰月,一切便好说了,如若不是便把她打晕,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宫去。 施玉跃上墙头之后并未敢停留,而是快速的顺墙而下,轻轻的跳入了墙内花草树木掩映的阴影之中,打眼观看正房的卧室还亮着烛光,厅里却是一片昏暗,便也确定上次在明月阁远远看到的那几个宫女估计是在一旁的厢房睡下了,心里打听注意,便惦记脚尖轻身往正房跑了过去,没想到,自己刚把步子迈了出去,墙根下几处树木掩映的花草丛中便一下跳出五名亲卫,一下便扑过来把施玉按到了地上。 这几个人来的又猛又快,个个都是亲卫中的精锐高手,任凭施玉一身功夫又奋力挣扎反抗,终还是被五个人绑了个结实,在打斗过程中,施玉把院里一个花盆从高高的盆架上撞了下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声音不仅把厢房的几个宫女惊醒,也把正打算睡下的花辰月惊醒了过来,花辰月飞快的披衣下床,来到厅里把门打开往院里看了一眼,远远的便看到西院墙外有几个黑影攒动,马上院内四处便又多出了十几人纷纷举着火把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总统领吴人敌,花辰月认得吴人敌,有些吃惊的问了句:“吴统领,出了什么事?是有刺客吗?” 被按在地上塞住了嘴的施玉一下子便听出是花辰月的声音,嘴里呜呜的想要挣扎着起来让花辰月看到自己,却被吴人敌抽出腰刀一刀被砸在了背上,这力道十足的一砸,直砸的施玉眼冒金星一口气就被了过去,吴人敌这才一脸淡定的拱手向花辰月施了个礼:“回娘娘,不当紧,只是有个小蟊贼走错了院子惊扰了娘娘,娘娘快回屋歇息吧,卑职会处理好的。” 说完一挥手示意二十来名亲卫押着昏死过去的施玉从若水阁撤了出去,花辰月本想追问一句什么的,见吴人敌如此着急的便走了出去便也没再多问,而是安慰了下同样被惊到的几个宫女,大家重新回了房睡下,躺在床上,花辰月越想越不对劲,吴人敌说刺客是一个走错院子的小?是什么如此大胆敢潜入皇宫偷东西,且自己都不知道吴人敌这帮人是怎么突然就在院内把这些抓起来的,他们不是只在院外守卫么?怎么会在院里,还是事先就埋伏在院里的?是只今天有埋伏,还是每天都有?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想来想去,花辰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想必这件事水清风应该会知道,明天问下好了。 深夜,位于深宫某个角落里的御林军私牢,吴人敌一脸得意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施玉,冲身边人吩咐道:“让他说话。” 便有人伸手将塞到施玉嘴里的破布拿开,吴人敌便将左右的亲卫都支了出去,到了此时,施玉早已明白,原来自己是着了人家提前谋划好的道了,于是便冷冷的看着吴人敌,并不答话,吴人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施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吴人敌:“半个月前你来应征亲卫队成员的时候。” 施玉:“亲卫队补缺这件事就是为了而设的一个圈套?应征的人远不止我一个,你又怎么知道就是我?” 吴人敌:“哈哈,因为半个月前你偷偷潜入到明月阁一次,虽然你足够狡猾,在宫里辗转反侧跑了很多宫院来迷惑我,但我有的是耐心和细心,还是最后发现有个灵活的身影最后翻身进了侍卫处的新人处,只是新人处人员众多,我无法确认到底是哪一个,但我却是通过你逃跑的动作和身法记住了你的身手,像你这般轻功造诣如此出色的人物,别说是在御林军中,即使放眼整个水泽国也没有多少,我吴人敌也自愧不如,所以我印象深刻,你来应征的时候,一露身手我便看出来了,只是假装不知等待你上钩,然后我再耐心的等待你终于沉不住气再出动作便将你当场拿住!” 施玉听吴人敌一番话,心里暗叹这吴人敌果然是老谋深算,冷冷的道:“你又怎知我一定会来应征?” 吴人敌:“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刺探若水阁的消息,而我征招的正是负责巡逻若水阁的亲卫,还有,你跟宫外的眼线传讯的路子我在捉你那晚已经看到了,用弓箭传讯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施玉突然想起来上次自己冒险夜探若水阁后将消息用弓箭传给了叶传宗,第二天便收到了叶传宗的回复,而打开箭身后放纸条的空筒时却发现木塞不见了的事,原本还以为是羽箭射出后在途中失落了,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居然被吴人敌这只狐狸精给发现了,施玉:“上次我收到的那个藏在剑身里的字条是你看过了?” 吴人敌:“是手下一名亲卫拿到我手里的,看完后又装回放在了废弃的兵器堆里,只是这名亲卫大意了忘记把木塞塞回去了,我还担心被你发觉,所幸并未影响我的计谋。” 事到如此,施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当下便沉默了下来,吴人敌:“怎么不说话了?不想表明一下身份?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叶传宗身边是什么职位?” 施玉依然不说话,吴人敌也不急:“不说话是吗?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 吴人敌静静的观察着施玉的表情,正在此时,便听外边侍卫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吴统领,陛下来了!” 吴人敌赶紧自椅子上站起身,水清风一身便装拿着折扇闪身走了进来,吴人敌:“卑职参见陛下!” 水清风走近施玉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片刻,突然一皱眉头:“朕好象认得你啊,你是叶传宗的好兄弟、金兰国丞相施卫的公子,现任郎中令施玉,对么?” 施玉心里一惊,自己不过是在过年前那天的新春晚宴上跟水清风打过个照面而已,没想到水清风居然会记得自己,水清风一笑:“怎么,如此惊愕的表情,是意外朕还记得你?不过……原本朕在那次晚宴上对你印象也不深,主要是看到你在殿外和花辰月纠缠,朕还记得当时你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了花辰月不高兴,所以才会记得这么清楚,朕知道你心中对花辰月是什么想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朕那天的心思也全在花辰月的身上,不过……你有这种想法可就大逆不道了,你这叫臣子觊觎帝王后宫,可是大不敬之罪,是会被砍头的吧?” 施玉冷冷的看了一眼水清风春风拂面的温润笑脸,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施玉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并无觊觎之心!施某落到这个田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便是!” 水清风轻摇着折扇:“什么杀剐的,朕岂是喜欢滥杀无辜之人?其实呢,我是想说,朕还是挺佩服你的胆量的,居然连你的君主、也是你的兄弟的叶传宗的女人也敢想。” 施玉:“哼,我又哪有你的好胆量,居然敢挖洞潜入永福宫将偷出来,天下能做出此事的恐怕也只有你水清风一人了,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温润儒雅的水清风也会做出如此下流龌龊之事,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水清风:“哈哈哈,彼此彼此,不过我水清风也远不如你想的那么不堪,我是真心喜欢花辰月想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疼爱的,虽然一开始她对我挺冷淡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哈哈……” 听到水清风刻意说了半截的话,看着水清风一脸暧昧又得意的表情,施玉心里突然有些气急攻心,低低的吼了一声:“你们已经怎么样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水清风:“有些话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就不太好听了,你只需要知道她现在已经甘心情愿的留在我身边打算做我的女人了便是。” 施玉:“你、你胡说!我不信!月儿不是那样的人!” 水清风:“嗯?月儿?你居然称呼叶传宗的皇后为月儿,也真是个不怕死的臣子,这一点,朕很欣赏你,你既然如此喜欢花辰月,敢不敢再大胆一些把她抢到手,让她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施玉一下就被叶传宗前的矛盾的表达搞糊涂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水清风:“朕刚才是逗你呢,朕确实是喜欢花辰月,不过那小美人到今天为止还是对我冷冷淡淡满心的怨恨,我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这点我水清风还是有那点觉悟的,不过你放心,她一直被我好吃好喝的养在若水阁,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的,如果你是真心喜欢的,朕愿意从中撮合,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侣。”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这个卑鄙小人! 施玉:“施某做不出那种背叛陛下、强占皇后之事。” 水清风:“哈哈,或许以你现在的身份还做不出,那是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本,如若有一天你有能力得到叶传宗所得到的一切,登上叶传宗所坐的位置,你会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了呢!” 施玉心思一转,马上便明白了水清风的意思,怒道:“水清风!没想到你有如此大的野心!你不仅想强占花辰月,还逼她帮你制造大炮,最后还要吞并金兰国,你、你实在是狼子野心!” 水清风脸色一冷:“哼,男儿无毒不丈夫!蒙云烈和吴千雄既然能对金兰国虎视眈眈,就不代表对我水泽国没有威胁,谁最强大方能保住自己国土不被侵占!男儿一世,当为自己的野心和梦想奋力拼搏一次,哪怕失败也有无限荣光,江山、美人,你就不想得到?像你这样这也不敢那也不敢,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施玉被水清风一番话震惊了,或者说心里隐约也有了些微小的变化,似乎是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从来不敢念想的欲望,广阔的江山、众生的朝拜、权力的巅峰,多么的荣耀!后宫三千、环肥燕瘦,又是多少男人终极一生的梦想!最起码,站在那个位置才足可以匹配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否则,以自己小小郎中令的身份,如何与那个上界降下的天女并肩而立? 水清风:“动心了?” 施玉赶紧甩了甩脑袋:“施某……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为了心中的欲望背叛自己的国家和兄弟。” 水清风:“虚伪,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就是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像你这样畏缩,也难怪那花辰月看不上你!实话跟你说,现在,一封密信和花辰月的贴身信服玉凤佩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往金兰国皇宫了,叶传宗一早就可以看到,到时候你是选择跟朕一起打江山得美人,还是选择背上叛国投敌和染指皇后的骂名被叶传宗追杀就看你的选择了!” 施玉惊道:“你在密信上写了什么?!” 水清风:“没什么,只不过是说呢,朕自从新年晚宴上和花辰月一见便心生敬仰,后来私下里和她在金兰国的御花园里私会过几次,朕还送与了一把折扇给她,她也亲手送了我贴身的玉凤佩给朕,她早已厌倦在叶传宗的身边和那些后妃们争宠,也厌烦了每日被奉为天女担负着振兴金兰国大任的巨大压力,更是早就受够了金兰国贫瘠的物产和拙劣的烹饪,想到我富庶的水泽国生活,当然,最主要的是有我水清风这样英俊潇洒又体贴暖心的男子陪伴,所以……其实我将她从永福宫中带出来是我们俩提前预谋好了的,不过,朕对于花辰月是既爱慕又敬仰,且她已有身孕在身,朕只是好生的将她养在宫中,却未对她做些什么,为表朕的收留之情,她答应主动帮朕制造大炮和炮弹,然后,朕刚刚意外的捉到了潜入若水阁的你,本打算杀了你的,你却向朕表达如若能将花辰月给你,便会投入我的麾下效忠水泽国,考虑再三后,朕答应了,于是,等叶传宗看到这封密信的时候,你便已经是我水泽国的护国大将军了,花辰月也指于你做了护国将军夫人了,哈哈哈……” 施玉满心怒火的等待水清风一派胡言的说完:“你、你真的在密信里这么写的?” 水清风:“朕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朕的安排怎么样,当了我水泽国的护国大将军,再跟朕一起吞并了金兰国,便让你顶替叶传宗的位置做这金兰国之主!到时候你跟花辰月便是名正言顺,至于你让她当王后,还是又看上别的女人便由你自己做主了。” 施玉一咬牙,怒吼道:“水清风!你这个卑鄙小人!” 说完,奋力挣扎着站起身跳起来就往叶传宗的身上撞了过去,水清风轻轻一闪躲在了桌案后,施玉一下便将这桌案撞得四分五裂,守在外边的吴人敌马上问了句:“陛下,可用卑职进去处理?” 此时,被绳子捆了手脚的施玉也因用力过猛而栽倒在了地上,水清风冲外边淡淡说了声:“不用,他爬不起来了。” 施玉粗重的喘息着骂道:“等我出去会向陛下说明一切,陛下不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的!” 水清风:“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么?想想我说的话,这可是你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野心和梦想,得到自己做梦都想要的一切,和守着一个可能连叶传宗也不再相信的情义,哪个更实际?” 施玉大吼一声:“滚——” 水清风收起折扇:“没事,朕不着急,你慢慢想,吴人敌,你们进来!” 吴人敌带着几个亲卫走了进来:“陛下审完了?” 水清风:“嗯,把他关在这里好好看管,千万不要让人跑了,否则你的人头就别要了!” 吴人敌:“卑职明白!” 水清风:“行了,朕回宫了,别太为难他,朕还惜他一身功夫和才干,要他做好护国大将军。” 吴人敌:“遵旨!” 第二日一早,叶传宗刚刚洗漱完毕从寝殿出来,便听侍卫来报,说是有水泽国来的密探送来一封密信,已在永福宫外候着,叶传宗马上便让侍卫把密探带了进来,按过密探手里的那封密信,叶传宗一边打开一边随口问道:“施将军可还好?” 密探:“施将军能够顺利的将密信传出,应该一切还好,陛下勿多担心,陛下……这个……” 密探从怀里掏出一件叶传宗十分熟悉的物件来,那是一枚火红莹润的玉佩,正是花辰月自称不知道放在哪里找不到了的那枚神山玉凤佩!叶传宗一把抓过玉凤佩,激动道:“这块凤佩怎么会在你手里?是施玉亲手交给你的吗?” 密探:“不是,是一个身着便装、自称是施将军自宫里派来的线人出宫找到小的,和那封密信一起亲手交到小的手里的。” 看着手里的密信和玉凤佩,叶传宗一脸的疑惑,此时天色才刚刚发白,院内光线不佳,小安子便将殿前廊檐下的一盏灯笼摘下提了过来帮叶传宗照亮,叶传宗摊平字条仔细观看,刚看了几行便双眼圆瞪呼吸急促起来,一旁提灯的小安子吓了一跳,忙小声问道:“陛下没事吧?” 叶传宗没开口,捏着字条的手激烈的抖动着,一把将小安子手里的灯笼罩子揭开,欲将手里的字条烧掉,刚将纸条放在火焰之上却突然又把手撤了回来,拍灭纸条上的火焰,发现只是烧掉了一个角,上边的字迹还完整可见,于是一咬牙把密信和玉凤佩放到了袖筒里,冲小安子道:“去上早朝!” 说完,叶传宗大踏步的往金兰殿方向走去,小安子快速的随手将刚刚准备好的金币袋子塞到密探的手里也跟了过去,密探接过钱袋起身向外边跑去,两人都不知道叶传宗自那封密信上看到了什么,还有那枚凤佩竟从水泽国失而复得,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今日早朝,众臣便发现叶传宗至始自终都面色阴沉,听到有大臣上奏某处矿山开采时出现事故导致五名矿工死亡,而当地官员不仅多报了死亡人数,还将朝廷拨下去的安慰银吞了大半之时,叶传宗憋了一早上的怒气终于全面爆发,将手里的奏折往地上一摔,怒发冲冠的冲殿下大吼道:“杀杀杀!给朕杀了这狗官!” 吓得正在奏事的官员身子一抖,竟不敢继续再说下去,殿前的文武百官也吓得纷纷低下了头,不敢抬眼去看叶传宗登基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火的真颜,见无人再奏,叶传宗起身一甩袖子高喝了声:“退朝!” 因为御书房就在永寿宫的后方,自从叶开林驾崩以后诺大的永寿宫便冷冷清清的剩下了温太后一人,若说以后叶传宗经常会跑到永寿宫蹭饭的话,现在每天下了早朝叶传宗就是主动的到永寿宫陪温太后一起用早膳了,多少能陪温太后说几句话,让她的心里暖一些。 今天下了早朝,叶传宗面沉似水的来到永寿宫前,尽力的平复了下自己满腹的怒火进了殿门,此时宫女们也陆陆续续的进来把早膳拿了进来,叶传宗看了一下守在殿里的太监和宫女,低低说了声:“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和太后安静的用个膳。” 众人纷纷退去,温太后看叶传宗脸上有些不快,便问道:“宗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有人奏了什么事惹你不快?” 叶传宗心里愁肠百转、心思郁结,有一种强烈的将今天一早看到的那封密信告诉温太后的冲动,但想了下还是忍了下来,只说了句:“嗯,有地方官虚报矿难人数、私扣安抚银。” 温太后叹了口气:“唉,总有这些害群之马,当严惩才是。” 叶传宗:“嗯,朕已经下令将其处死了。” 温太后:“月儿……有消息了吗?” 第一百五十章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听到温太后问出这句话,叶传宗的心里咯噔一声,一直隐忍良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母后……月儿她……” 温太后见叶传宗欲言又止、一幅纠结的样子,以为是花辰月出了什么事,于是再次追问:“宗儿!月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母后,别让母后担心,母后承受得住!” 叶传宗突然流出两行热泪来,颤抖着双手将袖筒里的密信和玉凤佩拿出来递到了温太后的手里,温太后把东西接过去,看着手里的玉凤佩,疑惑道:“这是月儿那块玉凤佩,怎会跟密信在一起?” 叶传宗:“母后……您先看看密信吧。” 温太后快速的看完密信,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的轻呼道:“这这这……这上边写的都是真的?月儿和那水清风竟然早就有染?现在又被指给了施玉做护国将军夫人?施玉叛国了?” 叶传宗起身扶住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温太后:“母后不要激动,朕认为这是水清风有意编造出来扰乱朕的心思的,您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温太后:“那这玉凤佩是从水泽国而来的可是当真?” 叶传宗点了点头:“嗯,月儿被掳走之前这枚玉凤佩就已经不见了,朕问过几次,月儿含糊的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找不到了,看来确实是到了水清风的手里。” 温太后怒道:“如此说来,月儿跟那水清风确实是有关联的!枉哀家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她居然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现下又怀着身孕跑到水清国,谁知道她腹中怀的是不是那水清风的种!” 叶传宗:“母后息怒,这件事尚不能太早下决定,如若是水清风故意想要陷害月儿、挑拨月儿和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那岂不是遂了他的阴谋?朕看一切还是要等见到月儿当面对质方能还原真相。” 温太后:“那施玉一事又怎么说?是你派他到水泽国皇宫刺探消息的?他真的会叛国投敌、去做水清国的护国大将军?” 叶传宗:“以朕对施玉的了解,他不会的……” 温太后:“那施玉对月儿一直心有所想之事可是真的?” 叶传宗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月儿天姿绝色又才华出众,更何况又是天女下界,天下男子哪个对她没有觊觎之心,不过是多数人都没资格想、也不敢想罢了……施玉对月儿的心思朕早就知道,但他却未对月儿做过任何出阁之事,朕相信他。” 温太后:“人心难测,如果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在面前,谁又能经得起考验……母后也不糊涂,这封密信里写的事情疑点重重,宗儿你自是不必全信,但母后觉得此事重大,还是要从长计忆好好谋划一番才是,万不可上了水清风的当。” 叶传宗:“母后放心,朕会好好想想的,不会贸然行事。” 温太后:“那便好,先用早膳吧。” 话刚说完,便听殿外有人隐约有说话声传了过来,温太后抬头冲殿门口说了声:“是谁在殿外喧哗?” 守宫太监回道:“回太后,是妍嫔娘娘,说是要向太后和陛下请安。” 温太后:“让她进来吧。” 赵美妍款款的走了进来,向温太后和叶传宗施了礼之后站在一边,突然瞥见温太后的桌上放着那块惹眼的玉凤佩,温太后看见赵美妍的眼睛一亮,也看向玉凤佩,便意外到刚刚光顾着跟叶传宗说事情了,忘记把这块玉凤佩收起来了,赵美妍马上便惊讶的开口问道:“咦,这不是皇后的玉凤佩么,怎地放在这里了?” 温太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花辰月失踪这件事除了自己和皇帝之外,宫里便只有几个亲信的侍卫和永福宫的人知道,无论花辰月被掳到水泽国一事是被动还是自愿,都不便再外传让她人知道了,见温太后闭口不言,赵美妍又转向叶传宗:“陛下,皇后身子可好些了?什么时候能出来走走呢,臣妾可是想念她了。” 叶传宗冷冷的说了句:“朕和母后还在用早膳,安也请完了,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赵美妍讨了个无趣,只好讪讪的道:“哦……那妍儿先行告退了。” 出了永寿宫,赵美妍匆匆的来到了永禄宫,施兰刚用完早膳坐下喝茶,见赵美妍快步走了进来,便问道:“妍儿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 赵美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个宫女,宫女识趣的走了出去,赵美妍这才低声道:“我刚从永寿宫请安回来,姐姐猜我在永寿宫看到什么了?” 施兰:“你不会是看到久未露面的了吧?” 赵美妍:“那倒没有,可是我看到花辰月的玉凤佩了!就摆在太后面前的桌子上!” 施兰一皱眉:“玉凤佩?怎么会在太后宫里?我好象记得之前皇后还经常出来走动的时候就有些日子没戴这玉凤佩了,有一次我去她宫里送点心还随口问了一句,她是说换衣服放在哪个箱子或衣柜里一时找不到便没戴,我当时还诧异了下,如此贵重的身份象征她竟然能找不到了,看来应该是丢了,现在被人找到送到了太后或是陛下手里。” 赵美妍:“还是姐姐心思缜密,分析得有道理,会是谁捡到了,又是在哪里捡到的呢?” 施兰:“这恐怕只有问花辰月是在哪里丢的了,谢谢妍妹妹告诉我如此重要的消息。” 赵美妍:“姐姐客气了,我父亲日后还要仰仗着施丞相在朝中关照着,大家都不是外人,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施兰一笑:“妹妹放心,令尊的事我已经叫人跟父亲提过了。” 赵美妍:“对了姐姐,妹妹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开口。” 施兰:“妹妹尽管说,只要姐姐能帮上的会尽量帮。” 赵美妍:“我有个表弟,今年方满十八岁,没什么文采,却是行武出身有一身功夫,只是人玩劣了些,我姑父前些日子托人给我传信儿,说是看能不能让我那表弟进入施郎中的皇城禁卫军中谋个差事,你知道的,御林军他是不够格的……” 施兰:“这些日子家兄不在京中,待他回来我会跟他提一下。” 赵美妍:“施郎中身担皇城守卫要职怎会不在京中?” 施兰:“听父亲说是被陛下派到外地处理什么事务了,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具体去了哪里未知,什么时候回来也未知,父亲又不好当着陛下的面去问,前几天还托人向我打听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想来是陛下私下派遣,未与任何人提过,我却也不知。” 赵美妍:“陛下一向信任施郎中,应该是派他去执行重要的秘密任务,兰姐姐,你说会不会和皇后的事有关?” 施兰:“这件事妍儿妹妹就不要胡乱联想了,既然是秘密任务,即便是家兄也是不会透露给我的,我们且盯着宫中有无变动便是。” 赵美妍:“是,对了,兰姐姐昨晚说有些恶心想吐,今早好些了吗?” 施兰:“起床的时候又干呕了几次,早膳也没吃下什么东西,刚刚已经传了医师,应该快到了。” 赵美妍:“姐姐,妍儿记得前些日子陛下在你宫中宿了一夜,现在想起来也快有一个月了吧?你这月月事来了没有?” 施兰:“你这么一说我了想起来了,月事应该十多天前就来了,好象没来,这阵子净忙些乱七八糟的事,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赵美妍:“哎呀兰姐姐,妍儿可要恭喜你了,很可能你是有了身孕了!” 施兰心里一动,或许真有这个可能,当时记得叶传宗过来的时候正是自己容易受孕的日子,本来是打算过几天找医师过来看一看的,后来忙着和赵美妍摸后宫众人态度的事便把这事放在一边了,以至于全给忽略了,于是心里也是一喜:“承妹妹吉言,希望是真的。” 话音刚落,宫门侍卫来报,说是医师求见,施兰赶紧把医师请了进来,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医师帮施兰号了号脉,满脸笑意的说了句:“恭喜兰妃娘娘,您已经有了身孕。” 施兰大喜:“真的?” 医师:“微臣不敢隐瞒,接近有两位后妃怀孕,陛下知道了肯定心中欢喜。” 施兰冲身边宫女道:“快给老医师拿赏钱!” 宫女拿了袋金币出来塞到了老医师的手里,这是喜钱,老医师倒也没什么顾忌,接了钱袋道谢走了出去,赵美妍看着此时一脸幸福轻轻护着小腹的施兰,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嫉意,眼下花辰月和施兰都怀了龙种,母凭子贵,这无疑是给自己的地位又增加了一个重重的筹码,傅清雪又素来冷淡,眼下这宫里有着一争之力的便只有施兰和花辰月了,什么时候又能轮到自己? 但面上,赵美妍还是一脸惊喜又羡慕的冲施兰说道:“看,妹妹说的没错吧,姐姐真是有福之人,这么快也怀了龙种,可惜我没有这个福份。” 第一百五十一章到底是何等的天香国色 施兰满脸笑意的看了一眼赵美妍:“妍儿妹妹不必心急,我抽空劝劝陛下多去你宫里几次便是。” 赵美妍:“如此那便谢谢姐姐了,姐姐歇会儿吧,妹妹先告辞了,改日再找姐姐聊天。” 施兰:“也好,妹妹慢走。” 水泽国皇宫,若水阁。这半个多月来,水清风一直忙于大炮制作之事,刚开始前几天每天过来请教花辰月的频率很高,后来工匠们终于慢慢摸索出了经验开始造出了合适的大炮,水清风每日多数时间都在兵库房盯着,来烦花辰月的时间便是少了,花辰月虽然喜于难得清静,但心里渐渐的却更加忐忑起来,越来越觉得水清风所承诺的待大炮制作出一定规模之时放自己回金兰国的事情有些不靠谱起来,万一他要是真的耍赖不放,自己又能如何? 昨夜有刺客闯进来一事本来打算问下水清风的,水清风却一天都没过来,一直等到晚膳后,花辰月有些无聊的喝着茶,抱着前几日做好的那对男女悠嘻猴发呆,听到院里有脚步声过来,便知道是水清风了,这个院不会再来其他人,花辰月难得的主要站起来问了声:“你最近很忙。” 水清风淡然一笑:“是,兵房库那边得亲自盯着,那可是事关我水泽国生死存亡的要事,月儿想念我了?” 花辰月:“昨晚抓住那个刺客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若水阁行刺?” 水清风:“一个迷路的小而已,月儿不必担心,朕已经将他抓起来了。” 花辰月突然来了句:“水清风,大炮造好你会不会不放我回去?” 水清风也是一愣:“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说过会放你就会放的。” 花辰月:“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我花辰月宁愿死去也不会苟活。” 水清风:“好了月儿,你都在想些什么,不要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不要忘了你还有腹中的孩子。” 花辰月把脸别过去:“谢谢关心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水清风的眼睛却一直在花辰月手里抱的布偶上徘徊:“这是你亲手做的?一对儿猴子,倒是挺可爱的,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说完就要动手过来拿,花辰月手紧了紧:“女人家的玩艺,你还是不要看了吧。” 水清风住了手,说道:“这两只猴子一只像你,一只像叶传宗,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我都吃醋了。” 正在此时,便听到若水阁的大门外一阵女人尖锐的吵闹声传了过来,水清风一皱眉站起了身:“你先坐着,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说完,水清风便出了门,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湘妃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陛下,你果然在这里!哼,怪不得你最近不怎么去我的潇湘宫了,原来是在这里又养了只贱蹄子,想当初湘儿可是为了陛下舍弃了万丈红尘的诱惑和一生的自由进宫的,现在倒好,你竟然又从外边弄了朵野花进来冷落了湘儿,湘儿在这宫里备受冷落还有什么意思!” 水清风无奈的扶了扶额,走过来一手将湘妃扶起,一边往外拖一边说道:“湘儿,休得胡闹,这里住的人并不是你想象的,你也不准胡思乱想。” 湘妃:“哼,湘儿刚才从门缝里已经看到院里晾晒的衣物都是女子所用,也看到有宫女在院里打扫忙碌,总不会住的是个男人!陛下倒是说说,这里住的是个什么妖艳贱货,你这些日子是不是经常往这里跑,所以才冷落了湘儿?” 水清风小声的哄着:“美人儿,咱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骂人是贱蹄子和妖艳贱货?这让人听到了有失你湘妃的身份,那里边住的是一位贵客,可不是什么贱蹄子和妖艳贱货,朕把她请进来是为了水泽国的强大,可不是贪图她的姿色,朕的心还是美人儿的。” 湘妃的气势这才有所缓和:“哦?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水清风:“当然是真的,昨晚朕一直忙到大半夜,走,今晚朕就夜宿潇湘宫,湘儿你可要好好伺候哦。” 湘妃终于得意的扭了扭腰:“知道了,今晚保证陛下黯然销魂、乐不思蜀。” 水清风:“哈哈哈,朕好期待!” 这晚之后,水清风本以为湘妃已然消停了,没想到三天后的一个夜晚,水清风依然盯在兵库房忙碌的时候,湘妃居然再次趁着晚膳后闲来无事来到了若水阁的门外和侍卫纠缠:“你们几个知道本宫是谁还不赶快让开!若本宫不快便是惹陛下不快,你们不想活了是吗?” 侍卫:“湘妃娘娘息怒,是陛下下了死令,除了陛下本人和院里的四名宫女,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水阁,若卑职放娘娘进去了同样也难免一死,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卑职。” 湘妃:“本宫只是想进去看一眼这若水阁所住之人到底是何等的天香国色,把陛下的魂都勾了过来,又不是进去打人,你们怕什么!” 眼见湘妃扭着身子往里硬闯,几名侍卫又不敢伸手去拽,只能几人组成一道坚实的肉墙紧紧抵在这若水阁的大门口,湘妃一下就火了,抬起手左右开弓便往几个侍卫的脸上招呼了过去,一边打一边大骂道:“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得罪本宫没什么好下场!让不让开?” 侍卫们知道这湘妃恃宠而娇,在宫里一向蛮横,除了对水清风和高皇后有几分忌惮之外,恐怕再无第二人能让她收敛,当下也只能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由湘妃去打骂折腾,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刚刚向水清风汇报完事务的吴人敌匆匆走了过来,一看见是湘妃在这里闹事,也不免好一阵头疼,只得耐着性子相劝:“湘妃娘娘息怒,此处乃陛下言严众人退避之处,还请湘妃娘娘不要为难卑职了。” 湘妃也打累了,着停下手看着无人敌道:“吴人敌,你来得正好,他们不敢开门,你来帮本宫把门打开,本宫也没别的心思,就想进去看一眼这院里住的是谁,长什么模样!” 吴人敌坚定的回了句:“陛下有令,怒微臣不敢透露,湘妃娘娘执意为难微臣也没有办法,若真有意得知这若水阁的所住之人的消息,不如直接去找陛下,有陛下同意,微臣自是不敢阻拦。” 湘妃被吴人敌一句话噎得也无话可说,愤愤的甩出一句:“好,本宫这便找陛下去要口谕!” 说完扭着腰便走了开去,走到半道却又转了向去了高皇后的景波宫,水泽国的宫规和传统与金兰国有所不同,皇帝水清风是单独住在承运宫的,后妃们分别有自己的住处,平日里如果水清风不想临幸后妃都是在自己的承运宫里住下的,实际上自从花辰月进宫以来,水清风多半时间便是住在自己宫里,去潇湘宫的频率低了不少,高皇后那里更是鲜少去了,高皇后此人虽然姿色不及湘妃,但却温良宽厚、安静沉稳,颇有母仪天下的气度,父亲是朝里的丞相,所以水清风对高皇后更多的是敬重,更何况高皇后也在两年前为水清风诞下了小皇子,在宫里的地位更是无人可撼动了。 湘妃虽然刁蛮,心里可是明镜似的,知道若水阁住那人之事问水清风,水清风也不会说的,不然上次早就告诉自己了,自己虽然仗着水清风的宠爱可以胡搅蛮缠一番,却也知道不能碰触到水清风的底限,不然可就是自己真不懂事了,便想出找高皇后曲线救国来试试,想必若能说动高皇后,能来若水阁一探究竟?或者至少可以通过高皇后向水清风打探下消息,说不定水清风会透露些口风,女人的直觉,湘妃觉得这若水阁中居住的女人定然不简单,多半是比自己姿色还要好,不然水清风也不会守得如此严密,可不能让这个女人抢了自己宠妃的地位,那自己进宫还有什么意思? 转眼,湘妃就来到了景波宫的门前,有侍卫通报之后便走了进去,高皇后正衬着烛光在绣什么东西,湘妃走过去款款的弯身施了个礼:“湘儿见过姐姐。” 高皇后放下手里的刺绣,淡淡说了声:“湘妃妹妹倒是稀客,坐吧。” 湘妃坐下后,有宫女过来倒了茶,高皇后又继续拿起刺绣绣了起来,湘妃:“姐姐这是绣什么呢?” 高皇后:“给陛下绣个帕子,湘妃妹妹可是很少来我这景波宫,今日是有什么事吧?” 湘妃:“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有些闷得慌,想找姐姐聊聊,姐姐听说若水阁的事了么?” 高皇后:“没有。” 湘妃心里知道若水阁空置多年,却一下有人住了进去,还增了那么多的侍卫,高皇后肯定是知道些消息的,只是不想生什么事端故意说没有罢了,或许这就是水清风心里敬重她的原因,从不多事,也不找事,只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母仪天下的好皇后,自己这性子可是真的比不了高皇后。 第一百五十二章人言可畏 湘妃:“我听说啊,这若水阁住进来一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天香国色又身份神秘的女子,心里倒是好奇的很,本来还想向姐姐打听打听消息呢,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姐姐居然不知。” 高皇后绣着手上的锦帕,漫不经心的答道:“你知道陛下的事本宫一向不怎么过问的。” 湘妃:“姐姐难道不担心陛下的心被新来的女子勾去而受了冷落么?” 高皇后淡然笑了笑:“即便没有新来的女子,陛下的心不也不在本宫这里么?这句话妹妹是说自己吧?” 一下被高皇后戳中心思,湘妃脸上略有些尴尬,但还是笑了笑说道:“姐姐明鉴,我可听说那院里的女子是个孕妇,即使陛下蛮着宫里把她接进来,那多半这孩子便是陛下的了,现下宫里诞下皇子的可只有姐姐一人,万一陛下更中意那女子所生下的也是名皇子,陛下难免将宠爱分与那女子更多,更重要的是,陛下现在又未立太子……” 湘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高皇后的表情,见高皇后终于又将手里的刺绣放下,问了句:“你不是还没摸清那女子的身份底细么,又如何得知她的孕妇?” 湘妃:“嗨,这也是巧了,前几日妹妹宫里的宫女云舒去御医房取幅调理药汤,不小心端错了不知哪个宫里的安胎药汤,幸好被别的宫女发现及时换了回去,云舒便多嘴问了句那宫女是哪个宫里的,那宫女却跟云舒说别多嘴,云舒心里有气,出了御医院便刻意的跟了一阵子,却是见那宫女端着药汤去了若水阁的方向,姐姐想啊,若不是孕妇,怎会喝这安胎药汤?” 高皇后:“既然有源头,定是能查到开药方的御医记录,你去查问一番便知。” 湘妃:“妹妹还真是查了,那御医一句‘陛下有令,不许透露’便把我给挡了回来,任我怎么问也是不说,我怕闹得凶了被陛下知道心里不快,也没再追究,只好亲自跑到若水阁去看,那若水阁有亲卫把守,却更是接近不得,妹妹倒是越发好奇,那若水阁住的到底是什么人物了。” 高皇后:“既然陛下不想透露,妹妹还是不要费心思去打听了,免得惹陛下不快,换句话说,即便是陛下又得了心爱的女子,我等做后妃的也没有什么权力去阻止,还是淡定吧。” 湘妃:“姐姐,你就不怕未来小皇子的地位受到威胁吗?” 高皇后:“那女子还未生产,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尚未可知,本宫看现在想那些还太早,行了,天不早了,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 湘妃知道高皇后是下驱客令了,便也只好知趣的起身告了辞,心里却是在暗想,虽然高皇后嘴上不说,这件事肯定也是记到心里了的,说不定哪天水清风一心软就把消息透露出来也未可知呢,自己也不算白来一趟。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花辰月也怀孕有三个月了,上腹已经开始微微的凸起,孕吐早已不见,胃口却变得奇好起来,最近这一个月时间,花辰月已经有好几次都听到门口有女子吵闹想要硬闯进来的动静了,水清风也说过是湘妃,要花辰月不要理,她是进不来的,花辰月也并未介意,多半是把自己当成水清风从外边带回来的女子罢了,不过后来听水清风说严厉的警告了湘妃几次,湘妃才收敛了些,最近有好几天没过来闹了。 水泽国御书房,水清风坐在龙案前看着面前的吴人敌:“今天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吴人敌:“陛下,施玉一直未松口,您看……要不要用些手段?” 水清风:“原来是这件事,施玉的事不用着急,你以为朕真的会放心让他去带兵攻打金兰国吗?密信上所写的那些以及承诺给施玉的不过是为了刺激叶传宗而已,他只是一颗棋子。” 吴人敌:“怒微臣愚钝,既然陛下并不指望此人,为何还关着他留他性命?” 水清风:“他只是进宫来刺探花辰月的情报,并不是行刺朕,本也无大过错,我们还是不要多造杀生为好,更重要的是,有施玉这张牌在手里,我们对叶传宗多少能有点刺激和牵制,留着他吧,朕相信是有用的。” 吴人敌:“还是陛下想得周全,微臣懂了,不过,叶传宗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想来是把这件事暂时压下来了,没想到他能如此沉稳,我们要不要再使些手段刺激一下?” 水清风:“嗯,现在我们的大炮和炮弹已经有了一定的存量和规模,实在测试的效果也不错,有了一战金兰国的力量了,而金兰国则刚刚经历了蒙原国和无疆国两国联合进攻元气大伤,是时候给叶传宗点刺激了,最后能引他主动来进攻,毕竟金兰国的地势易守难攻,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优势。” 吴人敌:“陛下,微臣看眼下最好的刺激叶传宗的方法便是从施玉和花辰月身上做文章。” 水清风:“嗯,详细说说。” 三日后,几个关于施玉和花辰月的谣言突然间传遍了金兰国的上下,传言中说叶传宗血脉不正、继位不明,且生性残暴、荒诞无德,导致皇后花辰月不满,私下逃到了水泽国,又传言丞相施卫之子、郎中令施玉因爱慕花辰月,也紧跟着弃国投敌到了水泽国做了护国大将军,还声称要替花辰月和水清风声讨叶传宗,水清风感动于施玉对花辰月的一片深情,已将花辰月赐与施玉为妻…… 很快,这则谣言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金兰国的宫中,当叶传宗刚下了朝走向御书房的路上无意听到立在宫墙边两个小宫女在咬耳朵嚼舌头之时说的正是这则谣言,心里极为震怒的当场就让侍卫把这两人位出去斩了,心里却在暗叹这件事终是纸包不住火了。 而此时,赵美妍却是第一时间跑到永禄宫,刚一进门就大喊道:“姐姐!听到传言了吗?跟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花辰月果然是跟水清风私奔了,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施兰一脸的愁容:“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家兄……肯定是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事。” 施兰突然有点心灵意冷,枉自己还一心一意的要趁花辰月有可能失宠去争一争那后位,没想到却突然传出一个施玉被叛金兰国之事,现在才联想到之前施玉被叶传宗秘密的派出去执行任务是去打探花辰月的消息了,肯定是被水清风发现抓了起来编造了这些谣言来离间叶传宗和施家的君臣关系的,即便叶传宗不信,但如此众口悠悠,看到自己他自然会联想到施玉,恐怕心里也会徒生芥蒂吧,都不知道叶传宗会不会因此迁怒施家,也不知道这个赵美妍是真不懂事,还是假装不懂来刺激自己。 赵美妍见施兰脸露愁容,外表对施兰一脸的同情,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好象自己离后位又近了一分似的,赵美妍:“姐姐也不用太过担心,陛下肯定知道施郎中对朝廷一片衷心,不会做出叛国之事,且还有老丞相在呢,陛下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看重姐姐的。” 施兰:“本宫不想再谈此事了,妹妹先回宫吧,我先静一静。” 这几日,施兰一直坐卧不安,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施兰觉得不能在这么沉默下去了,马上写了封信让人带回了家里,把谣言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父亲施卫那里马上就回了信,说是也听到了这个谣言,且已有盲目的民众跑到施府去闹事,这几天一直在发愁到底要不要找皇帝表示点什么,既然施兰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施卫便决定次日早朝后打算父女两人一起找叶传宗表下衷心。 自从听到那些谣言,叶传宗虽然知道多半是水清风故意让人胡编来惑乱民心的,但心里却也难免隐隐的有些担忧,毕竟,施玉爱慕花辰月这件事是真的,即便知道施玉是从小和自己交情匪浅的兄弟,但人都是会变的,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一怒为红颜,如果施玉真的动了心思投敌叛国自己又当如何?总应该心里也有个预设,免得到时候太过被动,施玉,你真的会被叛么?月儿,你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跟水清风有了交集?你们私下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人言可畏,或许自己还能客观的分析一下谣言来的真假,可是,外边那些百姓又有几个明白人?多半是听风就是雨,据说民间已经有好多百姓在街上扎了花辰月和施玉的草人进行侮辱、谩骂甚至刀砍火烧了,更有不少情绪激动的民众开始拉横幅上街游行,要求严惩施家众人给天下一个交待,还有人跑到施家去聚众闹事,如若不是因为花辰月在金兰国无亲无故,怕是花家也无法幸免。 第一百五十三章想要得到必然要有所舍弃 吴人敌:“也没什么,只不过把你通敌叛国的事实叙述的更加详实了些,把你和花辰月的故事说的更加婉转动人了些,现在你们施家已成了金兰国举国上下的百姓们唾弃的对象,朝里的文武官员怕惹火上身,也纷纷和你爹保持了距离,你说这种情况下叶传宗还会无动于衷么?” 施玉的心砰砰乱跳着,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叶传宗真的信了这些谣言?真的要置自己和施家于死地?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果真是回不去金兰国了,可吴人敌的话包括这份诏书真假难辨,又如何保证不是被他们耍了? 换个思路来说,就算叶传宗不相信这些谣言,而是选择相信了自己,可是自己对花辰月的爱慕之情却是真的,也保不齐叶传宗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一个男人,会容忍臣子对自己的女人有觊觎之心么?自己就算侥幸逃脱出去再回到叶传宗的身边还能够像以前一样被信任么?直觉告诉自己,发生了这么多事,或许真的已经不可能了,运气好的话可能是将自己远放到外地给个闲职了起一生,运气差的话甚至也有可能性命不保,毕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一个帝王。 吴人敌一脸狐笑:“怎么,施郎中还在犹豫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得到必然要有所舍弃,被千夫所指、在牢里忍辱偷生的过完下半辈子,横刀立马、冲冠一怒为红颜,为自己争个好前程,选哪条路,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这份诏书不正好是个契机么?” 施玉犹豫良久,想了想自己为金兰国操劳了数十年的老父,还一把青春好年华的妹妹,又想了想朝思慕想却始终不得亲近的花辰月,最后又想起了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叶传宗,施玉默然的一咬牙:“我有一个条件。” 吴人敌眼睛一亮:“什么条件?只要你同意陛下的条件,你有什么要求都好商量。” 施玉:“若你们真的打算吞并金兰国,破城之时若我施家尚有人才,要保我施家一家安危,还有……不要伤及叶传宗及温太后的性命。” 吴人敌:“哈哈哈,好说好说,这些都没问题,那你是答应了?” 施玉点了点头:“嗯,可以把我从这牢里放出去了吗?想必你们也没有将护国大将军关在牢里的传统。” 吴人敌:“那是自然,我这就给施将军松绑!” 吴人敌一挥手,差人将施玉身上的绳子悉数解开,又吩咐侍卫给施玉准备热水,让其沐浴更衣,等一切准备就绪,施玉已经换上了一身亮银轻甲、脚下是牛皮快靴,虽然这一个多月被关在牢里瘦了不少,但人靠衣裳马靠鞍,梳洗了头脸换了衣服的施玉还是一脸的英武。 收拾好之后,吴人敌带着施玉去了御书房见水清风,水清风满脸含笑的看着施玉:“这才是施将军应有的气度,看,多英武!” 施玉:“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那么,现在可以让我去见一下我的夫人了吗?” 水清风:“施将军也真是着急,月儿现下怀着身孕不宜见客,马上就做你的夫人不太现实啊,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怎么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是?” 施玉:“我不介意那孩子是叶传宗的,我会好好的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养大。” 水清风:“你不介意朕还介意,朕只答应赐花辰月给你为妻,可没答应把孩子也给你,施将军不要太贪心了哦。” 施玉:“施某只是害怕夜长梦多,万一中间发生了什么变化,施某可等不起。” 水清风:“你放心好了,金兰国的江山朕是要定了,到时候金兰国都是你的了,花辰月还能跑到哪里去。” 施玉:“即便是让我做那金兰国之主,恐怕到时候也只是水泽国下属的郡国,还要听从你的皇命吧,我可是知道你对花辰月也觊觎了良久,怎么能保证你不会食言呢?” 水清风:“哈哈,施将军总是预先设想这些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如你所言,那我们的合作岂不是没法谈了?合作的基础是我们要相互信任,说实话,施将军一身的武艺,我也怕把你放出来你偷偷再潜回金兰国的,那到时候我又该找谁去兑现你许下的诺言?” 施玉看了下左右一路跟过来的十名亲卫:“你在我身边安插了这么多的人手,怕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防止我逃跑吧。” 水清风:“是,如果你不逃跑,这些人对你就毫无影响,既然你答应做我水泽国的护国大将军了,那便不方便让你住在宫中了,朕在外边会给你另置一所宅子,你明日便搬出去吧,府里一应用具都会让人准备好,另外提醒下你,宅子里朕安排了一百名侍卫把守,你不要想着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施玉:“如此那要谢谢陛下的好意了!” 第二日,施玉便被安排到了离皇宫仅一里之遥的一座宅院中,与其说是安排,不如说是换个地方软禁,施玉知道水清风给自己这个护国大将军的名号不过是徒有虚名,更多的是要把自己当做攻打金兰国时要挟叶传宗的一颗棋子,即使水清风肯兑现诺言,打下金兰国让自己做一郡之主也同样是处处受置于他,不过,似乎比自己现在以叛贼的身份回到金兰国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追大还是更值得考虑的,男子汉大丈夫有所得便有所弃,想想一郡之主的地位和美人在怀的惬意,果真要走这一步么,还是选择忠于金兰国、忠于叶传宗,来个将计就计…… 而在若水阁内,对于金兰国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施玉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花辰月皆一概不知,她已经安全被隔离到了若水阁这个独立的世界里,自从工匠们已经掌握了大炮和炮弹的制作技艺以后,甚至连水清风来若水阁的频率也低了下来,花辰月也是难得清静,每日守着做好的两个布偶艰难的度着时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返回金兰国。 又过去一个月后,水清风见兵库房制好的大炮和炮弹已经有相当的存量,在各边关也基本已装备完毕,是时候给叶传宗再加把火诱他攻打镜城了,这天傍晚,水清特意召集了镇国大将军高启来御书房密谈,这高启不是别人,正是高皇后之兄,是水泽国一位属二属二的将领。 水清风:“高启,朕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埋头制造一种新型武器,便是几个月前蒙原国和无疆国攻打金兰国时,自金兰国出现的大炮和炮弹,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高启惊喜道:“臣早就听说了,一直遗憾于未亲眼所见当时的场面及这种武器的真身,听说是金兰国那位天女皇后研制发明出来的,在天启大陆还是头一份,未想到陛下竟已经制造了出来!陛下是如何得到这种技术的?” 水清风:“这个你便不用多想了,朕这次召你来是有件大事要说,朕……打算和金兰国一战,将金兰国吞并与我水泽国的版图之中!” 高启:“这……金兰国虽然刚发生过一次战争,损失了不少的军士和装备,但却地势高险、易守难攻,陛下若有此雄心恐怕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水清风:“这些朕都想到了,所以未打算主动进攻金兰国,而是打算诱那叶传宗亲征,然后声东击西,趁叶传宗带主队攻打我边关之时,再另派一精锐军队绕到金兰国最为薄弱的水玉兰强攻,待叶传宗明白过来再返回恐怕这金兰国就要易主了!” 高启:“陛下此计甚妙!要是要臣去攻打水玉关?” 水清风:“是,朕已经装备好了一支千人的炮兵军队,打算做为核心精锐交与你亲自指挥,另会派给你三十万大军,确保一举拿下水玉关!” 高启:“臣定不辱使命!不过……若臣带兵出征,我水泽国边境由谁负责守卫?” 水清风:“你放心出征,边关朕打算安排辅国大将军水清云镇守,边关也同样配备了大炮,叶传宗攻不进来,何况,朕还有底牌,可以牵扯叶传宗不敢妄动。” 高启:“遵命!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出征?” 水清风:“你先操练一下这一千人的炮兵军,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等待朕的命令!” 高启:“臣遵旨!” 高启离开后,水清云很快又出现在御书房,水清云是水清风二叔镇南王的世子,颇有几分才干,水清风对这个堂弟一向器重,见水清云进来,水清风道:“清云,朕交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水清云兴奋道:“陛下!莫非是需要出征了?臣愿意前往!” 水清风:“不需要出征,是近日金兰国可能要来犯,朕打算拨给你守军三十万,派你做边关镇守大元帅镇守和金兰国的边关沧澜关,着你守好边境不被攻破即可。” 水清云一愣:“金兰国要攻打我水泽国?叶传宗不是保守派么,怎会突然来犯?” 水清风:“这些不用你管,你只管按朕的吩咐守好边关即可。” 水清云:“臣遵旨。” 第一百五十四章决一死战 与此同时,当天晚上便有一封战书由使者传到了叶传宗的手里,此时叶传宗正在永福宫中询问镇国将军尤劲松炮兵军队的训练情况,尤劲松汇报说这支两万人的炮兵军队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已经十分的成熟,放眼周边各国,无论是守关还是进攻都有相信一举得胜,叶传宗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兴奋,马上便被手里这封战书上的内容激得满脸的怒气。 尤劲松:“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叶传宗把手里的战书往尤劲松手里一递:“自己看看。” 尤劲松看了一眼这纸战书,发现上边写的内容极其粗鄙、直接,又对叶传宗充满了藐视,大概意思是说,你的皇后被掳掠到水泽国多日却不来搭救,你是打算换个新皇后了?还是没有胆量前来营救要当缩头乌龟到底?你再不来救花辰月马上就要成护国大将军夫人了!有种的就带军队来沧澜关与我大战一场、一决高下! 看得尤劲松手腕轻抖、牙关紧咬:“陛下!水清风欺人太甚,我们真的打算一直这么忍下去么?” 叶传宗:“水清风既然敢拿这样的战书来故意激我,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场仗一定要打,但不要急躁,容朕明日召方太尉、沈去疾、曹严、钱大友、蒋子峰各位将军一并商议一下,要确保能救出皇后和施玉,同时又要防卫好边关不会被水清风趁虚而入。” 尤劲松:“陛下思虑周全,臣明白了。” 叶传宗:“你先回去吧,明日早朝后和几位将军一并到御书房商讨应战之事。” 尤劲松:“遵旨,臣告退。” 在叶传宗和水清风同样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战急之事之时,无疆国皇宫内,蒙云烈一掌拍在了吴千雄面前的龙案前,厚实的红木龙案被蒙云烈一双大手拍的嗡声不断、剧烈的震颤起来,吴千雄一皱眉:“老蒙,别拿我的龙案撒气!” 蒙云烈:“我们被水清风那小子耍得团团转,你居然还在想你的龙案!” 吴千雄:“哼,水清风是明摆着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花辰月被掳一事与他无关,没想到那花辰月就被他关在宫中,还被迫帮他制造出了大批大炮和炮弹,听说水泽国各边关都配备了上去,水清风甚至已经秘密组建了一个火炮军!真没想到,这家伙才是最腹黑的那一个!” 蒙云烈:“怪不得他有如此底气,竟然连我们两人求见都置之不理了!哥哥,当着兄弟面不妨直说,水清风有了那大炮和炮弹,咱哥俩是不是就只能被他压在底下忍气吞声了?” 吴千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那大炮的厉害,我们又刚刚和金兰国打过一仗,水清风那小子一直在养精蓄锐,根本就是拿我们两人当了免费的先锋,事到如今,我们还能跟水泽国的国力相比吗?” 蒙云烈:“兄弟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吴千雄:“你又当如何?跟金兰国联合一起攻打水泽国?” 蒙云烈:“那倒没有,怕是叶传宗也不会同意,你说金兰国也同样刚刚经历过一次战争,和水泽国可还有一战之力?” 吴千雄:“这个不好说,虽然金兰国经历了一场战争元气大伤,但毕竟大炮和炮弹是最早制造出来的,质和量恐怕都不是水泽国可比的。” 蒙云烈:“真没看出来,当初我们三个人中看似最无害的水清风是个如此老谋深算又卑鄙无趣的小人!” 吴千雄:“可惜,我们两人一直被这小子耍了这么多年,只能怪技不如人!” 蒙云烈:“别呀哥哥,这可不是雄心壮志的老吴,待水清风和叶传宗战后吧,或许是两败俱伤呢,到时候看我们能不能从里边捞点好处!” 吴千雄:“好了,先不扯那些烦心事,兄弟既然绕了那么远特意赶到我无疆国,就好生在宫里住几天放松一下。” 蒙云烈:“好,走,喝酒去!” 几日后,水清风收到了叶传宗的战书,回复说五月初三在沧澜观与水泽国大军决一死战。看着这封战书,水清风大喜,没想到叶传宗竟然真的应了自己的激将选择主动来攻,当下便命人召集了高启和水清云议好了具体的对策,只等几天后便将叶传宗和他的金兰国一举拿下! 天启历一千四百零四年五月初三一早,叶传宗以沈去疾为先锋,率领三十万大军向沧澜观进发,这三十万大军中的一万炮兵军由沈去疾专门指挥,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经由水玉关前往水泽国和金兰国唯一的边关沧澜关压了过去,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这三十万大军方才到了沧澜关下,但见雄伟厚重的沧澜关城墙之上灯火通明,一队队的士兵在不停的循环巡逻,不时的还有将领驻足往远处观看,在前方的沈去疾返回来向叶传宗汇报和请示。 沈去疾:“陛下,臣看到城墙上筑有炮口,摆放了有数百门的大炮,刚才城墙上的将领有所动作,估计是已经看到我们的军队到了关下了,我们一鼓作气连夜攻城还是待明日再战?” 叶传宗:“今日行了一日,众将士人困马乏,命大家安营扎寨准备晚饭吧,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攻城!” 沈去疾:“是!臣会安排巡逻队随时观测关内动静!” 叶传宗:“嗯。” 第二日一早,天刚发亮叶传宗便命将士们起床准备早饭,吃完饭后快速的将五百门小型炮和五百门大型炮以前后顺序架到了沧澜观前,并推出了十架攻城车随时准备待命,便见沧澜观上一队队的军士开始调转炮口、准备装弹,双方瞬间就拉开了开战的架式。 沈去疾:“陛下,都准备好了,是否开炮!” 叶传宗刚要下令,便听一阵轰鸣声自城墙上而来,水泽国那边竟然率先开了炮,叶传宗狠狠的一咬牙:“开炮!炸它个片甲不留!” 没有过多的言语和交流,双方直接就炮对炮的开始对轰了起来,一开始水泽国守关将士仗着城墙之上地势高险炸毁了金兰国数十门大炮,将士也有数名伤亡,但很快叶传宗便发现了对方的不足,金兰国这两个月训练出来的炮兵军队实际上已经形成了调整炮口、填药、装弹、点燃引信等一系列配合完善的固定流程,基本上是以五人为一单位负责一门大炮,完成这门大炮攻击的所有工作,其余的一律做为后勤保障用来搬运炮弹、火药、大炮修缮等。 而水泽国城墙之上的这些炮兵,一开始还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连续性的操作,但当被金兰国数十门大炮的炮弹打上墙城之后,这些兵士们便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渐渐的开炮的速度便慢了起来也乱了起来,多半是因为水泽国炮兵军训练较少经验不足的缘故,看到这里,叶传宗和沈去疾心中都是信心备增,下令趁着炮火的掩护推出攻城车攻破城墙! 很快,先行的两架攻城车便抵达到了城门下开始了剧烈的攻击,奈何水泽国也做了提前的防备,刚攻了几下便有几大桶的煤油浇了下来,紧接着数枚火把被扔了下来,排在前边的两架木制攻城车很快就被大炮淹没,看了看眼前的形势,沈去疾道:“陛下,还是稍等一下再用攻城车,我们的大炮和炮弹现在处于优势,可以先将他们的城墙打坏!” 叶传宗点了点头:“集中火力,全面开炮!” 水泽国城墙之内的一处营帐内,一名银盔银甲的年轻武将此时正一脸慌乱的向特意穿了身金盔金甲的水清风汇报情况,正是水清云:“陛下!城墙已多久破损,估计我们顶不了多久了,您看要不要放弃沧澜关退守沧州城?” 水清风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慌什么?我们不是还有底牌吗?” 水清风看了一眼被军士押在一旁的花辰月,花辰月也是一早就被安排坐马车来到了沧澜关,花辰月并不知水清风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又是去做何事,还因此事大骂了水清风一路,水清风却是只字不提,只安抚花辰月是出来看看风景散散心,看着外边几十万的大军匆忙行走,花辰月心里其实也料到了估计是要打仗,而且多半是和金兰国打仗,心里又不免有些隐隐的兴奋,或许马上就可以看到朝思慕想的那个人了,现在,听到水清风把自己当了底牌,心里也马上就意识到,极有可能是要拿自己来要挟叶传宗,想到这里,花辰月心里又是一阵愤慨,才终于明白水清风所说的什么‘大炮造好了就放你回金兰国’的话完全就是哄自己玩的,不由得张口朝水清风啐了口唾沫:“呸,不要脸!一国之君竟也把自己的金口玉言当放屁!” 水清风看了看花辰月叹了口气:“朕也实在是万不得已,本以为即便不用你这张底牌也可以将叶传宗的军队轰个片甲不留的,你也看到了,金兰国的大炮居然有两种,那种大型炮威力大、射程又远,朕还想问你,为何给我水泽国造出来的大炮都是小型的,炮弹的威力似乎也与金兰国的差了许多?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让金兰国占了上风。” 第一百五十五章现在这生意公平了吗? 花辰月冷哼一声:“你既然不讲信用,又怎能怪我不尽心力!别忘了,我是金兰国的皇后,帮你造大炮已然是被迫无奈了!” 这时,便听到外边又是轰隆隆几声巨响,水清云赶紧跑出去登上城墙观看,这才发现城墙左右已经被打出好几个巨大的缺口,现在站在城墙上甚至都感觉到了摇摇欲坠的晃动之感,就连城门也有了些松动,马上便有军士过来急急的汇报:“水清军!我们快要顶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水清云:“给我顶住!等我请示陛下!” 片刻后,水清云再次跑到营帐内:“陛下!城墙已经塌了许多,真的快要顶不住了!” 水清风自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花辰月的面前:“月儿,要劳烦你上城墙一看了,马上就能见到叶传宗了,另外还有一名神秘的故人跟你一起。” 花辰月:“什么神秘的故人?” 水清风:“你马上就知道了,清云,把施大将军也一并带上城墙吧!” 水清云应了一声,转身往另一处营帐走了过去,水清风则亲手扶了花辰月:“走吧月儿。” 花辰月一皱眉:“你们刚才说的施大将军是谁?” 水清风:“上了城墙便知。” 花辰月在水清风的搀扶下登上了残破不堪的城墙,一眼便看到了被几个军士紧紧围在身后的施玉,花辰月大惊道:“施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施玉看到肚子已经大了一圈却依然靓丽明媚的花辰月,想起自己为了她身隐囹圄,她甚至连自己一直被关在宫里那么久都不知道,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心痛,忍不住两行热泪潸然落下:“月儿……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水清风:“施大将军,现在可没时间让你向月儿表衷情,看看底下吧!” 施玉这才放眼往城墙下方的战场上看去,一眼便看见在炮兵和攻城车之后众将环绕的那个一身金甲、身披红袍的高大男子,正是叶传宗,花辰月也早已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心目中最耀眼的男人,忍不住冲到城墙边上大吼道:“陛下救我!” 施玉看了眼叶传宗,心里哽咽良久,也冲叶传宗喊了一句:“陛下!臣是冤枉的!臣从来没有染指过皇后!也未被叛过陛下!” 叶传宗远远的一眼也已看出,那个一身青衣披着白风衣的女子正是花辰月,也认出了旁边的男子正是施玉,只是听不到两人说的是什么,叶传宗再也按奈不住对花辰月的牵扯,不顾众将士的阻拦,骑着马奋力往阵前冲了过去:“月儿!朕在这里!不要着急,朕一定将你解救出来!” 花辰月:“陛下!月儿……月儿好想念你,你看,我们的孩子已经越来越大了……” 此时,叶传宗已然到了城墙之下,已经能听到城墙之上花辰月的说话,抬头看了眼花辰月满脸的泪水和已然明显鼓胀起来的肚子,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激动,同样是潸然泪下。 水清风笑笑的凑到前边,冲底下的叶传宗道:“叶传宗,你们可真是夫妻情深啊!” 叶传宗:“水清风,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了惑乱民心竟然编造出那么多无耻下流的谎言来诋毁月儿的名声!” 水清风:“哈哈,那又如何,反正朕的目的达到了,不然怎么激你带兵攻打沧澜关?对了,你和施将军也好久不见了吧,他现在可是我水泽国的护国大将军了呢,朕还答应待攻破金兰国,让他做金兰国郡王,将你的月儿赐予他做王后呢。” 叶传宗看了一眼被押在一旁的施玉:“施玉,你真的做了水清风的护国大将军?还打算日后让月儿做你的王后?” 施玉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我父亲和妹妹可是已被你所杀?!” 叶传宗一皱眉:“施丞相依然还在朝中为官,兰妃也在宫中一切安好,何来被杀一说?” 施玉:“陛下所言可当真?” 叶传宗:“朕可学不了你边上那个不要脸的皇帝。” 施玉转而看向水清风:“这么说来,你给我看那份诏书果然是假的了?” 水清风脸上略有尴尬:“啊哈哈哈,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朕当时也说过,那份诏书不过是促你为自己的野心和梦想做个决定罢了,决定你不是已经做了么?莫非现在又不承认了还是要反悔?” 施玉:“你背信弃义在先,又有何脸面说出此话!” 水清风:“这又如何把所有事情都怪在我的头上,若你心中没有对权力的向往和对月儿的觊觎怕也不会考虑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吧?” 施玉不理水清风,转而朝叶传宗一跪:“陛下!水清风曾传假诏书给臣,诏书上说陛下已定了臣欺君罔上、通敌叛国之罪,还将我父亲及妹妹一并处死,以此条件要挟、引诱臣被叛,臣为了找机会逃出水泽国回到陛下身边说明情况,万不得已将计就计的暂时答应了他的条件,但臣心底从未有过反叛之心,还望陛谅臣的一片苦心!” 叶传宗:“施玉,朕相信你,眼下先不要多想其他,一切等朕将你和月儿救回去再说!” 水清风:“啧啧,又是一幅非常感人的君臣之情、兄弟之情啊,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能够不计前嫌,看得我水清风好生羡慕!不过……叶传宗,恐怕今是救不了他二人回去了。” 叶传宗笑道:“看看眼下的情形吧,你认为你的沧澜观还能撑得了我炮兵军的几炮攻击?看来你造大炮的技术与我金兰国有差距啊!” 水清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个沧澜观其实只是刻意要引你上钩的一个鱼饵,此关破了也无防,朕马上便可退守沧州城,另外,朕还有三十万大军已然带着另一批精锐炮军攻打你的水玉关,现在恐怕已然快要拿下了,回国无门,你还能把你的皇后和将军救到哪里?” 叶传宗不慌不忙道:“果然好计谋,不过……朕好象刚刚收到了来自水玉关的八百里加急战报,怎么战报里说高启率领的那三十万大军还没到水玉关,便已在二十里外狼牙谷内遭了埋伏,现在正被十万伏军在山谷两侧架的大炮轰得抱头鼠窜,怕是撑不了多久便会全军覆没了!” 水清风的脸色一阵苍白,隐隐有冷汗缓缓流下:“叶传宗!你是故意编造谎话来扰乱朕的军心?” 叶传宗:“难道你没有收到高启的战报?” 这时,便听城墙之上一边有一个将士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报——陛下!高将军的八百里加急战报!” 水清风一把夺到了手里打开观看,越看眼瞪得越大,越看脸上的冷汗越多,片刻后,水清风将手里的战报紧紧揉成一团握在手里,咬牙道:“叶传宗!放了高启!” 叶传宗:“哦?高启已经被俘了?看来你的战报比朕的更新,放了高启当然可以,你把月儿和施玉一并放了,我们做个交换。” 水清风:“你用一个换我两个人,你当我不会做生意么?” 叶传宗:“料你会这么说,别担心,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看看加上这个人怎么样?来人,把高皇后带上来!” 转眼,沈去疾便从后方推着一个一身黄袍的高贵女子来,水清风仔细一看,大惊道:“你——叶传宗,你何时把我的皇后掳走的?!” 叶传宗:“没多久,昨日凌晨,拜你所赐,朕也在水泽国内买通了人马学会了掏洞,昨日凌晨将你的高皇后偷偷掳到宫外,然后给她喂了点哑药,又将她装扮成了一个哑妇人偷偷从镜城带出混出了关。” 水清风气得双手发抖:“你……你这个无耻小人,竟敢掳掠朕的皇后!” 叶传宗:“同样的话也送给你,大家彼此彼此,怎么样,现在这生意公平了吗?另外,朕可不像你似的有那么大的野心,一心想要吞并他国,今天我们就以人换人、鸣金收兵,大家都把军队撤回、人放了,从此两不相欠,如何?” 水清风在犹豫,一旁的水清云担忧道:“陛下……高皇后和高将军,可不能有所闪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图谋金兰国一事不如就日后再议吧?” 水清风眯着眼睛看了看城墙之下志在必得的叶传宗,冷冷的说道:“好,鸣金收兵!待你将高将军一并押过来再行交换!” 双方鸣金收兵、休整军队开始埋锅造饭,叶传宗大概清点了下伤亡人数,这次因为是有炮兵军在前压阵,损毁了有两三百门大小火炮,但军士损失并不多,几有几千人的伤亡,看情况水泽国方面损失的军士更少,毕竟对方是在城墙上,大炮损失的也比金兰国方面的要少,只是城墙损毁严重,真的经不起几炮的攻击了,叶传宗甚至有股冲动,想要把人交换过来以后一鼓作气将沧澜关攻破,只是现在还在犹豫。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在水玉关外负责伏击的尤劲松才派副将把高启押了过来,中间倒也没有什么差错,双方很快就换了人各自收兵,花辰月挺着肚子一把就扑到了叶传宗宽阔的怀里:“陛下,月儿好想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朕相信月儿的清白 叶传宗同样牢牢的将花辰月抱在怀里,轻轻的抱着花辰月的肩膀:“朕也好想你,快给朕看看小皇子!” 花辰月自叶传宗的怀里出来,拉着叶传宗的大手抚在已经明显鼓起来的肚子上:“他已经四个月了。” 叶传宗的吃了个早餐,因为一路车马劳顿,两人刚吃完早饭便觉一阵困顿,于是相扶着回了寝殿睡下。 躺在足足有三个多月没有躺过的大床上,花辰月软软的依偎在叶传宗的怀里,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强大的安全感,不由得浅浅的呢喃着:“每晚,我都想念着这个温柔又安全的怀抱,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叶传宗轻抚着花辰月的脸庞:“怎么熬的?” 花辰月:“我亲手做了两只猴子,一只像你,一只像我,每晚抱着他们两个睡觉,想象着他们就是你和我,可惜的是,没来得及从水泽国的皇宫里带出来,你呢,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 叶传宗温柔的亲吻着花辰月的脸庞:“你说呢,想你想的都要疯了,每晚每晚都想象着能像现在这样把你抱在怀里好好的宠爱,还有我们的小皇子,每天朕都在想象着他有没有长大,在你肚子里乖不乖,还有它,刚才在浴室就忍不住了,可怎么办?” 叶传宗握着花辰月的手放在了下身昂扬的粗大之上,花辰月娇嗔道:“就算我在你身边不也不能么?贪吃鬼,就不能忍忍,或者后宫那么多女人,你就分些雨露给她们吧。” 叶传宗:“月儿,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朕每日心里十分的暴躁又烦闷,曾有几次到施兰和傅清雪的宫里发泄过几次,而且……施兰还有了身孕,你会不会怪朕?” 花辰月:“我之前不是说过让你雨露均沾,她们久居深宫也不容易,又怎么会怪你,况且,这也是给皇家延续香火,月儿该和陛下一样感到高兴才是。” 叶传宗:“怪不得朕如此眷恋你,哪个后妃能有你这么懂事?” 花辰月:“哦?只是眷恋我懂事么?” 叶传宗:“当然不是,还有月儿的美貌、聪明、温柔、活泼……朕困了,咱们睡吧?等睡醒了再向母后请安去。” 两人睡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醒来时已近午间,起床洗漱后便直接去了永寿宫,打算和温太后一并用午膳,叶传宗很少在这个时候来请安,温太后本还觉得诧异,以为叶传宗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当看到叶传宗手里还扶着肚子已经鼓起来的花辰月时,温太后先是惊喜了下:“月儿?你回来了!” 花辰月看到温太后也是一阵的激动,拉着叶传宗快走了几步走到温太后的近前:“母后……月儿好想您,您身子可还好?” 本以为温太后也会满心激动的过来拉着自己的手回应,没想到温太后却有些突然的脸色冷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并未动,只淡淡说了句:“回来便好,母后身子也还好,宗儿,扶月儿坐下吧。” 两人坐定后叶传宗便让太监去传了午膳,有宫女过来斟了茶,温太后慢条期理的说道:“宗儿此次亲率大军去沧澜关营救你也算是尽了心意,月儿,你是如何被水清风自深宫内掳到水泽国的?真如传言中所言的,你和那水清风之间有过什么瓜葛吗?” 温太后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花辰月终于明白了刚刚她突然冷落下来的心思了,敢情是觉得自己被掳,又在水清风的身边呆了几个月,怕自己和水清风男女授受不亲吧,温太后还是偏守于旧传统的,或者说对自己远不如叶传宗对自己这么的信任,从在战场上和叶传宗相见,花辰月便感受到了叶传宗炽热的想念之情,眼睛中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怀疑,温太后便不一样了。 花辰月正想开口解释一番,便听叶传宗道:“母后,月儿车马劳顿,又被水清风幽禁了几个月,心中本就恐慌,此事还是日后再提吧。” 花辰月知道叶传宗是不想自己提起此事尴尬,但很明显温太后是想知道一些前因后果来判断自己是否确实和水清风有染,想来不说清楚日后心里也是个芥蒂,便用眼神示意叶传宗没事,于是向温太后把实情娓娓道来,温太后静静的听着:“这么说,那水清风将你掳走,这件事并非你事前知道,而是他刻意编造的?” 花辰月:“正是,臣妾是金兰国皇后,又和陛下情义深重,怎会和水清风有什么瓜葛。” 温太后:“几个月前,兰儿陪母后到御花园游览,却是意外的从一个工匠手里提到水清风的一把折扇,据工匠交待这把折扇是在御花园墙根的草丝中捡到的,后来又发生了水清风派人自水泽国送来一封密信和玉凤佩之事,此事你做何解释?” 花辰月被幽禁在若水阁,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是谣言又是密信,对于施玉潜入水泽国皇宫打探消息一事也一无所知,水清风居然还把玉凤佩送了过来?实在是可恶至极,看来自己一直生怕叶传宗误会的那次御花园夜会之事也是瞒不住了,事到如今,其实花辰月的心里对隐瞒了那次会见很是感到后悔,倒不如早些言明,谁知道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于是又将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叶传宗虽然诧异,但听花辰月一五一十平平淡淡的说出来,便知那晚只是个临时发生的意外事件,估计花辰月自己也是懵的,根本就想不起来把当时还并未做过什么的水清风当做什么危险人物来看,惊慌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温太后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温太后面带愠怒道:“月儿,亏母后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发生如此大的事你竟然一直刻意瞒了下来,你倒是说那玉凤佩是被水清风抢走的,那折扇也是他主动扔下来的,可当时你身边无人,谁又能证明不是你们相互所赠的?” 花辰月一脸的淡然,将清明的眼光迎向温太后怀疑的眼神:“母后,月儿心思一片清明,和那水清风之间也无任何沾染,若母后不信月儿,月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叶传宗对于温太后一直纠结于花辰月是否和水清风有染一事颇有些无语,但一个是自己的母后,一个是自己的皇后,向着谁说话似乎都是偏心,眼见温太后一直咄咄逼人,叶传宗终于看不下去了,说了声:“母后,朕相信月儿的清白,您也别多想,月儿不是那种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闹了场大大的不快 在睡觉,别乱摸,小安子,快去传膳吧。” 小安子便带着小德子、粉蝶几人重新去尚食坊传膳,用完丰盛的午膳,花辰月又是一阵困顿,这些日子不仅胃口好,也更容易疲惫了,应该是怀孕的正常反应,花辰月便靠在软塌上小憩了片刻,醒来后本想去御花园走走的,一想到一出去又难免碰到宫里那些人,怕又会围上一堆,又挺烦的,便在院里走了走,虽然自己这几个月不在宫里,但院里的花草被几个宫女打理的很好,一幅欣欣向荣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花辰月终于憋不住了,在若水阁的时候天天就被关着出不了门,好不容易回了宫,心里一直惦记着御花园里自己种下的那些果蔬花木,本想自己去走走的,想了下昨天刚回宫就跟温太后吵了一架,即便是温太后不对,但无论如何她是长辈,花辰月想了下还是应该缓和一下关系,于是便去了永寿宫请安,正巧碰到叶传宗正趁着和温太后一起用膳的机会在就昨日的事情道歉,温太后的脸色虽然还是一片严肃,但却缓和了许多,花辰月赶紧也走过去和叶传宗一并就昨天的事表示了歉意,温太后便也没再说什么。 花辰月:“月儿想去御花园散散心,不如母后跟月儿一起走走吧?省得在宫里闷得慌。” 叶传宗见温太后在犹豫,似乎并不想去的样子,便也跟着说道:“朕也一起去,母后,走吧。” 温太后便勉强点了点头站起了身,以往都是叶传宗和花辰月一左一右搀扶着温太后,但这次叶传宗竟全心全意的扶着花辰月,温太后只好扶着白鹤鸣的手往外走,看着身旁叶传宗和花辰月贴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太后、皇帝、皇后一起出行,虽然叶传宗和花辰月一向都是拒绝带依仗的,一般身边只带几个宫女太监,温太后这边多年前宫里的人都已养成了习惯,再加上温太后本身年纪也大了些,每次出去宫里总有十来人跟着,再加上侍卫们也是浩浩荡荡的几十人了,如此大的阵仗很容易让其他后妃们得到消息。 这不,一行人刚刚走到半道上,便听身后叽叽喳喳好一阵吵闹,叶传宗一回头,发现昨天吵着要见花辰月的那些个后妃们竟都各自带了贴身的太监宫女追了过来,赵美妍首当其冲的跑在了前边,之后躬身施礼:“妍儿见过母后、陛下、!” 温太后顿了下脚步,刚要诧异的问一句‘你怎么也过来了’,往后一看,居然哩哩啦啦跟了一大队各宫的后妃们,趁自己这么脚步一顿的功夫纷纷凑过来施礼,温太后正有些嫌吵之时,便见施兰款款的走了过来,施完礼后冲身后一众叽叽喳喳的后妃们道:“妹妹们,现下咱们人多,都别吵闹了,省得扰了母后清静。” 众妃们这才安静了下来,温太后便接了施兰的手:“兰儿,你也有了身孕,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施兰笑了笑:“谢母后关心,老在宫里闷着憋得难受,兰儿也早就想陪母后出来走走了,听妍称妹妹说母后今日和陛下还有一起游园便也动了心思,没想到这么多姐妹都得到了消息,看来大家都想陪您一起走走,您也别嫌吵。” 温太后脸上这才有了些笑容:“还是兰儿你会说话,确实有好久没来御花园走走了,上次好象还是你陪母后来的。” 施兰:“确实是,一晃也几个月过去了,培育的这些作物们怕是又有了一番新气象了。” 温太后:“嗯,哀家也很期待,走吧,一起去看看。” 这几个月花辰月不在,叶传宗自不会无聊到自己跑到御花园来赏花,温太后自几个月和施兰一起赏梅花意外发现那把水清风的折扇之后便也没再来过,除此之外便是那些农夫、园丁和侍卫守着园子了,别的后妃们就算想进来都进不来,所以个个都一脸稀奇的样子。 花辰月突然想起今天恰巧是天启历的五月初五,在现代便是端午节了,也不知金兰国是不是过端午节,因昨日刚刚回宫,也没顾得上打听一二,刚进园子,花辰月便问了一句温太后:“母后,今日是上界的端午节,不知金兰国可有此节?” 温太后:“也是有的,尚食房一早就准备包粽子了,还在准备雄黄酒。” 花辰月:“不知宫里的粽子都是什么馅的?” 温太后:“豆沙、果干、红枣,年年都是这些馅,也没什么好新鲜的了。” 花辰月:“母后,在我们上界还有其他很多馅料可以用来包粽子,像是鲜肉馅、火腿馅、排骨馅、咸蛋黄馅、抹茶馅、巧克力馅、奶油馅、鸭肉馅等等,只要是能包进去的材料其实都可以拿来做馅料的,反正姐妹们也闲来无事,不如等游园回去咱们一起到永福宫来包粽子吧,还可以举办个包粽子比赛,看谁包的好看又好吃,至于发什么奖品还请母后做主!” 温太后一听这粽子还能吃出这么多花样来,心里不禁微微的有些意动,便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由月儿你来组织吧,需要什么材料去尚食房取便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包粽子大赛 一行人浩浩荡荡、熙熙攘攘的走在御花园的曲折小道上,花辰月看到,很多作物都有农夫和园丁更新过几茬了,像是小油菜、圆生菜、油麦菜、蒿子秆等这些绿叶菜,已经又是一片新绿,豇豆、黄瓜、西红柿、茄子、辣椒等也已经开始结出了小小的果实,去年种下的几棵桑葚也结出了淡绿色小小的果实,草莓和蓝莓也已硕果累累可以采摘了。 再往前走,是一片花的海洋,火红的石榴花和玫瑰花、粉色和黄色的月季花、白色和紫色的凤仙花、还有各色的太阳花,惊喜的是,去年种下的几棵牡丹也发芽抽出了枝条,只是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开花,再往前就是一片香料树了,都是去年种下的,还都很小,基本上还算不上树,只能算是有几个枝条的小灌木,像肉蔻树、桂皮树、八角树、胡椒树等,而丁香已然开满了紫色的花朵,草果和香叶也开满了黄色的花朵,再过几个月便可以收获香料了。 众后妃们叽叽喳喳的一边游园赏花,一边议论纷纷,其实花辰月知道,这帮女人一来是闷得久了确实想来御花园转转,二来也是昨天向自己问安被拒,对于自己这三个月来被掳掠走的经历十分好奇,想要趁机打探一番,奈何温太后和叶传宗就在身边,这帮后妃们便也不敢问了。 赵美妍终于沉不住起了,趁叶传宗陪着温太后说话时,飞快的凑到了刚刚闲下来的花辰月身边,问了句:“,听说这几个月你一直被水清风幽禁在水泽国的皇宫里,还被迫帮他们制造大炮,日子过得十分的辛苦吧?” 花辰月皱了下眉,不悦的看了一眼赵美妍,也不知道她真的是纯粹八卦,还是故意问起这件事惹自己不快的,便淡淡的说了句:“为了有朝一日再见到陛下,再苦也不觉得苦。” 赵美妍:“那……水清风有没有为难你?” 花辰月:“妹妹指的是什么?” 赵美妍:“比如……让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花辰月:“除了被关在院子里没有自由,别的并没有什么。” 赵美妍还想问些什么,施兰已经注意到了叶传宗回头看了过来,忙出声制止了赵美妍:“妍儿妹妹,大家都在游园赏花,你哪来那么多没意思的问题,不要扫了大家的兴才是。” 赵美妍这才闭了嘴,转得差不多了,温太后表示有些乏了想回要去,花辰月看了眼正当时的草莓和蓝莓,便吩咐农夫呆会儿采些送到永福宫去,一会儿包粽子时好让大家当零嘴吃,温太后这时也嫌起身边的依仗太过麻烦了,干脆开口屏退了大部分的人,身边只贴身留了两个宫女,即便如此,几十个后妃们叽叽喳喳的一下也挤满了永福宫。 众人都落座后,花辰月便拿了笔墨写了条子,差小安子小德子带人去尚食房取包粽子所需的一应物事,在这个众妃团圆的时间,花辰月突然觉得好象少了一个人,自从叶开林驾崩以后好象很少看到丽太妃了,花辰月便问了句:“母后,怎么许久没有丽太妃的消息,要不要请她一起过来?” 温太后淡淡叹了口气:“自从陛下驾崩以后,丽太妃便消沉了许多,以往陛下在的时候经常到永寿宫过来问安,现在是终日在宫里闷着也不出门,哀家几次派宫女请她过来喝茶,她都以身子不适推辞了,哀家还一直担心她闷出什么病来,既然你提起了,便差人再去请她一下吧,或许她动了心思肯出来。” 花辰月便派粉蝶去请丽太妃,没想到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丽贵妃还真的带着两名贴身宫女慢慢走了过来,只是,才几个月不见,丽贵妃整个人好象都老了一圈,原来光洁的脸上不复往日的光彩,眼角也隐约有了淡淡的细纹,整个人的神情也不似原来那么的明媚耀眼了,花辰月看得心里便有几分的心疼,忙起身问候了下:“丽太妃,请过来在母后身边坐下吧。” 丽太妃淡淡点了点头,走过来欠身向温太后施礼问安后方才坐了下来,温太后:“难得你肯出来,应该多出来走走才是,别总闷在宫里。” 丽太妃:“陛下逝去,臣妾也觉得这世间无甚意思了,今日听说大家都在,又是端午,便想出来透透气儿,不然,恐怕再过几个月就没有认识我这把老骨头了。” 温太后嗔道:“在哀家面前你称什么老骨头。” 丽贵妃这才浅浅笑了笑:“是妹妹说错话了,姐姐不要介意,听说月儿和兰儿都怀了身孕?本宫也一直未过来贺喜,也不知道你们两人怀的是男是女,便每人带了一块玉佩来,且都收下吧!” 花辰月和施兰赶紧过来接了玉佩又施礼谢了恩,说话间小安子小德子一行人也抬了糯米、竹叶和花辰月写下的各种馅料过来,虽说抹茶馅、巧克力馅、奶油馅、火腿馅这些新式的馅是不可能有了,但鲜肉馅、排骨馅、咸蛋黄馅、鸭肉馅这些肉馅却都是有的,也算是琳琅满目了。 众妃们洗完手,看着面前林林总总五花八门的馅料,一个个都露出一幅惊诧的表情,秦灵儿瞪着一双大眼好奇道:“月姐姐,这些都是往粽子里包的吗?煮出来会是什么味,好不好吃呢?” 花辰月:“呆会儿煮出来尝下就知道了,姐妹们快包吧,今日可是有奖品的。” 施兰:“母后,您打算给姐妹们准备什么礼物?” 难得看到这么多后妃们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包粽子,温太后的心里也是暖暖的,便笑着从手上拔下一支精致的金凤钗来:“这只凤钗哀家戴了多年,今日谁包的好便赐予谁吧。” 众后妃们一阵欢呼,纷纷拿了竹叶和馅料忙活了起来,花辰月其实对包粽子并无什么兴趣,在这种场合不过是一种融入大家的形式罢了,于是也热心的拿起材料包了起来,温太后和丽太妃也加入了包粽子的行列,不大会儿功夫,一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粽子们便堆成了小山,众妃们还分别用了不同花色的丝线和打结方式来分辨自己的粽子,生怕和别人的混在一起,永福宫的后院便有炭火炉子和木桶,包完之后当场就在宫里煮了。 约摸过了两刻种的时间,浓郁的粽子香气便从后院整个的弥漫了过来,小安子跑过来汇报:“太后、陛下,粽子煮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锅了!” 小安子和小德子便把那只煮粽子的大木桶抬了下来,又用笊篱把粽子都捞出来放在几个大盘子里,花辰月:“母后,今日由您来主持品评,粽子这么多也没办法一个个都让您来尝,您就随手挑吧,看上哪个便尝哪个。” 温太后便随手夹了一个包得极规整秀气的粽子打开尝了下,原来是只咸蛋黄馅的,温太后:“没想到这咸蛋黄也能包粽子,味道倒是新颖,哀家再尝尝其他的。” 温太后又拿起一只秀气漂亮的三角粽剥开尝了尝,这只是鲜肉馅的,吃到嘴里香浓,温太后也表示了赞赏,吃到第三只时是个排骨馅的,也算是别有风味,最后温太后还是表示最喜欢鲜肉馅的,觉得那个最是滑润适口,巧的是那只粽子居然是施兰包的,这只金凤钗便由施兰得了,施兰自是满眼的都是开心。 尝着粽子也到了午膳时间,温太后干脆让尚食房的人把午膳都传到了永福宫,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着各种馅料的粽子、喝着雄黄酒,花辰月也讲了不少在上界人们如何过端午节的习俗,还有一些故事和典故,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一直闹腾到半下午,温太后说有些累了,众人方才散去。 散场后,施兰前脚走,赵美妍像只牛皮糖一样后脚便跟了过去,到了永禄宫门口时,赵美妍还跟到宫门口打算和施兰一起进门,施兰看了眼周围还有其他后妃们在场,便顿了下脚步说道:“妍儿妹妹,本宫想歇息一会儿,暂不会客,你且先回去吧。” 赵美妍一脸的失望:“那好吧兰姐姐,那我等晚点儿再过来。” 施兰没回应,转脸进了宫门。赵美妍见王凤来正低头往前走,赶紧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凤妹妹,左右回去无事,不如来我宫里坐会儿吧。” 王凤来犹豫了下,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赵美妍一起去了妍秀苑,两人在厅里坐定,赵美妍忍不住道:“凤妹妹,刚刚回宫,你可发现她现在和太后之间有何不同?” 王凤来:“怒妹妹愚钝,却是不知。” 赵美妍:“啧啧,这都看不出来,从一早游园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太后似乎对皇后颇有不满呢,虽然当着众位姐妹和陛下的面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明显可以看出来太后对皇后态度有些冷淡了,以往只要皇后在场,太后的目光定然是满眼慈爱的围着皇后的,但今日可是没有,太后的目光多半都在放空和犹豫,倒是放在兰贵妃身上的目光多了些,今天的粽子比赛还把自己戴了多年的金凤钗赐给了兰贵妃,依我看,太后和皇后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第一百五十九章跟其他男人有染的皇后! 王凤来:“姐姐怕不是想多了吧,现在怀着皇家的骨肉,又经历了一番辛苦刚被陛下从水泽国救回来,太后怎会舍得疏离,至于兰贵妃得金钗一事确是巧合了,事前太后也并不知道那只粽子便是兰贵妃包的……” 赵美妍:“你呀,就是太迟钝!太后肯定是认为皇后和水清风之间有染,现在对皇后有些不信任了,所以才会疏离,而且是把自己心意转向了兰贵妃,况且现在兰贵妃也已有了身孕,家兄是郎中令,家父是丞相,这样的背景可不是皇后可以比的!” 王凤来:“可是天女下界的……” 赵美妍:“天女又怎样?无非多知道些事情,会出一些我们没有见识过的点子罢了,现在大炮也造出来了,御花园里的作物也种植出来了,恐怕她也耍不出其他什么花样了,兰贵妃未必就不能取而代之。” 王凤来叹了口气:“妍儿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与有过节,一心的想她失宠,怒妹妹直言,你这么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万一兰贵妃未成功上位,你怕是在这宫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倒不如就在这宫里安生的呆着……” 赵美妍:“哼,你懂什么,在宫里不是你不找麻烦别人就不找你麻烦的,深宫生存只有两条路,要么你自己强大,要么就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否则形单影孤就只能任人欺负!” 王凤来:“那……姐姐是要怎样,继续支持兰贵妃去夺皇后之位么?之前姐姐可是说施郎中被水清风所俘、形势不好已经放弃了。” 赵美妍:“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不是已经知道施郎中是被冤枉的了吗,陛下也未追究。” 王凤来:“那姐姐打算怎么做?” 赵美妍:“兰贵妃一直怕人多眼杂若人闲话,所以才避而不见,妹妹先回去歇息,待晚膳后我再喊你一起找兰贵妃商议。” 王凤来:“好吧。” 两人终于捱到了晚膳后,这才趁黑去了永禄宫,落了座,施兰一脸淡然的说道:“妍妹妹,本宫知道你憋了良久了,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赵美妍笑了笑:“妹妹都看出些端倪了,兰姐姐又何必佯装不知呢。” 施兰:“这里没外人,妍儿妹妹就直说吧。” 赵美妍:“嗨,也不是别的,就是咱们之前一直计划的事,只是后来出了意外中断了,眼下正是新的机会,兰姐姐你不会就此放弃了吧?” 施兰:“本宫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此事先急不得,还需从长计忆,先要摸清楚太后和花辰月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了裂隙,我们现在还没办法从陛下身上做什么文章,这个突破口只能先从太后身上下手。” 赵美妍:“姐姐可是探听到了太后和花辰月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昨天回来后陛下和花辰月一起去永福宫和太后用午膳,回来后陛下和花辰月都是面沉似水的样子,似乎是和太后闹了不愉快,个中原因姐姐可是知晓?” 施兰:“昨日花辰月和太后吵了一架,陛下因为护着花辰月也被太后骂了,三人闹了个不高兴,连午膳也没有一起用。” 王凤来惊道:“昨日陛下刚率军把从水泽国解救出来,就和太后吵架了?这是为何?” 施兰:“还能为何,太后怀疑花辰月之前便和水清风有染,更是怀疑花辰月在被关在水泽国皇宫的三个月里和水清风有过不洁之事,以此来质问花辰月,花辰月拒不承认,然后陛下又护着她,所以便吵了起来。” 王凤来:“那和水清风之事是真的了?不是还传言……传言……” 施兰知道王凤来想说什么,便接道:“说家兄爱慕花辰月,此事真假暂且不论,但本宫以自己的名声担保,家兄绝不会做出对不起陛下之事。” 赵美妍:“哎呀,怎么说着说着跑题了,兰姐姐说的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摸摸太后的态度,争取让太后站在兰姐姐这一边,有太后做了靠山,陛下那边才有可能动摇不是?” 施兰:“看来以后是要多往太后宫里走动走动了,只是……光指望太后恐怕还不行,若陛下脾气倔起来誓死护着花辰月不放,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如果能有办法让陛下也对花辰月失望,我们的大计才有可能成功。” 赵美妍:“太后这边还比较好办,顺着太后的怀疑多吹吹风便是,至于陛下那边,还真是个大难度,花辰月也不知道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让陛下如此一心一意的守着她,要想让陛下对她死心,估计就只能看到她跟水清风光着身子滚在一张床上了。” 王凤来:“那怎么可能,水清风也是一国之君,又不是随便就可以绑过来的,总不能再把花辰月绑了送到水泽国皇宫去吧。” 施兰:“陛下这边我再想办法,先做太后的工作吧,这样,今们早些回去,明天早膳后陪我一起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 第二天一早,施兰特意早早的起来,差宫女到御花园外,给了些金币找一个农夫采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送了出来,回来后做了碟鲜艳莹润的玫瑰糕备好,早膳后,三女凑在一起带着这碟玫瑰糕去了永寿宫,为了防止碰上在永寿宫陪温太后用膳的叶传宗,三女还特意稍晚了一刻种才过去,所幸叶传宗已经用完了早膳去御书房忙碌了。 问过安后,温太后给三人赐了座,施兰起身走到温太后的面前:“母后今日脸色不太好,可是昨晚没有睡好?” 温太后:“嗯,年纪大了觉就少了,昨晚一直熬到后半夜才睡着,天还未亮又醒了,再也回不到年轻的时候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时候喽!就连胃口都和以前差太远了,看着一桌子的早膳竟没个想动筷子的。” 施兰揭开食盒,把里边那碟玫红色的莹润玫瑰糕拿出来放到桌上:“母后,这是臣妾一早做出来的,现在还热着,您尝尝看合不合口?” 旁边的白鹤鸣马上从随手的小盒里拿出了银针要过来试毒,温太后看着施兰一脸的真诚和关切,淡淡说了句:“算了吧,不用试了,兰儿不会害哀家的。” 白鹤鸣还打算坚持一下,温太后却被这颜色艳丽的玫瑰糕所吸引,已经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白鹤鸣便也只好作罢,细胞温润的玫瑰糕刚一入口便化到了口中,一股浓浓的玫瑰花香甜气息顿时弥漫到了口腔之中,温太后微眯着眼睛细细的品着:“要说这糕点做得最精致、最美味、最有创意的,这整个宫里恐怕都没人能和兰儿相比。” 施兰小心翼翼试探了句:“兰儿也只会做个糕点罢了,不像皇后那般会做许多上界才有的新鲜菜肴,论做菜,恐怕兰儿一辈子也赶不上皇后。” 施兰明显看到温太后捏着糕点的手轻轻一抖,说道:“个人有个人的特长,兰儿你又何必一定要跟皇后比,皇后也有不如你的方面。” 赵美妍笑着接嘴道:“皇后乃天女下界,眼中的见识和懂得的知识可不是我们这些后妃可比的,像御花园现在种植的那么多的作物,还有那么厉害的大炮、炮弹,都是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还有宫中的淋浴系统也真的是只有天上才有的发明,听兰姐姐一说,恐怕咱们宫里这些姐妹们没一个人能比得上皇后呢,你说对吧,凤妹妹?” 王凤来附和道:“是,兰姐姐都自称比不上,更何况我们……” 温太后脸上隐隐有些不快,把手里的糕点往碟子里一放:“今个儿是怎么了,你们几个是集体来向我说道皇后的好来的?” 施兰:“母后莫急,妹妹们也是心急口快,还是母后说得对,再完美的人也难免有不足之处,我们也当谦虚些才是,夸人也不能夸得太过。” 温太后:“皇后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跟水清风之前便有过牵连那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哀家和宗儿,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么一来,让哀家怎么相信她对宗儿是一心一意的?” 施兰以安慰的眼神看了眼温太后:“皇后也是,都说开了不就没有误会了么,这么一来倒好象真有什么似的。” 温太后:“说的就是,还一连在水清风的宫里住了三个月,水清风又早就垂涎月儿的美貌,说没发生过什么谁会相信!宗儿可不能要一个跟其他男人有染的皇后!” 施兰见温太后胸脯起伏着,显然心里是相当的计较这件事,也难怪前天中午还跟花辰月吵了一架,或许在温太后偏于老旧的认识里边,对夫不忠、特别是对皇帝不忠的皇后是一件无法容忍、又极难被原谅的事。 施兰:“母后别气坏了身子,或许真的是误会,皇后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吧?” 温太后:“哼,反正哀家是不信!前日哀家刚想就此事问她几句,她竟然敢跟哀家顶嘴,也真是仗着皇帝的宠爱胆子大了!” 第一百六十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美妍也过来跟着劝:“母后别着急,或许是皇后在水泽国皇宫憋了三个月,心中也有所不快,所以一时气急冲撞了母后的,昨日皇后还特意组织了包粽子大赛邀母后参与,想来便是想以此事缓和前日的过错呢。” 温太后:“你们几个倒是体贴,皇后有你们这般体贴哀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了!” 王凤来:“或许是皇后乃天女下界,脾性有些高傲、不习惯低头吧。” 温太后:“她再是天女下界,不也照样得做皇帝的皇后、哀家的儿媳?总不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赵美妍又加了一把火:“可是陛下的命定之人呢,这天下恐怕也只有她可以当这个皇后了。” 温太后:“哼,若不贞不洁,哀家看倒也未必!” 施兰听温太后如此说,心中一阵暗喜,但此时不宜逼迫太急,便看了眼两女,说道:“好了妹妹们,可别再火上浇油惹母后生气了,说点开心的事吧……” 三人又陪着温太后讲了些民间的趣事,这才把温太后的火渐渐消了下去,一直折腾到半上午,三女才从永寿宫出来,之后便直奔了永禄宫,一进大殿赵美妍就忍不住喜道:“兰姐姐,看到了吗?太后真的和花辰月闹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施兰:“本宫还以为前日发生的事只是太后一时生气,没想到太后是动了真气了,确实是个好机会,这样,你们几个马上就去之前我们联络过的各宫院,交待她们这几日轮番向太后请安,多说些宫里和民间对于花辰月和水清风的传言吹吹风,该怎么说,都知道吧?” 赵美妍:“姐姐就交给我和凤妹妹吧,这些事我们都懂。” 施兰:“别着急,等晚膳后再去交待,不要被人看到落下把柄。” 赵美妍王凤来:“知道了。”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各宫被赵美妍和王凤来说动的后妃们轮番的向温太后吹风,一开始,温太后还觉得永寿宫冷清了这么久,突然大家都来请安,永寿宫里有了些人气,也热闹了许多,心里倒是宽慰了不少,便渐渐的听到这么多人说了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关于花辰月和水清风之间的传言,渐渐的便愈发觉得花辰月有些不守妇道了,只是每当提起对花辰月的不满都被叶传宗或软或硬的顶了回去,温太后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无法发泄。 转眼到了五月二十七,这天正是夏至,虽然金兰国并无寒冬,但夏至的到来却是一年中最严实季节的开始,按照宫里的习俗,这天一早需要在宫里举行祭祀活动,祭神祀天祭祖,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作物丰收,虽然金兰国并不以作物种植为主业,但多年来的传承便是如此,也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对。 大热的天,还要穿着厚重的大礼服、戴着头冠举行一系列程式化的仪式,一早上,叶传宗便累得满头大汗,浑身早已湿透,温太后也同样累得真喘气,倒是花辰月和施兰因为怀有身孕被免了不少的流程,相对来说轻省了些,但因为挺着肚子也没觉得轻松了多少,仪式刚一完成,叶传宗便命各宫都赶紧回去歇息了,好在各宫苑里都有冰块、冰果可供消暑。 宫里的夏装男子依然是长袍长裤,女子则以深衣和及地长裙为主,裙子里边还要穿一条绸裤,万不可能光着腿穿裙子的,同样是捂得严严实实,花辰月这个在现代世界一到夏天便整日穿着短裤短裙的女子实是在受不了这种捂得难受的衣服了,虽然宫里有冰块,但基本上一到院里走动下便是一身汗水,人又不可能每天坐在床上不动弹,于是前几日闲来无事的时候,花辰月便按照记忆亲手做了几件现代经常穿用的纳凉的衣服来,给叶传宗做了短裤、无袖汗衫、布凉鞋,给自己也做了短裙、短袖、布凉鞋。 只不过两人可不敢穿出去,都是在自己宫里的时候才穿来凉快,有一次傅清雪带着秦灵儿过来问安看到两人这样的穿着,在大惊之外,秦灵儿便也请求花辰月给自己做了这么一套,晚上便关上苑门在苑里自己穿了纳闷,秦灵儿却是人手巧的姑娘,花辰月当时教了一次便学会了做,不知怎的,这纳凉的短裙短袖和凉鞋的搭配便传到了许多的宫苑里。 夏至这天傍晚,天气愈发有些闷热,用完晚膳之后,穿了纳凉短衣的叶传宗和花辰月便忍不住想要出宫走走,叶传宗刚要出门,花辰月便伸手拦了下,笑道:“老叶,你可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就穿着这些衣服出去,若被宫里的人看到成何体统?” 叶传宗挑了挑眉:“老花,你好象好久没叫我过老叶了,听起来如此的亲切。” 花辰月:“是我刻意忍着不叫的,我怕叫习惯了,万一在外边一时不察叫出来,被别人听到了岂不是犯了辱君之罪?” 叶传宗捏了捏花辰月的脸:“朕就喜欢被你辱,你想怎么辱?在上边还是在下边?” 花辰月脸一红:“没正经!快换衣服吧,憋死了,我要出去走走。” 叶传宗:“大晚上的,哪有什么人,还要换上那一层层的衣衫捂一身汗么,累不累,就这样了,快走吧!” 花辰月被叶传宗往怀里一拉,两人便贴着身子往宫外走去,两人本来是打算到御花园转一圈的,没想到从永福宫出去刚没走出多远便看到宫道中间有十来个人围在一起,待走得近了叶传宗才听出来似乎里边有温太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训斥哪个宫的后妃或是宫女。 花辰月一听是温太后在前边,大概看了下,身边围的人好象还有施兰和赵美妍,便觉有些不妙,有些紧张的扯了扯叶传宗的无袖汗衫下摆:“陛下,太后她们在前边,我们还是赶紧绕道吧,免得被看到了说衣冠不整。” 叶传宗看了眼两人的打扮,也觉得有些不妥,在宫里或是无人的情况下也就算了,碰上太后和后妃们确实有些不妥当,于是全打算悄悄的搀着花辰月转身离开,两人刚转过身,却突然听到赵美妍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臣妾参见陛下、!” 叶传宗暗骂了声,也不知道这赵美妍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竟然在这种场合过来问安,正打算装假没听见赶紧走,温太后的声音从身边又严肃的传了过来:“皇帝!妍儿向你问安,你这是着急要去哪里?” 叶传宗只好扶着花辰月缓缓的转过身来,略有尴尬的道:“母后,您也在这里,朕以为是几个太监宫女在这里闲聊……所以并未留意。” 说着,极不情愿的朝温太后走了过去,待走近以后,温太后一眼便看到了两人的穿着,又把目光放向了站在一旁的两个后妃,不由得喝道:“哀家刚才还说怎么这两个不懂事的竟穿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衣物,却原来你们两个也穿起这些个衣冠不整的东西来!这种衣服是从哪个宫里先流行出来?!” 两人这才明白,那两个夫人也是大胆,竟然也趁晚上穿纳凉衣出来溜哒了,还正巧被太后、施兰、赵美妍几人散步撞了个正着,要说这衣服从哪里先流行出来的,肯定是永福宫,还是花辰月亲手裁出来做好给自己穿的,叶传宗:“呃……母后不要怪她们,这纳凉衣是朕先穿的……” 温太后一皱眉:“你先穿的?身为九五至尊、真龙天女,当为天下表率,你怎能穿这些上不得席面的衣物出来走动!真是太不像话了!这定是皇后的手艺吧,想你一个大男人也做不出这般手工!” 叶传宗:“确实是月儿做出来的,但主意却是朕拿的,母后不要怪罪她,此事的责任主要在朕,是朕自己先不守规矩,又未察觉其他宫来效仿。” 温太后一甩袖子:“你——就知道护着皇后!她如此随性又不考虑影响,如何母仪天下、做这后宫之主!” 当着这么多后妃的面直言自己不配做后宫之主,花辰月心里的火也是蹭蹭的,但却强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以免和温太后冲突让有心之人看笑话,于是便违心的说道:“母后,臣妾知错了,臣妾马上全让人彻查后宫,将所有纳凉衣统一收缴烧掉,您看可好?” 那两名低着头被骂的倒霉夫人听花辰月如此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马上弱弱的说了句:“太后,这衣服确实凉快,我们以后就在自己屋里穿,绝对不再穿出来走动了,恳请太后不要把纳凉衣都烧了……” 温太后:“你们两个还敢多嘴?” 叶传宗:“母后,以朕看全部收起来烧掉就算了,好在也是织工一丝一线织出来的布料,就这么烧了岂不是有违我金兰王朝一向节俭的传统?就给她们留着当贴身衣物在屋里穿吧,朕保证一会儿就下道诏令,禁止后宫穿纳凉衣出来在外走动便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换皇后?换谁? 温太后:“哼,就你们耐不住热,你们看看,兰儿和妍儿怎么不跟你们一样?” 花辰月看了一眼大晚上还穿着长摆小礼服的施兰和赵美妍,也是热得满脑门的都是汗,礼服的后背都被湿透了,渗出了一大片明显的汗迹来,不由得心里笑了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完,温太后甩手便离开了当场,施兰和赵美妍也拖着衣服去送了,那两名连叶传宗也记不得是哪个院子里的美人这才战战兢兢的向叶传宗和花辰月谢了恩离去,叶传宗看了眼花辰月:“真是倒霉,居然被母后撞了个正着,走吧,我们接着去散步。” 花辰月:“你不打算回宫换件衣服再去?” 叶传宗撇了撇嘴:“换什么换,换了又湿一身,这不是浪费么?走吧。” 花辰月也不再勉强:“老叶你可真大胆,你老娘刚把你臭骂一顿,你还敢穿着这些衣服去晃荡。” 叶传宗:“那可是我的亲娘,反正骂也骂了,我就不脱她又能怎样,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花辰月:“老叶,这态度我喜欢,不过……自从我回宫以后,母后似乎一直对我不满,这下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说不定哪天要给你换个皇后了。” 叶传宗:“换皇后?换谁?这怎么可能?要谁当皇后,我这个皇帝还没有发言权了?” 花辰月:“最近我老觉得施兰和赵美妍跟太后、还有一些后妃们走得很近,好象要折腾什么事似的,我可不喜欢像电视里那样跟一帮心怀叵测的女人宫斗,希望我的第六感不准确。” 叶传宗:“放心吧,谁敢打你皇后的主意,朕保证第一个出来把她砍了!” 花辰月:“万一……是你母后要你换皇后呢?” 叶传宗:“怎么可能?母后最近或许是对你有些误会,但朕以为她只是年纪大了猜忌心重了,但换皇后这么大的事,母后怎么会不明白,她不会不顾朕的感受强加干涉的,若真到了那一步,朕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味听从母后的安排,朕好歹也是个一国之君!” 花辰月:“好吧,希望你不只是说说。” 叶传宗:“好了,快走吧,不要多想了。” 永禄宫。施兰和赵美妍坐在偏殿喝茶,赵美妍一脸的得意:“怎么样兰姐姐,还是我想得周全吧,如果不是我刻意的向陛下问安,太后还发现不了陛下和花辰月也穿了纳凉衣呢,这下花辰月在太后的印象里又低了一分。” 施兰:“自是妍儿妹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不过……这种小打小闹,何时才能让太后下定决心要夺了花辰月的皇后之位?再过不了多久她可能就是生产了,如若真的生上一名小皇子,怕是太后那边也要斟酌几分了。” 赵美妍:“兰姐姐……妍儿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施兰:“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快说吧。” 赵美妍:“她不是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么,咱们何不……” 施兰:“这……会不会太狠了,我也是有了身孕之人,这么做……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 赵美妍:“人心不狠,地位不稳,成大事又怎能拘这些小节!” 施兰:“永福宫守备森严,花辰月的各项饮食又是有专人负责的,我们如何下得了手?” 赵美妍:“未必要从饮食下手,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施兰:“这件事需要得仔细想好了,确保万无一失又让人抓不到把柄,否则一旦被发现,即便有太后护着,如此重大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天时以晚,妹妹先回宫歇息吧,待想到合适的主意我们再行商议。” 赵美妍:“是,妍儿告退。” 转眼时间便进入了六月份,天气愈发的炎热,温太后关节疼的毛病却是犯了,尚医房的医师连开了几幅药效果都不是太明显,自从水泽国皇宫回来以后,花辰月明显的感觉到温太后对自己的疏离甚至是敌意,知道这里边有温太后自身年纪大了变得多疑以及对自己这个天外来客的人多少还有些不信任的原因,更主要的恐怕是施兰、赵美妍、王凤来几人在一旁的煽风点火。 如果说花辰月一开始就知道赵美妍是个什么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原本认为温良宽厚、雍容大度的施兰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的想要处心积虑的在太后面前中伤自己,这件事有一次秦灵儿跑到永福宫来玩,无意中将赵美妍曾私下试探过她愿不愿意支持立施兰为后说了出来,花辰月才突然明白了,原来是要开始电视剧或中所谓的宫斗了,在被掳去水泽国之前这些情况表现的还不是很明显,没想到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花辰月是知道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是如何残酷的,的心里不由得感到又是厌恶又是无奈,也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要坚持、要小心,施兰可是个相当有主意的人,或者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这些天,以施兰为首的一行人和太后走的很近,每天早上都会轮番的向温太后请安,冷清的永寿宫这些日子以来便甚是热闹,有人能陪着说说话,温太后心里多少也有些安慰,特别是这些人明显的都是为了讨温太后的欢心而去,自然是少不了尽说些动听顺耳的话,反而是花辰月为了避免和温太后产生更多的误会和不快,便以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为由刻意的减少了去给温太后请安的频率,偶尔过去一次也是趁叶传宗在的时候顺便去一下,温太后一干人也说不出什么。 温太后腿疼这件事已经犯了好几天了,花辰月并不知道,倒是每日去请安的施兰率先知道了消息,每天便又是殷勤的探望、问候,甚至亲手为太后制作羹汤和糕点来讨温太后的欢心,直喜得温太后把施兰当成了干女儿一样的看待。 六月初七这天,花辰月终于知道了温太后关节炎愈加严重的消息,心里想着要不要去探望一番,又怕跟那些女人们撞上难堪,于是一直忍着等到晚膳时叶传宗忙完回到永福宫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叶传宗:“虽说母后最近对你颇多意见,但还是应该去看看的,别担心,用完晚膳朕陪你一起去。” 花辰月:“母后的关节痛是什么原因?有多久了?” 叶传宗:“怕是有十多年了,是有一年母后跟随父皇深秋时日去山里一个湖边将养,那边风寒湿冷便染上了关节痛的毛病,医师称此种病症为历节痛,后来回到宫里服了几年尚医房配的药缓解了不少,基本上很少发作了,不知道今年为何突然发作起来且愈加严重了。” 花辰月犹豫了下:“我懂了,在上界这种病是叫类风湿性关节炎,多是由寒气入侵造成的,小时候我姥姥便得过此病,去姥姥家的时候偶尔会见姥爷用手蘸着点燃的烈酒去和按摩关节处,疼痛便会及时缓解,每晚一次,大概连续三五日便能制止复发,这是一种偏方,我想让母后试试,你看可以吗?” 叶传宗:“真的有效?” 花辰月:“当然有效,每次治完了姥姥的腿便至少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不再复发。” 叶传宗:“既然有效,那就让母后试试吧,每次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朕的心里也跟着揪痛,宫里还有两坛自蒙原国那边买来的烈酒,拿过去用了便是,月儿……点燃的烈酒,这种方式安全吗?朕是怕万一不小心出了意外,怕母后身子承受不住,又要对你多加误会了。” 花辰月:“只要操作得当便不会有事,月儿也不想母后一直这么熬着,小心些便是了。” 叶传宗轻轻握住花辰月的手:“难道你一片孝心,事不宜迟,我们就早些过去吧。” 两人来到永寿宫,却见温太后正靠在偏殿的软塌上和伏在塌前的两名女子说些什么,那两名女子还十分贴心的帮温太后轻轻的按揉着关节处,见叶传宗和花辰月进来,两名女子赶紧起身闪到一边说道:“吉儿环儿,见过陛下、。” 叶传宗隐约记起这两人好象是哪个宫里的美人还是夫人?当初一下收进来的后妃太多,有大部分现在连名字也记不住,更别提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了,既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是不认识的,叶传宗轻轻嗯了一声,花辰月也点了点头便算是做了回应,在叶传宗和花辰月到来之时,那两个美人非常知趣的退了出去。 叶传宗:“母后的腿痛可好了些?” 温太后:“还是老样子,尚医房的药越来越不管用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只能熬一天是一天,哀家这腿看来是治不好了。” 叶传宗:“母后的关节痛几个月前天气凉的时候没犯,怎地天热了反而犯了?” 温太后:“可能是母后这几天嫌天热太贪凉了,睡觉前在床前和床尾都放了冰盆,将多年前积的寒气又给勾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哀家让你现在就废了她 花辰月:“母后,臣妾在上界倒是有个偏方可以用,月儿的外婆当初就是用这个偏方来治关节痛的,很是有效,不知道母后可愿一试?” 温太后:“何种偏方?” 花辰月便把操作过程详细说了一遍,温太后惊道:“用点燃的烈酒来擦洗、?不会把腿烧伤?” 花辰月:“不会的,是月儿先将点燃的酒沾一点点在自己手上,然后再用手按揉母后的关节,火焰按在腿上后会快速被压灭,母后只会感觉到腿部有些温热,是不会被烧到的。” 听到这里叶传宗也是一愣,之前没问清楚,却原来是需要花辰月用自己的手为媒介将火焰传到温太后的腿上的,不由得担忧道:“月儿……手沾上火焰,可会烧伤?” 花辰月一笑:“不会的,从沾到到扑灭的过程很短,别担心了,小安子,将酒拿过来倒到碗里吧。” 跟在后边的小安子赶紧把手里的那坛烈酒拿过来倒到一个小碗里,花辰月亲手拿了根蜡烛将碗里的酒点燃,瞬间,小碗里的烈酒便‘噗’的一下升起一团幽兰色的火焰,已有宫女按花辰月的要求将温太后扶到了床外侧,并将裤腿高高的捋起露出了关节处,花辰月看了一眼盯着这碗火焰、一脸紧张的温太后,轻声安慰道:“母后不要紧张,千万不要乱动,一会儿就好。” 温太后勉强点了点头,花辰月把笨重的身子轻轻的挪到软塌边侧坐定,从右腿开始,左手扶住温太后的腿,右手自碗里小心的沾了一点带着火焰的热酒,快速又精准的一下按在了温太后的关节处,看着一片蓝汪汪的火焰扑到了自己的腿上,温太后紧张的‘啊’的一声轻呼就要往后躲,叶传宗及时的扶住了温太后的肩膀:“母后,别紧张,月儿心里有把握。” 此时花辰月已经用自己的右手将燃烧着的酒液有力的捂在了温太后的关节上,并且正开始一下下柔和又有力的按揉和轻轻拍打,温太后只觉得一股舒服的温热之感自皮肤上一点点渗入到了关节的骨缝里,不由得轻轻的了一下,叶传宗紧张道:“母后,感觉如何?” 温太后有些惊喜的点了点头:“舒坦……” 看到温太后如此反应,花辰月一直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母后放松,再来几次就可以换腿了。” 温太后淡淡的看着花辰月拖着笨重的身子用心的帮自己按揉,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里突然觉得更加疑惑了,看她如此用心的帮自己治腿,又看到她刚才流露出关切的眼神,莫非这些日子是真的冤枉她了? 思索点,花辰月又快速的沾着酒在温太后的右腿上按揉了四五次,温太后只觉得整个右腿的关节似乎都被放在了一盆暖洋洋的温水中,之前那种钻心又纠结的酸痛突然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了有些微微的麻热,便知花辰月的办法是有效的,比尚医房的热敷和汤药有效太多、见效太快了。 花辰月:“母后,换左腿吧。” 温太后便转了个身,把身子靠在另一侧伸出了左腿,此时小碗里的酒精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火焰已经很微弱,花辰月便让小安子又换了碗酒重新点上,因为温太后换了左腿,这酒碗的距离便离得有些远,花辰月便随手拿了块帕子想要把那只酒碗稍微往前推一下离得更近,好方便自己操作,没想到手一滑这酒碗突然间就朝着软塌的方向倾了下去,酒碗倒是摔到了放酒碗的凳子和软塌之间摔了个粉碎,但碗里正在燃烧着的烈酒却有大部分都撒到了铺着厚厚棉褥的软塌上,倾刻间软塌上的褥子便被点燃了一大片,甚至还有一些撒到了温太后卷起的裤腿上,惊得温太后一声尖叫差点从软塌上栽了下来,幸好叶传宗反应及时,一把将温太后从燃烧着的软塌了抱了起来,花辰月也及时从惊呆中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衣袖将温太后裤腿上的火苗扑了下去。 眼见整个软塌因为铺的都是棉褥的原因瞬间就被烧了大半,终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温太后勉强从叶传宗怀里挣扎着站到了地上,怒瞪着双眼抬手就往花辰月的脸上打了过去:“你——你这个贱人!亏哀家还真以为你是一片好心来帮我治腿,没想到你竟然包藏祸心要置哀家于死地!宗儿!还不快把这只狐狸精打到冷宫里去?!要等她把哀家害死了你才甘心吗?!” 温太后突然之间的暴发,当场就把叶传宗和刚刚被打了一巴掌的花辰月给惊呆了,两人愣了足足几秒才反应了过来,见温太后一脸暴怒的伸手还想往花辰月的脸上打过去,叶传宗也怒了,一把握住温太后的手腕吼道:“母后!您在说什么?您怎么能这么骂月儿?她可是真心真意的来帮您治腿,刚才这个事件难道母后就没看出来是个意外吗?” 温太后气得浑身哆索着:“好好好,宗儿……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了,你真是鬼迷心窃了!你现在是皇帝了,母后说话也不算数了对不对?” 已有太监和宫女七手八脚的将软塌上的火扑灭,叶传宗将温太后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母后!不管朕是现在的皇帝、以前的太子,还是之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子,都一直把母后放在眼里,只是这件事母后的做法太免让人意外了,您如此对待月儿的一片心意,叫她如何不寒心!她若想害您会傻到跑到永寿宫还当着朕的面害您吗?” 温太后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些冷静,冷冷的说道:“你又怎知她不是故意这么做,故意让哀家跟你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 叶传宗:“朕以自己的皇位担保,这只是个意外!母后现在难道不觉得两条腿的感受不一样了吗?若如此明显的事实母后都不辩是非黑白,朕在月儿面前也无法自容了!” 此时,花辰月冷冷的看着叶传宗为了自己和这个不讲道理的老太婆争辩,若按自己在现代的性子估计早就不干示弱的叉着腰和温太后大骂在一起了,只是眼下,这个老太婆本就对自己有所不满,如果那么做的话,夹在中间的叶传宗便更难做人了,何况自己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思来想去,花辰月再也不想听这两人的争吵了,捂着脸默默的自永寿宫走了出去。 叶传宗:“月儿!等下朕陪你一起回去!” 花辰月未答话,只快步往外走去,叶传宗马上转身就要去追,温太后:“你给哀家站住!要母后还是要那个贱人!你现在就给哀家选一个!” 叶传宗一脸震惊的看着温太后冷冷的脸:“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最近到底是听信了什么谗言让您如此误会月儿?您是朕的母后、金兰国的太后,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您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念就要朕放弃自己所爱的女人、金兰国的皇后?这与法不容、与理不合!怕是说出去也难服众!朕万不能答应!” 温太后态度强硬:“花辰月在被掳走之前便和水清风有所勾联,这是铁的事实,她在水泽国期间近水楼台又怎会和水清风没有沾染,哀家一直怀疑她腹中的胎儿不是你的,这些事情兰儿和妍儿她们都看出来了,只有你这个当局者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心窍!前几日她又弄什么纳凉衣,让整个后宫的人都跟着露胳膊露腿,如此不贞不洁又伤风败俗女人,怎配当我金兰国的皇后!哀家让你现在就废了她,改立兰儿为后!你听还是不听?” 叶传宗满眼的心痛:“母后……您的病不在腿上,是在心里……您慢慢养着,朕回去了……” 温太后喝道:“好好好,你就去追那个贱人,护着你的好皇后吧,哀家这个母后就当没有了吧!” 叶传宗头也不回,大跨步的跑出永寿宫去追赶走出去一会儿的花辰月,花辰月毕竟挺着个大肚子,即便快步也走不了多快,还是在半道上被叶传宗赶上了,叶传宗从身后轻轻托住花辰月的腰,看着花辰月捂着的脸上一片的冷淡,满心的愧疚,有意想说句话安慰点什么,但看宫道上有人来往便强行忍住,只淡淡说了句:“让你受委屈了,回宫再说吧。” 花辰月并不答话,只默默的往永福宫的方向走,回到永福宫,花辰月直奔寝宫,一进门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伏在叶传宗宽厚的胸膛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低声的发泄着:“她凭什么骂我是贱人……还说我是故意害她,我一片好心帮她治腿害她做什么,害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呜呜呜……” 叶传宗满是心疼的轻拍着花辰月的肩背:“这件事是母后不对,朕的心里都清楚,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别气坏了身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什么?你当皇后? 花辰月哭了一通、发泄了一番,渐渐止住了心里的悲痛:“要不是有你,我早就想回上界了,你们这个破金兰国又穷、又落后、饭又难吃,现在母后还如此的针对我……” 叶传宗:“朕这么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你怎么舍得回去?回去了谁给小皇子做父皇?嗯?气消了吗?让朕看看你的脸,还疼不疼?” 温太后虽然打的时候怒气冲冲,不过却也是有腿疾在身,并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当时打到花辰月的时候只是麻痛了下,基本上并未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花辰月之所以觉得很严重,主要是心里的窝火和震惊,长这么大可从来还没被人打过脸,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古代老太婆给打了,心里这叫一个憋屈。 当叶传宗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脸时,花辰月才想到拿了镜子过来照,看到确实是没有什么痕迹了,这才说道:“不疼了……” 叶传宗:“不疼就好,唉,母后年纪大了,不仅疑虑、猜忌心重了起来,也不如之前那么的明辨是非了,难道人年纪大了都会犯糊涂?” 花辰月:“不仅会犯糊涂,严重的还会老年痴呆,把一辈子的事情都忘光,最后成一个傻子一样的老头儿或老太太。” 叶传宗:“等朕老了,若也有那么一天,连自己的皇后和皇子都不认识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花辰月:“嗯,我也是这么想,到时候我们两个白痴老头儿、老太太就一起死了做伴挺好,省得活着受罪。” 叶传宗:“母后也真是太过糊涂,刚才竟然提起——” 花辰月:“提起什么?” 叶传宗:“没事,最近施兰和赵美妍一干人等是不是和母后走得特别近?” 花辰月:“是,怕是母后一直对我有成见就是受了这几个女人的蛊惑,我甚至听到传闻说后宫里有不受姐妹们都被蛊惑要改立施兰为后。” 叶传宗:“什么?竟有此事!如何重大的事情你怎会不告诉朕?” 花辰月:“后宫女人多的是闲得发慌喜欢嚼舌根的事,捕风捉影的事情太多,我怕都说与你让你分心,只是没想到母后竟然被这帮人蛊惑到了这种程度。” 叶传宗:“月儿,你不用担心,朕的皇后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朕的老花,除了你,谁也别想觊觎这个位置,否则……朕定将她碎尸万段!” 花辰月:“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平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本也不在意,只是不甘心毁在这些女人手里罢了,如果能回到上界,会远比在这皇宫里有意思多了。” 叶传宗:“若能跟你去上界,朕也不想在这宫里呆了,来,快些洗漱下睡下吧……”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发生在永寿宫的事很快就被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来,谣言中成了花辰月故意施计去永寿宫谋害温太后,想要一把火将温太后烧死在永寿宫,花辰月用计巧妙,是以偏方为温太后治腿的幌子骗得温太后同意的,甚至连皇帝也骗了进去,结果温太后吉人天相,花辰月妖计未成,可惜的是皇帝却依然对花辰月鬼迷心窍…… 几天后,这件事居然被传遍了朝野上下,甚至连民间也开始传言宫里有个把皇帝迷得团团转的狐狸精皇后,连带着将花辰月不贞不洁和水清风勾搭的事也掺了进来,传到后来,花辰月早已不是了原来那个天女,转而成了一个水性扬花又凶残毒辣的妖女。 小暑这天,施兰向叶传宗告了三天假,说是想念父母了,想回家住几天,叶传宗马上就准了,自从感觉到施兰变了性子,叶传宗已经多日未曾去过永禄宫,甚至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一时糊涂贪图发泄去永禄宫留宿,还一时心软未坚持给她服下无子露,否则,恐怕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心思。 丞相府,晚宴。一家人难得坐在一个团圆,施玉也特意带着叶秋月自郎中府赶回来团聚,母亲袁氏慈爱的看了眼肚子已经大起来的施兰,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兰儿进宫也快一年了,眼下连龙胎也怀上了,真是令人欣喜,我施家果真是有上天眷顾、祖宗保佑!玉儿,你跟秋月郡主也得抓紧了。” 施玉:“抓紧……什么?” 袁氏嗔道:“抓紧给娘生个孙子抱抱,还能抓紧什么?” 施玉:“我还年轻……不着急。” 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倒也温馨,只是秋月郡主一脸的淡漠,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思的样子,对于施家人的聊天也不插嘴,饭也吃得很少,很多时候只是在看着某一处愣愣的发呆,施兰心里明白却不点破,心里对这个漂亮的郡主却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便刻意的找机会跟她说几句话,叶秋月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一家人一直聊到深夜,除了施兰之外又都喝了些酒,袁氏渐渐的便有些撑不住了,先行回房歇息去了,叶秋月也回了房,桌上只剩下了施卫、施玉、施兰三人,施玉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施兰,说道:“兰儿,天晚了,你拖着身子还不早点睡去?我跟爹爹再聊一会儿。” 施兰:“爹爹,哥哥,兰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施卫:“什么想法?” 施兰:“若宫里有人想扶持兰儿当皇后,爹爹和哥哥会不会支持?” 施玉一惊:“什么?你当皇后?那花辰月怎么办?” 施兰:“哥!你心里就惦记着花辰月!” 施卫:“兰儿,此事怎讲,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是谁支持你当皇后?” 施兰:“太后,还有宫里不少的姐妹们。” 施卫捋着胡子、皱着眉头:“你是打算让太后废了花辰月,改立你为后?” 施兰:“是,爹爹,进宫前兰儿从未想过要夺皇后之位,可是兰儿现在想通了,只有坐上皇后之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在宫里才有意义,否则一辈子都要小心翼翼的躲着防着,生怕哪一天若了皇后被她踩在脚下,再说……兰儿若当上了皇后母仪天下、一统后宫,那在青史上也是留名的,也算是给咱们施家光耀门楣了……” 施玉凑着醉意道:“哼,你倒是光耀门楣了,那花辰月可是要万劫不复了,如此做是有点为人所不耻了!别以为哥不在宫里就不知道,外边那些关于花辰月的谣言是不是你们几个后宫的女人搞出来的?” 施兰急道:“哥!你怎么能因为心里觊觎那花辰月的美貌就亲疏不分了!我可是你的亲妹妹,莫不是你也被那妖女迷了心智?” 施卫轻轻的敲着桌子:“你们两个先别吵,兰儿,宫里那些谣言确实是你传出来的?” 施兰:“也不是兰儿一人,还有很多支持兰儿的姐妹们一起的……不然怎么让太后一门心思的想要立我为后,总得想些办法不是?” 施卫叹了口气:“或许当初爹不该把你送进宫去……你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总抱着爹的腿撒娇的小女孩儿了。” 施兰:“那爹爹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支持兰儿去夺皇后之位么?爹爹身居丞相之位,哥哥又是金兰城郎中令,以施家的背景和门楣,还有哪个宫的后妃能有如此底气?她花辰月又算什么,说的好听是天女,说不好听,就是一个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甚至连来历都不明的野丫头,我若不当这皇后,才是有悖天理。” 施玉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无论如何,我不同意!” 施兰:“哥!你也真是执迷不悟,你要是真中意那花辰月,她要一直是皇后你怎么把她弄到手?说不定她被废了皇后,我跟爹爹帮你求个情说服皇帝把她赶出宫,到时候你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接回别院养起来不就得手了么?” 施玉:“兰儿……这种话你竟然也说得出来,你真是被权利迷昏了头!你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单纯的妹妹了!爹,我困了,先回去睡了!这种事不要扯上我!” 施卫点了点头,一脸犹豫的看着施兰:“兰儿……此事……爹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心里上,爹自然是希望咱们施家也出一个皇后的,但是你用此种手段,未免让爹觉得实在有些不太光彩……你怎会变成这样?” 施兰:“爹!朝中大臣与大臣之间还为了利益和权利相互倾轧,宫中那么多的女人围着一个皇帝争宠,不使些手段又怎么能够立足!您真的也不打算支持女儿吗?” 施卫:“此事……先放放再说吧,做皇后要以德服人,你如此手段对待花辰月,让陛下怎么想?选后虽然也要看重门第和背景,但首先你不能让陛下反感,否则,即便你有太后支持,日后决定你命运的可还是陛下!这点你可不能糊涂!” 施兰:“爹,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兰儿自有办法让陛下对那花辰月死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要找个万无一失的下手机会 施卫:“咱们施家虽然在朝为官,但一向以来都行得正做得端,对陛下也一直衷心耿耿,爹不希望你为了夺那皇后之位去做伤天害理之事,行了,早点回房睡吧,爹也要歇息了。” 施兰轻轻一跺脚:“爹!” 本以为自己一番令施家‘光耀门楣’的想法说出来会得到父兄的支持,没想到两人同时都泼了自己冷水,施兰心里颇有些窝火,自己有才有貌、有家世有背景,哪里比花辰月差了?凭什么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可以为后,自己这个名门闺秀就不能?想到这里,施兰也赌气起身回了房…… 施兰本打算在家中住两日的,奈何当天晚上和父兄意见不合闹了个不愉快,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去宫里上朝忙公务了,施兰在家也没了意思,早饭的时候跟袁氏聊了几句便回了宫,施兰心中暗暗较劲,就算父兄不支持,自己也要努力试一把。 施兰中午前刚回到宫里,赵美妍便过来串门,赵美妍:“兰姐姐不是要在家住两晚的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施兰:“没什么,昨晚跟爹爹和哥哥把事情说了,他们不支持。” 赵美妍:“啊?这个妍儿倒是很意外,施丞相和施郎中怎么会不支持你当皇后?” 施兰:“我爹自先皇起便当这一国之相,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是他一直遵循的信条,现在人年纪也大了,想让他改变主意不容易,哥哥也是碍于他和陛下的交情有些不舍,又怕花辰月失了后位承受不了打击,唉……” 赵美妍:“兰姐姐不要气馁,即便是施丞相和施郎中表面上不支持你,但总不会阻拦人,更何况还有太后和这么多的姐妹支持你,咱们就凭自己的努力登上后位,相信到时候施丞相和施郎中也会对兰姐姐高看的。” 施兰:“只能这样了,眼下花辰月的肚子越来越大,妹妹可想到比较好的主意?” 赵美妍:“花辰月整日在守卫森严的永福宫养尊处优,偶尔出来散个步身边也跟着太监宫女和侍卫,更别提陛下只要不忙公务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了,想要找个万无一失的下手机会谈何容易,妹妹愚笨,却是一直未想出什么合适的点子来。” 施兰算了下日子:“下月应该就是七夕节了吧。” 赵美妍:“是啊,听说每年七夕节宫里的后妃们都要一起祭祀牛郎织女,还有登高台以五色线穿九宫针的乞巧比赛,得胜者称为巧之候,陛下还会有赏赐,往年都是和丽贵妃带头主持,今年……兰姐姐!这可是个好机会!” 赵美妍突然双眼一亮兴奋的拍了下手,施兰脑子也突然的念头一闪:“高台!妹妹可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赵美妍:“正是!先皇已逝,太后年事已高,恐怕今年这登高台祭牛郎织女的仪式和主持乞巧节比赛的事都要落到你和花辰月的头上了!” 施兰:“那便是需要在高台上做文章了,搭建高台是尚造房负责,布置高台是尚仪房负责,现在时间尚早,想必也无法得知具体会是谁来负责,等下个月我们提前打听下负责人员名单再做安排。” 赵美妍:“全听姐姐吩咐。” 进入六月以后,赵美妍也认真的考虑了施兰所说的施家人并不支持施兰夺取后位一事,这确实是自己也无力改变的,然后自己却是想从中达到自己的目的,要做出一定的付出和努力也是再所难免的事情,想来想去,赵美妍觉得或许应该发动王凤来一起也向家里来传达下消息听听风声,毕竟光靠宫内折腾能拉拢的也只是温太后和一些后妃们,这些女人们传传谣言个个都是好手,而从正面上给叶传宗施加压力却是用不上力气的。 赵美妍倒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一想起来便去了凤鸣苑,王凤来将赵美妍让了进去,两人坐定,王凤来:“妍姐姐倒是很少来我这里坐坐,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吧?” 赵美妍:“还不是那件事,施家不支持,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光指望着宫里这些女人,朝里也得吹吹风。” 王凤来:“我们又有什么能力去干涉朝野。” 赵美妍:“我们不能,但父兄总可以帮得上忙的,我父亲乃朝中廷尉,你父也是治粟内史,在朝中也都算是说得上话的,若能让他们在朝中关联一些交好的官员一起来向陛下施压,方能将废后一事正式推上席面、提上议程,毕竟即便太后这里态度坚定也只能以情感打动陛下,而没有办法干政。” 王凤来:“凤来愚笨,听姐姐这么一说确是这个道理,凤来也多日不曾回家团聚了,便趁这几日回家探探口风吧。” 赵美妍:“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想回家几日向父亲提一下此事,毕竟事成之后不仅我们的位份可以提升一级,父亲在朝里的份量也会更重一些,这是家族都能得到好处的事。” 王凤来:“妍姐姐,其实凤来一直是担心陛下这边会不会发现我们背后的这些图谋,毕竟除了兰贵妃在陛下眼中稍有些份量以外,我们不过是一些边缘人物罢了,即使兰姐姐能登上后位,陛下也不一定能更加宠爱我们,若忙来忙去最后是一场空,也只是为她人徒做了嫁衣裳。” 赵美妍:“这件事我跟兰贵妃也提过,咱们要双管齐下,陛下这里也不能忽略,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陛下不来我们也不主动了,要学会琢磨陛下的喜好,主动想办法吸引陛下的注意,男人嘛……就算心里专情,但身体多半都是经不起多大诱惑的,花辰月不在的日子里陛下不还是忍不住宠幸了其他后妃?你这里也是来过一次的吧?” 王凤来:“嗯,那天晚上陛下饮了酒心里不痛快,不知怎的就闯了进来那么急躁的……可惜凤来没有兰贵妃那么的好运能怀上龙种……” 赵美妍:“唉,我的命运还不如你,陛下还不止一次宠幸了兰贵妃和傅清雪,甚至听说连秦灵儿也被破了身,可惜陛下却一次也未来我这儿,说起来我倒是个最苦命的,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想得到就要付出,想引起陛下的注意就不能脸皮薄,能得到一次是一次,说不定哪次幸运也就怀上了。” 王凤来:“好吧,谢谢姐姐提点。” 过了几日,两人都告假回了趟家,赵美妍的父亲赵明狄和王凤来的父亲王治同倒是都答应了会在朝中运动一下推进这件事,因为关于花辰月的这些谣言其实早已经在官员之间传开了,有一些之前便对花辰月这个来历不明的所谓的天女、皇后有所不满的大臣便再次活跃了起来,有些急躁的已经向施卫、方瑞、安世高暗示想要废后的意思,甚至向施卫直言原本施兰才是最符合皇后的人选,有人如此提起,施卫倒颇是有些尴尬,只严词拒绝了这种说法,然而官员中要废后的浪潮却是一日比一起热了起来。 在宫中,赵美妍和王凤来也一改了往日的沉寂,不仅在穿衣风格和言谈举止上按叶传宗的喜好尝试了改变,且还经常亲自用心做些糕点或是自外边找寻一些外埠来的奇珍异果来献给叶传宗,虽然暂时还未察觉在叶传宗的心里有什么实际性的改变,但起码也在叶传宗面前混了个脸熟,一开始叶传宗总是以在忙拒绝两人的探问,后来去的次数多了便偶尔也以得见一次,这两女心中还是满心的欢喜。 这几日叶传宗却是十分的烦闷,自从上次花辰月帮温太后治腿出现意外以后,温太后不仅对花辰月忌讳莫深,再也不许花辰月去永寿宫前去探看,甚至连叶传宗去陪吃早膳这件事温太后也多以没胃口为由给拒绝了,虽然花辰月对温太后的诸般刁难和不满并未表示出抱怨,但自己夹在这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之间也确实很是难受。 自从那天之后,群臣之间便涌起了一波废后重立的风潮,在被叶传宗喝斥之后平缓了几天,不知怎地最近这几天这股风潮再次强势而来,之前还只是有极个别的官员提一下,现在已经发展到有三分之一的大小官员开始参与此事,以往施卫、方瑞、安世高几人还极力反对、尽力压制这些思潮,但这几天也压不住了,此事便在叶传宗连续几日的严厉喝止甚至暴怒之后就这么尴尬的僵持了下来,君臣之间闹出了些不愉快,碍于花辰月近期也心绪不佳,且怀有身孕,这些朝堂上发生的不快叶传宗也不便向花辰月提起,心里颇是憋闷。 六月十六这天立秋,按照金兰国的习俗和惯例,这天一早皇帝需要骑马率领文武百官到西郊祭祀迎秋,以祈求今年五谷丰登,并祭拜感谢上苍与祖先的庇佑,叶传宗提前便已经计划好,待祭祀完毕后便在金兰殿内举行迎秋宴,借贴秋镖一事和众臣缓和下关系,将这些日子因为废后一事闹得不愉快化解一番,毕竟,天长日久,以后都是要同朝共事的,因为意见不合闹得太僵硬总是不太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是该认真商议一下了! 这天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出去的时候天气还稍微清凉一些,待祭祀完毕回宫之时便已成了烈日暴晒,这一百多人多半都晒得无精打采的蔫了起来,好在回到金兰殿以后殿内早已安排了宴席,备下了冰镇的瓜果和饮品,在大殿内也特意放置了冰盆用来解暑,一众人等这才稍微恢复了些精力。 在众臣开始用餐之时,叶传宗端起了手里的酒杯:“众位爱卿为国事操劳,今日又随朕远赴西郊迎秋,都辛苦了,朕敬各位爱卿一杯,以表谢意。” 众大臣齐齐站起同饮、表达谢意,又聊了一些各地立秋的习俗之事,不知怎地,叶传宗突然不经意间自语的说出了句:“也不知道皇后所在的上界立秋都有什么习俗,可与我金兰国一样……” 这话不经意间轻轻念叨出来的话还是被离得近的几个别有用心的大臣听到了,便听坐在殿下的赵明狄率先发言道:“陛下!既然您提到了皇后一事,恕臣再将旧事重提,废后这件事是该认真商议一下了!” 王治同:“是啊陛下,现在不仅朝野上下,整个金兰国民间也都在疯传皇后无贤无德、不贞不洁之事,此事甚是影响陛下的声誉,且那花辰月确实来历不明,又和水清风有过太多牵扯,这样的女子恐怕已经不适合母仪天下了!” 叶传宗一拍龙案:“赵明狄、王治同,这件事朕已经强调多次,此乃朕的家事,与朝廷无关,尔等不必再提!” 宗正府一名姓李的少聊也附和了句:“陛下息怒,臣以为赵廷尉和王内史所言不虚,当初因为花辰月乃是前国师所预言的天女身份,又加上先皇的极力维护,所以才被推上了太子妃及皇后之位,如今想来,以花辰月的家世和来历并不符合我金兰国选后的标准,更何况现在关于花辰月的不良传言如此之多,陛下也当考虑一下民意,以维护民心的稳定。” 叶传宗一脸怒气的瞪了这名少聊一眼没有说话,赵明狄却把眼光转向了御史安世高:“安御史文学渊博,熟知朝中典籍和传统,想必也明白臣所言非虚。” 安世高犹豫了下:“陛下,臣虽然不想干涉陛下家事,但家国天下,皇后的身份确实也关乎整个后宫和天下的稳定,陛下也当考虑下大家的意见才是,以臣之见,施丞相之女兰贵妃便是这皇后的最佳人选,施丞相,您也说句话吧。” 施卫刚抬起头就看见叶传宗冷厉的目光过来,心中不免轻轻的打了个冷战,无奈道:“多谢安御史对小女的推崇了,只是……施某认同陛下所言,此乃陛下家事,拿到朝堂上来提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一切还是由陛下做主吧。” 一直阴沉着脸的施玉也跟着施卫说道:“施玉也同样认为。” 叶传宗的眼神这才稍微有了些缓和,但王治同却马上又说了句:“各位同僚,大家就忍心看着现在的皇后人不端、位不正的罢着这个后宫之首的位置吗?我们也要为陛下名誉和后宫的稳定多考虑一下,不能让陛下当局者迷就这么放任下去了!” 王治同这么一说,原来那些同样持有相同意见的臣子们纷纷出声应和,一时间整个金兰殿内人声此起彼服,一下竟冒出几十人来劝叶传宗废后的,叶传宗气得拿起龙案上的镇山河砰的一声狠狠拍了一下:“够了!都给朕停下!朕知道你们听了些谣言,朕已说过多次这些谣言都是虚假的,你们偏偏跟着煽风点火,现在皇后正怀着朕的皇子,你们却要朕废后!你们又于心何忍?!” 一直对此事不想发言的太尉方瑞见叶传宗动了真火,看了眼底下群情激动的那拨儿人,高声说了句:“众位同僚静一静!你们维护陛下声誉和宫廷稳定的心意陛下都明白,但你们也要为陛下想一想,陛下和皇后情深义重,我国以弱国之势连续和邻国打了两场胜仗所用的武器可都是皇后研发的,包括众位现在桌上所能尝到的鲜果时蔬也都是皇后亲手培育出来的,皇后对于陛下和我金兰国都是有恩的,现下又怀了陛下龙种,怎么能因为一些不实的谣言说废就废?众位主张废后的莫不是另有他图吧?” 赵明狄:“方太尉,您德高望重,下官不敢对您不敬,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您说我等另有他图是什么意思?” 方瑞笑了笑:“大家心知肚名,又何必说破。” 赵明狄鼻子里轻轻一哼,不再说什么,安世高见施卫碍于避嫌的缘由也保持了沉默,知道刚才自己站在废后的一方估计让叶传宗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便出来缓和了下:“众位同僚,听陛下和方太尉至情至理的一席话,安某却也觉得很有道理,还是不宜逼陛下太久,不若此事暂时搁置,一切都待诞下龙子再做商议如何?” 赵明狄和王治同一脸的不愤,正想开口反对,便听叶传宗冷冷的道:“赵明狄、王治同,你们的女儿都在后宫为妃,刚才方太尉所言你们心中当明白所指!还不避嫌,难道是想向朕逼宫吗?” 赵明狄和王治同吓得赶紧低下了头:“陛下息怒,臣不敢!” 叶传宗:“行了,众卿慢用,朕吃不下了,先回宫歇息了!” 说完一甩袖子起身走出了金兰殿,原本一个好好的迎秋宴被弄成了如此不快的场面,众人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也一个个陆续的起身出了宫。 叶传宗转身便回了永福宫,刚刚用完午膳还在喝茶的花辰月见叶传宗面色阴沉了走了进来,讶异了下:“陛下不是在宴请群臣?怎么回宫了?” 叶传宗:“嗯,宴席结束了,朕有些乏累,想回宫小睡片刻。” 花辰月一直在午后小睡片刻的习惯,便起身和叶传宗一起去了寝殿,躺在床上,叶传宗轻轻的抱着花辰月,眼睛却呆呆的望着帷幔的顶部出神,花辰月:“陛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闹了什么不愉快?” 叶传宗:“没有,睡吧。” 花辰月:“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我是从妖界下来迷惑陛下、祸害金兰国的妖女——” 叶传宗:“月儿,这些都是有人编造出来的,朕不信,你也不要为这些谣言烦扰好不好?” 花辰月:“我是怕有人给陛下压力……” 叶传宗深深的看了一眼花辰月:“有什么事我顶着,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的养好身体,顺利的把小皇子生下来,别的都不用管,知道吗?” 花辰月往叶传宗的怀里挤了挤:“知道的,只是觉得现在挺无用的,挺个大肚子什么也做不了,我原来还计划开始在民间推广作物种植,现在看也是顾不上了。” 叶传宗:“月儿,这些都不急于一时半会儿,不要多想,乖,闭上眼睛睡吧。” 七月初六,永禄宫,施兰、赵美妍、王凤来在偏殿喝茶,施兰:“妍儿妹妹,明日之事都安排妥当了吧?” 赵美妍:“姐姐放心,都打点好了,明日保管她上了高台就再也不用走下来了!” 施兰:“没想到上次那么多大臣一起弹劾花辰月都被陛下压了下来,是她自寻死路,也别怪咱们心狠。” 赵美妍:“这个宫里皇后只有一个,那就是兰姐姐,她花辰月受了陛下大半年的独宠,也是该把位置让一让了。” 施兰点了点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王凤来:“凤妹妹如此愁眉苦脸的是怎么了?莫不是觉得本宫和妍儿妹妹太过狠辣?” 王凤来:“凤来不敢,只是……兰姐姐的目的只是要废掉花辰月夺得皇后之位,凤来认为……还是另想他法……不要害她性命吧,毕竟她也跟兰姐姐一样身怀六甲……” 赵美妍冷哼一声:“凤妹妹就是太过心软,如何能成就大事?” 王凤来:“凤来知道自己无论是谋略还是手段都比不过两位姐姐……大事是插不上手,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了。” 施兰:“凤妹妹也不用太过自谦,事成后大家都能得到应得的好处,咱们可是统一战线的,力所能及的各出力气便是,姐姐们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非要凤妹妹做出多大的事来。” 赵美妍一看王凤来一幅犹犹豫豫软软弱弱的样子就来气:“凤妹妹,明天这事咱们可都是板上钉钉的谋划好了的,你可不能中途掉链子,否则事情败露不仅你我活不了,怕是家族以后也要受到牵连!” 王凤来:“凤来明白的,还请两位姐姐放心。” 施兰:“好,那就这样,两位妹妹回去歇息吧,明日傍晚可要打好精神。” 赵美妍王凤来:“好,妹妹告辞了。” 七月七这天上午,尚仪房的尚宫肖惠琳来到了永福宫,大致跟花辰月交待了一下晚上的祭祀牛郎织女二星和乞巧节的一些流程和注意事项,其实也并不复杂,需要花辰月做的无非是在高台上上香走走仪式,然后宣布乞巧比赛的开始、结束及成绩评判,其他一些复杂的祭祀词之类的皆由肖惠琳来念。 第一百六十六章高台坠落 转眼便到了傍晚,宫里的后妃们陆续的到了金玉殿前的玉阶之上,抬眼观看一早就开始搭建,现在早已布置完毕的木制高台,因为金玉殿前原本就有一个高达数丈的祭坛,是平日里帝后祭天所用,这木制高台是在祭坛的基础上所建,整个高台呈方型,底部面积约有三平方丈,越往上越窄,到了顶部的平台则只剩下了一平方丈的面积,高则有十丈,木架外边缠了五彩的织锦丝带,还挂满了昏黄的宫灯,自殿前的玉阶上抬眼观看甚是高大漂亮。 此时温太后已然在殿前的主位坐定,叶传宗、花辰月、施兰、傅清雪、赵美妍、王凤来等一众品位较高的后妃们围绕着周围就坐,更多的品位较低的后妃们则是在四周站了,以往有众大的祭天之类的仪式一般都是由奉常苏朝基来负责主持,但因这次是祭祀牛郎织女,是天启大陆传说中的爱情之神,所以便一直是由肖惠琳来主持的。 肖惠琳先是在祭坛之上大声宣读了一段祭词,紧接着便开始了祭祀活动的流程,肖惠琳:“有请登上高台向牛郎织女上香祈福!” 叶传宗看了眼身子笨重的花辰月,冲肖惠琳说了声:“慢着!肖尚宫,皇后身怀六甲,登上高台多有不便,朕看就让皇后在祭坛上做下仪式便是了,不要再登上高台了。” 肖惠琳为难的看了眼叶传宗,又看了眼坐在主位的温太后,说道:“这……” 温太后轻轻冷哼了一声:“身怀六甲又如何?哪来那么娇贵,当年哀家怀着皇帝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登上了高台?” 肖惠琳:“陛下不用担心,登上高台的木阶很牢固,也很平缓,会有宫女扶着娘娘上去和下来,两侧又都有护栏,不会有危险的。” 叶传宗还想说些什么,花辰月早已看出来温太后对自己的不满,于是便说道:“好了肖尚宫,一个高台而已,本宫的身子还不至于那么笨重,上去便是。” 说完,花辰月起身便站了起来,尚仪房的一个小宫女马上走过来扶住了花辰月往阶梯上走去,虽然这木制的阶梯可以容纳两人并行,但在登阶梯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多少还是不太方便,花辰月便先行登上了阶梯,而让随行的宫女在身后跟随了,这样也可以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阶梯却是挺宽的,且钉的很稳固,花辰月一步步平缓的登了上去,除了稍微累点其实也并无什么不适,还差几阶就要到平台了,花辰月已经看到平台上有桌案,桌案上摆了香烛、瓜果、糕点等祭祀用品,花辰月深吸口气迈步往最后几个台阶走了上去,就在两腿一前一后先后迈上最后两个台阶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这两个台阶同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就在花辰月预感到大事不妙之时,这两个木制台阶再次发出咔嚓一声,竟在自己的脚下碎裂开来,整块木板瞬间就从高台上掉了下去,随之,花辰月也‘啊’的一声尖叫从这两个台阶落下的地方漏了下去。 身后跟着的那个名叫满月的尚仪房小宫女直接就被吓傻了,亲眼看着花辰月的身子往下一沉就随着掉下的木板空隙里摔了下去,一直关注着花辰月情况的叶传宗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眼见花辰月身子一歪往下掉了下去,早已自椅子上起身往阶梯前飞奔了过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大喊了声:“月儿!” 叫满月的小宫女这才及时清醒了过来,忙伸手去捞掉在空隙中的花辰月,奈何反应太慢终还是只掠过了花辰月的一片衣角,眼睁睁的看着花辰月继续往下摔了下去,只听一阵阵木架被撞到的声音和衣服的声音不时传来,当叶传宗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倾刻之后跑上高台之后,看到的只是那个刚刚吞噬到花辰月的黑乎乎的缺口,叶传宗双眼通红的看了眼小宫女满月,一伸手就把满月的衣领提了起来:“你!去跟皇后陪葬吧!” 吓得满月浑身颤抖如筛糠般的尖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叶传宗哪有心思听这小宫女的哀求,只把一腔怒火都撒到了满月的身上,抬手就要把满月往那个空洞里扔下去,却突然听到从缺口底下不远处传来一句微弱又急促的呼救声:“陛下……陛下快来救我!” 叶传宗把头探向缺口内往下观看,却见缺口底下一丈左右的地方,在一根横在两侧木架之间做固定用的木条之上,正有一个一身明黄色凤袍礼服的身影紧紧的抓着那根横木,叶传宗心里又惊又喜:“月儿是你吗!你先不要乱动!坚持下!朕这就过来救你!” 叶传宗早已顾不得手里还抓着的满月,直接一放手将满月扔在一台阶之上,仗着自己一身的功夫,从那个缺口之中探身钻了进去,七下八下便攀着木架往花辰月的身边贴了过去,当叶传宗刚刚踏上花辰月所抱的那根木条准备伸手之时,便听那根木条发出几声嘎吱吱的声音来,惊出叶传宗一身冷汗,盯晴一看,原来是这木条并不粗,承受花辰月一个人的重量已然很勉强,现在这根木条已经弯了下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在这危急的情况下,无论如何再找人过来救也是来不及了,叶传宗急得满头大汗,用一只手臂抱着一根木架主梁,一只手臂则伸出去试图去够抓在木架上的花辰月,花辰月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等待花辰月的手伸过来,试了几次,叶传宗发现还是不行,两人之间隔的距离有些远,低头看了一下腰上的玉带,叶传宗一把就把玉带解了下来,本想把玉带伸过去让花辰月抓住的,但想了下叶传宗干脆把自己的龙袍脱了下来捋成了一个长条状朝花辰月甩了过去:“月儿!你的木条快要撑不住了!看好朕甩过去的衣服,一定要用双手抱紧,别怕!朕会把你拉到身边!” 花辰月刚刚试图腾出一只手来抓叶传宗甩过来的龙袍,连抓了几次却都没有抓住,这时候,了木条再次发出嘎吱吱一声更加令人惊恐的声响,紧接着便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了开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花辰月早已顾不上惊呼,求生的本能促使花辰月双眼如电的再次看准了花辰月努力甩过来的衣服,在那根木条彻底断裂掉下的最后一刻,双手齐齐猛的往前一伸,一把紧紧的抱住了那件被拧成长条状的龙袍,下一秒,花辰月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撞到了一个坚实又温暖的胸膛,紧接着,一个有力的手臂便紧紧的绕到了自己的腰上。 花辰月又惊又怕的叶传宗的怀里,终于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月儿……月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叶传宗一边费力的一只手抱着木架,一边轻声安慰着:“别怕别怕,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从花辰月摔下,到叶传宗飞奔到木架之上,再到发现花辰月并把她救到怀里,整个过程其实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在金玉殿前不仅有许多后妃、宫女、太监在观礼、伺候,还有上百名侍卫在殿前和殿下各处守卫,有了这半盏茶的反应时间,早已有侍卫开始了营救的动作。 先是有人抱来了几床棉被放到了两人所攀附的木架下,紧接着便有侍卫搬来了云梯攀了上来,片刻之后叶传宗便和花辰月转移到了云梯之上,并将两人安全的接应了下来,叶传宗扶着惊魂未定的花辰月问了声:“月儿,没事吧?” 刚刚一直在高度的精神紧张中,花辰月根本来不及查看身上哪里有伤,直到这时才感觉到后背、手臂和处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肯定是掉下去的时候被摔到、挂到和擦到的,还好手臂胳膊都能动弹,骨头应该没事,只是…… “啊——” 花辰月突然痛苦的喊了一声:“陛下!肚子……肚子好痛!” 叶传宗一个激灵一把就把花辰月抱了起来,一边往金玉殿内跑,一边冲身边喊道:“快去传医师!” 叶传宗一口气把花辰月抱到了金玉殿内放到了偏殿的软塌上,很快,一男一女两名医师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赶了过来,一进殿也顾不得行礼问安之类的琐事,直接就跑到了床前伏查看花辰月的情况,此时花辰月已经昏了过去,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医师一眼就看到了花辰月两惨出的红红的血迹,惊得又是号脉、又是翻看眼皮,甚至小心翼翼的花辰月的肚子上仔细的听,片刻后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叶传宗急道:“医师,皇后和小皇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男医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陛下,呼吸尚平稳,摔伤也未及骨头,无甚大碍,是昏了过去,只是……只是小皇子恐怕情况有些不妙……” 叶传宗一把抓住男医师的肩膀:“你说什么?小皇子保不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是谁动了手脚? 男医师:“陛下不要着急,只是很危险,不过……或许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挺过此难也未可知,还请陛下放开微臣,容微臣马上给开些保胎止血的药!” 叶传宗一把松开男医师的肩膀,吼道:“那还不快去!” 男医师飞快的就朝尚医房的方向跑了过去,应该是开药方和熬药去了,留下这名女医师则已经给花辰月服下了两颗止血的药丸,并开始帮花辰月脱了衣服清理起身上的血迹和伤口,叶传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女医师的一举一动:“皇后和皇子朕都要,哪个都不许有闪失!明白吗?” 女医师:“微臣一定尽力!” 正在此时,叶传宗便听到金玉殿门口一阵嘈杂,回身一看是温太后带领众多后妃们走了过来,叶传宗马上就迎了过去:“母后,医师正给皇后处理伤口,不方便有人在场,还是到殿外吧。” 温太后点了点头,率领一众后妃走了出去重新在殿前廊檐下的玉阶上坐下,温太后虽然最近对花辰月颇有不满,一心想要废后,但毕竟花辰月怀着皇家血脉,倒也是真心不希望花辰月和小皇子有什么闪失,便关注的问了一句:“月儿怎么样了?” 叶传宗:“月儿无碍,只是小皇子有些危险,母后不必担忧,医师已经去开药了,或许小皇子命大也不会有碍。” 温太后脸上隐现怒气的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肖尚宫:“这高台乃是你全程监督布置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阶梯怎会在最后几阶掉落?” 肖惠琳早已吓得满脸苍白,只哆索道:“太后、陛下!奴婢以性命保证!这高台建好之后确是好的,奴婢下午时还带宫女上去摆放祭品,一切都是安然无恙!奴婢从未对皇后有加害之心,这件事与奴婢无关啊!求太后和陛下为奴婢做主!还奴婢一个清白!” 叶传宗强压怒火:“好,那朕就给你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在你摆放祭品完毕以后及皇后登上高台之前,这中间还有谁上过高台?又是谁最后一个登上的高台?你给朕把这些人都找出来!” 不一会儿,叶传宗的面前便站了两名工匠和两名宫女,肖惠琳:“这两名宫女是最后登上高台摆放祭品的,这两名工匠是最后负责检查高台、确保安全的。” 叶传宗:“你们上去的时候这高台最后几阶台阶可有异样?” 两名宫女争先恐后的说道:“并……并无异样。” 两名工匠:“奴才也都检查过了,且台阶是重点检查的,都很牢固,不可能发生踩上去就碎裂掉落的事……” 叶传宗怒道:“那你们两个给朕说说,皇后是怎么掉下去的?” 一名黑瘦的工匠弱弱的说了声:“陛……陛下,发生了这件事,奴才这才想起来傍晚时发生过的一件意外……” 叶传宗:“什么意外?快说!” 黑瘦工匠:“就是……就是奴才在检查完了下来之后,大壮着急上茅房先走了,奴才便一个人去高台底下收拾一些剩余的木条和工具之类的东西,打算清理一下离开,这个时候已近傍晚,天色有些昏暗,奴才从高台底下阶梯的缝隙中好象看见有一个人影一晃往高台上登了上去,奴才好奇了下会是谁这个时候又上去了,便绕出来往上看了一眼,却又未看到人,便以为是天色发暗看花了眼,随后就拿了工具离开,奴才怀疑是……是真有人上去,并且做了手脚……” 叶传宗朝旁边那名微胖的工匠看了一眼:“你是大壮?他说的可当真?” 大壮点了点头:“是,我先走了一步上茅房,是钱三收拾的工具,奴才并没有看到钱三所说的人影,那人影肯定是在我走之后才上去的。” 叶传宗:“钱三,你看清那人影的高矮胖瘦了吗?” 钱三:“应该是名又高又瘦的男子!身子很轻便!” 叶传宗看向肖惠琳:“尚仪房有几个又高又瘦的男工匠?” 肖惠琳想了下,很快就答复道:“一共有三个,石守开,艾有为,严振!” 叶传宗:“朕记得是只有拿着尚仪房单独发放的令牌才允许接近高台的,可对?” 肖惠琳:“是,为了保证安全,就算是未参与此事项的其他尚仪房工匠也不允许进入,这三个人现在应该都在尚仪房的寝室。”” 叶传宗:“钱三,你去把这三个人喊来。” 很快,这三个人就被传了过来,叶传宗冷冷的盯着这三个人:“是谁在傍晚的时候私自登上过高台,主动招供免死!” 三人皆大惊否认,叶传宗:“凶手就在你们三人之中,不承认……朕就把你们三人一起砍了!” 三人又齐声大喊冤枉,叶传宗:“傍晚的时候你们三人可在一起?” 石守开:“下工后是开饭时间,奴才和艾有为在尚仪房的伙房吃饭。” 叶传宗:“严振,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严振眼光闪烁:“我……我也在吃饭。” 艾有为突然一拍腿:“你胡说!我想起来了,你说你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拉肚子,我却看到你院外跑了出去,可是尚仪房的院里就有茅房,当时我还跟石守开嘟囔了句,说你小子舍近求远,放着院里的茅房不用,非要用外边的,这事肯定是你做的对不对?” 严振大惊,扑通一声伏在地上朝叶传宗磕了个头:“陛下!奴才确实是去茅房了啊,因为外边的茅房比院里的干净,所以奴才才去的外边,请陛下为奴才做主!” 叶传宗:“你刚才不是说也在吃饭吗?怎么又去了茅房?” 严振:“奴才一开始确实是在吃饭,刚吃了两口便觉得要拉肚子,这才去了茅房的!” 叶传宗不耐烦的冲身边的韩子兴道:“去查一下金玉殿各门守卫,看看傍晚时是谁在当值,有没有人放一个叫严振的尚仪房工匠进来。” 严振的心里咯噔一声,只祈祷那两名守在金兰殿东门的守卫能够守口如瓶,片刻后,韩子兴便跑了过来,称几个门的守卫都说没有看到有叫严振的工匠出入,严振这才舒了口气。 叶传宗心里冷哼一声,看来这幕后的高手能量不小,竟然把宫门的守卫都买通了,叶传宗狠狠的盯着严振:“严振,你可知欺君罔上和谋害皇后是什么罪?” 严振:“诛、诛九族。” 叶传宗:“你家里可有父母兄弟?” 严振:“有……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老父老母……” 叶传宗:“你可知九族是指哪些人?” 严振:“大、大概知道,就是所有沾亲带故的都、都算。” 叶传宗:“知道就好,朕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供出指示你的人是谁,可饶你不死,二是被朕顺藤摸瓜的查出来诛你九族,你觉得哪个划算?” 严振大惊:“陛下!奴才冤枉!您可不能无凭无据的就认定是奴才所为,奴才真的没有要害,也真的没有换过那两块木板!” 叶传宗:“哦?换木板?你是将原来那两块厚实的木板换成了两块薄片对不对?” 严振的脸刷的一下便白了:“不不不,是、是奴才脑子不清口不择言说错了话——” 叶传宗抬起手‘啪’的一掌抽到了严振的脸上:“狗奴才,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韩子兴,把刚才从高台下捡到的那两块碎裂的木板拿过来给他看!” 韩子兴从一个侍卫手里将碎成了几块,但却依然可以大致拼起来形成一个完整形状的两块木板拿过来放到了叶传宗的面前,叶传宗拿起一块薄薄的碎片:“能把木板削的如此轻薄、光滑,颜色和花纹还要和其他木板保持一致,手艺不错啊!” 此时肖惠琳也终于看出来这凶手竟然是严振,于是便说道:“陛下,奴婢可以证明,这两块木板就是出身严振的手艺,削切木板构件正是他的长项。” 叶传宗:“刚才那两条路依然有效,赶快选吧,朕的耐心有限。” 严振终于浑身如筛糠般抖了起来,却不经意的抬起头朝叶传宗身后的赵美妍看了一眼,赵美妍十分厌恶的把眼神躲了开来,严振:“奴才选第一条路!交待奴才——” 严振刚打算接着说,却见一直坐在叶传宗身后的赵美妍突然疯了一般自椅子上起身扑了过来,嘴里还大声的喝诉道:“狗奴才!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谋害皇后!看本宫……” 赵美妍突然的爆发不仅把叶传宗惊了一下,也把跪在地上的严振吓得猛的一哆索,叶传宗以为赵美妍只是过来骂几句在自己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对皇后的关心和维护,没想到下一秒赵美妍居然直接冲到了站在一边的一名侍卫面前,伸手就把侍卫的腰刀抽了出来,那侍卫也没想到一个妃子居然会过来抽自己的腰刀,一个没拦住便被赵美妍拿在了手里,却也只敢惊呼了一声,并不敢上手就去抢夺。 第一百六十八章竟敢当朕的面截杀犯人! 见赵美妍朝着自己奔了过来,严振终于知道赵美妍是要做什么了,也不顾正跪在叶传宗的面前,站起身就要往一旁跑,叶传宗刚想站起身去夺赵美妍手里的刀,赵美妍却发了疯一般的双手举着沉重的腰刀往严振的身上不管不顾的砍了过来,严振此时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是跪得太久腿已然麻了,却是干着急跑不动道,刚一回头喊了声:“指示我的就是——” 这句话刚说了一半便嘎然而止,叶传宗还是慢了一步,当手握在赵美妍的腕子上之时,那把刀已然砍到了严振的脖子上,又腥又热的鲜血马上便疾射而出,喷了赵美妍一身一脸,就连站在赵美妍身后的叶传宗肩膀上也被溅到了一些。 叶传宗一把夺过赵美妍手里的腰刀,抬脚狠狠的往赵美妍的腰上踹了上去,赵美妍一声尖叫就被踹倒在地,叶传宗又接连往赵美妍的身上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喝骂道:“贱人!竟敢当朕的面截杀犯人!说!是不是你指示严振在高台上做的手脚谋害皇后?” 赵美妍一边哭喊一边喊冤:“不!不是臣妾!臣妾与皇后无冤无仇,怎会下此狠手!” 叶传宗:“那你在关键时刻跑出来砍死严振做甚!” 赵美妍:“臣妾……臣妾实在是为打抱不平!恨透了这个无耻小人!臣妾……臣妾是要为报仇、为出气!” 叶传宗的脚不停的落在赵美妍的身上:“你以为朕会信?会信?会信?” 此时赵美妍已然被叶传宗一连十几脚踹得鼻青脸肿、几欲昏厥,渐渐的也没有力气再说话辩解了,便听温太后淡淡的说了句:“宗儿,够了,你再打下去又是一条人命。” 叶传宗气喘嘘嘘的停下动作:“母后!这贱人那奴才说到关键处动手,居心叵测!若严振口中所指之人是她又当如何?” 温太后:“如若确实是指证妍儿为幕后指使,自然是死罪难逃,可眼下……那奴才并未说出是谁不是?万一不是,岂不是冤枉了妍儿?” 叶传宗:“母后!” 温太后:“好了,这件事既然凶手已死就到此为止吧,你还是去多陪陪月儿吧,刚医师说她已经醒了。” 叶传宗狠狠的看了一眼赵美妍,转身朝金玉殿内跑了过去,来到金玉殿内,叶传宗见花辰月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对身旁那名女医师问着什么,见叶传宗过来,那名女医师赶紧施了礼闪在一旁,尚未来得及回应花辰月的问题,花辰月便又追问了声:“医师……我腹中的胎儿……有没有危险?” 女医师看了眼叶传宗,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花辰月实情,花辰月眼女医师眼睛不对,心里更急了:“快告诉我……是不是有危险?” 叶传宗伏轻轻握住花辰月的手:“月儿,你现在很虚弱,不要太激动,医师说了你摔下去动了胎气,需要静养才能慢慢恢复,小皇子的事你不用担心,他命大的很,不会有事的。” 花辰月看了一眼那名低着头的女医师:“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叶传宗:“当然是真的,别多想了,一会儿药熬好了喝下去咱们就搬回永福宫。” 这个时候,施兰扶着温太后慢慢走了进来,花辰月挣扎着要坐起身,温太后淡淡的说了声:“你现在这个状况就不要多礼了,听医师的话好好将养身子,小皇子不能有闪失。” 听到这句话,花辰月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太后心里主要是挂念的小皇子,并不是自己,当下也只好淡淡的应了声:“谢母后关心,月儿知道。” 温太后:“刚才外边的嫔妃们都想过来探望一下情况,哀家怕吵着你了已经替你拒绝了,也告诉她们这几天先不要去永福宫打扰,哀家乏了,先回宫休息了。” 花辰月叶传宗:“恭送母后。” 片刻后,医师送来了熬好的保胎药,喝完药之后叶传宗便让太监抬过来一幅软轿将花辰月转移到了永福宫,因为这次意外事件,原定的乞巧节比赛也未进行,叶传宗便也宣布七夕节活动到此结束,各宫嫔妃也只好满心唏嘘的各自回去。 其实现在天并不太晚,大概亥时左右,已经将温太后送回永寿宫的施兰一脸担忧的快步走向了赵美妍所住的妍秀苑,赵美妍已经清洗完毕身上脸上的血迹并换了衣服,此时正呆呆的坐在床边发愣,见施兰进来突然一下扑到施兰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施兰也惊了一跳,只好扶赵美妍坐在床侧细心的安慰着:“妍儿妹妹,姐姐知道你今日受了惊吓,也受了委屈了,心里憋得慌就哭吧,姐姐不嫌你。” 施兰这么一说,赵美妍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顾忌的了出来,看着惊恐憋屈的如同小兽一般的赵美妍,此时却是没有了往日娇纵蛮横的模样,施兰心里也隐隐有些不舒服,转而又安慰自己,大家不过是为了共同利益必然的付出而已,如果不走这一步,今天这件事将无法收拾,暗自庆幸这件事的具体操作是由赵美妍来做的。 够了,赵美妍满心委屈的对施兰道:“兰姐姐,虽然我用这么极端的办法保全了咱们的计划,但却是让陛下从心底里更加厌恶我了,日后……妹妹该如何才能讨得陛下的欢心啊,妹妹为姐姐挡了这么大的祸事,姐姐可妹妹!” 施兰:“今日这件事妹妹当机立断、有勇有谋,当时就连我也被吓了一跳,却是妹妹的及时反应才保全了我们,妹妹立有大功,姐姐是记在心里的,自然不会看着陛下对你愈加冷淡坐视不管,你且先缓几日,等陛下那边也缓一缓,姐姐帮你想想办法。” 赵美妍:“我当时也是听那奴才要供出我们,一时心急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乱打乱撞想出了这个主意,现在想想那奴才溅了我一身的血,还有他临死前不甘的眼神还觉得有些后怕。” 施兰:“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妹妹别再去想就是了。” 赵美妍:“嗯,兰姐姐你刚才去里边看了花辰月,觉得咱们的计划这次成功了吗?” 施兰皱了皱眉:“花辰月身体虽然受了些外伤,但并无大碍,至于她腹中的胎儿,据说很危险,能不能保住全看天意了。” 赵美妍:“那花辰月也真是命大,上天保佑,可千万不能让咱们的白废心机,花辰月保不住孩子,那么兰姐姐腹中的胎儿便是长子,就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施兰:“眼下说这些还太早,就算我先诞下皇子也是庶子,若那花辰月日后还能怀孕……” 赵美妍:“那有什么,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要夺取后位么,到时候兰姐姐成了皇后,所生的皇子自然也就是嫡子了。” 施兰:“妍儿妹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就好好休息几日吧,先不要想太多,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陛下心里肯定也会多些疑心,我们也暂且消停几日看看情况。” 赵美妍:“嗯,那兰姐姐先回宫吧,我静一静就好。” 永福宫。吃完保胎药汤之后,花辰月觉得肚子舒服了一些,虽然还隐隐的有些疼痛,但总算不像之前疼得那么厉害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再次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花辰月痛得‘啊——’的一声尖叫着从睡梦中转醒了过来,叶传宗就在床前支起的一张小塌上陪着,听到花辰月的尖叫自己也马上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下便从塌上坐起身冲到了床前,便见花辰月满头大汗的在蠕动着,的褥子上也沾染了一片鲜红的血迹,吓得叶传宗一把把门打开冲外边喊道:“小安子!快去传医师!” 回到床前,叶传宗一脸担忧的握着花辰月的手:“月儿别怕,有朕在!再忍一下,医师马上就来!” 花辰月气喘嘘嘘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陛下……我好担心我们的孩子……” 叶传宗:“没事的没事的,医师说保得住……” 两行热泪从花辰月的眼眶中汹涌而出:“如果我保不住小皇子,是不是她们就要废后了?是不是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叶传宗握着花辰月的手突然一紧:“月儿!不准你胡思乱想,保不住我们还可以再有,就算没有孩子你依然是朕的皇后,谁也别想把你从朕的手中抢走!” 这时,便听殿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两名医师飞快的跑了过来,男医师床前为花辰月把脉,女医师则查看出血情况,片刻后,两名医师同样皱着眉头看向了叶传宗,叶传宗:“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会腹痛还又出血了?” 医师小声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传宗心里咯噔一声,一把拉起医师出了寝殿,来到外殿之后叶传宗急道:“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又是傅清雪出的手 两名医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怒微臣无能!小皇子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叶传宗双眼圆瞪:“什么?昨晚你们不是说有可能会保住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医师:“昨晚所说的……也只是可能,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虽然中间落在了横杆上,但中间确是有磕碰,再加上过度惊吓,实在是……唉……” 叶传宗突然抬腿朝医师的后背踹了一脚:“给朕想办法,保不住皇子你们俩也别活了!” 医师:“微臣……微臣回去换个方子再给开幅保胎药试试,只是……陛下别抱太多希望。” 叶传宗怒吼道:“那还不快滚出去开药!” 叶传宗尽量平息好情绪回到寝殿,花辰月满心焦急的问道:“陛……陛下,医师怎么说……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叶传宗哽咽道:“医师说不碍事,换个房子再开幅药吃了就好了。” 花辰月看了一眼眼圈已经红了的叶传宗:“陛下……你是不是在骗我?” 叶传宗握着花辰月的手:“没有,不要激动,现在小皇子的安危可全靠你挺着了,你可不要多想。” 此时天还未亮,等医师端着熬好的药再次来到寝殿之时天色已然亮了,花辰月把一大碗苦涩的药汁喝下,热热的药汁下肚,觉得胃里和肚子里都,听到了吗?我是你父皇,听母后的话,要睡觉了,明天再起来玩可好?” 说完,里边似乎的动静似乎真的停了下来,叶传宗一脸的骄傲:“看,小家伙还是听朕的。” 花辰月噗嗤一笑:“或许是他刚好困了。” 叶传宗轻轻的在花辰月脸上蹭了蹭:“这小家伙把朕的宠爱都夺了,真是让朕急得慌。” 花辰月:“你急什么?” 叶传宗:“你说呢,朕都大半年没碰过你了,心里想得很……” 花辰月:“前两天不是刚让你去雪妹妹宫里宿两天么?” 叶传宗:“还说!你表达谢意用什么方法不好?朕话也说了,东西也赏赐了,你居然还把朕当做肉礼去送上门,有你这么表达谢意的方法吗?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花辰月:“得了便宜还卖乖,雪妹妹这么好的人你不去宠幸,难道要去宠幸那个赵美妍?” 叶传宗脸一黑:“那个贱人!她可是在背后谋害你的最大嫌疑,要不是有母后拦着说不定朕当时真忍不住一刀把她砍了。” 花辰月:“或许并不是她也不一定,这宫里想要废后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叶传宗:“可当时急于出头的却只有她!朕不算在她的头上又算在谁的头上?” 花辰月:“以后我小心些便是了,低估了那些女人的手段。” 叶传宗:“好了,不想这些,来,睡吧。” 七月十七这天一早,赵美妍来到永禄宫。施兰还在用早膳,见赵美妍过来,便问了声:“妍妹妹这么早,可用过早膳了?” 赵美妍:“没什么胃口,懒得用了。” 施兰:“那正好,坐下来陪姐姐一起用吧,自从怀孕以后尚食房那边准备的膳食却是比平日里丰盛多了。” 赵美妍便坐了下来,心思却并不在丰盛的早膳上边,忧心忡忡的道:“兰姐姐,你可听说花辰月的身子已经好了起来?连腹中胎儿也保下了。” 施兰:“嗯,听说了,又是傅清雪出的手。” 赵美妍懊恼道:“怎么又是她!上次花辰月中毒就是她救回来的,这女人对花辰月也真是死心踏地!” 施兰:“或许她只是单纯的好心,也或许她的立场是在花辰月那边,正如你我一样,都有自己的利益考虑。” 赵美妍:“那怎么办?上次我那么装疯卖傻的拼着被陛下打死的风险才躲过了这次追责,结果却是没有实现当初的设想,我们得另想他法才成!” 施兰放下筷子:“妍妹妹,或许我们不应该如此着急,眼下刚刚经历了这次意外,陛下和花辰月心里肯定都有了防范,短时间内我们不宜再有什么动作,你也别急,来日方长,只要花辰月在宫里一天我们就有一天的机会,就算她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能不能长大,能不能熬到当太子的那一天还在两说不是么?” 第一百七十章苦肉计 赵美妍:“唔……姐姐如此说也有道理。” 施兰:“嗯,那边的事先暂时缓一缓,我们再从长计忆,眼下我倒是觉得应该换条路子。” 赵美妍:“什么?” 施兰:“上次妹妹帮我挡了那么大的责难,姐姐也应该多为妹妹着想才是,我指的是想办法让陛下消除对你的憎恨,这样陛下才有可能跟你亲近不是?” 赵美妍:“姐姐可有什么妙计?” 施兰:“苦肉计。” 赵美妍:“此话怎讲?” 施兰:“陛下看似霸道、强硬又倔强,其实内心是个很心软的人,也就是吃软不吃硬,你杀了尚仪房奴才这件事,虽然从外表看是你有些疯狂,但细纠起来却是纠不出你有什么大错的,毕竟那奴才并未说出你我的名字,甚至换个角度说,你这是疾恶如仇,想要替打抱不平,只是一时心急莽撞才不择方法的做出此事,接照这个路子去理解,然后你再在陛下身旁楚楚可怜的长跪不起求原谅,我想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或许不会马上便忘记掉之前所有的不快,但或许可以减轻你在陛下心中憎恶的印象,日后我们再一步步的略施手段慢慢来……相信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把之前的事情慢慢淡忘掉的。” 赵美妍耐心的听着施兰头头是道的分析:“唉,还是妍儿不够细心,没想到兰姐姐把陛下的心思摸得这么细致,也怪不得陛下对姐姐一直高看一眼,是妍儿不如你太多。” 施兰:“你我姐妹的,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现在陛下应该用完了早膳要去御书房忙碌了,你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施展苦肉计吧。” 赵美妍:“啊?要在白天?还要在御书房门外吗?那来来往往的后妃、宫女、太监、侍卫那么多,多丢脸……” 施兰:“不丢脸怎么叫苦肉计?你要趁陛下睡着了再去永福宫门口跪吗?他看得见吗?” 赵美妍:“姐姐说的对,是妹妹糊涂了。” 施兰:“你要做好连跪几天的准备,陛下可能不会轻易见你。” 赵美妍一咬牙:“好!” 既然要用苦肉计,那就要真,赵美妍真是狠下了心,回到宫里换了件比较素净的衣服,又把头发弄得乱了一些,还刻意的洗掉了脸上的妆容,用力揉了几下眼睛把眼睛揉红,给自己造成了一个苍白憔悴的形象,之后脸带呆滞慢慢吞吞的走向了御书房,守在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赵美妍,竟然没认出这就是那个美艳明媚的妍嫔,不仅没有问礼,反而一伸手指了下赵美妍,喝了声:“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没事赶紧离开,不要挡在这里!” 赵美妍撇了撇嘴,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一脸哀怨的看了眼侍卫,道:“请向陛下通报一声,就说妍嫔前来向陛下请罪。” 侍卫一皱眉,盯着赵美妍看了半天,才说了声:“原来是妍嫔娘娘,陛下有令,处理公务期间不见后妃,还请妍嫔娘娘先回宫吧。” 赵美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御书房门外坚硬的石板上:“若陛下不见,臣妾就跪死在这里!” 侍卫一脸的为难,又不敢过来扶赵美妍,只好一脸惊慌的劝慰:“妍嫔娘娘,您这样可不太好吧,陛下看到会生气的。” 无论侍卫怎么劝,赵美妍都一脸决绝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侍卫看着一个后妃就这么一直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如坐针毡,只好无奈的跑到御书房通报,没想到却被叶传宗一句怒吼就骂了出来,叶传宗吼声甚至直接从御书房传到了门口,赵美妍已然听到了,叶传宗吼的是‘叫她滚!’ 此时已经有路过的其他后妃开始往这边看,甚至远远的还有人指指点点的议论,赵美妍也只能紧咬着牙关装作不见,天上的日光照射得越来越烈,腿下的石板也硌的膝盖生疼,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赵美妍又如何受到过这种苦,心里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听施兰的非要用什么苦肉计,这苦肉计果然是苦啊! 但赵美妍也知道,既然走出了这一步便不可能再反悔了,不然给叶传宗的印象便会更坏,自己或许将永无翻身之日,在这个皇宫里,皇帝就是天,无论自己的背景再硬,跟后妃们的关系再好,最终还是要赢得皇帝的好感才有自己的未来,这个道理是毫无疑问的。 一直跪到了中午,小安子出来传午膳,又饿又晒又累的赵美妍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了门前,小安子皱了下眉头回去问了声叶传宗,叶传宗的回答却是‘把她往墙跟拖一拖,不要挡了路!’小安子便再次出来去传午膳,把话交待给了侍卫,侍卫也是一脸的无奈,只好把赵美妍拖到墙跟阴凉处让她靠在了墙上,又伸手探了下鼻息,确实只是昏过去了,这才放了心。 到了半下午,赵美妍终于慢慢缓了过来,却觉得又渴又饿,有些头昏眼花、嗓子冒烟,却也知道是不可能回去用吃东西的,不仅如此,赵美妍又重新挣扎着从墙根的阴影处爬出来跪到了门前的石板上,侍卫跟赵美妍并无什么交集,只是看着一个弱女子如此的折磨自己还是有些不忍心,于是便从腰间拿出一个牛皮水壶递了过来:“娘娘若不嫌弃便喝口水吧?” 赵美妍惨然一笑:“谢谢,我不渴……” 一直到了傍晚,叶传宗忙了一天从御书房出来之时,赵美妍依然凭着意志坚持着跪在地上,叶传宗看了一眼此时浑身脏污、满脸尘土的赵美妍,冷冷的道:“你若喜欢跪就在这里天天跪着吧。” 赵美妍泪如雨下:“陛下!妍儿知道错了,但妍儿当时真的未想太多,只是被那狠心的奴才气昏了头,一时激愤难当的想报仇才做出了如此冲动之事!求陛下宽恕妍儿这一次,妍儿保证日后一定多多的休身养性,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叶传宗连头也未回,人早已走远,赵美妍也终于体力不支再次倒在了地上,回到永福宫,花辰月已经传了晚膳在等叶传宗了,叶传宗怕影响到花辰月的情绪,也并未将今日之事说出来。 渐渐的,夜深了,赵美妍抚着被硌破皮流血不止的膝盖,看着守在御书房门外两名不时打着哈欠的侍卫,感觉到腹中一阵阵的空虚和嗓子里的干痛,心里一阵阵的发苦,如此下去,恐怕不出三天自己真的就跪死在这了?叶传宗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么? 正茫然间,突然见远处款款的走过来一个身影,等走近了发现是施兰披了个斗篷悄悄走了过来,赵美妍刚想出言,却被施兰示意制止了,施兰走到赵美妍的身边,看了一眼宫门口那两个靠墙打盹的侍卫,往赵美妍的手里悄悄塞了些东西,赵美妍小声道:“兰姐姐……你这是?” 施兰:“几块点心和水果,你是来演苦肉计的,可不能真的死在这里,明天看看陛下会不会心软吧,辛苦妹妹了。” 赵美妍:“谢谢姐姐,我会坚持到陛下心软的那一天的,否则今天的罪就白受了。” 施兰:“嗯,你保重,我先回宫了。” 施兰走后,花辰月看了下四周无人,侍卫又在打盹,便自己找个墙根靠着几口把点心和水果吃了,之后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了一夜,赵美妍的体力和精力恢复了一些,第二天天还未亮,便已经有太监和宫女穿梭忙碌了,赵美妍知道自己既然来演苦肉计就一定要用心演,于是赶紧从墙概处爬了出来,依然直挺挺的跪在了御书房门外的石板上,昨日被硌破流血、晚上刚刚结了一层薄痂的膝盖刚一挨上石板就钻心传来一阵钻心似的疼痛,赵美妍咬着牙抽着冷气一狠心跪了下去。 一直到过了辰时,下了朝又用完早膳的叶传宗才不慌不忙的来到了御书房门口,见赵美妍依然一脸坚毅的跪在前门,眉头一皱,鼻子里里冷哼一声,直接就抬脚迈了进去,赵美妍见叶传宗依然不予理会,一颗心也是拔凉拔凉的,想了下,也只能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傍晚叶传宗回永福宫时依然是连看也未看赵美妍一眼便直接迈步离去,花辰月已然在永福宫里传好了晚膳,两人温馨又幸福的用着晚膳,花辰月突然问了句:“陛下,我听说赵美妍这两天一直跪在御书房门口请罪?” 叶传宗一愣:“哦,你知道这件事了,不用理那个贱人,她爱跪就跪去吧,要不是母后拦着朕早把她打进冷宫了。” 花辰月:“赵美妍是招人讨厌,但她就这么每天在御书房门口跪着也不是回事,传到母后的耳里和其他后妃的耳里,又该又人出来说闲话了。” 叶传宗:“这帮女人又会说什么闲话?” 花辰月:“说陛下无情呗,眼看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跪死在门前却坐视不管,或者说陛下不够仁慈,人家都跪上门求原谅了你还置之不理。” 第一百七十一章还要再来一次苦肉计啊? 叶传宗:“朕烦死那些没事总是传闲话的女人了,都把她们打入冷宫好好说闲话去得了。” 花辰月一笑:“陛下净说气话,月儿倒是觉得,既然你也不打算再处罚赵美妍了,倒不如宽宏大量一些让这件事过去算了,跪这两天也不亚于宫里的处罚了。” 叶传宗:“月儿你是不是太好心了,这个赵美妍可是谋害你的最大嫌疑,若不是那奴才死去,说不定供出来的就是她。” 花辰月:“凭一个赵美妍可是没有这么大的底气,或许她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叶传宗:“朕明白你所说的意思,当下宫里除了你之外,施兰和傅清雪都比赵美妍品位高,只是……朕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误会?施兰和傅清雪这两人朕看哪个也不像有夺取皇后之位的野心,倒是那个赵美妍尖牙利爪的四处蹦跶的欢腾!” 花辰月:“不说这些了,月儿吃饱了,陛下呆会儿陪月儿在院里走走吧。” 到了第三天午后,跪在烈日下的赵美妍终于再次体力不支的昏倒在了地上,侍卫跑过来伸手探了下赵美妍的鼻息,已然很危弱,再看赵美妍黑黄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便觉得可能情况有些不妙,于是赶紧跑进了御书房禀报。 叶传宗:“又昏过去了?拿水浇醒她。” 侍卫犹犹豫豫的应了声,片刻后再次跑了进来:“陛下,浇不醒,情况可能有些不妙,要不要传医师过来看看?” 叶传宗:“把她拖到西配殿里,传医师过来看一眼。” 侍卫应了一声马上便去办了,医师过来后忙碌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过来汇报,医师:“陛下,妍嫔娘娘已然醒过来了,在昏迷中还一直喊着陛下宽恕……” 叶传宗淡淡问了句:“可有大碍?” 医师:“妍嫔娘娘是中了暑气,加上连续几天未进饮食,营养缺失,体力透支,膝盖磨损和皮肤晒伤也有些严重,需慢慢调养方能慢慢恢复,微臣稍后会给娘娘开几幅调养之药送过去。” 叶传宗:“嗯,你先回去吧。” 医师走后,叶传宗喊来外边的侍卫,吩咐侍卫将赵美妍送回妍秀苑,此时的赵美妍已然进食了些清水和食物,也洗了脸梳了头,虽然还是一身的狼狈,却是能够缓缓站起身来了,两名侍卫扶起赵美妍出了西配殿的门,打算将赵美妍送回妍秀苑,未料赵美妍却突然用尽力气挣开了没有防备的侍卫,直接冲着御书房所在的勤政殿门口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正在龙案前给叶传宗续茶的小安子听见门口的动静赶紧放下茶壶跑了出来,正好撞到赵美妍扑了过来,虚弱的赵美妍一个体力不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小安子及时伸手扶了过去:“哎哟,妍嫔娘娘,您可慢着点儿!医师不是说让娘娘回去歇息的么,您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陛下还忙着呢!” 赵美妍挣扎着蹭到叶传宗的龙案前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陛下!惹您不肯原谅臣妾,臣妾便跪死在这里谢罪了!” 叶传宗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的赵美妍,冷冷的道:“回你的妍秀苑去,别在这里耽误朕批奏折!” 赵美妍见叶传宗仍然对自己如此的冷淡,内心里倒是真有万分的憋屈和伤心,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陛下若不肯宽恕臣妾,臣妾实在也无脸再活下去了,今日便与陛下道别吧!希望来世臣妾能当一个让陛下满意的好妃子!妍儿去了!陛下保重!” 说完,赵美妍不管不顾的站起身疯狂的照着一旁的金柱便撞了过去,小安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扯住了赵美妍的衣服,赵美妍依然拼死了的拖着小安子的手往前撞,此时,出去办事的小德子正好刚刚进来,看见此情况马上也和小安子一起拉住了赵美妍,赵美妍这才泄了气似的一下摊倒在了地上。 此情此景倒是叶传宗没有料到的,没想到这个骄纵蛮横的赵美妍倒真有几分骨气,又想确实没有实证指出她就是谋害花辰月的谋后凶手,心里便蓦然的软了几分,淡淡的看着摊坐在地上满脸是泪的赵美妍道:“真心知道错了?” 赵美妍:“陛下!妍儿知错!求陛下原谅!” 叶传宗:“可知你错在了哪里?” 赵美妍:“妍儿……的错不止是这次冲动之下斩杀严振,还有以往……妍儿一向性子骄纵蛮横又有口不择言的毛病,不止一次在别的姐妹面前对皇后言语不敬,还嫉妒陛下对皇后的宠爱,向别的后妃抱怨牢骚,这些……都是妍儿犯过的错,妍儿是真心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求陛下原谅。” 叶传宗:“既然你是真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朕也给你个机会,趁回去将养的时间好好反省下吧,若再有不当,冷宫便是你的归宿,到时候别怪朕心狠。” 赵美妍:“谢陛下隆恩!妍儿谨记!” 叶传宗:“还有,朕再忠告你一句,皇后是朕在这个世上最爱的女人,无论是谁,也休想取而代之,你心里若有任何不利于她的心思趁早收起来,否则可就不是打入冷宫的事了,明白吗?” 赵美妍:“妍儿……明白。” 叶传宗:“出去!” 终于回到妍秀苑,虽然身体疲累不堪,但赵美妍这样从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又何曾如此邋遢肮脏过,看了看自己浑身是土的衣服和脏兮兮的头脸,赵美妍在两个宫女的侍候下好好的将身体清洗了一番这才回了房躺到了床上,终于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赵美妍忍不住舒服得出声:“啊……本宫还以为真的要死在御书房门口了,活着回来,真好。” 宫女如心:“娘娘,您这几天在外边跪着担心死奴婢了,有几次奴婢都差点忍不住您之前的交待,去给您送东西……” 赵美妍:“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宫女如意从门外跑了进来:“娘娘,兰贵妃来看您了!” 话音刚落,施兰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一脸疼惜的看了眼脸色黑黄的赵美妍:“妍妹妹受苦了。” 赵美妍:“如果这点苦能挽回一些妍儿在陛下心里的印象,也是值得的,日后我们要图谋的事情还很多,有些付出也是应当的,姐姐也别太担忧。” 施兰从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碗来亲手递到赵美妍的手边:“这碗冰镇燕窝是姐姐亲手炖的,得知妹妹被送回来便第一时间送了过来,冰镇好了的,可以美容养颜、改善肤色的,妹妹赶紧服下吧。” 赵美妍接过去,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道:“这两天吃的苦头总算是没有白费,只是我这晒黑的皮肤和膝盖上的伤估计得养上一个月才能好了。” 施兰:“妹妹别着急,姐姐已经帮你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只管按部就班的一步步依计行事,姐姐保证陛下对你的印象一定会改观的。” 赵美妍眼睛一亮:“哦?姐姐快说说,是什么计划?” 施兰看了一眼伺候在一旁的两个小宫女如心和如意,两人心领神会的出了卧房带上了门,听施兰说完自己的计划以后,赵美妍犹豫道:“还要再来一次苦肉计啊?还要挡刀,万一那杀手一不小心砍偏了妹妹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施兰:“怎么会,杀手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手法很精准,这个妹妹不用担心。” 赵美妍:“那……挡下一刀后,身上岂不是要留下刀疤,那……多难看,就算陛下对我回心转意,会不会嫌弃这刀疤……” 施兰:“不会,你这刀疤对于陛下来说可是救他命的标志,他不会嫌弃,只会感激和内疚,毕竟……咱们的陛下并不是个残忍暴烈的皇帝。” 赵美妍纠结半天,一咬银牙:“那就听姐姐的,为了日后的长远,妍儿拼了!也谢谢姐姐一直为妹妹的事操心。” 施兰:“谢什么,你为我挡下那么大的祸事,就当是姐姐报答你的吧,更何况你我现在有着共同的利益,也当如此相互体谅和帮助才是,日后姐姐也要靠你继续的帮助一起在这后宫立足的。” 赵美妍:“嗯!日后这金兰国的皇宫便是你我的天下!” 施兰笑了笑:“不要急躁,慢慢来。” 半个月后,这天午后,花辰月睡完午觉起来正坐在殿内看书,便听外边侍卫来传说是施兰求见,自从上次从高台跌落那件事发生之后,花辰月早已察觉出这宫里人心叵测,已经多日不曾接待各宫来访和问安,施兰也知趣的一直未来打扰,不知今天怎么突然又要过来,花辰月犹豫着想不见,却又觉得施兰好在也是贵妃,就这么拒绝或许也不太好,便让施兰进来了。 施兰一进门便满面含笑的轻轻问了声:“兰儿见过姐姐,姐姐最近身子怎么样?可还乏累?” 第一百七十二章遭了这贱人的陷害了! 花辰月淡淡的笑着:“天天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能不乏累,妹妹呢?也六个多月了,也不比我轻省多少吧?” 施兰:“是啊,女人总是这么命苦,没办法,可是一想到肚子怀的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辰月:“在我们上界也总是说,母亲是伟大的,现在我才开始深有体会。” 施兰:“都秋分了,这天儿还是这么热,姐姐在上界也是这样的天气么?” 花辰月:“我在上界所生活的地方一年四季分明,到了秋日里便会凉爽了,冬日还会下雨,倒是不像这金兰国,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炎热的。” 施兰:“姐姐说的上界兰儿是没福分看到了,兰儿想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姐姐看可好?” 花辰月确实也在宫里呆的有些憋闷了,看离晚膳还有点时间,便说道:“也好,走吧。” 两人各自带了两外贴身宫女,另外一队侍卫跟在后边,这便不紧不慢的往御花园走去,路上花辰月想起赵美妍的事来,便问了句:“兰妹妹,前些日子听说妍嫔为了七夕节那天的事一连在御书房跪了三日求陛下原谅,身子受了不少的伤,本宫身子笨重也没去探问,现在可好些了?” 施兰:“蒙姐姐还挂记着那个莽撞的赵美妍,我昨个儿倒是刚去探过了,除了脸色还有些黄,身子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花辰月:“也是,晒黑了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回来的,即使每日用药调养、服用养颜补品也得些日子。” 施兰:“她最近在用尚医房配制的白润膏,有些效果,应该会快一些。” 花辰月:“那便好。”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御花园,施兰看了一眼一直紧紧跟在身后的那队侍卫,说道:“姐姐,我们只是随便走走,这些侍卫们也未免跟得太紧了,便让他们候在门口吧?” 花辰月犹豫了下,对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几个,离本宫远一些,别跟太紧便好。” 几个侍卫便停下了脚步,两人各自带着两个小宫女往前信步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便来到了院子中间那个的园中湖边,湖里此时正开满了盛放的荷花,碧绿如玉盘的荷叶衬着粉白的荷花,微风轻轻一吹,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两人兴趣盎然的观赏着,施兰看了眼跟在两人身后撑伞端水的几个宫女,说道:“你们几个也去一边玩会儿吧,本宫跟聊会儿天。” 几个宫女便开心的跑到一边去看荷花,施兰请教了花辰月一些怀孕中的事情,两人聊得颇是热络,过了一会儿,施兰突然一时兴起站起身,要站在湖边伸手去够一枝离得比较近的荷花,花辰月赶紧跟了过去好心提醒:“兰妹妹小心,这湖水很深,你要采这荷花找名园丁来采便是,何需亲自动手?” 施兰:“姐姐别担心,这朵花不远,够得着的,我是想采了回去做荷花糕的,做好了好让姐姐尝尝鲜。” 花辰月皱了皱眉,不知道施兰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摘这荷花,眼见她挺着肚子身子前倾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担心,正待再提醒下,便见施兰的右手已经勾到了那朵又大又粉的荷花,左手则往身后伸着保持平衡,施兰:“姐姐,快来帮我搭把手,马上就要摘下来了!” 花辰月看了一下几个忙着看荷花的小宫女,只好走近了伸手去拉施兰的左手,以帮她保持平衡,谁知自己的手刚碰到施兰的手指尖,施兰便一声尖叫扑通掉到了湖里,眼见施兰在水面上费力的扑腾着很快就要沉下去了,才看出来施兰并不会游泳,自己虽然会游泳,可是在挺着大肚子的情形下,花辰月还是保持了理智,并未冒险跳下去,只急着冲远处的侍卫大喊道:“快来人!兰妹妹掉到湖里了,你们谁会水快把她救上来!” 十来名侍卫听到花辰月的呼喊转眼便跑了过来,早已有几名会水的跳了下去,此时施兰已经沉了下去,好在花辰月知道施兰掉下去的位置,一番指挥下倒也把施兰救了上来,很快,昏迷中的施兰便被放到了湖边的地上,那几名刚刚被吓傻的小宫女此时也已反应过来,特别是施兰宫里的贴身宫女锦绣和彩画,更是摸着眼泪焦急的呼喊着。 此时,侍卫正在扶着施兰的身子轻轻的拍打背部让她往外吐水,好在从施兰掉入水中到侍卫将她救起,总共也只几分钟的时间,救得非常及时,所以在拍打了几下,吐出了几大口水之后,施兰便慢慢恢复了呼吸转醒过来,花辰月刚想问一声施兰怎么样了,却突然听到从施兰的嘴里冒出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的话来:“……你我都将为人母,怀的又都是陛下龙种,你又如何能下此狠手要将我置于死地?难道是怕兰儿也诞下龙子危及你的地位么?” 一听到这句话,花辰月一下就懵了,但下一秒,却又马上比谁都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遭了这贱人的陷害了!这原本就是一条她精心设计的圈套,自己居然还傻乎乎的跟着她来御花园散什么步、摘什么荷花!自己看那么多的宫斗剧却还指望着那些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一直在心里保持着只想着防人,不想着害人的底线,这下倒好,还是一步没算到遭了这贱人的陷害,花辰月心里一万个后悔,盯着施兰怒道:“施兰!你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害你了,是你摘荷花掉下去的,莫非还要血口喷人陷害本宫?” 施兰竟然一脸惨然和委屈的哭了起来:“其实……兰儿根本就没打算和姐姐争些什么的,姐姐实在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要一下害我母子两人性命……呜呜呜……这要是让我父亲和哥哥知道了该有多心寒……” 花辰月已然明白施兰是铁了心要陷害自己,渐渐的也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四个宫女和十名侍卫,冷冷的道:“你们可有人看到兰贵妃是如何跌落到湖中的?” 几名侍卫齐齐拱手道:“微臣未看到!” 花辰月:“彩蝶、紫鸢,你们可看到了?” 彩蝶:“没有,刚才……刚才奴婢跟紫鸢一起在看荷花。” 紫鸢:“娘娘,紫鸢也确实没有看到兰贵妃是如何落水的,但紫鸢不相信兰贵妃是娘娘推下去的!” 彩蝶:“就是,无凭无据的,兰贵妃口口声声的说是娘娘推她下去的,可有谁看到?谁又知道是不是陷害?” 彩蝶和紫鸢开口维护花辰月,施兰身边的两个宫女锦绣和彩画却也为自己的主子打抱起了不平,锦绣:“我们两人虽然也没看到兰贵妃是如何跌入湖中的,但兰贵妃也没必要陷害!” 彩画:“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若知道了兰贵妃差点被淹死也会仔细查问的,到时候谁有歹心自然会见分晓!” 彩蝶:“你竟敢为了自家主子口说无凭的陷害皇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几个宫女各自护主心切,竟然当场吵了起来,花辰月轻喝了一声:“够了,都别吵了,此事交给陛下决断便是,现在兰贵妃不也没事了么?回宫!” 施兰马上伏在地上:“哎哟,我肚子好痛,今们母子俩还不知能不能逃过此劫……” 花辰月冷哼道:“你是算准了马上就有人救才会自己跳下去的吧?你和赵美妍还真是生死姐妹,不惜残害自己来轮番的使用苦肉计。” 施兰:“姐姐即便不想承认,也不用用这样的话来刺激妹妹吧?” 花辰月:“呵呵,自今日起,我花辰月才真正意识到这宫里的人心险恶,以后,恐怕你们不会那么容易了,想继续在这里装你自便吧。” 花辰月带着两个宫女大踏步的走出御花园,来到永福宫门口,花辰月问了声守宫的侍卫,得知叶传宗还在御书房忙碌,于是直接往御书房方向走了过去,不管叶传宗信不信自己,都不能让施兰那个贱人恶人先告状来陷害自己,花辰月明白人总是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的。 哪知,花辰月前脚刚踏入御书房,施兰居然抄近道紧跟着就跑了进来,两人竟然同时开口说了句:“臣妾见过陛下!” 叶传宗对两人同时在此时来到御书房颇为惊讶,先是看了眼一脸冷淡的花辰月,道:“皇后这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花辰月刚想说话,施兰便道:“陛下!您可知兰儿刚刚差点进了鬼门关!” 叶传宗这才往施兰身上看了看,见施兰身上湿嗒嗒的,还沾了一些水草和泥土的痕迹,问道:“兰儿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了?” 施兰刚要开口,花辰月也不甘示弱的马上开口噼里啪啦的说道:“陛下!刚刚兰贵妃主动来永福宫邀臣妾去逛御花园,到了御花园又要求侍卫和宫女远离,紧接着便声称要亲自采摘荷花,还喊臣妾帮她一把,结果她却故意摔进了湖里,等臣妾焦急的喊侍卫将她救出,她却开口便陷害是臣妾将她推入湖中,臣妾实在没想到一向温婉贤淑的兰贵妃也能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说皇后害你可有证据? 花辰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心里有气还是强烈的危机感爆发,一张嘴竟然如同机关枪一样,气都不带喘的非常利落的将这段话一气儿说完,施兰几次想插嘴都没来,听得叶传宗也差点没反应过来,又追问了句:“月儿,你刚说什么?施兰自己掉到湖里,却说是你推她下去的?” 施兰赶紧趁机接话:“陛下!请听臣妾——” 叶传宗一皱眉:“兰儿,你稍等下,等皇后说完。” 施兰憋得一句话没完说差点吐血,花辰月再次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明鉴!正是如此!臣妾也不知兰贵妃为何要陷害于我!” 施兰终于不管不顾的争辩了起来:“陛下!皇后说的不对,是臣妾要她帮忙一起摘那朵荷花,可皇后却伸手推了臣妾的后背一把,臣妾站立不稳这才掉落湖中,就是皇后故意要害死我们母子,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呜呜呜……” 叶传宗看了眼施兰,又看了眼花辰月,直觉告诉自己,花辰月不会做出这种事,但却又想不通为什么施兰肯冒这么大风险来陷害花辰月,难道真的是施兰想当夺这后位?这也太渺茫了,即便是家世背景、才貌品行都合格,不是还要过自己这关么?整个后宫都应该知道自己对皇后的钟情的,她有必要冒这个铁定和现任皇后对立、还有可能得罪皇帝的风险? 叶传宗:“兰儿,你说皇后害你可有证据?谁看到了?” 施兰:“当时侍卫和宫女都不在身边,没人看到,可是……真的是皇后推的臣妾,臣妾又怎会无故说谎!” 花辰月:“你说的对啊兰妹妹,怎么会无故说谎,肯定是有原因的啊,比如,废掉我,你取尔代之,对不对?” 施兰并不理会花辰月,只泪眼婆娑的望着叶传宗:“陛下!臣妾……臣妾不敢觊觎皇后之位,只是想请陛下为我母子讨回个公道!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叶传宗有些不快道:“好了,兰儿,既然你能跑过来还跟皇后理论,朕也看得出你身子无碍,先回宫吧,待会儿传医师再检查确认下,此事交由朕来处置。” 施兰看了一眼身旁的花辰月,不甘道:“陛下难道不着急惩处杀人凶手吗?” 叶传宗不快道:“此事岂是你单方面几句话就能证明皇后是杀人凶手的?勿再纠缠!” 施兰只好悻悻的转身出去,花辰月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叶传宗:“陛下可相信兰贵妃所言?” 叶传宗走过来扶住花辰月的肩膀:“朕可不信皇后有必要害一个妃子来保住自己的后位,走吧,朕饿了,快回宫传晚膳吧。” 叶传宗扶着花辰月回到永福宫,小安子几人去了尚食房传晚膳,花辰月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果然女人一到宫里都会变了性子么?施兰刚进宫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的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传宗理了理花辰月的头发:“这就是朕不喜欢后宫三千的原因,这么多女人在一起,有善忌的,有蛮横的,有多事的,凑在一起嚼嚼舌头搬弄是非,早晚要出事,至于施兰,朕倒也从未想过她会有觊觎后位之心?朕又无意立她为后,做这些有用么?” 花辰月笑了笑:“或许陛下现在没有立她为后的心思,她私下走动走动制造些事端,让陛下认为月儿已无做皇位的资格,比如,这次诬陷我将她推到湖中,这么恶毒的心思,这么恶劣的罪过,肯定不是一个皇后应有的品性,这样她不就有机会了么?” 叶传宗:“放心吧,只要朕的皇后行得正坐得端,朕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来指责皇后、陷害皇后,晚膳来了,快用膳吧!” 第二天,叶传宗忙碌一天回宫,路过永禄宫门口的时候,想起昨日之事,心里想着施兰怀着身孕摔落到了湖中,虽然看似无碍,也不知道医师查过之后腹中的胎儿是否受了影响,于是便一抬脚进了永禄宫,此时施兰正坐在偏殿喝茶,叶传宗还意外的看见赵美妍和王凤来也在这里。 几人施了礼,赵美妍和王凤来赶紧把软塌上的位置让了出来,叶传宗坐下看了一眼这两女,问道:“你们两个最近跟兰儿走得挺近么?” 赵美妍:“回陛下,臣妾刚听说昨日兰姐姐摔落湖中,所以今日过来看看。” 王凤来:“臣妾也是过来探望兰贵妃的。” 叶传宗:“嗯,也别站着了,让宫女搬几把椅子会在一旁吧。” 赵美妍:“谢陛下,不过现在天时已晚,臣妾和凤妹妹就不耽误陛下和兰姐姐用晚膳了,臣妾告退。” 两女一起退了出去,叶传宗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阴郁的施兰,问道:“昨个儿医师来查了么?可有什么问题?” 施兰:“回陛下,查了,说幸好落水时间短救得及时,臣妾和腹中胎儿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着了些凉,已经开了药调养。” 叶传宗:“那便好,好生养着,别四处乱跑,朕先回宫了。” 叶传宗刚要起身,便听到施兰突然‘啊’的轻呼了一声,手抚上了肚子,脸上的表情甚是痛苦的样子,叶传宗伸手扶了下施兰的肩膀:“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传医师过来看看?” 施兰:“不、不用了,昨日医师说是因为怀孕六个月后,腹中胎儿增长速度加快,会牵动子宫韧带,子宫壁受到牵引,便会出现疼痛。” 叶传宗松了口气:“待会儿用了晚膳是些休息吧。” 叶传宗站起身便要走,施兰却紧跟着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扑到了叶传宗的怀里,眼泪婆娑、楚楚可怜的哀求道:“陛下难得来一次永禄宫,臣妾实在想念得紧,臣妾恳求陛下今晚留宿在永禄宫!” 叶传宗感受着施兰贝,睡觉了。” 里边却突然又传来一阵更激烈的震动之感,施兰轻呼一声,马上便笑了:“小皇子还没玩够。” 叶传宗也笑了:“出来后肯定是个活泼的小家伙。” 施兰突然轻轻的把身子俯了上来,双手也在叶传宗的胸膛之上缓缓的着,紧接着吐身如兰的亲吻在叶传宗的唇上,动情的呢喃道:“陛下……臣妾……想要……” 虽然在花辰月刚刚回宫之时,医师便说已到了怀孕的稳定期,可以适当的同房,但叶传宗怕不小心动作过大伤害到花辰月,所以对此事一向很克制,现在再过两个多月花辰月就要生产了,叶传宗早已停止了同房,和其他妃子也是偶尔憋不住了才会一番,想下也确实有十来天没有去哪个宫里了,施兰这么一刺激,叶传宗马上就了,的一下就凶残的立了起来。 叶传宗:“兰儿,虽然你现在也在稳定期,医师说可以,但还是尽量克制些,朕也怕一时激动克制不住动作伤到小皇子。” 施兰已然将手伸向了叶传宗身上高高昂扬的之上,小手好一阵的搓揉:“我们小心些……没事的,陛下……给臣妾吧……” 叶传宗终是忍不住了,按照医师所说把枕头放在施兰的腰下垫高,强忍着想要长驱而入的动作,缓缓的把自己的送了进去,两人都舒服又激动的长长的了下,叶传宗马上便迫不及待的缓慢有力的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气喘嘘嘘的相拥着躺到了,叶传宗抚着施兰的脸庞:“舒服吗?” 施兰:“嗯……医师说某些孕妇会在怀孕期间特别的强,及时缓解会有利于胎儿生长,陛下日后可要多来臣妾的宫里……” 叶传宗:“嗯,朕以后就多来几次,前阵子皇后也是,几乎每天都想要,也是听了医师的话强行克制着,隔几天才敢做一次。” 第一百七十四章有刺客 施兰突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幽幽的说了声:“臣妾实在想不明白,昨日皇后为什么要将兰儿推到湖中,难道真的认为臣妾是想谋取她的后位取尔代之么?” 叶传宗未料施兰又提起这个话题,安慰道:“怎么会,皇后不是如此多疑狭隘之人,昨日之事朕也不相信是皇后有意为之,或许是你脚滑掉落,恰好皇后又在你身后,所以一时情急之下便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推了你。” 施兰委屈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说兰儿在诬陷皇后了?” 叶传宗:“朕不是说了么,或许是你错觉和误会了,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们两人都是朕看重的后妃,既然你安然无事,朕谁也不想怪,以后休再提此事。” 施兰:“这次的事是过去了,如若日后再有人想害兰儿,臣妾没有昨日的好运,岂不是要和陛下黄泉相隔了,呜呜呜……” 叶传宗拍了拍施兰的肩膀:“你这么一说朕又想起来七夕节那天皇后也遭人陷害的事了,这件事也是因为母后的制止未让事态过大,所以朕也没再深挖追究,直到现在为止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要谋害皇后,若被朕揪出来这个人定然不会轻饶!” 施兰突然制止哭泣愣了下,幽幽的说道:“宫中利益纷争、人心叵测,臣妾也好生害怕!” 叶传宗:“谁有此歹心,早晚会露馅,朕自会严查,兰儿勿多担心,睡吧。” 这天之后,叶传宗果然多来了永禄宫几次,本来还担心花辰月会有所不满,但花辰月并未说些什么,甚至主动表示施兰刚受了刺激确实需要多多陪伴和安慰,主动的提醒叶传宗经常去探望,对于花辰月的宽容大度叶传宗也是满心的感动。 转眼到了中秋节,宫里依然依照往年的传统举行了中秋晚宴,主要是太后、皇帝、皇后率领一众后宫们坐在一起赏月、说话,吃个团圆饭,表示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睦睦,花辰月还记得就在去年的中秋节,自己还满心欢喜的做了好几种不同馅料的月饼献给了帝后,现在想起来转眼竟然一年过去,如今不仅老皇帝叶开林已然不在,就连温太后也和自己疏远了太多,今年又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花辰月也无什么心思了,所以便只把今日的晚宴当成了一个形式化的聚会,说完一些祝词之后便安静的坐了下来,再也没有曾经那个花辰月的活泼与灵动了,只是平空多了几分沉默与冷静,或许在古人看来,也可以说成是沉稳与端庄吧?倒是更贴合后宫之首应有的气度了。 今日的场合算是家宴的主题,就在永寿宫举行,依然是圆桌合座的形式,温太后坐在主位,温太后的左侧是叶传宗、花辰月、傅清雪、秦灵儿,右侧是施兰、赵美妍、王凤来,丽太妃再次以身子不适婉拒了参与,原本安排的位置是施兰紧挨着花辰月的下首就座的,只是温太后说想和施兰说话方便些便挪了过去,赵美妍和王凤来便也紧跟着挪了过去,花辰月从这个细微的动作中便看得来谁和谁是一路之人了,想必温太后和叶传宗心里也明镜一般,只是今日便是一场寓意团圆的家宴,众人也未做什么计较。 看似热闹温馨的晚宴,在花辰月眼里却是枯燥又无味,全程只与叶传宗有些许的互动,也形式化的和温太后及几个后妃说了几句话,花辰月从众人细微的动作与眼神中感觉出了表面祥和之下的风起云涌,现在离赵美妍跪求叶传宗原谅的事件也将近一个月了,花辰月注意到赵美妍原来被晒黄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重新成了那个娇美明媚的妍嫔,此时正时不时的和施兰互动说着悄悄知,一幅亲热的样子。 身边的傅清雪向来性子冷淡,此时仍然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见花辰月发呆,端起手里的酒杯对花辰月说了声:“月姐姐,喝口水吧。” 花辰月端起了茶杯,别人杯里是酒,自己的杯里却是茶水,于是端起来喝了一口,傅清雪环视了下四周,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变得有些没意思了,花辰月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青菜和两口月饼,只等着晚宴结束回宫,正无趣间,便听到温太后突兀的问了句:“皇后,听说前阵子你跟兰儿一起去御花园散步,兰儿因为采摘荷花落到了湖中?” 花辰月心里咯噔一声,本来这件事只有自己、施兰和叶传宗知道,且叶传宗已经交待过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外传了,太后提起来想必也是施兰或赵美妍传了过去,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预感,莫非今日要以此事来为难自己?温太后竟然连月儿这个名字都不用了,而用皇后来称呼自己…… 既然温太后未明说原因,花辰月也不想辩解什么,淡然道:“回母后,确有此事。” 温太后:“哦,哀家怎么听人传闻说是你故意推了兰儿一下,才使兰儿落入了湖中?” 花辰月微微一笑:“是何人如此忌恨臣妾无凭无据的颠倒黑白的来陷害,臣妾头次听到这种说法,心里倒是挺震惊的。” 赵美妍嘴一动,想帮腔说句什么,突然想起刚刚在叶传宗面前保证过不多嘴之事,可不能因此再坏了在叶传宗心里刚刚有些恢复的印象,只好咬了咬唇强行闭了嘴,叶传宗紧皱着眉头,对温太后在此时提起这件事也颇有些不快和窝火,心里也猜到是有人刻意的在太后面前传了闲话,也正想开口替花辰月辩解,便听施兰莞尔道:“母后,宫里有些人爱说些闲话,多半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当不得真,落湖之事当天兰儿便已和陛下说明情况,陛下也有了明断,确实是兰儿自己不小心掉落湖中的,与皇后无关。” 温太后:“哦,那确实是假的传言了,若是真的,这传言之人也是用心险恶。” 花辰月:“是啊,如今这宫中不似臣妾刚刚进宫之时那般平静了,现在臣妾想起七夕节差点被人害死之事还心有余悸呢,也不知那幕后指使是谁,幸得母后宽厚没有继续追查,不然追查到谁头上揪出来都挺难堪的。” 赵美妍的脸上颇有些不自然起来,施兰也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温太后:“皇后也不必多想,自古以来宫里便多是非,哀家也是从那个环境一步步走过来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守好本份便是。” 花辰月:“臣妾谨遵母后教诲。” 这顿饭不紧不慢的吃着,气氛有些尴尬的压抑,看得出来最近叶传宗和温太后因为花辰月一事也有些梳理,虽然刻意的找了几句话和温太后聊,却总是找不到以前那种毫无间隙的感觉,连叶传宗心里也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晚宴中间夹杂了几场歌舞表演,大概到了亥时之时,这场难熬的晚宴才终于结束,叶传宗心情有些烦闷多喝了几杯酒,离开之时步子有些虚浮,勉强的扶着花辰月的肩膀往永福宫的方向走去,花辰月:“陛下没事吧?” 叶传宗:“没事,回宫吧。” 其他低品级的后妃都在宫里偏后方的位置居住,而永福宫、永禄宫、永禧宫这三宫都比较居中,包括妍秀苑的位置也是紧挨在这三宫之后,所以走到后半程叶传宗的身边也只剩下了花辰月、施兰、傅清雪、赵美妍,和几个随行的太监宫女,另外还有一队侍卫跟在这些后妃身后。 叶传宗越发觉得脚步有些踉跄了,怕连累到花辰月,于是便放开了花辰月独自行走,赵美妍却及时贴了过来伸手扶住了叶传宗,叶传宗诧异了下:“朕没事,不用扶。” 赵美妍委屈道:“陛下已经数月未到臣妾的房里了……” 叶传宗正想甩开赵美妍跟上花辰月之时,突然感觉一旁的宫墙上飞速的扑过来一个黑影,瞬间便带着一阵劲风到了身前,一抹刺目的寒光也刷的一下到了眼前直奔咽喉,这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叶传宗一边喊了声:“有刺客!先保护皇后!” 马上便有一众宫女、太监和几名侍卫将花辰月护在了一处,话刚喊完,刺客那把寒光四射的长剑便堪堪的从自己的肩膀一侧滑了过去,刺客及时制止步伐回身再刺,已有十来名侍卫呼啦一声冲了过来挡在了叶传宗的身前,这刺客却相当的刁钻,身子如鱼般的灵活,又如鸟儿般的轻便,一边奋力的格挡,一边钻空子再次贴到了叶传宗的身前,叶传宗自认,若在平时碰到这样的高手,凭自己的一身的功夫,即便无法擒下刺客,自卫却也不成问题,奈何今日喝多了酒,眼前模糊,步伐虚浮,实在是有些提不上力。 那刺客目标直接,剑法精湛,很明显的是不想耗费太多时间,若待会儿更多的侍卫赶来便是刺杀无望了,于是步步紧逼、剑剑都下了狠手,直躲得叶传宗气喘嘘嘘,很是费力,已经连续有几名侍卫因为帮叶传宗挡剑受了剑伤,现在,那刺客已经再次推开挡在叶传宗面前的一名侍卫,一柄长剑闪着寒光呼啸而来直奔叶传宗的胸口,这一剑又快又狠又稳,叶传宗当下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两名侍卫仍在两步之外,心中一寒:莫非是躲不过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这叫欲擒故纵 就当叶传宗想要伸手硬接这把长剑之时,突然黑暗之中闪出一个柔弱的身影一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紧接着便是‘啊——’的一声极痛苦的惨叫,一个软软的身子便倒在了叶传宗的面前,叶传宗已然看到,替自己挡了一剑的正是赵美妍,眼下却是顾不得其他,一把扶起赵美妍奋力往一旁纵身一跃,以非常不雅的姿势滚落在地,堪堪躲过刺客再次的攻击,此时,一个哄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陛下!子兴来了!” 一眨眼,韩子兴便举刀和那刺客战在了一起,叶传宗扶着怀里已经没了声息的赵美妍站起身,狠狠的冲韩子兴喝道:“拿下刺客!将他碎尸万段!” 这名刺客虽然是高手,但刚刚已经和侍卫缠斗了一会儿,也和叶传宗过了好几招,体力上已然不如刚刚赶过来的韩子兴,且韩子兴一把大刀挥舞的呼呼生风,刺客便有些不支了,就在韩子兴想要结束战斗率人一举拿下刺客之时,这名刺客却极快的飞身上了宫墙,接着三下两下跃过重重宫墙和殿顶消失在了夜色里。 韩子兴来到叶传宗面前:“微臣无能,让那刺客逃走了!” 叶传宗定了定神:“那刺客难得一见的好轻功,剑法也极精湛,可惜了一身的功夫竟然做了刺客,来人,妍嫔受伤了,快将妍嫔送出妍秀苑,传医师来!” 有侍卫过来接过叶传宗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赵美妍匆匆送往了就在前边的妍秀苑,花辰月也及时的跑了过来:“陛下可有伤到?” 叶传宗拍了拍花辰月的肩膀:“没事,朕没伤到,倒是妍嫔冒死替朕挡了一剑,眼下生死未知,已经传了医师过来查看了。” 花辰月心里一惊,心里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便说了声:“陛下也勿太过担心,妍嫔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叶传宗:“月儿,你先跟粉蝶她们几个回宫吧,朕去妍秀苑看看。” 花辰月:“好。” 这时,施兰和傅清雪也走了过来,见叶传宗身上有血迹,施兰担忧道:“陛下,您受伤了?” 叶传宗:“没有,这是妍儿的血,她帮朕挡了一剑,受了伤,你们不用担忧,都回宫吧,朕去妍秀苑等医师过来。” 不大会儿功夫,医师便来到了妍秀苑,叶传宗亲眼看着医师查看并处理了赵美妍的伤口,看着胸口上紧挨着心脏的那个深深的刺痕和依旧昏迷不醒的赵美妍,叶传宗问道:“医师,妍嫔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医师皱了皱眉头:“陛下,此伤口无论是位置还是深度都刺得极为巧妙,若再往右一分或是深一分妍嫔便无救了,眼下刚好刺在心房边上,微臣已经帮妍嫔娘娘止血消炎,并上了药,因未伤及骨头和内脏,大约一个多月便无碍了。” 叶传宗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大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师:“快的话今晚,慢的话可能明天后天,妍嫔娘娘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微臣已交待尚医房煮些补血汤,一会儿送过来喝下看能不能转醒。” 早有宫女搬了把软凳过来,医师出去后叶传宗便坐在软凳上等待补血汤,想等赵美妍醒后亲口道一句谢再回去,大约等了两刻钟左右,一大碗补血汤便从尚医房送了过来,两个宫女扶着赵美妍把嘴巴打开,叶传宗亲自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赵美妍喝下药汤,喝了十几口之后,赵美妍的脑袋一动,突然轻咳了几声,是被药汤呛到了,这么一呛赵美妍反而醒了过来。 还未睁开眼,赵美妍摔先感觉到的是胸前伤口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得痛得轻抽着冷气‘啊’的轻呼了一声,叶传宗扶住赵美妍的肩膀:“妍儿?” 赵美妍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陛、陛下,您怎么在这儿?臣妾是受伤了么?” 叶传宗:“嗯,你帮朕挡了那刺客一剑,伤到了胸口处。” 赵美妍挣扎了下:“陛下……臣妾会不会死?” 叶传宗:“别担心,医师说了未伤及内脏,休养一个多月便无碍了。” 赵美妍抽了抽鼻子,两行热泪不觉间流了下来:“刚才臣妾一直在做噩梦,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叶传宗轻轻抚着赵美妍的肩膀:“怎么会,妍儿不要多想,你为朕挡这一剑,朕会记在心里的,来,把这碗补血汤喝完。” 第一次感受着叶传宗如此温暖的注视和如此温柔的对待,赵美妍的心里却是真的感动,原来,被宠爱、被关心的感觉是如此之美好,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赵美妍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骄纵蛮横,这才导致一开始就得罪了花辰月,连带着连皇帝也对自己看不顺眼,但这仅仅是片刻的闪念,赵美妍心中明白时间不会倒转,现如今也只能靠和施兰一步步的谋划让叶传宗渐渐的对自己转变心意了,毫无疑问,这次挡剑事件虽然危险,但收到的效果却是极好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得加把力让叶传宗对自己更加放心。 叶传宗亲手将剩下的半碗药一勺勺喂完,又轻柔的帮赵美妍擦了下嘴,关注的问道:“好些了吗?” 赵美妍:“嗯,好象恢复了些力气,只是伤口还火辣辣的痛。” 叶传宗看了看医师特意放在伤口处的冰袋:“受伤了就是这样,不仅会痛,还会肿胀,记得及时更换冰袋,这样肿会消得快一些,疼痛也会减轻。” 赵美妍:“嗯,天晚了,陛下早些回宫吧,该等急了。” 叶传宗听到赵美妍身受重伤竟然还替自己着急,心下也是一片感动,原来这个一向刁蛮骄纵、口不择言的女子也有如此贴心的一面,或许自己以往对她的成见是有些太深了,心中隐隐有些想要留下来陪她的冲动,叶传宗:“不要紧,朕担心你的伤口晚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今晚就宿在你这里吧。” 赵美妍:“臣妾自然是希望陛下留下来,可是……臣妾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法侍奉陛下,陛下还是回宫陪皇后或是去其他姐妹的宫里吧,臣妾没事的,若有什么情况及时传医师过来便是。” 叶传宗见赵美妍是真心的不再挽留自己,便站起了身:“那好,你好生养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赵美妍在床上欠了欠身:“臣妾恭送陛下。” 叶传宗走后,宫女如心冲赵美妍嘟囔了句:“娘娘,陛下好不容易想留下来一晚,你又为何非要劝陛下离开。” 赵美妍勉强笑了笑没说话,如意回了句:“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这样陛下才感动,才觉得娘娘懂事呢。” 如心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赵美妍:“行了,你俩今晚辛苦点,轮流当值帮本宫及时更换冰袋吧,从小没受过如此严重的伤,真是痛死了!” 叶传宗回到永福宫之时花辰月依然躺下睡着,叶传宗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上了床,侧过身轻轻握住花辰月的手,睡梦中的花辰月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陛下……你回来了?” 叶传宗:“吵醒你了。” 花辰月:“没事,妍嫔妹妹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叶传宗:“妍儿命大,那剑刚好偏了一分,不然恐怕真是要活不了了。” 花辰月:“妍嫔妹妹忠心可鉴,陛下当在宫中表彰才是。” 叶传宗:“嗯,朕明日便多给些赏赐,另外……朕有意将妍嫔升为妍妃,月儿你看如何?” 花辰月虽然觉得赵美妍替叶传宗挡剑这件事有些蹊跷,但当下无凭无据却也说不出什么,便回道:“妍儿妹妹立下如此大功,升为妃也无可厚非,月儿无异意。” 第二日,叶传宗诏告后宫,赵美妍由嫔升为妃位,赐住永康宫,另赐黄金万两,一时间,整个皇宫的后妃都在赞美赵美妍舍己救驾的英勇,对于赵美妍因此而得到的叶传宗的看重是又羡又嫉,不过赵美妍却是特意向叶传宗表示不愿搬进永康宫,虽然妍秀苑有些小,但毕竟是住得惯了,心里有些舍不得,叶传宗也痛快的答应了。 只有赵美妍知道,那永康宫是在永安宫(御书房)的后身,离永福宫可就远了些,叶传宗又是常宿在永福宫,况且,那边虽然离温太后的永寿宫近,但离施兰、王凤来都比较远,在那边也多有不便,于是便打定主意留在妍秀苑了,反正现在就自己一人居住,房子小点就小点,其实也挺干净精致的,待日后自己地位稳定了,甚至了怀上了龙种有了孩子再搬进永康宫也没什么不可以。 而花辰月这边是近心里也却是纠结,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无论是施兰还是赵美妍都已经在阴谋的路上越走越远,手段也越来越狠,自己如果还这么明哲保身没有动作,恐怕早晚有一天会毁到她们的手里,也是该有所行动的时候了,花辰月便打算自上次七夕节事件查起,连带着不久前施兰陷害自己将她推入湖中的事,以及刚刚发生的赵美妍替叶传宗挡剑一事,想来想去,花辰月发现在宫中自己竟然没有可替自己办这些秘事的人手和眼线,看来自己也真是太过于单纯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为皇家生出第一个皇子 要想在宫中及时得到各种消息,必须在太监、宫女和侍卫中都有自己的眼线,花辰月心想这个时候培植自己的势力网络或许有些迟了,但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总比一直这么被动下去要好,想来想去,花辰月捋了一边的关系,发现可信任和可培植的人并不多,太监里边小安子就不想了,他听听命于叶传宗一人,小德子倒是个乖巧又懂事的,可以试探一下。 宫女里边最贴心就是一直跟着自己的粉蝶,这个倒是没有问题的,侍卫里边,花辰月想来想去,总统领韩子兴不能动,右统领余培志来往较少,倒是左统领郑天则之前一直负责锦兰苑的守卫,在那几个月制造大炮和炮弹的期间和自己多有交集,人还是挺不错的,可以发殿一下,最后在宫外还有可信的人帮自己处理一些外边的事宜,花辰月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施玉,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信任了。 花辰月开始一步步营造起了属于自己的情报和势力网络,这才知道原来每天宫里看似冷静,实则暗地里各宫之间的来往如此之多,借着这些势力网络花辰月开始悄悄的调查起了这三次事件的背后的线索,用心下来发现其实像是七夕节事件及施兰诬陷自己事件这些事,其实知情者都不止表面上那些人,花辰月的心里也有了一些计划,而刺客的事施玉那边也有了回应,大概知道金兰国内轻功最后的人不过一手之数,以花辰月描述的此人的身手、身形,施玉也大概判断住了这概是谁,眼下正在托人确认和查寻那人的下落。 听说赵美妍那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确实胸前留下了一个丑陋的伤疤,叶传宗竟然真的没有嫌弃,昨晚还留宿在了妍秀苑,以往像这些细节性的东西花辰月是压根不会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的,自从建立了自己的眼线情报网,这些有得没得的事都会传到自己的耳朵里,花辰月心里也说不出是喜是忧,渐渐的也把男人嘴边总挂着的‘只爱你一人’看得比较淡了,好在叶传宗的心里还始终的把自己当做是最爱的人,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按尚医房的说法,差不多再过几天自己就要生了,花辰月的心里渐渐的有些焦躁和抑郁起来,偶尔也会忍不住发发小脾气,花辰月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有些产前综合症,也就是产前抑郁了,一直在刻意的克制着自己,也明显感觉到叶传宗虽然依然体贴,但心里对于自己的变化也有些无奈,这从他最近总是去别的宫留宿便知。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一个消息,傅清雪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花辰月倒是从心底里替傅清雪开心,傅清雪生性淡然,一直并未参与施兰和赵美妍的事情,算起来是和秦灵儿几人一起跟自己一条战线的,八月二十六这天用完早膳,花辰月便去了永禧宫探望。 进门的时候傅清雪正软塌上呕吐,宫女琉璃端着痰盂,冰晶则轻轻的抚着傅清雪的肩膀,见花辰月进来,傅清雪忙用手里的锦帕擦了下嘴,挣扎着起身要施礼,花辰月:“雪妹妹就不要多礼了,你现在遭的罪姐姐心里都清楚,快坐下喝口水压压吐。” 傅清雪这才一脸苍白的点了点头:“月姐姐快坐。” 粉蝶扶着花辰月笨重的身子坐下,花辰月又从紫鸢的手里接过一个食盒放在桌上亲手打开,从里边端出一碟晶红的山楂糕来:“雪妹妹,这是我一早亲手做的山楂糕,想来你最近胃口不佳,吃几块开开胃吧。” 傅清雪点了点头,拿起一块锦软细腻的山楂糕尝了尝,果然觉得酸甜可口很是开胃,不觉间连吃了几块,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傅清雪:“姐姐挺着这么笨重的身子还亲自制作糕点,妹妹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花辰月笑了笑:“也没什么,临近生产,姐姐心里焦躁又烦闷,正好借做做糕点找点事做,不然心里抑郁得难过。” 傅清雪:“这是产前郁结,几乎每个产妇都会碰到,可以让尚医房开些梳肝解郁的药吃一些,不过这种病基本上是以心理调节为主,吃药效果并不好,姐姐若是心里闷得慌就差人过来喊我一声,有人陪姐姐说说话解解闷儿或许会好些。” 花辰月:“嗯,会的,我差点忘记了,你家里可是开医馆的。” 傅清雪:“有些病,无特效药可医,只能慢慢调理,不然我也不会吐得如此辛苦了。” 花辰月:“妹妹再忍些日子,多吃些开胃的食物,慢慢就减轻了,对了,妹妹怀孕有多久了?” 傅清雪:“一个多月,等到生下来还好久,姐姐倒是马上就要轻省了。” 花辰月:“以为以妹妹淡然的性子会沉得住气呢,原来也有着急的时候。” 傅清雪:“唉,谁知道会……会怀孕,雪儿从来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 花辰月:“这宫里恐怕也只有你对此事不在意了,还不知道多少后妃都盼着有这一天。” 傅清雪:“雪儿倒没有多想,对后宫之事也没什么野心,只希望安静的活着,顺其自然罢了。” 花辰月:“要是宫里的人都如妹妹这般心态那便好了,好生将养,姐姐还希望腹中的小皇子很快能有个弟弟出来跟他作伴。” 傅清雪:“兰贵妃好象也有七个月了吧?” 花辰月:“是,过几年宫里就该热闹了。” 傅清雪突然说了句:“兰贵妃和妍妃这几个月好象很忙的样子,跟太后和宫里不少后妃都走得很近,雪儿总觉得她们是有些事针对着姐姐,姐姐你当多加小心才是。” 花辰月:“嗯,谢谢妹妹提醒,会的,你也是,不要轻信她人,注意保护好自己,特别是腹中的胎儿,有什么事及时跟姐姐说,姐姐能帮的一定不会推辞。” 傅清雪:“知道了,雪儿谢谢姐姐。” 花辰月:“我有些累了,先回宫躺一下,改天再找你聊天。” 傅清雪亲自送到宫门口:“姐姐闷了差人喊一声,雪儿去你宫里就好,不用姐姐拖着身子再亲自过来。” 花辰月:“好,你回去歇着吧。” 八月三十这天,天还未亮花辰月的阵痛便开始了,叶传宗也未顾上上早朝,马上就叫了医师过来随时待命,自己也推辞了一切公务全程陪护在待产的花辰月身边,到了上午时分,得到消息的温太后也刻意赶了过来,反反复复、时急时慢的阵痛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一个胖乎乎粉嘟嘟的男婴终于伴着嘹亮的哭声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婴儿被清理干净包好了放到花辰月的面前之时,花辰月竟被这个自己怀胎十月才盼来的小东西感动得泪流满面,虚弱的抱着这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小看了又看,亲了又亲,叶传宗在一旁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兴奋得几乎有一种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迫不及待的伸着手要求着:“月儿,给朕、快给朕抱一抱!” 花辰月的眼神根本就不在叶传宗的身上,仍然新抚着婴儿可爱的小皱脸幸福的笑着,听到叶传宗不停的要求才抬起眼说了声:“小心点……” 叶传宗一把就弯腰把这小小的婴儿抱了起来,看着已经停止了哭泣正闭着眼不停的嘴唇的小家伙,忍不住在他小小的额头上叭的亲了一口,又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婴儿柔嫩的小脸和胖乎乎的小手,叶传宗看了一眼躺在一脸虚弱的花辰月,脸上一阵感动,不舍的把婴儿放到花辰月的身边,握住花辰月的手:“月儿……你为皇家生出第一个皇子,立有大功一件,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向朕提!” 花辰月:“臣妾不需要什么赏赐……陛下可想好了给皇儿叫什么名字?” 叶传宗:“想好了!朕这几天一直在想,终于想到一个喜欢的名字,就叫叶一飞如何?不要再传什么宗接什么代了,朕希望他长大后能够一飞冲天,带着金兰国开创一片新世界!” 花辰月:“好……这个名字臣妾也觉得挺好。” 刚刚生产完的花辰月疲惫不堪,强忍着困倦喝完了尚食房提前准备的一碗红糖小米粥就睡了过去,小婴儿也紧紧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睡了过去,温太后一直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也痒痒的早就想过来把婴儿抱在怀里看一看,但却又一直碍于和花辰月闹的不愉快,甚至曾说过怀疑这婴儿血脉不正之类的话,心里到底是有些发虚,现在看到花辰月睡着了,这才慢慢凑了过来走到床边,叶传宗仍坐在床侧一脸幸福和温暖的看着熟睡中的母子俩,不时的伸手摸一摸小婴儿睡梦中的小脸。 温太后:“宗儿,让母后看一眼皇孙。” 第一百七十七章这母子俩也真是命硬! 叶传宗这才缓缓站起身让开,温太后站在床侧小心翼翼的看着婴儿香甜的睡脸和偶尔伸殿的小胳膊小腿,一下就忆起当年叶传宗小时候那个粉嘟嘟可爱的模样,不由得下意识的说了句:“真像……” 叶传宗:“母后看出来像谁了?他还皱巴巴的没长开呢!” 温太后:“跟你小时候真像,也是这个皱巴巴粉嘟嘟的模样。” 叶传宗:“朕的儿子当然像朕了,母后要不要抱抱他?好柔软,很好玩。” 温太后看了眼:“他睡得正香,母后还是不吵醒他了。” 叶传宗:“也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抱,母后到偏殿歇息一下吧。” 温太后:“不了,哀家在这里跟着紧张了半天也累了,等改日再过来探望皇孙吧。” 叶传宗便把温太后送了出去,这母子俩好一痛甜睡,一直到了半夜花辰月还在甜睡中,倒是小皇子叶一飞伸着小胳膊小腿哇哇哭闹了起来,连带着把睡梦中的花辰月也惊醒了,一直守在床侧的叶传宗也马上就醒了过来,在寝殿外间特意隔出的一个小间候着的奶妈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过来,花辰月把哭闹的叶一飞抱到怀里,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茫的问道:“刘妈,他怎么了?” 奶妈刘妈笑了笑:“小皇子饿了,要找奶吃了,娘娘先让小皇子吃下自己的奶试试。” 花辰月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新手妈妈对养孩子还是知之甚少,于是掀开衣服把婴儿哇哇哭泣的小嘴放到了胸前,小家伙却无师自通便张嘴就伸出的头含了上去,好一阵吱吱吱的,还真是饿急了,一连吸了好大一会儿才流着一嘴的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花辰月看着叶一飞这个饿了就哭,吃完就睡的模样,不由得冲叶传宗笑道:“陛下,你看他贪吃贪睡的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小时候就这样?” 叶传宗:“对啊,母后说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哈哈。” 花辰月:“刘妈,你先出去吧。” 刘妈:“是,中间若小皇子再次醒来哭闹,可能是又饿了,或者是尿了,拉了。” 花辰月:“他多久要吃一次奶?” 刘妈:“一般一个时辰就要吃一次。” 花辰月:“……” 这得醒过来次给他喂奶换尿布啊,可真是个小麻烦,刘妈:“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就在外间,小皇子一有动静奴婢过来伺候便是,不耽误娘娘睡觉。” 花辰月:“哦,好吧,本宫要是自己能处理就不叫你了。” 刘妈:“这是奴婢的本份,娘娘不必那么辛劳,咱们宫里一向都是这么养孩子的。” 花辰月:“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妈走了出去,花辰月看了看困得发呆强掌着双眼的叶传宗:“不是已经给陛下在隔壁另辟了寝殿么,陛下还不回去睡?” 叶传宗:“朕要跟你和小皇子一起睡。” 花辰月:“陛下也看到了,小皇子一晚要吃好几次奶,你在这里休息不好,奶妈也不方便进来伺候小皇子,你还是去隔壁睡吧,啊?” 叶传宗不情愿的从床侧上站起身:“看来从今天起朕就要失宠了。” 花辰月看叶传宗眼睛瞄着叶一飞,一脸吃醋和失落的样子,不禁笑道:“陛下怎么会失宠呢,快去睡吧,别多想了。” 花辰月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一事当天就已经传遍了后宫,第二天一早,赵美妍早已耐不住性子跑到了施兰的永禄宫。 施兰刚用过早膳,此时正在喝茶,见赵美妍过来,微微惊诧了下:“妹妹的伤还没好利落吧?怎么不在苑里好好休养?姐姐还说这两天去看你。” 赵美妍也不客气,自顾自的挨着施兰坐在了塌上:“姐姐,听说皇后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皇子。” 施兰淡淡的应了句:“嗯,本宫昨天夜里就知道了。” 赵美妍咬牙道:“这母子俩也真是命硬!” 施兰:“事已到此,来日方长,妹妹还是不要过于急躁了,你的伤好些了吗?” 赵美妍:“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又麻又痒的,碰到了还会痛,估计还得再过阵子才能完全恢复了。” 施兰:“这些日子陛下可去过你那里了?” 赵美妍:“嗯,自妍儿受伤后陛下隔几天便会去看一眼,还有一晚是宿在了苑里,可惜的是妹妹拖着伤口也无法伺候陛下,白白浪费了那次机会。” 施兰:“陛下知道你无法伺候还留宿,足以证明对你心意的改变,妹妹更是急不得了,一定要表现的知理、懂事,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只要抓住了陛下的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赵美妍:“妍儿知道了,现在连傅清雪也怀孕了,妍儿确实是有些着急。” 施兰:“这种事虽然跟陛下留宿的频率有直接关系,但能不能怀上也是要看运气的,这倒是强求不得了,一般来说只要是身体无碍机率都挺大的,毕竟宫里的姐妹们都正值青春好年华,没有理由别人行自己就不行。” 赵美妍:“那就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妍儿的伤早些好利落了,早些怀上龙种。” 施兰:“明日就是第三天了,宫里的姐妹可以陆续探望皇后和皇子了,总得带点薄礼过去,妹妹想好送什么了么?” 赵美妍:“倒不知这宫中规矩都送些什么?” 施兰:“这次以探望问安为主,无需太过贵重的东西,一些小玩艺、小衣服、补品、吃食皆可,等满月的时候再备份大礼便是。” 赵美妍:“妍儿手工不行,糕点也做不来,倒是前些日子从家里送了些西域大红枣过来,个个如同鸡蛋般大小,甚是甜蜜喜欢人,便送与皇后吧,也适合她产生补养,姐姐送什么?” 施兰:“荷花糕。” 赵美妍:“姐姐一说荷花糕,妍儿便联想起前些日子你采荷花落水的事情来。” 施兰:“能让联想那件事不也挺好么?” 赵美妍:“哈哈,兰姐姐高明,这下那荷花糕再美味,花辰月吃到嘴里也扎得慌吧。” 施兰抚着自己的肚皮隐有担忧道:“也不知道我这腹中怀的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倘若也是个皇子便好,若是个公主可是要比皇后矮半头了,这后位怕是也更困难了。” 赵美妍:“姐姐可私下里找医师看看,有经验的老医师多半都能看出几分。” 施兰:“算了,看了又如何,要是个公主还能不要么?” 赵美妍:“那倒不是,可公主未必不能换成是皇子。” 施兰:“换?生产时必定医师就在眼前,还有奶妈,太监,宫女,甚至陛下也可能就在外边等着,又谈何容易。” 赵美妍:“既然姐姐帮妍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妍儿也愿意冒险为姐姐做件事,其实说来也不复杂,无非是在宫外事先联系好了合适的待产孕妇,当天想办法带进宫来,接生时产房里一般只有医师和奶妈,只要把这两个人买通了,只一个动作便可以换掉,天下婴儿出生时都长一个样,谁又能看得出来?” 施兰:“谢谢妹妹帮姐姐出主意,姐姐这便找人看看,若是个皇子一切都好,若真是个公主便按妹妹所说,也该开始安排了。” 赵美妍:“是,我们应该创造一切有利的条件,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的夺下后位!” 施兰:“嗯,此事妹妹一定要保密好。” 小皇子叶一飞出生的第三天,一早开始各宫的后妃们纷纷前来祝贺、探望,花辰月一早就靠在抱着叶一飞迎接,光是点头、回礼、说话就累得够呛,半天的功夫便有些腰酸背痛,后妃们基本都还没有生育,见小皇子叶一飞肉嘟嘟的可爱模样一个个都心里痒痒想抱在怀里一番,却是直接就被花辰月以‘生人抱会哭闹’为由拒绝了,这也是奶妈提前提醒过的事情,不能让人随便碰小皇子,否则谁知道哪个不安好心的在小皇子身上动了手脚,到时候即使查出来也晚了。 终于到了午膳时分,众后妃们叽叽喳喳的散去,花辰月累得勉强吃了点东西便抱着叶一飞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了两个时辰才醒了过来,花辰月自叹产妇还真是和孩子一样容易困顿,中间叶一飞醒了一次,竟然没有哭闹,而是自己拱到花辰月的怀里要吃奶,却被刘妈及时看到抱了过去,宫里的规矩后妃们是不需要自己奶孩子的,一切养育都是交由奶妈,据称是为了后妃们的身体和身型早日恢复,也有减轻后妃们辛劳的意思。 叶一飞这只小肉团可不分是谁的奶,真是有奶便是娘的阶段,被刘妈抱走了依然吃得吱吱做响一脸满足,在花辰月午睡的功夫,又有几个后妃过来探望,粉蝶便说皇后和小皇子睡着了,要众妃们稍后再来,等花辰月午睡醒来以后,施兰、赵美妍、王凤来三人结伴而来,花辰月心中便有些不喜,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来祝贺和送礼的,也应该笑脸相迎。 第一百七十八章满月宴 施兰走在前边:“兰儿恭贺皇后诞下龙子,为陛下添丁!” 赵美妍和王凤来也赶紧过来贺了喜,花辰月:“劳烦几位妹妹前来探望,本宫谢谢了,粉蝶、紫鸢,快给几位娘娘看座奉茶。” 施兰端出食盒里的荷花糕:“姐姐,这是兰儿亲手做的荷花糕,你尝下可合口味?” 粉蝶赶紧过来接了去,拿出银针挨个在上边刺了一遍,瞬间那晶莹粉润的糕点便被刺得一片不堪,花辰月看了施兰一眼,想起那日被施兰陷害的一幕,心里不由得一塞,但又想到最终叶传宗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这才心里稍有宽慰,捏起一块尝了尝:“这荷花糕看似晶莹粉润、单纯干净,里边暗藏的玄机还不少呢!这里边有莲子和花生吧?不过本宫胃口好,任它什么玄机也消化得了!” 施兰又如何没有听出花辰月话里有话,便也笑笑的接道:“看来什么都逃不过姐姐的眼,这里边可是包了莲子、红糖、花生做的馅,下次妹妹争取再做个更新颖的糕点,看姐姐还尝不尝得出来是什么玄机。” 花辰月:“随时恭候!” 赵美妍备的礼物果然是一盒大红枣,看起来个个如鸡蛋,且光亮润泽,确实是新鲜喜人、并不多见,王凤来则是准备了一套精致的月白色婴儿内衫,做得极是精巧,花辰月看了倒是赞不绝口。 赵美妍看着花辰月怀中那甜睡的婴儿,一张润白的小脸,微闭的双眼上覆着又长又密的睫毛,睡梦中还不时伸出调皮的头在小小的嘴唇上来去,真是可爱漂亮的如同瓷娃娃一般,心里不免又羡又嫉。 赵美妍:“姐姐,妍儿可否抱一抱小皇子?” 花辰月:“小皇子睡着了,生人一抱便醒,醒了就会哭闹好久,妹妹还是免了吧。” 赵美妍:“如此……那就算了。” 这三人走后,又有几人来访,太后是在傍晚时分才过来的,说是早些时间来的人太多嫌吵,花辰月发现自从水泽国回来之后,自己和太后的关系便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毫无间隙的状态了,两人面对面坐着,除了一些常规探问,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场面甚有些尴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臣还是后宫如此的阔绰,花辰月暗自笑了笑,这娃没白生,这些东西要是放在现代可是不知道值几百亿! 原来花辰月还担心自己要调查那些事件的内幕手头有些不宽裕,这种自己私下里做的事,又不好开口向叶传宗要钱,更何况自己在宫中其实根本就用不到钱,如果开口叶传宗肯定会给,但要来做什么却是不好解释了,这下倒好,收到的这些满月礼,叶传宗直接大度的说‘都是给你们娘俩的,月儿你自己处置便好’,这些财物随便拿出一点点便也够那些花费打点了,等明年还有抓周礼呢,花辰月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当晚依然是按照惯例,路远的或有醉酒的大臣可以留宿在宫中,但多数就住在金兰城的官员还是自行回了府,施玉因为多喝了几杯也留宿在了宫中,温太后因为今日有些劳累腿疾再次发作,但因为上次花辰月用火药医腿之事的阴影,温太后再也试过此种方法,叶传宗便传了医师陪着温太后去了永寿宫,让花辰月抱着小皇子回宫。 温太后和叶传宗先行离开后,众臣和后妃们也陆续离去,花辰月因为要交待太监宫女们搬运这许多的礼物便落在了后边,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花辰月才发现施玉仍然醉眼朦胧的在桌前坐着,见自己看过去方才有些醉意的站起了身走了过来:“,可需微臣帮忙?” 花辰月:“不用了,施郎中尚未去客殿休息么?” 施玉:“这就回了,小皇子睡着了?” 花辰月:“嗯,折腾了半天也累了。” 施玉便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了下叶一飞小小的额头,施玉眼中露出一股怜爱又有些醋意的奇异表情,花辰月便说了句:“没什么事施郎中赶紧回客殿吧,夜里风凉。” 第一百七十九章一个连环妙计…… 说完,花辰月便抱着叶一飞从金兰殿走了出来,施玉也跟了出来,说道:“娘娘上次交待下来的事有些眉目了,行刺陛下之人正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路开,外号叫出云剑,不仅剑法精湛,且轻功极佳……” 花辰月:“哦?查到此人下落了?” 施玉:“还没有,此人行走江湖,踪迹不定,微臣已经托江湖上的朋友留意了,如果有线索会尽快通知娘娘。” 花辰月:“好,无论要多少代价一定要联络到此人。” 施玉:“微臣明白,娘娘……” 花辰月:“嗯?施郎中还有什么事吗?” 施玉:“没有……微臣……微臣只是想念娘娘……月儿……我……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无论你交待我什么事,哪怕是陪上自己这条命,我也一定会帮你办到!” 见施玉突然有些激动,花辰月抱着叶一飞往后退了退,淡然道:“施玉,本宫知道你一片深情,但是,别忘记你和陛下君臣的本份,本宫也对你无男女之情,你若再如此,本宫可不好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了!” 施玉强行压着心中的悸动,满眼惨然的笑了笑:“微臣明白……还有件事,微臣想提醒下娘娘,舍妹……舍妹这几个月心绪变化很大,如果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还望娘娘看在父亲和施玉的面上不要过多跟她计较。” 花辰月犹豫了下:“如若她想夺本宫后位,甚至要将本宫置于死地又当如何?” 施玉脸上抽了抽,沉默半天才说道:“如若兰儿果真做出此事,那……微臣即便是她的兄长也不想多说什么,便凭娘娘处置吧。” 正在此时,突然从金兰殿广场的东门处走过来一个女子的身影,施玉见有人来转身便往南门走去,待这女子身影走近了,花辰月才发现居然是施兰,花辰月:“这么晚了妹妹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施兰:“没有,兰儿刚想起来兄长今日喝得有点多,刚才一时忙乱也忘记问候一声了,这才想起来看看兄长有没有走,看来已然离去了。” 施兰看着施玉已经远去的背景默默的有些出神,花辰月:“施郎中无碍,刚才还问本宫需不需忙搬这些礼物。” 施兰:“那便好,兰儿挺着身子也帮不上忙了,既然兄长已走,那姐姐慢走,兰儿先回去了。” 花辰月:“嗯。” 次日,早膳后,赵美妍来到永禄宫,见施兰轻皱眉头若有所思,便问了句:“姐姐可有什么心事?” 施兰:“花辰月诞下皇子后似乎太后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昨夜本宫还看到花辰月跟家兄也不知道神神秘秘聊了些什么,本宫一走过去家兄居然连招呼也不打离去了。” 赵美妍:“确实是……那小皇子跟陛下长得越来越像了,也难免太后把过去的怀疑给忘记了,施郎中正的如传言中所说的一样对花辰月有些心思么?” 施兰:“何止是有些心思,如果花辰月不是皇后,怕是家兄早就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了。” 赵美妍:“这……算了,这些事我们也管不了,眼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让太后和陛下都能站在废后的立场上去吧。” 施兰:“放心,本宫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连环妙计……” 赵美妍:“什么妙计?” 施兰把这个计划说了一番,赵美妍惊道:“兰姐姐,这样岂不是要把施郎中也搭进去,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施兰:“亲哥哥又如何,他为了对花辰月的念想连自己亲妹妹的利益和安危都置之不理,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赵美妍:“唉,男人……要是真被一个女人迷住了心窍,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要是妍儿也能像那样迷住陛下该多好。” 施兰:“怎么?陛下这些日子不是去了几次你的妍秀苑了么?还不满足?” 赵美妍:“是来了几次,只是在宫里住得久了,妍儿有些厌倦每日跟那么多的女人争一个男人的生活了,难得陛下来一次,还要使出浑身的解数小心翼翼的去讨好、去伺候,做后宫的女人真难。” 施兰:“妍儿,你现在可不能泄气,我们的大事还未成,等事成之后,我为皇后,你便是贵妃,咱们姐妹俩还分什么你我,陛下肯定最宠我们两人的,到时候整个后宫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统御后宫、母仪天下……这是多么光耀门楣的事!” 赵美妍马上笑意颜颜:“瞧妍儿都说些什么话,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兰姐姐说的对,妍儿应该打起精神来助姐姐完成大业!兰姐姐放心,以后妍儿绝不再说如此气馁的话了!” 施兰:“这就是了,等妹妹也怀上龙种便会觉得前途充满了希望。” 赵美妍:“妍儿也想呢,可是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施兰:“姐姐教你算易守孕的日子,你可以在那几天特别的注意下,尽量让陛下那几天去你宫里留宿……” 转眼又到了冬至,原本立冬之时正是一年一度冬日狩猎的日子,今年却因为诸事繁多,又加上小皇子出生,所以今年的冬狩便推到了冬至这天。花辰月去年就想去观看,但金兰国的传统,狩猎向来不带女眷,主要原因是怕女发眷们被野兽伤到,想来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正是被人吓了毒将养的时候,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时间过得也真是快。 半下午的时候,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终于回城,叶传宗和施玉肩并肩一身脏乱的进了永福宫,花辰月抱着叶一飞迎了出来,见两人身上又是汗渍又是血迹的,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不禁把捂住了自己的口臭,同时把叶一飞的小脸也转到了自己的怀里。 叶传宗哈哈大笑:“瞧,朕的皇后和皇儿都嫌弃你我了,好在现在沐浴方便,施玉你就将就着在朕宫里冲个澡换件衣服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冲了澡,叶传宗换上了一身便服,也大方的给施玉找出一件自己当皇子时穿的旧白衫穿了上去,两人这才干干净净的回到了偏殿坐下喝茶,花辰月也坐在了一边:“陛下,今日狩猎是谁拔了头筹?” 叶传宗拍了拍身边施玉的肩膀:“今年是施玉大发神威一举夺魁。” 施玉忙拱手:“是陛下让了微臣,微臣才侥幸获胜。” 两人正说笑间,侍卫来报说是兰贵妃求见,叶传宗知道施兰多半是来看望兄长,便宣了施兰进来,施兰进来后先是见过了叶传宗和花辰月,因为几个月前施兰回家探亲提起的要夺后位之事,施玉的心里一直对施兰有些不满,现在见施兰挺着肚子过来便冷着脸请了安。 叶传宗并不知其中内情,见施玉一脸别扭,问了句:“这是怎么了,兰儿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请个安不情不愿的?” 施玉:“没有,可能是今日的猎有些累了。” 叶传宗:“那便好,稍事歇息,尚食房的人已经在金兰殿前准备宰牲大会了,呆会儿朕和众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花辰月:“臣妾可以参与吗?” 叶传宗:“呃……都是些男人,粗犷野蛮的,不适合有女眷在场,呆会儿朕让人烤些肉送到宫里来便是。” 花辰月:“好吧。” 叶传宗:“时间差不多了,施玉,走吧,去广场上烤肉去!” 施玉:“陛下,施玉有些日子没和妹妹见面,家父有几句话想让施玉带给妹妹,所以……施玉到永禄宫坐坐跟妹妹说说话,您看可以吗?” 叶传宗:“嗯,别耽误太久,朕还要和你一起喝酒吃肉!” 施玉:“不会太久的。” 施兰诧异道:“哥哥,父亲让你带什么话?” 施玉:“一些家事,走吧,不要打扰了,还是去你的永禄宫说吧。” 施兰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去,施玉也不舍的看了一眼花辰月跟在施兰的身后离开。 来到永禄宫落了坐,施兰直接开口问道:“什么话?哥哥不妨直说?” 施玉:“兰儿也不给哥口茶喝吗?” 施兰便吩咐宫女看茶,想了下又喊住了宫女,说自己要亲自去奉茶,片刻后,一杯飘香四溢的花茶便端了上来,施玉端起来闻了闻:“这茶为何如此香浓?不仅有花香,还有甜香。” 施兰:“这是一个妹妹从家乡带回来的,听说是叫茉莉香,就是这个味道的,哥哥也算是有口福,也不是一般人能尝得到的。” 施玉也不疑有他,端起来喝了几口,果然是入口香浓,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水果清甜,施玉:“好茶。” 施兰:“爹爹有什么话让你带,哥哥说吧。” 施玉:“没有,是哥哥想规劝你几句话,莫生夺后之心,免得引火烧身,给施家带来不忠不义的麻烦。” 一听这句话施兰心中便有些愠怒道:“这是兰儿的事,哥哥未免管得太宽了。” 施玉:“别忘记你当初选进宫可是代表着施家,哥哥怎么就管得宽了?好好的当兰贵妃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夺皇后之位?” 施兰:“兰儿不想讨论此事!” 施玉:“你连爹爹的脸面和施家的名声也不管不顾了吗?” 第一百八十章你居然真的作下了此事?! 施兰:“我看哥哥是担心那小美儿人在宫里失了地位任人吧?” 施玉:“你——” 施兰:“兰儿早就知道哥哥的心思,哥哥对那女人也真是真爱,如此这般,不如让兰儿成全哥哥一把如何?” 施玉:“什么意思?” 施玉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登时眼前便有些昏花起来,昏倒前听到施兰最后一句话:“对不起了哥哥,你就受些委屈吧。” 此时天已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施玉趴倒在桌上昏睡了过去,施兰顾不得其他,既然今天施玉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那就只好临时决定提前实施计划了,施兰拿了方锦帕,在上边沾了些迷魂粉匆匆赶往了隔壁的永福宫,花辰月也并未阻拦,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兰儿妹妹不是在自己宫里跟施郎中说话么?来永福宫有什么事?” 施兰笑了笑,自然的坐在花辰月身边:“哥哥已经去找陛下烤肉了,兰儿想在这里跟姐姐一起等人送烤肉过来,也想尝尝这野味的鲜,姐姐不会拒绝吧?” 花辰月:“哪会,妹妹在这儿一起等便是,粉蝶,去给兰贵妃倒杯茶。” 施兰见粉蝶终于离开,此时花辰月的身边已没了人,便把手里一直紧紧握在袖筒里的那方沾了的锦帕拿了出来一下举到花辰月的脸前:“姐姐看兰儿这方锦帕绣的如何?” 花辰月一皱眉,正有些反感的想要把这锦帕推开,便突然感觉到一股甜香之气吸到了鼻子里,心中暗道不妙,却仍然两眼一翻趴倒在了桌上,粉蝶端着杯茶出来后看见花辰月趴倒在桌上,又看了看一旁的施兰,便扶着花辰月轻轻摇了摇叫了几声:“娘娘?” 花辰月只细细的嗯着,却说不出话也抬不起头来,施兰笑了笑:“粉蝶,刚皇后还跟我说有些困顿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本宫和你一起把皇后扶到后殿下歇息吧。” 粉蝶迟疑着把花辰月扶到了寝殿,施兰便告辞而去,片刻后,一队十人的巡逻队突然来到永福宫后宫门,当守宫的卫士刚想开口问这几人有何事之时,便被一方带了的锦帕捂在脸上迷晕了过去,紧接着后宫门便换上了巡逻队的侍卫,如果不细看任谁也不会看出来这永福宫后宫门的侍卫已然悄无声息的被替换掉了,也正是因为此时宫中有些官阶的统领也一并去了金兰广场烤肉,只剩下一些巡逻队和守宫侍卫无人监管,也不免松懈了些。 这帮人从后宫门之后便直接从寝殿窗缝里吹进了几管迷烟,确定里边的奶妈和小皇子都睡了过去,这才悄悄的翻窗,还把一个同样穿着侍卫装的昏迷中的男子和花辰月一并放到了寝殿的,之后这帮人再悄无声息的从后宫门溜了出去,后宫门原来的侍卫也被重新拉到了门口处。 片刻后,一个宫门侍卫一脸懵懂的自昏迷中醒来问对方:“刚才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有人过来捂住了我的脸,紧接着便昏倒了过去?” 对方:“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进去看一眼!” 这两名侍卫自然是不敢硬闯寝殿的,便在殿门外拍门问询:“娘娘!娘娘可在寝殿内?” 里边并没有回应,两名侍卫再次加大声音喊了起来:“娘娘!娘娘可安好?再不回应微臣就要进去查看了?” 此时叶传宗正带着小安子端了一盘烤鹿肉走了进来,见这两人在寝殿门口拍门,喊了声:“你们两个做什么大呼小叫的!” 两名侍卫一脸担忧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叶传宗大惊,一把推开两名侍卫去推寝殿的门,却发现被人从里边插上了,叶传宗大喊了一声:“月儿!” 里边没有回应,叶传宗便抬腿一脚就将寝殿的门踢了开来,当看到属于自己的龙床之上一男一女相拥昏睡的情景之时,叶传宗一把便把挂在墙上的斩魂剑抽了出来,大吼一声一剑便指向了昏睡男子的咽喉,或许是感受到剑气的冰寒,男子本能的同样大吼一声自一跃而起,并且做好了反击的姿势:“是谁!” 当的男子和叶传宗四目相对,男子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模样和仍在昏睡的花辰月,惊得一下自跳到地上跪地磕头:“陛下!陛下!微臣不知是什么情况!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微臣是遭了人的陷害!” 叶传宗气得将剑尖紧紧抵在施玉的咽喉之上,浑身颤抖着道:“朕把你当兄弟,即便外边那么多人传言你曾觊觎朕的皇后,朕依然选择信你,你不是要去永禄宫跟兰儿说说话么?怎么会在朕的永福宫跟朕的皇后躺在一起!又是谁敢陷害朕的皇后、朕的兄弟!你说!说啊!” 施玉的脖子已经被锋利的剑尖划破了皮肤,一滴滴刺目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出来,施玉晃了晃仍然有些昏沉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陛下!刚刚微臣确实是在永禄宫,是兰贵妃给臣喝了杯叫茉莉香的花茶,喝完之后臣便没了知觉,后来的事臣便不知道了!” 叶传宗怒吼道:“小安子,你去给朕把兰贵妃叫过来!” 片刻后,施兰便一脸惊诧的走了进来,见到眼前的场景也不免啊的大叫一声,问道:“哥哥,你居然真的作下了此事?!” 叶传宗一愣:“施玉和皇后之事你知道?!” 施兰:“哥哥刚才确实是在臣妾宫中喝茶,正喝着,哥哥突然情绪激动的说他念了皇后好久,想要去永福宫找皇后一叙,臣妾便说陛下不在宫中,哥哥去甚是不便,怕遭人非议,哥哥却说有几句话正是陛下不在才方便说,说完便出了宫,臣妾很是担心,便也借口要和皇后一起等烤肉去了永福宫,其实是担心哥哥做出什么越礼之事好从中劝阻,奇怪的是臣妾并未在永福宫看见哥哥,便以为哥哥只是说了句过激的话,之后便去金兰广场找陛下了,臣妾和皇后等了一会儿烤肉,见烤肉依然没来,便想回宫取些点心一起带过来再继续等,没想到刚回宫取点心的当口耽误了一会儿,回来后就发生了这种事,臣妾……臣妾不知道哥哥之前出宫去了哪里,直到看到眼前的景象才……才确认哥哥竟然真的如此大胆的做下了此事!既然哥哥能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兰儿便将实情说出!绝不包庇!” 两人对话间,一直似在噩梦中的花辰月终于恢复了意识,坐起身来也不免啊的一声尖叫拉起被子捂住了身体,看了一眼房里跪在地上的施玉、手持长剑一脸阴寒的指着施玉的叶传宗,以及一脸惊慌的施兰,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懵了:“陛下?施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传宗咬牙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不知?” 花辰月:“臣妾不知,刚才正和兰儿妹妹一起在偏殿喝茶等烤肉,兰儿妹妹好象突然要给臣妾看什么锦帕,臣妾便突然闻到锦帕上传来的一股甜香之气,紧接着便觉得脑袋发沉想要睡觉,一觉醒来就看到现在的场景了……” 描述完这件事,花辰月突然脑子里轰的一声,好象一切全都明白了,马上便道:“陛下!臣妾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兰贵妃!一定是她先在永禄宫中迷倒了施郎中,然后又来到永福宫用带了的锦帕迷倒了臣妾,接下来便找人将臣妾和施郎中放到了!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不能让奸人得逞!” 施兰:“陛下!不是皇后所说的那样,臣妾只知哥哥确实说要来找皇后,至于哥哥如何跟皇后躺在了一起,其中的过程细节,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替臣妾做主!” 叶传宗一下就晕了,不知道眼前这几个和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之中到底该信哪一个,叶传宗看了眼那两个后宫门的侍卫:“你们是怎么发现不正常前来检查的?” 侍卫:“微臣正在守宫门之时,有一队十人的巡逻队突然走了过来,微臣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要传达,刚要问一声却被人用迷帕捂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后宫门守卫,只是身子是歪斜着靠在门上的,便知有人动了手脚,所以才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想要进后殿查看,接下来的情况陛下都看到了……” 叶传宗:“粉蝶!奶妈!你们当时都在哪里?” 粉蝶哆哆索索的走了进来:“兰贵妃进来落了座之后奴婢便进来取茶,兰贵妃和就在说话,等奴婢端了茶出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趴倒在桌上了,兰贵妃说是困顿了想睡会儿,是奴婢和兰贵妃一起将送回寝殿的,之后兰贵妃便回去了,粉蝶也到外边忙别的了,陛下来之时粉蝶是在前殿打扫……” 第一百八十一章陛下可真的相信臣妾不贞? 叶传宗:“紫鸢和青婷那两个宫女哪里去了!也不在宫里吗?” 粉蝶:“她们两人……去尚衣房取给小皇子做的衣服了,还未回来。” 叶传宗:“小德子……还有小德子去了哪里?” 粉蝶:“去尚医房帮取补药了……” 此时,花辰月早已明白过来,此事又是遭了施兰的道,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又出了意外,施兰竟然这么着急的把自己往死里整,花辰月不免在心里暗自悔恨自己不够心狠,也不够歹毒,竟然让这贱人再次钻了空子,归根结底还是没料到这贱人居然心狠到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舍得牺牲! 花辰月一脸清明的看向叶传宗:“陛下可真的相信臣妾不贞?” 叶传宗冷着脸不说话,却抖着手将剑尖再次往前推了一下,施玉动也不敢动,一脸决绝的说道:“陛下若真的认为微臣做了不该做之事,一剑了解了微臣便是!臣不再做辩解!” 叶传宗把目光看向施兰,施兰:“陛下!臣妾也未料到哥哥真的会做出这种事,还请……还请陛下看在哥哥自小伴在陛下身边饶了哥哥这次吧!” 施玉咬牙道:“兰儿……未想到我们施家会出你这么歹毒的女人,为了自己争夺后位的私心,竟然不惜用毒计陷害自己的亲生哥哥!我和父亲,还有施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和妹妹!你不配做我们施家的人!” 施兰哭道:“哥哥,兰儿知道你一直心中倾慕,兰儿也未想到你会这么做,还把事情全赖在兰儿的身上,兰儿……兰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施兰作势要往旁边的墙上去撞,叶传宗怒吼道:“够了!都给朕闭嘴!来人,先将施玉打入宫中大牢等候处置!兰贵妃你暂且回永禄宫,未经朕的允许不准出宫,也不准他人探看!” 转眼间,寝殿就只剩下了花辰月和叶传宗,叶传宗将手里的斩魂剑一下丢到地上,无力的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座,冷冷的道:“月儿……你心中真的有施玉?” 花辰月:“陛下,臣妾心中有谁难道你真的不知?” 叶传宗:“朕以为自己知道,现在想想,或许是不知道,这宫中守卫重重,施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无故躺到属于朕和你的床上?” 花辰月:“臣妾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有人刻意施计陷害,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别忘记数月前水清风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臣妾从宫中掳走?” 叶传宗:“你不说朕不想提,你一说朕也想重提此事,朕一直是强压着心里对于你被掳到水泽国皇宫一事的芥蒂,朕其实……也怀疑那水清风对你做过什么,只是心里一直选择了相信你的为人,没想到今和施玉竟然给了朕这么震撼的一幕,这叫朕心里如何再选择无视?” 花辰月:“臣妾心怀坦荡,自认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之事,若陛下宁愿相信他人也不相信臣妾,臣妾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叶传宗:“朕现在谁也不信,兰贵妃说的话是真是假朕也会好好想想的。” 这时,突然从外间传来一声婴儿的哭闹声,花辰月才意识到叶一飞和刘妈是在外间,叶一飞睡着了很正常,怎么刘妈也会睡过去没了动静?花辰月披了件衣服从床上跳下来到了外间,却见刘妈正揉着额头皱着眉咕哝着:“头好晕,怎么就睡着了……哦哦,小皇子乖,是不是饿了?皇……,您这是?” 花辰月:“没事,刚才你是不是也觉得头晕,突然就睡了过去?” 刘妈:“是……奴婢该死,没有照看好小皇子……” 花辰月:“不是你的错……” 叶传宗走过来:“刘妈,把小皇子带到永寿宫,你便在永寿宫住些日子吧。” 刘妈:“啊?住在永寿宫,那……” 叶传宗:“不用多问。” 刘妈慌慌张张收拾了几件叶一飞的衣服,之后抱着叶一飞一脸不解的去了永寿宫,花辰月:“你这是要把我打入冷宫了?” 叶传宗:“你先在宫里冷静一下吧,朕也要好好查查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确实不是你的错,朕也不会冤枉你。” 花辰月:“施兰要夺皇后之位,这件事已经谋划良久,后宫许多人私下里都知道,陛下真的不知?” 叶传宗:“哪个后宫女子不觊觎皇后之位?没有确切的证据又如何证明施兰实施过什么具体手段?如果只是心里想想,却并未实施具体的伤害,就凭此要定罪恐怕也无人信服。” 花辰月:“臣妾无话可说,但愿陛下能是日查出事情原委,将恶人绳之于法,还臣妾一个清白!” 叶传宗:“朕会的。” 说完,叶传宗就要往外走,花辰月:“你真的狠心要把小皇子从臣妾的身边带走?” 叶传宗:“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恐怕只能这样,若事情真像朕所看到的这样,小皇子也不适合再在你的膝下成长。” 花辰月:“好好好……” 看着叶传宗高大的身影决绝的离去,花辰月心如死灰,万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出施兰竟然如此恶毒,竟然舍弃自己的亲哥施下这条毒计,或许自己看看宫斗剧也就罢了,还真不是善于争斗的料,千辛万苦穿越过来,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么? 叶传宗大踏步离开永福宫,片刻后来到了永寿宫,温太后正看着抱着小皇子的刘妈发愣,见叶传宗怒气冲冲的进来,问道:“宗儿,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发生了什么事?你把皇孙抱到哀家这里做什么?” 叶传宗铁青着脸:“母后,朕说件事给你听,但你一定要挺住,不要过于激动。” 温太后:“母后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你说便是。” 叶传宗:“刚刚朕在寝殿亲眼撞见……” 叶传宗大致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温太后暴怒道:“什么!皇后竟做出如此勾当,这对狗男女!当初这两人自水泽国回来便颇多传言,未料到施玉这淫贼竟敢真的染指我金兰国的皇后!你还愣什么?现在就给哀家起草废后诏书!” 叶传宗:“母后!母后莫过于急躁,此事里边颇多疑点,即便要处置也要等朕调查清楚再做决定,以免误伤了无辜之人!” 温太后:“你都捉奸在床了,谁还是无辜之人?哀家看这里边的无辜之人便是兰贵妃了,兰儿为了帮皇帝你肃清后宫、维护名誉不惜举报自己的亲哥哥,这样的节操问天下谁又能比?现下恰巧,废了花辰月立兰儿为后正合适!” 叶传宗:“母后,朕觉得您对皇后有偏见,以皇后的说法这一切却是施兰的计谋,倘若真的如此岂不是颠倒了黑白?” 温太后:“皇帝你可真是被那花辰月迷了心窍,施兰一个文弱女子如此谋划如此缜密的计谋?又如何能调动宫里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种事?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别忘记她爹施丞相还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叶传宗:“母后,此事且交由朕来调查吧,小皇子这些日子就先麻烦您帮忙照看了。” 说完,叶传宗便想出去,温太后:“慢着!既然花辰月能和施玉有染,或许跟那水清风也不清不白过,你所称的小皇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骨肉,现在正巧也没外人,且骗一下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吧!” 说完,温太后倒了杯清水在杯子里,冷眼看着在刘妈怀里熟睡的叶一飞,伸手便从头上拔下根金簪来,叶传宗:“母后!孩子还小——” 话音未落,便听叶一飞哇的一声凄惨的哭叫声划破了寂静的永寿宫,远在永福宫的花辰月心里莫名的揪痛了一下,便有几滴血自叶一飞肥厚的小脚掌上滴到了茶杯里,温太后:“皇帝,该你了!” 叶传宗心疼的看着满脸是泪依然在嚎哭的叶一飞,接过金簪一下刺在自己的手指上,几滴豆大的血珠渐渐的向杯里叶一飞的身珠靠了过去,叶传宗紧张的不敢喘气,生怕这血珠无法融合,那样自己维持这么久的感情世界恐怕便会全面崩塌,好在,这几滴血液终于晃晃荡荡的融合在了一起,叶传宗和温太后同时松了口气。 叶传宗:“母后,皇儿跟朕如此像相,即便不骗您也应该看得出来……” 温太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日若结果不是如此,哀家便让你即刻斩了花辰月!看在她为我们叶家诞下龙子的份上,把她废掉打入冷宫便是了。” 叶传宗:“好了母后,这件事交由朕来处理吧,您辛苦些帮忙照看好皇儿就好。” 温太后:“哀家的亲孙子自然会照看好,你忙你的去吧。” 叶传宗转身就出了永寿宫直奔设在皇宫后方角落里的私牢,宫里私设的这个牢房并不大,分为天牢和地牢,一共二十来间房子的规模,主要关押的是一些抓获的刺客或是犯了过错的御林军之类的犯人,也有不宜公开的朝廷重犯被关在这里,施玉现在就五花大绑的被关到了地下一间空房里。 第一百八十二章施兰生子 来到牢房,叶传宗一脸心痛的看着被捆了手脚歪在地上的施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施玉见叶传宗进来,满眼流露出的都是委屈和心痛,张了张嘴也不知从何说起,两人沉默了半天,叶传宗终于默默的说了声:“施玉……兄弟妻不可欺,朕即便早就知道你对皇后心有挂念,却依然选择相信你的为人把你当做亲兄弟,朕从未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施玉:“施玉问心无愧,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的亲妹妹所算计!陛下若识不破此事,不仅会凭白毁了皇后,还会在身边留下一个机关算尽的恶毒小人!” 叶传宗:“你和皇后都一口咬定是施兰所为,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倒更像是你和皇后串通一起来谋害施兰!” 施玉:“兰儿狠心会陷害自己的亲哥哥,施玉可还不至于像她那般心狠的要置自己亲妹妹的生死于不顾!陛下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兰儿告了三天假回家醒亲一事?兰儿回家的目的陛下又可曾知道?” 叶传宗:“什么?” 施玉:“兰儿亲口央求微臣和父亲在朝中运作、助她夺取皇后之位,只是当初微臣跟父亲都拒绝了,后来发生的朝中多名官员逼陛下要求废后之事便是兰儿跟妍嫔、凤嫔说服了自己的父亲一起煽动的!若陛下把兰儿一直有着夺后之心这件事联系起来,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另有一条思路?” 叶传宗:“现下你跟今日之事有直接冲突,又如何让朕能相信你所说的话不是刻意诬陷兰儿替自己开脱?” 施玉急道:“陛下!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还抵不上一个刚刚进宫一年多的妃子吗?” 叶传宗:“你不要混为一谈,这不是一码事。” 施玉:“陛下!今日之事单凭舍妹一人断然无法做成,微臣恳求陛下查一下把永福宫后宫门迷倒的那批侍卫来历,若能查出或许一切便可真相大白!还有,查下永禄宫中的茉莉香茶叶成份及有无暗藏!” 叶传宗:“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朕,你年少时便经常出入宫中,怕是现在还有不少侍卫还跟你交好,你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出一队侍卫来助你潜入永福宫也不是难事!” 施玉:“陛下!微臣对您忠心耿耿、苍天可鉴,还请陛下尽快查清此事,还微臣一个清白!” 叶传宗:“这个不用你操心,朕已着人去查了,你我兄弟一场,在调查清楚之前你就在这呆些时日吧,若你真是冤枉的朕自然会放了你,但若查证今日之时属实,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施玉:“静候水落石出、还微臣清白的那一天。” 脑子里纷乱如麻的叶传宗自私牢里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寂寞的宫道上,想了半天一时间竟不知要去哪里,永福宫里一直深爱着的那个女人刚刚和自己的好兄弟的躺在一起,无论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想起来那个富有力的画面,叶传宗就感觉到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又想起施兰一脸无辜又大义灭亲的决绝,若不是真的,她会舍得诬陷自己的亲哥哥吗?或者说,真的会如花辰月和施玉所言,她为了夺取后位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哥哥谋划了这一切?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晚宫里和朝野内外都会知道,自己又如何收拾这个让人难以启齿的烂摊子? 叶传宗失魂落魄的在宫里走着,身边的小安子一直悄悄的离有一定距离的跟着,大气儿也不敢出,但就这么溜达来溜达去也不是个办法,明天一早还要上朝,小安子便大着胆子差距了声:“陛下,天已经很晚了,您该找一个宫苑歇息了。” 叶传宗木然道:“朕不想回永福宫,也不想去永禄宫,你说,朕今晚宿在哪里好?” 小安子想了想:“那奴才斗胆随口说一句,若陛下想一番便去妍秀苑,若陛下想静一静便去永禧宫……” 叶传宗:“雪儿有孕在身,夜已深了,朕不舍打扰,便去妍秀苑吧。” 小安子:“得咧,奴才这就去叫门。” 到了妍秀苑,已然睡下的赵美妍披着件若隐若现的纱衣散着头发迎了出来,凑着昏黄的宫灯看着一脸睡意的赵美妍倒是颇有几分恬淡之美,赵美妍:“臣妾见过陛下。” 叶传宗直接往寝殿走:“朕累了,快来人伺候洗漱!” 叶传宗甚是心烦,只想找个地方安心的躺下睡觉,洗漱完便躺到了,这难得的机会赵美妍岂会舍得放过,叶传宗刚躺下,赵美妍便将身上的轻纱衣脱了去,将光滑又温暖的身子贴向了叶传宗:“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叶传宗伸手把赵美妍的身子拨开:“朕想睡了。” 赵美妍仍然心有不甘,伸手抚在叶传宗的胸膛之上:“陛下……您可是有好几天没来了……” 叶传宗一把抓住赵美妍不安份的手:“住手!” 赵美妍见叶传宗真的有些怒了,这才吓得把身子缩到一边去睡了,即便叶传宗不提,今晚的事赵美妍又岂会不知,虽说细节上施兰并未向自己透露过,只是说过有一招连环妙计可以将花辰月一举拿下,今日听宫女们传言说永福宫里出了事,才知道施兰竟然将自己的兄长一起陷害了进去,当下也是心里一惊,直道施兰毒辣,也不知跟着她到底是福还是祸…… 一晚上,叶传宗都在辗转反侧,基本上没怎么睡着,赵美妍也一直跟着满心的不安,终于熬到天快亮了,叶传宗骨碌一下就起了床,赵美妍也紧跟着坐了起来:“陛下可是去上朝?” 叶传宗:“嗯,你再睡会儿吧。” 赵美妍:“臣妾伺候陛下穿衣洗漱。” 叶传宗也未拒绝,任由赵美妍一件件帮自己穿上衣服,开门口便有宫女过来打了洗脸水,叶传宗昨晚并未吃多少东西,昨晚折腾了大半夜现在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奈,便问了声:“可有什么吃食?朕饿了。” 赵美妍:“哦,还有昨日一早兰姐姐送过来的荷花糕,妍儿给陛下拿过来。” 看时间还来得及,叶传宗便在偏殿坐了,不一会儿赵美妍端来了半碟荷花糕来,还顺便沏了壶热茶倒了一杯,经小安子骗过毒后,叶传宗方才捏起粉润晶莹的荷花糕咬了一口:“你跟兰儿经常来往?” 赵美妍:“呃……陛下知道的,宫里这么多的姐妹,难免有些深宫寂寞的,妍儿跟兰姐姐合得来,有空便相互串串门儿说说话,陛下喝茶,这茶叫茉莉香,不仅有茉莉花的清香,还有甜甜的果香,很是好喝。” 小安子试了茶,叶传宗这才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果然是不同凡响,想起这茶的名字不禁心头一跳:“这茶叫茉莉香?可是兰贵妃宫里的?” 赵美妍:“哦,确是兰姐姐前几天拿过来的。” 叶传宗:“看来你二人甚是亲近,妍儿你觉得月儿和兰儿谁更适合当皇后?” 赵美妍:“那当然是——” 话说到一半,赵美妍便及时刹住了车,心头也是一阵狂跳,只庆幸自己没有一时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叶传宗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赵美妍:“嗯?你可是觉得兰儿更适合当皇后?” 赵美妍:“陛下说笑了,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统冠后宫,谁适合当皇后当是陛下和太后说了才算,妍儿不敢妄加评论。” 叶传宗站起身:“好,朕去上朝了。” 叶传宗走后,赵美妍一人坐在软塌上,心里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真的是真心想要施兰做皇后吗?自己辛辛苦苦的为施兰鞍前马后,难道只是为了那个依然还要受皇后压制的贵妃的名头?为何不干脆再加把劲自己去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赵美妍皱起了眉头站起身在偏殿缓缓的走动、思考着,施兰那个女人如此狠毒,万一自己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她,也难免会像花辰月、施玉那样一朝便成阶下囚,可是……以自己的心机如何才能斗得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施兰?有了……不如,看花辰月和施玉到底还有没有机会翻身,最好的结果是这两人都成为阶下囚,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 几天后,十一月初八,施兰顺利产下一名皇子,叶传宗赐名为叶一鸣,虽然宫中接连有皇子降生实属喜事,但叶传宗看着面前襁褓之中刚刚出生的婴儿,脑子里却总是想起自己和花辰月的第一个皇子叶一飞,心里却怎么也不像当初看着叶一飞出生之时那么的兴奋和喜悦,这种大悲大喜之事也着实过于刺激,施兰看叶传宗盯着叶一鸣发愣的样子,心里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原因,却是装做不知的样子。 而花辰月和施玉有染之事却已经开始在深宫和朝野之间流传,虽然只是说这人行了越轨之事被叶传宗逮个正着,却是无人敢把两人抱在一起的细节说出来,毕竟叶传宗做为一国之君还是要脸面的,传得太过恐怕惹怒叶传宗,这件事传得如此之快恐怕还是要归功于施兰和赵美妍的暗中运作了,一开始叶传宗确实在气头上说不准施兰出宫,要求她在宫里静静呆几日平复下心情,但几日后叶传宗便不再严纠此事了,对施兰偶尔出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件事的当事人是施玉和花辰月,施兰只是一个旁证而已,更何况,叶传宗认为在深宫中施兰一个弱女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第一百八十三章好!朕废后! 这件事在宫中和朝野之中越传越烈,在半个月后的一次早朝上,终于又暴发了一次群臣要求废后的事情,这半个月来太后那边也一直以此事给了叶传宗不少的压力,而调查花辰月和施玉是否被陷害一事又毫无进展,这期间施卫曾特意进宫见过一次叶传宗,所说的话和施玉倒是一致,施卫对施兰亲口指证施玉和花辰月一事先是震惊,后是震怒,不顾施兰已是兰贵妃的事实,当着叶传宗的面大骂施兰歹毒、狠心,为夺后位不择手段,骂得叶传宗不得不失态的大吼着制止方才罢休,这下,叶传宗的心里更乱了。 看着朝堂之下群情激愤的大臣们,叶传宗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无力感和挫败感,自己一心一意宠在手里的皇后和自小伴自己长大的兄弟,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情来?现下又查不出什么两人无辜的证据,难道真的就这样废掉皇后打入冷宫,然后再把施玉关一辈子么? 赵明狄:“陛下!废后一事臣等在数月前便提过,您说皇后怀有身孕,待皇子降生后再议,现下皇子已安然出生,这个不忠不孝不贞不洁的妖女是该废掉了!您还在犹豫什么?!” 王治同:“陛下!赵廷尉所言极是!请陛下早做决断、以正朝纲!” 这两人一带头,不少同一派系的大小官员也齐声要求废后,见叶传宗皱着眉头犹豫不决,赵明狄突然把矛头指向了施卫:“施丞相,花辰月这个妖女被废之后,兰贵妃便是为后的最佳人选,臣等都是拥兰贵妃为后的,您身为兰贵妃的父亲,就不想出来说句话吗?” 施卫看了看众人,惨然一笑:“这件事……全凭陛下做主,老臣不想参与。” 便有些大臣暗中议论。 “丞相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立自己女儿为后还有不支持的……” “哼,堂堂一国之相,竟还不如一个女子有魄力!难不成还想着替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辩解求情?” “兰贵妃大义灭亲世所罕见,这样的女子方有为后的资格!” 施卫对此有苦难言,只能低头站在一边装做未听见,正在此时,便听众臣中一阵轻微的骚乱,之后竟然慢慢的静了下来,中间还闪出一条道路来,一个颇有些威严的声音颤抖着传了过来:“宗儿!这么多大臣要求废后!莫非你还在执迷不悟?!” 叶传宗一抬头:“母后!朕正在上朝,您……您怎么能到朝堂上来!” 温太后:“哀家知道先帝有言后宫不准干政,但今日之事并非政事,实则算是家事,按民间来说,哀家便是皇后的婆婆,这家事哀家又如何参与不得?!” 叶传宗:“母后,朕心里很乱,您就不要再添乱了好吗?” 温太后:“哀家不管,今日若不把废后之事定下,哀家便在这殿上不走了!” 叶传宗:“母后!您乃一国之太后,怎能……怎能……唉!” 温太后:“怎么?你还想赶哀家不成?” 叶传宗:“朕不敢……” 温太后:“那就废花辰月,立兰儿为后!不要再犹豫了!” 叶传宗:“母后!你不要逼朕!” 温太后:“好好好,你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哀家实在是丢不起有这么一个不忠不教、不贞不洁儿媳这个脸了,你不废后,哀家也不活了,便去找你父皇尽早团聚去吧!” 说完,温太后突然转身要往一旁的金柱上撞去,吓得叶传宗出了一身的冷汗:“快!快拦住太后!” 众人七手八脚的拉住太后,温太后浑身颤抖着问叶传宗:“你到底是废还是不废?” 叶传宗依然在沉默,温太后:“好!那哀家就再死一次给你看!” 说完又要挣扎着去撞金柱,叶传宗突然一拍龙案大吼了一句:“好!朕废后!现在就废后!” 温太后这才消停下来,众臣也纷纷山呼:“陛下英明!” 这件事众口悠悠传言太甚,基本上这些大臣中除了主导者赵明狄和王治同,其他人皆不明真相,只是听信了太多谣言,假的也以为是真的了,而原本有一些并不同意废后之事的大臣,也挡不住这些人悠悠众口的攻击,只能选择闭嘴,即使不支持废后,却也说不出什么有理有据的事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了。 见大事已定,施卫一声叹息默默的走出了金兰殿,赵明狄乘胜追击,马上追问道:“陛下,既然已经废后,国不可一日无后,兰贵妃也已为陛下诞下了皇子,不如现在就宣布改立兰贵妃为后,其他后妃的品级也该是及时的提一提了。” 叶传宗怒道:“赵明狄!你给朕闭嘴!废后一事朕已答应,你还想继续干涉朕的后宫之事?!” 赵明狄小心的看了一眼叶传宗铁青的脸,也意识到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于是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陛下息怒,臣知错了……” 叶传宗一拍龙案:“退朝!” 退朝后,叶传宗连早膳也未用,满面阴沉的去了御书房,温太后却生怕叶传宗拖延刚刚在朝上的决定,直接去了御书房亲眼看叶传宗写了废后诏书这才满意离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安子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好,只能拿着写好的诏书去永福宫传诏。 这些天,花辰月虽然仍在永福宫居住,但出事后叶传宗再也未踏入永福宫一步,也早下了命令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许花辰月走出永福宫,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探望,跟打入冷宫也差不多了,一开始花辰月受不了这个打击,整日以泪洗面,就算见不到叶传宗可以忍,可以却舍不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叶一飞,母子连心,每次想起那个柔柔软软的小东西,花辰月都忍不住心里一阵阵的揪痛。 叶传宗这些日子多半时间都直接宿在御书房的偏殿里,偶尔觉得心里烦躁之时便会喝得大醉随便撞到某个宫里发泄一番,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其实谁也放不下自己,但叶传宗贵为九五之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对他来说确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和无法接受的事情,叶传宗的心里甚至期盼着这件事能查出个缘由,给施玉和花辰月一个清白,但至少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可以直接证明两人的无辜。 叶传宗特意把小德子留在了永福宫,一为方便花辰月使唤,二来其实也有随时关注花辰月情况的意思,得知花辰月每日以泪洗脸,叶传宗心里也不好受,只是碍于礼制和脸面也只能作罢,不过听说花辰月哭了几天之后便再也不哭了,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淡淡的冷漠,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认命了。 小安子拿着诏书来到永福宫之时,花辰月正坐在偏殿的软塌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见小安子来了只淡淡看了一眼,木然道:“安公公,有何贵干?” 小安子看半个多月不见却已是一脸憔悴的花辰月,心里也颇有些不落忍,将手里举着的诏书展开来默默的念道:“圣旨下,花辰月接旨……” 花辰月从软塌上起身跪倒在地,小安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辰月身为皇后却与朝中大臣暗中勾联,做出有违皇家清白及颜面之事,且遭朝中众多大臣非议,一致要求废后,朕决定,即日起废除花辰月皇后称号,降为庶人,剥夺皇子叶一飞的扶养权,但念及为皇家延续子嗣有功,特许继续留住永福宫,钦此!” 花辰月默默的接过圣旨,波澜不惊的说道:“花辰月接旨,谢恩。” 小安子将花辰月扶起来:“娘娘,您不要太过悲伤,或许哪一天陛下那边查到什么证据……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您要保重好身体才是。” 花辰月:“谢安公公吉言,以后也不要称我为娘娘了,花辰月会保住这条命为自己争取清白的。” 说完,花辰月伸手拿出几块金币放到了小安子的手里,小安子也并未拒绝,只叹了口气:“那您保重,奴才这便回去复命了。” 此时,就在永福宫后身的永禄宫中,施兰正躺在床上逗弄着怀里的小皇子叶一鸣,赵美妍则坐在床上看着母子俩人喝茶,两人皆是一脸自得喜笑颜颜的样子,赵美妍:“恭喜姐姐成功夺得皇后之位!” 施兰停下逗弄怀里的婴儿,说道:“妹妹恭喜的是不是有些早了,花辰月是被废了,但这立后诏书可还没到我宫里。” 赵美妍:“嗨,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皇后之位总不能一直空着,放眼这后宫之中,除了姐姐谁还有这个资格?” 施兰笑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只要诏书一到,本宫就马上向陛下奏明升你为妍贵妃,日后在这后宫之中,你我将不分彼此、共享荣华!” 赵美妍:“妍儿先谢谢姐姐了!对了,妹妹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施兰:“还有什么不当说的,妹妹说来便是。” 第一百八十四章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赵美妍:“那花辰月已然被废,可她那儿子可还好好的养在永寿宫太后那里,你说……日后若他长大了真讨得陛下和太后的欢心,那可不是没有被立为太子的可能啊,毕竟他是陛下长子,也是曾经的嫡长子,这对于姐姐的皇子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既然花辰月已经被废,叶一飞也不由她掌控了,以妍儿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施兰:“妹妹此言倒是提醒了我,前阵子叶一飞刚被送到永寿宫时本宫还看到过一次,当时便委婉的向太后提了下这皇子可能血统不正,想让温太后验一下,没想到温太后说抱过去当天便验过了,确是陛下亲生,那天后本宫便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既然妹妹提醒了,我看也是再好好谋划一番了。” 赵美妍:“妍儿也是这个意思,那婴儿还小,花辰月又鞭长莫及,现在正是难得的好时机。” 施兰:“这件事容姐姐想想,待有了主意再告与你。” 赵美妍:“好,若需要妍儿帮忙的姐姐尽管开口。” 很快,叶一鸣也办完了满月宴,施兰已经坐完了月子可以正常的活动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让施兰郁闷的是,花辰月被废之事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立后之事却始终未提上日程,或者是说,朝里早有大臣提出多次却都被叶传宗以刚刚废后暂不想新立为由拒绝了,就连温太后因为上次跑到朝堂之上硬逼叶传宗废后,和叶传宗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温太后便也不好再故技重施逼迫了,毕竟叶传宗是一国之君,自己这个太后也不能做得太过份了。 立后这件事始终提不上日程,施兰心里越发着急,也是知道叶传宗一直还在调查施玉和花辰月通奸一事的缘由,虽然这件事自己策划的极机密,且也给了办事的人足够多的金银堵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夜长梦多这种事谁都懂得,若这中间再查出个子丑来,那后果可就不仅仅是自己当不上皇后的事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拿到这个名份,有名份才会有权力,才能更好的压制和处理这些不利的后果。 而促使叶传宗彻底死心转而考虑立自己为后的最大两个障碍就是花辰月和叶一飞,这两个人若都活着始终都是叶传宗心中一个剪不断的念想,眼下花辰月虽然被软禁在永福宫无人过问,但却里三层外三层的戒备森严,叶传宗刻意加大防卫力量其实更多的是怕花辰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寻短见,但却因为如此,施兰想要再想办法从花辰月身上下手却是难度太大了,那就只能转向叶一飞,没有了叶一飞这个叶传宗和花辰月之间的血脉纽带,施兰相信,早晚叶传宗会把花辰月彻底遗忘在永福宫…… 虽然心里有了自认为完善的计谋,但这是一着险棋,搞不好的话不仅事情不成,恐怕连自己都会被搭进去,犹豫再三,施兰最后决定在除掉叶一飞之前另备一个方案,若这个方案成了就先不动叶一飞,若不成便也只能走这一着险棋了。 腊月二十七这天早膳时间,叶传宗正陪温太后用早膳,便听门外侍卫通报,说是兰贵妃携一众后妃们一并过来请安,叶传宗一愣:“一众后妃们?有几人?” 侍卫:“回陛下,大约有二三十人。” 叶传宗正想说一句‘朕想安静的陪太后用个早膳食,让她们免了吧’,却听温太后说了句:“既然都来了就进来一并请了吧,省得一会儿一个个来更费工夫。” 侍卫又看了眼叶传宗,叶传宗也不好违了温太后的意思,便也点了点头,不大会儿,以施兰为首的二三十名后妃们便陆陆续续的站了一片,施兰带头向温太后和叶传宗请安:“臣妾给母后、陛下请安!” 温太后:“都免礼吧,怎么今儿个凑这么齐一起来了?” 施兰:“也是巧了,臣妾本是自己一人前来请安的,在半道上碰到了妍妃、凤嫔和其他诸位姐妹,便也凑在一起来了。” 赵美妍:“禀太后,是臣妾携众位姐妹一起过来请安的,除了请安之外,臣妾和众位姐妹们还有一事想向太后和陛下禀报。” 温太后:“什么事,你直接说便是。” 赵美妍:“眼下皇后被废,后位已空缺多日,现在后宫无首,众多后宫礼制和规矩无人主持,臣妾和姐妹们都觉得甚是不便,俗话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臣妾和众位姐姐今日来主要是想请母后和陛下早日立新后登位,以方便稳定后宫,关于皇后的人选臣妾不敢多言,但听众位姐妹的心声,都觉得兰贵妃再合适不过,还请太后和陛下考虑一下姐妹们的意见。” 底下的众妃们纷纷七嘴八舌头的附议,温太后看了看底下站的一片后妃,自己又何尝不是连催了皇帝多次尽快立兰贵妃为后呢,可皇帝就是一再推阻,这次见这么多的后妃一并来请愿,温太后便对一脸冷漠的叶传宗再次劝慰了起来:“皇帝,母后知道你心中对那花辰月一直还放不下,但皇后被废已成事实,皇后之位乃后宫稳定之根本,总这么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这么多的后妃们一致推选兰贵妃为后,你也是该尽快把这个皇后之位定下来的时候了。” 叶传宗:“朕现在没这个心情。” 温太后:“什么叫没这个心情?立后可是要看心情的?母后不想跟你再起争执,兰儿现在也为你诞下了皇子,家父又是丞相,天下还有比兰儿更合适的皇后人选么?你要再犹豫下去母后可是不答应了。” 叶传宗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圆瞪,胸脯起伏,却又不想顶撞温太后,便站起身要往外走,赵美妍却大胆的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后妃们,一帮女人呼啦一声便跪到了殿下拦住了叶传宗的脚步,叶传宗怒道:“你们……你们都想被打入冷宫是吗?” 赵美妍:“妍儿斗胆请陛下三思!” 叶传宗:“妍儿,要不是看在你曾为朕挡过一剑的份上,朕——” 温太后:“皇帝,妍儿和众妃们一片真情,你也不要太过份了!” 叶传宗突然把目光转向施兰:“兰儿,今天的事情难道是你在背后谋划的?” 施兰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确是自己一人前来请安的,并不知妍妃和众位姐妹们一起来永寿宫是为了此事!” 王凤来:“陛下,凤来可以做证,此事是妍妃姐姐征求了大家的意见来向母后和陛下请愿的,兰贵妃事前并不得知。” 叶传宗:“你们……你们真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子么?” 温太后:“皇帝,这是说什么话,兰儿有哪点配不上这皇后之位?你还想因为那个不贞不洁的贱人拖到什么时候?” 叶传宗声音颤抖着:“在朕未查清事实之前……还请母后不要这样称呼她。” 温太后:“你以为母后不知道,其实你根本就查不出证据,只不过一直放不下她不愿承认罢了,今日母后和众位后妃便替你下个决心,还不将兰儿立为新后稳定后宫?” 众妃:“请陛下立兰贵妃为后、稳定后宫!” 叶传宗突然一脸悲戚的笑了笑:“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想替朕做主、逼朕立后,朕便遂了你们的愿,日后……你们便守着新皇后过日子吧!” 众妃连同温太后一听叶传宗答应了,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又不知道叶传宗到底是什么意思,叶传宗却已经一脚踢开几个后妃大踏步走出了永寿宫,赵美妍:“母后……陛下是什么意思?” 温太后摇了摇头:“别想太多了,陛下同意立兰儿为皇就是了。” 赵美妍:“可是……陛下并未亲口传下谕旨,也……也没答应拟立后诏呢。” 温太后:“好了,这次皇帝是被我们逼急了才松了口,就不要逼得太甚了,既然皇帝已经默认同意,过几天应该会颁下诏书的,哀家也会催着点的,你们就别太担心了。” 众妃:“是……” 施兰走过来扶住温太后:“母后……咱们是不是逼得太急了,陛下这些日子情绪一直不太好。” 温太后:“不逼一逼还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能做出决定,他对花辰月还未死心。” 施兰:“唉,陛下对花辰月也真是情深义重,叫臣妾好生羡慕。” 温太后:“哼,情深义重有什么用,这种不贞不洁的贱人怎么配做我金兰国的皇后?” 施兰:“事到如今母后也别太生气了,保重身体才是,对了,小皇子叶一飞可还乖么?” 温太后:“这孩子送过来一直都不让人省心,总是哭闹,刚刚吃了奶,刘妈正在后边哄他睡觉。” 施兰:“过阵子和母后熟悉了就乖了。” 温太后:“你今日怎么未把鸣儿抱过来?母后也想他了。” 施兰笑了笑:“刚刚出来时在奶妈怀里吃奶,臣妾便未带,等明天请安臣妾便将他抱过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什么时候轮到本宫为后? 温太后:“哎,年纪大了,也就盼着皇孙能够健健康康早些长大了。” 施兰:“母后您还年轻,日后还得多抱几个皇孙呢……” 回到永禄宫,施兰心里好一阵的欣喜,虽然今天叶传宗并亲口传下口谕或颁下诏书,但总算是默认同意了自己为后的提议,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贵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施兰就忍不住嘴角微挑…… 而在永禧宫内,秦灵儿正一脸愁容的看着傅清雪:“雪姐姐,月姐姐就这么被废,还被幽禁在永福宫,连我们进去看一眼都不行,这可怎么是好……” 傅清雪:“灵儿,你真的相信月姐姐是和施郎中有染么?” 秦灵儿毫不犹豫的摇着头:“当然不相信,月姐姐不是那种人,灵儿倒是觉得月姐姐是受了小人的陷害!可是……我们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帮不上月姐姐,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也不信任月姐姐了……” 傅清雪:“此事若真是陷害,那谋后指使可谓是恶毒至极,这是摆明了要把月姐姐置于死地,若不是陛下不是对月姐姐心中还有情谊,恐怕就不是幽禁这个后果了。” 秦灵儿压低声音:“我听说今天好多后妃在赵美妍和王凤来的鼓动下去了永寿宫向太后和陛下逼宫,要求立兰贵妃为后!” 傅清雪:“我也听说了,现在应该也该出结果了吧。” 正在此时,便见宫女琉璃急急忙忙的从外边走了进来:“娘娘,消息传出来了!陛下默认要立兰贵妃为后了!只是尚未亲口传下口谕、颁下诏书!” 傅清雪点了点头,秦灵儿:“唉,兰贵妃现在该开心了吧,之前真没看出来兰贵妃如此心机……” 傅清雪:“人是会变的,特别是在权力和利益面前,若兰贵妃被立为后,日后我们便更要小心了……” 秦灵儿:“这宫中和我们一样没有投靠兰贵妃势力的后妃们日子怕都会不好过了。” 傅清雪:“总之我们问心无愧,便顺其自然吧,我也做不出那种违心奉承之事。” 秦灵儿:“有雪姐姐,灵儿就知足了,她们谁爱斗就斗去吧,灵儿也无兴趣,只求自保。” 妍秀苑,赵美妍拧着眉头满腹的惆怅,不停的在厅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语:“真是意外!本以为帮施兰做做戏表表态度也就算了,陛下竟然会真的同意立她为后!实在是在本宫的预料之外!她被立为后,什么时候轮到本宫为后?本宫可不满足于就做个妍贵妃的,陛下你怎么能不再坚持拒绝下等本宫想出好办法一争后位?实在是可恶!可恶!” 一直纠结到午膳之时,赵美妍才在心里隐隐的下了一个决心:绝不能让施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登上后位,要知道废掉花辰月自己在里边也是花费了大力的心力的,凭什么这胜利的成果就全便宜了施兰?能有做皇后的可能谁又会愿意甘心去做什么贵妃?虽然自己现在还未怀上龙种,家父的官阶也跟丞相还差一截,可是怎么能忘记花辰月的通奸对象正是施兰的亲哥哥呢?虽然说施兰是大义灭亲将自己择了出来,但怎么着也是施家人丢了脸、犯了罪,这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啊,是时候想办法反击了,且看看施兰还有什么手段要使,只要她信任自己就一定能找出漏洞! 独自一人在永福宫暗然神伤的花辰月对于今日发生之事一无所知,就连宫里的粉蝶、紫鸢、青婷这几个贴身宫女也被限制了自由,大概是怕这几个贴身宫女跟在花辰月身边久了,会帮她传递什么消息,连平日里传膳、取衣服、传信这种事也被叶传宗另行安排了其他的宫女和太监来做,花辰月倒也没有了一开始终日以泪洗面的悲伤,只是冷淡了许多,似乎早已看破一切…… 时间转眼也已经到了大年三十,因为今年特意准备了点燃焰火的节目,焰火将被放在金玉殿前的祭坛上点燃,所以今年的新年晚宴也从金兰殿改到了金玉殿,且只挑了一些品级较高的后宫参加,并未向往年那样的隆重,就连西王一家也被温太后以路途遥远不必长途奔波为由婉拒了,或许也是因为宫里刚刚经历过废后一事不想过份张扬的缘故。 今年的新年晚宴虽然只有几十名后妃陪着温太后和叶传宗一起度过,但却因为有了叶一飞和叶一鸣这两个小婴儿而显得气氛很是热闹,特别是叶一飞,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月了,粉嫩嫩圆嘟嘟的肉脸上嵌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那双浓浓的剑眉更是衬得婴儿肥的小脸多了几分的英气,此时难得的没有哭闹,正窝在温太后的怀里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的小肥肉好奇的看着殿内如此多的女人们。 众后妃基本都是还没有孩子的,见叶一飞可爱得紧,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摸要抱,温太后今日心情也好,便也由着大家轮流的去抱去逗,只是叶一飞因为被陌生人不停的逗弄有些不耐烦了,不一会儿便哇哇大哭起来,便由奶妈抱了去喂奶,叶传宗除了中间抱过一次叶一飞之外,便整个人冷眼旁观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却是挂念着另一个未在场之人…… 施兰的孩子因为刚过满月不久,还太小,基本上还长时间窝在施兰或奶妈的怀里沉睡、吃奶,对于外界众人的反应还不明显,所以众后妃便也没怎么敢逗弄,晚宴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有太监过来说外边的焰火已经点燃起来了,大家可以观看了,众妃们便陆续从殿内出来站到了金玉殿外廊檐下高高的玉阶上抬头观看。 施兰抱着叶一鸣和温太后站在一起,温太后看着祭坛上扎起的稻草山上熊熊的火光若有所思,不知是谁低低的嘟囔了句:“记得第一年在宫里过年的时候还特意做了几个上界才有的礼花弹,点燃后可以高高的飞到空中砰的一声炸开,紧接着便是璀璨夺目明亮绚烂的烟花,连整个皇宫都能被照亮呢,可惜今年看不到了。” 温太后是听到了这句话的,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不自在,但也并未说什么,倒是赵美妍听到之后厉声喝道:“你是哪个宫的后妃如此大胆?这个时候了还敢称那罪妇为后?” 那名后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便低着头缩到了后边不敢言声了,赵美妍扭头四处寻找,一幅要将这人揪出来的样子,施兰淡淡说了声:“妍妹妹,算了,大过年的就别计较了,省得扫了母后看焰火的兴。” 赵美妍这才重新站了回来:“兰姐姐说的是……” 施兰看向呆呆的看着焰火出神的温太后,说道:“母后,在这廊檐下抬头观焰火视野不好,也累得慌,今日天气晴好,何不登上这金玉殿的观景台上去看?” 温太后:“嗯,那便上去吧,在这底下站着灰尘都落到了身上。” 温太后一动,大家也便开始动了起来,但二层的观景台并不大,只能容下二三十人的样子,叶传宗见施兰和赵美妍紧紧的簇拥着温太后,心里一忆起这几个女人明里暗里的提示自己应该重新立后的样子便觉得心里有些不爽,于是说了声:“母后,你们上去吧,朕在这底下看看就好。” 叶传宗出言后,有一些平日里在温太后面前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夫人们便有许多留在了叶传宗的身边,温太后也不勉强,便带着大约有十几人平日里多有来往的后妃们登上了二层的观景台,这观景台是围绕着金玉殿二楼外侧的所建,西南北三面是一圈约有半丈来宽的白玉平台,平台外侧有栏杆保护,只有面朝东的一面是一片宽若两丈的开阔平台,且外侧并无栏杆保护,金玉殿高约十丈,从二层观景台到一层平台高约五丈,而从二层观景台到平台层层玉阶之下的地面则高约十丈。 金玉殿乃宫中祭祀所用,偶尔皇帝也会在此会见大臣或举行一些仪式,所以后妃们平日里是不被允许随意到这里走动的,至于登上观景台这种事更是难得的机会,除了那些个品位低的知趣不想跟太后一众人等来挤之外,在太后面前受宠的这些个后妃们已经纷纷登了上来,且都兴奋的在观景台上四处跑散开来观这金兰城的夜景了,有人甚至远远的看着宫外民间燃起焰火的情形开始思念起家乡来。 施兰见此时温太后和几名后妃一边说话一边往南边走去,其他后妃则在各处分散的都有,而抱着叶一飞的奶妈刘妈正站在自己的左侧呆呆的看着远方出神,估计也是相信家乡了,怀里的叶一飞则安静的熟睡着,施兰自己的皇子叶一鸣自奶妈张妈怀里接过来:“张妈,你抱这么久也累了,给本宫抱一会儿,你且自己去走走看看吧。” 张妈听言满眼感激的谢了施兰便跑到一边去观景了,赵美妍凑到施兰的身边:“姐姐,前边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碍事,要不要支开?” 第一百八十六章小皇子掉下去了? 施兰看了眼身后的王凤来:“凤妹妹,你把那几个人支开,妍儿,你留下来帮我。” 王凤来点了点头,走过去对那几人说道:“众位妹妹们,快看,北边好象有一座民间搭的焰火烧得好高!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那几名站在面前碍事的女子便跟着王凤来去了北边,眼前便只剩下了抱着叶一飞出神的刘妈,施兰、赵美妍,赵美妍:“姐姐,事不宜迟!赶紧动手吧!” 施兰以眼神示意赵美妍不要着急,于是抱着孩子走到刘妈身边,轻轻说了句:“刘妈可是想念家乡了?” 刘妈回过头来,惶恐道:“回贵妃娘娘,奴婢是相信家乡了……” 施兰:“唉,谁说不是,本宫也想念爹爹和娘亲了,刘妈家乡是哪里的?” 刘妈:“说来也不远,就在这金兰城郊的一个镇子,站在观景台上远远的还能望见镇子的方向。” 施兰便往前走了几步,佯装也在顺着刘妈的眼神观望,伸手指了指东北的方向:“可是那个方向?” 刘妈也抱着叶一飞走了过来指着:“不是,要往东一些……奴婢的家乡多数男人以采矿为生,女人们则在家里照应老小,像奴婢这样的能进宫当奶妈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两人就这么一指一观,不觉间便走到了观景台的边缘,刘妈甚至为现场的思乡情景所感,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施兰:“刘妈自己的孩子怕是也和小皇子大小差不多吧?” 刘妈已经在抹眼泪:“是,只比小皇子大三天,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吃不上亲娘的奶……” 赵美妍见施兰竟然如此淡定的和刘妈聊起了天,看了看远处来回晃动的人影,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不时的冲施兰挤眉弄眼提醒,施兰会意,悄无声息的把怀里的叶一鸣交到赵美妍的手里,自己则突然贴到刘妈身后猛的伸出双手在刘妈的后背上推了一把,谁知施兰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实则体力有限,而刘妈则是从小在乡间生活,身上是有把子结实的力气的,这一推倒没有一下利落的将刘妈从高台上推跌下去,而只是将刘妈推得从高台上滑到了高台边缘处,刘妈甚至一手抱着叶一飞,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高台的边缘,且大声呼喊起了救命来。 这可把施兰吓了一跳,也顾不得高台危险,只过来死命的去踩刘妈抓着高台边缘的手来,踩了两下没踩下去,倒是差点自己栽落,施兰看了一眼身后吓呆的赵美妍,喝道:“你还愣什么,快把鸣儿放下帮我一起将这贱妇踢下去!” 此时刘妈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死死抓住高台边缘上边,只刚才惊呼了一声,却再也顾不上大声喊叫了,只一门心思的抱着住想要多坚持一会儿,赵美妍也顾不得许多了,呆会儿若等这刘妈再回过神来大叫,或者那些在各处观景的后妃们过来可就麻烦大了,于是便将怀里的叶一鸣往地上一放,跟着施兰一起去踩刘妈的手,终于,随着又一声无力的惊呼,刘妈抱着叶一飞自高台跌落了下去,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和砰的一声闷响,再听便没了动静。 两人顾不得去看刘妈跌落在地后的情形,只道是这么高的观景台,底下又都是石阶,只要是摔下去铁定便是活不了了,而这时,已经有在别处观景的后妃们往这边看,甚至往这边走了,两人迅速的从观景台边缘撤回,施兰一把抱起刚刚被放在地上的叶一鸣便和赵美妍一起冲四散的后妃们大声又惊恐的叫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刘妈抱着孩子摔下去了!” 两人这么一喊一叫,众人纷纷都跑了过来,待温太后走了过来时皱着眉头问了句:“兰儿,妍儿,怎么回事?谁掉下去了?” 施兰急道:“母后!是刘妈,刘妈抱着小皇子叶一飞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怎么办!我们快下去看看情况怎么样吧,此时底下应该有人发现了!” 听清施兰的话后,温太后的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嗡的一阵轰鸣,又惊又怒道:“什么?小皇子掉下去了?这……这叫哀家怎么跟皇帝交待!” 赵美妍:“母后,现在还不要着急,我们赶紧下去看看吧,或许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温太后:“快!快扶哀家下去!” 听说小皇子叶一飞摔了下去,一众后妃们心知是发生了大事,纷纷跟着一拥而下,温太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叶传宗,未料叶传宗却并不在廊檐下观看焰火,而底下的那些后妃们则纷纷一脸慌张和惊恐的往下观望着,温太后:“皇帝哪里去了?!” 一个后妃道:“刚才有侍卫来报,说是在大殿东侧有人从二层的观景平台上摔了下来,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个孩子,妇人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一身是血……陛下一听便跑了过去……” 温太后作势就要跟着往台阶之下冲,却感觉腿关节一阵疼痛差点摔倒下去,身边早有人扶住了温太后,施兰:“母后莫急,等陛下稍后回来一切便都知晓了。” 已有太监搬了软凳给温太后坐下,温太后坐立不安的往下看着,嘴里不停的念叨:“哀家的亲孙儿,可千万不能有事……” 正念叨间便间台阶底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气势汹汹的跑了上来,刚一踏上台阶上的平台便怒吼道:“是谁将刘妈跟朕的小皇子推下观景台的?!自己站出来朕保证不诛她九族!” 众妃们吓得纷纷低头禁声不敢抬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这位盛怒中的君王,温太后站起身着急的去看叶传宗怀里的婴儿:“宗儿,小皇子是否无碍?” 叶传宗紧了紧怀中的婴儿,却并未将婴儿交给温太后,只冷冷的道:“小皇子摔落之时被刘妈死死的护在怀里,是刘妈用自己的身体当了小皇子的肉垫才保住了小皇子一命,朕已看过,小皇子现在只是惊讶过度和轻微摔伤暂时昏了过去,一会儿就会醒来。” 温太后这才拍了拍胸脯道:“皇孙没事便好,没事便好……你说刘妈是被人推下去的?是听谁所言?” 叶传宗:“刘妈摔落之时还有一口气在,只说了一句话‘有人害小皇子’便死去了,这句话是在殿外巡逻的侍卫发现摔落的刘妈后转达给朕的,朕相信……将死之人不会说慌!” 温太后也怒道:“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竟然连皇家血脉也不放过?” 叶传宗:“刚才是谁跟刘妈一起在东观景台?” 施兰:“回陛下,是臣妾跟妍妹妹在……” 叶传宗大眼一瞪:“说!是不是你们两个把刘妈推下去的?!” 施兰:“陛下!臣妾冤枉,当时刘妈抱着小皇子远远的观望自己家乡的方向,刘妈离观景平台的边缘很近,臣妾还好心提醒往后站站,或许是她思乡情重有些恍惚,竟在转身之时一个没站稳便滑了下去,臣妾和妍儿当时正站在后边几步远的地方说话,等看到之后已然是来不及了……陛下!臣妾是亲眼看到刘妈自己掉下去的,或许……或许是侍卫听错了,此事确实和臣妾跟妍儿并无关系!妍妹妹可为臣妾做证!” 叶传宗:“妍儿!兰贵妃所说可是实言?!” 施兰把目光看向赵美妍,期待赵美妍再次确认此事与两人无关,却意外的看到赵美妍看向自己的目光蓦然的一冷,施兰先是疑惑了下,紧接着心里便咯噔一声,还没等到施兰再确定些什么,便听赵美妍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叶传宗的面前:“陛下……妍儿,妍儿不想再撒谎了,妍儿想说实话!” 叶传宗:“说!” 赵美妍把冷厉的目光看向施兰,就在赵美妍刚要张口说话之时,见情况不妙的施兰一个箭步便往这边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试图要冲到赵美妍的身边,吓得赵美妍啊的尖叫一声就往后躲:“陛下救我!” 叶传宗也已看到了施兰的动作,先是不解的皱了下眉,旋即便马上回想到了年前七夕节时赵美妍突然冲到那名工匠严振身前将他砍死之事,难道施兰也是要阻止赵美妍说些什么?叶传宗一伸手就将有些抓狂和失态的施兰拦了下来:“兰儿,你要做甚?” 施兰:“陛下!你不要赵美妍胡说,她、她——” 叶传宗一愣:“兰儿,你在说什么?赵美妍还未开口,你怎知她要说什么的?” 施兰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被叶传宗一句话便问的哑口无言,此时赵美妍却一脸无辜满眼惊恐的说道:“陛下……妍儿被兰姐姐吓了一跳,她……她这是要杀妍儿么?” 施兰知道自己是过于冲动了,现在只能尽量想办法挽回和弥补自己的失态了,便冲赵美妍狠狠的看了一眼,冷冷的笑了下,说道:“瞧妍儿妹妹说的,本宫手无缚鸡之力,哪有什么本事杀你,本宫只是担心妍妹妹刚刚受了太多刺激胡言乱语说错话,特意站出来提醒下罢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利益同盟彻底瓦解 赵美妍:“呵,那谢谢兰姐姐的提醒了,妍儿头脑清楚得很。” 叶传宗把施兰的身子一放,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兰贵妃你便回去站好,妍儿,你要说什么实话,现在便说吧!” 赵美妍突然脸色一冷,横眉怒视向施兰,道:“妍儿要说的实话就是——刘妈和小皇子并不是不小心跌落观景台,而是被兰贵妃亲手推下去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温太后先是喝道:“妍儿,你莫不是真的吓糊涂了,怎能开口随意诬陷兰儿,她可是马上就要做皇后的人!” 叶传宗:“母后,且先听妍儿把话说完。” 赵美妍便将施兰曾和自己商议过的,要在新年晚宴上将众人引上观景台,以伺机将刘妈和小皇子推下之事说了一遍,但不同的是,在这个施兰所定下的计谋中,自己始终是个碍于施兰强硬手段的被迫者,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动手,完全是施兰一人将刘妈诱到观景台边缘一脚踢了下去,这中间,自己甚至还看不过去劝过施兰收手云云…… 一旁的施兰早已听得又怒又气满脸苍白,颤抖着身子冲赵美妍大喝道:“贱人!你血口喷人!本宫什么时候和你密谋过要害小皇子?这全是你一人胡编乱造!你——本宫要杀了你——” 叶传宗:“来人,扶住兰贵妃,免得她过于冲动。” 马上便有侍卫牢牢的按住了施兰,温太后也坐不住了:“妍儿,你所说的这些可都是事实?” 赵美妍:“妍儿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原本刘妈跌落之时还扒着观景台边缘坚持了一会儿,兰贵妃还狠心的下脚去踩刘妈的手,刘妈是生生的被兰贵妃一脚脚踩断了手指跌落下去的,妍儿当时看得心惊肉跳却有不敢阻止,若陛下不信看下刘妈的右手便知!兰贵妃曾言,若我敢透露出去便说刘妈是妍儿害死的,所以……妍儿方才受了兰贵妃的胁迫与她演了这出戏,请太后和陛下明鉴!像兰贵妃这样的恶毒之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叶传宗:“朕刚才已细细看过了,刘妈的右手指节确实有擦伤和断指的情况,可以确认你说的是实话,只是,赵美妍,你果真和这件事毫无关联么?那兰贵妃又为何在做此事时将你留在身边?” 赵美妍:“陛下!妍儿知罪,是妍儿受了兰贵妃的蒙蔽贪了心,因为兰贵妃曾说,她除掉叶一飞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儿子日后能顺利成为太子,并承诺妍儿她登上后位之后便说服陛下将妍儿升为贵妃,妍儿一时受了蛊惑所以才同意帮兰贵妃望风,妍儿知错了,求陛下责罚!” 叶传宗:“哼!朕料兰贵妃也不会无故的将你留在身边,既然你坦诚了此事又揭露了事情原委,朕也不会不念这个情份,等处理了兰贵妃再说你的事!” 此时的施兰早已面如死灰,但却不甘如此的就失去自己处心积虑谋划的一切,施兰:“陛下!您可是真的相信赵美妍所言?” 叶传宗:“赵美妍的话有几处都印证了朕所见到的事实,你若觉得冤枉何不也说出有力的事实来替自己辩解?” 施兰的目光扫了一眼王凤来及众多曾经表示要拥自己为皇的后妃们,发现这些人竟然一个个的都低着头把身子拼命的往后缩,施兰满脸的绝望,面对叶传宗的问话竟然一时有些语塞,犹豫了半天才无力的说道:“刘妈已死,死无对证,凭赵美妍几句话便定施兰罪责,施兰不服!” 叶传宗:“正如赵美妍所说,朕刚刚默许了你为新后,朕的小皇子叶一飞的存在便是影响叶一鸣日后成为太子的重大障碍,朕也听闻了许多的传言,说你早有觊觎皇后之位的野心,且一直视花辰月和叶一飞为眼中盯、肉中刺,如果不是你没有机会除掉花辰月,恐怕叶一飞不是你想下手的唯一目标吧?” 施兰突然歇斯底里的道:“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赵美妍这个贱人在诬陷!您还记得几个月前、中秋晚宴那天晚上有刺客入宫之事么?那件事实际上正是赵美妍这个贱人故意谋划的苦肉计!目的就是改变她在陛下眼中的印象,好让陛下记得她的好,日后能提升她在宫里的位置!” 赵美妍:“施兰,你血口喷人!那次刺杀事件原本就是你的计谋,是你说我——” 赵美妍脑子里轰的一声,马上便反应了过来住了口,转而一脸哀怨的看着叶传宗:“陛下……妍儿……妍儿被兰贵妃气是有些糊涂了,那次刺客刺杀事件怎么可能是苦肉计,陛下也看到了,这伤口如此之险,若再偏一点妍儿可就没命了,妍儿的命虽然不金贵,可也不想这么早就死的……” 施兰突然失控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贱人,若不惊险怎么能让陛下相信,当时我们一起谋划的时候就是设计好要这样的,你倒是装得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好笑,哈哈哈……” 众人早已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揭露惊得目瞪口呆,温太后早已呆愣当场说不出话来,叶传宗则怒吼一声:“够了!你们两个贱人还背着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如今天全都说出来吧!说个干净朕或许会念在你们坦白的份上不累及你们的家人!” 事到如此,赵美妍心里大概也知道了今天是再劫难逃了,这么些天以来自己整天提心掉胆、处心积虑的跟在施兰的身后做尽恶事,心里也早已有些倦了,本想狠一次将施兰扳倒,自己好去夺那皇后之位,给自己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前景,却是自己犯傻,怎么会想不到施兰也会狗急跳墙?或许,这便是恶事做尽的报应吧,只是这报应来得有些突然…… 就在这个大年三十的晚上,这两个曾经相互允诺要一起统管后宫的利益同盟彻底瓦解,为了将自己的责任尽可能的洗脱,两人再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将曾经共同谋划过的一件件恶事的缘由及过程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个痛快,包括最早的在宫中散步花辰月的各种不实谣言、在温太后面前煽风点火、串通后宫嫔妃们及朝中大臣要求废后、七夕节设计谋害花辰月、用苦肉计跪倒在御书房门前求原谅、再用苦肉计买通江湖高手进宫刺杀叶传宗帮其挡剑,直到最后施兰不念兄妹之情,故意陷害施玉和花辰月通奸…… 一切的一切,竟然连后妃带宫女、太监侍卫有上百人都受到了牵连,听到最后,大怒的叶传宗甚至暴怒的一把抽出身边侍卫的腰刀,要当场砍下这两个恶毒女人的头来一泄心中的仇恨,却被温太后及时的出言制止了:“皇帝!今年是大年三十夜,不宜杀生!何况又当着如此多的后妃的面,先把这两人打入私牢关起来吧!” 叶传宗这才强迫自己平复暴怒的心绪,冲左右吼道:“将施兰、赵美妍、王凤来,还有刚才涉及到的所有后妃、宫女、太监、侍卫,全部都给朕抓起来打入私牢听候发落!” 这场新年晚宴不欢而散、凄惨收场,一众人等被抓的被抓、离去的离去,似乎顷刻之间,诺大的金兰殿左右便变得空空荡荡,和一个多时辰前刚刚开始之时的热闹和温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温太后、叶传宗有几个贴身的太监陪伴之下慢慢的往后宫走,温太后:“皇帝,哀家或许真是的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凭白的让月儿蒙受这么大的不白之冤,哀家这里有很大的责任,你要怪就怪哀家吧。” 叶传宗:“母后……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温太后:“唉,是没什么意义了,只是哀家心里对月儿有太多的内疚不知如何表达罢了,不如……你今晚去永福宫看看她吧?” 叶传宗:“朕……没脸见她。” 温太后:“她终是你的皇后,纵然你有千般错万般错,她还能不认你不成?” 叶传宗:“母后难道忘了?朕已经废去她的皇后之位了。” 温太后:“废了再封回来不就是了?谁说太后和皇帝就不会犯错了?” 叶传宗:“这……先容朕好好想想怎么向月儿开口吧,今日天晚了,待明日再做计较也好……” 一整晚,躺在御书房床塌之上的叶传宗辗转反侧,心里一直在纠结着明天该怎么面对花辰月,虽然在施玉和花辰月通奸这件事上,叶传宗自诩自己处理的算是冷静克制了,但现在结果已出,却是难免落得个不信任花辰月的遗憾,再加上这么多天也没查出个有价值的证据,却让施兰和赵美妍两个女人狗咬狗的说出了一切,叶传宗觉得自己甚是有些惭愧,甚至觉得有些无能,虽然原因是施兰这个女人心机过深,做得太过滴水不露,但事实便是如此。 第一百八十八章复立花辰月为后宫之主 终于熬到天亮,好歹今天是大年初一,倒是不用去上早朝,叶传宗在临天亮前刚刚迷糊了片刻,天一亮便更睡不着了,于是起床洗漱,天色还早,估计这个时间温太后和花辰月尚未起床,叶传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看了眼龙案上的笔墨纸砚,叶传宗心里一动,对身边的小安子道:“小安子,磨墨!” 小安子走过来开始磨墨,忍不住问了句:“陛下,天这么早,今天又不用上朝,您这是想练字了?” 叶传宗:“不,朕要写立后诏书。” 小安子一听便明白了,喜道:“恭喜陛下终于查明真相,也还了清白。” 叶传宗叹道:“你也不会刻意拍马了,哪是朕查明了什么真相,还不是施兰和赵美妍那两个女人相互咬来咬去招出了一切。” 小安子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便低下眼睛垂手在一旁候着,叶传宗眉头紧锁思虑了片刻便郑重的在诏书上写下:因奸人陷害,且朕不察,致皇后花辰月蒙受不白之冤后位被夺,现真相已大白,朕甚愧疚,特恢复花辰月皇后之位,并亲将金册凤印原物归还,复立花辰月为后宫之主,钦此! 写好之后,叶传宗认真又凝重的盖上了皇帝行玺大印,叶传宗亲自把诏书放到了袖筒之中,看天色已大亮,便去了永寿宫向温太后请了安,温太后特别嘱咐叶传宗今天不用在永寿宫一起用早膳了,让叶传宗去永福宫看下花辰月,叶传宗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的往永福宫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到这个熟悉的宫门前,早已有守门侍卫过来见礼,叶传宗满心纠结的进了院、来到殿内。 因昨晚之事过于重大,叶传宗特意交待在宫中封锁了消息,加上文武百官正是放了假休息的时间,最爱传播消息的那些个女人又都被关了起来,想必这个消息不会那么快就传出去,花辰月应该也还不知道,叶传宗进来之时花辰月正坐在偏殿的软塌上发呆,见叶传宗进来居然脸上毫无惊喜,波澜不惊的起身简单问了个礼:“民妇花辰月见过陛下。” 叶传宗哽咽了下:“月儿……” 花辰月:“请陛下勿再用此称呼,民妇现在已是庶人。” 叶传宗将立后诏书从袖筒里拿出来放到花辰月的手里:“从现在起,你还是朕的皇后。” 花辰月随手打开诏书看了一眼,微微诧异了下:“立后诏书?不是应该颁给施兰吗?陛下莫非是写错了诏书、送错了人?” 叶传宗脸上有些尴尬道:“月儿……昨晚发生了件事情,你容朕说完便会明白是为什么了。” 花辰月:“民妇身为庶人,对宫中发生之事已不关心,既然陛下肯屈尊前来,民妇正好也有件事要跟陛下禀报。” 叶传宗:“什么事?你尽管说。” 花辰月:“民妇已为庶人,再占据着永福宫恐怕有些不太合适,请陛下另择一个小院将花辰月安置了便是,花辰月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叶传宗看着面前身形憔悴、脸色苍白瘦了许多的花辰月,又听着她对自己冷淡的话语和看到诏书依然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流了下来,紧接着一把将瘦弱的花辰月抱到了怀里:“月儿……朕和母后……对不起你……” 被强行拉到怀里却依然波澜不惊的花辰月依然平淡的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叶传宗便把昨晚之事详详细细的跟花辰月说了一遍,花辰月第一个反应:“飞儿如何了?可有碍?” 叶传宗:“多亏刘妈摔下之时紧紧的将他举抱在怀里,他只是被惊吓到了,身上被磕了几下,医师已经说了并无大碍。” 花辰月:“那便好。” 叶传宗:“朕……已经把施兰和赵美妍,还有所有参与这些谋划的人全都关到牢里了,这二人如此处心积虑所谋划的一切,主要目的就是把你拉下皇后之位取尔代之,所以……朕暂时还未决定如何处置她们,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花辰月:“民妇又有什么资格对皇室后妃指三道四,陛下你自己处置就是。” 叶传宗:“呃……月儿,朕和母后这些日子确实是对你有了太多的误会,虽然主要原因是施兰和赵美妍从中故意搬弄是非,但不得不说,朕跟母后也有对你不信任的责任,你就看在母后年事已高,朕又真心知错的份上原谅我们母子俩可好?” 花辰月冷然道:“若不是施兰和赵美妍这次策划的事件出了意外,那月儿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要担着通奸不贞的罪名,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和自己的亲生孩子相认,然后还要一辈子在冷宫了此残生?” 叶传宗:“月儿……你说吧,要怎样才能原谅朕。” 花辰月:“陛下是神,陛下是天,月儿没资格埋怨陛下,若陛下真的想弥补些什么,趁早将民妇的儿子抱过来让民妇继续抚养便是,民妇别无所求。” 叶传宗听花辰月终于有了要求,心里一喜,忙说道:“你说的对说的对,是朕糊涂,小皇子离开你也有一个多月了,他现在比以前更可爱了,只是在母后那里很爱哭闹……” 花辰月:“不在自己亲娘这里,能不哭闹吗?” 叶传宗:“是是是,是朕愚笨,月儿你先稍等,朕马上便把飞儿抱过来!” 叶传宗似个懵懂的少年般自永福宫飞奔而出,就连侍卫们看到叶传宗这个急切又开心的样子都甚觉稀奇,要知道自从叶传宗登基以后,可是很少再展现出如此单纯急躁的一面了。 一进永寿宫,温太后就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月儿可原谅你了?” 叶传宗:“没有……不过月儿说要把飞儿抱过去。” 温太后:“是应该还给月儿了,不如哀家亲自跟你一起去永福宫吧,既然是咱们娘儿俩犯了错冤枉了她,哀家也应该有个态度才对。” 叶传宗:“谢母后宽厚仁慈……” 温太后看了一眼后殿的方向:“昨晚临时找来这个王妈飞儿还不习惯,一直闹着不肯吃奶,昨晚上哭了好久,一早刚刚吃了点奶睡下了,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白鹤鸣,你去后殿看一眼,让王妈把孩子抱过来吧。” 大太监白鹤鸣快步走了过去,片刻后王妈便抱着熟睡的叶一飞走了过来,温太后摸了摸叶一飞胖胖的小脸,右脸上还有一块被擦到的轻轻的痕迹,叶一飞睡梦中的小嘴扁了扁,做出吃奶吸吮的动作。 温太后怜爱的看着叶一飞,宠溺的逗弄着:“昨晚不吃,今早还没吃够?” 叶传宗也过来逗弄着:“走了乖儿子,找你母后吃奶去了!” 叶传宗把叶一飞接过来抱到怀里,和温太后一起往永福宫的方向走了过去,快到永福宫的时候温太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叶传宗问了句:“怎么了母后?” 温太后:“母后明白昨晚你为什么不敢来永福宫了。” 叶传宗:“母后……您也不用太自责了,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像您这样知道错了还肯低头来认错的太后也不多了,月儿她一定会明白的。” 温太后这才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如果不是上天护佑飞儿平安无事,恐怕咱们俩娘这一辈子也弥补不了对月儿的愧疚了。” 叶传宗:“所以,上天还是有眼的,事情都过去了,母后还是别多想了,以后咱们娘俩对月儿好一些多多弥补便是。” 两人有些忐忑的抱着叶一飞进了永福宫,花辰月依然一脸的淡然,轻轻躬身施了礼后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了一旁,温太后走过来拉住花辰月的手:“月儿,母后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母后年纪大了也是有些糊涂,竟然相信施兰和赵美妍那些个女人的挑拨离间,现在母后知道错了,那些人也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月儿你可否原谅母后?” 感受着温太后温暖的双手和充满歉意的目光,花辰月的心里其实有些微微的触动,但一想起来不久前温太后还一次次把自己当妖女一样的看待,甚至想要一除自己而后快,花辰月刚刚有些触动的心便一下冷硬了起来,轻轻的把手从温太后的手中抽开,木然道:“太后位高权重,花辰月一介民妇,实不敢承受太后的歉意。” 温太后脸上一阵失落:“唉,哀家做了那么多伤你之事,你不能原谅哀家也没有怪你的理由……哀家只希望你跟皇帝能够重修旧好,好好的把小皇子抚养长大,哀家便也知足了。” 叶传宗看气氛有些尴尬,此时正好怀里的叶一飞也似乎要睡醒了样子,正迷蒙着想要睁开眼睛,叶传宗便走过来把叶一飞递了过来:“月儿,快来抱抱飞儿吧,一个多月不见,他肯定也想你了。” 刚才温太后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花辰月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叶一飞夺过去抱在怀里了,只是见温太后一脸的真诚,并未失了礼数罢了,现在见叶传宗把叶一飞递了过来,花辰月早就忍不住心里的激动,一把把叶一飞软软小小的身体就抱到了怀里,却是看了一眼叶传宗,道:“当初你把他生生的从民妇的怀里抢走的时候,就没想到他离开亲娘会想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就宠我、就宠我(结局) 叶传宗:“当初朕是在气头上,所以犯了糊涂,后来……后来又觉得开弓没有回头箭,脸上有些过不去,也不好再送回来了。” 花辰月冷然道:“你的面子可比我们娘俩儿的母子之情重要多了。” 说话间叶一飞已经醒了过来,母子连心,当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已经躺到了至亲之人怀里之时,似乎一下便唤醒了这个小小的婴儿与亲生母亲血缘之间的联系,叶一飞马上就伸着小手去够花辰月的脸,还抬起脑袋用力的一拱一拱的去蹭花辰月的胸脯,一幅想要亲热、想要吃奶的样子。 花辰月看着怀里这个小肉虫子不停蠕动的小东西,心里强行武装起来的那层坚硬的外壳突然之间便开始了一丝丝的碎裂,忍不住内心情绪激荡,两行热泪汹涌而出滴到了叶一飞肉乎乎的小脸上,有几滴还从叶一飞高挺的小鼻子上流到了他的小嘴里,叶一飞好奇的伸出头了几下,估计是吃出了不是奶味,瘪了瘪小嘴便伸着舌头作出往外吐的动作,这个傻乎乎又可爱至极的动作终于把花辰月逗得流着眼泪笑出了声:“小笨蛋,娘亲的眼泪好吃?” 叶一飞听到花辰月熟悉的声音,一边将自己的小肥手伸到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将一双明亮的眼神满是兴奋和亲热的跟花辰月对视在了一起,母子相对,叶一飞竟然开心的拿出正在吃的手咧嘴笑了起来,花辰月伸手捏了捏叶一飞的小脸:“看到娘亲开心了?想没想娘亲?” 叶一飞伸出小手去揪花辰月的头发,还开始咦咦呀呀的和花辰月对起话来,小脸上的表情满是兴奋和激动,似乎在开心自己终于又和娘亲见面了一样,就连一旁的温太后对此都颇感诧异,这一个多月叶一飞在永寿宫里可尽是哭闹,很多时候只要自己一抱就哭闹得厉害,只有在刘妈的怀里才能慢慢的安静下来吃饭睡觉,没想到一到花辰月这里就这么乖,果然是亲娘…… 看得叶传宗心里也有些吃醋,凑过来摸着叶一飞的小手道:“飞儿,平日里父皇逗你时怎么不跟父皇说话呢?” 花辰月:“你让他对一个把自己和亲生母亲分开的人说什么?” 叶传宗:“呃……朕这不是又把他送回来了么,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花辰月:“太后、陛下,既然孩子送过来了,现在也到了早饭时间,还请两位这就回去吧,民妇这边的早饭简单粗鄙,就不留两位了。” 叶传宗这才想起,尚食房的菜单一直都是按品级来供应的,既然花辰月之前被废为庶人,那现在的餐食也只是普通宫女的标准了,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愧疚:“月儿,朕已经将立后诏书给你了,刚才也让小安子昭告了宫中各房,朕和母后今日就打算在永福宫用膳了,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也算朕跟母后是真诚的向你表示歉意了。” 温太后:“月儿,你宽宏大量,就原谅母后和皇帝吧,不然母后跟皇帝这后半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了,那立后诏书你也接下,宫中不可一日无后,现在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么多的后妃被处置,还指望你一步步重新整顿出来。” 叶传宗:“月儿,朕也向你下个保证,日后后宫诸事无论大小皆交由你来处理,朕从此只信你一人。” 花辰月看面前这两人急切又渴望自己原谅的眼神,终是有些不忍了,便叹了口气道:“罢了,母后和陛下如此诚心诚意的屈尊道歉,臣妾要是再这么强硬下去便是不识好歹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臣妾愿意不再计较。” 叶传宗兴奋道:“那便好,朕好饿,小安子,快去传膳!” 花辰月也过来让了下温太后:“母后请坐下说话吧。” 一家人这才放下芥蒂重新坐在了一起温馨的用了早膳,温太后:“皇帝,现在飞儿有月儿照顾了,母后宫里可还有一个鸣儿,他的母亲虽然罪该万死,但孩子是无辜的,施兰被处置后,也应该给鸣儿安排个人来抚养才是,总不能一直放在母后这里照看。” 叶传宗:“在宫中后妃里找一个可靠的过继过去便是,月儿,你看谁来抚养鸣儿比较合适?” 花辰月:“给灵儿妹妹吧,她一向喜欢孩子,自己也还未怀孕,一定会将鸣儿当亲生骨肉一样疼爱的。” 叶传宗:“嗯,那就给她吧。” 花辰月:“陛下打算如此处置施兰、赵美妍、王凤来等人?” 叶传宗:“以这几个人犯下的罪过当诛九族!” 花辰月:“刚才陛下说想听听月儿的意见,那臣妾就斗胆说一下,这些人的家族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若灭九族未免牵扯太多,以臣妾之见,只将与此事有关的人等治罪便是,其他无辜之人不应无故受此牵连。” 叶传宗点了点头:“那便当朕宽容一次,按臣妾所言来办吧。” 见此时正是自己表达要求的时候,花辰月也不客气,再次开口道:“陛下,既然施兰、赵美妍、王凤来等人马上就会被处置,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的雪妹妹和灵儿妹妹的品级是不是也该提一提了?” 叶传宗:“嗯,雪妃也怀了朕的骨头,便提为雪贵妃,灵儿升为灵妃。” 花辰月:“月儿代两位妹妹先谢陛下恩典。” 叶传宗:“位子空下了,自然应该找合适的人选补上,月儿,用完膳便陪朕去牢里看一眼那几个人吧,她们几个也该在临死前亲口向你说声对不起了,还有施玉……朕也应该亲口向他说声对不起。” 花辰月点了点头:“陛下,其实这几个月臣妾也在私下派人调查宫中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宫里主要是郑天则,宫外则是施玉在帮臣妾调查,有几件事也掌握了些证据、有了些眉目,只是突然发生了和施玉的事情臣妾只好临时中止了,臣妾愿意用现有的得到的证据和消息和那几个人相互印证,或许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的更清楚些。” 叶传宗:“哦?原来月儿你已经调查出些眉目了,朕却连你和施玉这件事都未找出证据,朕真是不如你。” 花辰月:“或许只是因为陛下受身边别有用心之人影响太多,心有芥蒂偏了方向才会这样,陛下知道臣妾私下在调查这些事情不生气么?” 叶传宗:“生什么气,你又不是像那些女人一样在搬弄是非、陷害他人,你这是在帮朕查明事情真相、斩奸除恶,朕应该感谢你才是。” 花辰月:“陛下这样说,臣妾也心安了,走吧,我们也应该尽快还施玉一个清白,让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天启历一千四百零五年大年初二,金兰国新年的第一个早朝,叶传宗便宣布了一条震惊朝野的消息:施兰和赵美妍因多次谋划、实施加害花辰月之事被查证,将与正月十六午时处斩,王凤来虽为施兰和赵美妍帮凶,但所起作用较轻,特免死罪,废为庶人驱逐出宫,宫中多名曾参与过施兰等人利益集团的后妃多数都被驱逐出宫处置,还有一些侍卫、宫女、太监,处斩的、打入大牢的、流放的等各有处置。 而关于众女的家属,叶传宗则是听取了花辰月的意见,将施玉无罪、官复原职,施卫及家人均不受牵扯,赵美妍及王凤来的父亲因主导改后之事皆被革去了官职流放外地,其他主要参与的官员也或轻或重的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之后,叶传宗便在群臣面前宣布了复立花辰月为后,且将傅清雪提为贵妃,秦灵儿提为妃子的决定也一并昭告了天下,原来那些原本就不同意废后的大臣们听到这个决定,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而那些得到过好处在暗地里参与过煽动废后之事的官员则一个个尽力的把自己择清…… 因为叶传宗不信任自己的事情让花辰月受了不少的委屈,叶传宗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渐渐的把花辰月对自己的不满慢慢磨平,花辰月恢复后位一年这后,叶一飞已然满地跑了,也会说话了,这个可爱又机灵的小男孩给两人有些枯燥又有些压抑的宫廷生活带来了许多欢乐,而只比叶一飞小两个月的叶一鸣也开始蹒跚学步、呀呀学语了,傅清雪则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公主,现在也已经八个月了。 宫里一下添了三个孩子,温太后每天看看这个,带带那个,享尽了天伦之乐,而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的花辰月终是坐不住了,在穿越到金兰国的第四个年头,终于开始大张旗鼓的开始在全国各地推广土壤改造和新作物种植的试验,当年,自御花园里积累的种子便第一批在民间试种成功,虽然产量并不如御花园实验田里的高,但花辰再接再厉,用了三年的时候,终于让民间的各种作物产量也达到了宫中实验田的水平,金兰国的百姓终于实现了可以完全依赖自己的土地种植的作物便可以满足自身生活的需求。 又过了三年,金兰国的百姓种植的各种作物除了满足自身需求之外开始大量的向邻国销售,金兰国出产的来自上界的种种新奇水果、蔬菜、香料、花卉,一下便震惊了整个天启大陆,在向全国推广作物种植的同时,花辰月也不忘记在宫中不停的研发各种先进的火器(如火统、火箭、火鸦、地雷)、交通工具(自行车、三轮车、蒸汽船、橡皮船)、日用品(提炼香水、现代、简式冰箱、水冲式厕所)、体育娱乐用品(热气球、降落伞、麻将、纸牌)等…… 在花辰月穿越第十个年头,金兰国已成为整个天启大陆最为强盛的国家,且因为不再单靠铁矿冶炼和铁器制造为主要产业,金兰国的整体环境和空气质量都得到了有效的改善,却也实现了自己最初穿越到金兰国时在面对先帝叶开林时许下的诺言,而花辰月这个名字则早已在天启大陆家喻户昨,甚至被整个天启大陆的人们奉为了无上的万能神女,在许多的地方还出现了供奉花辰月的雕像和庙宇,花辰月每年要接待的各国来使预约都已经排到了次年,天启大陆的人们皆以亲眼见到过花辰月这个神女为自豪,就连叶传宗都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的名气实在是跟这个神女差太远了…… 这十年间,在金兰国不断强盛和花辰月被奉成为神的过程之中也生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在内,花辰月是在生下叶一飞三年后又生下了一名小公主,取名为叶一梦,宫中各后妃也为叶传宗添了十几名小皇子和小公主,这其中虽然后妃之间偶有矛盾,但却再也未出现过施兰和赵美妍在时的恶斗和陷害,整个后宫在花辰月和傅清雪的掌管下也算是和睦。 而对外则主要是头几年,当花辰月作物培植和武器制造的事情渐渐传到一些国家皇帝耳中之时,得神女者得天下的谣言再次被无限的扩大,导致有一些觊觎花辰月这个神女能量的国王带兵来攻打金兰国,所幸的是这几年花辰月在金国内研制的各种火器不断的改进,这些个国家不仅没有攻下金兰国,反而损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后几年再也没有国家敢打金兰国和花辰月的主义,甚至许多周边小国为了期待能获得金兰国的保护和帮助,开始愿意做为金兰国的附属国,这十年间,金兰国所拥有的附属国已经达到几十个之多,而且还在呈不断上升的态势在增加,就连原本一直对金兰国虎视眈眈的无疆国、水泽国、蒙原国等,也渐渐势弱,再也没有和金兰国一论高下的能力,甚至已多次主动向叶传宗进贡示好,表示臣服…… 天启历一千四百一十三年,正是花辰月来到金兰国的第十个年头,这年春,小皇子叶一飞已经九岁,在去年便已正式被立为太子,年仅九岁的叶一飞也确实表现出了比其他皇子更为出色的聪明才智,在文治武功方面也超过其他皇子许多,特别是长相,简直是和叶传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深得叶传宗的喜爱。 初夏的夜晚,忙了一天的花辰月终于洗了个澡躺了下来,叶传宗伸手把花辰月拉到怀里便覆了上来,花辰月轻轻的推拒着:“今天好累……明天吧……” 叶传宗轻柔的亲吻着花辰月柔软的嘴唇,温热的气息不时的喷薄到花辰月的脸上,听花辰月又是如何说,便有些不快的说道:“你昨天就说好累,明天说不定还累,朕想跟你亲热一番越来越难了。” 花辰月看叶传宗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得心一软,笑道:“自打我进宫以来,就独得陛下恩宠。这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就偏偏宠我一人,陛下,臣妾都劝了你多少年了,宫里这么多的姐妹,你一定要雨露均沾、雨露均沾,可陛下非是不听,就宠我、就宠我,有时候看别的嫔妃们射过来一道道刀子般的眼神儿,臣妾都不好意思了……” 叶传宗见花辰月心里有些松动,便趁机一把揽住花辰月的蛮腰,咬着花辰月的耳朵暧昧的低语:“没办法,其他妃子不是没你漂亮就是没你能干,跟你一比,朕就下不去嘴了……” 花辰月:“油嘴滑舌,下不去嘴,那些皇子公主是怎么生出来的?” 叶传宗:“还不是你,天天不是在外边视察农事就是在宫中研制武器,要么就是又造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艺,好不容易愿意歇一歇了还要去接待那些来自各国的朝圣者,朕这个皇帝、男人、丈夫想要见你这个神女、皇后、老婆都得排号,朕孤独寂寞无人理睬也只好找别的后妃凑和凑和,朕好可怜……” 花辰月终于被叶传宗坚持不懈的撩拨下动了情,开始热烈的回应着叶传宗的动作:“好了好了,今晚满足你……”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气喘嘘嘘的相拥在了一起,叶传宗:“老花,发什么呆?” 花辰月:“想我的父母和同学了。” 叶传宗:“也是,你都从上界下来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花辰月:“老花,你说,如果我找到了能回去的办法,你舍不舍放我回去?” 叶传宗:“当然不舍得,不过……真的有办法穿越回去吗?” 花辰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我在想啊,我当时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因为一道闪电,如果我再趁着有闪电落下来站在那底下被电一下会不会就能穿越回去呢?” 叶传宗张大嘴巴看了眼花辰月,马上摇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搞不好会死人的,风险太大,整个天启大陆可都拿你当神的,你不能冒这个险。” 花辰月:“放心,我不会直接自己就站在那里等劈的,我会先用一些物体或动物做实验,然后观察实际情况再一点点的分析,直到找到正确的、可靠的穿越方式再做决定。” 叶传宗:“那就好,我支持你,希望你赶紧找到可以穿越的方法,我在天启大陆呆的已经有些腻烦了,很想到你生活过的世界去看一看。” 花辰月:“好!那就让我们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吧!”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你的用户名】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